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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局一片荒田,结局百万雄兵韩平刘雪宝大结局

太子不卸甲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折腾是什么,刘雪宝理解不了,也不好意思问,只是奇怪道:“我和相公都成婚了,她还惦记什么?”本来刘雪宝多少安定了些,现在又有了动摇,从小到大,她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那就是——好女一身膘!判妻台上,男人看到肥腻的赵杏儿,那种垂涎,她也能感受到,从内心深处,她自认为是没办法和赵杏儿争的。“惦记什么?你是不知道,他全家还来你家闹呢,说你家肯定用了什么巫术,不然赵杏儿不可能输给你。”“赵杏儿放出话来,她这辈子就认准韩平了,除了韩平,她谁也不嫁。还哭哭啼啼唱酸曲呢。”相比较而言,赵杏儿家富裕很多,所以赵杏儿也能有所追求。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刘雪宝担心自己唯一拥有的,也要被别人抢走,凄楚道:“她唱什么?”“好多,什么不见韩郎终身误,一见韩郎误...

主角:韩平刘雪宝   更新:2025-04-18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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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韩平刘雪宝的女频言情小说《开局一片荒田,结局百万雄兵韩平刘雪宝大结局》,由网络作家“太子不卸甲”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折腾是什么,刘雪宝理解不了,也不好意思问,只是奇怪道:“我和相公都成婚了,她还惦记什么?”本来刘雪宝多少安定了些,现在又有了动摇,从小到大,她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那就是——好女一身膘!判妻台上,男人看到肥腻的赵杏儿,那种垂涎,她也能感受到,从内心深处,她自认为是没办法和赵杏儿争的。“惦记什么?你是不知道,他全家还来你家闹呢,说你家肯定用了什么巫术,不然赵杏儿不可能输给你。”“赵杏儿放出话来,她这辈子就认准韩平了,除了韩平,她谁也不嫁。还哭哭啼啼唱酸曲呢。”相比较而言,赵杏儿家富裕很多,所以赵杏儿也能有所追求。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刘雪宝担心自己唯一拥有的,也要被别人抢走,凄楚道:“她唱什么?”“好多,什么不见韩郎终身误,一见韩郎误...

《开局一片荒田,结局百万雄兵韩平刘雪宝大结局》精彩片段

折腾是什么,刘雪宝理解不了,也不好意思问,只是奇怪道:“我和相公都成婚了,她还惦记什么?”
本来刘雪宝多少安定了些,现在又有了动摇,从小到大,她耳朵都快要听出茧子了,那就是——好女一身膘!
判妻台上,男人看到肥腻的赵杏儿,那种垂涎,她也能感受到,从内心深处,她自认为是没办法和赵杏儿争的。
“惦记什么?你是不知道,他全家还来你家闹呢,说你家肯定用了什么巫术,不然赵杏儿不可能输给你。”
“赵杏儿放出话来,她这辈子就认准韩平了,除了韩平,她谁也不嫁。还哭哭啼啼唱酸曲呢。”
相比较而言,赵杏儿家富裕很多,所以赵杏儿也能有所追求。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
刘雪宝担心自己唯一拥有的,也要被别人抢走,凄楚道:“她唱什么?”
“好多,什么不见韩郎终身误,一见韩郎误终身,什么妾心有意向明月,明月无情照沟渠……”
大部分女子都是极其保守自持的,像赵杏儿这种直抒胸怀的,属于街头巷尾的笑谈,刘春苗说得津津有味。
刘雪宝刚提起的一点自信,烟消云散。
她自己连字都不认得,赵杏儿还会唱曲,怎么比?
认真想去,不管是容貌,家庭条件还是繁衍能力,相公和赵杏儿才是天造地设,好像自己夺了她的。
“大不了她当正妻,我当妾好了。她家里势力大,相公也能有个倚靠。”
总觉得自己不配,刘雪宝便想主动让位,只要别赶她走就好,只要相公还愿意疼她就好。
“傻话!正妻的位置怎么能让?她就算嫁进来,也只能当妾!你爹专门交代,如果你过得好,就一定要守住正妻之位。等你妹子长大了,也有去处,省却许多烦恼。”
男少女多,女人的生存全靠男人,找个好婆家太难。
刘家的意思,占住了位置,以后好塞自家人。
当了妾,便没有话语权了。
“我妹子才五岁,那么久,我一个人根本守不住。”
想想自己不管是主动让,还是被人踹下来,都只能当妾,刘雪宝很是伤心。
谁不想当正妻啊?
将来有了孩子,是嫡子。
母凭子贵,便是正经的夫人,妾在受宠,也只是如夫人。
“你不能放弃,虽然那赵杏儿……她确实肥美……唉,你先想法子,让你相公和你入了洞房,这个是第一要紧的。”
“他要是和你洞了房,你再贤惠点,他未必就会改妻为妾。人心换人心,这个道理,你该懂。”
看了那么大的院子,那么大的地盘,刘春苗也希望堂妹能坐稳正妻的位置,这以后刘家也算有了个靠山。
“可是,怎么……”
刘雪宝为难,她是女儿家,这种事情没法主动。
正在苦恼,听到动静,转身一看,见韩平魁梧的身影过来了,手里还提着四条鱼,不禁惊喜:“相公,你抓到鱼了?”
