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穆晚君霄瑾衡的武侠仙侠小说《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由网络作家“穆晚君”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倾月拼命挣扎,伸手想要将她拉下水。但穆晚君没有给她机会,一脚踩在她背上,用力往下踩。倾月虽然会憋气,但憋太久也受不住。心里早已骂娘。该死的贱人,这是故意要淹死她!玲琅着急不已,“将军,奴婢来救你……”说着就立马跳进水里。秋云见状,也跳了下去。不过她不是救人,而是想拦住玲琅。反正在水里面,做什么手脚也不会有其他下人看见。玲琅朝着中间游过去,“将军,你在哪儿?”她根本看不见倾月在哪个位置,只能看见露出头的穆晚君。“唔……”倾月想出声,张嘴就呛水。力气也越来越小,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不已。她可是女将军,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里……玲琅质问不断呛水的穆晚君,“我家将军在哪儿?你到底把将军怎么样了?”秋云游到她前方挡住,“关我家主子什...
《渣王娶平妻?我转身嫁暴君宠冠后宫穆晚君霄瑾衡》精彩片段
倾月拼命挣扎,伸手想要将她拉下水。
但穆晚君没有给她机会,一脚踩在她背上,用力往下踩。
倾月虽然会憋气,但憋太久也受不住。
心里早已骂娘。
该死的贱人,这是故意要淹死她!
玲琅着急不已,“将军,奴婢来救你……”
说着就立马跳进水里。
秋云见状,也跳了下去。
不过她不是救人,而是想拦住玲琅。
反正在水里面,做什么手脚也不会有其他下人看见。
玲琅朝着中间游过去,“将军,你在哪儿?”
她根本看不见倾月在哪个位置,只能看见露出头的穆晚君。
“唔……”倾月想出声,张嘴就呛水。
力气也越来越小,濒临死亡的感觉让她感到恐惧不已。
她可是女将军,没想到会死在一个弱女子手里……
玲琅质问不断呛水的穆晚君,“我家将军在哪儿?你到底把将军怎么样了?”
秋云游到她前方挡住,“关我家主子什么事?是你们将军将王妃推下水的,不少下人都看见了!”
“王妃都自顾不暇,哪有时间去关心你家将军在哪儿,自己下去摸吧!”
说完便加快速度游过去,拉住穆晚君的手臂往回带。
岸上有下人在大喊,“来人啦,王妃与倾月将军落水了,快来救人……”
玲琅着急不已,只能潜下水中开始寻找。
可是水下视线并不好,她只能四处摸一下再浮出水面换气,接着又下水。
但还是摸不到人,已经开始着急起来。
她再次浮出水面,慌乱道:“你们干什么吃的?快下来救人啊,要是将军有什么三长两短,你们也陪葬!”
岸上的都是婢女,只有一个年长老头。
婢女们一脸惶恐不安。
“玲琅姐姐息怒,我不会游泳,已经在叫人了……”
“我也不会游泳,下水会淹死的。”
老人家也声音苍老道:“老奴也不会游泳,腿脚也不利索,已经有人出去找人了。”
玲琅越听越生气,此刻也没时间跟他们拉扯,继续潜入水中寻找。
秋云将穆晚君费力拖上岸,回头对着水里气喘吁吁道:
“实……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没什么体力了,没……没办法下去帮你,自己慢慢找吧。”
琳琅在水里面,明明听见她的声音后很气愤。
可恶,她们肯定是故意的!
这水里黑漆漆的,还特别臭,待久了很难受。
倾月此刻已经是双眸紧闭,躺在塘底淤泥中一动不动。
岸上,很快有会游泳的小厮跑来。
老人激动道:“来了来了,快下去救将军,已经沉底了!”
五个小厮同时跳下去,开始挨着寻找。
穆晚君躺在地上,吐出几口水,大口大口呼吸,仿佛很累很难受的模样。
过了半晌后才坐起身,对寻找倾月的小厮道:
“你们可一定要把倾月将军给救上来,虽然是她推本宫下水,可她也始终是王爷在意之人。”
最好再晚一点找到,让她在水里死得透透的!
呵,就这么痛快死去,还挺便宜她的。
人多就是力量大,不一会儿就有小厮激动喊道:“找到了,找到了……在这里!”
玲琅听见后,急忙游过去。
她与一个小厮,一左一右拉着倾月胳膊往岸上游。
“将军,你撑住,奴婢带你上岸……”玲琅紧张得不行,害怕救不过来。
将军明明会游泳的,为何会沉底?
落水后就没有浮出过水面,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她看了一眼岸上的穆晚君,眼里满是怒意:肯定是这贱人捣的鬼!
“这是怎么了?”突然柳太妃担忧又急切的声音传来。
柳太妃在苏嬷嬷搀扶下走了过来。
当看见眼前场景时,柳眉皱成了一团。
秋云面露委屈之色,对她说道:“太妃娘娘,是……是倾月将军推王妃下水,结果她自己也扑进了水里。”
“不是的!”玲琅艰难拖着倾月上了岸,气喘道:“是你们算……算计的。”
她手上也在按压倾月的腹腔,想让人醒过来。
嘴里流出不少水,脸色苍白得吓人。
秋云闻言,冷声问道:“好啊,那你说我们怎么算计的?有没有证据?”
证据?
这话让玲琅给噎住了。
她就知道肯定是被算计,可……可证据根本拿不出。
秋云叫她哑然,冷笑道:“怎么不说话了?我与主子踢毽子踢得好好的,倾月气势汹汹找过来。”
“那毽子无意间打在她额头上,她就恶狠狠出拳要打王妃,王妃就是被一拳头打下水的,谁知她自己没站稳就掉下去?”
玲琅摇头,“不,不是……”
秋云:“还说不是,之前可有不少下人看见!”
其他下人纷纷点头附和,表示的确是看见了全过程。
此话让玲琅顿时哑口无言,不知如何反驳。
玲琅有些无力的解释,“不是这样的,真不是……”
“够了!”柳太妃冷声打断,“这么多证人都看见了,你又说不出个所以然,还狡辩什么?”
“快送回屋里,找太医看看,若再耽搁下去,明日喜堂都变灵堂了!”
哎……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未出嫁就住在这府中,还整出这么多幺蛾子!
也不怕人笑话!
玲琅还在努力救倾月,片刻后终于传来倾月的咳嗽声。
“终于醒了,快来人,送将军回屋里,快……!”
倾月被送走后,穆晚君湿漉漉的起身,身子微微发颤地走到柳太妃面前。
她刚要行礼,就被柳太妃扶住,“你这傻孩子,都这时候了,还行什么礼?”
“你这浑身都湿透了,手冷得像冰坨子一样,快,快回去跑热水澡,让厨房熬点儿姜汤喝下,其他事后面再说。”
穆晚君虚弱点头,“是。”
秋云搀扶着她缓缓离开,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背影孱弱,摇摇欲坠,看着让人心疼。
柳太妃看着离开的背影,皱眉叹息道:“闲王府太亏欠她了,倾月真够嚣张的,居然敢出手打人!”
“有谁知道倾月来找王妃做什么的吗?”
她眸光扫视了一圈。
这时一个婢女站了出来,“回太妃娘娘,奴婢在后花园入口那边做清扫,听见倾月将军说什么金丝玉蝉。”
“玲琅还说王妃根本不配,那东西是该属于倾月将军的,一定得好好教训才是,反正王爷不会帮着王妃。”
毫不留情的一通数落,让倾月又气又恼。
哪怕心里再不舒服,也不敢再言。
柳太妃不悦盯着她继续道:“回屋去抄五十遍女德女戒,免得四处丢人现眼!”
女德女戒!
这几个字就跟紧箍奏一样,她听着就头疼。
从小到大最讨厌的就是女德女戒,也只有她姐姐看得进去。
“太妃娘娘,贱妾知错,不过贱妾还要看账册恐怕……”
“呵,账册?”柳太妃嘲讽一笑,“你以为本宫不知道账目最近都是莫管家跟账房那边在管吗?”
