男女主角分别是傅行琛姜黎黎的其他类型小说《姜小姐要二嫁:傅总八秒到场抢婚傅行琛姜黎黎》,由网络作家“人可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姜黎黎拿起桌上的文件,直接塞入林夕然怀里,顺势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那东西就交给林副总了,如果后续出现什么意外,与我无关。”她仿佛力气殆尽,没有精力、也没有资格跟林夕然一较高低。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而她在傅行琛眼里是不屑一顾的。温度适宜的公司内,她却背脊发凉,一股冷意从心头蔓延开。乘坐电梯下楼,走出公司大门,整个人被阳光笼罩,那股冷意依旧得不到缓解。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她嘴角微动,勾起自嘲又讽刺的弧度。可能他们开房只是偶尔,在公司的休息室上床,才是常态。明明早已经知道傅行琛跟林夕然睡过了,就算看到了更有力的证据,她也不该再重新难受一次啊。这种难受,比这几天每每想起傅行琛不爱她,出轨林夕然,更猛烈,更撕心裂肺。急促的手机铃声将她从难过...
《姜小姐要二嫁:傅总八秒到场抢婚傅行琛姜黎黎》精彩片段
姜黎黎拿起桌上的文件,直接塞入林夕然怀里,顺势掏出手机拍了两张照片。
“那东西就交给林副总了,如果后续出现什么意外,与我无关。”
她仿佛力气殆尽,没有精力、也没有资格跟林夕然一较高低。
被偏爱的有恃无恐,而她在傅行琛眼里是不屑一顾的。
温度适宜的公司内,她却背脊发凉,一股冷意从心头蔓延开。
乘坐电梯下楼,走出公司大门,整个人被阳光笼罩,那股冷意依旧得不到缓解。
站在车水马龙的街头,她嘴角微动,勾起自嘲又讽刺的弧度。
可能他们开房只是偶尔,在公司的休息室上床,才是常态。
明明早已经知道傅行琛跟林夕然睡过了,就算看到了更有力的证据,她也不该再重新难受一次啊。
这种难受,比这几天每每想起傅行琛不爱她,出轨林夕然,更猛烈,更撕心裂肺。
急促的手机铃声将她从难过中拉出,她拿出手机接起,“喂。”
“姜黎,你现在回家一趟。”父亲姜成印语气不容置疑。
姜黎黎下午才去餐厅弹钢琴,今天周六也没面试。
闲着也是白白沉浸在令她窒息的情绪中,她索性答应,“知道了。”
哪怕她其实并不是很愿意回家。
——
傅行琛非但没有把那个会议推迟,反而提前了。
他仔细想想,让姜黎黎等,更能搓姜黎黎的锐气。
原本五十分钟就能结束的会议,他硬生生拖成两小时。
会议结束时,已经是中午。
他摘掉鼻梁上的眼镜,捏捏眉心,不急不忙地朝办公室走。
“傅总,这里有份文件需要您签字!”财务部经理拿着一份文件追过来。
孙庭把人拦住,“你挺会省事儿,开会顺便找傅总签字?傅总还有重要的事忙,下午上班你再递过来。”
财务部经理面色悻悻,想偷个懒——
“急什么?”傅行琛一反常态地停下。
好脾气地拿过文件签字,递还给财务部经理后,复又往办公室走。
他在想,姜黎黎这会儿是什么可怜的模样,最好别哭,他最烦女人哭。
至于怎么拿捏尺度,他有分寸。
胜券在握,他推门而入,目光一瞬变得漫不经心。
沙发上没有他预期的身影,落地窗前也没有。
办公室没什么地方能藏人,一目了然的结果是,姜黎黎压根不在这儿。
休息室传来微弱的动静,他眉头瞬间蹙起。
姜黎黎真是不知自己来干什么的,擅自跑到他休息室去?
他这两日工作繁忙,又被姜黎黎搞得很烦躁,整夜睡不着,所以在休息室里喝了不少酒。
若是让她看见,再以为他是为了她才——
“行琛。”林夕然从休息室走出来,对上他温怒的双眸,诧异道,“你怎么了?”
傅行琛伸出去开门的手,与林夕然前身的汹涌齐平,他迅速收回,面色恢复如常。
“没事,你怎么在这里?”
林夕然笑道,“当然是为了你的形象,下午有记者会,我把你的衣服送去干洗了,顺便找人收拾了一下你的休息室,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公司和我,可都指望你呢。”
“你什么时候来的,来的时候办公室里没人吗。”
傅行琛折回办公桌前落座,目光落在桌角的一份文件上,他深邃的目光霎时沉了几分。
似是想到什么,他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没人啊,不过刚刚孙助的助理说,有人来给你送文件,我看过了,是下午记者会要用的。”
林夕然跟着他走回来,站在他旁边,“是伯母让傅家下人送来的吧,真是不懂规矩,放下就走了,都不知道亲手交到你手上,出了岔子可怎么办。”
所以,姜黎黎是来送文件的。
傅行琛胸腔被怒火蓄满,他那些自以为是的想法可笑不说。
在被他延迟的两个小时会议上,他想象中跟姜黎黎对峙的画面——
他瘦削有型的下颚线绷着,“确实不懂规矩。”
他娶姜黎黎,就图一个听话。
可自从那晚,姜黎黎一次又一次地挑战他耐心。
离谱,连该怎么做妻子的规矩都不懂了!