“对,抓了几条,给你补补身子。”
成婚了已经,不能有名无实,韩平也想让刘雪宝的身子强健些。
刘雪宝见相公当着堂姐也说这种话,倍感荣光,急忙介绍两人认识。
刘春苗的内心,此刻是波涛汹涌,惊骇欲绝。
什么家庭?
昨天吃鸡,今天吃鱼,皇后娘娘都没你们吃得好!
“弟夫,我是来送嫁妆来的,可不是来要东西的。”
刘老拐一再叮嘱了,如果刘雪宝过得好,千万不要牵累,刘春苗赶紧从口袋里摸出二十文铜钱,递了过去。
她这个称呼也有讲究,男尊女卑,兄弟的称呼比姐妹更加尊荣,称呼弟夫,意思是,像弟弟一样的妹妹的相公。
“嫁妆?这个就不用了。”
都没给彩礼,韩平真不好意思要女方的嫁妆。
刘春苗不由分说,塞到了他手里,打开包袱,又拿出一块鸳鸯枕巾和一方双喜的被面:“我们家雪宝嫁给你,是她的福气。如今年景不好,我们家也拿不出太像样的,弟夫别嫌弃就是。”
布料上绣东西,是非常费工夫的,虽然都不贵,足见情意。
韩平把两条鲢鱼送了过去:“我不能白拿岳父的东西,这两条鱼你替我交给岳父,等我不忙了,带着雪宝一块前去拜见。”
咚咚!
咚咚!
刘春苗心跳得像打鼓,市面上鱼的价格和五花肉差不多,七八十文一斤,两条鱼那就是一百多文。
这么重的礼,她不敢接,可拒绝吧,又不对。
人家是女婿孝敬岳父,自己拒绝个什么劲?
可不拒绝也不行,二叔交代了,不能拖累雪宝。
“哎哟,哎哟,我肚子痛……”
一捂肚子,刘春苗转头跑了,徒留韩平在风中凌乱,那么大个人了,这是什么毛病?
刘雪宝知道堂姐为啥这么做,她急忙接过了鱼,心里想的,都是“洞房”两个字,怎样才能让相公和自己洞房呢?
“平儿,你什么时候学会打渔了?”
老太太看到鱼,脑子嗡嗡响,知子莫若母,她却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个儿子了,你说靠着上过私塾,有点学问她信,打渔?
什么时候学的?
“娘,我也是根据书上的圣人之法试了试,哪知道就成功了呢。大夏天容易腐坏,四条都做了,我吃两条,你们每人一条。”
一家之主就是什么都要拍板,其实他是怕不分好,老娘和媳妇都不舍得吃,四条鱼说白了也就两斤多肉,真不够他一个人吃的。
他搬了个椅子,躺在门口,享受着夏夜凉风。
不出一炷香,河鱼的鲜味荡漾过来,天上的月亮都馋得更弯了些。
这一餐饭排场出来,老太太和刘雪宝还是不敢信,四条鱼啊!
在吃之前,老太太念念有词:“老天爷,我们家并不是天天这么吃,您老人家可别犯嫉妒。”
说完用筷子夹了一点点扔灶口:“灶王爷先吃,您老人家多护着点,别让馋鬼进门捣乱。”
把能讨好的鬼神都打了招呼,这才开吃。
咀嚼声中,每个人的眼睛里都洋溢着幸福的光彩,放眼整个大越王朝,敢这么造的,万中无一,不可以喧哗,偷着吃,偷着乐就行了。
吃了晚饭,照例饮了牛,洗了澡,各自睡去。
吱呀……
半睡半醒之间,门开了,刘雪宝穿着圆领小衫,靛蓝紧口长裤进来,声音中藏着无边羞涩:“相公……能不能再疼我一回?”
“你过来……”
握住刘雪宝的手,韩平软语温存,说点体己话,两人的身体慢慢靠近。
为了伊人能够承受,他尽量温柔。
终于见识了这一方世界,良家女子的玉骨冰肌,曼妙柔顺。
仲夏夜虫鸣的伴奏中,房里的烛火渐熄。

吃了早饭,韩平用毛笔杆当尺子,用黑炭当笔,开始画图。
他的想法特别简单,既然山坡地缺水,那就通过水车汲水,如果是手摇水车,太费力了,正好有牛,那就再做一个传动装置,组合成牛拉水车。
“相公,需要我做什么吗?”
刘雪宝完全看不懂,但也想出一份力,山坡上没有庄稼,总不能一天到晚割牛草吧。
“你会编织吗?”