“你连怎么做人都不会,又怎么会看什么账册?要不是因为你这张脸,王爷根本就不会多看你一眼。”
倾月:“太妃……”
“好了!”柳太妃很不耐烦,“退下。”
倾月憋屈不已,只能行了退礼离开。
她离开后,整个善慈苑的空气都好了不少。
穆晚君暗暗扬起嘴角,每次看着倾月吃瘪,心情就会舒畅。
柳太妃叹息一声,回到正题道:“本宫知道,你昨夜的举动是因为下毒一事,换做是本宫,也会气愤。”
能想到的原因也就这。
昨夜她早早入睡,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穆晚君摇了摇头,“不是下毒之事,是因为王爷怀疑我跟外男有染。”
“我从大理寺出来心情差,去湖边散步时顺便听了画舫怜人弹的曲子。”
“谁知暗卫告诉王爷,说怜人跟我关系亲密,王爷派暗卫将怜人的头颅砍下放在我屋内桌上。”
柳太妃整个人都呆愣住。
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
柳太妃回过神,气得扶额,“他这要气死本宫,明明是他自己有负心于你,现在却闹这么一出。”
穆晚君:“或许是坐实我红杏出墙,他便不会再有负罪感吧?”
“母妃,我想去我家庄子上一趟,那里风景秀丽,我想去散散心。”
整个人带着疲倦之色,让人看着很心疼。
一个人背了这个多委屈,不难受是假的。
柳太妃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好啊,散散心也好,母妃知道你委屈。”
“王爷昨夜的确太过分,但你答应母妃,以后你想打王爷就关起门来打,不当着旁人面可好?”
穆晚君点头,“好。”
这是怕伤了王爷的面子吧?
做母亲的都会心疼自己孩子。
柳太妃继续道:“旁人看见后若传出去,你会落得个什么泼妇,悍妻,嚣张跋扈这些名声。”
穆晚君心中一暖,伸手抱了抱她,“谢谢母妃,那以后我就关起门来解决。”
“呵呵……好好好。”柳太妃拍了拍她肩膀,推开道:“要去庄子上就去吧,早些赶路早些到。”
回到湘馨苑时,秋云他们已经收拾妥当,就连马车也已经备好。
倾城苑。
倾月不情不愿的抄着女德女戒,写的字歪歪扭扭,张牙舞爪。
边抄边不悦的吐槽。
“一遍就够难的了,还要抄五十遍,要抄到何年何月呀?”
“到了这王府,我就没有过一天舒心日子,王爷对我又……”
说到后面喉咙哽咽起来,情绪有些崩溃。
没有回京城时,根本没有这些糟心事。
啊……
“我不抄了……!”她崩溃怒吼,将笔墨纸砚挥到地上。
如莲急忙将东西捡起来,“将军,这时候您千万不能闹脾气了。”
“京城中美女如云,不少人都盯着王爷,若是王爷对您失去耐心,后果难以想象。”
京城贵女从小就精心培养。
言语,仪态,琴棋书画……样样都不会落下。
倾月陷入了沉思。
她打仗的本事也只能在战场上用得上。
在这京城,根本用不上这本事。‘
贵女们拼的是才华,礼仪,容貌,家室,而她正好缺了这些。
“你说的对。”倾月收回思绪,擦掉眼泪,“我……我要好好学这些东西,贵女们会的,我也要会。”
心里已经有危机感,不敢再肆无忌惮。
现在除了王爷以外,没有谁愿意护着她,若是连王爷都对她失去耐心,那她就完了。
二牛的身影这时候走了进来,“启禀将军,王妃要除京城,好像去要去什么庄子上散心。”
倾月闻言,突然想起昨日的事情。
她在院门口站了有一会儿,也大致知道了上去经过。
王爷一直在怀疑王给外面有男人,这才命人杀了接触过的怜人。
“去庄子上,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倾月嘴角微微上扬,眼神阴冷,“你去找你大哥他们,就说送他们一个女人玩玩……”
……
皇宫御书房内。
霄云策坐在椅子上,手中把玩着琉璃茶杯,面色淡然冷漠。
“陛下找我来是兴师问罪吧?若再来一次,我也会这么做,她不能有事。“
哪怕知道这么做不对,他同样会去做。
得罪再多的人都无所谓。
霄瑾衡皱眉,将手中折子放下,“这一堆折子,有八成都是针对你的,你觉得林箐默看见你这样会感动?
霄云策:“……”沉默。
霄瑾衡继续道:“你越是明目张胆的纵容倾月,越是将她推到风口浪尖儿上。”
“一旦倾月习惯你的纵容,她会不知悔改,反而变本加厉,一发不可收拾!”
说着将一本折子精准扔到他手边茶几上。
霄云策打开折子看了一眼。
这是一位大臣的弹劾折子,说他身为王爷应该以身作则,而不是徇私枉法让百姓心寒。
他合上折子,沉声道:“若当时不当机立断,倾月保不住,不管文武百官跟百姓怎么看,我只能这么做。”
霄瑾衡闻言,无奈深叹。
他沉默片刻,神色认真严肃道:“二哥,你我之间一直坦诚相待,今日朕也提前跟你说一句。”
“若倾月影响到大辽安定,朕也没办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希望你能理解。”
换做平常人家,这只是儿女情长。
可霄云策不是普通人,是大辽身份尊贵的王爷,也是大辽军队顶梁柱。
一旦德行有失,就会遭到百姓不满,有异心之人也会趁机制造纷争。
霄云策似乎听了进去,揉了揉眉心低哑道:“理解,以后会注意。”
霄瑾衡见他软下态度,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从桌上拿了一封信递给他。
“这是万圣宗送来的,朕没打开过,你自己看看。”
万圣宗送的信?
霄云策有些疑惑,万圣宗送给他的信,怎么会送到宫中?
“皇上,万圣宗为何不直接将信送入王府?”
秋云与穆晚君疑惑看去。
当看见桌上血淋淋的人头时,也震惊不已。
她们也是常在江湖走的人,很快便恢复冷静。
穆晚君走进屋里,点燃烛火走进一看,“这人怎如此面熟?”
秋云看了以后,很快想起来,“是画舫上的怜人!”
经过她这一提醒,穆晚君也终于想起来。
怜人的头颅怎么会在此处?
谁杀了他?
穆晚君一户之际,门外传来剑锋的声。
“王妃娘娘,王爷说怕你在府邸孤单,便让人将您……您相好的头颅送了过来……”
穆晚君闻言,瞬间怒火中烧。
早就该想到是霄云策做的。
不然谁难能明目张胆剑一个头颅放在这屋里?
“畜牲!”穆晚君怒火中烧,眼中是瘆人的杀意,“就因为我听了他弹的曲子就是相好了?”
“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未曾与他又半分逾矩行为,凭什么说杀就杀?”
语气冷厉骇人,让人头皮发麻。
剑锋倒吸一口凉气,紧张的咽了咽口水。
“回……回王妃娘娘,王爷也是听了谗言,将事情信以为真了,您……”
“滚开!”穆晚君拔下墙上挂着的剑,带着怒意快步离开房间。
这一幕吓得众人头皮一麻。
她这要去杀王爷吗?
剑锋急忙追上去,“王妃不可,您千万别冲动,对方只是一个怜人而已,没必要跟王爷正面冲突……”
穆晚君没有停下脚步,咬牙冷声道:“你也不过是霄云策的仆人,是不是我也可以随意杀?“
剑锋边追边解释,”是暗卫说你们举止亲密,王爷这才会生气的,这说明王爷在乎你。“
在乎?
她听着就觉得可笑。
“狗屁在乎,他是因为倾月受了委屈而报复我!”
穆晚君带着凌厉杀意朝着思箐苑而去。
下人看见这一幕都吓得不轻,纷纷惊慌让道。
王妃这是怎么了?
太吓人了。
秋云,梨云,剑锋三人都紧追其后。
秋云:“主子,您冷静一下,想想这么做的后果……”
梨云:“是啊,你若对王爷出手,不管结果如何?整个穆家都会受牵连的。”
穆晚君身形一顿。
穆家是她的软肋。
她可以不顾自己,可穆家不能不顾。
众人看见她停下脚步,总算松了一口气。
秋云急忙走上前,伸手去拿剑,“这剑危险,还是给奴婢吧。”
穆晚君没有松手,继续往前去。
不一会儿便到了思箐苑。
当侍卫看见她拿着剑时,急忙拔剑阻拦,结果被她几脚踢开。
霄云策听见了动静,立马打开房门走出来。
“想杀了本王?”
穆晚君平视他冷声道:“是挺想杀了你,一个保卫百姓的战神王爷,却因为私人恩怨杀害无辜百姓。”
“无辜百姓?”霄云策一步步走到她面前,“他染指王妃,在本王眼里死千百次都不为过。”
染指?
这两个字是直接定了她的罪。
穆晚君都被他气笑了,“你捉奸在床了?你亲眼看见了?哪怕你稍微动动脑子就知道不可能,偏偏直接就下定论。”
“分明是为了倾月而报复我,却还要装成一个受害者,你就那么想我给你戴绿帽吗?”
