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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全文

闻鹊起舞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叶玉在前头赶马,其余人躲在车厢。马车疾驰,往长安城而去,她不识路,全靠卫云薇的侍女指路。“嫂嫂,他们人那么多,阿兄不会出事吧?”叶玉一抽鞭子,眉头夹紧。“所以咱们留下来只会徒增负担,要快些回去喊救兵,否则他们就危险了。”卫云薇也明白这个理,但如此果决抛弃哥哥,她内心还是有些负罪感。想起在通宝楼,卫云薇也舍身救她,叶玉不免头痛,人好,但是太傻了。她抽了一鞭子,马儿疾驰,雨后湿润的风拂过脸颊,遥遥看见远方的树顶上方冒出长安城的城头。叶玉沉寂思索,不知想到什么,眼眸划过一抹怅然。开口叮嘱道:“薇妹妹,无论发生什么事,性命永远是最重要的,你要活着,才有能力去保护别人。”“凡事先利己,再利他人。倘若你连自己都不爱惜,更无人会爱惜你。”卫云薇滞...

主角:叶玉卫云骁   更新:2025-04-16 15:4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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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叶玉卫云骁的其他类型小说《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全文》,由网络作家“闻鹊起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叶玉在前头赶马,其余人躲在车厢。马车疾驰,往长安城而去,她不识路,全靠卫云薇的侍女指路。“嫂嫂,他们人那么多,阿兄不会出事吧?”叶玉一抽鞭子,眉头夹紧。“所以咱们留下来只会徒增负担,要快些回去喊救兵,否则他们就危险了。”卫云薇也明白这个理,但如此果决抛弃哥哥,她内心还是有些负罪感。想起在通宝楼,卫云薇也舍身救她,叶玉不免头痛,人好,但是太傻了。她抽了一鞭子,马儿疾驰,雨后湿润的风拂过脸颊,遥遥看见远方的树顶上方冒出长安城的城头。叶玉沉寂思索,不知想到什么,眼眸划过一抹怅然。开口叮嘱道:“薇妹妹,无论发生什么事,性命永远是最重要的,你要活着,才有能力去保护别人。”“凡事先利己,再利他人。倘若你连自己都不爱惜,更无人会爱惜你。”卫云薇滞...

《她死遁后,四个夫君找上门了!全文》精彩片段

叶玉在前头赶马,其余人躲在车厢。
马车疾驰,往长安城而去,她不识路,全靠卫云薇的侍女指路。
“嫂嫂,他们人那么多,阿兄不会出事吧?”
叶玉一抽鞭子,眉头夹紧。
“所以咱们留下来只会徒增负担,要快些回去喊救兵,否则他们就危险了。”
卫云薇也明白这个理,但如此果决抛弃哥哥,她内心还是有些负罪感。
想起在通宝楼,卫云薇也舍身救她,叶玉不免头痛,人好,但是太傻了。
她抽了一鞭子,马儿疾驰,雨后湿润的风拂过脸颊,遥遥看见远方的树顶上方冒出长安城的城头。
叶玉沉寂思索,不知想到什么,眼眸划过一抹怅然。
开口叮嘱道:“薇妹妹,无论发生什么事,性命永远是最重要的,你要活着,才有能力去保护别人。”
“凡事先利己,再利他人。倘若你连自己都不爱惜,更无人会爱惜你。”
卫云薇滞愣片刻,她内心明白嫂嫂是为她好。
可母亲自小教她,要对别人好,别人才会对自己好,一时也有些捉摸不清该如何是好。
在她沉默着思索时,马车渐渐抵达长安城门口。
“我等是中郎将家眷,在郊外金陵湖遇刺,中郎将生死不明,还望尔等速去营救!”
叶玉把一路上腹诽琢磨的措辞向城门守卫飞快道出。
守卫听了,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家徽,转身去禀报城门校尉。
城门校尉得了消息,赶忙确认对方几人,身处何处,持何等武器。
叶玉囫囵作答,勉强描述个大概,她一看见有刺客就跑了,没时间数几人。
城门校尉领着五十人快马前去支援。
叶玉赶马回到卫家。
卫云骁官场政敌太多,人人都想杀他,她不懂什么政治,但也知道村口的狗群也是分帮派的。
别看它们都是狗,平日犬吠得欢,实际上狗咬狗最凶。
若是那城门校尉与卫云骁不是一个派系,那他危矣。
*
葳蕤堂。
刘观音正在做绣活,叶玉晨间说的话她听进去了。
她虽然不喜欢苏氏女,但她诞下的孩儿是卫家人,想到孩子,她一闲下来就开始做红肚兜。
挑了一早上,才选中了麒麟戏仙鹤纹样。
“母亲,母亲!夫君他又遇刺了。”
叶玉拉着卫云薇来到葳蕤堂,向婆母刘观音陈情。
闻言,绣针扎破手指,一滴嫣红的血冒出来。
刘观音抬眸看见叶玉与卫云薇气喘吁吁跑进来的模样,慌了起来,六神无主道:“骁儿,骁儿遇刺了?”