“下午的记者会我跟你一起出席,老规矩,你有什么难题往我这儿推,我会给你解决掉。”
林夕然把文件拆开,放到他面前,“晚上,一起吃个饭吧。”
末尾这句话,她轻声细语,脱离了工作时机械般的声音。
傅行琛尽力撇掉姜黎黎带来的负面情绪,锐利的双眸微微眯了下,嗓音也多了几分柔和,“好,地方你选。”
虽是乌龙事件,可他仍旧觉得,姜黎黎会回来求他。
不过,拖的时间越久,他越会让姜黎黎明白,什么叫后悔。
林夕然粲然一笑,转身离开办公室,去找孙庭。
“孙助,上次行琛跟麦先生吃饭的餐厅,帮我和行琛定个位置。”
孙庭立马拿起手机定位置。
“谢啦,这几天都辛苦了,等会儿下班你早点儿回去,我跟行琛自己去餐厅就行。”林夕然双手撑着桌沿,脸上挂着职业笑。
“啊?”孙庭抬起头看向她,“这,傅总说的?”
林夕然摇头,“不是,是我决定的,他工作狂,搞不好吃完饭回来拉着你加班,你走你的,出了事情我扛。”
这几天工作确实忙,孙庭一天睡眠时间不到五个小时。
他立马就答应了,“谢谢林副总。”
虽说孙庭直属傅行琛管,但他知道傅行琛跟林夕然关系不一般,林夕然能扛得下,索性不客气了。
——
姜家以前在东区富人区的别墅。
后来落寞,搬到公寓区,三层的复式小公寓。
在江城这寸土寸金的地方,这儿也值个上千万,但比起以前的别墅差了一截。
姜黎黎人是回来了,有些魂不附体,走神。
“黎黎。”母亲张青禾跟她说了很多话,得不到回应,看她走神十分不满,“跟行琛吵架了?”
她勉强把注意力拉回来,矢口否认,“没有。”
张青禾审视她,“那也肯定有心事。”
“您不懂,就别问了。”姜黎黎掏出手机来玩儿,躲避张青禾的追问。
“我可以不问,但你不能总垮着脸,行琛工作忙了一天,够累的,回家再看你丧着脸,多扫兴,尤其事情跟他还无关,你可不能影响到他,惹了他不高兴!”
张青禾把她手机夺了,丢在一旁,“听见了吗?”
她做好了因为落后市场而被拒绝的准备,但无法接受表皮原因被拒绝。
这些她的相关信息,在简历上都有,如果他们介意为什么还要安排面试?
“公司招聘有招聘规则,您已婚未育,搞不好刚入职就要备孕生子,什么孕假、产假,公司不养闲人。”
面试官起身,示意助理请姜黎黎出去。
姜黎黎权当自己点背,只是被喊过来充面试人数的,拿上资料离开。
但到了第二家,第三家,都同样聊不过两句,被拒绝。
第四五家更离谱,前台就直接以‘不好意思,我们公司招满了’为由,拒绝她进入面试流程。
从斗志昂扬到偃旗息鼓,是一瞬间的事情。
傍晚,姜黎黎回到苏允柚那儿。
一进门,满屋的饭菜味飘香而来,苏允柚捧着巧克力小蛋糕一边扭一边过来。
“祝姜大美女顺利入职,将来成为有名设计,让傅狗后悔去吧~”
姜黎黎换鞋的动作一顿,面色落魄,尴尬四起。
察觉到不对,苏允柚把蛋糕放在玄关柜子上,朝她走过去,“怎么了?”
她扯出一抹笑容,故作无畏地摇头,“你这蛋糕白买了,我没被录用。”
“怎么可能?”苏允柚惊讶,“走到面试这一步,录用几率达到百分之五十,何况你名牌大学毕业,还拿过奖,就算没有工作经验也有慧根,那些公司是瞎了不录取你?”
姜黎黎换好拖鞋,拉着她到餐桌前坐下,“可能是运气不好,下周一还有两家面试呢,找工作的事情急不来。”
话虽如此,但一想到林夕然跟她差不多的年纪却已经做了行云副总,她却连找工作都这么难,心里失落极了。
“下,下周面试哪两家?”苏允柚眼珠子一提溜,一边起身去玄关拿小蛋糕一边问。
“图安和蕴蓝。”这两家公司在江城很有名。
今天姜黎黎去的那几家算是不错,但远不比上这两家。
今天接连被拒,她觉得希望渺茫。
却又不得不抱着一丝希望。
因为情绪低落,她没看到苏允柚的怪异。
苏允柚端了蛋糕过来,为了哄她佯装无事,说说笑笑。
她为了表示自己没事,也跟着说说笑笑。
直到晚上两人各自回屋,苏允柚迅速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
“哥,你认识图安或者蕴蓝的老板吗?”