霄云策皱眉,“本王再说一遍,不是报复!”
从上次看见肩膀上的牙印,后续听见她与秋云说腰酸背疼的话以后,心里就认定她有奸夫。
这段时间以来也一直在派人跟踪寻找。
昨日暗卫来报,说出她与怜人亲密,直接便认定那是奸夫。
穆晚君:“不用狡辩了,从昨日大理寺一事后,我便知道你为了倾月能变成恶魔。”
“怜人不过是可怜人,每天强颜欢笑弹奏曲子,只为了能够活着而已。”
秋云跟着附和道:“我们也是第一次去湖边,正好散步到画舫位置歇脚而已。”
“听个曲子都能被说关系不正当,那这满京城该死的人就太多太多了。”
空气变得异常安静。
夜风吹拂在每个人身上,墨发飞扬,衣着翩翩,感觉比平日要凉得多。
霄云策眉头紧锁,冷冷盯着穆晚君的眸子。
还没有谁不被他震慑住,这女人是第一个不怕他的。
眼神锐利坚韧,毫无畏惧之色,透着一股子正气。
他败下阵来,移开视线道:“想杀了本王解气,你可以动手。”
在场之人震惊不已,立刻出声劝解。
“不可不可,都是误会……”
“王妃不能冲动!”
突然四个暗卫从天而降。
提着剑警惕看着穆晚君。
穆晚君轻笑,“让我动手,然后对我穆家满门抄斩,你算盘打得真响。”
霄云策头疼,他并非此意。
现在仔细想想,当时确认怜人是奸夫是有些草率。
可当时情绪所控,根本不会想太多。
看来这狼毒,必须尽快治愈才行,不然他只会越来越暴虐不仁。
霄云策深叹,抬手示意暗卫退下。
就在暗卫要退下时,穆晚君立马出声阻止,“慢着,报信的暗卫与杀怜人的暗卫留下!”
几个暗卫相视一眼,随后都看向霄云策。
霄云策皱眉,“影二留下。”
其他暗卫纵身一跃,消失在夜色中。
只有影二留了下来,因为报信与杀怜人的事都是他一个人做的。
穆晚君抬手用剑指着他,“撒谎好玩儿吗?杀一个无辜怜人心安吗?”
影二理亏的垂下头,“若是确认怜人是王妃相好,后续就不用继续寻找。”
穆晚君:“所以你就撒谎?”
影二“扑通”跪地,“我去暗杀时他已经被人打死了,为了……为了交差,我砍下了他的头颅。”
实话实说之后,众人都很惊讶。
没想到暗卫会做欺上瞒下之事。
霄云策听后很生气,眼眸微微眯起,对穆晚君说道:“人随你处置。”
话刚落下,穆晚君的剑已经刺进影二胸膛。
抽出剑那一刻,鲜血瞬间流出。
影二捂住伤口,吃疼皱眉,艰难道:“多谢……”
多谢?
其他人都疑惑。
被刺了一剑还说谢谢,疯了吗?
穆晚君眼神冷漠的看向霄云策,随即扬手就是“啪”的一巴掌扇过去。
声音清脆响亮,震耳欲聋。
这一刻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这一幕。
霄云策捂住脸颊,懵圈震惊地看着她,“你……”
“眼瞎心盲!”穆晚君冷了他一眼,提着剑转身离去。
走出思箐苑时,发现倾月在院门位置。
倾月立马拦住,指着她鼻子,“你居然敢打……”
穆晚君抓住她手指用力一撇,手指传来“咔擦”一声,“认清自己的身份!”
啊……
“好疼……”倾月面露痛苦之色,“王爷,救我!”
偏袒
大丫瘦了不少,走路还一瘸一拐。
看上去你受了不少罪。
倾月故作关切,急忙上前打量,“你怎么变成这样了?是不是王妃对你屈打成招了?”
说着还一脸心疼的抱了抱。
凑近她耳侧,小声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你说过会一辈子忠心与我。”
倾月说完松开后,又眼眶微红起来,“你别害怕,陛下会为你做主,一定要实话实说,不受他人威胁。”
很快两个官兵走了过来,示意让倾月与大丫保持距离。
倾月故作担忧的离开,还一脸伤心难过。
而大丫全程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呆滞,生无可恋,仿佛是行尸走肉。
她双膝“扑通”跪地,匍匐在地朝着上方行礼,“罪人大丫参见陛下,太后……”
声音虚弱干涩,感觉下一刻就会倒下一般。
一一行礼后,无力的缓缓抬头。
穆晚君颔首道:“启禀陛下,当初就是大丫将药交给箐云,而后箐云放在莲子羹中,以我的名义给太妃与倾月送去。”
“也是这莲子羹,让太妃娘娘中了僵尸毒,而这僵尸毒西疆才有。“
西疆才有?
此话一出,现场又出现不少议论声。
“西疆是在西境,距离京城比较遥远,什么人能在西疆得到这药?”
“听闻这僵尸毒是出自西疆百毒宗,京城根本没有人敢卖……”
倾月明显慌乱起来,显得手足无措。
文武百官都知道,她与霄云策等人就是从西境那边回的京城。
半晌后,霄瑾衡抬了抬手,众人顿时安静下来。
霄瑾衡沉声道:“大丫,僵尸毒是谁给你的?如实招来可从轻发落。”
大丫抬起头,倾月对着她使了使眼色。
但在场那么多人看着,也不敢做到太明显。
玲琅小声安抚,“别害怕,她比较忠心,肯定不会乱说话的。”
话虽如此,但明显底气不足。
倾月深呼吸,自我安慰,“对,她那么忠心,不会出卖我的。”
主仆二人屏住呼吸,紧张看着她。
太过紧张的缘故,能够清晰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大丫面无表情的将视线从倾月身上移开,看向霄瑾衡说道:
“回禀陛下,毒药是玲琅给的,她告诉我是泻药,直到太妃中毒后才知那是僵尸毒。”
“当时还让箐云在王妃吃食中放了化尸毒,是为了让人误以为王妃畏罪自杀。”
“可是后来王妃完好无损的回来了,还救醒了太妃,要求重新调查。”
说到此处时,眼泪就掉了出来,嘴唇都在发颤。
周围顿时一片哗然,看向倾月的眼神都变了不少。
倾月脸色苍白,已经说不出话来。
而玲琅慌乱恍惚的摇头否认,“不,胡说八道,没有这些事,肯定是王妃拿钱收买了她!”
大丫苦笑,“我有没有胡说,你心知肚明,在得知太妃药调查时,玲琅就让我离开京城。”
“她说只是让我暂时离开,谁知刚离开京城就被倾月将军的土匪兄弟追杀。”
追杀?
这话让倾月有些懵,皱眉看向玲琅,似乎在质问。
玲琅垂下了头,咬住唇瓣不敢说话。
霄瑾衡问道:“所以你这一身狼狈不是闲王妃所为,而是因为被追杀?”
大丫点头,难过道:“对,我心寒啊,一直以来我对将军都忠心耿耿,愿意为她挡剑,愿意为她去死。”
“可我接受不了被灭口,我完全信任她,可是她却不信任我。”
倾月整个人都有些恍惚了,身子有些站立不稳。
她踉跄了两步,在如莲搀扶下才稳住,“胡说,不管是下毒,还是杀人灭口,我都不知道!”
说着就一巴掌甩在了玲琅脸上,恶狠狠道:“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我平时就教你要心存善念,要对王妃尊敬!”
玲琅急忙跪下去,浑身瑟瑟发抖。
“一切……一切都是奴婢干,将军与王爷才是天生一对,也只有将军才配得上王妃之位。”
“奴婢就是不想看见王妃跟你抢王爷,这才做了这些事情。”
这明显就是在揽责任。
穆晚君可不会就这样算了,柳眉微蹙道:“你一个下人怎么可能有那么大主意?我看还是好好审问……”
话音未落,一把匕首刹那间穿透玲琅脖子。
甚至来不及惨叫一声就倒地而亡,眼睛死不瞑目的瞪着。
众人都震惊,纷纷看向匕首飞来的方向。
霄云策眉宇间尽是薄情,语气平静冷然道:
“凶手已经偿命,帮凶该怎么处置就这么处置,此事到此为止,王妃也别再介怀。”
空气仿佛被凝固,气氛有些压抑。
倾月却是如释重负,还暗暗对穆晚君露出得意之色。
哪怕到最后关头,也还是有王爷撑腰。
霄瑾衡片刻后打破平静,“来人,将剩下的帮凶押入大牢,十年监禁。”
很快就有官兵上前,将三人都押走。
霄瑾衡简单说了几句,就让所有官员陆续离开。
待官员都离开后,太后不悦起身,“哀家是老了,年轻热都事情自己折腾吧。”
宫人搀扶着她离开,皇后也放心的跟着离去。
穆父眼眶泛红,走到穆晚君的面前,“辛苦我儿了,爹……对不住你。”
穆晚君心口有些堵塞,挤出浅笑道:“不辛苦,爹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就好。”
穆父朝着上方的霄瑾衡与霄云策颔首一礼,随后在下人搀扶下离开。
他曾经的背影是笔直的,现在却是压弯了腰。
背影落寞心酸,让人心疼。
霄瑾衡见周围已经没有旁人,脸色也沉了下去,“二哥,你有些过了,文武百官不是傻子。”
霄云策神色淡然,抿了一口茶水道:“他们即便清楚,又能说什么?”
