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李辰张虎的现代都市小说《布衣:打猎当上土皇帝,不爽就造反李辰张虎最新章节列表》,由网络作家“断章”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熬制精盐?”玉清婉听得一怔。官人什么时候会这些的?“先起灶烧水,把盐化开。”李辰说着就取来了盐包,将五斤盐全都倒进了锅里,又倒了半锅水。将粗盐两次化开煮沸,滤去里面一些杂质,随后将盐水盛在一个大泥盆里。“官人,我家在凉京时,也曾经试验过这个办法,但,收效甚微。”玉清婉怯怯地提醒了一下李辰。“当然不仅如此。”李辰微微一笑。随后,他找出了另外一个大泥盆,倒满了清水。在玉清婉震惊的眼神中,居然从灶里铲了一大铲草木灰扔进了盆中,一阵搅拌。待到静置沉淀后,滤去杂质,他用勺子取出了上层的清液倒在另外一个盆里,居然就端着那小半盆的灰水,直接倒进了装着盐水的大盆里。“啊呀......”小婢妻吓了一跳,天哪,这不是浪费了整整一锅的盐水吗?可是,并没...
《布衣:打猎当上土皇帝,不爽就造反李辰张虎最新章节列表》精彩片段
“熬制精盐?”
玉清婉听得一怔。
官人什么时候会这些的?
“先起灶烧水,把盐化开。”
李辰说着就取来了盐包,将五斤盐全都倒进了锅里,又倒了半锅水。
将粗盐两次化开煮沸,滤去里面一些杂质,随后将盐水盛在一个大泥盆里。
“官人,我家在凉京时,也曾经试验过这个办法,但,收效甚微。”
玉清婉怯怯地提醒了一下李辰。
“当然不仅如此。”
李辰微微一笑。
随后,他找出了另外一个大泥盆,倒满了清水。
在玉清婉震惊的眼神中,居然从灶里铲了一大铲草木灰扔进了盆中,一阵搅拌。
待到静置沉淀后,滤去杂质,他用勺子取出了上层的清液倒在另外一个盆里,居然就端着那小半盆的灰水,直接倒进了装着盐水的大盆里。
“啊呀......”
小婢妻吓了一跳,天哪,这不是浪费了整整一锅的盐水吗?
可是,并没有想象中盐水被污浊的事情发生,反而就看见那层清液迅速与锅里的盐水起了反应,形成了混沌的一层杂质。
再次静置了片刻后,上面就是清亮亮的盐水,而下面则是一层不溶于水的杂质沉在盆底。
“去找块布来,大一些的,干净的。”
李辰向小婢妻道。
小婢妻也不知道李辰要干什么,满头雾水地去了块新花布,大概有桌面那么大。
李辰将花布罩在了锅上,将盐水缓缓倒下去。
等一盆盐水渗入锅里后,花布上留了一层暗色的杂质。
“将布洗干净,留着下次用。”
李辰向小婢妻说道,自己则蹲下来,继续烧火煮盐。
小婢妻只得先去洗花布,洗得干干净净地晾在了屋外。
等她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李辰正端着一个碗,碗里,装着一堆白色的粉末。
那粉末白如云、细如沙,仿佛是一小堆冬天里的雪。
“啊?这,这就是,官人制出来的,精盐?”
小婢妻瞪大明眸,震惊地道。
这也太神奇了吧?
“尝尝吧。”
李辰向她招手。
小婢妻走了过去,小意地用手拈起了一点,放入了口中。
再无半点苦涩的口感,相反却是无比的咸香美味。
“这,这简直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盐,比专供宫廷的那些精盐都差不多了。”
小婢妻震惊地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想像。
官人用一堆烧剩下的灰三弄两弄,就制成了精盐?也太厉害了吧?
李辰也捻起一撮尝了尝,却并不是太满意。
与后世的盐比起来,也只能说是不伤身、对付吃罢了。
在他看来,这个工艺还要进一步改进。
不过就凭现在这种初级的精盐,也足够赚钱用的了,等以后有机会,再想办法调试这个草木灰和盐水的比例或者想更好的提纯办法吧。
现在还不适合将这件事情做到极致。
毕竟,匹夫无罪、怀璧有罪,在没拥有真正的实力之前,拥有超越时代太多的工艺方法,无疑就是找死!
