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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结局+番外小说

我吃饱饱 著

其他类型连载

祠堂院落里。吉时要到了,将近九十岁的族老发话:“起坛!”所谓起坛,便是在祠堂门口点燃祖坛里的香火,敬告祖先三炷香。等三炷香燃完,也没有意外发生,便代表祖先同意此事。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开祠堂的门了。许柔筝望着那三炷香,黑瞳里炯炯有光。她激动地在袖下捏紧了自己的手。等她成为真正的许家女,她便能彻底在京城立足,顶着名门贵女的头衔,所有事都会好办得多......就在这时,管家仓促跑来,在威国公身边压低声音:“老爷,大老爷来了,说在前厅等您过去。”威国公皱眉:“仪式都开始了,他还在前厅干什么,叫他过来。”管家为难,手挡在嘴上,声音低了又低。“可是大老爷说,您不过去,他就带着大小姐过来。”威国公眉心一跳,看了一眼满院族亲,跟身旁的高大人道:“大人...

主角:许靖央竹影   更新:2025-04-17 15:0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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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许靖央竹影的其他类型小说《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结局+番外小说》,由网络作家“我吃饱饱”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祠堂院落里。吉时要到了,将近九十岁的族老发话:“起坛!”所谓起坛,便是在祠堂门口点燃祖坛里的香火,敬告祖先三炷香。等三炷香燃完,也没有意外发生,便代表祖先同意此事。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开祠堂的门了。许柔筝望着那三炷香,黑瞳里炯炯有光。她激动地在袖下捏紧了自己的手。等她成为真正的许家女,她便能彻底在京城立足,顶着名门贵女的头衔,所有事都会好办得多......就在这时,管家仓促跑来,在威国公身边压低声音:“老爷,大老爷来了,说在前厅等您过去。”威国公皱眉:“仪式都开始了,他还在前厅干什么,叫他过来。”管家为难,手挡在嘴上,声音低了又低。“可是大老爷说,您不过去,他就带着大小姐过来。”威国公眉心一跳,看了一眼满院族亲,跟身旁的高大人道:“大人...

《全家夺我军功,重生嫡女屠了满门结局+番外小说》精彩片段

祠堂院落里。
吉时要到了,将近九十岁的族老发话:“起坛!”
所谓起坛,便是在祠堂门口点燃祖坛里的香火,敬告祖先三炷香。
等三炷香燃完,也没有意外发生,便代表祖先同意此事。
到那个时候就可以开祠堂的门了。
许柔筝望着那三炷香,黑瞳里炯炯有光。
她激动地在袖下捏紧了自己的手。
等她成为真正的许家女,她便能彻底在京城立足,顶着名门贵女的头衔,所有事都会好办得多......
就在这时,管家仓促跑来,在威国公身边压低声音:“老爷,大老爷来了,说在前厅等您过去。”
威国公皱眉:“仪式都开始了,他还在前厅干什么,叫他过来。”
管家为难,手挡在嘴上,声音低了又低。
“可是大老爷说,您不过去,他就带着大小姐过来。”
威国公眉心一跳,看了一眼满院族亲,跟身旁的高大人道:“大人,我去处理点琐事。”
“爹爹怎么走了?”许柔筝问许夫人。
起坛这么重要的时候,他怎么能离开。
母女俩都看见,威国公面色沉沉地带管家走了。
许夫人转了转眼神:“筝儿,你留在此处,青嬷嬷陪着你,娘去看看什么事。”
她也悄然离场。
正厅里,许家大老爷拄着拐杖,一声暴呵:“我不同意许柔筝入族谱!”
威国公不满:“大哥,你喊什么喊,我又不是让你养她,我自己收养还不行?”
“靖央不同意就是不行!你们要将许柔筝记成靖寒的嫡妹,我原以为是经过靖央的同意,但你们瞒着她,这事对吗?”
“是啊,许柔筝在族谱上成了许大小姐,那大姐姐怎么办?”许靖姿跟着附和。
没想到被威国公凝了一眼:“靖姿,快扶着你爹坐下,他本来就身体不好,别再让他气着。”
说完,他扭头就训斥旁边的许靖央。
“让你去找乳母,你还敢回来惹事,以为有人撑腰,我就不敢罚你?许靖央,你竟如此没规矩!”
许靖央站在他面前,满目失望,神情冰冷。
“父亲凭什么指责我,你们要收养许柔筝,我从未说过不可以。”
“可你们竟要在族谱上,将她记成大小姐,还说是阿兄的同胎胞妹,是打算让她来替代我么?”