这两家公司太大,她手伸不了那么长,只能求助外援。
那端,男人的声音温润儒雅,带着很浓的睡意,“允柚,现在是国外的凌晨三点。”
苏允柚撒娇,“谁让你两年前突然跑去国外的,还一去两年不回来,不然咱们能有时差吗?好哥哥,救急,黎黎下周一去这两家公司面试,你给走个后门!”
“谁?”那端,苏封尘的声音顿然清醒了不少,“姜黎?她出来工作,行琛会同意吗?”
“别提傅狗!”苏允柚气愤,“黎黎要跟他离婚,要找工作。”
苏封尘,“离婚?为——”
苏允柚急不可耐,“你别问这么多,就说能不能办啊!”
“我知道了。”苏封尘沉吟片刻,语气凝重,丢下四个字挂断电话。
“知道什么了?”苏允柚看着暗下来的屏幕,云里雾里。
应该是,答应了的意思吧!?
——
周六一早,姜黎黎还在熟睡,就被电话吵醒。
她拿出枕头下的手机看都没看接起电话,“哪位?”
“小黎,我在家门口,给你和行琛熬了一些汤,你下来取。”
熟悉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姜黎黎一个激灵,双眼蓦地睁开。
她看向手机屏幕,正在通话的是傅行琛的父亲——傅斯军。
“爸,您怎么还亲自送过来了?我们晚上回去喝就是了。”
她爬起来,长发凌乱,人又慌又懵。
每周六是家宴的日子,她跟傅行琛都会回傅家老宅。
傅斯军和蔼一笑,“晚上我跟你妈妈去参加一个酒会,奶奶又不在,你们就不要回来了,汤是提前炖好的,我亲手炖的,这才给你们送过来。”
“那,我一早出来了,要不您把汤放在门口?”姜黎黎下床直奔衣帽间,说起谎话来声音颤颤的。
傅行琛一点儿也不随父亲,傅斯军温润儒雅,和蔼可亲,每周六的家宴他都会亲自下厨。
反而是傅行琛的母亲很严肃,不苟言笑。
“也好,还有一份文件,你一块儿送到行云集团,叮嘱行琛工作再忙也要注意身体,还有你,照顾行琛辛苦了……”
傅斯军事无巨细地交代,他在傅家扮演着母亲的角色,时常关心傅行琛的身体。
他对姜黎黎也很好。
可以说,傅家人都对姜黎黎不错。
所以想到即将离婚,姜黎黎不舍,也不知怎么跟他们说。
一听说要把东西送到行云集团,姜黎黎喉咙发紧,没有立刻答应。
上次看到傅行琛跟林夕然亲密无间的画面历历在目。
她不想再看第二次。
可她若不想让傅家人察觉,她跟傅行琛出现问题,就不能拒绝。
“小黎,你在听吗?”她迟迟没有答复,傅斯军喊了她一声。
姜黎黎迅速应声,“爸,我知道了,我现在马上就回去,把东西送到公司。”
闻言,傅斯军静默数秒又开口,“你一早去做什么了?是有什么事情吗,行琛没陪你?”
“我……朋友有些事情,他工作忙我没麻烦他。”
没料到傅斯军心思这么细,姜黎黎被问得措手不及。
但更让她措手不及的是,“你的车在家里,怎么出去的?”
姜黎黎吞吞口水,很快说道,“我朋友来接我的。”
电话那端一片安静。
好一会儿,傅斯军才说,“那就好,你不用紧张,我只是问问,怕你有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告诉我们。”
“没有。”姜黎黎松一口气,挂断电话。
她换好衣服洗漱完直奔她和傅行琛的住处,拿了门口的保温桶和文件直奔行云集团。
她打车过来的,出租车司机在别墅正门等她,又送她去行云集团。
见她抱着保温桶又拿着文件,司机问,“小姑娘,你是这家的保姆啊?”
“差不多。”姜黎黎语气有些自嘲。
方才看到院子里停着她常开的那辆车,短短几天落了一层灰。
再丢下去,就是一堆不值钱的废铁,傅行琛宁可扔了也不给她。
或许,她还不如保姆。
转眼到了行云集团楼下。
再者说,她应该也来不了几次了。
一早,她给孙庭打过电话,孙庭说已经查到了死者病例,死者两个月前被确诊绝症。
其他地方也已经查到蛛丝马迹了。
这从极为可能碰瓷的案件,转变为绝对是碰瓷,姜黎黎心底不免一阵激动。
姜恒的事情很快就能办完,办完……她就可以离婚了。
为了让傅行琛不起疑心,她像往常一样提醒傅行琛去傅家老宅,中午还关心他按时吃午饭。
傅行琛也跟往常一样,压根不回消息。
随着收到她的消息,傅行琛点开了他们的聊天窗口。
这才看到,昨晚说加班不回家吃饭的消息,压根没发出去。
消息旁边一个红色叹号,许是信号不好。
但想到姜黎黎压根没提这事儿,并且刚才又发了消息过来,语气跟从前一样,他关了手机。
没什么好解释的,不解释她不还是跟以前一样?