另外,精盐的产出量实在有些少,五斤粗盐才能出一斤多点的精盐。
要是拿去卖,可得多要些钱才行。
正沉思着,可无意间一回头,却看见小婢妻正用无比崇拜的眼神看着他。
他轻咳了一声,用很凝重的语气说道,“千万记住,这是咱们李家的独家秘方,以后咱们还要靠这个赚钱呢,千万不能外传。”
“嗯!”小婢妻重重地点头,将他的这句话牢记在心里!
无论是谁,都不会告诉她、他、它!
打死也不说!
“做饭吧,就用这个盐。”
李辰呼出口长气去。
“官人稍歇,奴家这就煮饭。”
小婢妻赶紧应道,卷起袖子,露出了白皙藕臂,开始做饭。
井下还剩下一只大鸟儿,直接炖成了汤,又蒸了半锅糙米饭,还用辣椒就醋炒了个白菜。
整个过程里,她一咬牙一闭眼,用了小半勺精盐。
坐在院里喝水的李辰无意间看见小婢妻正背对着他忙里忙外。
笔直的腿、圆润的臀、纤细的腰......
少女那曼妙的曲线让他的眼神凝固了。
这几天他倒是没注意,其实背面看去,小婢妻的身材也超好,虽然不如徐秀儿那般直击心门的丰腴火辣,却是自有一股江南水乡的温柔。
心里有一股火焰腾起,他顿时不怎么饿了,一下站了起来,大步走了出去。
小婢妻见他走过来,以为他急了,赶紧道,“官人莫急,马上吃饭。”
“先不吃饭,吃你。”
李辰摁住了她盛菜的手,将锅铲拿下放在旁边,一把就揽住了她的细腰,将她抱了起来,向屋子里走去。
“啊?官人......这才刚刚申时......”
小婢妻哪里还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登时羞红了脸,羞怯地小声道,可两只手已经勾住了他的脖子。
若是以前,甚至就算是昨天,面对李辰这种行为,她心里只有恐惧。
可是现在,鬼使神差的,她居然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无法形容的幸福快乐,羞着脸,大胆地搂起了李辰的脖子,居然还闭起了眼睛,呶起嘴唇,用笨拙而生涩的动作主动地迎合着李辰。
这也让李辰心里的火烧得更旺了,抱着她便进了里屋的炕上......
云收雨覆后,两个人才开始吃饭。
下午的阳光照进屋子,沐浴在金色光芒下,刚刚经历爱情洗礼的小婢妻,面色嫣红、脸若桃花,美艳不可方物!
李辰不禁感叹,自己真是捡到宝了。
有了美味的盐,还有好吃的米饭和菜,这饭吃起来格外的香,就连小婢妻都吃了一大碗饭,撑得打了好几个嗝。
一想到因为官人,以后就可以一辈子都吃上这精盐了,小婢妻幸福得几乎要流泪!
官人,好厉害!
吃过饭,勤快的小婢妻开始收拾屋子,随后又找来针线,细心地缝着那件褙子上的口子。
李辰则进了工坊,开始做他的事情。
他先是削木棍。
不多时,他已经削好了十几根木棍,都是两头尖尖,锋锐无匹的那种。
“李家大郎,小两口儿这是去做什么?”
村正徐江的老婆刘金翠看到了李辰夫妇,不禁笑问道。
昨天的松鸡,好香!
刘金翠的身畔站着一个跟玉清婉年龄相仿的女孩子,此刻正用一双皂白分明的清澈大眼看着两人,尤其是盯着李辰。
那女孩儿身量极高,居然只比李辰矮半个头。
她眉眼开阔,有一股子只属于北地边民的大气之美。
尤其是那身材,尽管是乱世灾年,却依旧是高胸翘臀小蛮腰,任是哪个男人路过看上一眼,都不禁要吞口涎水。
若是假以时日,营养也跟上去,必是一个风情摇曳的大美人!