“母亲,快救救哥哥。”卫云薇扯着她的袖子道。
刘观音这才反应过来,“对对对,去官府报案救骁儿。”
叶玉拉住刘观音,“母亲,城门校尉已经去救夫君,为免意外,咱们应该派家中护卫去接应。”
“对对对。”刘观音带着狼狈不堪的叶玉与卫云薇立即跑去松柏堂。
老夫人听了,连忙把主持中馈的二房主母王玲喊来。
王玲正在午憩,在一胖一瘦两个嬷嬷的催促下姗姗来迟。
知道卫云骁遇刺,惊呼一声,交了可以支使护卫的令牌,这才调动了五十名护卫前去金陵湖支援。
看着护卫总把头领命离去,刘观音这才余惊未定地坐下来喝口茶。
这群护卫是用自己儿子的俸禄养着护家,可她想使唤却要经过老夫人、甚至是二房弟媳的同意,前后浪费了半个时辰。
也不知是否来得及救下骁儿,她内心担忧不已。
刘观音想着,自嘲地笑了笑,这事传出去都是一桩笑话。
婆母强势,偏心二房,她只好抛下一双儿女跟着夫君外放,眼不见心不烦。
可如今,女儿养得唯唯诺诺,胆怯内敛,儿子遇难她却无能为力。
左右刘家已然起复,她刘观音也不必惧怕任何人。
她越想,眼眶越红。
刘观音挺直腰杆,开口道:“母亲,既然儿媳已经回府,往后也不同夫君外出,那家中庶务总该理一理了吧?”
弟媳王玲,以及老夫人的眼神齐刷刷扫过来。
“大嫂,你这是什么意思?”王玲开口问,不急不缓嘬茶,看不出情绪。
刘观音顶不住压力,鼓起来的气焰霎时萎靡。内心的委屈涌出眼眶,拾帕抹泪。
“我......我只是担心骁儿,可怜我的儿啊,父亲在外无法庇护,身处危难却拖来拖去难得救援。”
如今丈夫不在身边,她毫无底气索要管家权,只能委婉地哭诉。
“母亲,我们孤儿寡母不如二房讨您喜爱,但您也不能这么偏心呐。”
她越说越委屈,方向也越来越歪。
老夫人皱眉,“你这是怪我故意耽搁时间不去救骁儿?”
刘观音身子一抖,抹泪道:“儿媳不是这个意思。”
王玲开口:“嫂子是想说什么?”
“如今调动护卫的令牌有两个,一个在骁儿手上,另一个在我手上,我管理府中多年,自然要管着令牌以防不时之需,这不,骁儿出事了,我便给了令牌调人去救。”
刘观音扯着嘴皮子道:“浪费半个时辰才去救人,我儿只怕危在旦夕。”
说到此处,她嚎啕大哭起来。
提起卫云骁,老夫人自然担忧孙子,整个卫家的门楣都是他的军功撑起来的。
可生母却实在自卑怯懦,毫无头脑,自信不足,根本撑不起当家主母的派头。
这才是她让二房管家的缘由,至少无功无过,这个家平稳地运行下去,不闹笑话。
老夫人锐利的双眸盯着刘观音,含着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刘观音一边哭,一边嘟囔着嘴,欲言又止。
弟媳与婆母光顾着看她,毫无表达,她都这么说了,怎么还没懂她想要什么?
刘观音觉得不服,要站起来理论,或许气势就足了些。
叶玉叹一口气,伸手按下刘观音的肩膀,轻声道:
“母亲,我来说吧。”

有了卫云薇的话,叶玉接下来的两天都快活极了。
吃好喝好,睡得好,面色红润许多。
灵芝却是郁闷不已,有什么好乐的?
厨房送来的吃食一日比一日差,从鸡丝粥到馒头腌菜,她在苏家就没吃过这等次货。
她试探问:“小姐,您没发现最近的伙食变差了吗?”
叶玉正坐在梳妆台前照镜子,双手捧脸,感叹这世间怎么会有这么美的人~
听见灵芝的话,她有些疑惑,差?这是差吗?
叶玉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
卫家给她吃的是稻米粥,入口软烂,而不是卡嗓子的粟掺麦麸。
腌菜是新鲜萝卜和芥菜,清脆爽口,而不是烂菜叶,吃起来有霉味。
十四文一个的鸡蛋蒸成软滑的羹,她以前过年才能吃一次呢,现在天天吃。
伙食好得很,怎么会差?
叶玉投去一个质疑的目光,似乎在说,你是不是挑食?
