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乐,别胡说!”
白春柳一脸惨白,扑过来捂住了徐乐乐的嘴。
她忙忙地对我解释,“弟妹,你别听孩子胡说!
他,他就是乱叫的!”
躺在地上装晕的婆婆一翻身站了起来。
她双手叉腰,指着我的鼻子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连儿子都生不出来,有什么脸花我家的钱?”
“我告诉你,建国他大哥没了。
按老规矩,建国就得兼祧两房,乐乐叫他爸爸天经地义!”
“你趁早去派出所,就说你说的都是假的,让警察把建国放回来!
不然,你就等着建国回来休了你吧!”
兼祧两房?
我简直要气笑了。
怪不得上辈子徐建国很少回家呢。
问,就是工作忙,就是他妈又病了需要他回去照顾。
原来背地里,竟然搞什么兼祧两房!
平时和我关系不错的一位姐姐笑了起来,“老太太,这都解放多少年了,您的脑筋怎么还留在了旧社会啊?”
“兼祧两房,祧什么?
祧你们家里那两间破檐烂瓦还是破了口的锅碗瓢盆?”
大家都笑了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对婆婆这种兼祧两房言论的嘲讽。
婆婆急了,“和你们有什么关系!”
不想和她继续扯皮,我拿出离婚报告扬了扬,“不用什么兼祧两房。
我和徐建国离婚,等他从大牢里出来,让他直接和大嫂结婚吧!”
听到我要离婚,白春柳的眼睛里亮了一下。
婆婆眼珠子转了转,“马秀芬,你要离婚可以。
但是,妞妞是老徐家的种,你不能带走她!
还有这房子,你也得留下!”
看着她贪婪的老脸,我平静地问,“还有别的要求吗?”
婆婆和白春柳两个低声商量了两句,得意地道,“妞妞这么小,你这当妈的总得给饭钱吧?
不用多,每个月十块钱就行!”
她们婆媳看向妞妞的眼神,都绿油油的了。
妞妞害怕地躲到了我的身后。
“你们还真好意思狮子大开口啊。”
我冷笑,从另一边兜里掏出了个小本子。
因为工资不高,每一分钱都得精打细算。
所以从结婚后,我就有了记账的习惯。
刚才清点过了那些被换成了假票的各种购物票,不算不知道,一算真是吓一跳。
“我算过了,从徐建国大哥过世,到现在将近一年的功夫里,徐建国换走了我起码三十斤精粮票,二十斤的粗粮票,还有不少的布票和油票。”
“这还没算上徐建国的。”
合上了小账本,我问婆婆和白春柳,“徐建国的我不要了。
但其他的那些,你们是给我还回来,还是我把账单送到派出所,给徐建国罪加一等去?”
“你怎么这样恶毒啊?”
也顾不得装温柔女人了,白春柳愤怒地看着我,“这些东西是你自己没保管好,凭什么让我们还?
我们见都没见过!”
“哦,那我还是把这些清单送去派出所吧。
也不知道这些能不能让他多关几年。”
“还有,我得叫警察来家里看一看。
没记错的话,结婚时候我爸妈送的一块海鸥牌手表,我哥嫂送的一条毛呢裤子,纸盒厂同事们一起送的两块枕巾都不见了。”
我笑着看向白春柳。
白春柳不自然地把袖子往下拽了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