和玉清婉相较,一个胜在如江南细雨清丽婉约,一个胜在北地粗犷火辣身材,一时间居然难分伯仲。
女孩子正是村正的女儿,徐秀儿!
“进城卖野物。”
李辰一笑,眼神掠过徐秀儿,却并未在她引以为傲的身材上多停留一秒。
这半刻不曾停留的目光也让徐秀儿咬了咬嘴唇,眼里涌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幽怨!
“这算什么,等这些爷们儿进山回来的时候,全村都能吃肉卖肉。”
旁边的村妇王彩凤看着他肩上搭着的两只兔子,不禁咽了口口水,又是嫉妒又是不甘地道。
李辰却是理也不理,向刘金翠打过招呼后,转身便走。
玉清婉低着头,一只小手紧攥着他的衣角,小碎步在他身边身后跟着。
旁边就有两个女子叽叽喳喳地议论了起来。
“少聒噪了。你们可不知道,那李家大郎......”
马莲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幕,眼神不由得炽烈了一下。
接下来她眉飞色舞地一通说。
“天哪,这么说来,李家大郎岂不是个牲口?”
“看那小婢妻的柔弱身板,怕不是要遭不住?”
“可真苦了那小婢妻了,三娘,不若你帮她一把?”
“别拿我说事儿,我看是你想去享受一下吧?”
旁边的几个家中爷们儿都去了边关的农妇嘻嘻哈哈地笑闹着,转头看着李辰,心里似有火烧。
看着小婢妻更是满眼的羡慕嫉妒恨。
谁家有一个这般能打猎的官人,谁家娘子不得幸福到天上去?
“刘家婶子,你们说啥呢?什么牲口?”
徐秀儿在旁边听得云里雾里。
她也才满十八岁,待字闺中,自然半懂不懂。
“你还未嫁人,少打听。”
刘金翠脸一红,扯过了徐秀儿,瞪眼骂去,“几个不知羞的婆娘,乱嚼什么舌根子?李家大郎也不过是个十九岁的孩子而已。”
“再乱说,撕了你的嘴。”
刘金翠骂道。
一群女人的议论声顺着风都飘到了李辰和玉清婉的耳中。
李辰倒也没什么,可玉清婉却是听得羞红了脸。
此刻,前方正有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郎背着猎叉、拎着柴刀也沿着山路向山上走去。
无意间回头,就看见李辰正从岔路口走向山下,其中一个极为壮实的少年郎就欢喜地叫道,“辰哥!”
李辰一回头,就看见他们两个。
那是自小和跟他一起玩儿到大的玩伴,比他小两岁,高壮的那个叫赵大石,瘦小的那个叫侯小白。
“辰哥儿,你好厉害啊,居然猎到这么多野物,昨天晚上隔得那么远,都能闻到你家炖肉的香气呢。”
两个人跑到了李辰身畔,侯小白羡慕敬仰地道。
李辰自幼就是村子里的孩子头儿,已经在这些孩子心中打下了深刻的烙印。
尽管家里的大人都叮嘱他们不要再跟李辰厮混,那不是个好东西。
可在他们心里,李辰依旧是他们的老大,对李辰特别仰慕。
“没什么厉害的,你们也能。”
李辰笑笑,突然间想起了昨天见到的野猪挂甲的松树坑,就对两个小兄弟好心提醒道,“上山务必小心,山里有挂甲野猪,易伤人性命。”
却不料身后那群一直竖着耳朵听他们说话的女人们就不干了,登时,对汉子们的送别之情化做了对李辰不忿的嘲讽。
“哟,李家大郎,你这么说就不对了,有野猪你咋还敢上山呢?”
“就是嘛,吓唬谁呀?生怕别人猎了野物杀了你的威风么?”
