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灾发生,沈林淮为了给我引路被烧成三级重伤。
他住院植皮,我牵着导盲犬到医院照顾。
知道我们是青梅竹马时,同院医护都羡慕我们。
“你们的感情好难得啊。”
可没人明白,不久前我才听到他和别人的通话。
“我肯定不会爱上她,你忘记我之前是怎么叫人折磨她的吗?”
“相信我,五年前我可以弄瞎她把录取名额拿给你,现在那个项目也是你的,她的眼睛不会好的。”
“小芸,如果她挡了你的路,我就一把火烧死她。”
他又搭上自己给白月光铺路,但我却不想再次放弃前程。
距离偷偷定下的报道日期还有三月。
这一回,我不要他了。
我每天都牵着导盲犬到医院照顾沈林淮。
医生说烧伤情况严重,要两个礼拜才能度过感染期。
否则,不能手术。
我已经能看见一些东西了,就摸索着给他清创换药。
伤口很大,我眼前只有模糊的一片红。
给他上药时,感觉背上的肉烂烂的。
三年前,我被群混混绑架一月,丢掉录取名额的同时,也意外失明,再也无法画画。
那时,沈林淮挡在我身前,他说,他会是我的眼睛。
我们养的导盲犬多多安静地待在一边。
“你没事就好,医生不是说了,做个小手术就可以了。”
沈林淮对这些事情轻描淡写。
可是他的声音都稳不住,我的眼泪控制不住地流出来。
他伸手擦过我的眼角,说这样对我眼睛不好。
多多摇着尾巴过来安慰我。
沈林淮的动作很轻,害怕弄疼我。
我恍惚中总觉得他一直都是珍视我的。
五年间,沈林淮为我四处奔走,却都没有结果。
直到最近,他求到一位不出山的中医。
中医退隐的地方要人一步一叩,沈林淮叩上九百九十九步给我求药。
他瞒着我在凌晨熬药,白天又继续去公司。
一直到他休克被送医,我才知道这一切。
沈林淮的手顿在我眼尾,突然转问我眼睛的情况。
“医生说,没有影响。”
他听到我的回答,猛地把手收回去。
我看见他的一点表情,皱眉的烦躁。
忽然,有点心痛。
那些美好原来都在那通对话后烟消云散。
我想,我没被烧死,他大概很失望。
我像第一次重新认识这个从小跟到大的人。
“等手术之后,不用天天来照顾我。”
他轻轻地刮过我鼻子,嘲笑我从小到大都是小跟屁虫。
又听见沈林淮说我这只小跟屁虫要飞走了。
我牵着多多没有应声。
他说的是,秦芸也申请的一个兽医小项目。
兽医是我的梦想,从失明时自暴自弃,到现在重新有机会接触。
沈林淮永远在鼓励我。
当时我还不知道我的“错过”是他的计划之内。
在我把去米国的事告诉他时,我以为,相伴五年,他也会为我高兴的。
因为我失明之后,沈林淮突然没有那么着迷地在秦芸身边了。
我是以为,他回来了。
直到,换来一场大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