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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婚当日,病娇大佬撕婚书囚我入怀孟晚澄沈听澜

暖小喵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显然,廖佳莹的戏还没完。借着让我倒茶的功夫,故意把茶水倒在我身上。“嘶......”茶水滚烫,我刚要撩起袖子就被廖佳莹握住,布料紧贴着皮肤,怕是要烫出水泡了,但我不能在这种场合翻脸,等于给沈听澜丢脸。她边跟我道歉边用纸巾擦水,“孟助理,不好意思,可惜了这身套装。”明知道我被烫了,却在这假好心我的套装。刚拨开她的手,又听她说:“不过,今晚客人身份尊贵,衣服不得体,显得我们不重视。沈总,要不先让孟助理回去?”我看向沈听澜,他淡漠的目光扫过我,刚掀起的袖子被我放下,“没事,放在桌下就看不到了。”沈听澜却问我,“烫伤没有?”“............”显然,我和廖佳莹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廖佳莹反应快,急忙拉起我胳膊查看,“呀!红了,真对不起...

主角:孟晚澄沈听澜   更新:2025-04-18 21:3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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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孟晚澄沈听澜的其他类型小说《大婚当日,病娇大佬撕婚书囚我入怀孟晚澄沈听澜》,由网络作家“暖小喵”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显然,廖佳莹的戏还没完。借着让我倒茶的功夫,故意把茶水倒在我身上。“嘶......”茶水滚烫,我刚要撩起袖子就被廖佳莹握住,布料紧贴着皮肤,怕是要烫出水泡了,但我不能在这种场合翻脸,等于给沈听澜丢脸。她边跟我道歉边用纸巾擦水,“孟助理,不好意思,可惜了这身套装。”明知道我被烫了,却在这假好心我的套装。刚拨开她的手,又听她说:“不过,今晚客人身份尊贵,衣服不得体,显得我们不重视。沈总,要不先让孟助理回去?”我看向沈听澜,他淡漠的目光扫过我,刚掀起的袖子被我放下,“没事,放在桌下就看不到了。”沈听澜却问我,“烫伤没有?”“............”显然,我和廖佳莹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廖佳莹反应快,急忙拉起我胳膊查看,“呀!红了,真对不起...

《大婚当日,病娇大佬撕婚书囚我入怀孟晚澄沈听澜》精彩片段

显然,廖佳莹的戏还没完。

借着让我倒茶的功夫,故意把茶水倒在我身上。

“嘶......”茶水滚烫,我刚要撩起袖子就被廖佳莹握住,布料紧贴着皮肤,怕是要烫出水泡了,但我不能在这种场合翻脸,等于给沈听澜丢脸。

她边跟我道歉边用纸巾擦水,“孟助理,不好意思,可惜了这身套装。”

明知道我被烫了,却在这假好心我的套装。

刚拨开她的手,又听她说:“不过,今晚客人身份尊贵,衣服不得体,显得我们不重视。

沈总,要不先让孟助理回去?”

我看向沈听澜,他淡漠的目光扫过我,刚掀起的袖子被我放下,“没事,放在桌下就看不到了。”

沈听澜却问我,“烫伤没有?”

“............”显然,我和廖佳莹都不可置信的看向他。

廖佳莹反应快,急忙拉起我胳膊查看,“呀!

红了,真对不起,孟助理,我让司机送你去医院,女孩子皮肤娇嫩,别落了疤。”

和廖佳莹比,她的段位太高了,左右逢源也是她的本事,但在沈听澜这,我仗着他贪恋我,没放过怼她的机会。

“廖经理太不小心了,还好烫到的是我,要是烫到今晚的贵宾,事情可就大了。”

廖佳莹一怔,显然没料到我会说这些。

沈听澜看向我,目光深而沉,戏谑的目光明显把我的小把戏看个透彻。

我收回眼,局促的将左手藏在桌下。

话音刚落,叶总进来了,廖佳莹连忙起身笑魇如花的迎上去。

“叶总,今晚穿这么帅,这是要迷倒谁啊?”

叶锦生愉悦的笑,“孟经理,我都一把年纪了,还帅呢?”

“哪有,还一把年纪,男人五十一枝花,叶总看着才像刚开的花骨朵。”

廖佳莹又问:“对了,叶总,嫂子呢?”

叶锦生说:“我母亲急病,她赶回去照顾了。”

廖佳莹一脸担忧,“是吗,吃完饭我打电话问问嫂子,现在父母年纪大了,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老年病,我父母也是,我这出门在外的也时常挂念他们。

但也别太担心,现在医疗技术发达,会平安的。”

几句话把叶锦生安抚得眉心舒展,在我看来,廖佳莹在公关这块的能力值得我学习。

廖佳莹又把手里的奢侈品袋提起,“叶总,沈总知道嫂子来,让我特地给嫂子准备的礼物,等咱们聚完你给嫂子带回去。”

叶锦生示意身后的秘书接过,“沈总破费了。”

沈听澜温和地笑,“一点心意,叶总客气了。”

包厢里传来叶锦生爽朗的笑。

廖佳莹转而正式介绍,“叶总,这是我们鹰击科技的沈总。

......沈总,这就是我常跟您提的,在东都航展上结识的前辈。”

两人握手,互道寒暄。

他们直到入座,廖佳莹也没介绍我,我也知道这种场合不需要有我这种小人物出来占用他们的时间,只要在一旁适宜的陪着就好。

我去给叶锦生倒茶,他抬眸看我眼,“这位美女是?”

廖佳莹笑着介绍我,“他是沈总的助理。”

叶锦生眼睛一亮,目光在我身上打量一番,“这么漂亮的助理?

沈总可有眼福了。”

我这才注意到刚才的茶水把我领口也晕湿了,薄料变得微透,显出里面黑色的文胸。

沈听澜蹙眉,面露不悦,我倒好茶水立马退回座位。

廖佳莹温婉的笑,故作关心的说:“孟助理,我车上刚好有件外套,我让司机给你送上来。”

这身衣服已经失礼了,不管她现在抱着怎样的心思,我都要接受。

“那就麻烦你了。”

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廖佳莹拿给我的外套是因为尺码偏小要退掉的。

当我穿上时,紧绷着,腰线位置也服帖的束紧,这使得我不得不时刻憋着口气,才能让扣子不崩开。

穿这件衣服堪比受刑,这也提醒我今晚这顿饭别想多吃一口。

回到包厢,我捂着胸口坐下,“谢谢廖经理。”

廖佳莹意味深长的笑,“年轻就是好,你穿可比我穿漂亮。”

叶锦生的目光贪恋的在我身上,让我十分不舒服,我向后紧贴着椅背,试图避开,却给他更佳的视野。

他笑了,我更尴尬了。

侧下身子,拉了拉左边衣领。

沈听澜开口,“叶总,嗯?”

叶锦生转过脸,视线重新回到这场生意。

这顿商务应酬他们三个谈得酣畅,喝得尽兴,吃得也开心,只有我一直没有动筷子。

中途,沈听澜去卫生间,叶锦生也跟着出去了。

再回来时,他脸色不太好,目光看向我带着凉薄的怒意。

我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只默默地坐在那。

出包厢时,走廊里只剩下廖佳莹在,看起来在等我。

她对我说:“沈总让你送叶总回去。”

“我送?

他一个大男人让我送?”

没听错吧。

廖佳莹微笑,“叶总很欣赏你,你应该清楚,”她帮我理了理衣领,阴阳怪气的说:“你这样的女人,不就是靠着这点本事上位嘛。

现在,机会就摆在眼前,叶总喜欢你,从进门眼睛就没离开过你身上,你可要好好把握。”

她塞我手里一张房卡,“陪好叶总,生意能不能成,就看你的本事了。”

我烫手似的把房卡还她,“我不去。”

廖佳莹用力攥着我腕子,生生把房卡塞我手里,语气强硬的说:“这是沈总的意思?

还不明白?”

我拧着眉,不相信她说的。

刚要去摸包里的手机,她嘲讽我,“孟小姐,你是来干嘛的,不会不明白吧。

沈总身边的助理,可不光只是陪他的。

你什么也不懂,又没业务,带着你这么漂亮的女人出来,就是为了合作上给对方一个惊喜。”

说的真好听,我竟然成了惊喜。

但廖佳莹的一面之词说服不了我,我坚持要给沈听澜打电话。

她却淡定扬手,“不信你可以试试。”

拨通沈听澜的手机心跳加快,好像生怕听到他承认,直到手机自动挂断也没接。

廖佳莹得意地笑,“这回信了?”

