赔礼是真的,另外也是文苒苒自己想解解馋。
加了鸡蛋和不加鸡蛋的韭菜饼味道完全不可同日而语,在条件允许的前提下,文苒苒实在不想太勉强自己这张嘴!
虽然这是件一举两得的事,文苒苒心里也是计量过的,知道不能贴得太过。
升米恩,斗米仇。两个鸡蛋既能表达她的感激,又不至于那么隆重,态度刚刚好!
果然,听到文苒苒说的话,知青们的心情一下就变得轻松了很多,没有继续跟她客气。
知青中的刘长海情商很高,平时大队里有活动,都是知青点的发言人。
他有感而发道:“咱们都是从五湖四海来下乡的知青,家人不在身边,咱们就跟亲人差不多。平时遇到什么事,咱们也应该商量着来,相亲相爱互帮互助,才能创造好的环境,更好地为农村建设发光发热,大家觉得呢?”
其他人反响也很热烈,一个个的大声回应。
“对,咱们知青得团结。在农村又怎么样,咱们同样能发光发热!”
“刘知青说得没错,听刘知青的!”
知青们珍惜地吃着香喷喷的晚饭,同时心里都默契地想,现在地里的活儿重,文知青身体还没有彻底地恢复,往后几天他们还是得多帮一帮文知青。
大家说说笑笑地边吃饭边聊天,气氛十分和谐。
文苒苒吃了一张半的韭菜鸡蛋饼,肚子已经饱了,她把自己剩下的半张饼喂给捡回来的小橘猫之后就先回了房间收拾。
因为现在是双抢,一年中地里最忙的时候,晚上也是要上几个小时工的。文苒苒已经请了一下午假,如果晚上还不过去的话社员心里肯定会有意见。
虽说文苒苒对自己干农活的能力有自知之明,但是不能干,和不想干是两回事。
起码她得把态度给摆出来,到时候部队对她进行结婚政审也能顺利很多。
文苒苒扎了一个利落的马尾,脚上也穿着防水胶鞋,一出现在晒谷场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她长相明艳气质出众,虽然打扮朴素,但是在人群里还是像一只白天鹅。
一些听信了王大芬谣言的婶子大娘可惜地摇头。文知青还是太年轻了,找了这么个对象,以后对着男人的一张丑脸,估计连饭都吃不下。
更可怕的是,爹妈里有一个矮,以后生的孩子也有可能跟王大芬的闺女儿子一样,全是矮子!
另外一些人则觉得文苒苒不像是那么没有眼光的人。王大芬平时就喜欢给别人造谣,如果文知青喜欢又矮又丑的类型,怎么不干脆找她儿子王奇松?
大家的剧烈的心理活动文苒苒丝毫没有感受到。她站在知青队伍里,很快就分到了今晚要干的活,是去秧苗地里分秧苗。
文苒苒心里有点惊讶。
和割稻子或者犁地、插秧相比,分秧苗可以说一点都不累。今天真是她运气爆棚的一天!
这边文苒苒刚下了地,那头王大芬和她儿子王奇松就赶来了。
她毫不客气地对负责分工的人说道:“陈英花,那分秧苗的活儿还没分出去吧?让我儿子去。”
本来王大芬是想早点来的,可是傍晚她才以一敌三跟张四凤她们打了一架,身上痛得要命。
那几个死老娘们儿简直就是对她下的死手。王大芬脸被抓烂了,头发也秃了几块,身上更是没剩一块好肉!
不过她也没输!
等三个老虔婆打完她收手回家的时候,王大芬偷偷在她们背后吐口水,还骂了她们十八辈祖宗!
整个清水大队,谁不知道她王大芬不好惹!
要不是在家处理伤口多花了点时间,王大芬早就来晒谷场占位置了。
她自己干辛苦的活儿可以,但是她儿子是家里唯一的血脉,还要给他们老王家传宗接代的,万一把身体给干坏了怎么办?
王大芬觉得自己的要求很合理,可陈英花却连头都没抬,对两人说道:“王大芬,王奇松,你们俩去东北角那片地里割稻子。”
“啥?!”王大芬整个人都跳起来了。
谁不知道大队东北角那块地的稻子最难割。里头全是淤泥,脚踩在地里拔都拔不出来不说,割稻子的时候还很容易割伤自己!
王大芬立马叉起腰,刚想跟陈英花吵架,就看到不远处大队长一直在往这边看,脸色黑沉沉的,吓死个人。
王大芬只好忍了一肚子的气,拿上两把镰刀,拉着儿子就走了。
她偷偷地在心里骂:姓陈的老毒妇,拽什么拽!活该你儿子救人把自己给淹死了,你孙子迟早也被淹死!
两人很快到了被分到的东北角,这里水稻倒了一半,割起来难度很大。
王奇松没割两把就嫌累,他把镰刀往地上一扔,烦躁地抱怨,“又难走又难割,这活儿怎么干!都怪你,要是你早点来,怎么可能分到这个活儿!”
几个姐姐的彩礼钱,再加他妈一个人挣挣工分就够养活他吃了,不知道一个破双抢,为啥大队非要把他也给拉过来。
有这个时间,躺在家里睡觉多好!
王大芬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儿子,安慰地说道:“奇松,你到田埂上坐着,事妈来干就行。”
她本来也不指望儿子能干多少活儿,只不过儿子到了说亲的年纪,懒名声不好说媳妇。
等过了这阵子,她就找个媒婆,从离得远的大队或者直接在山里给奇松说个媳妇儿,等把人娶进门,奇松就跟以前一样不下地,她跟儿媳妇挣工分!
到时候她也能轻松不少。
听到他妈的话,王奇松转头就走,王大芬不放心地交代道:“奇松,你就在边上坐着休息,别到处乱跑,晚上黑灯瞎火的,万一被蛇给咬了就不好了。”
王奇松不耐烦地摆了下手,“行了我知道了,啰嗦得要死。干你的活儿去吧,我都多大人了,自己心里有数。”
他刚在田埂上坐了一会儿,就被蚊子给咬了好几个大包!王奇松骂骂咧咧的,立马把他妈的话抛到了脑后,随处溜达起来。
这会儿文苒苒正在秧苗地里拔秧苗,刚开始拔的时候她还不太熟练,没多久就找到了诀窍,速度也变快了不少。
别说,这种不用动脑子的活儿偶尔干一干,还是挺好玩的。
月亮像银盘一样挂在天上,银白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她窈窕又柔美的身形,王奇松差点看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