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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是帝王大相?我转身成他谋士萧庭非沈令央无删减全文

京京耶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当下没能错开眼。就在众人惊叹多瑙国献寿有创意时,白猿突然发难,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匕首,速度比宫中最敏捷的侍卫还要迅速,眨眼间刺入皇帝腹中!!!!鲜血迸发瞬间染红龙袍,还未等众人反应,白猿已经扯紧蟠龙柱上垂落的帷幔,飞快荡到的周围房顶上,手脚并用逃离现场。训练有素。“护驾!!”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皇帝身边的赵福正。随着这一声惊呼,场面顿时乱起来!使臣手疾眼快抢了侍卫的佩刀,和埋伏在校场附近的叛军陷入厮杀!现场哭嚎声、叫喊声、刀剑划破衣衫刺入血肉的闷钝声,接连响起!皇后跟皇帝本就感情不睦,如今大难临头更是各自飞,她直接舍了繁重的朝冠礼服,扶着贴身婢女的手匆匆逃命。而庄妃娘娘一看皇上被刺,眼眶通红提着裙子就要去皇帝身边,被荣姑姑死死攥住手腕...

主角:萧庭非沈令央   更新:2025-04-15 14: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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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萧庭非沈令央的其他类型小说《四皇子是帝王大相?我转身成他谋士萧庭非沈令央无删减全文》,由网络作家“京京耶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当下没能错开眼。就在众人惊叹多瑙国献寿有创意时,白猿突然发难,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匕首,速度比宫中最敏捷的侍卫还要迅速,眨眼间刺入皇帝腹中!!!!鲜血迸发瞬间染红龙袍,还未等众人反应,白猿已经扯紧蟠龙柱上垂落的帷幔,飞快荡到的周围房顶上,手脚并用逃离现场。训练有素。“护驾!!”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皇帝身边的赵福正。随着这一声惊呼,场面顿时乱起来!使臣手疾眼快抢了侍卫的佩刀,和埋伏在校场附近的叛军陷入厮杀!现场哭嚎声、叫喊声、刀剑划破衣衫刺入血肉的闷钝声,接连响起!皇后跟皇帝本就感情不睦,如今大难临头更是各自飞,她直接舍了繁重的朝冠礼服,扶着贴身婢女的手匆匆逃命。而庄妃娘娘一看皇上被刺,眼眶通红提着裙子就要去皇帝身边,被荣姑姑死死攥住手腕...

《四皇子是帝王大相?我转身成他谋士萧庭非沈令央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当下没能错开眼。

就在众人惊叹多瑙国献寿有创意时,白猿突然发难,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匕首,速度比宫中最敏捷的侍卫还要迅速,眨眼间刺入皇帝腹中!

!!!

鲜血迸发瞬间染红龙袍,还未等众人反应,白猿已经扯紧蟠龙柱上垂落的帷幔,飞快荡到的周围房顶上,手脚并用逃离现场。

训练有素。

“护驾!!”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皇帝身边的赵福正。

随着这一声惊呼,场面顿时乱起来!

使臣手疾眼快抢了侍卫的佩刀,和埋伏在校场附近的叛军陷入厮杀!

现场哭嚎声、叫喊声、刀剑划破衣衫刺入血肉的闷钝声,接连响起!

皇后跟皇帝本就感情不睦,如今大难临头更是各自飞,她直接舍了繁重的朝冠礼服,扶着贴身婢女的手匆匆逃命。

而庄妃娘娘一看皇上被刺,眼眶通红提着裙子就要去皇帝身边,被荣姑姑死死攥住手腕扯到蟠龙立柱后躲避。

再观诸位皇子。

大皇子喊着护驾,人却躲在桌子下,瑟瑟发抖。

二皇子则是一脸踌躇满志,明眼人都看得出,这场祸乱究竟因谁而起。

三皇子被皇后的人趁乱架走,忙不迭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五皇子倒是有心救驾,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手臂负伤被御林军护在身后。

