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乔晚闻彻的武侠仙侠小说《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由网络作家“乔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目前她的确是和闻彻在谈离婚的阶段,但,只是谈,还没真正的离婚。她还是闻彻的正牌老婆。原身的记忆大多都是主观意识,所以不能作为参考。但就目前所看到的一幕,这齐思显然是有问题的。彻底无视她这个正牌老婆,和一个有妇之夫聊的火热,这就不是误会了。谁又不是傻子!齐思满是尴尬的声音从前面响起:“看我,聊的太投入,就……嫂子别误会……”乔晚却不想听她长篇大论,只淡淡点头。“我知道,你跟闻彻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聊着聊着就往别人男人身上贴的女人,害的我还以为闻彻身上有吸铁石呢。”“……”乔晚这话已经算是相当不客气了。能看见齐思的手已经握拳,但还是忍着。“嫂子误会了……”毕竟她在闻彻面前一向表现的都很温柔知性嘛...
《撩军爷,当后妈,漂亮军嫂赢天下乔晚闻彻》精彩片段
目前她的确是和闻彻在谈离婚的阶段,但,只是谈,还没真正的离婚。
她还是闻彻的正牌老婆。
原身的记忆大多都是主观意识,所以不能作为参考。
但就目前所看到的一幕,这齐思显然是有问题的。
彻底无视她这个正牌老婆,和一个有妇之夫聊的火热,这就不是误会了。
谁又不是傻子!
齐思满是尴尬的声音从前面响起:“看我,聊的太投入,就……嫂子别误会……”
乔晚却不想听她长篇大论,只淡淡点头。
“我知道,你跟闻彻不是我想的那样,我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毕竟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聊着聊着就往别人男人身上贴的女人,害的我还以为闻彻身上有吸铁石呢。”
“……”
乔晚这话已经算是相当不客气了。
能看见齐思的手已经握拳,但还是忍着。
“嫂子误会了……”
毕竟她在闻彻面前一向表现的都很温柔知性嘛。
闻彻又从后视镜看了乔晚一眼,只是皱起的眉头松了些,眉眼间有着若有所思。
乔晚只看了一眼,就再次把目光移到窗外飞速倒退的风景。
镇子离得不远,走路也只需要十几分钟,开车更是很快。
“到了!”
闻彻微沉的声音响起。
乔晚一句话没说,打开车门。
只是刚要走,却被闻彻叫住。
“……还有事?”乔晚回头,面无表情。
闻彻叫住人后就有些后悔,他不知道为什么,就是知道乔晚生气了。
下意识的,就把人叫住了。
平时乔晚也经常生气,他只有疲惫。毕竟他和齐思甚至是其他的女同志真的没什么,很正常的交往,怎么在乔晚眼里就是误会?
唯独这次,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然不想让乔晚生气。
是因为乔晚在车上说出来的话让他意识到的确有些不对吗?
可把人叫住了,他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干巴巴的问:“你什么时候回?我回的时候找你……”
乔晚见他目光深深,有些微的局促。
心里叹气,道:“我下午才回,你先回吧。”
闻彻点头,刚要摇上车窗,却听乔晚再次开口。
“小姑娘不懂事,但你得明白和人家保持距离,毕竟你已经有老婆。当然,我也知道你没想那么多,但既然结婚了,那有些事情还是想想为好。”
说着,冲错愕看她的齐思点点头,转身就走。
闻彻也呆住了。
目送乔晚的身影渐行渐远。
齐思声音委屈的响起,“嫂子这是又误会了吗?”
闻彻回头,就见齐思正摸着自己额头的伤。
“我只是聊的太投入了,不注意才……”
闻彻却打断她的话,“那下次注意点,回去的时候,你坐后面吧。”
齐思愣住,错愕。
“闻大哥?”
闻彻却一边沉思,一边启动车辆,说:“还是叫我闻副营长吧,叫闻大哥不合适!”
怎么就不合适了?之前叫的好好的,都没说让她改口,怎么那女人随口说了一句,就改变了?
齐思咬牙,不知道那女人今天怎么就突然变了性子?
之前看到他们这样,不是早就扑上来开始撕扯了吗?
怎么今天……不但那么冷静,还出口就是嘲讽和教育。
没有动手,却比动手还要让她难堪。
那话就像是一个个巴掌,拍在了她脸上。
最气人的是,闻彻竟然真就听进去了!
怎么可以!
齐思咬牙,可看闻彻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她还是按捺住性子。
往窗户边靠了靠。
像闻彻这种人,不能太激进,得徐徐图之。
乔晚并不知道闻彻像是块肥肉,被人盯上了。
她此时看着自己的摊位上围了一群人。
开始她还以为都是早早过来排队的人。
可到了跟前却又发现好像不是这样。
因为她听到有人说:“……我们是不是被骗了?这技术看起来……也不怎么样啊?”
嗯?
乔晚听出不对劲,快步走过去,就见人群里,已经摆了摊位。
沈美玲那个女人,正一边手法生疏敷衍的给人剪头发,一边满脸不耐烦的怼。
“技术就这样,爱剪剪,不爱剪滚。”
“嘿,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就是,剪个头发把你牛逼的不行了?”
“你这就算降价了,也比别的地儿贵呢,就剪成这样?”
人群里不满的人多了,都开始声讨。
沈美玲像是滚刀肉,“我就这样,你能把我怎么着?有本事滚啊?”
果然,排队等着的人里就已经有人生气的转身要走了。
好啊!
这傻逼竟然是在败坏自己的名声?
乔晚气了!
三两步走过去,怒道:“沈美玲,你是不是有病?”
沈美玲看到乔晚的一瞬间,先是一瞬心虚,可很快,她就挺直腰板。
“你才有病,干嘛?想打架?”
乔晚是真的想跟她干一仗。
路上压抑的情绪,此时被挑起来。
可她还是深吸一口气,扭头看到那些要走的人没走,而是好奇的看着他们,知道挽留这些客户才是最重要的。
否则让他们离开,那她的名声也就真的臭了。
沈美玲这傻逼,真的是使了一个阴招啊!
这阴招还就有效。
她没搭理沈美玲的挑衅,扬声问:“你们是来这边找乔氏理发摊的吗?”
周围人不明所以,但还是有人点头。
乔晚说:“我才是乔氏理发摊,想剪头发的过来这边。”
“什么?”
“啊?怎么这样?”
“我就说不对劲,昨天那么多人都在乔氏理发摊剪了都说好,怎么今天就这样。”
“这也太缺德了吧?”
“那我的头发……啊……你赔我头发!”
!。
正被沈美玲剪头发的那人,最开始剪的时候满怀激动,可慢慢的,从周围人的窃窃私语里听出不对劲。
可她忍耐着,毕竟给她介绍的人说的不知道剪的有多好,人家回去的那头发的确好看。
她就想着,可能是还没剪完。
按捺着性子一直等到现在,结果却告诉她,她压根找错了人?
当时她就跳起来,一手摸自己头发,一手拽住了沈美玲:“你赔我头发!”
!。
乔晚端着菜出来的时候,正好听到段夏说的这一句。
她失笑不已,这人还真是有意思。
等把菜放到桌上,就听到吸气声。
段夏难以置信的看着桌子上的四菜一汤,满脸都是震惊。
“老闻,你们家现在条件这么好了吗?”
就见桌子上分别放着一份爆炒肥肠,一份麻辣猪肝,一份香菇炒青菜,还有一份红烧排骨。
每个都是大份,用那种瓷盆装的满满的。
再看每个人碗里的,都是装的冒尖的大米饭。
这什么家庭条件能吃的起这种饭菜啊?
段夏都不敢动筷子了。
乔晚一边把菜摆放好,还一边谦虚道:“回来的晚了,只能随便凑合的收拾这么一桌,等改天,再正式请你来家做客!”
段夏眼睛都瞪大了,“这……还是凑合?”
那不凑合的又该是什么样?
还能想象吗?
别说段夏了,就是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也被桌子上丰盛的菜肴给震住了,这会如果不是教养还在,怕是早就扑上去吃了。
这也太香了吧?