她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心里有鬼的人,当即受到了刺激。
“胡说!”威国公暴呵如雷。
门口也传来一道急促的声音:“靖央!你怎敢乱说话,筝儿不争不抢,你为什么偏偏容不下她。”
许夫人进来了,看着许靖央,痛心疾首的样子。
“你不在的日子里,都是筝儿陪着我们,替你孝顺膝下,还治好了你爹爹的腿,难道她就不值得上咱们家的族谱?”
许靖央冷冷:“她做的这些,足以替代我在许家的身份?”
她一语双关,许夫人瞬时语塞,看了一眼不明真相的许家大老爷。
威国公:“叫她大小姐,只是借着你阿兄的名头,毕竟柔筝对咱们有恩啊。”
许夫人扶额很苦恼的样子:“我不想告诉你,就是怕你闹,你看,你果然不依不饶,自从你回来没有一次让我省心。”
许靖央抿着唇:“你们若将我当成一家人,早就实情相告,而不是用乳母诓骗我出去,我也不会这么生气。”
许家大老爷跟着点头:“太过分了,二弟,我没想到你们能做出这种事,为什么非要两个孩子争一个身份?”
“我没考虑那么多,只是个名头,有什么要紧的?”威国公狡辩。
许靖央不退不让:“当然要紧,许府大小姐说出去竟是两个人,旁人怎么区分?”
“若父亲母亲铁了心要她顶替我的身份,那就请你们先将我和阿兄的名字剔除族谱。”
“放肆!”威国公虎目圆瞪,目眦欲裂,“你还敢攀扯你阿兄?你要走一个人走!”
许家大老爷一把将许靖央拽到身后。
“靖央,大伯在这,谁也不能将你从族谱里剔除,除非我死了!”
他看着威国公:“二弟,你要是这么糊涂,我现在就去告诉族老,我不同意这门认亲,让别家的女儿来抢自家孩子的身份,绝对不可能。”
许靖央看着大伯为她据理力争的背影,不由得怔了怔。
大房和二房的关系,其实很差。
许靖央听说,在她还没有出生之前,大伯中了武榜眼,在京城中声名鹊起,前途不可估量。
但她父亲仗着大伯的名声,在外面跟别人争强斗狠时,打断了对方的胳膊。
他打了人,就躲回了家里,大伯去给他平事的时候,被对方叫护院围攻,打坏了一腿,至今都跛着。
那时大伯才刚刚成婚,大伯母来她家,想一起联合告御状。
可没想到,她爹娘打听到对方找了太傅的关系,顿时不敢招惹,拒绝了大伯母的提议。
就这样,两家结仇了。
大伯如陨落的新星,浑浑噩噩了好几年,身体也日益消瘦,连孩子都没有。
许靖央八岁的时候,大伯和大伯母才有了第一个孩子,也就是许靖姿。
这样的家仇,使得许家老夫人过世后,许大夫人直接堵死了两家相连的甬道。
也就许靖央她大伯不想怪罪弟弟,这么多年了,偶尔逢年过节还是互相走动。
从前许靖央在京城时,听从母亲的话,很少跟大伯一家来往。
倒是大伯看见她,从来都是和蔼地笑。
说她们全家欠大伯的也不为过。
要是......大伯是她的父亲,她可能就不会受那么多委屈了。
想到这里,许靖央忽而有些难过。
威国公和许大老爷争执不下,两人谁也说服不了谁。
终于,威国公道:“大哥,我这辈子没求过你什么,就这一件事你还不能答应我?”
三姑娘许靖姿突地出声:“谁说没求过,我娘说当初你招惹了人,就求我爹爹......”
威国公连忙打断:“那都是过往的事了!”
许夫人深吸一口气:“这样吧,大哥,今日族老和族亲都来了,户部侍郎大人也在,我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否则全京城都要看我们许家的笑柄。”
“今日先让筝儿入族谱,她序齿排名的事,我再跟老爷好好商议。”
威国公跟着点头:“大哥,你再拦着,就是你不厚道了。”
许家大老爷没说话,因为他也没有再反驳的余地。
他只是回头看了看许靖央,是一种可怜她的目光。
因为他也听得出来,这些话不过是威国公夫妇俩的托词。
就在这时。
管家匆匆跑来——
“老爷,夫人,户部尚书崔大人来了,说是也要帮忙见证认亲,已经去祠堂院了!”
威国公和许夫人对视一眼,心中大喜。
崔家,那可是皇后的母家啊!
“大哥,你看,贵人都来了,这件事就先这样办吧!”威国公没空再耽搁,连忙赶去祠堂院迎接贵人。
许靖央在心里猜,难道这就是她大师父帮她请来的帮手?
