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钻心刺骨,倒是为我疏解了几分未知的恐惧。
裴让的府邸阴冷得像座坟墓。
我被扔进他的书房时,他头也不回,声线阴冷。
“沈知意?”
我被巨大的恐惧裹挟,一时间都忘了回话。
裴让忽然转身,我连连后退,脊背撞上屏风。
他眸色漆黑,脸上看不出喜怒,平静的对视下,他忽然一把捞我入怀。
我奋力挣扎,他却强行掰开我的唇,将一碗苦得发涩的药灌了进来。
我呛的跪坐在地,疯狂咳嗽,想要将那药汁吐出来。
“裴,裴让…”裴让眉头微拧,没计较我直呼他的名讳,只是冷冷道:“太子要你活着受罪,可别死在我这儿。”
这话是什么意思?
刚刚那碗药竟是救人的么。
还来不及细想,裴让就让人将我赶去了杂役房。
第二日,萧景琰亲自来了。
我跪在地上刷洗太监们的衣裳,恶臭扑鼻,而我的手掌伤痕累累,每刷一下都疼得钻心。
“裴让没碰你?”
我低着头不答,他一把扯起我的头发,“装什么清高?
怎么,太监的手段满足不了你?”
我疼得眼前发黑,就听见他冷笑,“不如让孤亲自看着你伺候他?”
说完,他高呼,“传裴让过来!”
“萧景琰!”
我终于崩溃,哭喊出声,”你不如杀了我!”
这一声仿佛用尽全部力气,我瘫软在地上。
萧景琰掐住我的脖子,眼底猩红,“杀了你,可没这么容易!”
“你可是尊贵的沈家女,哪怕你父兄叛国死了,也有那么多人为之求情,逼孤,逼父皇!”
他的手指一寸寸收紧,“月容当不得正妻,那孤偏要你活着,日日生不如死。”
原来是沈家的名声威胁到了帝王的权威,可这也不是他将我恨之入骨的理由。
窒息中,我恍惚看见那年春宴上。
萧景琰为我摘下一枝桃花,笑着说,“知意,等我娶你那日,定要在春日,让全城桃花为你作配!”
可现在,什么山盟海誓都不做数了。
我的眼角滑落一滴泪,“你就这么恨我?
我究竟做错了什么。”
“你最不该做的,就是存在于世!”
是啊,他爱的是苏月容,我这颗绊脚石,早就成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我痴痴的笑了。
萧景琰也被我这疯魔的样子膈应到,没等裴让过来就离开了。
安生的过了月余,裴让突然召我过去。
“你有了身孕?
太子的?”
闻言,我脑海中的弦一下就断了。
难怪我这些天总觉得身上不适,吃什么都没有胃口,居然是怀了孕!
而这时,苏月容带着圣旨出现。
“太子有令,沈氏今夜需伺候北境使臣。”
她笑的不怀好意,“沈知意,你与你父兄可是为国尽忠呢!”
“来人,将沈氏给我带走!”
与其被北境蛮人折辱,我不如死在裴让手上。
“苏月容,我都已经把太子妃的位置让给你了,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对我?”
苏月容冷哼,“我苏月容眼里容不得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