灵芝有些郁闷,苏家的马夫杂役才会吃这种东西,身为小姐的贴身婢女,可以说是小姐吃什么,她就吃什么。
“小姐,您现在是郡守千金,卫家这是看不起你呢。”
灵芝在卫家三天吃的都是这等货色,接下来的日子只怕难捱,不如挑唆叶玉去争辩一番。
哪个好人家会苛待媳妇吃食?
叶玉不知道苏卫两家到底有什么旧怨,但从成亲那日开始,这不是赤裸裸摆着的嘛?
叶玉白了她一眼,毫不上钩,顺着她的意思道:
“人家本来就看不起我呀。”
她手指沾了点胭脂抹在脸上。
“再说了,这吃食已经够好了,外头许多人连饭都吃不起,只能吃草根和观音土填肚子。”
叶玉又拿起石黛描眉,孤芳自赏地对镜眨眨眼。
“你知不知道观音土?一口吃下去,最先拉嗓子,然后粘在喉咙跟咯痰一样,吃下去就感觉不到饿,人再熬几天就会死。”
灵芝不知她怎么突然扯到这方面来,赶紧开口:“好了好了,小姐您别说了,怪瘆人的。”
叶玉像是看稀奇货一样打量灵芝,都说贵族高坐云端不知疾苦。
没想到,贵族身边的仆婢也跟着不谙世事。
灵芝一身古板的规矩多如牛毛,却连人间最基本的生存环境都不知道。
叶玉第一次羡慕给人做丫鬟的,起码不愁吃喝,还有的挑剔。
她暗暗摇头,长吁一声。
叶玉若是苏芸小姐,以后都吃住在这里,肯定会去闹一通。
但她不是,更不会在卫家久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与一万五千两相比,这点小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刚才卫云薇的侍女来传话,明日就能出门了。
叶玉的心也跟着激动起来。
她要开始寻个机会死遁了。
*
“噼啦!”
一道闪电劈向大地,轰隆隆的雷声随之传开。
细密的雨丝连绵不休,拍打着瓦片,从屋檐滚落地面,飞溅起一片水花,洇湿半边廊庑地面。
此时,天还未亮,下雨天乌云密布,灵月撑伞遮裙摆,防止水珠飞溅到身上,顺着廊庑推门走入房内。
今日是灵画值夜,灵月拍醒灵画,叫她去端水。
她转身进内室,撩开帐子,唤醒叶玉。
“小姐,醒醒。”
昨日叶玉吩咐无论如何,这个点都要叫醒她。
叶玉睫毛动了动,睁开眼,打了个哈欠,发丝凌乱地铺陈在身下。
“小姐,该起了。”灵月柔声道。
叶玉一下子清醒了,是了,今日要和卫云薇出门游玩。
她一激灵坐起来,听得有哗哗雨声、闷雷滚滚、还有滴答滴答的水珠落地声。
叶玉问:“下雨了?”
“是啊,下一夜了,指不定待会儿就歇了。”灵月道。
叶玉起来推开窗,看见如珠般的水滴从屋檐落下,形成一片整齐的剔透珠帘,抬头望天,牛毛细雨洋洋洒洒。
还好,雨不大,应该还能出去。
叶玉洗漱完毕,就跟着芳踪先去松柏堂问安,却发现老夫人这边已经支起席。
刘观音、卫云薇、卫云雪还有二房的大媳妇王春月都在这里。
卫云薇看见叶玉,眼眸掠过一抹欢喜。
“嫂嫂,来我这边坐。”
叶玉抛弃自我,引苏芸小姐上身,款款道:“孙媳身子不适,来晚了,还请祖母与母亲莫要怪罪。”
模样乖巧,声音柔弱。
刘观音闪过一抹烦躁,“既然身子不适,那就在屋里呆着,下雨天出门做什么?”
卫云薇出门的请求两日前就答应了,此时不宜反悔。
叶玉看一眼自家婆母,欢喜道:
“还有半年便是祖母生辰,芸儿擅苏绣,准备给祖母绣一幅万寿图,今日出门是为了挑选丝线,若无合适的,便只能从南边运过来。”
老夫人沉声道:“你有心了,快坐下吃饭吧。”
“哎,祖母,孙媳这就来。”
叶玉笑着盘腿跪坐,什么苏绣都是假的,苏芸小姐不会,她也不会。
等半年后,她早跑了。
以孝道为借口,婆母也不好为难她,不给她出门。
叶玉笑着拾起筷子,夹了一个葱饼给婆母。
“母亲,您尝尝这个。”
刘观音放下筷子,板着脸。
“你瞧瞧你大嫂,嫁过来一年就怀了一个,还有四个月就临盆了,你准备何时让我抱上孙儿,让祖母抱上曾孙?”