的确不能说什么,谁让他是大辽安定的支柱?
哪怕再不满,也只能心里㖆㖆。
霄瑾衡攥紧手指,克制住情绪对穆晚君说道:“让你受委屈了,若有什么需要,尽量告诉朕。”
穆晚君颔首道:“多谢陛下主持公道,只求陛下张榜告知天下,闲王妃穆云柔未曾做毒害他人之事。”
“我不希望外面还流传穆云柔是善妒又恶毒之人,对于一女子来说,名声大于命。”
她不想姐姐死后还被人诟病,影响轮回路。
那么善良温柔的姐姐,干干净净来到这世上,就该干干净净离开。
而不是带着一身莫须有的污名。
霄瑾衡点头应下,“好,这件事即便你不提,朕也会做。”
”摆驾回宫。“
待皇帝前脚离开,倾月借着身子不适的理由也离开。
很快大殿变得空荡荡的。
霄云策冷漠的从穆晚君身边走过,没有要解释的意思。
穆晚君冷声道:“痴情到黑白不分,我对你只有鄙夷,但愿你在战场上不会如此糊涂。”
如莲点头,“就是金丝玉蝉,下人议论说王爷心里还是喜欢王妃的。”
“奴婢问剑锋,他说是王爷给穆云柔的补偿。”
此话如同一道晴天霹雳。
让倾月脑袋嗡嗡作响,一阵恍惚。
那是霄云策从西疆得到的,还说是要新婚明天送给她,结果现在给了穆云柔!
“可恶,怎么可以这样?”倾月一拳砸在扶手上,“啊……手好疼……”
突然疼得专心刺骨,甩了甩手气愤起身。
手掌还没有完全消肿,浑身走路都疼。
摇椅上放了很软的垫子才能躺下,不然背部也会很疼很疼。
如莲急忙上前,“将军……”
“无碍!”倾月眯起眸子,眼神狠厉,“那贱人现在在哪儿?带我去找她!”
如莲:“听说今天穆云柔心情很不错,这会儿在后花园跟秋云玩儿毽子。”
居然踢毽子,还心情很不错!
没了库房钥匙,没了掌家权,她应该哭才对!
王爷怎么能给她金丝玉蝉做补偿?
倾月越想越生气,气得上气不接下气,“哼,我的心情不好,她也没想好过!”
这时候玲琅走了过来,“将军,咱们过来忍气吞声,不然她觉得我们好欺负。”
主仆二人气势汹汹前往。
一米六的身高,走出了两米高的气场。
所过之处的下人都遭殃,稍微挡道就被推开。
倾月看见下人害怕的样子,心里很得意,在她看来,害怕就是被征服的表现。
后花园。
穆晚君与秋云踢得不亦乐乎,整个后花园都能听见两人如银铃般的笑声。
“呵呵……主子,再踢高一点儿。”
“哇……奴婢接住了耶,马上过来了……”
“来吧,这一次就看你还能不能接住……”
毽子被主仆二人来回踢着,踢得非常不错。
还有下人偷偷看,都惊讶她们踢毽子的技术。
前踢,后踢,横踢……没有她们接不到的。
“倾月将军来了!”忽然有下人看见了倾月主仆的身影。
其他人听见后,纷纷散开去做自己的事,不敢再看。
自从昨日倾月杖毙婢女之事传来,府中就人心惶惶,下人们都害怕遇到倾月。
秋云晃眼看见了人影,嘴角勾起一抹邪笑,“主子,这一次你可要注意了,奴婢要踢得更远。”
她一个后空翻,内力蓄与腿上,将毽子凌厉一踢。
倾月面色阴沉冰冷,冷哼道:“还说什么端庄优雅,这也……”
忽然,额头一疼,一股力量让她摔倒在地。
砰!
啊……
“我的额头……”倾月疼得头晕眼花。
额头正中位置迅速鼓起一个大青包,仿佛顶着一个球儿,看着很滑稽。
玲琅瞳孔一震,急忙上前扶起来,“将军!你没事吧?”
倾月摸了一下额头,疼得瞬间尖叫,“啊……谁?是谁做的?”
明日就是大婚之日,现在这副丑样子,怎么见人啊?
玲琅从地上捡起毽子,气愤道:“将军你看,是毽子!”
毽子!
该死的穆贱人,一定是故意的!
倾月气得牙痒痒,浑身都在发颤。
“呀,倾月将军?”秋云这时跑了过来,看见她额头后,故作惊讶:“天啦,额头上怎么长了一个球?看上去好独特,呵呵……”
她夺过玲琅手中的毽子,还笑盈盈说了一句,“谢谢你帮我捡起来。”
不等脸红脖子粗的主仆二人开口,她就拿着毽子一蹦一跳返回。
倾月忍无可忍,立马大步走去,气势汹汹,眼眸猩红愤怒。
该死的穆云柔,这一次不收拾你就誓不为人!
穆晚君看见她过来,对秋云说道:“不踢了,我们去荷塘亭子里喝茶歇歇。”
“站住,你听见没有?”倾月急忙出声,加快脚步。
有下人看见她的模样时,都忍不住暗暗偷笑,甚至心里觉得痛快。
后方有三个婢女见走远后,小声议论起来。
“还以为王爷钟情之人会很不错,没想到是这样子。”
“是啊,还真让人失望,美貌不如王妃,还毫无规矩,也不知王爷喜欢她什么?”
“呵呵……你看她像不像传说中的独角兽?明日要是宾客看见,还不得笑掉大牙?”
“嗨,盖着盖头呢,只有王爷能看见……”
倾月自然听不到这些议论声,还一个劲儿的追穆晚君。
到了荷塘处时,穆晚君才停下脚步。
倾月横眉竖眼的厉声道:“穆云柔,我忍你很久了,看看你干的好事!”
穆晚君不疾不徐地回过身,本来没有什么表情的,可看见她模样时还是忍不住想笑。
额头肿的面积扩大了不少,特别像寿星。
“呦,倾月将军这是扮演寿星公吗?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若杵根拐杖,拿个寿桃就更像了。”
噗嗤……
秋云忍不住噗嗤一笑
想像出那个画面就觉得滑稽。
倾月气得想吐血,“穆云柔!你别岔开话题,也别不承认,把我伤成这样,你就不怕我没有怪罪吗?”
穆晚君嘴角噙笑,凑近道:“就是我故意的,你越惨,我就越开心。”
“这点儿伤跟化尸毒比起来差远了,我会让你体会到什么叫绝望……”
语气轻柔平静,却莫名散发着一股瘆人的寒意。
特别是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蕴含着无尽恨意,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倾月下意识倒吸一口凉气,突然她又安慰自己。
自己在怕什么?
眼前的女人除了美貌以外一无是处,她一个将军怕什么?
倾月想到此处,惧意全无,“哼,既然你要找死,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昨日与今日的仇,现在一并清算,哪怕我将你打个半死,王爷也会向着我!”
想到这几日受的气,她就怒火中烧。
握紧拳头就朝着穆晚君挥舞过去。
穆晚君等的就是这一刻,她故作惊慌地往后退,“啊……救命……”
拉住倾月挥过来的拳头,身子往荷塘倒去。
倾月想要抽出手,结果挣脱不了,身子跟着被带下去。
突然“扑通”一声,水花高高溅起。
咳咳……
穆晚君冒出头,“救命,救命……”
她抓住倾月头发死死按在水里,不让其有机会起身。
她直接将瓶子递给霄云策,“只有这一颗了,往后自己想办法。”
霄云策救人心切,拿到药物后就转身离去,连一句谢谢都没有。
梨云看着他消失的背影,不悦吐槽,“给了药还像仇人一样黑着脸,那狐狸精有什么好的?”