来得正好。
“靖央......事已至此,大伯也没办法了,你若受了委屈,就跟大伯说。”
“爹爹,跟你说有什么用,二叔二婶也不会听你的呀。”许靖姿又说大实话了。
许靖央倒是温和一笑:“今日大伯能为我说话,我已经很感激了,既然阻拦不了,那就接受,我们一起去看柔筝妹妹上族谱吧。”
三人也跟着去了祠堂院。
远远地,看见一群人围着户部尚书崔大人。
他身旁还站着一个身形高挑冷峻的男子。
大氅烈烈,他穿着一身玄色衣袍,金冠束发,气质很是出挑。
许靖央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她觉得那个人,有点面熟。
只见户部侍郎高大人,对着那玄色衣袍的男子拱手作揖,一脸讨好的笑。
男子只是抬了抬手,打断他即将说出口的问候。
“今日我不是主客,崔大人才是。”
态度很冷,声音更是沉稳干练。
许靖央在看清楚他样貌的瞬间,脚步僵住,犹如冰封。
对方也朝她看来,那一刻,他望着她,忽而眯起薄眸。
许靖央的心在砰砰打鼓。
是宁王萧贺夜!!!
他何时回京的?
之前的泓山一战,她带兵包抄敌军,与他汇合。
也是在那次,她为他挡过一支穿心箭,他见过她的脸。
可,这个时候宁王应该在边关接手神策军,为何会提前回京?!

她披着青色的绣鹤大氅,里面是一件色泽冷白的衣裙。
没有多少钗环,很是素净。
在风雪里行走,风如刀子般吹过来,许靖央却始终挺直腰脊,步伐稳健。
她只有一个目标——
绝不会再将自己亲手挣来的军功让给他人享受。
许家这一帮毫无心肝的吸血虫,吃了她的给她吐出来,拿了她的双倍奉还,还要以命偿命!
这一次,她要为自己走出一条生路。
“小姐,等等奴婢!”竹影抱着她们为数不多的包袱,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她匆匆把租赁的银子给了车夫,就追向许靖央的脚步。
却见许靖央一步一跪,竹影错愕:“小姐,您这是......”
“我要为阿兄引魂,需得一步一磕头,你去将马车追回来吧。”
“奴婢要陪着小姐。”竹影学着许靖央的模样,跪下来磕了个头。
许靖央看她一眼,心知这是个忠诚的丫头。
竹影差点被她父亲卖去青楼,许靖央抢在竹影撞墙而亡的前一刻,买下了她。
这姑娘便一路都忠心耿耿地跟着。
有竹影陪伴,许靖央就不算孤立无援。
她已经想好了,此番回去,她不能急着承认自己就是神策将军,否则必定招来杀身之祸。
不过,神策将军唯一妹妹的这个身份,她不可能让给许柔筝。
昌平侯在朝中颇有权势和威望,不然许家也不会牵上昌平侯夫人这条线。
许靖央若想坐实自己是神策将军唯一妹妹的身份,就需要一个比昌平侯更厉害的人为她撑腰。
光有那一封密信的帮助,还不够,她需要人解燃眉之急。
如果她没记错,前世她回家时,曾在城外遇到一辆马车深陷雪泥里。
她当时出手帮助,不顾对方的感谢之情,匆匆拂衣而去,后来才知道,里面坐着一位大人物。
风雪地里,许靖央一步一跪一磕头。
她们就这样,靠近了京城。
“小姐,前头就是京城的北门了。”竹影语气里带着欣喜。
许靖央漆黑沉静的眼眸,果然瞧见前头不远处的拱桥边,停着一辆低调的罩布马车。
几个侍卫带着丫鬟,正在想办法。
她收回目光,继续磕头前行。
马车里的人很快就注意到了她。
冰天雪地里,女子衣着单薄地一跪一磕头,确实惹人注目。
但,没看两眼,跪在雪地里的女子,身形忽而晃了晃,旋即倒了下来,昏迷不醒。
竹影吓哭:“小姐,小姐!别吓奴婢呀!”
“张嬷嬷,”挑帘的玉手顿了顿,雍容的声音传出,“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嬷嬷快步走近竹影,马车里的一双丽眸关怀地瞧着。
不一会,张嬷嬷回到马车边:“长公主,那晕倒的姑娘,竟是神策将军的亲妹妹!”
“什么?”长公主惊讶。
都知道神策将军有个妹妹,许家的嫡小姐,不过一直是养在深闺,甚少有人瞧见面貌。
怎么会在雪地里一步一磕头?