叶玉刚夹一块肉入口,暗叹这里伙食真好,以后要常来蹭饭。
听得此话,嘴里的肉滑进肚子。
被点名的王春月有些羞赧,“二弟妹是个有福气的。”
其余的不肯再多说。
叶玉不是好吓唬的,张嘴就画大饼。
“母亲,我与夫君还年轻,孩儿会有的,芸儿保证半年之内必定怀上,五年之内生三个。”
说完,还竖起三根手指。
刘观音嗤了一声,连夫君都拢不住,还大言不惭说要生孩子,不害臊!
只见叶玉继续说:“老大给祖母捶腿,老二给母亲揉肩膀,老三跟姑姑下六博,放风筝。”
孩子还没生出来,就已经开始分配好了。
儿孙绕膝的画面在脑海浮现,老夫人面色不自觉柔和几分。
卫云薇来兴趣了,抢着道:“那我要个女孩!”
叶玉拍着胸脯信誓旦旦道,“都行,都行。”
刘观音撇撇嘴,好似男女她都能控制一样,不过想起那画面着实美好~
心底不自觉愉悦几分。
屋内气氛喧哗热闹,前来请安的卫云骁站在屋外,眸子一暗。
他就说这个女人在勾引他,企图利用子嗣在府内站稳脚跟。
他偏不让她得逞!
卫云骁轻哼一声,转身离去。
摸不着头脑的石砚紧随而去。
*
细雨天青,稀稀拉拉的牛毛雨还在下,长安集市热闹喧嚣,一辆马车辚辚而来,停在通宝楼门前。
一路行来,叶玉都在掀帘看热闹。
不愧是长安啊,果真是个迷人眼的富贵地。
卫云薇见嫂子看花了眼,内心也有些得意,殷勤道:“以后嫂嫂想出门,尽管叫我便是。”
叶玉刚想答应,就看见一抹灰青色身影从远处的香烛铺走出来。
他身着山青色交领长袍,下着褐色间裳,气质温润,眸子含情,撑着一把油纸扇,只是身躯清瘦,瞧着有些清冷孤寂。
叶玉眨眨眼,再看一遍!
若她没看错,那不是她第一任前夫,王闻之吗?他怎么也在长安!
叶玉吓得立马撤手,令帘子合紧,一颗心忐忑不安。
卫云薇笑问:“嫂嫂,长安好不好?”
叶玉勉强扯出一丝苦涩的笑容。
“好啊。”
长安好,遍地是前夫。

刘观音赢了王玲一把,像村口斗胜的公鸡昂着胸膛,捂嘴笑,转而带着二人离去。
穿过游廊,刘观音越想越嘚瑟,心情畅快极了。
她端起婆母架子,夸赞叶玉干得好。
叶玉立刻表忠心,狗腿地附和:“母亲开心就好,儿媳不偏帮您,还能偏着谁啊?”
她能察觉到卫家人对她有隐隐的排斥。
这次出门踩点她已经找好了地方,只要下次再出门,就能脱离卫家死遁逃离。
但卫云骁的仇敌也跟着来搅事。
她得多哄着刘观音,万一卫云骁此行死了伤了,可千万别禁她足,教她往后出不了门。
这话说得刘观音心暖暖,她停下脚步,乜了一眼叶玉。
神态流露勉强的满意。
“你这次做得很好,你爹不是个东西,但你这个女儿,勉强能做我卫家媳妇,往后要与骁儿好好过日子,别忘了半年内怀上我的孙儿。”
说完,刘观音一甩帕子离去。
叶玉一愣,不是,哪儿有人当着女儿的面说她爹不是个东西?
虽然那也不是她亲爹,但叶玉听了有些不适。
卫云薇尴尬地笑了笑。
“嫂嫂,你别往心里去。”
叶玉疑惑不解,开口问:“薇妹妹,苏卫两家到底有什么旧怨?”
卫云薇一愣,纯澈的眼眸流露些许复杂之色。
“原来嫂嫂不知道吗?”