穆晚君抿了一口茶水,沉声道:“他恨不得一掌拍死我,自然没有好脸色。”
放下茶水就走出房间。
今日天色不错,阳光明媚。
暖阳照射在身上,感觉浑身筋脉都通畅不少。
她走到牡丹花前停下脚步,温柔抚摸着艳丽的花朵,“姐姐,很快你就能洗刷冤屈了。”
“等我离开这王府,就去桃花林看你,也不知道我们埋下的桃花酿还在不在?”
小时候两人一起做过不少事。
哪怕后来没有时常见面,两人感情也没有生疏。
梨云不知何时站在身后,已经泪眼蒙胧,“大小姐每次去桃林都会念叨您,每一年都会为您埋下一坛桃花酿。”
“她说最想看见你成亲,还很担心你扮一辈子的男子,娶个女人回家……”
越说越难过,眼泪流得更加汹涌,身子还一抽一抽的。
穆晚君心中一阵揪疼,强行憋回眼泪,调侃道:
“我还真有这个打算,不如你嫁给我得了,我保证你衣食无忧一辈子,不让你委屈难过。”
此话惹得梨云“噗嗤”一笑,“主子,你说什么胡话?”
脸颊跟着红透,羞涩不已。
哈哈哈……
“害羞了。”穆晚君笑出来声。
梨云:“没有。”
穆晚君:“脸红得跟猴屁股一样,还说没有……”
在她调笑之际,秋云从外面走进院子。
两人见状,立马止住笑意,恢复正色。
秋云凑近穆晚君耳边小声说了几句,神色有些凝重。
穆晚君闻言,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好在已经配制出解药。”
“梨云,你就在府中待着,有人找我就说回娘家看望爹娘了。”
嘱咐好后,她带着秋云离开了府邸。
两人走了一段距离后,突然感觉后面似乎有人在跟着。
摆脱跟踪之人对于他们来说不是难事。
秋云故意回头张望,跟踪之人迅速躲进巷子里面。
待探出头再次看去时,穆晚君与秋云已经不见踪影。
两刻钟后,穆晚君一袭碧色男装出现在茶楼,秋云一身青色男装紧跟其后。
两人来到二楼雅间。
一个戴着蒙面的高大男子见她进屋,立马跪地抱拳行礼。
“徒儿白莲见过师父!”
穆晚君双手负在身后,气质矜贵儒雅,俊美无双,雌雄莫辨,“起来吧。”
“谢谢师父。”白莲起身,高大威猛的身子将站穆晚君完全遮挡。
一米七高的穆晚君只到他胳肢窝那么高,衬得较小无比。
穆晚君仰着头看他,“你坐下说话,我脖子累。”
白莲一脸惶恐,怎么能自己坐下,让师父站着?
“呃……不行,徒儿不能坐。”他双手掐住她胳肢窝,往上轻松一举,平视道:“师父,一样高了。”
穆晚君:“……”嘴角抽搐。
这很像大人举高高。
已经说过很多次不要这样了,可这傻徒弟就是不听。
“哎……徒儿,我站在小凳上就行了。”
“徒儿遵命。”白莲将她往小凳上一放,两人高度相差无几。
穆晚君:“说吧,你二师伯的情况怎么样?”
白莲眉宇紧蹙,“听说越发严重了,能控制情绪的时间越来越短,毒发越来越频繁。”
“师祖说您有研究过狼毒,想让你亲自去给二师伯治疗,死马当活马医。”
语气十分沉重,情况不容乐观。
她很想亲自去,可是目前的情况根本走不开。
二师兄是一个很神秘之人,万圣宗里没人知道他真实名字,只知道叫乞。
也没有人看见过他真正的长相,为数不多的露面也都是易容过的。
但这个二师兄对她很不错,每年都会让人带礼物给她。
穆晚君从腰上取下袋子,“这里面装的药对狼毒有效果,告诉你师祖,配合七步针灸法。”
“这是冰雪蟾为药引的毒药,以毒攻毒,千万不能乱用,一次一粒就好。”
白莲神色坚定的点头,“好,徒儿一字不漏的带到。”
他将袋子放进怀里,随后掐住穆晚君胳肢窝,将人从凳子上放在地面上才离开。
穆晚君看着他离开后,有些无奈,“呼……我可以自己下来的。”
这个便宜徒弟是她从死人堆里面捡的。
当时已经奄奄一息,活过来后又失去了记忆。
穆晚君又赶不走他,最终只能收他做徒弟,武都是让他自学。
没想到他是练武奇才,一学就会,还力大无穷。
他见她喜欢池中白莲,就给自己取名叫白莲。
穆晚君喝了一杯茶水,“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别急着回去,去看看被倾月收买陷害姐姐的人……”
两人离开茶楼,洋洋洒洒往西城而去。
一辆暗红色的马车从她身旁经过。
窗户帘子被风轻轻吹起,一张俊美面庞侧眸看出去。
他看见穆晚君一闪而过的侧脸,瞬间露出惊讶之色,情绪激动道:“停轿停轿!咳咳……”
突然咳嗽起来,帕子上有一抹艳红。
马车这时缓缓停下,侍从令成担忧道:“陛下,怎么了?”
霄瑾衡没有回应,眉宇紧凝着快速下车,大步朝着相反方向追过去。
眸光在人群中四处寻找那抹身影,可怎么找都没有找到。
人到哪儿去了?
刚刚明明看见就是他。
令成追了过来,有些气喘,“主子,你……你在找谁啊?”
霄瑾衡是低调出宫,在外面令成不会叫陛下。
“是他,朕看见他了。”霄瑾衡眉宇紧锁,看了一圈后继续往前走。
找了半个时辰也没有找到,失落地站在大街中央。
额头上有密汗,脸色有点苍白。
令成扶着他道:“或许是看错了,他不可能在京城,还是回宫吧。”
霄瑾衡这才收回视线,返回马车上。
当他回到宫里时,发现有宫人在烧什么东西。
皇后与其他宫人急忙上前行礼,“见过陛下。”
霄瑾衡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火盆,“烧的何物?为何在朕的寝宫里烧?”
皇后颔首道:“回陛下,两幅画像而已。”
一个宫人慌忙将一幅未烧的画像往身后藏。
这一幕被霄瑾衡给看见,朝着令公公抬手示意,令公公立马上前拿过画像打开。
当画像彻底展开时,周遭空气如同被寒冰冻住。
上面是一个男子画像,雌雄莫辨,俊美无双。
霄瑾衡一把夺过画像,语气温柔却清冷道:“来人,将两个宫女拖下去杖毙。”
柳太妃听后,脸色变得铁青。
倾月嚣张就罢了,连身边的婢女也如此嚣张!
“一个还未过门儿的人,居然管这么宽!”
“王爷与王妃乃夫妻,哪怕送金山银山都跟她没关系!咳咳……”
说的太急的缘故,不断的咳嗽起来。
苏嬷嬷急忙轻拍背部,出言安慰,“太妃娘娘别生气,你养好身子才是真的。”
后花园的事情,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
没有任何人去同情倾月,都说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穆晚君浸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桶中,苏嬷嬷亲自送来的姜汤。
“秋云,这姜汤给王妃娘娘喝下驱驱寒。”
“谢谢苏嬷嬷,奴婢会给主子喝下的。”
秋云接过姜汤就送到屏风后面,递给穆晚君喝下。
姜汤辛辣,喝进肚子里后就有一股暖意四散开,额头上冒出了丝丝密汗。
苏嬷嬷隔着屏风说道:“倾月这会儿高烧不退,腿脚旧疾复发,太医正在给她诊治,过一会儿就让太医过来给你看看。”
穆晚君将盛姜汤的碗递给秋云,“不用了,我身子也没什么大碍。”
“明日倾月与王爷大婚,一定要让太医好好医治才是。”
嗓音温柔悦耳,听着让人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苏嬷嬷感慨道:“王妃娘娘就是心善,这个倾月也是太不懂事了,明明你已经接受她,可她却……”
秋云走出屏风,递还姜汤碗说道:“她是巴不得我家小姐死,这样她就是正儿八经的王妃。”
“太妃被下毒一事,也只有他这种恶毒心狠之人才能做出来,我就不明白太妃娘娘为何不让继续查?”