“会,我会好几种花纹呢。”
她兴奋的双手合十,韩平笑笑:“我们家雪宝真厉害,不过别太累了知道吗?你现在调养身体是第一位的。”
“奴家晓得。”
想到昨晚,刘雪宝害臊不已。
老太太和刘雪宝都是严格遵守三从四德的女人,韩平说什么便是什么,也不多问。
刚开始,急不得,韩平先架上牛车,去浦汶河边上的芦苇荡,去割芦苇。
割了两车,肚子便开始咕噜噜响。
菜团子实在不抵饿。
坐在河边休息会,看着随风摆荡的芦苇,水竹,波光粼粼的水面,他灵光一闪,有了主意。
想到有肉吃,他腾地站了起来,又割了一车,把牛送回家歇息,独个儿来到河边。
蝗虫也吃芦苇和竹子的,只是,不是优先选项,蝗虫最喜欢的,是那种肥厚的粮食作物。
所以,芦苇荡的芦苇和水竹长得格外茂盛。
他先用大钐镰刀砍了几十颗竹子,开始编制一种叫做宽口啸笼的渔具,这种渔具的开口有倒齿,鱼虾一旦进入,便无法出来。
这里的啸,意思是鱼把鱼籽喷出,自然,这种渔具针对的便是有逆流习性的鱼,很多鱼不光产卵期洄游,平常也有逆流戏水的习惯。
灾荒泛滥年月,人们自然想过很多办法捕鱼了,但现今的捕鱼技术,浦汶河中,定然还有很多鱼。
编了六个宽口啸笼,用麻皮搓了六条绳子,又扒拉了一些蚯蚓,剁碎了放里面,沿着浦汶河而上,来到一片宽阔的静水区。
在不同的地方下了啸笼,笼口的方向,冲着流水方向。
能不能抓到鱼还未知,下啸笼的事便没说。
他割芦苇,老太太和刘雪宝两个编织席子,转眼间便到了傍晚,装完最后一车,他空着手去了浦汶河上游,把第一个啸笼拉起来,嘴巴合不上了。
有货!
里面是一条瘦长的细鳞鲑鱼,身上带着黑色的小斑点,大概有八两那么重。
把其他的啸笼全部取出,又收获了三条一斤左右的,两条鲢鱼,一条鳙鱼,他编织的啸笼,缝隙比较大,没有小鱼。
提着四条鱼,韩平心里那叫一个爽,他又在河边挖了些蚯蚓,把六个啸笼重新放到河水里,这才往家里返。
“咦?鱼?哪里来的鱼?”
“浦汶河里的?”
迎头碰到曹本荣,他一惊一乍地,眼珠子都要瞪出来,韩平谦虚地笑着:“只是运气好而已。”
邻居嘛,最好还是处好关系,韩平把两条鲢鱼递了过去:“世伯尝尝。”
“不用不用,我家今天吃五花肉,不缺这口。”
吞了吞口水,曹本荣立马吹了起来,韩平收回鲢鱼,羡慕不已:“还是曹世伯富饶。”
寻常年月,瘦猪肉的价格大约在三十五文每斤,带肥的五花肉那就贵了,七十文每斤,蝗虫一来,五花肉的价格早就翻倍了,每斤一百多文,还不一定能买得到。
除非是钟鸣鼎食的勋贵,便是有店铺的商贾,也吃不起。
“尚可,尚可。”
曹本荣捋捋胡子,偷偷舔了下干裂的嘴唇。
等韩平一走,他着急忙慌地跑回了家:“翻天了,翻天了,那个韩小子竟然能从浦汶河里弄到鱼。”
“四条啊,你们是没看到,个个有一斤那么重。老夫在浦汶河边上住了三十年,总共也没吃过几尾。他都能行,老夫必然也行。”
曹淑君愕然,天天都有不死心的饥民,用各种方式,想从浦汶河里捞鱼,早就捞不出什么了。
想到那个日间见到的魁梧汉子,不光体贴媳妇,还能弄来肉,她心里乱糟糟,空落落的。
看着老爹拿出了多年不用的鱼竿,急忙劝道:“韩平是会术数的才子,爹爹怎么和人家比?”
“啥?我会不如他一个黄口小儿?闺女,你这么看不起你亲爹?我还不信这个邪啦!”
提了个水桶,曹本荣火急火燎地冲向浦汶河,心想女儿不信自己,必须钓个五六七八条鱼,确立自己一家之主的地位。
……
“姐,你怎么来了?”
眼见天要黑了,该做饭了,刘雪宝刚净了手,便看到堂姐刘春苗携着包袱,怯生生地在门口张望。
“雪宝,你活着呢!”
刘春苗惊喜地叫了起来,刘雪宝讶异地顿住脚:“姐,你说什么?”
左右看看,刘春苗拉着刘雪宝走远一些:“你嫁出去了,我们都跟着高兴,只是你爹回到家,越想越觉得不对味。“
“他说啊,哪有男人放着肥的不要,偏要瘦的?就自己一个人在家里琢磨那姓韩的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担心他是要杀你镇宅。但他又不确定,才让我过来看看。”
越朝有一种风俗,为了家宅安宁,会活埋一些生灵,可以是六畜,也可以是人,名叫打生桩。
饥民那么多,人命不值钱,这么干的人会多些。
“爹就会瞎琢磨,我相公可疼我了,昨天晚上打了我整整一百下呢,响疼响疼的。”
不愿意别人这么想自己的亲夫君,刘雪宝对亲爹都有意见了。
刘春苗还是不放心:“你婆家让你吃饱吗?”