“大石、小白,莫要听他唬你们,赶紧上山去,跟叔叔伯伯们猎得野物早去早回。”
一群女人叽叽喳喳地吵闹了起来。
赵大石和侯小白只能背着猎叉,在长辈们的督促下无奈地跟李辰告别,上山去了。
李辰看着他们的背影,皱了下眉头,却未多说什么,继续转身下山而去。
“她们,好过分。”
玉清婉咬着唇,一张精致的小脸已经涨红了,恨恨地小声道。
“世间事,过分、不公才是常态,人心平缓最是难见,只求自己心安便好。”
李辰淡淡地道。
玉清婉品味着这句话,不觉有些失了神,脚下一绊,“呀”地一声惊叫向前跌去。
却并未跌在坚硬的地面,而是跌入了一个温暖有力的怀抱。
“小心!”李辰扶起了她。
小婢妻半躺在他的怀里,心儿砰砰跳,不是吓的,而是,尚未习惯!
不过就在这时,她明显感觉到李辰身上的肌肉好像绷紧了一下,抬头望去,就看见,李辰正盯着右侧的一条村中小路,小路上,正有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袖着手悠悠当当地走了过来。
看着她的背影,李辰摇头一笑,也拎起了柴刀,转到了附近的小山坡上砍柴。
他不光是砍柴,还砍了不少酸枣木与白桦木回来,还有一些手腕粗的细杨木棍,半个时辰后才回来。
刚进屋,才擦了把汗喝口水,结果就听见外面脚步声响,零乱散碎。
他一转头就看见小婢妻挎着大竹篮,抹着眼泪,哭哭啼啼地从院外跑了回来。
“怎么了?”李辰一皱眉头,迎了出去。
“啊......没,没事。”
小婢妻一见李辰出来了,使劲抹了把眼睛,慌乱地捂着衣襟的下摆道。
“我看看。”
李辰感觉不对,走了过去,强行拨开了她的手。
结果就看见,好好的一件褙子,居然被割破了一道大口子。
“官人,对不起,对不起,奴家不小心扯坏了新衣裳,对不起,你打我吧......”
小婢妻吓坏了,一下蹲在地上抱起了头,另外一只手还颤颤地拿过了墙角的那根藤条,哆哆嗦嗦地递给李辰。
李辰接过藤条,却只是拄在地上,皱眉望着她,“谁弄坏的?”
小婢妻稚气未脱,只是想穿着新衣服给别人看看小炫耀一下罢了。
她那般喜欢这新衣服,呵护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会弄坏?
必是有人羡慕嫉妒恨,故意割破的。
想通了这件事情,李辰心中怒意上涌。
小婢妻跪在那里也不说话,只是抽抽嗒嗒的摇头。
“说,谁做的?”
李辰一只手扶起了她,再次喝问道。
“是,是村南头老周家的女儿,周娇。
她摸着我的新衣服说好看,然后假装不是故意的,用挖野菜的小刀割破了人家的衣服。呜呜......”
见李辰发怒了,小婢妻不敢不说实话。
心疼地看着坏掉的衣角,哭个不停。
“我去找她!”
李辰拎着藤条就走了出去。
“啊,官人,还是不要了......这都是女孩儿家的事情......”
小婢妻怕李辰惹祸,急急地道。
“你是我内人,谁敢惹你,便是惹我。”
李辰冷冷地道,已经出了院子。
正于此时,一群挖野菜的女人们已经回来了,正好路过院外。
李辰拎着藤条走了出去,一眼便看见了人群中的周娇。
周娇跟玉婉清差不多的年纪,但腰身很粗壮。
原本理亏,一见李辰气势汹汹地过来,就害怕了,起身要跑。
李辰迈开大长腿,三步两步就到到了她身边,拦住了她。
“你,你要干什么?”
周娇握着挖菜的小刀,哆哆嗦嗦地问道。
“我家婉儿的衣服,是你割破的?”
李辰望着她寒声问道。
“婉儿......这是在称呼我?”
小婢妻听得眼神一痴!
“我,我不是故意的......”