张嬷嬷:“她家丫鬟说许姑娘带着将军的遗物回京,得高僧指点要一步一跪,才能引将军的魂灵回家,为将军立衣冠冢,可不巧碰上风雪,老奴看着是冻晕了。”
长公主不加犹豫:“快叫人抬上车里来。”
说完,她忽而叫住张嬷嬷,压低声音。
“你再派个人,去沿途的路上打听打听,看她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片刻后,许靖央被送到了马车上。
她闭着双眼,感受到温暖的手炉被放在了她怀里。
还有丫鬟喂她喝热姜水,铺盖也裹了上来。
长公主许是在打量她,不多时声音响起:“可怜见的,冻成这样。”
许靖央切切实实地在边疆摸爬滚打,皮肤不如寻常女子细腻,纤细的指节更有着常年握枪的薄茧。
她跟竹影一张脸都冻得通红,很是狼狈。
许靖央虽闭着眼,可耳朵却听着长公主问竹影。
“你家小姐既是许家的姑娘,为何没有仆从护送?”
“小姐与仆从走丢了。”
“许家人也不知情?竟没有安排人在城门口迎着。”
“小姐说大将军逝世,全家悲痛,无暇顾及也是难免的。”
竹影按照许靖央先前教的,都说了一遍。
提及大将军逝世,长公主长叹一声。
“神策将军逝世,如将星陨落,是国殇,许家上下悲恸,实乃人之常情。”
话说到这里,却没有要送许靖央回去的意思。
许靖央知道,长公主在等她的人去查明自己的真伪。
若说最想犒劳且感恩神策将军的人,莫过于当今皇上和长公主。
当年大燕国势衰微,被强国环伺。
为了保全太平,姐弟俩从小被当做质子送到敌国,过得极其屈辱,猪狗不如。
神策将军挫败敌国,逼他们的君主剃发自尽,实乃报仇雪恨。
但长公主从未见过神策将军的妹妹,她再感激,也要先确认实情。
果不其然,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张嬷嬷进马车,跟长公主耳语了几句。
之后,长公主竟语气哽咽,落泪潸然。
“这孩子,一个人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冰天雪地冻坏了怎么是好?”
张嬷嬷:“神策将军铁骨铮铮,许姑娘也是个坚韧的性格,不愧是许家人。”
长公主立刻说:“送回长公主府,再拿本宫的牌子,进宫请太医过来,为许姑娘好好诊治。”
马车颠簸,许靖央适时地醒了。
她现在还不能让太医给她把脉,因着她身上有在战场上遗留下来的旧伤。
若被太医瞧见,不好解释,长公主的人情,也不能用在这个地方。
“咳咳......”许靖央睁眼。
竹影忙道:“小姐您醒了,长公主救了您,还说要给您请太医呢。”
许靖央看向长公主,她年近五十,面貌端庄雍容。
这会儿,正怜惜地看着许靖央,还温声说:“你膝盖浸雪,寒得厉害,不能继续走路了,得先养一养,本宫带你回长公主府,好好医治。”
许靖央垂首,露出苍白的脸色。
“谢长公主体谅,只是小女与仆人分散多日,怕家中着急,想快快带着阿兄的衣冠回去。”
长公主露出谅解的神情:“那好,本宫送你一程。”
许靖央没有推辞“多谢长公主殿下!”
马车驶入城中,帐帘轻晃,她看见城中处处挂着白幡,一片素裹。
前世也是如此,皇上下令,全国奔丧,禁止喧娱,要为神策将军守孝三月,告慰他的英灵。
正是拿捏住了皇上惋惜的心情,许家才能接连获封。
许靖央眼神漆黑,望着飘扬的白幡,她想,这辈子说什么都不能让荣耀落在别人手上。
马车驶入巷子,来到许府的门庭前,也挂着两个白灯笼。
屋檐下的门匾已经换成了“威国公府”四个烫金字,在沉重的雪色中,那么扎眼。
许靖央让竹影去叫门,张嬷嬷陪着。
门房开门,疑惑地瞧着她们:“有何贵干?”
竹影:“大小姐回来了,快去通知老爷夫人。”
门房怔了怔,旋即呵斥。
“哪儿来的骗子,我们小姐今早就回来了!这会儿正陪着夫人老爷喝茶呢。”

许岳山有一女一儿,许靖姿口中的玉哥儿,就是许家四少爷许鸣玉。
许鸣玉今年十六了,一年前中了武举。
按照大燕国的章程,所有武举中选的武生,都应当由吏部安排去处。
一年了竟还在家中等着任职,实在奇怪。
许岳山摇头:“你二叔家刚发生了这么多事,正乱着呢,咱们别添麻烦了。”
许靖姿急了:“爹爹,你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玉哥儿怎么办,二叔当初怎么没有害怕给你添麻烦?”
“我再去问问别人,用不着你二叔出面。”
“二叔现在是威国公,他一句话,比咱们求十个人都管用。”
许岳山正要继续说话,一扭头,看见许靖央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靖央,”他脸色闪过一抹局促,“你怎么出来了?”
