夷。
那一刻,我只觉得讽刺极了。
我腹部的刀口还没完全愈合,手上却因为洗衣服起了裂口。
婆婆把衣篓砸我脚边,语气凶狠:“你年轻,身子恢复快,别装!我当年生你老公第二天就下地干活了!”
我看着被她吓到大哭的女儿,走过去抱着女儿轻柔地捂着她的耳朵。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声对她说:“妈,我洗。”
我装作不知道她昨晚怎么故意大声说柳芊肚子疼,说要让柳鹏过去陪她睡一会。
我也装作没听见,柳鹏深夜起身,小心翼翼推开隔壁柳芊房门时,怕吵醒我连拖鞋都没穿。
我一个人睡在那张空旷的大床上,听着墙壁那边传来的细碎响动。
他们以为隔音好,其实我听得一清二楚。
柳芊娇滴滴地喊“哥”,像是故意喊给我听的。
柳鹏从没有回应过我产后的身体变化,也没抱过女儿超一分钟。
他总是说自己累,工作忙。
但他在柳芊那里,却精神抖擞,一晚都不落空。
我一次次在夜里咬着被角,泪水顺着耳根流进枕头。
心,一点点裂开。
有一天清晨,我起得比他们早。
洗衣服时发现柳鹏的衬衣口袋里露出一张纸条,是我随手写给他记得买奶粉的小纸条,纸背后却被柳芊用口红写了几个字。
“哥,昨晚我差点忍不住让人听到。”
那天我扔了把剪刀进洗衣机,把那件衬衣和整桶洗衣机的衣服撕破。
转身平静地对婆婆说洗衣机坏了。
她骂我没用,连个洗衣机都不会用,还嘀咕什么“别以为生个孩子就真成了这家的女主人”。
我听完只笑,笑我自己嫁了一场彻头彻尾的笑话。
女儿满月那天,我做了满满一桌菜。
既是为了庆祝我宝贝女儿的到来,也是预祝希望自己能成功离开这个魔窟。
邻居们来了不少,都在夸我贤惠。
柳芊穿了一条白裙子,一副恬静的样子,坐在柳鹏身边,不时对他耳语。
他脸上带着笑,连看我一眼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