周娇硬起头皮道。
“小凤,其实这事儿你不对,你就是见人家新衣服好看,嫉妒人家,用小刀割破了婉儿的衣服。
你得跟人家道歉。”
此刻,一个高大健美的女孩子挎着竹篮子走了过来,仗义执言道。
正是村正的女儿徐秀儿。
周围也有几个女孩子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数落着她。
“小凤儿,这事儿你真不对,这衣服一看就好贵呢,婉儿特别喜欢,还说是她官人上城里给买的,结果你就故意割破了。”
“就是啊,你要给人家道歉,再把衣服给人家缝好。”
“你快道歉吧,看小婉儿哭成什么样儿了?人家好喜欢这新衣裳呢。”
“我,我根本就不是故意的,再说已经道过歉了,杀人不过头点地,还能怎样?
他李辰一个大男人,气势汹汹地质问我一个女孩子,还要脸不?”
周娇倒是有些泼皮的性格,昂起了头来,就是不道歉。
“啪!”
李辰却是根本不惯着,一藤条便抽在了她的腿上。
“道歉!”
李辰喝道。
“啊呀,好痛......”
周娇捂着腿疼得如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脚叫了起来,“你,你敢打我?真是好大的能耐。快来看哪,都来看哪,打女人啦,一个大男人打女人啦!”
别看年纪不大,可周娇却极为泼辣刁蛮,在那里尖叫个不停。
“无论男人女人,犯了错就要挨打,今天我给你长个记性!”
李辰却根本不理她的哭闹叫骂,抡起了手里的藤条,使足了力气,“啪、啪、啪”,又连抽了三四下,登时将周娇抽倒在地上,捂着痛处呜呜大哭。
“谁再敢欺负我家婉儿,就是她的下场。”
李辰哼了一声,转头望向周围,周围的女人们无不低头。
徐秀儿却是怔怔地看着他,心里却是没来由的一阵阵羡慕和幽怨——从小到大,李辰都是围着她转的,现在他连理都不理自己,却为了小婢妻打了周家的女儿?
并且,他给小婢妻买的新衣服,好漂亮啊!
正在这时,旁边就有一个女子冲了过来,正是前几天和马莲一起讥讽过他的那个中年女子王彩凤。
“好你个小兔崽子,敢打我家小娇,老娘跟你拼了!”
王彩凤刚才走在后面跟人扯闲话,才听到这边的声音,急急赶过来,结果就看见闺女被抽倒在了地上,急怒攻心地向着李辰便扑了过来。
李辰“豁”地一转头,眼神瞬间一凝。
结果,甫一对视,王彩凤只感觉全身上下遍体生寒,居然连动也不会动了,仿佛被定在了那里一般。
待两息过后,她终于能动了,却看见李辰早已经带着小婢妻回去了院子。
她咬牙发了两次狠,但终究还是不敢追过去。
那小子的眼神太可怕了。
只能扶起了自己的女儿,周娇扑在她怀里嚎啕大哭。
看着她腰上、腿上的血印子,王彩凤气得直磨牙。
“乖女儿,等你爹上山打猎回来,咱们就去找那小畜生,要个说法!”
王彩凤恨然骂道。
李辰回到了家中,就像什么事儿都没发生似的,坐在那里喘口气——刚才对王彩凤的试验让他再次证实,只要自己与任何人凝目对视显威时,就会让那人有片刻的僵化,真若冻僵!
此刻,原本心疼难过的玉清婉心情也好了起来,并且,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幸福甜蜜萦绕在心头。
她在屋子里转了好几圈,这才想起来什么,跑去给李辰端了碗水,“官人,你喝水。”
李辰喝了碗水,她又跑到外面拿过了破蒲扇,给李辰扇风,“官人,奴家给你扇风。”
又过了一会儿,她居然放下扇子,半跪在地上,“官人,奴家给你摁腿。”
“好了好了,我腿不疼。来,我教你熬制精盐。”
李辰无奈地站了起来。
“你怎么了?”
李辰看她神色不对,皱眉地问道。
“奴家,奴家,都听官人的。”
小婢妻低低埋首下去,假装喝汤。
李辰倒是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将碗里的鸡腿、鸡翅之类夹了一堆给她。
“你太瘦了,需要进补。”
“啊?官人,不可......”