我喉咙委屈地滚了滚,在廖佳莹面前守护的尊严在此刻被撕得粉碎。

廖佳莹说:“沈总只是玩玩,你还当真了。”

“......”我是玩物?

也对,还真摆不正我的位置了。

看清形势的我愤怒到失去理智,咬牙道:“廖经理,请转告沈总,我和他之间谈不上谁玩谁,毕竟我也舒服了。

至于叶总,这珍贵的机会还是留给你吧。

毕竟,你看起来比我经验丰富。”

说完,我把房卡塞她手里就走了。

廖佳莹惊讶到嘴巴大张,直到我快要进电梯了,才听到她大喊:“孟晚澄,你有病吧。”

我没回头,伸出手朝她比个国际骂人手势。

在酒店门口,沈听澜的车停在下面,我做好被他臭骂一顿的准备,更想到被逼着还钱的绝境,还有李林被打压的前途。

我来到车旁,他降下车窗,我强撑着最后一骨气,问他:“沈总,是你让我去送叶总吗?”

沈听澜目光凉薄的看着车外,没有给我半分眼色,“你有问题?”

我明白了,不是廖佳莹骗我,是我太高看自己了。

“没有。”

我深吸口气,“这个助理我不干了。”


我和沈听澜只是露水情缘,一夜过后,李林平步青云,我家里那堆烂账也一笔勾销,大家两不相欠。

这怎么又让我做助理?

尽管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谈这些,但我还是顶着一张红透的脸说:“李林没跟我说做助理的事,沈总是不是搞错了?”

吴秘书眼神里透着一丝轻蔑,“搞错的不是沈总,是你。”

“!”

我诧异的看向他,“这话怎么说?”

吴秘书说:“昨晚只是考察,沈总满意了你们才有谈下去的本钱。”

“......”本钱?

我瞬间成了牌桌上的筹码,这也让我觉得自己更廉价不堪了。

我依旧坚持拒绝,反正丢人的事都做了,也没什么丢人的话不能讲。

我壮着胆子说:“吴秘书,我和沈总是银货两讫,我昨晚陪了他,今天他就该按照李林谈的条件履行承诺。

助理我是肯定不会做的,没什么事我走了。”

说完,我昂首挺胸走进电梯,直到电梯门关上,装出来的骄傲才在顷刻土崩瓦解。

我垮着肩膀,忍受着身体的不适,直到我前脚刚迈上出租车,后脚便接到李林的电话。

“老婆,你在哪了?”

“李林呜......”听到他的声音我瞬间泣不成声,也把司机吓得够呛,从车内后视镜观察我。

我也怕他多想,连忙忍住哭声,手掩着话筒说:“我在出租车上,往家回呢。”

闻言,李林急道:“回什么家,你赶紧陪沈总出差,飞机还有一个小时就起飞了,别耽误事了。”

我一时语塞,李林也意识到什么,又改口问我:“老婆,那事办成没?”

我脸一红,压低声音说:“没有,他一直有做措施。”

李林遗憾的叹气,“唉......你怎么就不能,李林,”我无奈又痛苦,“你在怪我?”

“没有,没有,老婆,你别乱想。”

李林开始劝我,“我是这样想的,反正昨晚你也没办成,不如再陪他几天。

当然,你是以助理的身份在他身边,你和他之间的关系,除了我们别人不会知道的。”

“别人不知道?

你太自欺欺人了。

你我都在公司,我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做沈总助理意味着什么,别把大家当傻子行吗。”

我被李林气得头疼耳鸣,好一会儿才恢复,额头渗出细密的一层汗。

李林苦苦哀求我,甚至带着哭腔说道:“老婆,是我对不起你,我也没想到沈总这么喜欢你,说什么也要你再陪他几天。

老婆,你再忍耐几天,想想我们眼下的情况,问题太棘手,能让我们家度过难关的人,也只有你了。

等我坐上分公司经理的职位,拿到高额的年薪,就能帮你弟弟还上赌债了,爸妈也能和你弟团聚了。

......晚澄,要是你能趁着这个机会怀上孩子,最好了。”

他说得没错,眼下的困局,我别无选择。

我对司机说:“师傅,去机场。”

在机场,我见到了沈听澜。

今天他穿着件浅灰色大衣,温文尔雅,衣冠楚楚的。

看到我站在原地不动,他抬手示意,我便如那豢养的猫儿走过去。

他正在讲电话,我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不得不说,他皮相很好,身材也棒,符合我对智性恋的所有要求。

但我不爱他,他也不会爱我,我们的关系简单到只有性,没有爱。

大家各取所需,以物换物。

我跟着沈听澜走的VIP专用通道办理登机。

之前,只跟李林去度蜜月坐过两次飞机,我们报的南夏旅游团,旅行社为了节约成本订的廉价机票,国内航班那家服务最差,还没有提供餐食的航空公司,至今对坐飞机的印象还停留在座椅不舒服,空间狭小的印象。

生平第一次乘坐头等舱,下飞机后,有专人来机场接我们。

但我没想到竟然是鹰击航空南庆代理商——廖佳莹。

我听过廖佳莹的大名,号称鹰击一枝花。

她穿着象牙白色的香奈儿套装,完美丰盈的身材,一头飘逸的长发配上她漂亮的脸蛋儿,眼神笑起来勾人又热情,大部分男人都难逃这样的尤物。

记得当年廖佳莹在集团举行的年会上一曲肚皮舞迷倒了不少高层,但有人说看见廖佳莹当晚随沈听澜离开了。

谁也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但谁都明白发生了什么。

廖佳莹笑着与我打招呼,但我能感觉到她甜美的笑容下是对我深深的敌意。

她打量我一眼,故意在我面前与沈听澜并肩而行。

廖佳莹将我们送到下榻的酒店,给我们俩的房卡不在一个楼层,我知道她是故意的,但沈听澜并没有说什么,我只能拿着房卡走向另一部电梯。

眼看着廖佳莹陪着沈听澜离开,在电梯门关上的瞬间,廖佳莹朝我勾唇得意的昂起下巴,那架势是在向我示威。

她的敌意在我看来有些无聊。

一下午的时间,我在房间里等着,直到晚饭前,接到沈听澜发来的微信。

沈听澜:去大厅。

我在大厅等了二十多分钟,才见他们出现。

廖佳莹勾着沈听澜的手臂,女主人的姿态对我说:“孟助理,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只是笑下,“我也刚下来。”

其实我这人骨子里有点窝囊,从小就不爱出风头,也不喜欢争强好胜。

廖佳莹的性格与我截然相反。

她招待我们去了南庆最豪华的私人会所,在会所大堂碰见一位商圈大佬,沈听澜明显有意与他多聊几句,廖佳莹又正巧与对方相熟,三人有说有笑的进了隔壁包房,关门前,廖佳莹对我说:“去云山包厢等我们。”

我在包厢等了约十分钟,廖佳莹一个人进来了。

她笑着坐在我对面,拿起湿巾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对我说:“你和沈听澜睡过吧?”

像沈听澜这种人,身边不可能缺女人,但从没在公共场合听他承认过谁,我自知要管住嘴。

正如有些花只适合长在阴暗的环境里,我与沈听澜的关系也是一个道理。

我说:“廖经理,这误会可大了。

沈总知道会不高兴的。”

看廖佳莹扬起的嘴角还有瞥向我不屑的眼神,就知道我的答案让她心情愉悦。

“你还算聪明。”

廖佳莹神色倨傲,“我也好心提醒你下,别以为跟沈听澜发生点什么,他就会对你认真。”

廖佳莹看不起我,更鄙视我没有承认的勇气,但我不在乎。

她继续鄙视我,“也就是无聊找你玩玩,排解下,男人都有这方面需求,他也不例外。

比起去外面找,他会找个干净的。

腻了,拿钱一打发就换下一个。”

廖佳莹这么说,哪是好心提醒,分明是变着法的骂我是鸡。

我心里不爽,已经忍她好久了,不忿的回怼:“廖经理,我又不是草船,您这箭就别我这发了。”

“你,”廖佳莹眼睛一厉,没想到我会贴脸开大的怼回去,刚要发火,包厢的门开了,她立马换了一副嘴脸,微笑着起身迎上去,“沈总,谈的怎么样?”