而四皇子萧庭非,从始至终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在混乱的场景中显得尤为瞩目。

尤其是远在高处,把众生相尽收眼底的沈令央。

她眼见未来帝王还有兴致轻抿薄酒,混乱中,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碎瓷片被他双指接下,而后屈指一弹,碎瓷片仿佛长了眼睛,飞快刺向叛军的后脑勺,轻松收掉一命。

萧庭非起身,随手解决几个不长眼的叛军。

等到皇帝的血流了几个海碗那么多,才慢悠悠向围满御林军的玉阶靠拢救驾。

啧,他就说这个万寿节过不清净吧。

血液飞溅,一片混乱!

沈令央瞪圆双眼,第一次见这么刺激的场面,“……死了、死了好多人!”

原来万寿节宫变,就是王朝更迭的伊始!

早知如此,她绝对绝对不会来凑这个热闹!

此地不宜久留。

沈令央连忙回头想沿着屋脊从窄窗爬回去,却被迎面而来的大脸吓得心脏骤停!

——那、那只白猿!

白猿与江副将一般体格,沈令央立时被吓得三魂丢了七魄,大脑一片空白,手脚都软了!

一人一猿大眼瞪小眼!

足足僵持了十来息!

还是沈令央因为紧张憋得喘不过气,强制自己缓过神来。

那白猿眼瞳纯净,完全看不出刚捅了皇帝一刀,然后畏罪潜逃的罪犯模样!

她恢复神志,极快地思考了下。

猿猴比之人最擅长之处莫过于攀山荡树,而校场周围最高的建筑便是藏书阁。

且天色已晚,有硕大的飞翘檐角做遮挡,于白猿而言,此处的确是个绝佳的藏身之地。

更甚者是驯兽师亲自为它找来暂避风头的港湾。

沈令央脖颈僵硬,一队奉命捉拿白猿的侍卫正急匆匆路过崇文馆的墙边。

她现在和刺杀皇帝的犯罪嫌疑猿躲在一起,如果被侍卫捉住,还有洗清嫌疑的可能吗?

嗯……

即便能洗清嫌疑,皮肉之苦肯定得结结实实受完。

眼见白猿情绪稳定、安安静静,沈令央秉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压住恐惧没有呼救。


萧庭非抖开一看,上面珍奇宝物不胜枚举,好些都是他打赢胜仗后,从敌军营帐收缴的。

“划掉一半。”

苏沐禾觉得不妥,“殿下本就不得帝心,若划掉一半,岂非在寿宴上更不出彩!”

“拿笔来。”懒得与她争辩,萧庭非顺手圈走一大半,起身丢给张管事,“这件事你来负责,王妃不用管了。”

苏沐禾忙跪下,垂眸直言,“殿下何苦与妾身置气,拿正事开玩笑。”

气氛紧绷,殿中人哗啦啦跪了一片。

萧庭非人高马大身形精壮,负手站在上位压迫感十足。

“本王无闲与人玩笑。”

说完抬脚就走,竟是一刻也不想多待。

“王妃!”王爷走后,寻柳慌忙来扶苏沐禾起身,“婢子口无遮拦,都是婢子的错!”

苏沐禾脸色苍白,倒不是因为晋王的冷待,而是被他周身凌冽强悍的气势骇住。

当初新婚之夜,盖头一掀看见如此高大健硕的夫君,差点没把她吓死。

她出自书香世家,周遭男性长辈无一不是谦谦君子斯文内敛。

就晋王殿下这模样,她都怀疑一巴掌下来能把自己扇死。

果不其然,那痛苦至极的新婚夜简直成了她的噩梦!