他唇角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晚上,傅家老宅。
姜黎黎跟往常一样,下午就过来了。
陪傅老太太修剪了一会儿花草,又被傅斯军喊过去下棋。
“小黎,你弟弟的事情怎么样了?”
姜黎黎手里握着黑子,点头道,“我早上给孙庭打过电话,事情有了很大的进展,应该很快就解决了,谢谢爸。”
傅斯军落下一颗白子,动作顿住,“孙庭处理的?”
“是。”姜黎黎下意识说完,很快又拧眉。
想到傅行琛黑着脸说她来老宅告状,她又解释了句,“傅行琛忙,谁处理都一样!”
闻言,傅斯军的脸色好看了些,“今晚厨房做了你爱吃的白切鸡,到时你多吃点儿。”
“好。”姜黎黎心底一暖。
傅行琛的相貌有六七分随傅斯军,若他再跟傅斯军一样温文儒雅,可能会更像一些。
不过,顶着一副好皮囊,即使整个人冷冰冰的,也还是万众瞩目,不知多少女人都想嫁给傅行琛。
傅行琛的冷是随了他母亲,母子两个如出一辙的话少。
她实在无法从一个天生这样的人身上,分辨出他内心真实的情感。
毕竟傅行琛的母亲跟傅斯军过了这么多年,也还是那副板着脸的样子,但据说他们夫妻感情很好。
一盘棋下完,傅老太太又喊她去顶楼花房剪花。
傅老太太种了她最喜欢的小朵向日葵,花开得刚好,剪回家插在花瓶里,能摆上一周。
若赶在花枯萎之前拿去做成干花,就能放更久。
姜黎黎喜欢花,她陪着傅老太太上楼去了。
傅斯军把棋子一颗颗地收起来,收到一半傅行琛风尘仆仆地进了家门。
他身上卷挟着深秋夜晚的冷冽,眉宇透着一股倦意。
“爸。”
“过来下盘棋。”傅斯军指指对面的位置。
傅行琛脱掉西装外套,却没过来,“我妈呢?”
傅斯军不甚高兴,“你找她有事?”
“关于国外……”傅行琛颔首,站在客厅入口,没有要过来陪傅斯军下棋的意思。
父子两个话不多,大多数都是傅斯军关心傅行琛身体。
在苏允柚不肯走的时候,姜黎黎就想催促她离开。
但不知为何,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傅行琛身上。
看着他们亲密的举动,迟迟开不了口。
她清冷漠然的眸对上傅行琛深沉的眸光那一刻,强装镇定的收回。
“柚子,我们走吧。”
苏允柚朝傅行琛竖了个中指,然后才推着姜黎黎离开。
她们身后,林夕然诧异的声音传来,“行琛,那不是你家佣人吗?另外一个看起来也有些眼熟……”
傅行琛棱角分明的面容绷着,姜黎黎额头的纱布分外刺眼。
他想到什么那般,从口袋里拿出手机。
被调成静音模式的手机上,有数之不尽的未接来电。
姜黎黎的最多。
昨晚发生了什么?
说他冷酷也好过分也罢,但他并非没良心。
身为丈夫,妻子出现在医院,他毫不知情,确实不妥。
林夕然不动声色地打量他神色,小心翼翼的说,“行琛,你怎么不说话?等会儿开完会,你能帮我搬家吗?”
“让孙庭安排你搬家。”
傅行琛拒绝得干脆利落,因方才姜黎黎的眼神,心里一阵烦躁涌上来。
他从口袋翻出一支烟,咬在嘴里,“走吧。”
没能如愿,林夕然心底一沉,但唇角的弧度依旧。
她跟上傅行琛的步伐,“确实,你太忙了,让孙助给我找个搬家公司就行了,改天等我收拾好了,你再过去……”
傅行琛没再应她的话,一边抽着烟一边阔步往前走。
停车场,到了迈巴赫旁边,他给林夕然打开车门。
林夕然受宠若惊,坐进车里,打开包掏出小镜子和口红补妆。
补到一半,她才发现傅行琛没上车,站在车前打电话。
男人握着手机的手筋脉清晰,侧脸线条紧绷。
随着电话拨出去没两秒钟,他脸色徒然黑沉沉的。
傅行琛为数不多地给姜黎黎打电话,姜黎黎挂了。
昨晚他没接到电话是意外,但姜黎黎挂断他电话是人为。
不识好歹!