那阵他们虽然闻到香味,但因为之前乔晚要给人分肉的时候他们俩拦着,闹了点矛盾,所以一直在那僵持。
就没去厨房看过。
只是闻到香味,却不知道竟然是这么丰盛的菜。
只有一道素菜,再就是西红柿鸡蛋汤。
不过就那西红柿鸡蛋汤也不是往日里能吃到的。
毕竟鸡蛋金贵,谁舍得往汤里放啊?
可现在,那汤不知道是怎么做的,浓稠的、飘着满满的鸡蛋丝,看起来就好喝。
闻彻也有些惊讶。
他和段夏一道回来,进厨房的时候,也只是帮忙剥个蒜,捣个蒜的小活,没一会乔晚就宣布开饭了,之前做熟的红烧排骨这些怕凉,都放在小锅里温热着,直到这会才端上桌。
他也有些惊讶,可也只是淡淡的惊讶,就没放在心上。
“快吃吧!”
说着,先给段夏夹了一块排骨,接着又给眼巴巴瞅着的闻思明和闻思齐还有小丫兄妹三人一人夹了一筷子,最后,又给乔晚夹了一块。
反倒是他自己,只夹了一筷子的香菇炒青菜。
乔晚对肉真的没什么执念,所以没觉得有什么问题,见闻彻给自己夹了,投桃报李,也给闻彻夹了一块。
夹完了才发现餐桌上有些意外的安静。
不止是段夏没动筷子,就连馋的不行的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都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
只有小丫,埋头开始啃排骨。
闻思明和闻思齐看着小丫吃,不停的吞口水,可二人对视一眼,齐齐看向闻彻,带着哭腔道:“爸爸,我们吃了这顿,是不是要挨饿了?”
闻彻愣住了,看一看桌子上的菜,再看看兄弟俩满脸担忧的样子,有些无奈。
刚要说什么,就见段夏也在吞口水,勉强说道:“……虽然我说要吃你们俩的席,但这个真的是……”
闻彻无奈:“你怎么也跟着添乱?做出来你吃就是了。”
说着看那两兄弟:“吃,饿不着你们。”
乔晚也总算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这是怕吃了这顿没下顿?
她先是一阵无语,接着又有些无奈。
前世吃过各种山珍海味,从没觉得肉有什么稀奇的。
可这个年代却不同。
人们刚从最艰苦的岁月中走来,物资短缺,更别说肉了。
她是知道现在肉珍贵,但同样的,她也知道也就这几年,国家发展经济,生活质量会越来越好,最后,肉已经是家家户户都能吃的起的。
再加上她自己目前赚到的钱,足够让家里人吃上肉。
所以今天准备菜肴的时候,都是有什么就做什么,没想着节省。
可正是因为这样,反而和这个时代的人们的价值观相悖。
好在,闻彻并没有提出异议。
但乔晚还是有些忐忑。
虽然她目前赚到的钱让她天天吃肉都不愁,但这样会不会伤到闻彻的自尊心?
她这边纠结,那边闻彻已经开始催促其他人赶紧趁热吃。
一顿饭最后还是吃的非常火热。
毕竟都是好菜好饭,既然都已经做出来了,担心那些也没用。
段夏就想着,等走的时候,还是把自己这些年攒下的津贴,给闻彻一部分。
毕竟现在不但要养着三个孩子,还娶了老婆,开销肯定大,那点津贴肯定不够用。
打定主意了,他吃的也就坦然了。
闻思明和闻思齐原本还在纠结,被段夏一句:“你们不吃?那我可就全吃啦!”给吓的顿时回神,再也顾不得别的,开始狼吞虎咽。
最后,四菜一汤吃的干干净净。
段夏抱着撑了的肚子,满足的喟叹:“这才叫生活啊,活着真好!”
闻彻就问:“还出去吗?”
段夏摆手:“短时间应该不会出去了,这次回来,还跟你搭档。”
闻彻就笑:“那可太好了,一直都在等着你归位呢。”
“那可是,咱俩黄金搭档!”
说了两句,闻彻就没再深说,站起来开始和乔晚一起收拾碗筷。
段夏要帮忙,被闻彻拦了。
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也主动上手。
等全部拿到厨房后,乔晚拉住闻彻。
“这是前两天买的剩下的,我今天就全做了,没想那么多,这样是不是铺张浪费了?”
话是这样说,可其实乔晚没觉得自己有错。
如果闻彻真觉得她浪费,那只能说明……
正想着呢,就听闻彻开口:“怎么会?我应该要谢谢你,段夏是我很久的朋友,也是我最重要的战友,你能这么用心的招待他,我很感谢,又怎么会觉得你浪费?”
说着,他掏兜,从兜里掏出厚厚一沓的钱和票。
都是十块钱的,粗略一看,起码有十张。
乔晚愣住了:“你这是……”
“赚钱养家本是我的责任,这些先给你用着,不够了你再找我要。”
乔晚:“……我有钱……”还不少呢!
闻彻却直接把钱塞到她手里,“你有是你的,这是我该给的!”
不!闻彻该给的之前已经给过了,只是被原身给糟蹋了,现如今……他哪来的钱?
“你……该不会犯错误了吧?”
闻彻看着乔晚拿出的钱愣住了。
过了一会,抬头去看乔晚的脸。
那张清秀的脸上布满认真,一双清透的眼睛看着他。
见他不接,还让了让。
“拿着呀。”
甚至还想过来塞到他的兜里。
闻彻是真的不懂了。
他往后退了一步,“你赚的钱你拿着吧,”顿了顿,他看了眼地上放着的棉花,“这些……”他其实弄来了钱,打算给三个孩子做新衣服的。
可他不敢说出来,就怕这又是乔晚的另一种试探,得知他藏钱给孩子们做衣服后又大吵大闹。
乔晚看过去,忙说:“哦,我看三个孩子的衣服都不合身,就打算给他们一人做一身棉衣先穿上,等过两天赚多了,再做一身,让他们换着穿。”
闻彻抬头,去看乔晚。
乔晚的脸上没有邀功,只有真诚的说着她接下来的打算。
可正是因为这样,让闻彻的喉咙一阵干涩。
他闭了闭眼,再睁开。
“你不用做这些,也不用改变自己,只用半年,半年以后……我们还是会离婚。”
所以不用讨好他了!
他已经决定离婚,就不会再动摇。
可不得不说,改变后的乔晚,美好的让他只感觉到不真实。
如果只是因为怕离婚就变得这么美好,那是不是只要自己动摇了,一切又恢复如初?
那到时候……
他宁愿一切都继续保持原样,等半年以后,他们桥归桥路归路!
乔晚正说的兴起,突然就被打断,泼了冷水。
她顿在原地,好一会,她才抬头,看着闻彻。
“我知道让你相信我的改变很难,不过没关系,你可以不接受,但这才是真实的我,以后你就会知道了,至于离婚……我说过,你想离,我随时都会同意,甚至你现在写出离婚申请书我都可以签字,等半年时间到了,你直接提交都没问题,这样,你看可以吗?”
乔晚压根没想过替原身洗白。
因为洗不白。
原身所做的桩桩件件的事都是那么的让人难以启齿。
那些伤害实实在在的就在那,受害人就在眼前。
她能做的,只有弥补,而不是欲盖弥彰的去洗白。
闻彻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乔晚。
乔晚不怕他看,恨不能在脸上写上“真诚”俩字。
闻彻转开视线,半响,声音微哑。
“我知道了,这些钱是你的,你拿着吧,还有票,我明天给你送些票回来,你先用着。”
说完,不给乔晚拒绝的机会,直接掀帘子走出去。
乔晚追到门口,看到闻彻已经进了房间关上门,无奈的叹了口气。
任重而道远啊!
正准备转身回屋呢,突然就看到闻思明和闻思齐的房门被打开,两个人贼头贼脑的探出半个脑袋,先看了看闻彻的房门,又看向乔晚的方向。
当看到乔晚像是门神一样,双臂环胸的看着他们,顿时吓了一激灵。
“你、你有病啊?”闻思明低吼。
乔晚眯眼:“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怕什么?”