沈听澜进门后先看我眼,见我脸色不太好,估计也猜到廖佳莹难为我了。

脱下的西装没交给她,朝我递来,廖佳莹尴尬的笑了笑。

廖佳莹坐在我刚才的位置上,挨着沈听澜,我没挑明,拿走桌上的手机坐在沈听澜对面。

昨晚嘴巴被他咬破了,点的几道菜又都是偏辛辣的口味,沾到伤口疼得我食欲大减,晚饭我只吃了些米饭还有一道爽口的凉菜。

因为吃得少,还被廖佳莹在桌上阴阳我几句,说我自律,难怪身材保持得这么好,走在街上一定很高的回头率。

从饭店出来,廖佳莹送我们回酒店,下车时她说要汇报一些分公司的情况给沈听澜,他没拒绝,随着进了电梯。

我明白,沈听澜今晚不用我陪了。

所以,我回到客房,便去洗澡准备睡觉。

刚脱下外套,李林的电话过来了,这一天他不停的给我发消息,问我情况如何。

我真觉得讽刺,他想知道什么情况?

是我睡在沈听澜怀里舒坦不。

手机屏幕上跳出李林的微信:老婆,求求你,接我电话,我想你了。

虽然我跟沈听澜是因为他,但也因为过去生活中点滴的好,让我不忍心不理他。

我接起电话,“喂。”

李林说:“老婆,你终于接电话了。”

我说:“什么事?”

李林问:“你是不是跟沈总出差了?”

我:“......嗯。”

李林又说:“他跟你提让我做分公司经理的事没?”

我大失所望,原来找我一天并不是想关心我,而是为了问他的前程有着落没。

我说:“李林,他没提,还有别的事吗?”

李林有些急躁,语气不太好,“你怎么回事,他不提,你怎么也不提,你白陪他睡吗?”

就在此时,房门被敲响,我拿着手机去开门,沈听澜竟然出现在我面前,我微怔下,以为他现在已经和廖佳莹在翻云覆雨了。

他进来就开始脱衬衫,迫不及待的摸进我衣服里,将我按在墙上疯狂的亲吻,而我的手机掉在地上。


此时抱着我的男人叫沈听澜,他是鹰击航空科技有限公司的老板,至于我是如何爬上他的床,还要“感谢”我那无能的老公。

沈听澜在江华市明暗两道混得很开,但交往过的都说他有特殊癖好。

隐私话题是那些与他传过绯闻的女人说的,不辨真假。

他饮食上喜生腌,都说爱吃生腌的人那种事上很生猛。

头几年有个舞蹈演员被他弄到血崩,人在医院输了上千的血才抢救回来,之后江华的半山别墅就有一套落在她名下,有人嘲讽一栋半山别墅换一次血崩也值了。

看着白天儒雅斯文的沈听澜,现在就像换个人似的,我心里又惊又怕,恐惧让我想起李林了。

沈听澜面露不悦了。

“又再想什么呢?”

“没有。”

我咬死不认账,他却一眼识破。

他说我的声音让他想起乖顺的猫儿。

可我明明不是那样的,我骨子里保守、安静、不喜欢社交。

人生轨迹也平凡到与大家一样按部就班、循规蹈矩。

大学毕业后,我没资源没人脉,为了生存,应聘到心仪的公司,即便做着不喜欢的前台工作,但还是为能留在鹰击航空感到幸运。

在这遇到了我的老公李林,我们俩都是小职员,恋爱一年后选择结婚。

与李林恋爱时,他从不碰我,当时觉得他是个保守的好男人,直到结婚后才知道,都是假象,真正原因是他不行。

李林不光是无精症患者,甚至连基本的婚姻生活也无法做到,瞬间我就成了一个守活寡的女人。

我立刻提出离婚,可李林跪在我面前哭得像个无助的孩子,加之原生家庭思想保守,对离婚这种事看得很重。

于是,我心软了。

李林嘴上说理解我还年轻,如果有生理需求可以出去找男人,但我从没那么做过。

我的忠诚换来李林心里上更大的愧疚,为了弥补我,每个月的工资全部交给我,连家务活也不让我做,变着法的给我做好吃的,节假日还带我去逛街游玩。

他把我当女儿一样宠爱,这种被珍视的感觉,弥补了我在原生家庭中被冷落的缺憾。

直到某天,李林带我去买昂贵的衣服,性感的内衣,我们去了江华市最奢华的五星级酒店,我以为他的病治好了,直到我站在总统套房的前一刻,他才告诉我真相——他把我送给了总公司的老板沈听澜。

没错,他把自己的妻子,送上别的男人的床。

到现在我还记得他说的话,老板需要个女人陪,但要求没经验还得干净,事后他提干到分公司经理,年薪壹佰伍拾万,最重要的是——他要我去生子。

我不敢相信,这些无耻的话是从李林嘴里说出来的。

气得浑身颤抖,血液逆流,眼里愤怒的泪水不争气的往外涌。

我骂他、打他,但李林一盆冷水将我浇醒。

上个月我娘家发生变故,我弟弟欠了巨额的债务,现在人跑去外地躲债,只留下老两口面对凶恶的要债人。

李林找朋友张罗些,可距离还款金额还是差了一大截,窟窿填不上,我家就永无宁日。

如果这次陪好了沈听澜,不光能解决债务问题,还可以让李林升迁,我们也会有个孩子。

李林说,如果我愿意牺牲,那么一切问题都可以解决了。

最终,我被他说服了。

沈听澜看到我进来,并没有太过意外,他穿着白色的浴袍,腰间的带子松垮的系着,领口微敞,露出里面健硕的胸肌。

我紧张的无意识的攥紧垂在身侧的手,甚至没感知到我正在发抖。

他清冷的眼神打量我,目光带着几分轻佻和玩味。

“要喝点酒助兴吗?”

不等我回答,他转身走到茶几旁弯腰倒了一杯。

我看着被举在半空的高脚杯,醇厚的红色液体呈现出道道优美的挂杯。

“沈总。”

我声音拘谨。

他撅起我的下巴,将红酒喂我喝下。

酒顺着我嘴角流,他用指腹抹掉,我抖得更厉害了,他问我:“冷?”

“没有。”

“不愿意?”

我当然不愿意,但我没得选。

“不是。”

“愿意就别一副我强你的样子。”

他又问我,“叫什么名字?”

我垂下眼,“孟晚澄。”

“晚澄,”他微微点头。

沈听澜把我牵到卧室,他坐在床尾,手向后撑着,轻描淡写的一声:“脱了。”

我真的从没想过,除了我老公以外,会在另一个陌生男人面前脱得一丝不挂,这对我来说很羞耻。

他对我的迟疑面露不悦,“不愿意,就出去。”

我第一反应就是离开,可双腿却跟灌了铅似得挪不动,我知道只要我离开,那些要面对的困境又要每天压得我喘不上气来。

我颤抖着手去解裙子,黑裙落地,我看到他眉峰微妙的挑了挑,玩味十足。

衣服是李林选的,轻纱暗纹,面料柔软,摸起来手感丝滑。

当时觉得太现身材,但李林说这样穿够仙。

他朝我伸出手,我羞涩的往前挪两步,手轻搭在他掌心里,局促又不安。

看来李林是懂男人的,沈听澜看我的眼神已按耐不住。

他将我搂在怀中,深情的双眸化作极尽的温柔。

这一夜,我的脑海中混乱极了。

翌日。

当我醒来时,他已经离开了,床头柜上留着一张银行卡。

我以为这就结束了,走出总统套房便看到沈听澜的秘书吴家鸣站在外面。

他递给我一套职业装让我换上,说道:“孟助理,沈总下午去深市开会,需要你陪同。”

孟助理?

我完全懵了。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流言蜚语,每天上下班我都与沈听澜错开时间,连路都是各走各的。

我前脚刚走出电梯,就看到廖佳莹随沈听澜进了他的办公室,她在看到我的瞬间,明显露出一个得意的神情。

真是有够无聊的,没事总拿我当假想敌。

吴家鸣给我一份文件,我翻开看是海州展厅的租赁合同。

“孟助理,白经理让你抽空给他打个电话,订下沈总落地后的接待问题。”

一听是白哲让打的电话,他想说什么,我心里已经猜个大概了。

我接过文件,“好的,我这就联系他。”

关上门,我拿出手机在琢磨怎么应付白哲。

他太难缠了,而且言语上也越发肆无忌惮。

我就算拒绝,也不能太伤了他的脸面,毕竟海州航站每年都会举办,不是一锤子买卖的事,就不能跟他闹太僵。

拨通白哲的号码前,我做足了心里建设。

电话接通了,白哲语带笑意,“老同学,合同收到了?”