许靖央颔首:“方才多谢大伯为我说话,我想来送一送您。”
许岳山露出欣慰的笑容:“不用,天寒地冻,你快回去吧。”
“要是真感谢我爹爹,就该做点实事,别总是动动嘴皮子而已。”许靖姿不满地嘟囔。
“靖姿!”
被许岳山呵斥,许靖姿更不高兴了,她直接钻上马车。
“靖央,你妹妹年纪小,别跟她一般见识。”
“不会的大伯,妹妹心直口快,说的倒也没错。”许靖央含笑淡淡。
许岳山寒暄了两句,就被许靖央送上马车。
回到屋子里,竹影早就等着了。
“大小姐,没有人怀疑到您身上吧?”竹影有些紧张。
许靖央坐去铜镜前:“没有,这件事你办得很好。”
竹影走过来为她卸钗环,笑了起来。
“大小姐说的果然没错,那仆从的屋子里没有人看守,才让奴婢轻而易举地将红尾鹰放了出来。”
之前许靖央交代竹影,让她去偷哨子,因为许柔筝入族谱的这一天,许夫人将所有精力都放在了她身上。
尤其是确认许靖央坐上马车,许夫人就更加放心了。
看管松懈,竹影顺利地放出红尾鹰,拿了哨子。
按照之前许靖央教她的三长两短哨响,指使红尾鹰攻击了许柔筝。
从前在边关的时候,许靖央曾看过部下养鹰,知道一些简单的指令。
这种生物是非常聪明的,养好了既能伤人解围,也能勘察情报,在战场上极其好用。
许柔筝想用红尾鹰想挠瞎她的眼睛,那许靖央就让她自食恶果。
都是她应得的。
唯一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夏早的出现。
原本按照许靖央和竹影的计划,竹影还要躲在外面再吹两声长哨子,才能让红尾鹰飞扑向香坛。
没想到夏早拿着扫帚,将红尾鹰逼去了那个方向,自然而然地带倒了香坛。
“夏早很聪明,她知道怎么做能帮我。”许靖央说。
竹影点头:“前日奴婢在厨房遇到了她,夏早说,小姐对她有恩。”
许靖央怔了怔。
有吗?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夏早说,从前她叫夏草,是贱名,因着是被爹娘卖进来的,被府邸里的家生奴欺负,是大小姐那年给她改了个名,许她叫夏早。”
从那以后,家生奴便也不敢再欺负她了,都以为她有大小姐撑腰。
许靖央沉默地想了想,似乎确实有这么一件事,但已经过去十多年了,没想到夏早还记得。
“奴婢早就说了,大小姐是顶好的人。”竹影在为她跟了一个英明的主子而高兴。
“竹影,去拿小刀来。”许靖央说,又点燃了火烛。
桌子上有把小刀,那是用来削水果的,竹影将刀子递去,不明所以。
“大小姐,您要做什么......哎,您小心!”
竹影看许靖央把刀子在火光上引了一遍,旋即就将刀尖对准了自己的手掌。
这可把竹影吓得脸都白了。
“宁王今日来,是我的计划之外,王爷城府深,更敏锐,我不能留下任何破绽。”
她剜了虎口和指腹上的薄茧,血丝流了出来。
幸好这些天,许靖央一直在用竹影给的焕颜膏泡手沐浴,手背上的疤痕消了不少,皮肤也变得比之前细腻了许多。
等许靖央清理完了,双手已血迹斑斑,但她眉头都不曾皱过一下。
竹影心疼不已,连忙用干净的帕子擦拭干净,又拿止血的药膏抹上去。
“大小姐,疼吗?”
“不疼。”比起她上辈子受到的痛楚和折磨,这算得了什么。
疼痛让她清醒,许靖央也在仔细复盘今日的计划。
除了宁王出现,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
而且,许鸣铮惹出那么大的麻烦,等威国公和许夫人腾出手来,一定会质问他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靖央要的就是许鸣铮将自己欠了赌债的事说出来。
许夫人虽然疼爱许柔筝,可她最宝贝的,还是她的儿子。
一旦让许夫人知道,许柔筝竟然敢纵容许鸣铮去赌坊一掷千金,不需要许靖央使劲,她们这虚假的母女关系,也会破裂。
只有让他们从内部瓦解,攻其心志,许靖央才能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
宾客散去,许鸣铮被叫进主院屋内半个时辰了。
许柔筝不安地跪在主院的廊下。
她耳朵上还贴着纱布,却依旧能听见屋子里,传来一下又一下的棍响。
许鸣铮哀嚎痛哭的声音不断传来——
“爹爹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逆子,我恨不得打死你,做什么不好,你竟敢去赌!”
