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雨虚弱地拽了拽他的袖子，“承砚，别这样疾言厉色，霜雪姐可能是真的不舒服。”
“她会不舒服？
每次只要你一有情况，她就要折腾这出戏，分明就是见不得我们好！”
霍承砚冷笑，转向医生，“说说看，这次又是什么绝症？”
“是胃癌，林小姐的病非常棘手。”
可医生话都没说完就被霍承砚厉声打断，他的笑满含讥讽，“编谎话也不能编个新颖的？
老掉牙的癌症也往里编？
幼不幼稚。”
我张了张嘴，却发现连解释的力气都没有了。
主治医生无奈递过CT片，“霍先生，您自己看吧，我拿我的职业素养担保。”
可他还没说完，苏若雨突然踉跄了一下，霍承砚立刻扔下片子去扶她。
那张胶片顺势落在了地上。
“没事吧若雨？”
霍承砚紧张地摸着苏若雨的额头，任由她靠在他的肩上，朝我投来胜利的眼神。
“我还好，就是觉得头晕晕的。”
霍承砚叹了口气，“都怪我在这里耽误时间，走廊风大，肯定把你吹到了。”
“林霜雪，我最后警告你一次，爱走不走。”
“下午四点钟预约了婚纱试妆，你不出院的话，自己取消！
下次可别求着我再去陪你！”
说完，他没管我逐渐苍白的脸色，搂着苏若雨径直离开。
我眼睁睁看着他的皮鞋碾压上ct影像，呼吸骤停。
医生欲言又止地捡起CT片，“林小姐，您准备出院吗？”
“现在接受治疗您或许还有六到九个月的生命，如果放弃，可能就不到一个月了。”
“嗯，帮我安排吧。”
反正都是要死的，临死前，总要穿一次婚纱吧？
可当我穿上这件定制婚纱后，就立刻后悔了。
我望着镜子里的自己，简直就像个可笑的替身，裙摆内衬居然还有苏若雨的缩写！
霍承砚推门进来看到我摩挲着那三个字母，略有几分恍惚。
“你别太介意，这是奶奶还活着的时候给若雨设计的，我必须满足她老人家临死前的心愿，所以这婚纱不能换。”
“我明白。”
我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雪白的婚纱上。
见状，他皱眉后退半步，眼里满是嫌弃。
“你怎么回事？”
他拽住裙摆，命令道:“裙摆上都沾上血了！
赶紧脱了！”
闻言我猛的怔住，“现在脱？”
试衣间在二楼，可霍承砚显然没打算给我拖延的机会，“废话！
再拖下去洗不掉了怎么办？”
“我还答应过若雨，让她穿一次，你吐血上去多晦气！
万一又让她想到那个死去的孩子怎么办！”
说完，霍承砚的眼里厌恶更甚，“这次又是什么藏在嘴里？
演戏的血包？
味道颜色倒是逼真的很！”
我擦掉嘴角的血，沉默无言，想起前几次也是这样。
我吐在洗手池里的血，被他说是颜料。
我晕倒在大马路上被人送进医院，他说我是为了破坏他和苏若雨的约会。
这时，手机铃声打破沉默。
霍承砚看了眼屏幕，脸色骤变，“若雨晕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