苏嬷嬷愣了一下,挤出浅笑道:“太妃这么做有自己的道理,再说了,现在也无法查。”
说完便退出了房间,离开湘馨苑。
一路上都止不住叹息。
自从倾月来了之后,整个府中都没有安宁过。
穆晚君从浴桶中起身,吩咐秋云道:“随时注意那边情况。”
秋云为她披上衣裳,“好的主子,你上床休息一下,其他事暂时不用管。”
穆晚君的确有点不舒服,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躺上床不久后就睡了过去。
湘馨苑特别安静,只有枝头的鸟儿鸣叫,风吹树叶的沙沙声。
而倾城苑中,空气被一层阴影笼罩,下人们都显得很紧张。
柳太妃就坐在院中铺着软垫的石凳上,静静捻着佛珠不发一言。
府中事情很快传到霄云策耳中,他在军营丢下议事的一众将领,匆匆赶回府中。
“见过王爷……”所有下人都恭敬行礼。
霄云策脸色冰冷阴沉,仿佛化不开的千年寒冰,一股低气压笼罩,让人呼吸都困难。
所过之处的下人,下意识屏住呼吸,感觉毛骨悚然。
他还是先来到太妃面前,“母妃……”
柳太妃闭上眸子,面无表情道:“自己进去看看吧。”
霄云策闻言,转身径直往屋内走去。
玲琅虽然换了衣服,但头发还是湿漉漉的,她看见霄云策进来,立马开始告状。
“王爷,你总算回来了,将军差点被王妃害死在荷塘里,头上的伤也是王妃弄的。”
霄云策看见倾月的模样时,脸色更加阴沉,眸中闪过一丝杀意。
该死,怎么能破坏这张脸?
他眯起森冷的眸子,对太医道:“额头上的伤要用最好的药,若是敢让她留疤,本王要了你的脑袋!”
太医正在拔银针,听见此话吓得一个激灵。
来王府治个病就心惊胆战,一个不好就要人命。
太医擦了擦脸上的汗道:“王爷请放心,额头只是红肿,没有破皮,不会留疤的。”
收好银针就快速写下药方离开,多呆一刻都觉得是煎熬。
倾月迷迷糊糊,面颊通红,呼吸灼热,想睁开眼都有些困难。
“王爷……别走……”她声音沙哑虚弱,拉着霄云策的手不放。
霄云策坐在床沿上,“本王陪着你,不走。”
她听见此话才安下心来,仍然拉着不放手。
柳太妃这时出现在门口,出声道:“此事不能怪王妃,是倾月动手才一起掉下去的……”
玲琅急忙打断道:“是王妃伤人在先,将军只是气不过才出手,还没碰到时王妃就掉下去的,王妃故意拉着将军下的水。”
话刚落下,苏嬷嬷就一巴掌扇在她脸上。
这一巴掌将玲琅给扇懵了。
苏嬷嬷冷声道:“没规矩,太妃说话也敢打断,那么多证人看见,有什么好狡辩的?”
“你们若不因为王爷送礼物一事去找王妃麻烦,也不会被毽子误伤!”
霄云策皱眉,“好了!本王自有分寸,苏嬷嬷扶母妃回屋休息。”
哎……
“你自己处理吧。”柳太妃头疼不已,心力交瘁,“本宫管不了你。”
说完就在苏嬷嬷搀扶下离去。
待她们身影消失在院里后,玲琅委屈道:
“王爷,府中下人都被王妃收买了,他们都帮着王妃说话,将军去后花园不是找麻烦。”
“依奴婢看,王妃就是想破坏明日婚礼才这么做的,她太会算计了。”
霄云策闻言,眸色变得深沉阴鸷。
倾月退烧醒来时已经是夜里,如莲端来汤药,还是霄云策亲自喂倾月喝下。
倾月得知霄云策从晌午一直陪她到夜里,心里觉得甜滋滋的。
“王爷,让您受累了,都怪我不争气,我的腿还是好疼,明日成亲该如何是好?”
双腿疼得颤抖,让她十分难受。
想要站立走路都十分困难,若是继续举行婚礼,会闹出笑话的。
“不是你的错。”霄云策拿了一个蜜饯喂她嘴里,“婚礼可以缓两天再举行,养好身子要紧。”
安抚两句后,他走出房间对剑锋吩咐,“你去告诉穆云柔,哪怕她再怎么阻止,本王都会娶倾月!”
“她阻止得了一次两次,阻止不了第三次四次,若是继续如此冥顽不宁,直接打入冷苑!”
“这……”剑锋欲言又止,最终还是无奈应下,“是,小的这就去转告。”
哎……王爷是只听得进去倾月的话。
他走了一半路,垂着头在小道上突然撞到一个人。
“哎呀,怎么走路的?”秋云揉了揉手臂,不悦地抱怨。
剑锋抬头,发现是她,“秋云,你这是去哪儿?我正好有事跟你说。”
秋云白了他一眼,将两粒药丸递到他手里,“正好我有事跟你说,这是抑制疼痛的药,王妃让给倾月的。”
“王妃说成亲是大事,宾客也已经发了邀请函,不能给耽误了。”
说完头也不回的利落离开,身影消失在浓浓的夜色中。
剑锋看着手中的药丸子,还处于震惊中。
温嬷嬷闻言,立马应下,“是,老奴一切听王妃娘娘的。”
此刻倾月还沉浸在喜悦中。
她看着桌上放着的豪华喜服,还有不少首饰,脸色满是雀跃之色。
玲琅惊讶道:“天呐,这嫁衣可是天蚕丝料子的,听闻皇后娘娘成亲就是这料子的嫁衣。”
“将军的福气可真好,能遇到王爷这般痴情的男儿,奴婢可真是羡慕。”
“这些金银首饰也是上上之品,恐怕连王妃也没有这么好的东西,王爷对您可真是太好了。”
首饰不仅有金银玉饰,甚至有点翠头面儿。
这点翠可是用翠鸟的羽毛所制,取羽毛十分繁琐困难,制作过程也十分的讲究。
皇后有一个点翠的头面,那还是太后传给她的。
倾月嘴角上扬,满是得意之色,“王爷对我当然好了,如莲说这些东西王爷早就为我准备好了。”
“我都没有想到,王爷竟然默默为我做这么多事情,想起来可真幸福。”
之前霄云策让人带过来时,她内心无比震惊喜悦。
但当着面还是没有表现太明显,还嗔怪他没必要这么破费。
“主子,主子!”如莲急急忙忙走进院里,“王妃来了!她……”
“来就来呗,我有什么好怕的?”倾月笑容不减,“正好也让她看看这些好东西,让她羡慕嫉妒恨。”
她说起来就故意加大了声音,“哎呀,我也怎么能对我这么好呀?不仅舍不得让我受学习宫规礼仪的苦,还送这么多好东西。”
“呵呵……王爷离开的时候还说,只有我才配拥有这些,他心里也只有我。”
话音刚落下之时,院门位置就初夏穆晚君的身影。
身后除了两个丫头以外,还有缊嬷嬷。
倾月的话都被他们听见了,缊嬷嬷脸色早已成了猪肝色。
难怪陛下让她来教倾月宫规礼仪,这女将军也太嚣张了。
穆晚君并没有表露出气愤,一脸淡然平静,“为了让倾月将军配得上这些东西,缊嬷嬷会亲自来指导你宫规礼仪。”
“若是不会宫规礼仪,倾月将军恐怕难以驾驭这一套华贵嫁衣。”
是教养嬷嬷?
倾月笑容瞬间一僵。
她回过神后看向剑锋,疑惑问道:“王爷不是吩咐你了吗?为何还要带过来?”
剑锋尴尬,看了一眼穆晚君。
倾月见状,顿时明白怎么回事了。
“是你……”
“倾月将军,本宫是为你好。”穆晚君面无表情地打断她,“婚礼能不能正常举行,就看你的表现了。”
倾月气得牙痒痒,“你在威胁我?”
穆晚君嘴角微扬,很干脆利落的回应,“对,就是威胁。”
众人皆是一惊。
这不是让倾月将军更加生气?
“穆云柔!”倾月眼眸猩红锐利,气愤地走到她面前,“你有什么资格威胁我?哪怕你是王妃,但在王爷心里什么都不是!”
穆晚君平静无波道:“缊嬷嬷,直接回宫吧,将事情经过一五一十告知陛下。”
“你就说王爷与倾月将军无视皇权,公然抗旨不尊,请陛下按照律法发落。”
说完便利落转身往外去。
缊嬷嬷匍匐在地,“老奴遵命。”
随即急急忙忙起身,紧跟其后。
这可将在场之人都吓坏了,特别是剑锋。
“缊嬷嬷,不可!”剑锋上前想要拦住。
倾月却是不以为然,“让她去说,我倒要看看皇上会不会治罪?”
哼,大辽安定还得靠王爷。
皇帝他敢治罪吗?
