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看向路修,他只朝我微微摇了摇头,嘴角笑意不减。
哥哥一直高昂的脑袋,终于低了下来。
母亲痴痴的望着哥哥远去的背影,不愿相信这是真的。
“贱人,终于把你哥哥送进去了,你可开心了,你生来就是搅家精。”
母亲眼眶通红,眼里都是对我的憎恨,全然没有一点情分,颤抖着手指着我。
他们母慈子孝依依不舍,都是前世的我未曾看到的。
上一世的我被带走的时候,只来得及看到哥哥得意的嘴脸和母亲的两滴泪。
父亲从头到尾都未曾露过面原来父亲从来不是忙,而是因为我不值得。
哥哥被带走,我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随之而来的是被粗麻绳留下的疼痛感,遍布全身,我差点站不住。
我拖着满是伤痕的身体准备和路修离开。
“等等,把你哥送进去,你就想这么一走了之?
我和你妈怎么办?”
父亲的声音像是苍老了十岁,沙哑又沧桑。
“当家的,让她滚,我有手有脚用不到她养。”
啪!
清脆的巴掌声让母亲好不容易硬气一次的脊梁骨又弯了下去。
“闭嘴。
这个家还轮不到你做主。”
我身形一顿,不动声色的询问。
“你想怎么办。”
“呵,你还有脸问怎么办?
你哥哥进去前可是有工作的,那十年下来可了不得了,现在他进去了,那这钱……”父亲毫不掩饰他的贪婪。
我想起来之前忽悠他们路修要让哥哥当经理的话,看了眼路修,有点心虚。
但此刻,我只想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哥哥有一笔外债,是和那个被他失手砍死的人一起欠下的。
上辈子母亲说等我出来,一定会补偿我。
等我出来才知道,她答应补偿给我的钱、房子,全都替哥哥还赌债了。
我无处可去,哥哥却过的风生水起。
这辈子,聚众赌博的人被路修举报、被办案人员带走,距离端那帮催债的老窝估计也不远了。
他们必定会找上门要说法。
这一世,哥哥欠下的债务,可不止钱这么简单。
“什么钱?
爹,要不我出去打工,每年给你们寄回来?”
父亲不是那么容易糊弄的人,当即拒绝了。
“那怎么行,你走了万一不回来怎么办,打个欠条。”
我点了点头,只想尽快离开这个家。
打好欠条,我爹乐的美滋滋的将我和路修送出门。
我没有拿任何东西,就和路修上了去海城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