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将脱力的安茗扶到了沙发上。
他随意地翻了翻那份离婚协议,又扔到了茶几上。
“早晚的事儿。”秦羽轻飘飘地吐出几个字。
安茗失神的眼睛移到他身上:“你说什么?”
秦羽一顿。
“我没说什么。”他嘟嘟囔囔,不敢看她。
安茗眼神有些冰冷地问:“茵茵是什么时候的事?”
秦羽没回答他,却转过来说:“你看看这份离婚协议,是个正常人都不会签,沈河却签了。这说明什么?说明他早就打算好了,他的心早就不在这了。”
“闭嘴!”安茗睁大眼睛吼起来,秦羽脖子上的蓝宝石迸射出的光在某个瞬间挑拨了她的神经,她想起昨天似乎有电话打过来。
“昨天你挂的是谁的电话?”
秦羽支支吾吾。
“是不是沈河的?”安茗步步紧逼。
秦羽似乎觉得委屈:“是又怎么样?你不是在忙,我又不是第一次挂别人的电话。”
安茗低声怒斥道:“那是沈河!”
“那又怎么了?”秦羽梗着脖子看着他,“他都走了,现在留在你身边的是我,是我秦羽!”
安茗一瞬间失去了所有力气,喃喃地说:“你不是他。”
秦羽却炸了:“我当然不是他!我比他强一千倍一万倍。”
“秦羽。”安茗怒视着他,“你不觉得你太过分了吗?”
秦羽从来强势的眼睛此刻却红透了:“我过分?你就不过分?你要真有心思,你怎么不留在医院陪他?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电话的事。”
安茗愤怒地喘息着,说不出话来 。
秦羽说得对,这根本就不是一个电话的事。
很久之前,一切就开始错了。
秦羽几乎要哭出来,那泫然欲泣的双眼哀切地盯着安茗:“你从回来就开始发脾气,我辛辛苦苦地陪着你产检,你呢?你惦记一个不知道跑哪去了的男人。安茗,我也是个人,我也有心。”
安茗的嘴张了张,眼神从离婚协议移到秦羽的脸上,那种破碎的、委屈的神态一下子就让她心软了。
于是她不再吼叫,而是把秦羽抱进怀里,沉默地抚慰他。
秦羽就这样,轻易地被心疼了。
等秦羽平复了心情,安茗起身拿了几瓶酒进了书房。
办公桌上,还摆放着沈河和她在两年前毕业的合照。
那时候茵茵刚刚出生,安茗的身材还没有恢复好,整个人看着依然臃肿,但沈河看向她的双眼却充盈着真切的爱意。
安茗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然而她再回想这两年的沈河,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只有他一次又一次失望的神色。
安茗想,都怪我。
她第一次出轨是在毕业后一个月,婚礼前夕。
那时候自己刚生完孩子,脾气有点怪,动不动就耍小脾气,偏偏沈河是个闷罐子。她受不了了,就跟朋友去喝酒。
酒吧里,灯光明明灭灭,酒也烈,当那个男人把手搭上她的肩上时,她没有拒绝。
就这么开始的。
酒精上头,她开始反问:这怪她吗?
书房的门被小心翼翼地打开。
秦羽将自己打扮了一番,羞怯地走到吴咎身边,问她:“能不能别生气了?”
秦羽似乎是觉得自己确实做了些错事,来讨好她。
安茗抬起迷离的眼,看着秦羽姣好的皮囊,秦羽的脸渐渐变成了沈河。
她有些痴迷地搂住秦羽年轻的身体,闻着他身上好闻的味道。
安茗想起自己刚怀孕的那段时间,天天发脾气。沈河就像秦羽这样,变着法地讨好自己,事事都顺着自己来。
那段时间的安茗比任何时候都容易动情。
现在的秦羽很像那时候的沈河,故而当秦羽的吻落下来的那一刻,安茗根本没办法拒绝。
她在对沈河溢出的思念和愧疚里,与秦羽彻夜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