“当然了,昨天婆婆和相公非让我上桌吃饭,还赏我吃了鸡皮,鸡翅膀,鸡屁股,可好吃了。”
啊?
刘春苗惊得差点摔倒在地。
哪有女人上桌吃饭的?三从四德不要了吗?
至于说吃肉,这不年不节,蝗灾汹汹的,谁家也吃不起肉啊。
“真是古怪的一家人。”
见刘雪宝不像撒谎,刘春苗半天无法消化,目光微微向下,悄声问道,“可见红了?”
女人最最重要的是贞-洁二字,洞房当天见红,便是贞-洁的铁证,这个才是婚姻敲定的终点。
说起这个,刘雪宝羞赧不已:“我身子太弱,所以……
“没有同-房?”
刘春苗急形于色,她是过来人,知道内情,“不可以的,这男人喔,就是要折腾的,他不在你身上折腾,就会在其他女人身上折腾。”
说着,刘春苗凑到刘雪宝跟前,提醒道:“你赶紧想办法,让他在你身上折腾,不然不稳当的,那个赵杏儿,可还惦记着嘞。”

我死了!
我又活了!
韩平看着一身褴褛,枯干如树枝的手,还有灰扑扑的破窑洞,神色复杂。
他本是211大学的硕士,刚刚毕业,正在找工作,不想过马路的时候,遇到了泥头车。
红灯停,绿灯行,他是按照交通规则走的,哪知道泥头车不讲武德,猪突猛进。
当场他就嗝屁了。
作为一个矜持得体的男孩子,死得如此随便,脑花撒了一地,破坏市容市貌,终究是人间失格。
嘶!
嘶!
强烈的头疼差点掀翻他的头皮,原身的记忆,流进了脑瓜中。
“原是地主家的少爷,因为雪灾,家里破产。”
“逃荒路上,遇到山贼,父亲被杀。”
“十八岁跟着老娘来到马蹄沟,蝗灾如沸,颗粒无收。”
“去后山挖野菜,没挖到,回到窑洞拌一脚,卒。”
原身的人生,可以说是先甜后苦,十六岁之前,父母疼爱,吃香喝辣,十六岁之后,流离失所。
唯一让人知道他阔过的证据,是他的身高。
现在的人,普遍矮小,他足足一米八五的个头,像个麻杆。
“穿越了,不用找工作了呀。”
想到不用投简历,不用再去参加招聘会,笔试,面试,回去等通知吧......韩平乐了,大学生像秋天的落叶,越来越不值钱,上赶着让资本家剥削,资本家还挑挑拣拣,各种不待见。
“奶奶的,在这一方时空,老子可劲猖狂。”
“二十一世纪,你叫我牛马,在这,你们都是我的牛马!”
“初中的物理化学随便拿出来点,那都是夺天地之造化,侵日月之玄机。”
“继续当单身狗?那不可能啊,咱要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
“要么经商做首富,富可敌国;要么入仕做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都不行,那就从军,去边疆搞军权!谁还没看过《孙子兵法》和《三国演戏》啊。”
“嘿嘿嘿......”
咕噜,咕噜,咕噜噜......
正傻笑呢,韩平的肚子火烧一样乱叫,他捂着肚子,强烈的饥饿感,搞得他晕头转向,偏偏一切又那么真实。
“平儿,快喝了这碗粥。”
一个颤巍巍的老太太,满脸的皱纹,拄着棍,端来一碗飘着菜叶的汤水,碗底隐约有几粒小米,在这里又叫黄粱,黄梁一梦的黄粱。
“娘,你吃吧!”
看到老人,韩平这声娘脱口而出,老太太硬是把碗放在韩平嘴边:“我吃过了,你快吃,你快吃。”
光是看她干裂的嘴唇也知道,她根本没吃。
“娘,咱一人一半,你不吃我不会吃的。”
挣扎着身子起来,韩平把一碗菜叶汤平分成两碗,呼哧呼哧地喝了,温水进入肚子,像个水袋子,哗啦作响。
老太太叹口气喝了汤,慈祥里摸着韩平的脑袋,唠家常一般说道:“平儿,这么下去不是门路。伯爵府招纳仆役,你年轻,去试试吧。“
“我是不成了。咱们母子一场,我不能拖累你。这几颗豆子,你揣怀里,饿得不行了,就吃一颗。”
她把一个布包包塞在韩平口袋里,帮韩平整理着摞满补丁的衣裳,漆黑的老眼里是心疼与不舍。
韩平和原身的记忆已经融合,想想这一路来,要没有老娘照管,自个活不到今天,临到生死艰难,怎能抛下老娘?