闻思明:“……”
他当然……
好吧!
他和闻思齐就是担心这女人会给爸爸告状,结果等了半天,没见爸爸找他们,就有些忐忑。
听到隔壁爸爸的书房传来关门声,就想出来看看,谁知道那女人就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这会他们是真的心虚,也不确定这女人到底告没告状。
结果下一秒,隔壁房门就又开了。
闻彻站在门口,纳闷的看着他们。
“不睡觉干什么呢?”
闻思齐脑子转的快,推了闻思明一把。
“大哥说想尿尿。”
闻彻皱眉:“穿上外套再出去。”
“好!”闻思齐急忙把闻思明推回屋子,关上门。
闻彻抬头看了眼乔晚,点头,再次退回去,关门。
乔晚:“……”
房间内,闻思明问闻思齐,“你说那个女人告状了吗?”
“……不知道,不过不管告没告状,无非两个结果。”
闻思明白眼一翻:“废话,一个挨打,一个不挨打,现在结果不是很清楚吗?没挨打。”
“那你知道这告状了没挨打,和没告状没挨打,是哪一个吗?”
闻思明听到这么拗口的问题,直接翻白眼。
“我还是去尿尿吧。”
闻思齐看着大哥出门,陷入沉思。
这两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是关键。
如果告状了,爸爸没打他们,说明,爸爸不信那女人的话。
而如果是没告状……
闻思齐怎么想怎么不可能,那女人竟然没告状?这么好的机会,她不是应该巴巴的去告诉爸爸,然后让爸爸讨厌他们吗?
闻思齐想不通。
他有些后悔,刚才应该开门偷听的。
可转念一想,他们敢偷听的下一秒绝对会被爸爸抓包。
爸爸可是很敏锐的!
到时候别是那个女人没告状,反而是他们自己乱了阵脚。
回来还是要跟大哥好好说说,要稳住。
两兄弟怎么想的,乔晚并不知道。
她这会正把炉子封好,脱衣服,钻进被窝里。
小丫眨巴着眼睛,看着她。
乔晚轻声问:“要我抱着你睡吗?”
小丫眼睛顿时一亮,往她这边蹭蹭。
乔晚干脆伸手,将小家伙整个搂在怀里。
啊呀!
小小的身子,又软有暖,别提多舒服了。
乔晚爱不释手,恨不能揉吧揉吧揣进口袋里。
小丫就乖乖的,任由她挼,还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她。
乔晚看得想笑,点了点她的小鼻头,“不瞌睡吗?”
小丫乖巧的闭上眼睛,下一秒,沉沉的呼吸响起。
乔晚莞尔:这秒睡的功夫,可真令人羡慕。
熄灯,睡觉。
一觉睡到大天亮。
早上被冷空气激醒,就发现小丫已经睡醒了,正在玩她的头发。
虽然脸蛋上没什么肉,但乔晚还是怎么看怎么觉得可爱。
上去搂住吸了又吸,亲了又亲才放开。
“起这么早呀?”
小丫甜甜的弯起眼睛,“包子、吃包子!”
哦,这是饿了!
乔晚失笑,又亲了一口,才离开温暖的被窝,爬起穿衣服。
“好,我给你热包子吃!”
说着,穿好衣服走出去,就看到闻彻和那两兄弟也起来了。
不用乔晚多动脑子,就能知道徐三这些人的目的。
无非就是来她这闹上几场,人都是怕麻烦的,等周围的客人发现她这边事情比较复杂后,大多数都会绕着走,到时候生意自然就黄了。
如果真被这些人成功了,那他们也只是因为不满意手艺,砸了摊子,就算是进到派出所,也无非是被口头教育几句。
可这怎么够呢?
乔晚要的就是闹大!只有闹大了,那躲在后面的大老鼠才无处可躲。
至于怎么闹大……
呵,敢找地痞流氓,就要承担相应的风险。
像徐三这种破皮无赖,平时无理也要闹的有理,哪像今天,不但没找到乔晚的茬,反而被乔晚被激的狼狈逃走。
他们什么时候吃过这种亏?
既然不能明着找补回来,那自然就会是在暗处了。
到时候,这些刚刚看到这一幕的所有人都是见证人。
像这种事情几乎不用动脑子,乔晚只是做完了,就丢在脑后。
今天格外的冷,哪怕穿着军大衣,那凉风也依旧嗖嗖的往缝隙里灌。
行人揣着双手,缩着肩膀脚步飞快。
按理说,这样的天气,再待下去也没什么生意。
可乔晚并不想这么早回。
一方面是徐三那帮人,总要等到人烟稀少的时候,人家才好动手啊。一方面也是因为早上的尴尬。
想到这,她又再度叹了口气。
徐三这些事只是在她脑袋里过了一遍转头就丢开,可闻彻的身影一旦出现在脑子里,就是霸占。
她烦躁的抓了抓头发,觉得自己真是得意的忘了形。
正想着呢,突然一个抬眸,就看到对面理发店里鬼鬼祟祟的出来一个人。
对方往她这飞快的撇了一眼,然后转身,锁门,缩着脖子往左走了。
看那样子,好像是要出镇子?
她记得好像之前徐三等人走的方向就是那里。
乔晚眯了眯眼,眼底闪过一抹戾气。
最好是抗揍一点,不然她这一早上的憋闷还无处发泄呢。
这时来客人了。
对方先是跑到理发店门口,结果看到大门挂着一把大锁,就开始环视四周,看到她旁边的牌子后,跑过来,嘴唇哆嗦着问:“还、还理发吗?”
乔晚忙站起,“理发,你要剪还是设计?”
对方坐下,随意的抹了一把头发:“随便吧,弄的精神点。”
精神点?
乔晚一边动手,一边端详。
这人整个脸都被胡子占据,头发又长又乱,发质很硬,只有一双眼睛,格外明亮精神。
看得乔晚的心头都好像被亮光袭染。
天冷,手也冰凉。
那人坐之前还哆嗦着嘴说话,坐下后,却纹丝不动,坐姿端正。
乔晚心里一动,问:“给你剪成寸头?”
对方像是鼻子里哼出的一声“嗯”。
乔晚就知道人家不想多说话,也就安静下来。
过了会,却听:“你这手倒是挺稳,不冻吗?”
那可太冻了。
大冷天的在室外剪头发,手都冻的梆硬。
乔晚回了一句:“习惯了。”
两人又是一阵沉默。
天冷,又是简单的剪头发,乔晚只想速战速决。
很快,一头乱发落地,利落的短发修剪整齐漂亮。
对方在乔晚说“好了”后,直接站起看也没看旁边的镜子,就要掏兜。
“多少钱?”
“一块!”
掏兜的动作明显顿住,乔晚挑眉抬眼。
对方一边递过来一边嘟囔一句“真贵”,然后走了。
乔晚觉得这人真有意思,剪头发之前,她就知道这人长的很板正,剪完头发之后,更觉得精神了。
浓眉大眼的,一看就是个小年轻。
身上哪怕数九寒天的也好像带着一层浓厚的朝气阳刚,让人看到也跟着心生开朗。
这之后,又来了一些人。
大多都是看到理发店门关了,直接走人的。
毕竟,大冷天的,跑到摊位上剪头发,那真的是考验一个人的耐心。
乔晚又等了一阵,见大本钟的时间已经到了中午的两点,只能叹气收摊。
今天收入少得可怜,只有十三块钱。
这十三块钱几乎是一个工人的一个月工资了,可跟之前一天下来上百的收入比,的确少的可怜。
乔晚收摊,磨磨蹭蹭的往镇子外走。
边走边回想:昨天因为齐思的事忘记给邻居送卤肉了,待会回去要记得给送,还有元宝家,临睡的时候她跟闻彻说过,也不知道闻彻今天有没有去元宝家?
应该说了吧,不然元宝见她没把小丫送过去,应该会找过来……
杂七杂八的想着事情,不知不觉的走到镇外。
“哟呵,舍得出来了?”
