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沄也颇为惊异,想不到嫣红不仅身世神秘,连经历都如此与众不同。
她承认确实想将嫣红收用,可方才见到她的眼睛,又不忍心利用她。待有机会,与嫣红推心置腹一番,看看她自己的想法再做打算。
林沄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思索片刻后,温声道:
“没想到她还有这番经历,用是要用的,但要注意方式。你二人多留意着,若她遇到难处,便尽力相帮,但不必提及其他。”
“还需尊重她自己的意愿。”
沉香与绮灵齐齐应是,神色恭敬。
尤其是沉香,对姑娘的态度更为钦佩,姑娘是她见过为数不多,能将下人当人看的主子,心中更加坚定自己的选择。
林沄又吩咐绮灵将人参、珍珠及金簪收好,寻个时机出府去换成银子。
明日便是大公主府的乞巧宴了,今日要多做些准备。于是林沄带着沉香往芳云院去了。
芳云院内,刘菁云正坐在窗前,手中捏着一份烫金请帖,眉头微蹙,神色间透着几分愁绪。
一旁的陶妈妈见状,低声问道:“夫人,得了长公主的邀请,您应高兴才是,为何一脸愁容?”
刘菁云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无奈,“长公主府的乞巧宴,向来是各府当家主母与嫡出小姐、公子出席。”
“可咱们府上的情形你也知晓,老爷偏宠芳如院那两位,定会应允她们同去的。届时,岂不是让人笑话?”
“一想到这,我便宁愿卧病在床,眼不见为净了。”
陶妈妈闻言,亦是叹息:
“夫人说的是。别的府上再宠爱妾室,也断不会让妾室越过了主母去,可咱们这位郡公爷,唉,老奴都看不下去了。”
刘菁云眸中闪过一丝暗色,随即又想到那晚林沄那句“及时止损”,心中稍觉宽慰。她轻声道:
“也不知沄儿的身子如何了,明日的乞巧宴能否出席,陶妈妈,跟我一同去趟忆君轩。”
倘若郡公府上唯一的嫡小姐不去参宴,反而是妾室与庶女登堂入室,那真真是被人笑掉了大牙。
就在刘菁云踏出房门的那一刻,林沄带着沉香也行至院门处。她顿时喜笑颜开,快步迎上前,拉着林沄的手走进屋内。
“沄儿,你怎么来了?我正想去忆君轩看你呢。”
林沄微微一笑,不动声色的收回了手,福身行礼:
“问夫人安,沄儿今日自觉身子大好,便想着来看望夫人,顺便走动走动,松一松筋骨。”
近日也不知怎么了,刘菁云见林沄,是愈看愈喜欢,竟有种做母亲的错觉。
她见林沄气色红润,放下心来,拉着她坐下,语气中满是慈爱:
“身子好了便好。我正巧要告诉你,明日长公主府举办乞巧宴,给咱们府上下了帖子。沄儿可愿同去?”
林沄见她满眼的期盼,心中自是知晓她的意思,眸中闪过一丝笑意,温声道:
“夫人,长公主的宴席可不是时常会有的,沄儿既已痊愈,自是要去的,只是......”
刘菁云见状,轻叹一声:
“沄儿是想问芳如院那边吗?唉,我前几日便得到消息,芳如院为这乞巧宴早早便开始准备,又是定制衣裙,又是新添首饰的。”
“若不叫她们去,怕是要闹将起来。”刘菁云又是一脸愁容,唉声叹气的。
林沄闻言,神色淡然,轻声道:
“夫人不必忧心。她们既然想去,便叫她们去吧。咱们郡公府妾室庶女受宠,早已不是什么秘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