“娘,你别说这,就是死,咱也要死一块。”
“傻话!天底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有你这句话,娘心窝子暖呼呼的,到了黄泉路上,也不怕那牛头马面。”
老娘越是这么说,韩平越是倔强,他打开布包包,见是七颗白芸豆,已经煮熟了,他拿起一颗放老娘嘴里,又拿起一颗放自己嘴里,咀嚼后咽下。
紧紧腰带,把老娘背了起来。
“平儿,心意到了就中了,几十里山路,不是儿戏,听娘的话,你一个人去吧。娘这辈子活够了。”
韩平摸了摸藏在胸口的户贴,拿起窑洞口光溜溜的棍子,听着老娘的唠叨,离开窑洞,往东边挪动。
路上逃难的人很多,不断有人栽倒在地,成为饿殍。
韩平不去看这些倒霉的,只是看着东方。
老娘的眼泪滚烫,打在他脖子里,让他不敢去感受疲惫和饥饿。
每过一个时辰,老娘便往他嘴里塞一颗白芸豆。
靠着七颗白芸豆,到了第二天上午,终于来到伯爵府门口。
感觉到背上的老娘还有呼吸,他心头微松。
门楼上,莲顶雀翎凤盖之下,端坐着谢伯爵家的大小姐谢清棠,她头戴面纱,不露姿容。
在她身边,还有几名侍女,都是珠圆玉润,足见生活富饶。
“开始吧。”
随着谢清棠一声令下,城池一般的谢府打开了大门,开始采买仆役。
如虎狼一般的谢府管家,手持鞭子,咋呼着,呵斥着,拍拍打打,查看饥民的牙口,身板,和选牲口并无二致。
“识文断字的君子,这边来。”
这时,山羊胡的谢府曹师爷用戏文腔吆喝,他身前放着黄木方案,上面是笔墨纸砚。
“我会,我会。”
“太好了,我爹教过我写字。”
“上天有好生之德啊,呜呜呜......”
一群人在师爷这边排队,韩平跟了过去。
排在第一的男子紧张兮兮地,拿起毛笔,颤颤巍巍,在纸上写着:“一,二,三......”
写到四的时候,露馅了,他把四写成了四横。
第二个用手攥着毛笔,写了三个歪歪扭扭的字:“李狗蛋。”
曹师爷翻着白眼,就把两人打发了。
连续八个人,统统没有过了曹师爷这关,韩平是第九个。
他上小学的时候练过大字,对毛笔书写,多少有点基础,拿笔姿势上,渊渟岳峙,优雅大气。
“四四十六,五五二十五,六六三十六,七七四十九。”
为了避开繁体字,他写了一串数字,曹师爷坐直身体,眉开眼笑,言语间充满了敬意:“先生精通九九之术?”
“然也。”
见曹师爷有点拽文,韩平回了一个标准的书面语,不卑不亢。
“妙哉,妙哉,不意沉沙之中,竟有明珠!”
平常能对话的人太少,曹师爷手舞足蹈,把纸张传递了上去。
越朝文风凋敝,常被邻国讥讽为蛮夷。
饥民中出现个精通术数的,殊为难得,谢清棠点点头,马上有人要了韩平的户贴,高声通告:“马蹄沟韩平,留户贴,赐绿头牌。”
越朝以黄色为尊,其次是绿,绿头牌的意思是二等仆人,是有专业技能在身的,钱多事少有体面。
比如账房先生,礼仪嬷嬷,车夫等。
周围的饥民看着韩平,透射着极度羡慕的目光。
“亲姑爷!”
周围的饥民看着韩平,透射着极度羡慕的目光。
“亲姑爷!”
“他是我亲姑爷!”
“我先抓住的,他是我赵家的亲姑爷!”
“赵秃子,我家姑娘的腚一尺三,指定能生儿子,你家姑娘拿什么比?”
突然,从不远处的巷子里,冲出来两拨人,抓住韩平不撒手,韩平一怔,才想起,这里有“抢姑爷”的习俗。
多年战乱,胳膊腿齐全的男丁格外稀缺,一家有男百家求,求不来,那就抢。
像韩平这种拿到绿头牌,入职伯爵府的,更是金光灿灿的香饽饽!

菜团子先熟,韩平先吃了八个解了饥火,躺在椅子上,闻着老母鸡的霸道香气,只觉得生活格外美好。
土灶火壮,用了一个多时辰,老母鸡已经是滚烂。
婆媳两个合力,把鸡肉拆了,盛在盘子里,油汪汪的鸡汤,也都放到了桌子上,等收拾停当,老太太和韩平都坐下了,刘雪宝却不肯坐:“奴家站着伺候。”
女人不能上桌吃饭!
韩平方才想起这个规矩,别看女人家会写字的没几个,可大部分都是要背诵《女论语》《女范捷录》《女诫》之类的书。
老太太就是这么过来的,自然了解,她急忙拉住刘雪宝的手:“说的什么话,想从前我韩家也是大户人家,这些规矩,都是必须的。如今落魄了,小门小户可讲究不得。咱们一家三口便是最亲最近的,劳什子的规矩,外人在时扮一扮体面就中了,听我的,快坐,快坐。”
韩平也是觉得,三个人再把尊卑分那么清晰,多见外,便劝道:“恭敬不如从命,听娘的吧。”
“唯!”