自此更是千方百计避开晋王近身,麻利给他娶了两个侧妃回来。

也幸而晋王虽看着不好惹,性子却是极冷漠的。

夫妻俩成婚五年来聚少离多,关系称一句相敬如宾都嫌勉强。

“没你的事。”

苏沐禾扶着婢子的手起来,毫无愧色,“我与卫大人在闺中便是画友,婚后除了画作往来,更是从未相见,旁人无可指摘。”

张管事拿着礼单紧跟其后。

殿下步子很快,他得小跑才能堪堪跟上。

卫堰,苏阁老的得意门生,如今的礼部侍郎。

王妃与他以画会友一事萧庭非自然知晓,甚至什么画作什么内容都他知道得一清二楚。

毕竟他晋王府乃军机要地,送出去的任何纸质书录,他的人都会暗中调查清楚。

只是他虽不喜王妃,但到底是他的正妻。

他们之间无甚逾越之举,可画作完成后连身边婢女都下意识说要送给卫大人品鉴。

如何能让他这个夫君高兴得起来?

回到凌华院,张管事捧着礼单站在书房门口,进退两难。

毕竟事关圣上,殿下又太像一气之下,这到底能不能按方才的意思办啊!

“怎么,如今连我也使唤不动你这老骨头了?”萧庭非负手站在沙盘前,头也不回道。

“是是是!奴这就去库房备礼。”张管事忙退下。

万寿节。

萧庭非目光落在皇城正中央。

这个万寿节,能不能顺利过完还两说。

.

时隔大半个月,玉灵闭关结束。

由于它周身阵法限制,家里多了个凡人晴儿,玉灵再不能随心所欲在空中飞来跳去。

有时候它正跟沈令央说这话,晴儿推门进来的一刹那,它就像个被施了石化法术的死物,直愣愣掉在地上。

这是废灵时代对灵物的天道压制。

沈令央丢了个帕子把它遮住,又俯身把它捡起,“可是有消息了?”

“是。”

晴儿快步走进来,“小姐,崔嬷嬷说若无意外应是能成的。”

崔嬷嬷便是沈令央花钱在宫中找的关系。

“好,下月初七进宫,我再去寻那位崔嬷嬷。”

沈令央握住晴儿的手,“你既跟了我,我定会带你拼出个前程来。”

晴儿摇摇头,“奴婢的命都是小姐救的,若没有小姐,奴婢怕是要被那赌鬼爹拉去勾栏瓦舍抵账,这辈子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所以小姐想做什么,奴婢都愿意相随!”

这便是沈令央身为侯府三小姐,身边一等丫鬟四个二等丫鬟八个,这么多人却只有晴儿在知道她不是镇北侯府亲女时,还愿意留在她身边伺候的原因。

“不会的。”

沈令央抱住晴儿,“我们不会一直困在这小小的院子里。”

玉灵在没有丧失观测气运的功能前,曾言她的气运红中带紫、贵不可言。

如此贵重的命格,天下之大,除却皇城王宫,沈令央再想不到一个能承下它的地方。

她势在必得!

收拾收拾行李,转眼便到了入宫的日子。

晴儿暂时留在宫外策应,沈令央拿着契证成功在署官处报了名。

先是初选。

筛出姿容有疏漏、仪态有瑕疵的,同时还得点守宫砂验身。

再是复选。

掌教嬷嬷会让人各自展示才艺,或是厨艺、或是女红、或是琴棋书画。

最后便是学规矩。

面见贵人该如何三叩六拜,如何自称、如何谦称、如何答话,宫中自有一套规矩在。

今日授课结束,崔嬷嬷单独留下沈令央。

“再有三日便要分派宫署,沈小姐可有想去的地方?”

沈令央谦道,“我既已入宫为婢,嬷嬷不必称我为沈小姐,唤我沈姑娘或是令央即可。”

贵人如此要求,崔嬷嬷自是从善如流,“沈姑娘。”

她宫中浸淫多年,眼光毒辣。

这位沈小姐虽说肤色不甚白皙,但胜在五官明艳,是个实打实的美人儿。

且她镇北侯府养女、孟相府亲女的身份,名声是不大好,但嫁个四五品官的嫡子绰绰有余,何故大费周折进宫来当这劳什子宫女?

