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看他,「不然呢?」
他沉默片刻,忽然伸手抚上我腕间的伤痕。指尖抚摸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了什么。
「……疼吗?」
我愣住了。
从小到大,没人问过我疼不疼。阿爹死后,我独自守着这间山间小屋,病了痛了,都自己扛着。
「习惯了。」
心间一暖,窃喜的情绪弥漫在心头,我抽回手,继续给他包扎。
他却忽然攥住我的手腕,力道不重,却不容挣脱。
「白苏,」裴昭盯着我的眼睛,一字一句,格外郑重:「若我活着,定不负你。」
阳光从窗缝漏进来,落在他的脸上,格外好看。
那一刻,我鬼使神差地信了。
又过了半个月,等到裴昭离开那日,山间起了雾。
他换上了我洗净的衣袍,腰间悬着一枚玉佩。那是他昏迷时我摘下的,玉上刻着繁复的纹样。
我知道,他的身份绝对不简单。
「我会回来的。」
他站在院门外,郑重地承诺我。
我鼓起勇气冲出院门,将一枚香囊塞进他手里。里面装着晒干的药草,可以安神。
他低头看了看,解下腰间的玉佩,系在我腰上。
「等我。」
玉佩冰凉,贴着我的手心,却像是不可多得的宝物一样滚烫。
我笑着应他:「好,我等你。」
半年后,一队铁骑踏破了山间的寂静。为首的男子翻身下马,玄甲映着日光,晃得我睁不开眼。
裴昭走近我,唇角扬起弧度。
「苏苏,我来接你了。」
我仰头看着他,忽然想起他高烧不退时,无意识呢喃的那句话——
「阿姊……别走……」
山风掠过,吹散我眼底的雾气。
那时我以为自己是感动,却不想,是三年后醒悟过来的悲痛。
3
裴昭接我住进了将军府。
府里人人都说,将军待我如珍似宝。婚事定下后,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我就是未来的将军夫人。
三年过去,他已不是当年那个重伤需要我细心照料的男人,而是权倾朝野的镇国将军。
我总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