恭恭敬敬地答应,刘雪宝这才有点畏缩地坐下,显然这应对也都是家里教过的,通常晚辈应答长辈,一个是唯,意思唯命是从,一个是诺。
简单来说,就是要唯唯诺诺。
只不过唯更加正式和尊敬,诺则是日常轻松的对话。
这在《礼记》中是有明确规定的:“父召无诺,唯而起。”
“这才对嘛,来,吃肉,吃肉。我吃过肉蛋饺子了,见了肉便腻得慌。”
老太太夹起鸡腿,给韩平和刘雪宝一人一个,韩平馋坏了,抓住就啃,刘雪宝却一个骨碌跪下了,好像练过,格外丝滑:“婆婆,雪宝出身下贱,享受太过,怕是活不长久。”
家里连野菜团子也吃不上,哪里见过大鸡腿,一步天堂的差别,她实在难以适应。
有这种说法?
韩平知道她自有一番主见,无法强迫,便说道:“娘,这个鸡腿你吃吧,怕油水大,就把鸡皮剥下来。雪宝,委屈你吃鸡皮,鸡翅膀,鸡屁股这些,就这么办,听我的!”
他知道,大家都在说瞎话呢,一直都在吃野菜树皮草根,吃顿肉蛋饺子就腻了?
搞笑呢。
老太太偷偷咽口水的样子,他又不是没看到。
至于刘雪宝,她病病歪歪的,分明是营养不良,缺的就是油水。
从灾民中脱颖而出进入伯爵府,作为顶门立户的养家人,韩平自带威严,他一说话,两个女人都是遵命奉行。
这只了老母鸡有四斤重,去了毛和骨头,剩下大约两斤的肉,韩平给大家分分,都吃的满嘴油。
刘雪宝连骨头都不肯扔,硬是嚼碎咽了下去。
吃水不忘挖井人,吃鸡也是一样,老太太叮嘱:“平儿,三少爷对咱真真是好,咱们得想法子报答人家。”
这年月能送一只鸡,绝对算得上出手阔绰,礼贤下士了。
看了那么大块地,韩平心里已经有谱:“放心吧娘,蝗灾我也能种出绿庄稼来,谢府收了我,是他们赚了。”
他自信满满,老太太懒得管事:“那就中!”
韩雪宝眼中闪过疑惑,便是天字号的河川地,大部分也是颗粒无收,何况是山坡地?
她看了,外面一百亩的土地,尽是杂草。
山坡上缺水,又是蝗虫泛滥,眼前已是盛夏,如何种出绿庄稼来?
心里有想法归有想法,她当然不可能质疑比天大的亲夫君。
吃罢了饭,婆媳两个收拾碗碟,韩平去跳水,把前院后院的缸都打满了。
他这是山坡上,井在山坡下,他刚吃了老母鸡,玩似的便做到了,刘雪宝见相公不光有学问,还如此孔武有力,面色羞红,不知在想些什么。
能当上韩家的儿媳妇,到现在她还觉得做梦一样,终究不踏实。
暮色弥漫四合,染黑天地万物,一弯下玄月悬挂在东天,蟋蟀寂寞的鸣叫,老太太去了后院的房间,韩平在前堂,好好地洗了个澡。
一边洗,一边琢磨,按说今晚是洞房花烛夜,就算是收了刘雪宝,也是理所应当。
可大家还不熟,更谈不上什么感情,要是就这么入了洞房,总感觉怪怪的。
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洗好了出来,只见刘雪宝洗得白白净净,身穿枣红色抹胸,外罩对襟褙子,羊脂白玉一般鲜嫩的脖颈和锁骨暴露无遗,下面穿着有补丁的淡黄纱裤,飘逸清丽,秀色可餐。
“恳请相公疼我,雪宝可以承受。”
她低着头,白-皙的脸蛋上羞红一片,连耳垂上,也染了霞,说着可以承受,双手绞杀在一起,分明是怕极了。
这么主动吗?
韩平只觉一股子躁动在小腹汹涌,看着眼前和暗恋对象一般无二的容貌,伸出了手,又慢慢收回。
“改天吧,等你养好了身子。”
改天?
刘雪宝抬起头,眸子里是强烈的委屈和自卑,一转身,几滴眼泪泫然洒下,她从门后拿出一根藤条:“既然爷不愿意触碰奴婢贱躯,用这个吧。”
她双手把藤条呈上,以奴婢自称,韩平看懵了:“为何给我藤条?”
“相公不知道吗?”
清润的眸子闪烁希翼,刘雪宝急忙解释,“成婚之夜,须有疼礼,相公若是疼奴家,便打奴家一顿,使奴家疼,寓意可人疼。奴家还以为,相公嫌弃奴家样貌丑陋,算不得可人,所以才不肯动手。”
可人疼……
这个风俗韩平就真的不知道了,他是逃荒来这的,所谓十里不同俗,他又一直挣扎在温饱线上,哪里会留意这些?