叶玉看见卫云薇的表情,露出懵懂的表情,道:“我一直养在深闺之中,对外事知之甚少,除了琴棋书画,母亲从不对我吐露任何事。”
卫云薇讶异片刻,她的母亲在何处受了委屈总是第一时间来找她诉苦。然而她在家中人微言轻,除了跟着一起苦恼,别无他法。
想到这里,转而溢出些许羡慕,嫂嫂被家里人保护得真好。
“既然嫂嫂不知道,那最好还是一辈子不知道的好。”
说完,卫云薇也转身离去。
在后头提心吊胆的灵芝生怕卫云薇说出真相,吓跑了叶玉。
还好她没说。
灵芝缓缓吐了一口气。
*
叶玉回到自己的院子重新梳洗换衣,此时,她对镜照影,灵画在给她梳发。
芳踪急匆匆跑过来:“少夫人,公子回来了。”
卫云骁排行第二,但在院子内,仆从们从不以序齿称呼他们。
叶玉得了消息,匆匆赶过去。
虽然她快走了,但她是个称职的戏子,该演还是得演。
她努力整理外形,令自己看起来更忧心如焚一些。
穿过游廊、假山、碧湖,抵达了距离她极远的清辉院,看得出来,卫云骁一点都不想与她搭上关系。
就连院子都是一东一西,生怕挨着一点边。
这样极好,她不必刻意想着法子拒绝他了。
到达清辉院,正堂内入眼就是狼狈的石砚,他一身血色,受了好几处伤,大夫正为他包扎伤口。
他额头冒汗,嘴里咬一块巾帕,看见叶玉,只简单点点头,实在疼得说不出话了。
叶玉也不打扰他,径直进了内室。
祖母、婆母、卫云薇,以及二房的其余人也来了。
王春月怀着身子,怕血光冲了孩子,没有过来。
卫云骁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萎靡苍白。
纵然身体虚弱,但一双鹰目炯炯有神,鼻梁英挺,薄唇紧抿,浓黑长眉入鬓,五官硬朗,眼窝深邃。
大夫刚为他包扎好伤处,告辞离去。
此时的卫云骁一边咳,一边安慰老夫人。
“祖母,莫要忧心,孙儿无碍。”
城门校尉来得及时,将那群黑衣人拿下。
他派人叮嘱京兆尹连夜拷打,势必要把幕后之人揪出来。
同时还与郎中令请了半月的假,对外宣称,昏迷不醒,命悬一线。
老夫人眸中含泪,“我怎么可能不担心你,伤得这么重,是不是很痛?”
“祖母,孙儿不痛。”
他的床头围满了人群,你一句我一言。
叶玉根本插不进去。
待侍女端来药碗,老夫人这才想起来叶玉。
“苏芸,来~”
老夫人朝人群外的叶玉招手。
人们让出一条道,令卫云骁转头就看见叶玉磨磨蹭蹭来到身边。
想起她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爽快做派,轻嗤了一声。
不过,她救兵搬得够及时,前后喊来了两拨人,否则他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叶玉做出乖巧神态,半蹲在床头笑道:“祖母,孙媳来了。”
一碗温热的药落在她手上。
“你夫君受了伤,往后你负责给他换药喂药。”
迎着卫云骁那双鹰目,叶玉后背冒起冷汗。
“祖母,我笨手笨脚,伺候不好夫君。”
老夫人耐心道:“多做几回,往后就熟练了。”
“快喂药吧,不然就凉了。”卫云雪催促。
她刚得知家中的管家权转移到了大房手里,她以后就没法在卫云薇面前趾高气昂,炫耀新衣裳与首饰了。
虽然她买得起,但钱从公账出和二房的私账出,二者还是有区别的。
全府谁不知道二哥不喜欢苏氏,能令大房难堪的局面,她不会错过。
“二嫂,你要是不会,可以让我来,我怕二哥再不喝药,就要疼死了。”
卫云雪说得有模有样,蹙眉含泪,“也不知二哥疼不疼?”
叶玉只好硬着头皮喂了一勺药。
卫云骁没有躲开,默不作声张嘴喝下。
叶玉抬眸,对上了一双幽深的眼底,脸颊浮现一抹热意。
看起来不像想砍她的意思,那就继续喂吧。
在众目睽睽之下,叶玉喂了一勺又一勺。
不慎喂急了,卫云骁呛到,褐色汁液从嘴角溢出。
叶玉手忙脚乱拿出帕子擦拭,其余人静观不语,面色各异。
卫云骁受够了被观摩,更何况他还赤裸上半身,没盖被子。
他摆摆手,“祖母,孙儿乏了,苏氏留在这里照顾即可,你们回去歇息吧。”
老夫人担忧了半日,看见人无恙才放心下来,心神一松,疲惫袭来。
她叮嘱叶玉好好照顾卫云骁,带着乌泱泱一群人离开。
屋子瞬间空落落,留下不知所措的叶玉与病怏怏的卫云骁。
叶玉紧接着喂药,碗空了,她的任务完成,站起来正要溜了。
粗粝的大手立刻抓住她的手腕,力气极大,好似要把她骨头捏碎。
叶玉身子一紧,吓了一跳,身后传来低沉沙哑的嗓音。
“夫人,这么着急离开吗?”
叶玉心口突突跳,他该不会要跟她清算丢下人先跑路的事情吧?

卫云薇正准备下马车,被叶玉拉住。
“等等!”
卫云薇不解,投来一个疑惑的神色。
“嫂嫂,怎么了?”
那王闻之正往这边过来呢,一下马车,不就被逮个正着?
