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今日的林沄,身着一袭月白色长裙,裙摆轻轻曳地,如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湖面,既纯净又带着一抹不可言喻的幽雅。
裙身上绣着淡雅的莲花图案,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仿佛有暗香浮动,更衬出她那超凡脱俗的气质。
她头戴一顶精巧的珍珠头面,颗颗珍珠圆润光泽,闪烁着柔和而神秘的光芒,将她明艳的面容更添一抹清丽。
她的发丝如墨般漆黑,几缕碎发轻轻垂落在耳边,为她平添了几分柔情与温婉。
眉如远山含烟,眼若秋水盈盈,鼻梁高挺而秀气,唇色淡然而丰润,不点而朱。
盛彦从未在一个人身上同时看到幽雅、明艳与清丽。这与他想象中林沄全然不同。
尤其是她周身的气质,不似清冷孤高,让人难以接近;也不似故作镇定,带着几分勉强与刻意。
她的沉稳,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仿佛是与生俱来的一种韵味,融入了她的血脉,成为她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走到近前,盈盈拜下,向长公主与几位皇子问安。礼数周到,大方得体。只是在抬眸的一瞬间,略过一丝冷厉,转瞬即逝。
盛彦心中一紧,仿佛被什么无形之物抽动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待他再望向林沄时,她已微微垂首,淡然立在一旁,好似那冷厉的眼神从未存在过。
兴许是他看错了,那眼神中的冷厉,倒像是前世有仇一般。
可他们今日才初次相见,怎会有如此深仇大恨?定是他一时恍惚,看错了。
此时,赵明珠在丫鬟的搀扶下走了进来,向各位见礼后,站立在堂中。
长公主缓缓开口,“赵家姑娘,今日之事,你可知是何缘由?”
赵明珠低眉顺眼,恭敬答道:“回殿下,小女不知,小女只是准备燃香,便见蜂群冲小女袭来。一时慌乱,不知如何应对。”
长公主微微颔首,示意一旁的女官继续询问。
“赵姑娘,您的外衫袖口上沾有大量加了蜜的玫瑰香粉料,故而招来了蜂群。敢问这香粉是您不慎沾到袖口上的吗?”
赵明珠闻言,面露惊诧,连忙摇头:
“不是小女,小女所调之香虽然用到了玫瑰香粉,但只是少量的,且小女从始至终未曾碰过蜜,更不知袖口是如何沾到的。”
女官点头,转向长公主禀报道:
“殿下,看来确实是有人故意为之,应是针对赵姑娘而来。”
“素闻礼部尚书之女,赵家姑娘擅长制香调香,莫不是有人不想赵姑娘在香艺比试上夺魁。”一声柔美的嗓音适时响起。
林沄朝着声音的方向望去,果然是林夕湄。
此言一出,便是道出了背后之人的动机。纵观今日香艺比试,许多闺秀都未完成调香,自然没有必要做此事。
背后之人应是在那完成调香的六人之中,赵明珠是受害者,做此事对她毫无好处,自然不会是她。
其余五人分别是钱家姑娘钱芊、李家姑娘李静姝、贾家姑娘贾青青、林家大姑娘林沄,以及林家二姑娘林夕湄。
知晓自己成为了嫌疑人的钱芊,急的低声抽泣起来。贾青青也一脸惊恐,手足无措。
李静姝则显得镇定许多,上前一步,恭敬道:
“回殿下,小女虽完成了调香,可并不擅长。且所用皆是动物香粉,从未碰过植物香粉,绝无可能陷害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