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我轻轻问道，“我只是想救他们。”
我歪着头眨巴着眼睛，想挤掉眼泪，这样就可以看得清刘照了。
傅玉音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笑着，而刘照的表情波澜不惊。
可是我看不清刘照的心，是我太贪心了。
“牲畜而已，只要能让殿下欢喜。”
我张了张嘴想要问问刘照，那我算什么呢？
可是刘照没有再说什么，冷着脸又射出第二支第三支箭，直穿爹娘的身体。
我的身体早就软成一团，硬是撑着。
但当看到爹娘死在我的眼前，我周身疼痛，只觉得浑身冰冷，四肢百骸都承受着无法忍受的疼痛。
我生生呕出一滩鲜血。
昏过去的时候，我看到刘照毕恭毕敬向傅玉音行礼，嘴角弯弯，一如温润书生的模样。
“臣愿意替殿下剥了这狐狸皮，不让殿下看到血腥之状。”
醒来的时候，屋里只有我一人。
一想到刚刚发生的事，我的脑袋头疼欲裂。
一想到刘照向傅玉音包揽了剥皮之事，我连忙穿上鞋要去寻他。
转弯处我看到经常跟着刘照的小厮端着盘，上面尽是拆卸的骨头。
我呼吸一滞，全身忍不住颤抖。
“咱哥两当初没看错人，这刘照是个干大事的人。”
“可不是吗，刚刚我看刘大人剥了那两张狐狸皮，殿下甚是开心。”
“这刘照就算是识得殿下欢喜，可不能忘了咱两的恩情。”
“当初要不是咱们假装刺客，他又哪里来的机会英雄救美。”
这番话在我的耳中像是炸药一般，我一时腿软站不住，连忙扶住柱子蹲下。
原来刘照以身涉险只是一场阴谋，他并不是真的良善，只不过仪仗着我的尾巴。
“岂止是公主，之前的将军丞相，哪位没有被咱两‘刺杀’过。”
“刘照之所以能够步步高升，咱两可是功不可没，刘照必须好好嘉奖咱哥两。”
小厮的越走越远，直到我完全听不到他们的声音。
我的指甲嵌进掌心，传来的疼痛告诉我这是真的。
“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抬头看去，是刘照，他温柔一笑向我伸出手。
似乎料到我会这般恨意地看着他，刘照叹了一口气蹲下，“小夏，我只不过一介凡人，受世间权利钳制。”
“殿下本就对你不满，若是我在护着你她定会要你的命。”
“哪怕你误会我，我还是想让你好好活着。”
我认真地瞧着刘照的神情，他满眼温情，看不出有一丝虚假。
若是之前，看到刘照这幅看似真情实意的模样，我定会心软，只是经历这些事，我只觉得刘照面目可憎，虚假让人恶心。
刘照一脸忧伤，“刚刚郎中告诉，在你昏迷的时候把了脉发现你已经有了身孕。”
我微微一愣。
“若是你还不解气，我愿意以命换命。”
“只是以后我不在的时候，你要照顾好自己。”
我心中忍不住冷笑，刘照这些话不就是在乞求我的原谅，有孩子的牵绊，他赌我不能狠下心取了他性命。
可是刘照错了，九狐之人至情至性，从来不会受这些规矩牵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