剑锋被她这话吓得一身冷汗,“倾月将军!陛下是不一定治王爷的罪,但治你的罪是完全可以的,缊嬷嬷可是太后的人!”
太后的人!
倾月傻眼了,听闻太后这个人特别较真儿,先皇在的时候,做嫔妃的亲妹妹犯错都没有放过,直接赐上三尺白绫!
这一刻她彻底慌了,急忙追上去,“缊嬷嬷,我学我学!不……不要告诉陛下,更别告诉太后,刚刚是开玩笑的。”
穆晚君顿下脚步,嘴角暗暗扬起一抹冷意,“缊嬷嬷,一定要用心教,不然婚礼上出来诧异,不仅王府丢脸,缊嬷嬷也会受牵连。”
缊嬷嬷躬身应下,“是,老奴定不负陛下与王妃期望。”
她教宫规礼仪是最拿手的,先皇曾经选秀女,都是她教宫规礼仪。
待穆晚君离开后,缊嬷嬷让人找来戒尺,书本,花瓶……
缊嬷嬷手拿戒尺,一脸严肃威严之色,“时间紧迫,现在就开始顶书练习走姿,手绢先拿着。”
倾月不情不愿的拿过手绢,突然缊嬷嬷戒尺就“啪啪”打在她大腿上,“拿手绢的姿势不对!”
啊……
“好疼。”倾月疼得惨叫出声。
当她将书顶着,往前迈步子时,缊嬷嬷戒尺又“啪啪”打在她手臂上。
“步子太大!”
“书不能掉!”
“背未挺直!”
“脸上没有笑容!”
“……”
每错一次就打两戒尺,时不时传来“啪啪”声与带着哭腔的痛呼声。
倾月疼得直哆嗦,眼泪在眼眶中打转转,可还得保持微笑。
一个时辰过去,她已经满头大汗。
放下书还没有来得及喝口茶,缊嬷嬷就拿来了花瓶让她顶上。
“花瓶贵重,碎一个打五戒尺!”
“什么?五戒尺?”倾月不敢置信地指着她,“你是在故意整我吧?肯定是穆云柔吩咐你这么做的!”
缊嬷嬷眼神一凝,戒尺直接打在她指着的手指上,“没规矩!不能用手指指人!”
“还说是战场上的将军,戒尺的疼都承受不住,刀剑的伤能承受吗?”
啊……
“我的手指……”倾月疼得钻心刺骨,感觉浑身哪哪儿都疼。
她越想越委屈,抿着唇流下委屈的眼泪。
接下来的一个时辰,她打碎了十个花瓶,又挨了足足五十戒尺……
入夜,如莲一脸心疼,“将军,奴婢扶您进屋。”
手刚碰到她手臂,她就瞬间惊叫,“啊……疼疼疼,别碰……别碰我,呜呜……”
她边哭边拉开袖子看了一眼。
手臂上全是被戒尺打的红痕,有的地方甚至有淤青。
她忍痛走进屋里,如莲立马拉开凳子,“先坐下休息,奴婢吩咐人打热水,一会儿告诉王爷,让王爷给您做主!”
“嗯,呜呜……”倾月哭着点头,“一定要让穆云柔与缊嬷嬷付出代价!”
说话间缓缓落座。
她屁股刚碰到凳子,瞬间弹跳起来,“啊……屁股也好疼……!”
霄云策皱了皱眉,手指微微一紧。
对她本来就没有感情,一直也希望她不与倾月争宠。
这样冷淡的态度也挺好……
房门“吱呀”一声被关上。
霄云策收回思绪,对剑锋抬手示意。
很快剑锋就抱着一个木匣子上前,交到白莲手中,“这是给君神医的酬劳。”
他打开盖子,露出金灿灿的十个金元宝。
白莲淡淡看了一眼,合上盖子,“知道了。”
换作一般人,看见这金灿灿的大金元宝,早就欣喜若狂了。
但他没有丝毫表情变化,跟看见两个大白菜一样冷静。
剑锋看着他这样,有种全身使不上劲儿的挫败感:哎……谁让王府有错在先?谁让王爷有求于人?
没有好脸色也只能接受,能忍就忍,不能忍就咬牙忍,总之都得忍。
穆晚君已经出来客栈,晦气的是,倾月居然还在外面等着。
“王妃姐姐。”这一次倾月态度恭敬不已,“君神医能能教您针灸,说明跟您还是挺投缘的。”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她这一反常态的态度,不用想也知道不单纯。
穆晚君冷漠道:“不投缘。”
倾月:“……”
简单的三个字,直接将话给堵死。
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往下说。
倾月僵了两息,看见霄云策出来又燃起希望,“王爷,若是得不到君神医原谅,我就难以拿到缓解疼痛疼痛的药。”
“既……既然王妃姐姐跟君神医还投缘,不如让王妃姐姐出面……”
穆晚君不悦皱眉,“我说了,不投缘。”
算盘打得真够响。
哪怕霄云策帮倾月开口,她也不可能答应。
倾月委屈不已,“王妃姐姐对不起,以前的事情都是我不对,一家人总不能一直你仇我怨的吧?”
“现在我已经在改了,以后会对您尊敬有加,不会再嚣张跋扈。”
夹着嗓音娇滴滴,越听越觉得头皮发麻。
她不是不是对温柔贤淑有什么误解?
穆晚君冷声道:“倾侍妾好似嗓子有点问题,还是去找大夫看看吧。”
倾月暗暗气愤。
她都已经这么低三下气了。
真是油盐不进!
“王妃姐姐……”倾月忍着怒火,眼眶微微湿润,“我们都是一家人,您就看在王爷的份儿上,去找君神医说说吧。”
声音略微哽咽,看着柔弱了不少。
霄云策见状,也想到她疼起来的痛苦,终于开口道:
“王妃,只要你去找君神医拿药,想要什么尽管提。”
穆晚君听着这话反而更生气,“抱歉,王爷的面子没那么大,我也没有什么想要的。”
说完便上了马车。
连看都没有看一眼霄云策。
即便不看,也知道他脸色很臭。
马车走后,霄云策还说派剑锋上楼去问问,结果剑锋回来后说人已经离开。
他们也只能作罢。
穆晚君的马车在前,他们马车在后。
倾月心情不太好,一路上都在让霄云策想办法找药。
“继续疼下去太煎熬了,王爷难道舍得看见我这么受苦吗?”
“我这旧疾也是在边境时造成的,遭的哪些罪……”
说到此处就无声无声的掉下眼泪。
那段遭遇的确让她真的痛苦,霄云策也最心疼她那段经历。
现在故意提起,也是想让霄云策愧疚。
霄云策本来一直闭着眸子,听到这话后缓缓睁开,“本王会想办法,别哭了。”
“真的吗?”倾月顿时露出笑容,“谢谢王爷,你真好。”
立马靠在他怀里,脸上挂着娇滴滴的笑容。
现在只能牢牢抓住霄云策的心,不然她将一无所有。
行驶的马车突然颠簸了一下,随即便停了下来。
外面还传来十分嘈杂的声音,像是出了什么事情。
“怎么回事?”倾月从他怀里出来,掀开帘子看出去。
发现有人倒在路中央,全身抽搐不止,嘴里有白沫。
“有人癫痫犯了!”倾月掩了掩嘴,略显嫌弃,“怎么不拖到边上?”
霄云策透过帘子一角看出去,发现被挡住的还有穆晚君的马车。
倾月不悦蹙眉,吩咐剑锋道:“你快去将人拖到边上,发病也不应该再这马路中央啊。”
“围观的人也是,就这样看着,都不知道往外拖一下。”
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与埋怨,没有丝毫关心发病之人话。
剑锋闻言,立马朝着人群走去。
他走了没几步,就看见穆晚君从前方马车上下来。
“让一下,让一下……”秋云大声对着人群喊。
围观百姓自动让开一条道。
穆晚君急忙走进去,蹲下用力掰开男子的嘴。
舌头被牙齿紧紧咬着,已经咬出了血迹。
“秋云,快取我头上的簪子,让他咬住!”