突然,一声怪腔怪调响起。
乔晚心里没有丝毫意外,但脸上却装作惶恐的样子豁然扭脸,就看到以徐三为首的一群人,或蹲或站在城门楼子底下,恶意满满的看着她。
看到她脸上的惶恐,他们恶意更浓,笑得肆无忌惮。
迈着外八字,吊儿郎当的走过来。
“怎么?现在知道怕了?”
徐三佝偻着腰,勾着头,怪模怪样的看着乔晚。
到了跟前,再次伸手来摸乔晚的脸,却没想到,再次听到一声响亮的“啪”声。
徐三脸色大变,刚要扬手教训,就听一声“啊——”的尖叫,再定睛一看,面前的人已经连连后退,连连发出尖叫,连连胡乱挥手。
“你们想干什么?别过来!”
看似毫无章法的挥舞手臂,可愣是让发怒的几人无法靠近。
徐三都看傻眼了。
半响,恶笑道:“刚才不是牙尖嘴利的吗?这阵装什么装?”
说着一挥手,“哥几个,带这小娘皮去咱那做做客!”
“好勒!”
说着,就有两人想要上前,可是下一秒,就听“啪啪”两声。
这一次惨叫的变成徐三的手下。
乔晚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凳子和包袱拎在手里挥舞,愣是把两个手下的身子给打歪了。
“靠!”
徐三傻眼了两秒,直接拽开手下,撑着他们的肩膀,抬脚就对着乔晚踹去。
“我还拿你个小娘皮没办法了是吧?啊?”
可下一秒,那装着椅子的包袱抡圆了,囫囵个的砸在了他的小腿上。
乔晚做了个香艳的梦。
梦里油灯昏黄,衬着男人古铜色的肌肤紧实诱人。
她不由得伸出手,缓缓自上抚摸而下。
一路划过精壮的胸膛,垒垒的腹肌。
即将探入皮带,碰触到人鱼线时,一只宽大有劲的手抓住她细细的手腕。
“住手!”
声音沙哑性感。
乔晚难耐的吞咽口水,迷蒙着抬眼。
先看到鼓起的喉结滚动。
有型的下巴微转,露出一张俊秀挺括的脸。
对方似有所感,一双赤红的双目带着寒意看着她。
“乔晚!”
干燥却通红的嘴唇,咬牙吐出两字。
乔晚吓得一哆嗦,踌躇几秒,竟是翻身而上。
狠狠堵住了他的唇。
同时一双手飞快的解开对方的皮带。
男人双眸愤怒睁大,额头手背青筋凸显,就在他要掀开身上女人时,身体一僵。
乔晚喘息抬头,嘴唇不受控制的吐出话语:
“已经晚了,闻哥,你得认!”
说着低头,再次啃住男人的嘴,毫无章法的胡乱亲吻。
男人拳头再三握紧,终究,无力垂落。
乔晚一个激灵,从梦中醒来。
睁眼就看到木头大梁和水泥墙面的屋子。
自己躺在一张铁艺大床上,床头贴着一张海报,一个军人手拿一个望远镜,下面写着“提高警惕,保卫祖国”的黄色大字。
再看屋内,简单的只有一个床头柜,一个火炉以及门口的洗脸架。
火炉内的火早已熄灭,屋子冷的像冰窖。
乔晚抬手用被子蒙住脑袋,无声哀嚎。
没回去,还在这。
前世那么辛苦的从底层发廊小妹一路拼搏,终于在中年时,开了全国连锁美发企业,并成功融资上市……
眼看着就要财富自由,享受惬意人生,谁曾想一个太激动,在纳斯达克敲钟时,爆血管噶了。
再一转眼,人就已经出现在这里。
两天了!
这两天她一直在消化,也终于弄清现状。
她穿书了。
穿到她曾经闲来无聊,看过的一本年代文里。
原主也叫乔晚,自小父母双亡,和哥哥相依为命。
虽然乡下日子清苦,但哥哥很宠她,从来没让她饿着,结果却养成了她自私自利的性子;后来哥哥当了兵,更是每月将大半的津贴寄回来,还将她托付给大伯代为照顾。
原主在大伯家继续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直到三个月前,津贴中断,噩耗传来——哥哥牺牲了。
原主没了经济来源,顿时被大伯一家无情赶出家门,同时他们还霸占了她哥的全部抚恤金。
原主走投无路,这时,男主闻彻出现了。
闻彻是哥哥的战友,受哥哥临终托孤,千里迢迢前来安顿原主。
他年轻英俊,温和体贴,原主对他一见钟情。
为了爬上他的床,她不惜给他下药,还霸王硬上弓,将生米煮成了熟饭。
之后,原主顺理成章跟闻彻结了婚,随他来到军属大院里。
然而,来了才知道,闻彻竟然有三个孩子!
“想让我一结婚就当后妈,伺候孩子?门都没有!”
原主大发雷霆,撕下伪装,露出本性。
每天在家躺着什么都不干,还把闻彻带回家的粮食和肉统统霸占,一个人吃独食。
三个孩子饿得哇哇叫,她听不耐烦,就趁男主不在家时偷偷掐打他们。
除此之外,还偷鸡摸狗,手脚不干净,把整个家属院弄得鸡飞狗跳。
有一回,闻彻提前回家,正碰上她虐待孩子的画面,
看着三个孩子被掐得浑身乌青,躲在墙角瑟瑟发抖,闻彻攥着拳头,全身冒寒气,撂下两个字:
“离婚!”
原主当然不乐意就这么被离婚,她狮子大开口,让闻彻给一大笔钱才肯走。
闻彻自然也没同意。
于是,她一哭二闹三上吊,在家属院诬陷闻彻有婚外情,又去上级那儿诬告闻彻虐待新婚妻子,最后还用撞墙威胁。
结果,用力过猛,撞死了。
于是,倒霉催的乔晚就来了!
理清了现状,乔晚也想明白了。
如果闻彻要离婚,那是应该的,她肯定会同意。
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商量一下,让自己先暂住几天,等找到工作和住处再搬?
要是不离,那更好,
毕竟闻彻长得帅,又年轻,她跟了他也不亏。
正想着呢,门帘被掀开。
一位宽肩长腿的挺拔男人,端着一个搪瓷饭盒走进来。
“醒了?”
闻彻清冷的声音,好像带着屋外的冰碴子。
一身军装严丝合缝的穿在身上,领口军纪扣扣的严实,却让凸起的喉结半隐半现,随着说话而性感地滚动……
乔晚的脸倏地一红。
因为她想起了那个梦……
不,严格说来是原主的记忆。
是真实发生过的!
面前站着军姿的帅气男人,是跟她一个被窝睡过的男人!
“看来是清醒了!”
低沉清冷的声音又响起。
闻彻过来,放下饭盒,脱掉了军大衣放到床上。
接着他抬脚走到火炉边,检查了一番,之后便皱着眉头走到外面。
再进来时,他火钳上夹着烧红的煤炭,放进火炉,又新添几块。
等温度上来,他重新整理袖口,回到床边。
乔晚看着他做这一切,心里叹息:多好的男人啊。
他明明对原主气的不行,却始终没动手,甚至连脏话都没骂过一句。
在原主撞墙后,更是送去医治,确认无大碍后又带回来,好吃好喝的照顾着,甚至还记得给她送饭添碳!
这种好男人……
真的是被原主给糟蹋了。
“我们谈谈。”
乔晚在闻彻看过来时,抢先开口。
可话落,闻彻的眼里却闪过一丝厌恶,
他压抑着,语气尽量平静:
“想要赔偿免谈!”
“而且,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你也不用勉强自己装样子给我看。我之前就已经说过,既然跟你结婚,那我就会跟你好好过日子;如果你不喜欢我跟别的女同志接触,我都尽量避免……可你不该对三个孩子动手。”
想到三个孩子身上到处乌青,闻彻就算再好的脾气,此时也需要深吸口气,闭眼压制情绪。
这一次,无论乔晚说什么,他都要离婚!