“收到了,我们沈总已经签字盖章了,一会儿我就把合同给你邮寄回去。”

“你办事就是干脆,我就欣赏你这点。”

“你业务能力强,工作上要是都遇你到这样的,不知道效率会提高多少。”

隔着听筒,传来他愉悦的笑声。

“捧着我唠?

咱们同学之间的感情,可别整这些虚的。

什么也没见面实在,等你来海州的,我高低得跟你喝点,咱俩不醉不归。”

又开始打着要灌醉我的想法,只是他不知道,我家不管男女都能喝。

我笑着回:“这顿酒就算你不提,沈总也打算请你,说什么也要敬你,感谢你给的优惠政策。”

“害,”他笑了,“沈总客气了。

但要说感谢,这事最该感谢你。

没有你,哪有这些政策,我可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破例的。

晚澄,你就说我的诚意够不够吧。”

“够,当然够。

咱们的同学情谊,就像最后一年联欢会上,咱们集体唱的那首歌,友谊地久天长。”

“说得好。”

我不等他继续扯东扯西的,反问道:“吴秘书说你让我联系你,对接沈总落地后的接待问题。”

“......是,是这么回事。”

他反应两秒才回我,我一听就知道他根本就是找借口让我主动联系他。

白哲询问我们出行的人员和人数,然后安排一辆商务车接送,又把下榻的房间安排好,但目前房间号还没定,等定好了用微信发给我。

沟通完工作上的事,我准备挂电话,但白哲又开始跟我演一个婚姻不幸的男人了。

“晚澄,不知道你有没有这种感觉,特别怀念咱们小时候的事,想想那阵儿真开心。”

“现在不也挺好的,事业有成,家庭幸福。

我可看到你朋友圈发的结婚照了,你老婆挺漂亮,看着挺小的,比咱们小吧?”

白哲叹口气,“唉......外表看着光鲜,可真正苦不苦只有自己知道。”

我刚要打断他挂电话,白哲根本不给我插嘴的机会。

“我那老婆比我小五岁,这小的就是不行,脾气像个小孩儿似的。

当初要知道结婚还得天天哄她,打死我也不找,真的太幼稚了,还得是咱们同龄人更好沟通,思想也更成熟。

就像跟你说话,我每次都感觉心情好。

晚澄,你说我怎么那么喜欢跟你聊天呢。”

在他唠唠叨叨时,我趁机给吴秘书发去一条微信。

吴秘书,麻烦你到我办公室,说叫我去开会。

“晚澄,”白哲又开始玩深情那套了,我听得恶心。

“我现在心里,”吴家鸣适时地推开门进来,大声说:“孟助理,沈总叫你去开会。”

听筒内果然安静了。

“好的,知道了,”我对着话筒里的人说:“白哲,你刚才说什么?”

白哲微顿,“额,没,没什么,你要忙了吧。”

我假笑地回:“是啊,让我去开会。”

“那你去忙吧。”

“好,再见。”

我挂了电话,长舒口气。

吴家鸣离开前,眼神嫌弃的警告我。

“既然呆在沈总身边就本分点,别做让沈总不高兴的事,后果你承受不起。”

我知道吴家鸣看不起我,从我们第一天认识,他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我在他眼里,就是个为钱图利出卖身体的女人,可能像我这样的女人在沈听澜身边出现的太多了,以至于我的结局他早已预料,被丢弃也是迟早的事。

他看不起我也正常。

但我还是对他微笑的道谢,“谢谢你的良言,还有刚才的帮助。”

“!”

他愣了下,没想到我会是这个态度。

“刚才的事,请你别告诉他。”

吴家鸣深睇我眼,便走了。

我也吃不准他会不会说,但希望我刚才的戏足够好,赌吴家鸣袒护我一次。

不让沈听澜知道白哲在纠缠我,也是给我自己争取个机会。

如果我在他眼里,只是个会卖弄风情,用色相交换利益的女人,那我真的随时会被他厌倦。

但我如果是个有业务能力、懂进退,在事业上能帮他一把的助手,他对我的厌倦期一定会延迟很多。

我最终的目的,是想全身而退,并不想再结个仇家。

鹰击航空的工作稳定还有发展,工资和待遇更是在江华市能排上前三的名企,我这种靠不了家里的,有份高新的工作才是生存的王道。

我刚联系完快递公司,办公室的门被人敲响了。

“请进。”

门打开的瞬间,廖佳莹挑着胜利者的微笑走进来。

她真的是来炫耀的,甚至当着我的面整理衣服,理顺头发,边走边说:“孟助理,挺忙呐。”

我将租赁合同装进档案袋里放在一旁。

“廖经理,请坐。”

廖佳莹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风情万种。

“到你这连杯水都喝不上,该不是因为我和沈总呆久了,不高兴了吧。”

我微微一笑,起身去给她倒水。

“廖经理请喝水。”

廖佳莹扫眼杯子,“我想喝茶了。”

我明知道她是故意的,但还是耐着性子又去倒茶水,端回来她又说:“有咖啡嘛?

上午我不喝茶的。”

我盯着她,后者挺了挺胸,挑衅意味十足,“你真当沈听澜喜欢你?

他喜欢的可不是你,是你这张脸像他初恋。

说白了,你就是个替身,还真当自己有魅力了。

你就没想过,他睡你的时候,会不会把你想成她?”

“......”消息突然,我一时措手不及。


“李林!”

我怒火中烧,大声质问,“我和沈听澜上床,难道不是因为你?”

李林也急了,或者说他连装都不想装了,“我把你送去,你可以拒绝啊,不还是进去了,现在反过来质问我,有意思吗?”

他白了我眼,眼神满是嫌弃,“别搞得好像你不愿意,你都应该感谢我,没有我,你能攀上有钱人?”

“李林你是不是脑子有病?”

我也失去理智了,眼白猩红地怒骂:“还让我感谢你?

你简直就是混蛋王八蛋!”

李林皱着眉摆手,“行了别说了,你赶紧把字签了,签完咱俩去民政局把手续办了。”

局面已经到这个地步了,我要还赖着不签字,就显得太可笑了。

我们到民政局时,沈听澜的律师颜杭也到了,没想到李林跟他还挺熟的,主动上前打招呼。

在颜杭的协助下,开始办理手续。

夫妻关系存续期间,我们的共同财产除了一套房子和一辆二手车没有多余存款,房子有五十年贷款,首付是我们共同存款加上跟亲友借的支付,后续的房贷也是我们共同还款,二手车是他上班后第二年买的,跟我没关系。

眼下,就剩房子存在争议。

李林以为我不会要,认为我跟了沈听澜不会在乎这点小钱,是我坚持必须把我支付的首付和还贷部分还给我,场面陷入僵局。

李林骂我小气,找到颜律师让他跟我沟通,我的态度坚决,颜律师向他表明态度。

颜律师接到一通电话后,李林爽快的把我的那部分钱打进了支付宝,我怀疑又是沈听澜在背后操作的。

登记后,等待三十天再来一趟就可以拿到离婚证了。

走出民政局大门前,我问李林。

“李林。”

他站定了。

我问:“离婚是你提的还是他提的?”

我注意到颜律师目光坦荡地看向李林,后者倒是跟做贼似的眼神躲闪,心虚的样子昭然若揭。

一切都那么明了,也不需要回答了。

我转身走了,李林的声音从背后传来,“离都离了,你还纠结那些事儿干嘛,跟沈总好好过吧。”

“!”

好好过?

我突然站住了,转身大步朝他走去,在李林没来得及反应时扬手就是一巴掌。

啪——清脆的巴掌响彻办事大厅,李林偏着头,脸上印着红红的指痕。

“李林,你够恶心的。”

我知道大厅的人都在看向我们,这种事放在以前,我根本做不出来,但李林竟然说让我跟沈听澜好好过,什么猪脑子才会有这种想法,认为沈听澜会娶个二婚的女人!

我在颜律师震惊的目光中离开,也知道他会把刚才发生的事跟沈听澜讲,无所谓了,一切都过去了。

现在,我要面对未来的生活。

司机又把我送回澜湾,进门没看到沈听澜,沈燕在收拾客厅。

之前她叫我孟小姐,后来我让她改口叫我晚澄,听着更亲近。

“晚澄,听澜去公司了,让你在家休息一天。”

“好的,三姐。”

我奔着卧室走,手刚打开门,回头说:“三姐,我有点不舒服,中午不用喊我吃饭。”

沈燕担忧的走过来,“哪里不舒服?”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头疼,没事的。”

沈燕不放心,“实在不行,去医院看看?”