实属醉翁之意不在酒也。

肤色养一养也是能白回来的,若沈小姐日后真有幸得承圣宠,自个儿如何敢唤她一声‘令央’。

沈令央撸了手上的镯子塞过去,“嬷嬷也知道,我入宫只为避祸,若是能分到崇文馆、銮画阁这样的地方便是最好。”

宫女虽在皇城中,却实在是个为奴为婢伺候人的活计。

官家小姐谁人能放下这个架子?

所以入宫当宫女的,多是平民女子。

而沈令央的琴棋书画君子六艺,在京中贵女圈实属末流。

但要在平民女子间,却称得上凤毛麟角,难得的六艺齐全。

“沈姑娘六艺俱佳,的确适合分去崇文馆。”

沈令央又拿了钱袋子塞过来,“实在麻烦嬷嬷了,令央还有个不情之请,不知嬷嬷能否帮我瞒下家世?您知道的,有时候鹤立鸡群在宫里不是好事。”

一个曾经的高门贵女,如今沦落为谁能踩上一脚的小宫女,麻烦必是源源不断。

在手里掂了掂,这一袋子扎实无比,少说五十两银子。

崔嬷嬷眼角带着笑,没有推却,“您的籍贯已登记造册,除非皇上皇后亲自派人来调录,现下便只有编纂小吏和我知晓姑娘的家世。”

沈令央眉眼带笑。

如此甚好。


圆脸宫女点点头,“对,皇后、不太后娘娘本想让咱们崇文馆上下都为魏王殿下陪葬,是皇上一力阻止太后娘娘滥杀泄愤,才只杀了守门不当的几个小太监,以儆效尤。”

田姑姑双手合十向天祈祷,“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必有……等等!你说太后娘娘!?太后不早在十年前就仙逝了吗?”

圆脸宫女忙嘘声,“姑姑小声些!先皇在万寿节遇刺,第二日便驾崩了,如今继位的是晋王殿下,全宫都宣遍了,只是还未举行登基大典。”

“嘶!”

只三天未见天日,这皇宫里头就变了天!!

田姑姑后面,包括沈令央在内的所有小宫女都挂着耳朵专注听着。

直到得到确切消息,她才松下一口气。

——萧庭非终登大宝。

之前的铺垫都没有白费,沈令央连日蜗居慎刑司的疲乏都松快了。

接踵而来的,便是她接下来的行动策略,需要再重新调整规划。

只不过……

沈令央有种不好的预感,“你是说当日在崇文馆守门的几个小太监,被太后下旨杀了?”

圆脸宫女点点头,“昨日正法的,太后还颁布了懿旨警醒六宫,让各坊各司的掌司姑姑首领太监都去看着,以儆效尤。”

那日天色已晚,她只模糊看见小严子的身影一晃而过,不确定那人是不是他。

“我出去一趟。”

沈令央退到后面,低声给司玫说了一声,趁着田姑姑还沉浸在逢凶化吉的喜悦中,悄悄离开。

马场的太监跟崇文馆的宫女是一起被放出来的,如今正蔫哒哒的靠在马厩旁休息。

沈令央找到个眼熟的,“这位公公,你有没有看见小严子?我找他有事。”

那人丧眉耷眼,表情似愁似哭,“别找了,小严子昨儿个已登往生极乐,享福去了。”

……什、什么!?

“那日守门的、守门的人里就有他吗?”沈令央喉头干涩。

“对,有他。”那人后怕咽咽口水,眉眼间俱是死里逃生的庆幸。

沈令央怔住,情绪一下宕到谷底。

她与小严子虽认识不久,却也一起经历了不少事,尤其是之前她为了偶遇萧庭非,三不五时往马场跑,也是小严子帮她遮掩一二。

她本想着,自己要是能飞黄腾达,便提拔小严子到身边来,不让他在马场吃那些老太监的排头。

谁曾想世事无常,两人都没有好好告个别,他便憾然离世。

沈令央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房。

牢狱之灾再加上小友离世,她连洗漱都顾不上,先昏天黑地睡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日上工时田姑姑点卯没看见人,才发现她满头高热昏睡在床上。

司玫疾走两步过来,抬手摸上她的额头,“田姑姑,小央发烧了!”