“啊......”许鸣铮惨叫一声。
屋内,许夫人看不下去了,拉住威国公的手腕。
她红着眼说:“老爷,打也打了,他挨了你十几下棍棒,已经怕了,你把他打坏了,他还怎么在巡防司当差。”
威国公扔开家法棍,目眶充血,愤怒至极。
“你给我去祠堂里跪着,没有我的允许,不得起来,谁也不许求情!这次如果不让他记住教训,坏的是我们整个威国公府的根!”
这爵位刚落到头上,还没捂热乎,要是传出家丑,他在朝廷上怎么做人?
那群言官的嘴,一人一个唾沫就能将他淹死。
怕许夫人包庇儿子,威国公亲自提着许鸣铮去了。
“爹爹,爹爹......”许柔筝看见他们出来了,连忙膝行上前。
她正要求情,屋内却传来许夫人严厉的声音。
“叫她进来。”
许柔筝脸色苍白,她知道,给许鸣铮银钱去赌坊这件事瞒不住了,许鸣铮都受了罚,现在轮到她了。
等她期期艾艾地进去,给许夫人跪下。
“母亲,都怪我不好,我不该答应铮哥儿所有要求,您打我吧。”她泪眼阑珊。
许夫人红着眼看她:“筝儿,你真让我失望!那是你弟弟,怎么能主动给银子让他去赌坊!”

得知许靖央来了,屋内的笑声压了下去。
片刻后,丫鬟出来领她进屋。
屋内暖意如春,上好的银丝炭放了两盆。
雕花窗旁,许夫人和许柔筝母女俩相互依偎,正在逗弄笼子里的鸟儿。
一看见那红尾鹰的模样,许靖央眼底划过冷色。
就是这只鸟。
还不算成年的红尾鹰,只有猫儿大小。
可它的爪子已经足够锋利,抓破伤口时会连肉带皮一起剜下来!
许靖央不动声色看了一眼站在笼子边的仆从。
那是个不起眼的仆妇,低着头,交错的手里好似攥着哨子。
“你怎么来了。”许夫人语气淡淡,“府邸里近日事忙,你不用来请安。”
许靖央回眸看她:“母亲,我回府已有几日,怎么不见乳母刘妈妈?”
当初,许夫人生下她之后,相信稳婆的话,恨许靖央抢了长子的生机,直接将她扔给乳母喂养,不闻不问。
刘妈妈待许靖央如同亲生。
许夫人坐去椅子上,面不改色。
青嬷嬷过来递茶给她,经过许靖央的时候,连头都不敢抬。
“她年纪大了,几年前送她归乡养老去了。”许夫人说。
“刘妈妈不过五十的年纪,跟青嬷嬷一般大,女儿想让她回来伺候。”
许夫人立刻皱起眉头:“你非要在这个时候添乱?送走的奴仆,哪有接回来的道理。”
许柔筝也上前劝:“大姐姐是觉得院子里伺候的人手不够吗?最近府里事多杂乱,人手也不够调配,大姐姐别生气。”
“我院子里有几个聪慧伶俐的丫头,先让她们来伺候大姐姐可好?”
那些人,前不久刚被许靖央害得挨了打。
真让她们来,还不得想尽办法下绊子。
许靖央话锋一转:“不用了,刘妈妈这事放放也行。”
许夫人和许柔筝都有些诧异。
她居然这么好说话?
许靖央忽然又说:“回京后还没出去过,我想去拜见玄明师父。”
许靖央年幼时,玄明被聘来家中当她的武师父,教了她一身武功。
“你想去就去,但你父亲叮嘱我,不能随便给你银钱,怕你挥霍无度。”
许靖央压下唇角的冷笑:“不用钱,母亲派人准备马车,我去看看师父就回。”
不要钱,一切好说。
许夫人让青嬷嬷去通知马房的人。
许靖央见事情成了,便要走。
“大姐姐,”许柔筝叫住她,解下自己的披风递上来,“外头风大,你先披我的衣裳,别冻着了。”
许靖央轻轻挥开她的手:“我只习惯用自己的东西。”
说完,就离开了主院。
许柔筝一脸落寞地坐回许夫人身边:“大姐姐还是不能接受我。”
“你何必管她,她心肠硬。”
“可是母亲,就这么让大姐姐自己出门了,要不要派个人跟去?”