“不用,我睡一觉就好了。”

我关上门,俯躺在床上,回想这几天发生的事,就像做梦一样。

怎么日子好像不明不白的就过糟了。

不知睡了多久,迷迷糊听到手机响了,也没看号码便接起,“喂?”

“晚澄,是我,白哲。”

白哲是我大学同学,但比我混得好。

“哦,有什么事吗白哲?”

白哲说:“我看朋友圈你是不是在鹰击航空了?”

我下床来到窗边,天已经黑了,城市升起万家灯火。

“是。”

“我负责海州航站的展馆,你们公司今年也来吧?”

“这个?

我还不清楚。”

白哲惋惜道:“嗨,白高兴了,还以为你能来,咱们同学聚一聚。”

我听到门外沈听澜回来了,“就算公司去人,也不一定有我参加。”

白哲说:“没事,以后机会多的是。

有什么问题,可以打电话给我。”

我听到外面三姐在跟沈听澜说我病了,在他进来前我挂了电话。

他推开门时,我还站在窗前,没让他开灯。

沈听澜走到我身后,抱住我,“听三姐说你病了?”

我说:“没事。”

他问我:“手续办得顺利吗?”

我转过脸,“你都不知道了。”

他只是淡笑下,“听你口气,怪我?”

我摇头,“不怪你,真要怪,也怪我自己。”

沈听澜说:“但听起来,是在怪我。”

我说:“我知道离婚不是你提的。”

他饶有兴致的问:“......然后呢?”

我说:“谢谢你让颜律师去民政局帮我,要是没他在,恐怕拿不到属于我的那部分财产。”

沈听澜把我抱得更紧,“其实,那点小钱你没必要争。”

“我的争,那是我最后的尊严。”

我说完,头靠在他胳膊上。

沈听澜再次说:“我是商人,可不接受口头感谢。”

我问他,“海州航展,鹰击航空参展吗?”

沈听澜:“当然。

不过有点问题。”

“什么问题?”

“别问了,出去吃晚饭。”

他拉着我往外走,认为我帮不上忙,说了也是白说。

“海州航展我同学是负责人,我可以通过他,给公司安排个不错的展位。”

果然,沈听澜来了兴趣。

回头问我:“你确定?”

“确定。

你不是不接受口头感谢嘛,这是我的谢礼。”

沈听澜睨了睨眼睛,判断我话的可信度。

“你要是骗我,这事儿可没完了。”

“我同学刚跟我通话,不信,我再打个。”

沈听澜相信我了,“行,海州航展的事交给你办,做好了有奖金,做不好有你哭的。”

我语气笃定,“我办好了,不要奖金,就当我还上家里的欠款,行吗?”

他笑得玩味,大掌在我头上轻轻拍了拍,“做梦呢。”

......我订好廖佳莹入住的酒店,便将她的房间号发给沈听澜了。


白哲的暗示让我为难,但好在他更想做成这单生意,被我装撒充楞的搪塞过去,还拿到了一个小小的优惠。

我等着去见沈听澜邀功,一直等到他十一点开完会,才兴冲冲的往他办公室走。

经过吴家鸣办公室前,他走出来提醒我,“孟助理,沈总今天不太高兴,你注意点。”

“额,好,谢谢你。”

我颔首来到沈听澜办公室前。

隔着门板,就听到他冰冷的应门声,“进来。”

我深吸口气,推门而入。

在看到他那张阴沉的脸,感觉整间办公室的温度都降下来了。

这哪里是不高兴,简直要吃人,我有点后悔进来了,早知道他现在一副易燃易炸的状态,就等下午再来找他了。

沈听澜垂着眼在看手里的文件,我走到办公桌前,“沈总,22号展厅订下了,租金上我同学还给了一个小小的折扣,刚才财务把定金转到海州航展方的账户上,下午他会把租赁合同发给我们。”

“嗯。”

他淡淡地应。

我真搞不懂他干嘛一副被人欠了几百亿的样子,还是赶紧走,省得把火撒我身上。

“沈总,没别的事,我回去了。”

我刚转身,就被他叫住了。

“站住。”

“......”我缓缓回头。

沈听澜放下手里的文件,抬头看向我,让我过去。

“过来。”

我走过去,他直接把我拉到他腿上坐下,我被他盯得不好意思,垂下眼提醒。

“沈总,万一有人进来撞见我们这样不好。”

沈听澜握住我的腰,好看的桃花眼似笑非笑的看着我,答非所问道:“海州的展厅你怎么谈下的?”

“就找我同学谈的。”

他手开始解我衬衫的扣子,一粒粒的,指尖摩擦纽扣发出的细微声,令我心里敏感得升起微妙的情绪,我随着领口的敞开呼吸也沉了,急忙握住领子,说:“在公司呢,别这样。”

“中途被打搅是扫兴。”

沈听澜满不在乎的勾了勾唇,拿起手机给吴家鸣发了信息过去。

手机一扔,说:“好了,不会有人进来了。”

“这是你办公室,我们在公司。”

“那又怎样?”

他拿开我的手,开始亲吻我的脖子,温热的唇一下下轻啄,我闭上眼,被他轻而易举的点燃,直到他吻在我耳边,我听到他轻喘的气息,还有那句:“说,为了展厅,你答应陪他睡了?”

“!”

我猛地睁开眼,“没有。”

沈听澜根本不听我解释。

“你知道我找多少人去谈那个展厅吗?

连公司的副总都出面,也没谈下,没想到让我身边陪睡的女人谈成了,你还真有本事,你这本事比副总还大呢。”

我看出他的不信任,解释道:“白哲是主要负责人,跟我是同学,他只是看在同学的面子上才答应我的。”

“同学的面子?”

沈听澜附身靠近了,“是看在同学的面子,还是看上你这张脸了?

你真当我傻呢?”

白哲电话里的暗示,只要他不说,我不说,绝对没人知道。

所以,我咬定就好。

“你别多想,他真的是看同学的份儿上才答应的,我们以前关系很好.我们就是同学关系,那时候才多大,能有什么关系。”

我猛地推开他,疼得牙齿打颤,“你干嘛不相信我,我没必要骗你。”

只要我死不认账,这事就能扛过去。

显然,奏效了。

他开始亲吻我,接下来的事,自然而然的发生了。

晚上回到家,换家居服时,我看到身上几道青紫的指痕。

沈燕等我出来,说:“晚澄,洗洗手吃饭吧。”

“来了,燕姐。”

我还是叫不习惯三姐,叫燕姐更亲切。

沈燕又端来一道菜,“听澜说你们过几天要出门,让我有时间帮你收拾下行李。”

“不用,我自己就行。”

“没事的,我帮你。”

我以为沈听澜不会带我去航展,今天在办公室里的事就能看出来,他挺介意我和白哲的关系。

沈燕收拾完就离开了,沈听澜又没回来,我一个人的时候最是自在。

我拿个垫子坐在落地窗前发呆,外面城市繁华,灯火阑珊,眼前美好的近似虚幻。

突然,手机铃音把我拉回现实。

看到屏幕上的号码,我神色凝重的接起来,“喂,妈。”

“晚澄,你是不是和李林离婚了?”

“!”

我第一反应是李林说了。

没否认也没承认,只问她:“你听谁说的?”

我妈这人是典型的守旧思想,认为女人一辈子进一家门,就要守一辈子。

“你还跟我装,你们俩是不是离了?”

我心情烦躁,还没想好跟他们坦白,“妈,你到底听谁说的?”

“我跟你丢不起这个人!

李林那么好的人,你说你一天怎么就不能本本分分的过日子,你在外面不要脸,别牵连我们啊,现在村里人都戳我和你爸的脊梁骨,我们家没有你这种伤风败俗的女儿,你趁早赶紧给李林打电话道歉,求他原谅你这次,对了......还有你跟的那个野男人,立马分了。

真不要个脸了。”

我妈从头到尾把我骂了个遍,我连插嘴的机会都没有。

“妈,你骂完了吗?”

我用手抹掉眼角的泪,但却没让她听出我哭了。

“骂完?

我现在就是没看见你,看见你我非打你一顿不可。”

我咽了咽嗓子,抽下鼻子,说:“妈,我和李林离婚不假,我想知道他怎么跟你说我们离婚的原因的。”

“你怎么好意思说出口的,还让我再把你那点脏事学一遍?”

