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这样,面上做得挑不出一丝错儿,却总能让人有苦说不出。
我按住痉挛的胃,接过粥笑了笑:“谢谢妈,前两天明文说要商量婚期,不知道跟您提了没有?”
何春华嘴上笑着说:“知意啊,虽说咱方家对蒋家有恩,但咱们女人家可不兴太主动,叫人看轻了去。”
指尖相触,她头上也弹出了字幕,却是红色的:“这死丫头真是命硬,跟她那个讨人厌的妈一模一样。丽丽既然看上了明文,那这丫头不能留了。”
我脸色瞬间白了:难道母亲的死有什么内情?何春华这是也要对我动手了?
父亲方建国去世后,我就一直在继母手底下讨生活,若何春华想做些什么,简直轻而易举。
思忖间,方知丽抢过了话头:“是啊姐,主席不都说了,女人能顶半边天,咱得靠自己呀!”
说着,还殷勤地拧了一把毛巾给我擦脸。
绿色字幕便又更新了:“假惺惺的,不就是舍不得明文哥,可他说了,这次厂办名额肯定给我,也不知道体检报告换成功了没有。”
体检?
我想起来了,不久前安县钢铁厂招工,我们俩都报了名。
于是问道:“上周招工体检出结果了吗?”
方知丽脸上闪过一丝诧异,眨了眨眼笑道:“哪有这么快啊,姐你还是好好休息吧,烧了一夜刚褪下去就别逞强了。放心,我这就去厂里问问,一有结果马上回来告诉你!”
说完,掖了一下被角,肌肤相触,绿色字幕闪烁:“我得去问问明文哥哥,要是进不了厂办,那我可不嫁!”
看着妹妹风一般跑了出去,继母何春华一叠声追在后头,我有一瞬间的羡慕。
我一出生就没了妈妈,奶奶常骂我“带灾的白虎星”。
爸爸意外去世后,说我是不详灾星克父克母的流言,更是雪花般纷拥而至,百口莫辩。
后来冯卫军死了,方知丽也赖我克死了妹夫,要我养她一辈子。
我看她哭得实在可怜,便心软让她在家里住下了。
没想到,她竟然夺走了我的丈夫,我的儿子,我所有的一切!
眨了眨眼,我细细回想十八岁的遭遇。
爸爸出事以后,继母何春华被厂里照顾安排进了厂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