“不必,她说的玄明是个上了年纪的武僧,在京中开了一间武院,教的都是三教九流之辈,没有什么能耐,她愿意去就让她去,何况还有车夫跟着,出不了事。”
许靖央坐在马车里,朝城内去。
若不是出府必须告知主母,她今日不会去见许夫人。
她若直接提出要出门,许夫人一定不会答应。
所以她先提了刘妈妈的事。
三年前许靖央还在边关的时候,就听韩豹说,这次回京他没能见到刘妈妈,听说许府的人将她送走了。
现在想来,许家送走刘妈妈,是因为她知道许靖央女扮男装从军。
他们为了保守这个秘密,也不会让她留下来,更不可能让她回来。
许靖央先提了一个大要求,不能被满足后,再提一个出门的小要求。
许夫人果断痛快答应,只为了快些将她敷衍走。
出门才是许靖央真正的目的,至于刘妈妈,她会想办法去找。
马车停在武院前。
整条街上还挂着白幡,行人稀少,武院的生意也冷清。
车夫将马车拴在门口,就看着许靖央带着竹影进去了。
前院里,一名光头和尚,正在松树下盘腿打坐。
他五十来岁,面孔慈悲。
许靖央走过去:“二师父。”
玄明睁开眼,看清楚她的样貌后,笑起来。
“央丫头回来了?”
“是,二师父,大师父今日可在?”
“在后院教学生,你去的时候小心些,别被误伤。”
说罢,玄明再次闭上眼,打坐入定。
这是他每日的日课,许靖央从不在这个时候打扰他。
整个武院分前院和后院。
前院都是玄明用来教学生练武的,后院算得上是私人院落,用来给两位师父一对一教身份特殊的学生。
许靖央小时候就经常在武院的后院练武打木桩。
她顺着长廊,去了后院。
刚走进院门,就感到一阵凌厉的风直扑面部!
许靖央侧身避开,一颗松果砸在了地上。
她扭头看去,是个穿着锦裘的七岁小公子,脖子上还挂着一串如意珰,模样冰雪可爱,双眸透着调皮灵动劲。
他差点打到了许靖央,却也没有道歉,而是朝她吐了吐舌头,之后就到处乱跑。
几个随从跟在他身后,大呼小叫,怕他摔了,又怕他磕着碰着,很是紧张。
“小子!我说了很多遍,不许在后院玩弹弓!”穿着干练衣袍的老人追了出来。
他精神矍铄,面露红光,喊起来气如洪钟。
经过许靖央时,他猛地停下脚步,脸上的愤怒转为欣喜:“央丫头,你回来了?”
许靖央拱手:“大师父。”
眼前的老人,是她真正的师父——郭荣。
他有个了不得的身份,前御林军统领。
五十岁那年,先帝崩逝新帝登基,他主动请辞,因着跟玄明关系极好,经常来武院帮忙,许靖央的拳脚功夫都是跟他学的。
“你先找地方坐着,我去收拾完这个小子就来。”郭荣说罢,健步如飞去追那小公子。
“你给我站住!”郭荣叉腰大吼。
小公子做了个鬼脸:“你非逼我学暗器,一点也不厉害,还不如我的弹弓。”
他刚说完,耳边就有一颗松果,嗖地飞了过去。
小公子愕然回头,只见那松果竟不偏不倚,正中靶心!
因为力道极大,卡在了靶子里,让这小家伙看得目瞪口呆。
他不由地朝投掷松果的许靖央看去。
又见许靖央扔出剩下两个松果,唰唰两下,都落在了同一个位置,直接将靶心击穿!
郭荣抚掌,目光露出欣赏:“央丫头,几年不见,功力见长啊。”
看着小公子瞪圆的大眼睛,许靖央掸去手指上的灰。
“没学到家的本事当然不厉害,要是学会了,任何东西在你手中都是利器。”
小公子连忙跑过来,直接上手抱住许靖央的胳膊。
“我要学这个,你教我!”

许靖央不习惯别人这么近距离地亲昵搂抱。
她皱眉,用手按着他的脑瓜推远了点。
“你去捡十个一模一样的落叶,我就考虑教你。”
小公子飞快答应了,朝外面的院子跑去。
他走了,庭院总算安静下来。
郭荣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
“这小子自打送来,谁的话也不听,难得肯听你的。”
“是谁家孩子,能让大师父亲自教授?”