“吃!”
李辰再次命令。
小婢妻咬了口鸡腿,只觉得香气扑鼻,充实了肠胃,也温暖了心窝。
她眼圈儿一红,两行清泪滴滴答答掉进碗里,油汤泛起涟漪。
“怎么又哭?”
李辰有些头疼。
“奴家......只是开心,好开心!
官人真好!
呜呜......”
小婢妻边说着开心,边抽抽噎噎地,哭得更凶了。
“夫妻一体,本应相互照拂。别哭了,吃饭。”
李辰又给她夹了个鸡腿。
“官人,不要......”
小婢妻慌忙摇头。
“嗯?”
李辰皱起了眉头。
“啊不,官人我要......”
小婢妻泣泪改口。
梨花带雨的这一声“官人我要”,听得李辰心下直跳。
看来,需要快些将身体养好了!
灯下看美人,真是别样的清秀美丽。
李辰愈发觉得,前身别的不怎么样,挑女人的眼光倒是凌厉,从万千流民中淘了这么一个宝藏女孩儿。
玉清婉却是被他看得害羞起来,螓首愈发埋得低了,小脸儿险些要埋到碗里去。
“之前听你吟了大康名家安无忌的词......你读过书?”
李辰收摄了一下心神问道。
在院子里射下那只小鸟时,玉清婉脱口而出的那句“会挽雕弓如满月”让他十分惊艳。
这小丫头,应该是有些底蕴的。
“幼时父亲曾为奴家聘过西宾。”
玉清婉声若蚊蚋,细声细气地道。
这也让李辰想起来了,玉清婉以前隐约说过,她家里以前也曾是凉京大户。
自从北莽破城之后,全家慌乱而逃。
可西胡同时作乱,横穿中原,截了他们南下的去路,他们不得不一路向北,进了北雁关。
逃亡路上,全家老少或是饿死或是被北莽掠走,入了北雁关时,便只剩下她一人了。
若是盛世,她现在还应该在凉京城内的书房里燃香读书吧?
李辰心中轻叹。
“倒是难得。玉清婉......清婉,唔,这名字也颇有古韵。
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出自诗经某篇,对吗?”
若有所思地点了头,李辰顺口说道。
“官人也曾读书?”
玉清婉不觉抬起头来,眼神惊喜地看着他。
真没想到,他居然说出了自己名字的来历。
“私塾读过几年......”
李辰轻咳了一声,含含糊糊地道。
刚才的知识,是上一世的积累,跟前身毫无关系!
“这名字,是奴家翻遍诗书自己起的。”
玉清婉咬咬唇,轻声道。
“哦?”
李辰挑了挑眉毛。
“家父之前也曾给我取名为,娇儿,可我不喜......”
玉清婉眼神恍然了起来,想起了往事。
“玉质本脆,配娇儿更甚,从命格上来讲,颠沛流离,确实不太好。”
李辰不自觉地点头,便宜丈人虽然爱女心切,但起的名字确实一般。
“所以,娇儿便做了闺名,我懂事之后,择书另取。”
玉清婉继续轻声道。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李辰点了点头,心有所感,念出声来。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玉清婉不觉地接下去念道。
抬头望向李辰,平展如玉的眉宇之间有掩不住的惊喜。
官人,原来读书也甚好?
“可惜无酒,否则夫妻对酒吟诗,倒也痛快!”
李辰略有感慨。
“心为觥、诗做酒,欢笑解忧!”
小婢妻轻声回道。
“夫是天,妻为地,大被同席!”
李辰不觉地心动了一下,出言调笑。
小婢妻秀眸一瞠,瞬间低下头去,红透了脸。
“哈哈!”
李辰大笑。
世道艰难,惟人自怜,欢笑都弥足珍贵!
看着灯下的小婢妻,十九岁的李辰心火涌起,突然间就站了起来,长臂一舒,便已经将小婢妻整个儿抱起。
氛围已到,吉时刚好!
“啊......官人,灯,尚未熄......”
小婢妻一手捂脸,浑身颤抖,却不忘了另一只手指灯。
“天黑不得眼!”