在这一刻,我感觉除了这里,没有我容身的地方,而那个家,也不需要我这个人了。

我说:“妈,李林跟你说了他不能生育的事吗?”


“我,”刚要说我有点累,电话却挂断了。

李林看向我,问:“今晚还有应酬?”

我摇头,“不知道,他没跟我说。”

桌上的菜还没吃几口,气氛也正好,我不想破坏气氛,赶紧点开微信要拒绝沈听澜,却被李林打断了。

“别不去啊。”

李林说,“万一是找你聊我升职的事呢。”

我脑子里刚幻想的美好瞬间就被现实打碎了。

“你脑子里除了升职,还有别的事没?

没看出来我很累,我不想去,只想在家休息。”

李林忙安抚我情绪,握住我的手温柔地说:“老婆,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没用,要不也不会让你去求他。

但我们家现在的情况,你也知道......真的没别的办法了。”

他走到我身后,双手握住我肩膀,一下下地揉捏着,贴着我耳边轻哄,“沈总亲自给你打电话,一定是谈重要的事。

只要我升职,靠我的能力一定坐稳分公司经理的职位,到那时候你就不会这么辛苦了。”

实话讲,沈听澜让我去,我不敢不去。

不因为李林,而是我家欠的债,沈听澜帮我还的,我欠着他的大人情,没资格对他说不。

李林又让我陷入一场愧疚与怜悯的婚姻里,都说女人婚后的苦,都是婚前脑子进的水。

以前我觉得自己清醒,可渐渐地发现,我也神志不清了。

车停在粤品轩,下车前李林拉住我的手。

“老婆,还有那件事,你也要把握机会。”

把握机会?

一个没生育能力的男人,却执着于生孩子,可不可笑。

我负气地问:“他做措施,我怎么把握?”

李林神神秘秘的点了点我的胸针,“用这个,把套扎破。”

我瞬间无语了,原来他让我戴胸针是这个目的。

李林苦苦哀求的口气说:“我这辈子就这样了,跟你能有个孩子,就圆满了。

是谁的不重要,只要是你生的,我就拿他当自己亲儿子养。

去吧,晚澄,辛苦你了。”

每每听到他说辛苦,心里都会生出一丝厌恶。

我不禁问他,“你真不在乎养别人的孩子?”

李林又摆出一副无囊的表情耷拉着脑袋,“老婆,我不是个男人,我......我不是个男人......我都瞧不起我自己......”他开始抱着我哭,哭得我心里酸溜溜的。

“好了,别哭了。”

我安抚地顺着他的背,内疚道:“是我说话重了。”

哪个男人愿意给自己戴绿帽子,换位思考我也能理解他,李林不是不在意血缘关系,而是他做不到。

他又要强好脸面,绝不想外人知道他不能生育。

所以,宁可那样,也要维系表面的光鲜。

车到粤品轩后,临下车时李林还抱住我嘱咐,“别忘了最重要的事。”

看着他急切的眼神,我知道李林有多盼着我怀孕。

推开包厢的门,沈听澜正悠哉地喝着茶,目光黏在我身上,由下至上的打量。

为了吸引住沈听澜,李林给我选的超短的黑裙,大衣脱下露出白皙的腿,我自己都不好意思的往下拽了拽裙摆。

坐下时,他的手自然的搭在我腿上问:“怎么来的?”

我眼神躲闪,“打车来的。”

“......”沈听澜眼睫轻抬,等我说实话。

我朝窗口看眼,从那儿正好能看到粤品轩的正门,估计看到李林送我过来的。

我低下头,“他送的。”

“你啊。”

他恨铁不成钢的口气在此刻倒显得格外温柔。

放在我面前的茶杯被他缓缓添上茶水,他说:“外面冷,你喝点热茶暖暖。”

“谢谢。”

我端起茶杯抿了口。

“跟你提的事,想的怎么样了?”

他突然问我,我一头雾水。

“什么事?”

“机场,分开时我说的,让你离婚的事。”

“......额,”我措手不及,“这事儿......”我一时语塞,他也没急着催我,看着桌上的茶杯我陷入沉思。

白瓷茶杯如玉似纸,带着温润的光泽,跟他给人的感觉很像,儒雅温和,沉稳大气。

他的手随意的搭在我椅背上,“明天你和李林离婚。”

他的口气可不是商量,而是强势的要求。

“沈总,恐怕我没法答应。”

余光里他将腿朝我挪过来,人也靠近了,“我不懂,他有什么好让你留恋的?”

我也不懂,他为什么非要我离婚。

我大胆地说道:“沈总,我在您那只是个过客,花如百日红,我心里有数,您现在只是没过新鲜感,何必跟我这种人过不去。

还有,如果我离了婚,于你倒是方便,我随叫随到,可我呢?

......除了顶着一个离异女人的头衔,在这城市,我无依无靠,无亲无故,是李林让我有个安稳的家,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我不能抛弃他。”

之所以这么说,不是我奢望沈听澜会心软的体谅,而是我要提醒他,不能为了一时兴起就让我搭上自己的婚姻。

我的回答他意料之中,面色无澜的给我添茶水,可茶水都溢出来了还没停。

我微怔地看向他,“沈总,茶水......”只听沈听澜说:“人就像这个茶杯,装多少水是有数的。”

我知道在他眼里,我就是那个茶杯,提醒我要掂量自己的分量。

“晚澄,”沈听澜放下茶壶,又抽张纸巾慢条斯理的擦手,“你要没办法离,我帮你想办法。”

“我......”不等我拒绝,沈听澜抬起手,看着我的眼睛说:“你守着一段无性的婚姻,打算演给谁看?

李林除了拖累你,还能给你什么?”

我脱口而出,“爱。”

听到爱这个字,他极淡地弯下唇,不是嘲讽我,更像怜悯或者是对于当局者迷的无奈。

“你说李林爱你?”

我点头,深信不疑,“嗯。”

他下巴朝我手机点了下,“现在打电话给他,让他来接你。”

我不明所以,只能照着做,也许当面拒绝让他不高兴了,这才打发我赶紧走。

拨通李林的电话,让他立刻来接我,听李林的语气好像还埋怨我。

我穿上外套准备走,沈听澜也跟着出来了。

我们俩站在门口,夜里降温了,气温有些凉,沈听澜拉起我的手揣进他衣兜里,我怕人看见刚要抽回手,被他死死的按住了。

“沈总,”我警惕的看着周围,“容易被人看见。”

沈听澜侧过脸微垂着眼瞧我,玩味十足地说:“比起我,你更怕被人看见吧。”

我被他揶揄半天说不出话,“......要是您被客户看到和一个已婚女人太过亲密,对公司影响不好。”

他问:“担心我还是你怕了?”

我哪能说怕被熟人看见,这不纯纯给自己找不痛快。

“......担心你。”

沈听澜看破不说破,“放心,生意场上没人关心这个,只关心利益。”


显然,李林是会做人的,把自己形容成一个绝对受害者。

他承认存在点小问题,没承认不孕不育,而小问题的根源在我。

“妈,你觉得我是那种人吗?”

“你啊,”她冷哼声,“从小你就招人,那些臭小子总往咱家跑。”

我又蹭下眼角,“所以,我在你眼里是那样的人,是吗?”

她又不说话了,没好气地说:“咱做人不能忘本,李林帮你弟还了那么多钱,你怎么能背着他偷人呢?”

“我......”我说不出没有,人是有,但不是偷,是李林亲手把我送到沈听澜的床上的。

“你什么你,赶紧去找李林,就算你跪下求他,也要求他别离婚。

你弟过两年还得结婚呢,家里还指望你们能帮衬帮衬。

现在娶媳妇不光彩礼,还要楼房和小轿车呢,这些东西算下来,杂七杂八的得百十来万呢,你可绝对不能跟李林离婚。”

“妈,小俊就不能找个班上吗?

就不知道自己去奋斗?”

“奋什么斗,你以为你小弟像你?

真是白养你了。

你出去倒好,找个好人家,享清福,我们不得指望你小弟养活?