他把手机揣回兜里,折身上车,发动引擎驱车离开医院。
林夕然察觉到他身上气息不对,识趣地不再开口。
她悄无声息地将口红丢在副驾下面……
——
姜黎黎和苏允柚刚出电梯,傅行琛就打电话来了。
她看了一眼,便毫不犹豫地挂断了。
迟来的关心比草贱,她不需要他的关心。
而且凭她对傅行琛的了解,这也极有可能不是关心。
只是例行公事般问问,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德行的?
她的心一下又一下针扎似的疼。
医院附近有一条极具江城特色的早餐摊贩街。
苏允柚从心里骂了傅行琛一路,嘴上却分散着姜黎黎注意力。
“沾你光了,换做平时哪里有时间到这里来吃早餐,这儿可好吃了。”
姜黎黎配合着避而不谈,“我上次来这儿,还是大学没毕业时。”
“我最后一次来也是大学时期你带我来的!”苏允柚咂咂嘴,深吸一口气一脸陶醉,“今天就让我们大杀四方,把这儿的东西都吃一个遍吧!”
“姜小姐,你以后出门注意安全吧,不过这种新闻对我们有好处,很多理智网友表示,不论如何不该攻击无辜的人。”
“谢谢吴律师,但是我能力有限,目前为止什么也没做,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姜黎黎抱着双腿,蜷缩在沙发上。
她瘦小的身体无助又可怜。
但她表情麻木,目光没什么聚焦。
“确实有一件事情,需要你去调查。”
吴律师已经跟警方交涉过了,警方答应给他一些时间搜集证据。
从碰瓷自杀的案件来看,要么死者是得了绝症,要么就是死者遇到了不好的事情,选择自杀,但丢不下孩子,想给孩子留一笔钱。
“您可以派人去各大医院查死者有无病例,再派人查她生前几个月来的生活轨迹。”
吴律师加重了‘派人’两个字。
死者家属如果知情,一定会防备姜黎黎。
她已经在大众视野露面,死者家属见了她就能认出来。
想在短时间内,查江城所有医院有无死者病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至少以姜家的实力,办不到。
傅家可以。
但傅行琛一定不会帮她。
事已至此,她没必要在傅行琛面前穷骨气。
这个婚离定了,她并不介意傅行琛多么的瞧不起,她在这个时候还想借助傅家的势力救姜恒。
她去了傅家老宅,找傅斯军。
傅斯军前两天陪着傅行琛的母亲去外地出差,刚回来。
姜黎黎过来时,客厅里还放着傅家夫妇的行李箱。
“小黎,你来得刚好。”傅斯军正坐在客厅看报纸。
看到姜黎黎进来,他摘下眼镜把报纸放下,“你弟弟的事情,怎么样了。”
他主动提起姜恒的案子,姜黎黎言简意赅地说完,顺势提起吴律师的话。
“爸,去各大医院查病例的事情,您有什么办法吗?”
傅斯军毫不犹豫地说,“这对咱们傅家来说是小事,回头我打个招呼,让他们把病例发到你邮箱里。”
姜黎黎喜出望外,连着几日来的阴霾心情,总算好了一些。
“你回来有什么事情吗?”傅斯军复又开口问。
“就,为了医院的事情来的。”姜黎黎解释。
闻言,傅斯军拧眉,“这事,你跟行琛说一声不就行了吗?”
姜黎黎沉默。
傅斯军明白了什么,笑了笑转移话题,“既然回来了,就吃了饭再走,奶奶在午睡,她刚刚还念叨你呢。”
“不了,爸,我还有别的事情要去处理。”
虽然姜黎黎知道,傅行琛极少回来。
但她怕傅老太太看到她,就会给傅行琛打电话,把傅行琛也喊回来。
傅斯军没拦她,知道她为姜恒的事情闹心,安慰她两句。
姜黎黎走后,傅斯军又把报纸拿起来了。
他目光落在头版头条上。
行云集团总裁为林副总爱犬大动干戈……
他若有所思,好一会儿打出一个电话去。
——
姜黎黎从傅家出来,又从警局那里了解到死者的工作。
那是郊区一家电子厂。
她平静的可怕,傅行琛与她对视片刻,心里蓦地发慌,一下子仿佛空了。
四目相对好一会儿,她才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放在茶几上,推向他。
“我们继续离婚吧,我已经签好字,该你了。”
傅行琛沉眸在离婚协议书上一扫而过。
他愣是被气笑了,原本像是被挖空的心间这会儿填满了讽刺。
“你以为这样,我就会想办法捞姜恒了?你们姜家人,都不长脑子吗?”
姜黎黎莫名其妙地看着他,“这跟姜恒的事情无关。”
傅行琛弯腰拿起离婚协议书,掀了两张,停在财产分配这一栏。
上次离婚,没有离婚协议书这个步骤,若直接领了离婚证那姜黎黎就是净身出户。
这一次,她要了五百万。
他轻嗤着将离婚协议书丢下,“又变了招数,没完没了了,这次想要什么?”
