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临州充耳不闻,他又将录像带倒了回去,重新用二倍速看了一遍。
“暂停!”
他突然命令道,“把这里放大。”
段临州凑近了屏幕,用他那专业的目光搜寻着任何可能伪造的痕迹——画面衔接光影声音…越是检查,他的表情愈发难看了起来。
画面流畅自然,没有任何剪辑痕迹。
我眼中反射的光影也与仓库环境完全吻合,排除了ai换脸的可能性。
“这……这不可能。”
段临州连连后退,“当年明明是知知……知知整条胳膊都是划痕,她在病床上都可怜成那副模样,明明宋栀礼才是幕后主使!”
段临州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这盘录像带我要带走。”
他的语气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严,“今天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的妻子。
你们明白吗?”
工人们连连点头。
我随着段临州,坐上了他的车。
他坐在车上,没有发动引擎。
而是手里不断摩挲着这录像带。
“为什么……”他喃喃自语道,“如果你是无辜的,为什么当时不说?”
如今的段临州面对着铁证如山的录像带,却依旧在质疑着录像的真实性。
我不禁在心里苦笑一声。
“我说过很多很多遍,只是你从来不信罢了……”段临州从来不肯相信我一次。
紧接着,他拨通了一个电话号码。
“小林,我想让你帮我用机器检测一个东西。”
我跟着段临州回了家。
宋知知正在客厅插花,她看到段临州,立刻绽放出了甜美的笑容。
“临州,你回来啦,今天是爸的生日,我定了半岛酒店的宴会厅,咱们一起过去。”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有些疑惑的看着段临州手中的袋子。
“你去哪儿了?
脸色这么难看。”
“没什么,工作上的事。”
段临州避开她的目光,将袋子塞进了书房的格子中。
“是不是最近的那个死刑案件让你压力很大?”
“嗯。”
段临州顺势应下,“证据有些复杂。”
“你可是最厉害的刑事律师,曾经栀礼姐请来了国内最厉害的律师,差点就让她无罪释放,是你顶住了压力帮我伸张正义,现在这些小案件可难不倒你。”
闻言,段临州强颜欢笑了一下:“不说了,咱们去找爸妈吧。”
临走前,他的目光不自觉的飘向了书房,眼神闪烁着什么。
……车子停在了半岛酒店的门口。
段临州借口抽烟,让宋知知先上了楼。
酒店内,走出了一位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人。
她看到站在门口的段临州,突然停住了脚步。
“段临州?”
女人声音高昂了几分,“段临州,真的是你。”
段临州皱眉,一时没认出对方。
“我是苏子雯。”
她冷笑了一声,“宋栀礼的朋友。”
我飘到了苏子雯身边,多么想要抱抱她。
我下葬的那天,只有她来送了我最后一程。
也是她,托关系将我的骨灰盒安葬进了南山公墓。
让我死后,也有了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