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我感到一种奇怪的轻盈感。
我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漂浮在天花板附近。
我......死了?
向下看去,只见我的身体躺在血泊中,面目已经看不清楚,老周正手忙脚乱地检查我的脉搏。
「妈的,真死了?方总不会放过我的!」他脸色惨白,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
我想笑,却发不出声音。
方睿会在乎我死了吗?他只会嫌我给他添麻烦。
老周像个无头苍蝇在房间里转了几圈,最后一咬牙,从柜子里扯出几条脏床单,把我的尸体胡乱裹起来。
「妈的,得赶紧处理掉。」正当他手忙脚乱地处理我的尸体时,隔壁房间传来了熟悉的声音——方睿和林欣欣回来了。
我的灵魂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着,穿墙而过。
卧室里,凌乱的床上,方睿正低头亲吻林欣欣白皙的肩膀。
「小欣,你真是越来越诱人了。」他的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眼中满是溺爱,「我们的宝宝,一定要健健康康地出生。」
「姐夫,你不担心姐姐会——」
「别提她!」方睿顿了顿,打断道,「她算什么东西?敢对我的孩子不利,我饶不了她!你不知道她平时那种高高在上的样子,仿佛我欠了她多少似的,我早就受够了!」
林欣欣咯咯笑着,突然眼神一凛,像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不去看看老周把她调教得怎么样了?都这么久了。」
方睿不耐烦地摆摆手:「只是让她懂点事而已,折腾不死她的。」
但他还是起身披上睡袍:「我去看看,免得她真闹出人命来。」
我跟在方睿身后,看着他推开那个密室的门。
门却锁着在,方睿敲了敲门,却没有答声。
「怎么回事?哈哈小雪,刚刚吃了苦头,现下该知道怎么说话了吧?」他只以为我还在为刚才的事生闷气,带着调笑说道。
此时老周刚刚把我的尸体塞进了一个古旧的大柜子里,正擦着额头的汗。
「开门。」方睿不耐烦地又敲了敲门,见无人应答,起了怒意,「别又使性子,刚刚老周没调教好吗?」
「再不开门我可就踹门了啊?!」
眼看门就要被强行撞开,里面的老周慌忙打开了门。
「是你?」方睿皱了皱眉,探头朝里面看了看,「怎么样了?那女人老实了没?」
老周强作镇定,挤出一个笑容:「她......逃了。」
「什么?!」方睿脸色一变。
「刚才我去厕所,回来她就不见了。」老周编着谎,「可能是从窗户跑的,我看过了,窗户是开着的。」
方睿疑惑地看向窗户,那里确实开着一条缝。他骂了一句:「贱货!连你都收拾不了?她跑哪去了?」
「我刚才在楼下找了一圈,没看到人。」老周故作镇定,「可能是怕你回来找她麻烦,先躲起来了。那女人调教不好,心眼多着呢。」
「这娘们!」见状,方睿烦躁地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电话铃声突然从那个柜子方向传来,他眉头一皱,「她手机没带走?」
老周脸色微变:「可能走得太急了吧。」
方睿放下手机,脸上闪过一丝狐疑:「那是她的工作手机,平常从不离手,难不成她躲在了这个柜子里?」
说着,方睿伸手就要拉开柜门。
老周急忙拦住他:「方总,那柜子里都是一些调教工具,很乱的,别看了。」
方睿不耐烦地推开老周的手:「那她的东西怎么会在里面?」
老周额头的汗越来越多,「是、是我之前为了防止她逃跑,一股脑把东西都塞进去了——」
「胡扯,我倒要看看里面藏着什么!」方睿不由分说,一把推开老周,一脚踹向柜门。
柜门被撞得松动,露出一条缝隙。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欣欣披着睡袍走了进来:「睿哥,怎么了?姐姐呢?」
「跑了!」方睿怒道,「这贱货,连老周都收拾不了她。」
林欣欣看了老周一眼,娇嗔道:「睿哥,别管她了,指不定躲哪去生闷气了。这种女人,不值得你费心。」
「那手机上有她为未来宝宝求的符,」方睿似乎被林欣欣说服了,相信了我只是躲起来闹脾气,但仍有些在意,「要是弄丢了,这女人回来又该闹了。」
我冷笑一声,几年没怀孕,这还是当初我求着他一起去寺庙里祈的符。
现在倒是记挂着宝宝了,真是讽刺。
老周急了:「方总,真的,那柜子里全是我这些年收集的一些特殊道具,很乱、很脏。」
「行了,先打开柜子,有什么损失的到时候赔给你!」方睿不由分说,一把推开老周,一脚踹开了柜门。
「啪嗒」一声,一个血迹斑斑的「木乃伊」从柜子里滚落出来,层层裹着的床单已经被血液浸透,有血水渗出来,在地板上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