思绪转完,他坚定睁眼,刚张嘴,就被轻柔的女声打断。
“我知道,我同意离婚!”
裴静宣发出短促的尖叫,踉跄出来后,抓住男人的胳膊,无助的哀求。
“大齐,大齐,别在这闹,有什么我们回家说。”
乔晚刚迈出去的步伐僵住。
无论是看在裴静雨的面子上,还是刚才裴静宣热情的招待,她都不能坐视不管。
结果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误会了。
原本还以为是闹事的呢,感情人家好像是两口子?
乔晚就有些迟疑,毕竟家事难断。
男人却不管不顾,继续怒吼:“钱呢?你这个月的工资呢?”
“没了,不是全给你了吗?剩下的给孩子交学费了啊!”裴静宣小声哭嚎。
紧接着周围就响起窃窃私语:
“又来要钱了!裴静宣也是倒霉,嫁给这么个男人,成天就知道赌,赌完了就跑来闹裴静宣要钱。”
“就是,亏裴静宣有个团长姐夫呢,还被欺负成这样。”
“那是你们不知道,这裴静宣呀,嫁给魏大齐之前,可是丢了身子呢……”
另一边,魏大齐已经扬起手要扇下去了。
“你还敢骗我?”
“等等!”
乔晚到底是看不下去了,抓住魏大齐的手腕。
“你谁啊?放开我!”
魏大齐试图挣扎,可挣了半天竟然没挣开,一时间有些忌惮。
而乔晚此时却已经在心里充满不屑。
她以前是练过一些防身术,这副身体也因为年轻和常年干活而有些力气。
但不至于一个大男人连她都比不过吧?
她用力甩开对方油腻的手腕,看一眼裴静宣。
“你是她什么人?”她问。
魏大齐去揉被捏疼的手腕,虚张声势。
“我是她男人,你又是谁?这里有你什么事?多管闲事,小心我报警。”
乔晚却双手环胸:“好啊,你报啊,正好我也想报,说这里有人赌博欠钱不还!”
魏大齐登时瞪大眼睛,又仔细打量乔晚,确定很陌生后,还是有些迟疑。
“你、你胡说,我什么时候欠你钱了?”
乔晚却抬手一指裴静宣,“她欠了,她上个月问我借了,说是要还她男人欠的赌债,说好的这个月还,结果这个月只还了一半,正好,你是她男人,把剩下的钱还我!”
说着,伸出手,掌心朝上。
周围静悄悄,裴静宣都忘了哭,傻愣愣的看着乔晚。
魏大齐猛然回头,恶狠狠的瞪着她:“她说的是不是真的?”
裴静宣低头不语。
乔晚上前一步,“你自己欠了多少赌债自己不知道?别想耍赖,赶紧还钱!”
魏大齐咬牙指着裴静宣半天,最后甩手丢下一句:“又不是我问你借的,谁问你借你找谁去!”
说完,转身就往外跑。
速度之快,就怕乔晚追上问他要钱似得。
囊怂!
乔晚心里不屑,面上不显,过去关切的扶起裴静宣。
“你没事吧?”
供销社里看完热闹的人继续该干嘛干嘛。
裴静宣抬头对乔晚勉强笑了笑,“谢谢你。”
说完转身进了柜台后,拿出乔晚看上的那把剪刀,又转身从柜台底下扯出两块布。
“不要你票,就当感谢你帮我,还有这两块布,都是有瑕疵的,但我看你好像也不是用来做衣服的,应该能用,算你便宜点,这两块布你给个三块就行。”
乔晚登时惊了,忙摆手,“别,怎么能……”
这是两块花布,现在一尺花布是四毛六,这两块,怎么也有九尺了,就算是瑕疵品,也不止三块。
更别说工业票和布票的价值。
可裴静宣却不管不顾的塞到她怀里,“拿着吧,我们有一些指标,不对外说。”
东西已经在手里,再还回去就有些矫情了。
乔晚干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说着,把五十递过去。
指着旁边的大白兔奶糖,“再给我称一斤。”
现在一斤糖的价格在一块到两块之间,原身只听说过,所以具体是多少乔晚也不清楚。
等称好了,接过找来的零钱,从里边随便拿了几颗装兜里,不等裴静宣递过来,就笑着摆手。
“这些糖就当给孩子买的,回头我在理发店对面摆个理发摊,到时候来找我理发!”
裴静宣见她爽快,一直乌云罩着的脸终于露了晴。
“以后再有什么要买的都来找我。”
“好勒!”
从供销社出来,时间也不早了。
乔晚就开始往回走,一边走一边盘算着还缺什么。
目前剪刀和围裙都有了,也就在缺一个供客人坐的凳子。
这个暂时还真不知道在哪买,不知道能不能跟闻彻商量的,把家里的凳子买一个……
其实说买有些尴尬,毕竟原身欠人家的不是一星半点。
但现在……条件有限,又即将分道扬镳,也就只能这么着了……
想的太认真,都没发现身后亦步亦趋的脚步。
等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远离小镇好一截了。
一开始乔晚还以为是同路人,可路过三个岔路口了,那脚步依旧如影随形。
这也太巧了吧?
想到这,乔晚故意放慢脚步。
果然,对方的脚步也放慢了。
没跑了,的确是跟着自己的。
脚步明显,毫不避讳。
乔晚气笑了,看到路边有一根木棍,飞快捡起转身,在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冲过去。
对方显然没想到乔晚这么彪,一时间竟然愣住了,等反应过来后,那棍子已经近在眼前。
“你是在跟着我吗?”
天色渐暗,棍子指着的是一个年轻男人,佝偻着背,一脸惊诧。
不过很快反应过来,先是否认:“谁跟着你了?这路是你家的?”
乔晚冷嗤:“不是跟着我?那你也是大院的人咯?”
对方一惊,似乎才发现走的是哪条道,神情有些犹豫,可很快,一咬牙,反而掏出一把刀子。
“少废话,把钱交出来。”
原来是看上她赢的那五十了?
也对,这身体现在还面黄肌瘦,哪怕是剪短了头发,也只是清秀而已,的确没五十吸引人。
乔晚退后几步,对方以为她怕了,脸上露出得逞的笑。
“怕就对了,这里四周没人,不想……”
话没说完,眼睛就瞪的圆溜,下一秒,“砰”的一声,他直接被一脚踢的侧脸倒地。
紧接着,棍棒临身。
“就这还敢出来打劫人?学了那么久的防身术一直没用武之地,倒是没想到来这了用上了!”
“啊——!”
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响起。
下一秒,众小弟就看着徐三抱着自己的小腿倒在地上打滚。
所有人懵逼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急忙上前去搀扶人。
“三哥,三哥,你没事吧?”
“三哥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是瞎了吗?赶紧把那贱人抓住,别让她跑了!”
“哦哦!”
两个人急忙转身,结果一转身,却发现乔晚并没有如他们所想的趁乱跑走,而是还站在原地,手里随意的拎着包裹,一脸默然的看着地上打滚的徐三。
接着在他们看过来的一刹那,对方却又抱起包袱,一脸柔弱无力地看着他们,哭嚎道:
“你们、你们想干嘛?别过来!”
这胆怯的样子,让他们怀疑刚才自己所看到的那一眼是幻觉。
两人对视一眼,不管是不是幻觉,这小娘皮今天是别想好了。
他们急忙上前。
“闭嘴,再嚷嚷撕烂你的嘴!”
说着狠话,人靠近。
这次他们警惕多了,眼看着那包袱再次抡过来,急忙闪避,另一人去抓乔晚的手臂。
眼看着就要抓住,没等他们露出喜色,就听:
“住手!”
一声沉喝从远处传来。
众人包括还在鬼哭狼嚎的徐三都看过去。
就见城门楼子里狂奔出来一个人,目标直指他们。
徐三这会被痛意激发的狠戾上头,咬牙怒吼:“别多管闲事,给我滚!”
说着,一指乔晚:“给我抓住那个贱人,我要弄死她!”
