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脸露了出来。
那双眼空洞无神,额头的血痕已经干涸,凝固的血块显得格外狰狞。
他呆呆地站在那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许久都无法挪动分毫。
“不……这不是真的,顾梨,你醒醒,别跟我开玩笑了……”周煜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伸手想要触碰我的脸,却在半空中停住。
像是不敢面对眼前的事实。
我就飘在他身边,冷冷地看着他。
曾经的爱意早已被他的所作所为消磨殆尽。
现在知道害怕了?
晚了,周煜,从你把我绑在储物间折磨我的那一刻起,一切就都回不去了。
我在心里默默地想着。
警察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周煜的反应。
其中一名警察开口道:“周煜,根据我们目前掌握的线索,你与顾梨的死亡有着重大关联,请你如实交代情况。”
周煜像是从梦中惊醒一般,猛地转过头,眼神慌乱地解释道。
“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是她,是她给言言寄结婚请帖,害言言吞了安眠药。”
“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我没想到会这样……”他语无伦次,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离开停尸房,周煜被带回了警局。
审讯室内,灯光惨白,周煜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一脸憔悴。
他的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我被他折磨的画面,还有我曾经的笑容,那些美好的回忆此刻都成了对他的折磨。
而我,始终跟在他身边,看着他的一举一动。
我看着他在警局里时而沉默不语,时而又激动地为自己辩解,心里没有一丝怜悯。
“有一个人想要见你。”
我随着周煜的视线看过去。
来的人是顾屿。
他的脸色苍白了许多。
想必一定是为了我的事情在奔波。
“你和我姐都在一起一年了,你难道不知道她花粉过敏吗?”
顾屿愤怒地锤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撑着双手看向面前的人。
这时候周煜才想起。
每次他和许芳言约完会后,出于对我的愧疚。
他总是会带一束花回家。
而我却次次都是避之不及。
甚至有一次还惹恼了他。
“你怎么这么麻烦,都给你带花了还挑三拣四!”
我起初还会耐心地和他解释自己是因为对花粉过敏。
可周煜却把花摔在我身上。
“谁不知道你就是嫌花不值钱呗,就想花老子的钱买奢侈品!”
“我的钱不是拿来给你败家地!”
后来,我再也没有为自己解释过。
却一次又一次看到他为许芳言买单的消费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