李辰哈哈一笑,已经将小婢妻抱上炕去。
流连戏蝶聚窗外,残红艳红映帘中。
好一场春闺大戏。
只不过,居然有一个身影鬼鬼祟祟地来到院外,偷偷地趴在墙头,借着灯光,向尚有灯光的屋内望了过去。
正是傍晚村口那个身姿波浪的女子,马莲。
马莲男人被征召北雁关去服徭役,现在生死不知。
男人不在家,原本她就闺中苦熬。
又赶上这兵荒马乱的饿荒年,家中尚有嗷嗷待哺的孩子,日子过得着实艰难。
今天李辰背回来的猎物算是把她严重刺激到了。
可是,有些妇人家中有男丁,约好明天同去入山打猎,她那服苦役的丈夫却不知何时能归。
夜晚回家,想着那鸡,她辗转反侧,更为饥饿。
一时间,她起了贪念,居然趁黑偷偷摸到了李辰家院外,想趁两个人睡着时,翻墙进去偷些猎物回去打打牙祭!
可是,正当她趴在破烂的院墙外,小心翼翼地抬头向着屋子望去时,瞬间,她就捂住了嘴。
虽然隔得很远,可是透过那映在窗纸上的灯影儿,她看到了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屋子里,李辰突然间警惕地抬起头来,皱眉望向院外,怎么感觉好像有人?
马莲吓了一跳,赶紧转身悄然离开。
李辰心中警觉逐渐消失,看了外面两眼,这才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而马莲回到家中,兀自心绪难平。
辗转反侧,就是无法入睡。
好不容易她才睡着了,可她却做了一个死去活来的梦!
后山近年来因为凶猛的野兽越来越多,死了不少猎户,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敢冒死进山打猎了。
再加上边关打仗,北雁关几乎将剩下的猎户抽调一空。
所以后山上的猎物倒是繁衍生息得很快,可以说是随处可见!
越过一道山梁之后,李辰就看到了对面一片草坡上,正有一只灰兔站起来东张西望的。
早已经成为本能的野外生存技能告诉李辰,兔子登高,近必有窝。
他悄悄地从后面绕了过去。
果然,在草坡中腰的位置,发现了一个隐蔽的兔子洞。
他立马借助树木隐蔽身形。
此刻,刚才那只警惕的灰兔正从草坡上下来要进洞,丝毫没发现死亡已经临近。
张弓、搭箭,超级专注瞬间让那只兔子在他的视线中不断扩大。
就在那只灰兔刚到洞口时,弦响、箭至,那只灰兔被钉在了地上!
一箭中的,旗开得胜,让李辰很是满意。
接下来,有了那种超级专注力buff的加持,在间断开弓的状态下,李辰瞬间化身大衍箭神,大开杀戒。
入山一路走过来,地上跑的、树上蹿的、天空飞的,只要进入他的视线,便难逃一死。
走走停停,一个多时辰内开了二十几弓,打了满满一大袋子野物。
背着猎物,寻回了箭矢。
眼见着天就快天黑了,他往山外走去。
不过,就在他路过一株参天的巨松时,却停下了脚步。
仔细看去,他眼神微惊。
那坚实无比的树干上,居然被什么东西硬生生地磨出了一个半人高的深坑来,里面还流淌着松油。
“野猪?”
李辰看着松树,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脚印,眼睛眯了起来。
松油开背,野猪挂甲!
野外生存经验告诉他,这分明就是一头野猪长年累月在这株松树旁摩擦身体、利用松油驱除寄生虫。
看这大坑,那野猪怕不是有四五百斤?
而且树上还有巨型的獠牙印子,应该是那头野猪用獠牙挑开树干进行摩擦的。
一头披着了松油铠甲的野猪,放在后世,就算是普通霰弹枪都打不透那层皮,而它的獠牙却可以轻易刺穿人体。
幸亏今天没有遇到这玩意,要不然的话,凭现在的这个破身体再加上这把普通的猎弓,死多活少。
想到这里,他赶紧站起来,加快脚步向山下走去!