下一秒,就又抱着小腿开始呻吟。
那凳子包裹在包袱里,抡圆了砸上小腿的力道可不是开玩笑的。
没骨裂,都算乔晚下手轻了。
跟着徐三的人有七八个,有两个搀扶着徐三,其他人全都涌向乔晚。
而原本眼看着就要被抓住手臂的乔晚,却不知道怎么动作的,竟然顺着人群包围,向着那人就迎了上去。
“呜哇哇哇!太可怕了!呜哇哇!闻彻!救我!他们要杀了我!呜呜呜呜!”
边说边以让人目瞪口呆的速度跑到了闻彻跟前。
徐三他们并不认识闻彻,可隐在暗处的某人认得。
在还没看清闻彻的时候,听到乔晚的那一声喊,顿时心里一咯噔,暗道糟糕,转身就要偷溜。
谁想,下一秒,就被乔晚遥遥一指,精准的指向她的方位。
“呜呜呜,闻彻,沈美玲找人要杀我!你快救我!”
沈美玲:“……!”
她怎么就要杀人了?她就是找人教训一下而已!怎么就变成杀人了?
不对!乔晚是怎么发现她藏在这的?
徐三被搀扶着站起来,没想到乔晚竟然发现了隐在暗处的沈美玲,一边疼的呲牙咧嘴,一边被搀扶着往这边走。
“认识?那正好!一起带回去,好好招呼招呼,嘶!”
说着,扭脸去看依旧不出来的沈美玲,神色不耐烦:“行了,人都看到你了,还藏什么藏?”
藏在暗处的沈美玲暗骂徐三蠢货,想要偷溜是不可能了,但出去直面闻彻,她是不愿意的。
或者说,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下见到闻彻。
闻彻自城门口跑过来后,就接住乔晚奔向他的身体。
在接触到身体的一刹那,他原本紧绷着的心就松了些许。
没受伤,也不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惧怕。
虽然有些好奇这种情况下,乔晚怎么还能保持镇定,但现在不是考虑这个的时候。
他冷眼抬眸,属于上过战场的军人气势瞬间铺开。
“哦?招呼?你打算怎么招呼?”
站在最前面的小弟们一瞬间感觉头皮发麻,下意识退后一步,惊惧狐疑的看着闻彻。
徐三小腿疼的厉害,并没有注意到闻彻的气质,懒得应付,直接狠笑道:“你说怎么招呼?当然是腿打断,嘴撕烂,再让我这些兄弟们尝尝味,至于你……嘶……哼,既然这么爱多管闲事,那就别……”
“老于,听到了吧?”
突然,城门里传出一道清朗的声音。
紧接着,一行人鱼贯从内走出。
可在看清后愣住了:怎么欺负人的人各个揉胳膊抱腿的,反而被欺负的完好无损。如果哭哭啼啼不算的话!
看到警服的一瞬,乔晚眼睛都亮了。
她是打算把事情闹大,但不确定徐三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所以并没有提前去报警,只是想着把人制服了以后再去报警。
没想到,竟然瞌睡了送枕头,这连接下来的说辞都省了。
想到这,她脸上挂着泫然欲泣的表情,抬手一指徐三和沈美玲。
“警察同志们,你们刚才可都听清了吧?他们可是要犯罪啊,呜呜呜呜,太可怕了!现在已经不是旧社会了,怎么还有这种恶人在啊?”
“小姑娘你放心,我们刚才都看到也听到了,徐三,你们跟我们走一趟。”
从警察们出现,到现在,徐三以及他的那些小弟们就已经完全愣住了。
怎、怎么就出现警察了?
虽然他们常和警察打交道,但之前都是小打小闹,像今天这样大动干戈,还被抓个现行的,还是第一次。
这,这,这都不用想,如果被抓进去了,那绝对就是典型!
想到这,徐三一个转身就要逃。
可惜,他忘了他那只受伤了的小腿,直接一个起跳,扭身,摔倒。
摔了个狗啃泥。
而他那帮小弟可没他的脑子转的那么快,三两下就被警察们制服,压着抱头蹲下。
还有藏在暗处的沈美玲。
她见情况不对,想跑,可惜乔晚一直盯着她这边,从她离开遮挡地方后,直接抬手就指过来:
“她是主谋!”
沈美玲满脸惊慌的回头,最先看到的是闻彻冰冷的眼神,以及急速跑来的警察们。
“!”
完了!
沈美玲哪见过这阵仗,当时就腿软,摔在地上。
她……一开始真的只是想给乔晚一个教训而已!
谁知道,弄巧成拙,把自己搭进去了。
乔晚看着沈美玲一边腿软的站不起来,一边哆嗦着声音和警察求饶:
“我不是,我不是主谋,我不认识他们,我不知道……”
“我哥哥是沈国富,部队的副营长,我要见我哥哥。”
“真的不是我,我错了,放过我吧……”
可惜,警察才不会听她怎么说,直接给她胳膊一扭,一提一拉,拽着人就往镇内走。
乔晚顺着看过去,就见那边城门楼子底下,依靠着墙壁,抱臂站着一人,目光在她和闻彻身上扫了个来回,嘴角勾起。
就在闻思明和闻思齐两兄弟担忧中,院门被敲响。
屋内几人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外。
“谁啊?”闻思明从厨房跑出来,打开了门。
“咦?是小胖的爸妈!”闻思明回头冲着屋内喊了一声,转身开门,把人迎进来。
小胖的爸妈?那不就是……
乔晚看了眼闻彻和段夏,跟着站起走到玄关处。
闻思明先进来,掀起门帘,等人进来后,缩着肩膀又跑进厨房,小丫跟着跑过去。
进来的两人都穿着军绿色的军装,男的三十五六岁,女的三十出头,手中都提着东西。
“闻副营长,深夜到访,多有打扰。”
男人,也就是沈国富,有些微胖,一笑脸上褶子挤在一起,显得很和蔼友善,对着闻彻伸手来握。
闻彻故作不明的回握,问道:“沈副营长,您这是……”
沈国富深叹一口气,握着闻彻的手没松开,另一只手又拍了拍:
“我才回来就听说我那妹子做的糊涂事,这不,赶紧过来给你和弟妹赔礼道歉来了。”
说着,看向闻彻身后一步的乔晚,“这就是弟妹吧?是我对不起你啊,我没把妹子教育好,让她做了这等糊涂事。”
自进来后,就一直跟在沈国富旁边赔笑脸的李淑琴,这会心里却充满惊讶。
她之前也是作为妇联主任来过几次,可那时候的闻家,又脏又乱,整个家都阴森森的,哪像现在,明媚温暖,干净舒适。
还有乔晚。
上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个女人满身邋遢,头发永远是乱糟糟油滋滋,身上衣服污渍油亮,一双手指甲里全是污垢。
那双眼睛里,也是浑浊和戾气。
那时候她面上不显,可心底里其实是得意的。
闻彻再优秀又如何?好汉娶懒妻!
这落在闻彻身上,是真真的让人可惜。
娶了这么个媳妇,以后的日子想见的会有多难。
自家沈国富,虽然能力不如闻彻出众,可有自己这个贤妻帮助,才能一路和闻彻拼到现在。
原本眼看着闻彻就要因为乔晚这个女人毁了,她还可惜过。
没想到现在……
见沈国富看过来,李淑琴忙把东西放下,热情的过去抓住乔晚的双手:
“妹子,才几天没见,让你受委屈了!”