“离婚这件事情没你想的那么深,就是字面的意思,我什么都不想要。”
姜黎黎讨厌他每次都用‘无理取闹’或者‘想要什么’的字眼来曲解她。
她只是单纯地想要离婚。
“姜黎,装过了就没意思了。”
傅行琛从兜里拿出一盒烟,斜咬了一根后点着火。
火光亮起的一刹那,他棱角分明的五官被火光笼罩,眼角细微的纹路清晰可见。
他有着属于成熟男人独有的魅力,姜黎黎只看了一眼心便如针扎似的疼。
“我不想在没有爱没有感情的婚姻里度过余生,我想要——”
她想要傅行琛的爱。
可他不会给!
说出来,只会让自己陷入难堪的境地。
傅行琛并不在意她究竟想要什么,他只想确定她就是有所企图。
他挥手驱散了周身缭绕的烟雾,把没吸完的烟蒂掐灭。
“究竟想要什么直接说,摆出一副我亏欠你的模样,给谁看?”
他随手将离婚协议书丢在垃圾桶,轻飘飘地瞥她一眼后,阔步朝门口走去。
“我这两天出差,你自己反思一下,等我回来时,你最好能跟以前一样。”
他渐行渐远的声音,被关门声彻底淹没。
夜色漫漫,冷风直吹,将傅行琛心头的烦躁散去一些。
姜恒刚败诉,姜黎黎心情不好,指不定要提多么过分的要求。
他若拒绝,搞不好她还会借题发挥,拿出姜成印那一套来烦他。
他索性离开,希望她识趣一下,这两天冷静好了,要什么直接说。
别再挑战他的底线了!
再一再二,绝对没有再三,他若真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她八成要哭得找不到北。
到时候还得反过来求他原谅,何必呢?!
他上车前,不禁又往室内看了一眼。
空荡荡的房子,灯火通明,姜黎黎瘦小纤细的身子站得笔直,一动不动。
他倾身上车,开着迈巴赫离开。
姜黎黎没去追他,她看着被丢在垃圾桶里的离婚协议书出神。
究竟怎样,傅行琛才相信她是真的要离婚呢?
她到底哪里像装出来的,是要从他那儿索取什么才拿离婚要相要挟的?
“都要离婚了,我凭什么帮你弟弟?”
两人,一个心急如焚一个满脸漠然。
姜黎黎咬着下唇,直到唇腔里一片腥锈味儿,才松开,她声音带着哭腔,“离婚,我一分财产不要了,只要你帮忙请周律师,行吗?”
“嗤……”傅行琛愣是被气笑了,满腔的愤怒被一瞬间点燃,他豁然起身,绕出办公桌来到姜黎黎面前。
男人身形高大,几乎将姜黎黎笼罩,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你有什么资格分傅家财产?结婚两年,你对傅家有什么贡献?嗯?”
“不是,傅……”孙庭动了动唇,刚要说什么,就被姜黎黎打断了。
“两年来,我照顾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这叫没贡献!?”
姜黎黎星眸发红,跟他对视。
“夫……”孙庭再度开口,又想跟姜黎黎说什么。
却再一次,被傅行琛打断,“你所谓的贡献,随便哪个下人都能办到,少邀功!”
那些洗衣做饭的事情,交给下人便可,是姜黎黎自己要做的,不是他要求的。
“那上床呢!”姜黎黎不由得拔高音量。
她不清楚与傅行琛争执这些,是出自于自己的不甘心,还是想找到让傅行琛不得不答应救姜恒的条件。
但不论是哪一样,拿上床来说事,她都是羞耻心酸的!
“需要我提醒你,上床是婚姻中夫妻应尽义务吗。”
傅行琛侧颈青筋爆起,试图从姜黎黎脸上找到一丝她不想离婚的表情。
可惜没有,姜黎黎来这儿,是为了救姜恒。
呵,她要离,他凭什么救?!
姜黎黎心如死灰,在傅行琛面前,不论什么事情,她毫无胜算。
那,现在怎么办?她不离了,拿他们的隐婚,威胁傅行琛,傅行琛会救姜恒吗?
姜黎黎急,羞耻又恼怒。
她面前的傅行琛风轻云淡,高挑的眉梢显现出男人此刻高高在上的态度。
她能威胁得了?
或许此刻能,但过后她能受得住傅行琛的反噬吗?
她咬了咬嘴唇,唇瓣轻颤,“傅行琛,我,我求你——”
话还没说完,她包里的手机响起。
是陌生号码打来的,关键时刻,她顾不上接,直接挂断。
再次看向傅行琛,说未说完的话,“只要你救姜恒,你让我怎么样都行!”
“你觉得,你能做什么?”傅行琛表情和话语,毫不掩饰对姜黎黎的瞧不起。
他其实也不需要她做什么,只想让她像以前一样温顺,顺从他。
现在的她浑身长满刺,虽不至于扎到他,但他见不得她这个样子。
搞得好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他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一样!
姜黎黎语塞。
她在傅行琛面前,有什么拿得出手,能让傅行琛高兴的?