半个时辰后,他已经出了山,到了村口。
村子叫木儿村。
之所以叫这个名儿,是因为这个村子的男人虽然未入匠藉但大都会些木工活儿。
前身老爹就是其中的翘楚人物!
穿过前面那片山坡,走过村口的一株已经被扒了皮、打尽了嫩叶的大榆树,村子就在前方。
大榆树下,聚着一帮女人,其中就有中午挖完野菜回来的那几个。
此刻一群妇人吃过了饭,实在闲来无事,正聚在村口坐在一起,边收拾着筐里的野菜,边叽叽喳喳地扯闲话。
无论天灾与人祸,唯有长舌不寂寞!
“噫?那不是李家大郎吗?你们不是说他打猎去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有个妇人不提防看到了李辰,抻头望过去,惊讶地道。
“什么都没打到呗。”
之前看见李辰上山去的王彩凤“嗤”地一笑道。
“就是,以前哪个猎人上山了不是三五天才回来啊?他午时刚过走的,这戌时未过半就回来了?”
身姿波浪的马莲也不屑地笑道。
“你们勿要笑李家大郎,我看他,好像真的背了一堆东西回来的,莫不是打到猎物了?”
刘金翠转头望去,不禁有些惊奇地道。
“徐家嫂嫂,你莫不是看花了眼?那泼皮怎可能会打猎?
他若能猎到东西,老娘当众给他占便宜。当然,耗子可不算啊。”
素来豪放的马莲放浪地笑道,周围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可就在这时,李辰走得近了,所有人看见他左肩上搭着两只绑在一起的灰兔。
单是这两只兔子,就足以让每一个妇人的眼睛都瞪大了。
每只兔子怕不是有六七斤?
况且,他还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袋子,里面偶尔还有细小的毛羽飞出来。
他踏着夕阳走过来,所有的妇人宛若看到了一座行走的粮仓——里面还全都是肉食。
每个人都不自觉地咽了口唾沫,好像都闻到了煮肉的香气!
“李家大郎,都猎了什么?”
刘金翠满眼惊容地望了过去。
“几只松鸡兔子罢了,也没太多。”
李辰笑笑道。
对这个村正老婆,他还是很有好感的——以前断顿的时候,善良的刘金翠还悄悄塞给过小婢妻几个杂面馒头,这个人情他记得。
停了下来,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只松鸡递给了刘金翠。
“徐家婶子,谢谢你之前接济过贱内婢妻,聊表谢意。”
“啊哟,这可使不得,太贵重了!”
刘金翠骇了一跳,双手乱摇,可不敢接。
半年来,关内流民散入塞北几十万人,再加上北雁关战事吃紧,外面物资运不进来,单靠塞北产出,已经捉襟见肘,养不活那许多人。
大饥荒已经来了!
现在这个年头,几斤米面都能打死人。
据说,关内流民因饥饿而死者枕藉于野,为了活下去,甚至已经发生易子而食的惨事。
这样一只足有三斤重的松鸡,关键时刻都能救命,她怎么敢要?
“婶子,还会有的,收着吧!”
李辰笑笑,放下松鸡。
刘金翠轻咽了口唾沫,拣起那只松鸡,转头望向了马莲,似笑非笑地道,“莲妹,你刚才说的话可还算数?”
周围响起了一片哄笑声。
马莲看着那松鸡,她眼中贪婪之色涌起,急促地喘着气,望向了李辰。
“大郎,见者有份,为何只给徐家嫂嫂,不给你小嫂子我呀?
你若给我一只,我用这个换!
不过,你得行啊,要是不行,可就让小嫂子我白得了一只松鸡。”
说到这里,她故意挺起了胸膛。
可眼里却充满了嘲讽。
这个小白脸子,徒有其表罢了,据说,他不行的。
周围的女人们也哄笑了起来,半真半假地道,“对对对,见者有份,大郎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也可以和你换,只要你行!”
“要吃,自己打去。”
李辰微眯了一下眼,瞬间,眼神变得冰寒无比,如腊月里从冰水中拎出来的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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