外在改变有什么?内里是个蠢的,那就一直都是个蠢的。
想到这,她连连叹气:“美玲也是糊涂,就算再欣赏闻兄弟,也不能干出这种混账事啊。”
而沈国富直接低喝一声:“要我说,就是你给惯坏了。”
李淑琴似乎被沈国富说的委屈,却点头,“是,我是疼那孩子一些,都怪我。”
说着,开始对着乔晚擦眼泪,“我也是念着她从小到我跟前,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谁想到,把个死丫头惯得不懂事,我知道你是个大度的,不会跟她一个小女孩计较,但我们还是要上门来道歉,你放心,等她出来以后我一定严加看管,绝不让她再胡来……”
又是懊恼,又是把乔晚捧的高高的,又是骂沈美玲又是保证的,好一番作态。
乔晚却在打量这个李淑琴。
一头短发利利落落,眼睛里时不时的闪过精光,整个人收拾的齐整又干练。
这可是个厉害人,家里背景深厚,嫁了沈国富后,原本不温不火的沈国富没几年就突飞猛进,不但和闻彻并驾齐驱,甚至在原书中,直接压了闻彻,成为营长。
其中,原身彻底撕破脸皮、把闻彻告到领导那里,给闻彻抹黑这事,就是眼前这人不咸不淡长时间温吞上眼药的结果。
想到这,乔晚抽回手,开始抹眼泪。
“这样说还怪我了?怪我跟了闻彻?怪我碍了人家的眼?人家是嫂嫂疼,哥哥爱的宝贝疙瘩,就我是地里黄的野菜坨子,活该被欺负!可我也是爹生娘养,有哥哥疼的好女儿,当初他闻彻上我家门娶我回家的时候,可是说的真真的,没有结婚,我才跟了他的。
现在倒好,就因为他人品出众,长相俊美,能力优秀,被人惦记上了,我就活该遭这个大罪,倒这个大霉?
可话不是这样说的啊,我就算是农村来的,我也知道一个道理,那男人结了婚、那就是有主的,不是能惦记的人,怎么反倒是你们这城里人还不懂这个道理?”
这一番话说下来,室内寂静。
李淑琴万万没想到,这蠢货竟然不好忽悠了?
以前她随口说一句大度,这蠢货都能把她当亲人对待,怎么现在……
一席话完全就是把他们架在了火上烤。
就这样放弃?
不行!如果沈美玲只是沈美玲,那她是真的不会管!可沈美玲代表的不止是沈美玲,她还是沈国富的妹妹。
为了让沈国富爬上来,她付出那么多,如果因为沈美玲而牵连到沈国富,她是真的……
想到这,她突然掩面痛哭,上前一步,就要去拉乔晚的手继续套近乎谈感情。
“我知道美玲不可饶恕,也知道现在我说什么都是枉然,可……”
没想到,闻彻护着乔晚像是条件反射一样往后退了一大步,让她手抓了个空,结果脚下一个趔趄,没站稳。
“咚”的一声,双膝磕到砖地上的声音重重响起。
再定睛时,就见闻彻和乔晚满脸错愕惊讶的看着她。
李淑琴:“……”
闻彻似乎才反应过来,“李主任你这是干嘛?”
“……”
李淑琴是真觉得无语,可她也豁得出去,当即继续抹泪,“我跪下求你们了,原谅美玲吧,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是我的孩子,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有个这样的结果?”
沈国富见状,咬咬牙也要跟着跪。
他们夫妻两个,一个是副营长,一个军区妇联主任,只要这跪下去了,不管是于公于私,闻彻都会变得被动,主动权就到了他们手里。
打定主意,他是跪的一点都不含糊。
可这膝盖才弯下去一点,就听乔晚的声音怯怯的响起:
“这……李主任怎么就跪了呢?是不是还当现在是旧社会呢?可他们不是国之栋梁吗?怎么能随便跪人?还是为了犯了大错的人跪?这、是不是有点不太像话?”
乔晚点头,“嗯,以后我带!”
说着,捡起地上的东西就要走。
李婶急了。
“你,你能带好孩子吗?没事的,雅雅也就嘴上功夫,其实人不坏的……”
乔晚回头笑笑,“我是说真的呢,李婶,这么久都麻烦你,真的很不好意思,还把您家给霍霍的不得安宁。”
李婶欲言又止:多了个小丫,的确是让高雅雅每天都有借口找茬。
可她还是不放心,就怕这乔晚现在看着是好,回头再虐打孩子,那……
可想到高雅雅的德行。
李婶那嘴就怎么也张不开了。
她这段时间的确是有些心力交瘁的,尤其小丫怎么都养不熟的样子,也让她……
想了想,她叹气:“那你等等,我去把东西给你拿出来。”
乔晚想了想,没拒绝。
毕竟那些棉花和布都是托关系才买到的,毕竟她现在有钱也没票,买不到多的了。
周围人看着她,各有所思。
乔晚看向刚才说话的两个人,“刚才也谢谢嫂子们开口,这里还有一些糖,拿回去给孩子们甜甜嘴。”
说着,从兜里掏出一把糖,一人给塞了一把。
这是她昨天买的,随手装兜里,给理发的孩子吃的。
被谢到的人讪讪摆手,“没事没事,邻里邻居的。”
但看着乔晚的目光,却都有些惊奇。
就……变了?
变得这么彻底?
客客气气,温温和和的,一点都不像以前泼辣的人。
就是刚才对高雅雅动手,也是克制的,愣是没听到一句尖酸刻薄的话。
啧!
真是一点都不像。
李婶出来了,后面还能听到高雅雅高亢尖锐的辱骂声。
李婶面色难看,走出来,把东西递给乔晚,叹气。
“衣服就做了个面,里子还没来得及做呢,你先拿回去,回头我看看有人做不。”
在她家是肯定做不成了。
那个欺负的不行。
说着,掏出乔晚给的十块钱。
“这十块钱你也拿回去,等我给你找到了人,你再给她。”
乔晚却直接推拒了,“这十块钱就当是这段时间麻烦您照顾小丫的辛苦费,您收着,不收就是让我们愧疚呢。”
李婶还要说什么,一听这话,顿时叹气。
周围的人却吸了口凉气。
十块钱呐。
就给看个孩子,就给十块钱?
哎哟。
早知道有这好事,他们也帮忙了。
李婶收回手,说:“这钱我不要,我给你再找个做衣服的人,这钱我给她。”
乔晚笑,“您就收着吧,好了,您忙,我就先回家了。”
说着,提上大包小包,抱着小丫,就这么往家走。
背后的众人看得新奇:“这还真的变得不一样了?”
“所以说这婆娘就得收拾,之前闻副营长就是太善了,你看,这一收拾,立马不就不一样了吗?”
“说什么呢?大老婆在咱这大院里可不时兴昂!”
七嘴八舌的,说的也杂乱。
乔晚一路抱着小丫回到家,第一件事就是找出红药水,给小丫擦破皮的小手手擦上。
小手手瘦瘦巴巴的,没多少肉,这么一擦,显见有多疼。
“不疼不疼,吹吹,痛痛飞飞!”
乔晚捧着小手,一边擦一边给轻轻的吹。
刚还哭的不行的小家伙,此时却眨巴着眼睛,虽然眼眶还湿润,但却不哭了。
乔晚看得怜惜不已,从兜里拿出一颗糖,塞到小丫嘴里,摸了摸脑袋。
“不疼了昂,吃糖糖。”
小丫“咯咯”的笑起来,“糖糖好吃,你也吃!”
乔晚惊讶,随后轻笑。
“我不吃,都给小丫留着。”
“不要,糖糖好吃,你吃……”
说着,就去摸乔晚的兜。
里边的糖只剩下一颗给了小丫,其他的都给了刚才帮着说话的两个嫂子。
小丫见没有了,小脸顿时皱起来,犹豫再三,竟然要把自己嘴里的吐出来要给乔晚吃。
乔晚顿时被逗的笑起来,“我真的不吃,你快吃,我去给咱做饭!”
“包子,肉包子!”
一听做饭,小丫眼睛顿时亮了,还惦记着肉包子。
乔晚笑着问:“啊?小丫还要吃肉包子啊?可我准备做肉肉诶,小丫不吃吗?”
小丫的眼睛瞪的圆溜:“肉肉?”
乔晚的嘴角就没下来过,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对啊,香香的肉肉,你吃吗?”
小丫拍手:“肉肉,吃肉肉!”