你心里得有数,能放你出去,不是因为你能耐,是有你小弟在家给你兜底呢。

他在我们身边,你才能走出去,咱家要就你一个孩子,你哪也去不成。”

“......”我终于明白了,在他们眼里我真的太不重要了。

“还有件事,小俊想在村里开个饭店,你给拿点钱让他租个门面,雇厨师服务员这些算下来,得十五万。

你明天打过来吧。”

我和李林离婚,首付款是还我一部分,但这笔钱我已经把借亲友的先还了,剩下不到七万。

“我没有。”

“怎么没有呢,李林不是赚好几十万年薪嘛,怎么能没有呢。”

“妈,我和李林离婚了,我没资格再跟他要钱了。”

我妈反问:“谁让你离婚的,你们不是还没到那个......那个什么......对了,你赶紧去求他,你们和好了,跟他借点。”

“我不会求他,这个婚也离定了,借钱的事你就别打他主意了。”

我妈的口气真是比三九天还冷,“你不找他借,你就给出。”

“我也没有,我就是个公司的小职员,一个月的工资只够我生活的。”

“你和李林结婚后,你不也管着他钱吗?

就没自己偷摸攒点?”

“没有。”

“你说你是不是傻!

你管钱你不攒点私房钱,万一遇到点什么事,你指望跟谁借呢。”

她话锋一转,“离婚你们财产怎么分的?”

我简明扼要的说离婚协议上对财产的分配,我妈听到我拿回十五万首付款,又打起首付款的主意。

“你这钱先借你小弟开饭店,等他以后赚了钱再还你。”

“妈,这十五万去掉我还亲友的还有七万。

这七万我要留给买房用,以我目前的工资,再攒几年就可以在江华首付一套小公寓。”

“你什么时候还的?

我们怎么不知道?”

“我借钱你们都不帮,还钱告诉你们干嘛?”

我妈急眼了,“我和你爸没能耐,你让我们上哪借。”

“所以,我不告诉你们有什么问题?

我的事一直都自己扛的,从小到大都是,你话里话外的,埋怨我和你爸呢?

你咋地不是我们从小喂到大的?

没吃我们家大米,吃土长大的?

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我们把你养大,你一点感恩的心都没有,真让你爸说对了,你就是个白眼狼。”

我气得心脏疼,手撑着额头说:“我如果是白眼狼,你们现在的住的房子,每个月的生活费,还有家里的各种吃穿用度,都是谁的钱?

小俊上次惹了大祸,欠人几百万谁还的?”

“哎,你可别往自己脸上贴金,那几百万可是李林还的,跟你可没关系。”

“......”我的话就在嘴边了,但不能告诉他们钱是沈听澜帮我还的,一旦知道我依靠着这么大的金主,他们真能做出来找沈听澜要钱的事。

“几百万不也是李林看在我的份儿上,替小俊还的,怎么能跟我没关系?

还钱的时候,我和他还没离婚呢,就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

所以,我不欠你们了,该还的恩情也该还了。”

我妈说不过我,语气又放软了,“不管怎么说,小俊是你弟弟,你得管他,他有了赚钱的门路,不也减少你的负担。”

我还是那句话,“帮不了,他要想干,就让他自己赚钱。

他也二十多岁了,该自己去拼事业了。”

“你心怎么这么狠啊!

那可是你亲弟弟,你跟小俊比起来,太不孝顺了。”

我撑着地板站起来,来到酒柜前倒杯红酒,“谁也别说我不孝,我现在离婚了,无依无靠的,只能靠自己,我也做不起你们的血包了,让他自己想办法吧。”

我妈急得对我破口大骂。

“你个死丫头,谁让你找野男人了,你要是老实,人家李林能跟你离婚?

放着好日子不过,你个温大灾的,自己把好日子作没了,你还有理了。

不行,你手里有多少钱赶紧给我打来,你明天要是不转过来,我就去你公司找你。”

“......”绝对不行!

我妈也真干得出来找我的事。

“你别来,钱我给你转,不过我就七万,其他的你让小俊自己想办法吧。”

“不行,说好了十五万,一份不能少。”

我妈挂电话前还警告我,“我告诉你,不够十五万我就去公司找你,看咱们俩谁丢人。”

我坐在窗边喝了半瓶红酒,沈听澜回来打开灯,我赶紧把脸上的泪痕抹净,但他还是看出来了。

他蹲在我面前,拨开我的头发,“哭了?”

“没有。”

我吸了吸鼻子。

沈听澜看眼地板上的高脚杯,不屑的笑下,“想前夫了还是想旧情人了?”

我心里原本就堵着一口气,听他冷嘲热讽一股火窜上来,抄起高脚杯将剩下的红酒泼他脸上。

“......”泼完我就慌了,也冷静了。

他纹丝未动,面无表情的看着我,眼底蕴着怒意,发尖滴着红酒。

我爬过去用纸巾给他擦脸,声音不自控的颤抖,“对不起,我,我刚才情绪不太好。”

突然,他一把抓住我腕子,“好端端的,发什么疯?”

我摇头,也做好被他赶走的准备了。

沈听澜指着墙角,“那有监控,我自己调还是你自己说?”

我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果然在一个隐蔽的位置看到监控。

事情瞒不住了,我把我妈打电话的事跟他说了。

沈听澜全程沉默,直到我说完,拿起手机给我转了二十万。

“给他们。”

我不想再欠他的,我说:“我还不起。”

“还不起就肉偿。”

沈听澜直接将我推到,压上来时,我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气。

虽然他的话没人情味,可此刻我的感动是真的。


他都表态,我再执着于问题就显得矫情了。

沈听澜看着前方,漫不经心地说:“廖佳莹下周来总公司,有个客户跟她关系不错,需要她出面维护。

以前都是吴秘书负责接待,昨晚他至亲去世了,人刚回去,就不打搅他了,这次你负责接待。”

“好。

对方来几人?”

“一个。”

我们又聊关于接待标准和需要注意的事项,临了沈听澜让我订好房间把房号发给他。

之前公司里就传廖佳莹和沈听澜关系匪浅,她三不五时会借着维系客户的由头来总公司陪沈听澜,至于客户压根就没摸着影儿。

现在看来不是谣传了。

…嘀嘀,两声汽车鸣笛将我的意识拉回,李林的车到了。

车都停在跟前了,沈听澜还不撒手。

李林小跑着从驾驶室下来,给我们开车门。

我以为沈听澜是来送我的,结果他当着李林的面牵着我的手坐进车里。

“去澜湾华府。”

那是沈听澜众多房产其中的一套,位于市中心黄金地段,高档住宅,金牌物业,市价更是令人咋舌。

一路上,李林都在试图讨好沈听澜,谄媚的奉承,听得我脚趾头都要把车的地毯扣烂了。

直到车停在澜湾门前,李林又小跑着去给他开门,而沈听澜下车的同时也一并把我牵下车去。

我和李林隔着车对视,都愣了。

沈听澜沉声告别,“辛苦你了,小李。”

李林微顿,又连忙陪着笑说:“沈总您这话说的,能为您服务是我的荣幸。”

“为我服务?”

沈听澜笑下,转过脸看我,说:“服务的是挺好。

你也早点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他搂着我的腰走进小区。

这一路,他走得悠哉,我却感到紧绷和羞耻。

进了屋,沈听澜脱下外套随意的搭在沙发上,解开两粒衬衫扣子,露出精壮的锁骨。

他喜欢穿白色的衬衫,加之他皮肤干净清透,人看起来格外的清爽干净。

我脱了外套一转身,看到沈听澜来到酒柜前,背对着我倒了两杯红。

他睡前喜欢喝点助兴,我接过高脚杯跟他碰下,这已经成了我们之间的默契。

隔着吧台对坐,他解开袖扣放在桌上,袖口折起,露出小臂紧实的肌理线条。

他将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问我:“这就是你口中的爱?”

“!”

我瞬间哑然。

在他拉着我坐上车的那刻,就明白沈听澜的意思了。

他根本不是没开车,就是想借着今晚的机会,好好羞辱我口中的爱。

我垂下眼,确实辨无可辨。

“你还看不懂吗?”

沈听澜问我。

“......”我怎么会看不懂,真正看不懂的是沈听澜,我和李林策划只是找他借种。

“你说他爱你,爱你会把你送给我?”

沈听澜又给我倒红酒,语气温柔,“你啊,够傻的。”

我双手摆弄着高脚杯,在谋划如何让他今晚放下戒备。

早点怀孕,就能早点离开他了。

为此,我向沈听澜示弱,“沈总,你说我傻,我承认。

但李林爱我也是真的,虽然他没您的实力,但在家,他很疼我,不让我干家务,对我呵护照顾。

我原生家庭不是太幸福,父母对我冷漠还严厉。

但自从认识李林,他让我感受到被宠爱和被包容的幸福。”

沈听澜喝口红酒,玩味地说:“就因为这,你甘愿为他事业铺路陪我睡?”