许靖央记得,郭荣多年前就不再收徒了。
郭荣笑了笑:“一个贵人,你坐,我给你泡杯热茶。”
上辈子她死时,她的两位师父已经接连去世了。
如果他们还在,说不定她还不会死得那么惨。
“来,央丫头,喝茶。”郭荣端着茶盘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了。
一杯热茶下肚,郭荣先笑着说:“你变沉稳了,看来还是边关的风沙历练人啊。”
他不知道许靖央女扮男装替父从军的事,只以为她当真跟着兄长去了边关。
许靖央却苦笑:“大师父,我遇到难事了。”
“怎么?”郭荣严肃起来。
许靖央简单将自己的处境讲了一遍,略过许多细节,只讲了她母亲如何偏疼许柔筝。
“我母亲要收养许柔筝,过几日就会开祠堂请族老,我要朝你借个人,一个在朝中颇有势力,能替我说公道话的人。”
这是她今日出门的真正目的。
许靖央记得,上辈子皇后办宫宴,主要是为了顺承皇上的意思,犒劳许家。
在那之前,为了让许柔筝能顺理成章的,以许家女儿的身份进宫,威国公和许夫人为她开祠堂,上族谱。
由此,上辈子许柔筝直接顶替了许靖央的身份,彻底成为了许家的大小姐。
这辈子,许靖央不可能让她们把此事办成,她需要帮手。
郭荣沉默良久。
许靖央提这个要求,其实是犯了他的忌讳。
当年先帝去世后新帝登基,为了肃清先帝势力,开拓政策,杀了好几个老臣。
郭荣身为御林军大统领,能从那样凶险的环境里,急流勇退,靠的就是敏锐的觉察力。
他从不惹祸上身,除非迫不得已。
郭荣:“央丫头,你知道师父为什么能活到七十岁还安然无恙吗?”
“因为您聪慧。”
“不,是因为为师从不掺和别人家的闲事。”
许靖央默然一瞬:“大师父,阿兄去世,许柔筝同我抢嫡妹的身份,她身后有全家相助,而我一无所有,我需要借力。”
郭荣品茶良久,放下茶盏:“你替我教会那个皮猴儿暗器,我就帮你这个忙。”
“这孩子是谁家送来的?”
“一位贵人,所以我不好推辞啊,可为师一把年纪,教得力不从心。”郭荣叹气。
“好,我来教他,大师父准备请谁去我家帮忙?”
郭荣笑起来:“这个你就别管了,师父有的是人脉。”
许靖央抿了抿唇:“我教那孩子,会很严格。”
“贵人说了,不管用什么办法,能让他学会一样就算成功。”
得了郭荣这句话,许靖央心里有数了。
她走去那位小公子面前,看他还在专心致志挑选树叶。
“你不用找了,这世上没有相同的树叶。”
“谁说没有,我一定给你找到,到时候你要说话算数!”
“没有叶子,我也能教你,不过......你有银子吗?”
小公子瞬间站起来,黑乎乎的大眼睛是亮晶晶的色彩。
“有啊,你要收拜师费?”他直接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百两银票,“拿着,够不够,不够我还有。”
许靖央本来只是想象征地收个五两,没想到七岁的孩子出手就是一百两。
她沉默一瞬,看来这真是一位了不得的贵人的孩子。
这孩子出身富贵,不知能不能吃苦。
教得不好,就是辜负了贵人的委托。
“我做你的武师父,会很严格。”
“我不怕!你教会我,我天天给你银子,我父......亲有的是钱。”
这样的口吻,若不是他年纪还小,许靖央都要把他当成纨绔了。
“那好,我以后每五天来这里一次,这五天里,你先练扎马步,什么时候身形稳定不晃悠,我再教你下一步。”
“扎马步有什么好学的?”小家伙反抗起来。
许靖央让他扎个马步来瞧瞧,他顿时摆出马步来,架势十足,还挺标准。
但是,撑不了几个瞬息,就开始双腿发抖哆嗦。
许靖央笑了,她生得英气清冷,笑起来更冷。
小公子以为自己受到了嘲笑,攥起拳头:“不许笑!我只是没站稳。”
许靖央:“扎马步是为了稳下盘,若要暗器准,身子自然不能抖,你先练吧。”
她出来有些时候了,得回去了。
临走前,他们互换姓名,小公子告诉她,自己叫安棠。
许靖央回忆了一遍京城里的王孙贵族,没有姓安的。
她暂时放下心来,想来大师父也不会特别坑她。
二师父玄明特地将她送到门口。
许靖央简单寒暄问候,便跟玄明告辞,上了马车回府。
她把银票交给了竹影,让她去多买点焕颜膏的药材。
回到家以后,许靖央发现人人脸上都昂扬着笑意。
她让竹影去打听。
不一会竹影回来:“大小姐,咱们离府后没多久,宫里的圣旨就来了,皇后娘娘邀请夫人带着小姐,十日后进宫参宴。”
“夫人高兴之下,奖赏院子里所有仆从这个月的月钱翻倍。”
许靖央冷笑。
拿着她功名换来的银子,大大方方地打赏下人,却连她院子里的炭火都要克扣。
还想借着机会,把许柔筝录上族谱,让她以许家大小姐的身份进宫领赏。
她们真以为能得偿所愿?
“竹影,你悄悄替我去办件事。”许靖央压低声音,一番吩咐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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