要说打人,韩平是不分男女的,该打的,都要打,只是刘雪宝并不过错,好好地打她一顿,总有点下不去手。
不打吧,只怕她心里想不开,以为自己不疼她。
“你当然是可人,跟我进屋,我好好疼你。”
把藤条扔了,韩平拉着刘雪宝进了卧房,把门关上,孤男寡女,空气喷涌着躁动,韩平利索地把被子铺开:“你趴这。”
疼是要疼的,韩平想着,别打坏了,须得打有肉的地方。
刘雪宝乖乖听话,闭上眼睛,头埋在了被子里,像个鹌鹑一样。

原本“抢姑爷”的风俗,只在边境流行,后来越朝和柔然的战斗越发激烈,男丁死亡太多,逐渐波及到了整个内陆。
战争需要男人,土地耕作需要男人,然而女人的数量足足是男人的五倍之多,男人自然供不应求。
若不是今年遇到了蝗灾,便是有残疾的男人也会引发争夺。
“两位,我娘危在旦夕,等否等我安置了老娘,再谈婚姻之事?”
被抢了是逃不掉的,韩平倒是不介意有个媳妇,以他的能力,只要挨过了眼前最艰难的时段,养活个老婆孩子是没问题的。
“这是应该的。”
“好说好说。”
两人和两人的帮手终于安静下来,老太太太瘦了,只剩下一副骨头架子,像个破麻袋,也难怪大家没有注意到。
灾荒年,易子而食的所在多有,还能顾得上父母的很少,周围顿时议论纷纷的。
“大孝子啊。”
“有才学又孝顺,赵秃子和刘老拐眼光毒辣!”
“好人有好命,该他拿到绿头牌。”
“从马蹄沟那种山窝窝里,这一路上,怎么过来的哟。”
......
门楼上的谢翼圣也是动容,站起来问道:“马蹄沟?那不是五十里外?你娘再怎们也有四十斤吧,这么重,你又饥肠辘辘,如何做得的?“
俗话说,看山跑死马,山路格外难行,这山头看到对面山头,近在眼前,很可能走一天都走不到。
“禀告三少爷,我没有去想多重的事情,只是想着这是我娘,便一步一步过来了。”
拱手向上,韩平厚重质朴,虽然风尘满面,礼仪却是周全,想他一路千辛万苦,也不肯放下老娘,谢翼圣肃然起敬。
他出身于门阀贵族,从不曾把平民百姓当人来看,此刻不免生出,他们也是人,他们也有情意的新鲜感悟。
“如此纯孝,难得。”
谢翼圣见此人形销骨立,难掩铮铮之傲,十足落难英豪的不屈不挠劲头,心说,老爹总是嫌我不会礼贤下士,收拢人才,这不来了?
他身份太高,韩平还没有功劳呢,不可能大赏,吩咐道:“抢姑爷既是风俗,也是王法,你已经被抢,便不能推脱。你尽管去,少爷我会让人好好照看令堂。”
抢姑爷这件事,是受到律法保护的,抢姑爷是正当行为,被抢的人如果不同意,则是违反律法。
也因此,家里有男孩子的家庭,对男孩子的保护格外在意,轻易不让出门。
“谢三少爷。”韩平躬身。
谢翼圣摆摆手,立刻有人把老太太从韩平背上取下,送到伯爵府。
赵秃子和刘老拐两人,便拉着韩平去了判妻台。
后面是乌泱乌泱看热闹的。
......
“去跟着看看。”
不知为何,谢翼圣对这个人有了浓厚的好奇之心,便低声吩咐侍女软红。
软红带着个力士,紧随其后,来到判妻台下。
抢姑爷容易起争执,两家或者好几家同时抢,姑爷到底属于哪家,得有裁判,这便是判妻官。
陈居易已经是当了十几年的判妻官了,向来为人称道。
看到赵秃子和刘老拐两人过来,也是大感头疼。
蝗灾搞得灾民滚滚,官府很容易成为怨怼对象,各地因为星星小事民怨沸腾,冲击官府的事情,时有发生。
判妻又属于大礼仪,当众宣判,必须天公地道才行。
“咳咳......我大越王朝有明文律法,抢姑爷之事,谁先触碰到男子,并喊出姑爷二字,便算嫁女成功。不知两位,谁先触碰?”
高坐判妻台上,陈居易追根问底,赵秃子和刘老拐毫不相让,再次争吵起来。
“大老爷,是我先碰到了我的亲姑爷,第一眼看到,我就认定了,这是我亲亲的亲姑爷。我家杏儿今年都十八了,老姑娘了,求大老爷成全啊。”
赵秃子老神在在,一副胜券在握模样。
“大老爷垂怜,这个秃驴他不讲理,是我先碰到了亲姑爷。我家境贫寒,遭了灾,着实养不活闺女了,就想着找个人,给她托付终身,不想,秃驴偏来截胡!”