叶玉思绪紧绷,心口跳个不停,转而提醒道:“戴个帷帽吧,外边下雨。”
卫云薇从窗缝往外瞧,稀拉的毛毛雨点往下滴落,马车距离通宝楼也就几步。
但嫂嫂贴心,怕她着凉,嫂子人真好~
卫云薇不自觉柔和下来,“多谢嫂嫂。”
“不必客气。”叶玉笑了笑,掩饰心虚与紧张。
二人戴了帷帽才下马车,执伞的王闻之与她们擦肩而过。
叶玉连呼吸都慢了几拍,生怕被认出来。
王闻之此人看着温润儒雅,实则城府深沉,工于心计。
她脑瓜子那点聪慧全是在他身边半年被训出来的,不过她现在长大了,学以致用,不用人教也更聪明。
如今在王闻之面前大摇大摆走过去也没被认出来。
快要走进通宝楼了,卫云薇却是停下脚步,叫住了王闻之。
“王大人,您安好。”
叶玉吓了一抖,假装不认识卫云薇,径直进了通宝楼躲起来。
苍天呐~卫云薇怎么会认识他?
叶玉趴着门缝探头,远处的二人只简单交流几句就分开。
卫云薇左看右看,皆不见嫂子。
“咻咻~”叶玉嘴里发出奇怪的声音,引来卫云薇的注意。
灵芝在侧咳了咳,提醒她郡守千金仪态。
刚才被王闻之吓出本色,忘了自己的人设。叶玉回过神,变得端庄起来,恢复成苏芸模样。
卫云薇小跑进通宝楼,好奇问:“嫂嫂,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啊?不知道啊。可能是风声吧。”
叶玉矢口否认,郡守千金是不会这种下九流口技的。
卫云薇失落道:“我还以为是你呢。”
有帷帽遮掩,叶玉打死不认,转而道:“刚才那人是谁啊?你们瞧着很熟?”
王闻之原本是个小村子的穷秀才,怎么会在长安呢?
卫云薇说道:“那是王大人,去年的新科状元,在宁王府任掾属,是兄长的好友。”
叶玉一惊,状元?
不过......掾属?她脑瓜子浮现一层迷雾。
叶玉试探问:“我家规矩多,女子身居内宅从不见外人,薇妹妹,掾属是多大的官啊?”
卫云薇思索细想:“王大人在宁王府任首席掾属,俸禄为一千五百石,哥哥年少行军打仗八年,谋得中郎将一职,也不过二千石,可以说,王大人很受宁王看重。”
一千五百石?
遥想一年半前,叶玉才十五岁,那王闻之离家前对她说:“莲儿,我定会让你过上好日子。”
当时,叶玉看着家徒四壁的屋子,没说什么,当他画大饼呢。
他一走,她就立刻死遁逃跑。
没成想,是这样的好日子,亏了,亏了!
一个掾属,一个廷尉,怎么她一死,两个前夫全发达了?
不过她现在也不差,当卫家夫人蛮好的,就是整日游走在危险边缘,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
叶玉突然想到什么,脑子一懵,忙问:“既然与夫君是好友,成婚那日他来了吗?”
当时场面混乱,叶玉根本没心思观察宾客。
王闻之那日不会就躲在宾客间看着她吧?
叶玉越想越害怕,一股如寒冬腊月的冷气袭上天灵盖,鸡皮疙瘩在肌肤浮现。
卫云薇笑道:“王大人没来,只托人帮忙送贺礼,收在库房登记造册了。”
叶玉小声问:“没来?”
不过,她成婚,两个前夫给她送贺礼?这等稀奇狗血之事说出去旁人都不信。
卫云薇道:“是啊,王大人刚才说他告假回乡接母亲来长安居住,这才错过了哥哥的婚期。”
叶玉松了一口气,没发现她就好。
看来往后不能随意出门走动了。
叶玉干笑说:“看样子,你们还挺熟。”
卫云薇将帷帽拿下来,交给身侧的侍女,又帮叶玉解开系带,脱下帷帽。
“王大人是新科状元,家中只有一个寡母,人口简单,前程似锦,母亲原本打算为我说亲,私下见过几次,算比较熟吧。”
叶玉嘴皮子抖了抖,“那王......王大人看着年纪有点大,是不是娶妻了?”
卫云薇摇摇头,“王大人思念亡妻,并无再娶的心思。而且......我并不喜欢王大人,而是另有所属。”
卫云薇情窦初开,想起那人,脸颊浮现一抹红。
“我喜欢表兄~”
叶玉如遭雷劈,面色越来越惨白。
得抓紧时间找到机会死遁才行,两个前夫都与卫家熟络,哪天身份暴露,卫家非把她浸猪笼不可。
卫云薇刚把帷帽放下来,扭头一瞧,哎呀一声:
“嫂嫂,你脸色怎么这么白,可是不舒服?”