田姑姑瞥了眼她黑黢黢的脸,“这么黑,看都看不出来,是真病还是懒皮子不想起床干活儿啊?”

司玫反复用手心手背给她降温,“好烫啊,再烧下去脑子就要坏了!”

“呵,我们一行人从牢里出来一个两个都生龙活虎的,偏她身子金贵吃不得苦?”田姑姑阴阳怪气嘲讽两句,也不说请医女的事,转身便走了。

反正每个人的活儿都是排好了的,要是没做完别说吃饭,工钱都得扣了!

司玫拿帕子浸湿井水敷在小央的额头,拜托同室一个人不错的宫女月牙照看着,自己拿上钱去请医女。

宫外看病贵,宫内看病更是比外面贵了十倍!


沈令央默然。

作出茫然无措的样子,擦擦眼角,抽噎道:“嬷嬷,你既已回了家中,缘何又来寻我?”

素嬷嬷是老夫人的陪嫁丫鬟,老夫人待下人和善,年岁一过二十二便给下人放身契,容她们待嫁还置备嫁妆。

只是素嬷嬷早年被负心汉伤透了心,没有嫁娶心思便一直在侯府陪着老夫人。

积年下来,主仆情分自是远超常人。

“老夫人的病反复得蹊跷。”

素嬷嬷沉吟,“可木已成舟,老夫人自知时日无多,念着镇北侯满门荣耀隐忍不发,我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沈令央了然。

大周朝以孝治天下,若镇北侯府出了这等戕害嫡母的丑闻,往后便是二哥接下这爵位,也成了烫手山芋。

“至于为何来寻你,咱们进来说。”

开了门,两人来到堂屋,无椅无桌,只有横长条的板凳搭在墙边。

沈令央搬了一张放在檐下,请素嬷嬷来坐。

“三姐儿往后有什么打算?”

沈令央微微歪头,立刻意会,“是祖母有什么安排吗?”

“老夫人本就属意抚远将军家的六公子,只刚与他家老夫人通上气儿,还没来得及相看,便染上病。”

素嬷嬷拿出一张信封,“这是她写于抚远将军家老夫人的信,两位贵人原是手帕交,便是老夫人如今不在,凭着这封信婚事仍旧能成。”

抚远将军是大伯沈新堂的副将旧部。

老夫人极力想促成这门亲,也是为着沈逢今往后争权夺爵有一脉助力。

沈令央承认,祖母待她很好,可这份好也是明码标价,需要她去付出的。

现在她有了更好的打算,自不会再遵从。

“我知道了嬷嬷,我会考虑的。”沈令央作出六神无主任凭安排的模样。

“还有咱们二公子的事。”素嬷嬷叮嘱,“你如今有什么难处直接与我说便是,没多久便是秋闱,万不可去打扰二公子温书。”

“放心吧,我记着祖母的话呢。”沈令央乖顺道,“不过嬷嬷,不知你可否帮我一个忙?”

“是为着晴儿?”