两年来,除了在床上,他那张棱角分明的五官,为了她一度失控。
她做的任何事情,都从未让他多看过一眼。
她垂着眼眸,卷翘茂密的睫毛倒映出一小片阴影在下眼睑,沉默。
傅行琛修长肆意的身子靠在办公桌沿,抬起手抵着她下颚。
他却记得。
这么小的事情他还记着,是生怕她怀上他的孩子。
“辛苦你百忙之中,还记得带药给我。”姜黎黎拿起药瓶,倒出一颗,直接吞了。
然后她起身,当着傅行琛的面把一桌的饭菜都倒了。
她没吃,不饿,气都气饱了。
傅行琛盯着她吃完药,便转身上楼了。
走到楼梯拐角处,他听见餐厅的碗碟叮叮当当的。
脾气见涨,他脸色有些不好。
晚上还有一个国际视频会议,他不予理会姜黎黎的负面情绪,洗过澡进入书房。
孙庭跟他打电话汇报会议内容,说到最后提起林夕然,“林副总说您让他选一套您名下的房子暂住,可她选的是……”
“她选什么是什么,这种事情不用汇报。”
傅行琛因为姜黎黎而心情不好。
连带着他一提到女人,就觉得烦躁,有些不耐烦。
闻言,孙庭毕恭毕敬,“好的,傅总。”
电话被挂断,傅行琛开会,直到凌晨三点。
姜黎黎睡得不安稳,她梦见傅行琛跟林夕然在办公室一起吃饭的场景。
甚至还梦见,光天化日时,林夕然进出傅行琛办公室,两个人在办公室里苟且。
那间休息室是他们时常欢爱的地方。
看到他们亲密的画面,姜黎黎一阵窒息。
渐渐从梦中脱离,她才知道这股窒息是被傅行琛汹涌的吻造成的。
他撤掉他们中间薄薄的被子,他健硕的胸膛与她细软的身体贴合。
“我困了!”姜黎黎贴着他薄唇呓语,眼睛只睁了一条缝,像说梦话似的。
娇娇软软的声音,白嫩细腻的身子。
无一不刺激的傅行琛内心身体那根紧绷的弦,紧得快要断掉,快要要了他的命。
“药很贵,刚吃了还在药效内,别浪费!”
他声音低沉嘶哑。
姜黎黎心头一软,可想到他也曾跟林夕然这般耳鬓厮磨,她的心很快又坚硬无比。
再贵的药,总不至于比他送林夕然几十万的礼物更贵吧?
她的不顺从没什么用,但经过昨晚她已经很累了,无法配合,由着他折腾。
昨晚,傅行琛的思绪被换了地方的刺激占据,没细细品味姜黎黎与往常的不同。
今晚,窗外皎洁的月光打进来,刚好照在她巴掌大的脸上。
她面色春潮,紧绷着性感的薄唇,不肯发出声音。
姜黎黎长着一张高级脸,笑起来风情万种,哭起来全世界都有错。
带着一股倔强时,眉眼间生出的清冷,让人生出怜惜的同时,却更想欺负她。
傅行琛不知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理。
可能是这几天被她气的,他想看到她乖巧求饶,想看她情不自禁配合,想看她眼里都是他。
但他没得逞,不过他也没气馁。
饶有兴致,她闹一闹就当调味剂了,增添了情趣。
或许,她还是有意为之,不知从哪儿学来的。
周六,是姜黎黎跟傅行琛回傅家老宅的日子。
一早,傅行琛先去了公司,姜黎黎开车去买了几样点心和水果。
不论怎么说,傅家人没亏待她,她想离婚都是因为傅行琛个人问题,不能在长辈面前失礼。
傅行琛是觉得,她会跟张青禾一样,是任由丈夫拿捏的性子?
所以他娶她,是觉得她不会管他跟林夕然苟且,安安分分做傅太太,不吵不闹?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
她细眉紧拧,唇瓣抿着。
傅行琛不语,也不知是不在意她为什么离婚,还是不知道。
她自顾自地答,“因为我跟别的女人一样,不想要一段没有感情的婚姻,不想做你泄欲的工具,也不想当你的遮羞布!”
末尾那句,她几乎是低吼出来的。
细细的天鹅颈凸起青筋,激得脸颊涨红。
“别一副我欺负了你的模样,你要真那么有骨气,就不会跑到老宅去告状!”
傅行琛没认真听她说了什么,他仔细打量她。
多少个夜晚,她累得直不起腰会像小猫儿似的对他又啃又咬地反抗。
结婚两年来,她只在那种情况下反抗。
眼前充满抗拒的女人有几分陌生,却让他征服欲大增。
不知道从哪儿学来的勾人招数,欲擒故纵?
“我,我告什么状了?”姜黎黎一下顿住。
难不成是傅斯军找傅行琛了?
她应该没透露什么对傅行琛的不满。
毕竟是瞒着傅行琛去的傅家老宅,她从理直气壮到心虚,一下像被扎破了的气球,泄气了。
“姜黎黎,谈个交易,安安分分做你的傅太太,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以后你安分守己!”