*
那处的王闻之买了香烛元宝后,带着小厮归家。
他的俸禄已经足够买大宅子,但家中人丁少,他不喜铺张浪费,二进的小院只住着他与母亲二人尚有些凄凉。
仆从也只有阿虎一个小厮,以及厨房做饭的牛婆子。
刚打开大门,远远就听到咳喘声。
那是王闻之的寡母李丽花。
王闻之脚步一顿,吩咐身侧的阿虎,“去看看给夫人熬的药好了没有?”
“是,公子。”
阿虎老实憨厚,智力有些问题,他说什么都听。
王闻之把他怀中的东西接过来,推开一间房放进去,一条门缝打开,屋子正面挂着一幅画。
画中的女子盘腿跪坐,鹅蛋脸,狐狸眼,琼鼻挺翘,素手捏着一缕发丝,眉眼间有些病弱。
落款写着:亡妻沈莲。
这间屋子是他早就准备好的,布置的都是妻子喜欢的颜色与器具。
他荣归接人才闻噩耗,其后一年半,吾妻死,室坏不修。
窗户纸破了几个洞,日光倾泻入内,落在她喜欢的莲花瓷瓶上。
王闻之将包袱打开,拿出铜盆烧纸钱。
今日是亡妻的冥诞,她十五岁嫁给他,他那时还是村子里的穷秀才,她跟着他从未享过清福。
他好不容易谋得官职,她却撒手尘寰。
缱绻相爱的那半年,如梦似幻,令他分不清究竟是幻想还是现实。
王闻之点了香烛,袅袅烟雾弥漫屋子,烛火煌煌,恍惚间好似看到了那张柔弱堪怜的脸。
幽暗的眼眸一沉,心口一阵钝痛袭来。
他默不作声退出屋子,把房门关紧,转而到偏院。
王母舟车劳顿,路上染了风寒,王闻之一进去,就看见阿虎站在屋外。
“公......公子,夫人在喝药。”
王闻之点点头,命他回屋休息。
屋内,牛婆子站在一侧,王母把喝完的药交给她。
牛婆子点点头,转身出去。
王母闻到了他身上的烟灰味,心口一沉。
“娘知道你忘不掉小莲,但她已去了快两年,你年二十尚无子嗣延续香火,我就是下了黄泉也无法瞑目。”
说完,涨红着脸咳起来。
王闻之眉梢一皱,“娘,我......”
“别叫我娘!”
王母发火吼一声,而后缓和情绪,接着说:
“既然你那么想念亡妻,那沈县令还有一女,他跟我说可以把大女儿嫁过来当继室,都是姐妹俩,总之差不到哪里去。”
王闻之默然片刻。
王母继续道:“若你没意见,我就回个信把亲事定下来。”

旁边熬药的芳踪无声地向王闻之福了福身子。
王闻之收回目光,不再看那扇紧闭的房门,径直走入卫云骁的屋子。
卫云骁平躺在床上,面色虚弱,苍白萎靡。
缓慢地扫视一周,卫家人个个含泪痛惜。
“祖母,母亲,别担心,我还死不了。”
说完,涨红脸咳起来,似要把五脏六腑全咳出来。
老夫人见状,连忙指挥侍女......
左瞧右瞧,突然想起孙儿不让侍女入房,只好慢慢拍他的胸口。
嗔怪道:“这都伤成什么样了?还说没事?”
卫云骁刚想说话,石砚领着王闻之入内。
“公子,王大人来了。”
王闻之率先拱手道:“老夫人,有礼了。”
老夫人点点头,刘观音在他进来的那一刻,眼眸亮起来,连忙用手肘怼了一下卫云薇。
“原来是闻之来了,薇儿,还不快见过王大人。”
卫云薇有些窘迫难堪,她喜欢的是表兄,而非王大人。
王闻之笑了笑,清润的声音道:“四小姐,许久不见,近来可还安好?”
“我......好。”卫云薇干巴巴说出两个字。
王闻之是个温柔细心的人,此举是为她解困,并无半分非分之想。
诸多复杂的目光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令内敛的卫云薇有些羞赧不安。
王闻之看出来,转而道:“老夫人,我今日来,是有些事要与卫兄相商。”
老夫人顿时明了,带着所有人离开,不打扰他们。
卫云薇也跟着大家一起走,内心有些疑惑,王大人都来了,表兄怎么没来?
刘观音不满卫云薇刚才的表现,惋惜地回头多看两眼仪表堂堂的王闻之。
她不知女儿喜欢刘景昼,目前择婿人选中,还是王闻之最佳。
她小声训斥:“我怎么生了你这个木头!”