一句话,让我的解释变得苍白无力,甚至有些滑稽。

为了挽回脸面,我继续说:“沈总,经济上你帮助我家里度过难关,我从心底里感谢你。

工作上,您给李林机会,让他有了更高的平台发挥所长。

于公于私,您对我有恩,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份恩情。

但我和李林的感情,您是不会理解的。”

沈听澜朝我勾手,我起身走过去。

我能感受到领口的丝带缓缓地解开。

他的眼神因红酒变得炙热,吻也越发的疯狂猛烈。

翌日,清晨。

我睁开眼,看清周围的摆设才意识到在沈听澜这。

披上他的睡袍来到客厅,没见到他人,倒是看见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端着热乎乎的粥从厨房出来。

她见到我温和地笑,“孟小姐,醒了?

吃早饭吧。”

我微顿,“我还没洗漱,去收拾下就过来。”

刚要走又转过来,“我怎么称呼您?”

我听她说:“我是听澜的远房亲戚,他叫我三姐。”

沈听澜可以叫她三姐,但我自觉没这个资格。

“沈姐,”我刚喊出口,就被她笑着止住了,“你也跟着听澜叫我三姐,亲近。”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我和他的关系。

似乎看出我的难为,沈燕过来安抚我,“姑娘,多大了?”

突然问我年龄,倒是有些意外。

我老实地回答:“二十八。”

她笑着拉起我的手,“那不正好嘛,听澜今年三十一,你们年纪般配。

这小子从小就没让人操过心,这大了却让家里人干着急,我照顾他这么多年,你还是他第一个带回来的。”

眼瞅着误会大了。

我刚要解释,“沈姐,嗯?”

她微微蹙眉。

我立马改口,“三姐。”

“这才对。”

她笑了。

我想说不是他女朋友,霎时书房的门开了,沈听澜走出来,手里拿着几页纸,对我旁边的沈燕说:“三姐,我看冰箱没什么菜了,你去买些新鲜的。”

沈燕立马明白了,边解围裙边说:“你要不提醒我,我还真就忘了。

我去买菜了,吃完的碗就放桌上,我回来收拾。”

等人走了,沈听澜把几页纸递给我,我接过来,“这是什么?”

当我看到最上面醒目的离婚协议几个字时,不可置信地看向他,只听沈听澜说:““这是我一早草拟好的,你签了字,其他的交给律师去办。”


欲望归于平静已是深夜,沈听澜从浴室走出来,坐在沙发上悠然地点了支烟。

缥缈的薄烟后是他深邃俊朗的脸,我一时看入了神又被他下句话唤醒了。

“你离婚吧。”

“!”

我以为听错了,他也看出我愣神到不可置信的表情,我看他揿灭了烟,一副上位者的姿态对我说教。

“反正也是要离,迟早的事。”

凭什么断言我会离婚,我于他而言,不过是个玩物,快餐伴侣,我和李林的日子才是长久的,难道他想玩真的?

看透我的想法,沈听澜不屑的口气点破。

“想多了,我不会娶你。

只是觉得不方便。”

什么不方便?

我不仅要问了。

我们之间不过是露水情缘,腻了就要分,怎么还干涉起我的婚姻了。

“沈总,我这助理的职位也不长久,您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

我的态度和立场以他的头脑肯定听得明白。

不管他身份如何,以我们目前的关系,他左右不了我的生活。

沈听澜慵懒的声线玩味十足,“你说对了,我还真是个在乎细节的人。”

他端起红酒饮下一口,昂起的颈部线条更突出喉结,随着酒液滚过喉咙。

“我没想过离婚。”

我小声回。

他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又朝我勾了勾手指。

尽管我不愿意,还是披上睡袍走过去。

沈听澜牵起我的手,让我坐在他身上,紧接着拨开我睡袍的领子,突然暴露在他视线中我下意识的用手挡着身体。

“你觉得自己享受到老公无尽的宠爱和一段忠诚的婚姻?”

他把我问得哑口无言,又继续在我耳边用指尖撩.拨着,描绘着我泛红的耳廓,我却毫无招架之势。

他继续说:“别天真了,到了你这个年纪再天真就是蠢。

爱一个人,会把她送到别人床上?”

我嘴唇翕动,想驳斥他的话却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但固执的我还是僵硬的说:“你不能干涉我的私生活。”

“是吗?

呵呵,”他从鼻腔哼出愉悦的笑,却让我心尖发紧,我现在就是他手里可以随意摆弄的金丝雀。

他将红酒送到我嘴边,我昂头喝下。

当他把杯子攥在我手里的时候,说出了让我更难堪的话。

“你现在的生活是我给的,我让你端着什么,你就得端着,我让你倒了,你就得倒了。”

没错,李林的晋升,娘家的债务,我没得选。

沈听澜好整以暇的看着我,又问:“确定能依靠他一辈子?”

“......”升职机会都是他给的,李林都要依靠他,所以怎么可能依靠李林一辈子。

我不服气,执拗地说:“我也不能依靠你一辈子,但我和李林的婚姻,只要我不放弃,他永远不会放弃我。”

沈听澜轻摇头,似在嘲讽我对李林的把握和自信。

我用仅剩的勇气想从他那赢回一局,想证明李林爱我,想证明我只是在为这段感情付出,看着他的眼睛说:“沈总,我在你这什么身份,我清楚。

来,是我自愿的,不是他逼的,谈不上送。”

说到最后,我自己都觉得没底气,他却轻笑出声。

“呵呵。”

这声笑虽轻,我听起来却振聋发聩。

这男人太可恨了,明明什么都没有说,偏让你羞愧难当。

沈听澜抬手抚摸着我的脸,一副看好戏的姿态,“人永远教不会人,只有南墙可以。”

我眨眨眼,他话里的意思让我心里泛起嘀咕,但又不知道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李林要出事?

我担忧的问:“你答应过的,会让李林晋升为区域经理。”

沈听澜的手滑到我脖颈处,握着我的下巴,说:“答应你的,我肯定会办到。

但你要记住,在我身边,不能想别的男人。”

我感觉到他身上散发的不悦,“记下了。”

沈听澜看眼时间,“睡吧,明天要见客户,晚上陪我去个饭局。”

“好。”

只是......我做梦也没想到,明晚的饭局,我竟也成了桌上的一道菜。

......翌日。

廖佳莹一早就在楼下等着,看到我和沈听澜出来,脸上虽挂着笑,可看我的眼神明显想刀了我。

廖佳莹看到我,眼皮子在我身上一扫就明白了,阴阳怪气的说:“孟助理身体要是不舒服,就回房间休息吧,反正也是要谈正事,我陪着沈总就好。”

在业务这块,我的确涉及的不多,甚至可以说,手里没有任何业务,我的工作就是陪沈听澜,但被她这么明点暗指的,心里也不痛快。

“谢谢廖经理关心,没什么大碍。”

我先一步上了车,抢了廖佳莹本该坐的位置。

她弯着腰走到我身边,碍于沈听澜在,没办法开口争,只能愤愤然的瞪我眼,坐在他后面的位置。

“沈总,”廖佳莹的手搭在前方的椅背,“天普科技的叶总今晚约在圣蓝,还带了他夫人,我也是临时接到通知的,我替您准备一份薄礼,在我车上了。”

沈听澜正在看手机里的消息,“发票给我,让财务给你报销。”

我也熟知一些招待的规矩,对方如果带着夫人参会,按照身份准备符合她的奢侈品。

廖佳莹说:“不用报销,叶总的夫人跟我是老同学,我们也好久没见了,人谨慎的很,我给她,她才敢收。”

这话听来晚上饭局不带她都不行了。

沈听澜点点头,算是默许她去了。

余光里,我感受到来自她的得意,甚至已经做好今晚的饭局没我出席的准备了。

可完成白天的工作后,沈听澜让人送来一件修身的黑色长裙,和一双小羊皮的高跟鞋。

黑色皮质,红色的鞋底,走起路来,莫名的透着一股难驯的野性。

站在镜子前,我擦掉艳丽的口红,涂了更柔和的唇膏,这样才更有亲和力。

刚换好衣服,房间门被打开,沈听澜也有我的房卡。

圣蓝私人会所。

当我陪着沈听澜走进包间时,廖佳莹已经在场了,她一身珠光宝气,把自己衬得如女主人般的高贵,接过沈听澜的外套挂好,让我帮忙倒茶。

他们俩坐在一起聊今晚应酬的叶总,我站在一旁像个倒水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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