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煜宸立刻转身回屋,温言安慰。
我眉头紧锁,前世柳扶烟也拒绝查出真相。
但寻常人又怎会对加害自己之人毫无探究之意?
除非……她早已心知肚明。
电光火石间,我似是抓住了什么关键,连忙唤来贴身侍女吩咐道:“飞鸽传书,速告知父王,那日柳扶烟遇袭恐有蹊跷,让他派人详查。”
此后,我依旧维持着往日作息,游园赏花,诗酒唱和,与闺中密友谈笑风生。
只是回府的时间却愈发晚了。
这日,夜已深沉,我推开房门,却见一个黑影矗立在屏风之后,吓得我险些惊呼出声。
待点亮烛火,才看清来人竟是沈煜宸,他神色凝重,眉间紧锁。
“为何如此晚归?”
他语气冰冷,质问之意甚浓。
我强忍困倦,揉了揉酸涩的眼角,漫不经心地反问:“沈大人深夜造访,有何贵干?”
沈煜宸脸色愈发阴沉,正欲开口,目光却落在我肩上的披风上,那玄甲披风绣着祥云暗纹,分明是男子之物。
他一把扯下披风甩在地上,厉声道:“深更与外男私会,郡主当真好教养!”
我垂眸看着落在地上的披风,今日傍晚在御花园赏梅,偶遇萧衍。
他见我衣衫单薄,便将披风解下,轻轻披在我的肩上,举止并无半分逾矩。
即便真有什么事,又与他何干?
见我神色淡漠,沈煜宸却以为我心虚,他冷笑一声,戏谑道:“郡主莫不是后悔了?
后悔与我退婚,所以才故意使出这欲擒故纵的把戏?”
他语气中带着一丝得意,原本阴沉的脸上竟浮现一抹异样的兴奋。
“郡主当真以为我还会像从前那般对你百般呵护,事事迁就吗?
痴心妄想!”
说到最后,他突然顿住,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一番,傲慢道:“郡主后悔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我如今已高中状元,前途不可限量。
郡主若想重修旧好,我并非不能答应,只不过……”我被他这番颠三倒四、自以为是的言论搅得头昏脑涨,心中烦闷不已,不耐烦地打断他:“我从未后悔,更没有你臆想中的欲擒故纵。”
说完,我弯腰拾起地上的披风,细心地拂去上面的灰尘。
余光瞥见沈煜宸僵硬地站在一旁,我强忍着不耐烦说道:“沈大人还有事吗?
无事便请回吧。”
沈煜宸脸上的难堪之色一闪而过,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我床头的桃木鸳鸯佩上,那是我及笄之年,他亲手雕刻赠予我的定情信物。
他像是抓住了什么救命稻草,语气中带着一丝嘲讽:“郡主特意留着这定情信物,莫不是等着我回心转意?”
我懒得与他争辩,只敷衍地点了点头,只想他尽快离开我的房间。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娇柔的呼喊:“煜宸哥哥,你在里面吗?”
柳扶烟怯生生地探进头来,目光在我和沈煜宸之间来回游移,生怕他对我有什么心思。
沈煜宸脸色有些不自然,走过去牵起她的手,柔声道:“无事,我陪你回去。”
转身之际,柳扶烟的目光落在了我床头的桃木鸳鸯佩上,眼中闪过一丝嫉妒。
这鸳鸯佩我曾佩戴着参加宫宴,柳扶烟还曾当面夸赞过。
她停下脚步,怯生生地说道:“郡主,这鸳鸯佩……可否赠予我?
就当做我明日生辰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