乔晚这才笑着转身,走进厨房。
昨天买的肉还有很多,她准备做个烩菜。
就是把肉、土豆和腌制的酸白菜一起烩到一块。
然后再蒸一锅米饭。
打定主意,她开始忙活。
做到一半的时候,闻思明两兄弟回来了。
看那样子,颇有些迫不及待。
闯进屋子,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厨房。
结果看到乔晚在削土豆,脸上难掩失望。
看来今天没有肉包子吃了。
不过很快,两个小子就转移了注意力,把书包一扔,就开始和小丫玩起来。
三个孩子在客厅玩,乔晚在厨房忙活。
等闻彻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富有烟火气的温馨一幕。
他的心颤了颤。
把东西放下,来到厨房,挽起袖子。
“要做什么?”
乔晚听到闻彻的声音还有些意外,一扭头看到他身上崭新挺括的淡绿色常服衬衣。袖子挽起,露出结实的小臂,经络分明,手掌宽大,手指修长,指甲很短,指头圆润,干干净净。
衬衣塞进裤子里,干净利落,衬的腰身很窄,双腿很长。
可能是回到家了,军纪扣也解开了,喉结凸起,时不时的滚动一下。
乔晚看得脸热,又总是忍不住的看。
顿了顿,她把削好的土豆递过去。
“今天怎么回来这么早?”
闻彻接过土豆,闻言顿了下。
“没什么事就先回来了。”
说着,走到案板前开始切土豆。
“切成什么样的?”
“滚刀三角就行。”
“好。”
话题就此结束,乔晚转身,从菜缸里捞酸白菜。
这酸白菜也不是原身腌的,而是李婶在腌的时候问了闻彻一嘴,才有这么一缸。
菜缸有乔晚半个人高,大概腌了十分之八部位,数量足够吃一个冬季了。
乔晚捞出来,就听闻彻说:“返程的路上,我让齐思同志坐后面了。”
闻思明看到乔晚的第一眼就翻了个白眼,转身继续往外走,蹲在门口,跟闻思齐并排刷牙。
闻彻倒是跟乔晚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乔晚走进厨房,看到包子还是原样放着,闻彻昨天晚上应该是没吃。
她把包子放到蒸笼上,点火,锅里添水,又放了五颗鸡蛋进去煮。
忙完一切她才出去。
“我把包子热一下,你们吃完再走。”
随口和闻彻说了一声,乔晚就去收拾自己。
闻彻正系鞋带的动作一顿。
抬头见两个孩子正背着书包站在自己面前,表情都有些意动。
他是没吃昨天的那个包子,不过进屋后也是闻到香味。
只是心情过于复杂,也就没吃。
但显然,两个孩子是吃到了,并且,现在还惦记着。
他点头,“那就吃完再走。”
闻思明和闻思齐对视一眼,脸上瞬间露出笑容,转身把书包放到桌子上,早早的坐在那等着了。
闻彻顿了顿,去了厨房。
以前乱糟糟的厨房,如今被收拾的井井有条。
只是米缸剩一个底了,面缸则是彻底空了。
他思忖着今天要买点米面,乔晚就进来了。
“好了吗?”
闻彻让开,看到乔晚揭开锅盖。
厨房并不大,乔晚站在他面前,恰好能看到头上的发旋。
一头干枯的长发剪成了短发,竟意外的有些好看。
闻彻垂眸,“我今天会买米面。”
乔晚一顿,诧异转身,“我还说我买呢,那你等等,我把钱给你。”
说着已经走出去。
就好像他们真的是寻常的一对夫妻一样的对话。
闻彻愣住。
等反应过来想拒绝的时候,人已经出去了。
又过了一会,脚步声响起。
他侧脸,就见乔晚手中又拿着昨天要给他的那些钱进来。
“不用,我……”
乔晚却不管不顾的塞过来。
“拿着吧,你津贴都给我了,自己哪还有钱呐?”
闻彻看着被塞到手里的钱,再抬头看到乔晚又一次回房间去了。
他顿了顿,到底追上去。
只是追到门口,看到门帘被挂在门上,屋内,乔晚站在地上,小丫坐在被窝里,身体没漏出来,只露出一颗脑袋,正被乔晚给穿套头的线衣。
细致又妥帖。
小丫闭着眼睛,嘴角却带着笑。
等线衣套进去了,刷的睁开眼,看着乔晚笑。
乔晚似乎被逗笑了,一边手脚麻利的给穿,一边低头,用鼻子蹭了蹭小丫的额头。
逗的小丫“咯咯”的笑。
这么温馨的画面,看得闻彻有些移不开眼。
甚至,脑子里突然就闪过:如果一直这样,多好?
但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最后沉默的看了眼屋子里的画面,捏紧手中的钱,转身回到厨房。
水已经煮沸,他盯着冒着白烟的锅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道逐渐习惯的脚步声又响起。
风风火火的,一点都不像之前那样拖沓。
“嗯?你收拾好了?”
乔晚一边问,一边进来揭开盖子。
用筷子试了试包子的柔软度,发现差不多了后一个个夹出来。
见他没动,很随意的就把盘子递给他。
那你先拿出去。
说着,拿掉蒸笼,又从下面捞出五颗鸡蛋。
等到了外面,闻思明和闻思齐已经在逗小丫。
小丫笑得格外甜。
等看到闻彻端着的包子后,三个孩子眼睛顿时都是一亮。
“包子、包子!”
乔晚端着碗过去,“还有鸡蛋,一人吃一个。”
结果话落,三个孩子并不像见到包子那样激动。
乔晚诧异抬头,就看到三个孩子都盯着鸡蛋看。
这不像是不想吃的样子啊?
她奇怪,刚要问,就见两个大一点的孩子又都齐刷刷的看向闻彻。
闻彻:“……吃吧。”
得到话,两个孩子瞬间欢呼一声,也不嫌烫的把鸡蛋放到自己面前,然后还给小丫和闻彻一人一个。
最后,闻思齐看了眼闻彻,把最后一个鸡蛋推到乔晚面前。
乔晚挑眉:也不知道是因为闻彻在,还是真心实意的。
不过无所谓了。
她抬手拿过鸡蛋,敲开壳,抬头见小丫竟然拿起鸡蛋整个往嘴里送,忙伸手拦了。
小丫急了,“蛋蛋,蛋蛋……”
说着,嘴一瘪。
没等她哭出来,乔晚将自己剥好的鸡蛋塞到她手里,自己拿过了她的。
“蛋蛋要剥壳。”
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到小丫已经迫不及待的把鸡蛋塞到嘴里。
乔晚怕她噎着,刚要起身去倒水,就见闻彻已经把水壶拿过来。
不但给三个孩子倒了,还给她也倒了一杯。
乔晚顿了顿,嘴角勾一抹淡笑。
早餐在还算温馨的气氛中吃完。
接着,闻彻手脚麻利的拎起两个大的,就要来抱小的。
乔晚说:“我送小丫过去吧。”
闻言,闻彻顿了顿,接着点头,道谢。
“快点,要迟到了!”催促两个大的。
闻思明和闻思齐此时肚子里有了热食,只感觉平常冻人的早晨也好像没那么难受了。
暖暖呼呼的跟着爸爸出门,两兄弟没忍住回头。
就看到乔晚正给小丫梳头……
看了一眼,他们就收回目光,追上闻彻。
乔晚给小丫收拾好,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进房间里,把棉花和布都拿出来。
她想了想,还是觉得让别人做衣服比较好,毕竟她自己是从没做过衣服的。
到时候可以付钱,或者是给些东西。
至于人选,她先去问问李婶,看看李婶愿不愿意接手。
如果不愿意,那就拜托李婶找个合适的人做一些。
总之她是不会亏待的。
这样想着,她抱起小丫,手臂上挂着东西,出了门。
家属院的早上很是热闹,泼水的看到出门的乔晚手里竟然抱着小丫,呆住了。
锁门的看到小丫裹得严严实实的样子,愣住了。
这还是那个乔晚吗?
他们诧异不已的目送乔晚远去,直到她站到李婶院门前,一个个好奇的伸长了脖子看。
“李婶,李婶在家吗?”
乔晚没贸然进去,而是站在门口喊了一嗓子。
这一嗓子喊完,没一会,李婶家还没动静,旁边的院子里却已经走出来人好奇的看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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