说完,甩开袖子跟在老太太身后。
卫云薇停下脚步落在后方,面有沮丧,她不想跟上去与她们混在一起。
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芳踪一人在煎药。
卫云薇敲了敲房门,她想与嫂嫂待在一起,说点私房话。
在众人离去后。
王闻之就地落座,不急不缓地给自己倒一杯茶。
“卫兄这里的茶极好。”
躺在床上的卫云骁利落地翻个身,坐起来,毫无刚才的气虚体弱。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闻之的慧眼。”
*
一墙之隔,叶玉自己寻药抹,躺在床上战战兢兢,王闻之就在隔壁的屋子。
门没拴紧,轻轻的敲门声响起,犹如敲打在她的心房,令人浑身汗毛竖立。
“嫂嫂,你在里面吗?”
听声音是卫云薇。
叶玉冷静下来,努力抚平混乱的思绪。
“我......我在,进来吧。”
吱呀一声,卫云薇推门入内,看见叶玉面色不对,她连忙上前询问:“嫂嫂,你这是怎么了?”
叶玉没回答,而是紧紧盯着半开的房门,生怕王闻之从那处蹦出来。
她弱弱道:“可以把门关上吗?我有些不舒服。”
她实在害怕,万一王闻之出来了,随意一瞥,就能看见她。
“嫂嫂,哪里不舒服?我去唤大夫过来给你瞧瞧?正好府里养着两位名医照看兄长。”
卫云薇不等叶玉说话,转身离去。
不一会儿,卫云薇把大夫领过来,没惊动卫云骁。
叶玉只好让大夫看了一下肿胀的脚踝,没伤到骨头,只是扭一下,敷药消肿即可。
卫云薇留下来陪着叶玉。
“嫂嫂,你受伤就在房里歇息,其余的吩咐下人去做就好,不必事事操劳。”
叶玉一听,好似是自己卖惨起效了,她卧在被子里,乌溜溜的眼眸转了转。
“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转而失落道:“我真没用,走几步也能崴了,没能照顾好夫君。”
“嫂嫂放心吧,阿兄身边多的是人伺候,不缺你一个。”
叶玉眸光暗淡:“是吗?我刚才看见好像有人来看望夫君了,是谁来啦?”
卫云薇剥开一个橘子,坐到床头。
“是上次在通宝楼遇见的王大人,他来探望哥哥。”
叶玉露出恍然的神色,“原来是王大人啊。”
“我这副样子见不得客人,你帮我跟夫君告个饶,让我回自己院子养伤好不好?”
叶玉眼眸亮晶晶,含着些许希冀。
卫云骁受伤,王闻之来看他,还有一个刘景昼不知什么时候会来。
她最好还是躲一躲,以防身份泄露。
卫云薇听得此话,犹豫片刻。
不是她不想帮嫂嫂,而是,哥哥有些凶,她极少与之提条件,也不知他会不会答应。
“那我去问一下哥哥?要是他不答应,我就没办法了。”
她剥好橘子递给叶玉:“来,嫂嫂,尝一下。”
叶玉收下剥得干干净净的橘子,放进嘴里,甜甜地笑起来。
“还是你最好~”
卫云薇得了夸奖,脸颊红扑扑。
二人在房内闲聊几句。
芳踪把药熬好,端入卫云骁屋内,被石砚接过去,送入内室。
正与王闻之聊得畅快的卫云骁看见送药进来的是石砚,眉梢一皱。
“怎么是你?”
他刚起时,隔着门窗听得苏氏热络地张罗煮药,偶有清脆欢快的声音传来。
还以为她有多勤快呢。
石砚闻言内心一紧,公子是不是不待见他?
想了想,他如实禀告:“公子,少夫人崴了脚,在屋内歇息,她命属下来送药。”
卫云骁皱起眉梢,崴了脚?
“看过大夫没有?”
石砚答:“看过了,已上药,两日便能消肿。”
在二人谈话间隙,一旁的王闻之想起那个腿瘸的女子,那竟是卫云骁的新婚妻子?
卫云骁又继续问了几个问题,便一口饮下药汤,挥退石砚。
王闻之道:“卫兄,近期你先在家中养伤,朝堂上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卫云骁冷笑一声,晦暗的眼眸闪过一丝狠戾。
“闻之,怀王的小尾巴,千万要揪住了。”
王闻之淡淡回了一句:“放心。”
与他聊得差不多了,王闻之起身告辞。
卫云骁只站在廊庑下看着石砚送他离开。
隔壁房门打开,卫云薇探头探脑,拘谨地笑了笑。
“兄长。”
卫云骁扫了她一眼,开口问:“有事直说。”
卫云薇心虚不已,“那个......嫂嫂说要回院子养伤。”
卫云骁眯了眯眼,轻笑一声,转身回室内,留下一句。
“叫她自己来跟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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