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颈侧跳动的脉搏,我沉默两秒,放软腰肢贴上去,故意让寝衣滑落肩头。
「王爷冤枉我了,妾身如今只是心系王爷……」我抬起指尖顺着他胸口的箭伤蜿蜒而下,「若是不信,王爷再验一次身?」
话音刚落,他猛地翻身将我压在榻上,玉簪当啷一声飞出去,钉在了墙上的那幅画像上。
画中美人眉眼如画,鬓边明珠单数,正是苏颜汐。
秦牧莘离开后,过了半个月没再来找我。
丫鬟翡翠端着火盆进来时,我正对着菱花镜描眉。
「姑娘,王爷昨夜又去了祠堂。」小丫头压低了声音,「守夜的婆子说,他在苏姑娘的牌位前站了好几宿。」
我笔尖一顿,远山眉斜飞入鬓。
他在对着苏颜汐的牌位表达深情和愧疚吗,真是可笑……
「你先下去吧。」
翡翠走后,我溜到了祠堂外,故意踢翻石灯。守卫去扶的瞬间,我趁机将一封信塞进砖缝。
这是我第三封从秦牧莘书房偷出的密函。
戌时三刻,我借口腹痛支开守卫,贴着墙根潜回祠堂。指甲抠开松动青砖时,却摸到个硬物。
是半枚虎符。
借着月光,我辨认出符上刻着的北戎狼图腾,果然,与父亲那封通敌信上的印记一模一样。
到子时,秦牧莘仍未归府。
我拆开案匣夹层,将虎符与近日收集的信件摊在案上。
——永昌十七年腊月,南疆军情泄露,三万将士埋骨风雪。
——永昌十八年春,苏颜汐病逝,同日,北戎撤兵三十里。
——永昌十九年冬,江家满门抄斩,罪名通敌。
苏颜汐一死,北戎撤兵,这中间,是否有何重要关联?
我正凝神思索,余光中,铜镜忽的映出一道黑影。
「江姑娘好雅兴。」
听到秦牧莘的声音,我浑身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而秦牧莘倚在门边,指尖把玩着一枚玉佩。
「王爷深夜造访,可是有事?」
我笑着转身,袖中攥紧虎符。
他大步走过来,掐住我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骨头:「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