要是让人继续咬住舌头,舌头会被咬断的。
秋云急忙取下她发髻上的簪子,横放在男子嘴边。
墨发如瀑布一样散开,美的让人呼吸一滞,后方马车上,霄云策也被这一幕惊艳了一瞬。
惊艳的不只是她的美,更是她没有嫌弃男子嘴里的白沫,也没有嫌弃血迹,连价值不菲的簪子也没太在乎。
穆晚君:“银针。”
秋云从腰间银针包里取出银针递过去。
穆晚君接过银针扎向人中穴……
其实癫痫发作时,普通人一样可以帮忙缓解,掐人中穴是最简单的方式。
但大部分人都会选择冷眼旁观。
没过多久,男子终于停止抽搐,眼神渐渐清明。
穆晚君见状,松了一口气,“醒了?你这种情况,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出门。”
这时候男子反应过来,是眼前贵人救了他。
起身就跪地磕头道谢,“谢谢恩人,谢谢你……”
簪子掉落在地,他捡起来看了一眼,上面有他咬的牙印。
顿时脸色一白。
这簪子一看就贵重。
“这……”男子已经吓懵了。
他根本赔不起。
秋云接过簪子,淡笑道:“没关系,东西再贵也不及人命重要。”
穆晚君扶着男子起身,嘱咐道:“你舌头受了伤,还是去医官拿点药吧。”
说完便带着秋云走出人群。
男子鞠躬再次道谢,“谢谢恩人,您是大好人,祝恩人大富大贵,平安一生。”
路人议论纷纷,大部分是对穆晚君的夸赞。
“她可真是好人,居然一点也不嫌弃……”
“好在遇到这位贵人,不然他情况不太好。”
“这样心善的富贵之人不多了……”
人群陆陆续续散去。
马车缓缓前行。
霄云策看着前方马车出神,听着那些赞美的话,心里甚至有点愉悦。
他们夸赞的是他的结发妻子。
倾月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咬了咬唇道:“王爷,您……您是不是觉得我冷血?”
穆晚君毫无畏惧地对上他冷眸,“身正不怕影子斜,有何不敢回?”
长得倒是人模狗样,还是战场上让人闻风丧胆的枭雄可惜心是豆腐渣做的!
霄云策见她眼神不躲不闪,微微惊讶蹙眉。
倾月嘴角噙笑,颇有得意之色,“王爷,她口出狂言,还说要医治太妃。”
“王爷可不能让她胡来,应该让人将她抓进天牢听后发落,穆家人同样要担责。”
哼,现在王爷回来了,看你还怎么嚣张!
哪怕你是明媒正娶的王妃又如何?王爷的心始终向着我。
穆晚君淡漠道:“倾将军,还要我提醒你多少次?你一个外人别插手我们两口子的事,做好一个外人的本分。”
倾月气得牙痒痒,“你……”
“王爷,你放心……”穆晚君不等她出声就对霄云策开口,“太妃待我极好,我若没有把握也不会自荐,毕竟关乎我的清白。”
“太医束手无策,君神医无影无踪,现在你也只能让我暂且一试,治不好随你处置。”
空气在这一刻变得十分宁静。
霄云策深邃眼眸一眨不眨盯着她,似乎在看她话的真实性。
这一刻倾月有些心慌了,这个贱人语气那么笃定,难不成真有把握?
虽然她不相信能行,但以防万一,还是不能让贱人进去。
“王爷,您不能听王妃的,她……”
“好。”霄云策突然出声。
倾月暗暗欣喜,以为是答应不准穆晚君进去。
谁知下一刻霄云策又继续道:“本王答应让你给母妃医治,若是治不好,整个穆家陪葬。”
声音冰冷无情,就像一层冰铺成的直线。
“我不仅不会让穆家陪葬,还会揪出真正凶手。”穆晚君镇说着就进了屋,“救治过程需要给母妃宽衣,王爷在外等。”
秋云与梨云直接将房门给关上,除了伺候柳太妃的苏嬷嬷在,其他人都等候在外。
门口的倾月气得想吐血。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穆云柔只是回了一趟娘家,不仅毒没了,还满身带刺儿!
更气愤的是,王爷居然答应让她治!
霄云策走出屋檐,吩咐下人,“让厨房熬小米粥,若太妃醒来可以及时用上。”
柳太妃昏迷这两天两夜都没有进食,只喂了一点茶水。
待下人离开后,他坐在石凳上坐下,略显疲惫的揉着眉心。
侍从剑锋出声道:“主子,您两天两夜没合眼,不如去休息一下。”
霄云策:“不用。”
剑锋:“现在都这样了,那……那三日后您与倾将军的婚礼还照旧吗?”
隔了半晌霄云策才简声回应,“照旧。”
屋檐下,倾月拳头捏得咯吱响,看着房门的眼神仿佛淬了毒。
玲琅小声安抚,“主子别生气,她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人,怎么可能会治病?”
“也是……”倾月嘴角微微上扬,“我倒要看看她怎么收场?”
回京城时,她早就对穆云柔做过调查。
除了会琴棋书画以外,根本没有其他什么本事!
她眼神痴痴地看向院中背对而坐的男人:王爷只能是我的……
屋内。
穆晚君给柳太妃把脉。
苏嬷嬷双眼红肿,站在床前说道:“王妃娘娘,你还是别再折腾了,认命吧!”
“你若想过后果,也不会做出下毒这种伤天害理之事,殿下贵为王爷,多一个女人又怎么了?”
她不认为穆晚君能够治好柳太妃。
只不过是看见穆家受牵连而害怕罢了。
穆晚君松开柳太妃手腕,再按了按手臂检查,“是西域的僵尸毒,秋云,准备烛火跟银针。”
苏嬷嬷:“!”震惊。
她震惊过后又很快恢复正色,“哼,毒是你下的,你肯定知道是什么毒?”
起初太医都没有诊断出来,还是太医院首诊断出是僵尸毒。
可是谁也没有办法解除毒性,只能眼睁睁看着柳太妃越来越严重。
起初昏迷,只有腿僵硬,随着时间推移,现在身子跟手臂也开始僵硬。
要不是因为还有呼吸,都会以为已经死硬了。
梨云听见苏嬷嬷的话后有些气愤,“苏嬷嬷!我家小姐冤枉的,她入王府已经两年,难道你还不了解她为人吗?”
说着喉咙就有些哽咽起来。
大小姐真可怜,尽职尽责打理王府,现在都已经死了,还要被人如此冤枉!
“梨云,拿烛火过来。”穆晚君淡然出声,“清者至清,母妃醒来尽管调查。”
梨云拿来点燃的烛火,她将银针放在火上烧了一下。
随后掀开被子,褪去柳太妃上身衣物,手法娴熟地扎在穴位上,捻着银针慢慢转动。
她屏气凝神,不敢松懈一丝一毫,不久后太妃身上就沾了二十针。
现在谁也没有说话,不敢打扰。
苏嬷嬷一直紧张的看着,仿佛耗费心神施针的是她,已经满头密汗。
“王妃娘娘,你……你可不能乱扎啊,这针灸扎错地方也会出问题的。”
秋云见她质疑,皱眉道:“苏嬷嬷,你尽管放心,太妃出事对我家主子没有好处。”
咳咳……
突然太妃咳嗽起来。
在场之人瞬间露出欣喜之色。
穆晚君急忙将痰盂递到她嘴边,她立马吐出不少黑血。
“快,拿水来!”
苏嬷嬷欣喜不已,“好好好,马上马上……”
高兴得有点晕头转向,左右转了转都没有转动方向。
梨云无奈,急忙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端过去。
柳太妃吐了好一会儿,直到血的颜色没有那么暗时才停止。
梨云急忙喂她喝水漱口。
“母妃,感觉好些了吗?”穆晚君柔声问道。
柳太妃有些虚弱,脸色发白的看向她,轻叹道:“云柔啊,你太让本宫失望了,咳咳……“
梨云着急,“太妃娘娘,这件事……”
话未说完,穆晚君就眼神制止。
这件事没有调查清楚前,是不会有人相信姐姐是冤枉的,毕竟人证物证都在。
穆晚君神色淡然平静道:“云柔还请母妃亲自再调查一次,就凭借倾月跟殿下的那层关系,这件事她就不适合插手调查。”
“我有权怀疑是她故意栽赃陷害,那些人证物证都是她找来的,毕竟没了我,她就会是正儿八经的闲王妃。”
闲王妃闭眸躺着,没有言语,苏嬷嬷给她擦拭嘴角血迹。
屋内显得异常安静,穆晚君也不急不躁,就静静坐在床沿。
外面,太医们时不时看一眼天空,在看过了多少时间。
李公公也是焦灼不安,他并不想太妃醒来亲自调查。
倾月在回廊上来回踱步,柳眉轻轻蹙起。
有太医叹声道:“也不知道里面情况怎么样了?”
倾月走到霄云策身边,“王爷,过去这么久还没出来,还是进去看看吧。”
“就怕她胡乱医治,让太妃越来越严重,这种事情可是不能让她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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