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大寿那天,丈夫卖了我们最后一套栖身的一居室,给我妹治病。
他一脸不忿:“你怎么这么心狠,自己的妹妹一点都不心疼?”
可胃癌晚期,还有倾家荡产治疗的必要吗?
更何况,为什么不卖她自己的房子?
推搡间,我才知道,养了几十年的儿子,竟是他们苟且偷生的。
血压瞬间飙升,眼前一黑,我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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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什么时候跟我姐说咱俩的事?”
我躺在病床上,听到隔帘那边妹妹熟悉的声音。
娇憨中又带着一丝陌生。
“这有什么好说的,咱两家的婚事本来就该长辈来定。”
低沉的男声她听了一辈子,是我的丈夫蒋明文。
我悄悄掀开帘子,妹妹方知丽穿着花格子布拉吉,娇俏无双,正抱着准姐夫的胳膊撒娇。
等等,这身装扮,不是她十几岁的时候吗?
我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脸,忽然意识到自己重生回了五十年代!
帘外两人说着说着,就抱在了一起,接着就响起了黏腻恶心的口水声。
“咳”,门外忽然传来大力的咳嗽声,继母何春华刻意大声敲门,推门而入。
两人像被惊醒的野鸳鸯,一下子分开了,蒋明文支支吾吾打了个招呼就走了。
何春华掀开帘子看了一眼,我还在床上昏迷着。
转身拧了女儿一下:“那是你姐夫,你作甚呢!”
“凭什么什么好事儿都让大姐占了,你是她我的亲妈,还是我亲妈?”方知丽一脸不服。
“妈是为了你好,蒋家那是想找个老实保姆当牛做马呢,还是个没名分的兼祧二房,你蹚那趟浑水干啥!”何春华恨铁不成钢地又拧了她一下:“妈给你找的那个是冯主任不好吗,粮库主任!不愁吃不愁喝的,这都不满意你是想上天啊?”
“再好那也是个瘸子啊,说不定还是个短命鬼,”方知丽不满地叫嚷:“一个小小的副主任罢了,明文哥以后要当大厂长的,谁看得上那守一辈子烂土豆的大老粗,要嫁你自己嫁!”
蒋明文上一世确实接了钢厂的班,还青出于蓝把他爸戴了一辈子的“副”帽摘掉了,成了安钢的一把手。
我闭着眼倒抽了一口冷气:莫不是方知丽也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