傅行琛面色紧绷,拿出商业谈判的架势。
他将筹码拉到最足,“你若还想要每个医院的病例,就答应!”
姜黎黎瞳孔一震,果然,傅斯军把这件事情交给了傅行琛处理。
她被傅行琛抓住了软肋。
看到她变脸色,傅行琛的面容缓下来,一瞬间摆上掌控主权的上位者姿态。
他不像在跟妻子说话,像在施舍路边乞讨的乞丐。
仿佛他能给她傅太太这个位置,是她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应该感恩戴德地听话,不该奢求什么爱情,更别奢求他给她除了傅太太位置以外的任何东西。
她唇上血色褪尽,呼吸薄弱,快被他散发出的浓烈施舍感吞没。
这样的她,又有点儿可怜。
傅行琛伸出手,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
他粗粝的指腹轻轻擦着她光滑细嫩的手背。
他朝她倾身,她周围渐渐灼热。
“跟我回家,嗯?”
他气息粗重。
浓浓的荷尔蒙气息把姜黎黎包裹,姜黎黎大脑无比清晰。
她在思考,拒绝傅行琛,还能否找到其他办法,拿到江城各大医院的病例?
找不到。
她心如明镜的那一刻,便做出了选择。
她绷着身体没动,任由傅行琛微凉的薄唇落下来。
车厢内剑拔弩张的气氛渐渐转变,变得滚烫灼热。
深秋的第一场雨来得突然,车灯照亮前方空旷的马路。
细细密密的水珠儿落在玻璃窗上,又一颗颗地滑落下来。
雨声交织着男人的粗喘,姜黎黎抵在他胸口的手被他拿来。
禁欲几天,他憋得难受,恨不得在这里办了她。
“妈,您怎么不吃了。”吴美灵突然发现,傅老太太跟傅斯军都不动筷子了,不免好奇。
傅斯军缓缓气氛,笑道,“吃,你辛苦了,多吃点儿。”
傅老太太则冲姜黎黎笑,“小黎也很辛苦,多吃点儿……”
“谢谢奶奶。”姜黎黎使了很大的力气咽掉嘴里的饭。
饭后,她没在傅家多做停留,自己开车回家。
逼仄的车厢里,向日葵的淡淡花香萦绕在她鼻尖。
回家的路上车辆很少,她车速保持着规定的最高限度。
前面是三岔道口,她正准备降速,道口猛地窜出来一个人,一边朝她跑一边挥手。
她下意识将方向盘向左打,汽车直奔一颗粗壮的大树。
‘砰——’
一声巨响,汽车引擎盖被撞开,黑烟四起缭绕。
姜黎黎额头钝痛,一股温热的液体滑落,她睁开眼视线一片赤红。
车前冒起黑烟,她不禁想起网上车祸爆炸的画面。
她今天是不是要死在这儿了?
可是姜恒还没有出来,她怎么能死呢?
依照傅行琛的脾气,她死了他还会不会继续给姜恒打官司,都是未知数。
凭着这丝意志,她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爬出去——
两个小时后。
姜黎黎被人喊醒,轻颤着眼皮睁开眼睛,入目是刺眼的白炽灯。
“小姐,你总算醒了!”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松一口气,“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刺鼻的消毒水味充斥在姜黎黎鼻翼间。
她渐渐回过神,想起发生的一切。
抬起手正欲摸摸额头,却一阵剧烈的疼痛。
“别动,您现在轻微的脑震荡,需要好好休养,我们帮您联系了家属,但是电话没有人接,请问您还有别的家属吗?”
医生把她手机拿过来,抓着她的手解锁指纹。
通话记录的页面,给傅行琛打了七八个电话都没人接。
她给他备注的‘老公’。
姜成印和张青禾她都没有存号码,所以医生没找到除傅行琛之外的家属。
“我……”她张张嘴,嗓子沙哑难听。
七八个电话都没接,再打也是徒劳无功。
这个点儿,或许傅行琛跟林夕然都休息了!
“没有亲人有朋友吗。”医生等不及,“您现在需要有个人过来签字,做进一步的检查,看脑部有没有出血。”
姜黎黎头脑有些不清醒,她自己是无法签字的,只好点了下苏允柚的号码,“她。”
医生赶忙联系苏允柚。
不出半个小时,苏允柚顶着一头来不及梳理的火红长发,出现在市医院急救室。
看到半张脸都是血的姜黎黎,她差点儿直接哭出来。
“你这是怎么了?”
等着苏允柚来的期间,姜黎黎闭目养神,再睁开眼睛脑袋比方才清醒了些。
她摇头,安慰道,“要不了命,不小心出了车祸。”
“傅行琛呢!这么晚了,怎么就你一个人?”
苏允柚知道每周六晚,她要跟傅行琛回老宅吃饭。
一定是从老宅回来的路上出事的,可傅行琛为什么没跟她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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