刘老拐则是一把鼻涕一把泪,比窦娥还冤,陈居易听得头疼,看了看站在一边的韩平,摇头叹气。
倒霉孩子!
堂堂男儿出门在外,不会保护自己,落得如此下场,呜呼哀哉!
“就当你们是同时吧。这样,把你们的闺女叫上台来,让新姑爷选。他选的,不管结果如何,你们可不能怪本官。”
灾年为官,陈居易只想追求个无功无过,立马把作难的事情,抛给韩平了。
不一会,两人的闺女,赵杏儿和刘雪宝从两边上台。
从两人穿着,很容易看出两人生活状态,刘雪宝穿着虽然干净,衣服上的补丁足足有十几片,身形消瘦,容颜俏丽苍白,仿佛一阵风,便可吹倒。
在众人们面前,畏畏缩缩,娇怯婉约,低着头,谁也不敢看。
赵杏儿穿着袒胸裙,腰间系着婉绫,身材硕健,五大三粗,怎么也有两百多斤,她走过来,台子都在晃悠,正符合大越王朝肥壮的审美。
看到她,台下的很多男人都在流口水了,这么肥,一口下去满嘴油,那是何等的一个美滋滋?
本来韩平太饿了,没心思看女人,可当他看到刘雪宝,不由得惊呆失魂。
刘雪宝和他在另一世界,高中时代暗恋的女生一模一样。
高中学业紧张,他只和她说过三句话,留下了残破的遗憾。
“是她们啊,这倒是简单了。”
“可不是,刘雪宝从小病到大,就是个药罐子,娶了她,得搭进去多少医药费。”
“又瘦的像个鸡仔,身上没有二两肉,晦气!”
“赵杏儿真的好美啊,完全契合好女一身膘的五字真言。”
“那是,你看她那腚多大啊,羞死老母牛。”
“上面也肥硕,饿不着娃娃。”
......
不管别人咋说,赵秃子见决定权到了韩平手中,急忙推荐:“亲姑爷,你看我闺女这一尺八的腚,两年能给你生仨。”
越朝以肥壮为美,刘老拐没法吹容貌,只好说闺女其他优点:“亲姑爷,雪宝勤快,会做饭,会纺线,会照顾人。只要你能给口饭,你要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选她吧,选她吧......我雪宝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啊,呜呜呜......”
说着说着,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刘雪宝的身板,在灾年是活不下来的,与其说这是抢姑爷,不如说是给闺女抢命。
刘雪宝也跟着跪下,用膝盖行走到韩平跟前,昂起头来,哀切期盼,长长的眼睫毛上都挂着泪珠儿。
到底该怎么求人,她也不会,只是用纤细葱指死死抓住韩平的裤脚,想要得到几许怜悯,因为她清楚,比容貌,两个她也无法和对面的赵杏儿比。
更不要说,男子娶妻最看重的是能生养,她对自己能不能生养,完全没信心,就算生养了,能不能养活,同样没信心。
如果这次再没有嫁出去,回到家中,后母不免又是一顿摔锅打盆的埋汰。
后母为刘家舔了两个男丁,是有功劳的,父亲也不敢太护着她。
自己受气,连带着五岁的妹子也要一起受气,想想便觉得自己太贪婪,太自私了,到此地步,犹自不肯放弃贱命。
徒然遭人嫌弃,被人耻笑。
可她还是想活下去,虽然不知道,活下去干什么。
“赵杏儿是我的,敢选,就等死吧。”
正在这时,西南角上,一个流里流气的汉子怪叫威胁,他鹰钩鼻,吊梢眼,看起来格外的险恶。
“伍六奇!你给老子滚!”
赵秃子大骂,“你连自个都养不活,也配娶我家杏儿?”
伍六奇不服不忿:“只要杏儿跟着我,我就是去偷去抢,也不会让她饿着。”
说完,他指着韩平道:“小子,你敢选她,老子早晚一刀结果了你!”
挑衅!
赵杏儿这种肥沃富态的女人,有人觊觎是难免的,韩平并不喜欢肥壮女人,只是,他不能容忍有人冲自己叫嚣。
他迈着大长腿下台,直逼到伍六奇跟前。
啪!
居高临下一巴掌,把伍六奇打翻在地,伍六奇挣扎吼叫:“你敢打我,你竟然敢打我!”
啪!
韩平没二话,又是一巴掌,用行动来回答,阴冷冰寒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伍六奇,等他继续出言不逊。
见打不过,伍六奇不再放硬话,只是咬牙切齿,二流子一样抖动着身子,用手指韩平。
啪!
又是一巴掌。
韩平是丝毫面子不给。
灾荒动荡时节,示弱只会引来无穷麻烦,刚猛才能立身。
他又是伯爵府的人,不能损了伯爵府的威名。
既然伍六奇找茬,正好拿他立威。
彻底打得他不敢放屁,韩平方才回到台上。
二流子打人了,二流子被打了,这种事天天都在发生,陈居易不当回事,询问道:“韩平,你选谁?”
现场顿时变得安静,韩平已经有了决断:“大人,我选刘雪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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