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什么你你我我,在本侯面前,你应当自称妾身。”
“既是如此不懂规矩,便去佛堂罚抄《女戒》《女则》各五百遍,不抄完不许吃食,更不许出来。”
“侯爷,万万不可啊,夫人小产还不足一月,受不得祠堂阴冷的。”
怜红抱着女儿跪下替我求情,傅司荣却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她。
“那便更要罚了,就是如此,她才能记住这次教训。”
话落,他望向怀中的女子,冷峻的脸变得无比温柔宠溺。
“阿虞可满意?”
九十九姨娘眼神得意的扫过我。
“嗯,侯爷对奴最好了。”
看着二人相拥走远,我苦笑一声,带着满身的疲惫往祠堂走。
化凡时,师尊曾告诫我,“人心易变,情难留真。”
我还尚不能理解,劝师尊莫要替我忧心。
如今入凡不过十载有余,我便已能体会这话中真意。
也罢,左不过五日,我便再也不用忍受这情爱之苦了!
我和怜红被推进祠堂,大门在身后轰然合上。
不过须臾,上首一百八十六座牌位便接二连三的倒了下来。
我和怜红早已见怪不怪。
她将两个蒲团合到一处,将怀中的女儿小心翼翼放到蒲团上,抹了把泪。
“可怜的小姐,她一定很冷吧?”
我跪坐在女儿身旁,手指爱怜的拂过她冰冷的脸颊。
若不是我来渡此凡劫,她也不至于跟着我受此一遭!
“怜红,将那些烛火拿下来,放到阿萦身侧吧。”
“是,夫人!”
我熟练的从旁边拖来书案,不顾身下阵阵血水往下淌。
书案归位,《女戒》《女则》通通被我扫到地上,唯留一卷往生经。
雪白的宣纸铺开,我对着房门的方向跪在冰凉的青石板上,以血引墨,一字一句替女儿抄写往生经。
怜红摆好手中的蜡烛,满脸担忧的看着我。
“夫人,要不,还是先抄《女戒》《女则》吧,怜红真怕您的身子撑不住啊。”
我头也未抬。
“无妨!”
“那奴婢陪夫人一起给小姐抄往生经。”
一连三日,我不眠不休才抄完五百份往生经。
指间皮肉早已磨破,手指再不敢并拢。
身下血水将月华白裙晕染成了红色,就连青石板上,都留下淡淡的血印。
怜红艰难的将我从地上扶起来,走到门边。
我拍开房门,对着门口的粗使婆子道:“去请老祖宗,就说我要见她。”
粗使婆子发出一声讥笑,“夫人原谅则个,侯爷有交代,夫人不抄完《女则》《女戒》绝不允许出来,更不会让您见老祖宗。”
“你们......”怜红想要呵斥她们的无礼,被我拦了下来。
“事关傅家未来,你若不通传,耽误了大事,你觉得到那时,再说是侯爷的吩咐,能保住你这条小命吗?”
说完,我也没管两位婆子互相思量的眼神,再次将门关上。
傅家老祖宗已年过六十,走路颤颤巍巍,却来的很快。
“还不快将夫人放出来?
你们这些混账东西能有今天的好日子,可全都仰仗了夫人,你们怎么敢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