沈令央莞尔,“正是晴儿的事,劳嬷嬷同安姑姑好言几句,能把晴儿赎出来是最好。”

说罢她递上五十两,“这是身契银子和上下打点的,嬷嬷尽管使,只求把人捞出来。”

素嬷嬷也不同她客气,那位安姑姑最是见钱眼开,便是有几分交情也需得银钱开路。

“放心,三日内我便带人过来。”

送走素嬷嬷,沈令央连拆信的兴趣都没有,随手把信丢在箱笼里。

趁乱避祸,嬷嬷知道,她也懂得。

祖母去了,树倒猢狲散,连侯府众人都能随随便便来踩她一脚,她拿着这封信去抚远将军家只会自取其辱。

就算他家老夫人碍于闺中密友的遗愿,让六郎娶了她。

一个没有娘家支持、又声名狼藉的媳妇儿,沈令央猜都能猜到自己往后的日子得有多难捱。

次日。

沈令央去了皇城署。

皇宫每月初七遴选宫女。

大周朝的宫女十二岁便可入宫,入宫后每旬一假,每年有五天探亲假,二十二岁便可申请出宫。

至于月钱,宫里满是贵人,随手赏个金稞子都比月钱高。

虽说入宫有些风险,但只要你老老实实做到二十二岁出宫,便可攒下丰厚的嫁妆,嫁个好人家。

一般老百姓家里,都是抢着聘宫里出来的。

不仅嫁妆丰厚,又见过世面,礼仪好样貌好处处出众,抢手得紧。

都是媒人踩破门,由着女方一个个挑人。

故而便是月月选人,报名人数也有很多。

“户契、籍契。”登记的人头也未抬,询问。

沈令央一僵。

她是被赶出来的,哪有什么户契、籍契这样的凭证。

“快点!”署官扬声,不甚耐烦。

“我是镇北侯府沈三,这契书该去哪儿领?”

署官闻言抬头,“沈三小姐?”

沈令央的名声在酆京还是很响亮的。

虽说都是恶名。

是故来当宫女她也从未想过遮掩,反正她的名声已经烂到泥里了,侯府的名声关她什么事。

“您怎么……”署官想起几日前京中茶余饭后的谈资。

原来沈三小姐真被侯府赶出来了啊。

不过这样貌与传说中的狐狸精转世,差很多嘛。

“官属入宫的契证很好拿,只需要你与家人结伴去府衙开个证明即可。”

“谁都可以吗?”

“当然只能是父母兄长这样的直系亲属。”署官看着她,“若是没有,下官这里就有些难办了。”

“好的,我知道了。”

今日报名不成,便要等到下月初七。

玉灵说晋王周身龙气大盛,分明是要登基的前兆。

左不过两三月便要寰登宝殿。

下月是必须要入宫的。

契书的事恐怕只有拜托二哥,不过离下月初七还有整一月,倒也没有那么急。

回程途中。

沈令央远远便看见个纨绔子弟牵着一只大狼狗上街欺行霸市。

她定睛一瞧,可不是文昌伯爵府杨五郎么。

这厮贪花好色,往常在宴席上碰见自己就是一脸贪婪,那目光粘在脸上甩都甩不掉。

沈令央回想起来一阵恶寒,忙缩着肩膀把自己藏了藏。

得亏是涂了眉粉点了雀斑,万一让他发现准没什么好事。

回家大路仅此一条,再绕得多走半个时辰。

沈令央想着混在人群里也不甚显眼,只要不叫他看见自己,不惹祸上身便是。

谁知待走得近些,竟发现杨五郎的小厮走狗们,正拿着她的画像四处打听她的下落!



简直岂有此理!

难不成杨思康以为她沈令央被赶出侯府,就会跟了他吗!

沈令央愤恨垂眸,低头混在百姓中。

暗中安抚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可当她正与这群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公子小厮擦肩而过时,杨五郎手里那只大狼狗忽然冲着人群狂吠!

正是沈令央的方向!

杨五随即大喝:“给小爷把这儿的人都拦下!”

该死的。

他们竟然拿了她闺中之物出来寻人!镇北侯府到底跟她什么仇什么怨!连私密之物都交予旁人?

心脏停跳,她不敢想象,要是真被杨五这厮掳劫强行坏了清白……

莫说侯府孟府会不会与她讨公道,怕是恨不得这辈子都不曾见过她,与她从未有过关系。

那么她的下场便只有给杨五当妾或是自尽身亡了!

电光火石间,沈令央手疾眼快拉过旁边一身姿英挺的男子,低声道:“这位壮士求您帮帮我,这群公子哥想拿我这良家女子寻开心,求您帮我遮掩几分可好!”

能蒙混过关自是最好。

若这位大哥不帮忙,或是最终还是被杨五的狗发现,那沈令央便是拼着闹去京兆尹,再给酆京百姓们提供点八卦闲趣,都不会相从!

只她的名声,就又得盖层灰了。


“她勾引我!是她勾引的我!表妹,你一定要相信我!”

温云舟指着沈令央大声呵斥,好似只有这样才能撇清自己的干系,“此女妖媚无格、水性杨花!我怎会瞎了眼,瞧上她!”

楼阁水榭外的小回廊聚满了来看热闹的人。

而今天,正是镇北侯府老夫人出殡的日子。

沈令央一双狐狸眼微微瞪圆,竟叫人无端瞧出几分懵懂娇憨来。

不敢相信。

前一刻还拿娶她当承诺的温云舟,会在此时如此急迫地与之撇清关系!

“沈令央,你怎么说。”

镇北侯脸色漆黑。

祖母出殡之日,她居然和外男在水榭单独会面?!这传出去镇北侯府的其他姑娘还怎么做人!

幸好幸好。

早在半年前,全酆京都知道这妖娆无格的沈令央,不是镇北侯府的亲女。

“我没有!父亲!”

沈令央急急否认,“是我路过此地,温云舟唤我说有要事相商,我见他神情急迫便没想那么多,随他入了水榭竹帘!仅此而已!”

她承认。

温云舟玉质兰姿、温文尔雅,又是举人身负才名,除却家世背景略显失色,旁得方面无可挑剔。

祖母去世后,她担心自己在府内再无一席之地,当他说意愿相娶时,确实动了几分心思。

可当温云舟急不可耐想来牵她的小手,沈令央察觉不对慌忙躲过、拿话搪塞,却不想他突然态度强硬,紧紧相逼!

推诿之际,正巧被三房的沈月皎、也就是温云舟的亲表妹看见!

——演变至此。

三夫人搂着哭泣的沈月皎,眉眼间满是嫌弃,“我说二哥!老夫人都走了,咱府里还留着这假鸠儿干什么?如此不质检点的女子,也不怪咱们多方派人去孟相府,提议把两个女儿换回来,人家死活不乐意!”

镇北侯府的亲女,正是孟相府的大小姐——孟怀瑜。

当初两家夫人同室产女、因缘错换,直到两女十六岁那年才发现端倪。

可孟家舍不得精心培养十六年、已才名满京的第一才女,也实在嫌弃妖妖娆娆的沈令央,便一直拖着,不肯相换。

这半年来,孟怀瑜自知身世,也常来镇北侯府看望父母双亲。

如雪莲般皎白圣洁的京城第一才女,和身段妖娆、一脸狐媚子长相的沈令央形成鲜明对比。

侯府众人自是把孟怀瑜捧到天上去。

若无祖母相护,沈令央怕早如今日一般,被踩到泥里。

“对!无论如何,我们侯府是容不得她了!今日定要拨乱反正,把两个孩子的身名换回来!”侯夫人瞧着养了十六年的女儿,像是在看一块流脓的疮疤。

只有除之而后快的决绝。

小回廊的看客们指指点点。

沈令央不必听都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无非是什么狐狸精、红颜祸水、招蜂引蝶、伤风败俗……

扫视一圈后,她很快得出结论。

——祖母死了,镇北侯府已经迫不及待要把她赶出去了。

“侯爷!夫人!”

管家急急来报,“孟相府前来哀悼的丞相夫人,一听咱们后院发生的事儿,避之不及就走了!这、这可如何是好!”

在场看客一片哗然。

嚯哟!

连亲娘都不待见沈令央,看来传闻样样属实啊!

“什么!?”侯夫人发了狠,“那就把她赶出去!我看他孟相府舍不舍得自己的亲生女儿流落街头!”

沈月皎抽泣着说:“对!赶出去!我不要这个坏女人当我姐姐,我要怀瑜姐姐!我的亲堂姐!”

对方人多势众,再加之镇北侯府急切地想要与‘丑闻’割席。

沈令央即便激烈反抗,也双拳难敌四手。

推搡间,有个婆子趁乱掐她的腰身,巨痛感让沈令央发了狠!一口咬在那婆子的手臂上,生生咬出血!

“你们这是干什么!祖母还未下葬就急着赶我出去?到底安了什么心思!”沈令央发髻凌乱,眼尾被逼得通红。

围观人等不禁感叹,这沈三当真好容色!

如此狼狈都不掩姝色!

就这都能生生瞧出几分风尘美来,也不算冤了她。

镇北侯大呵,“住口!我家老夫人没你这么个不孝子孙!”

望着来势汹汹的仆婢,沈令央知道了。

他们早就想把她逐出侯府,只是今天终于找到这个机会。

她深吸口气,“侯爷、侯夫人!就算你们要赶我出府,也得把祖母的嫁妆给我!她临终前亲口说过,要把她的嫁妆留给我!当时你们可都亲耳听到的!”

“荒唐!”

侯夫人申斥,“我们镇北侯府的老祖宗,怎会把家私留给个没血缘的孙女?你不要以为自己在老夫人膝前尽过几年孝,就能胡说八道!”

沈令央破罐子破摔,冷笑,“我没血缘?难道侯爷就是祖母的亲儿子了?谁不知道我大伯父忠肝义胆战死沙场,这因着沈家满门忠烈而来爵位,才由侯爷这个庶子继承的!”

“孽障!”

镇北侯恼羞成怒,“给我摘了她的首饰、剥了她的外衫!我镇北侯府的一针一线,她都别想拿走!”

几个婆子当即抢了她的珍珠耳环白玉簪,耳尖登时被扯出血痕。

有人还想来抢她的玉牌,沈令央不得不化身泼妇谁来都咬、谁来都挠!

“这是祖母在我及笄那年给我的!谁都不许碰!”

一番争抢,不仅婆子们个个负伤,她也浑身狼狈。

如此这般,哪有高门闺女的仪态和风范!

沈令央挣扎着高喊,“沈毅君!祖母尸骨未寒你就敢罔顾她的遗愿,你不怕遭报应么!”

镇北侯比她声音还大,“放肆!还不堵了她的嘴!丢出去!”

眼看越闹越不成体统,还是三夫人出言制止,“行了,就一个玉牌!二哥你也别太小气,老太太临终前这丫头尽过孝的,就当是全她一份祖孙情了。”

镇北侯也觉得自己被这孽障气昏了头,后边小回廊还有一众宾客生看着呢。

“好了,快把人撵出去!”

镇北侯发话,“我镇北侯府养她十六年也算仁至义尽,往后她就是死在男人床上,也与我北镇侯府再无干系!”

一场闹剧散了。

沈令央是被人推搡着赶出侯府后门。

身上的月白外衫破破烂烂,全身上下值钱的物什,只剩胸前玉牌。

门口守门的婆子撇着嘴,“三小姐,哦不!孟小姐,以后您就找自个儿亲爹娘去吧!我们镇北侯府可容不下你咯!”

沈令央拢拢身上的衣衫,靠在侧门石鼓把凌乱的发髻梳拢齐整,强自镇定,不愿让一个下人瞧出颓态。

“不由你这墙头草操心。”

“嘿——!”

沈令央转身离开,让自己尽量看起来体面、妥帖,不像是被强行赶出来的。

幸好。

早在她得知身世之谜时,便料到有这么一天。

这半年来,她悄悄往府外转移自己的私产,只为给自己多筹些底气。

不曾想,却是她净身出户最后的退路。

“令央,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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