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林陌阳林振生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82:断绝关系后我捡漏将门娇妻林陌阳林振生全局》,由网络作家“暴躁的海豚”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林陌阳靠近院子,便发现院外的几处隐蔽地方都有短暂的人影闪动,随后又融入黑暗。显然,这些人都是在外面盯梢的。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咳嗽和脚步声。林陌阳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背着箩筐,低着头快步走向院门。门口站着两个壮汉,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林陌阳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将箩筐稍稍倾斜,露出顶层的香菇。“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壮汉拦住他,语气冷硬。“卖山货的,香菇。”林陌阳低声回答,语气平静。壮汉掀开箩筐顶层的干草,瞥了一眼香菇。随后又伸手扒拉了两下,见无异样,便挥了挥手:“进去吧,老实点。”林陌阳点头,快步走进院子。院内人头攒动,但都没有点灯,也没有多少声音。一...
《重生82:断绝关系后我捡漏将门娇妻林陌阳林振生全局》精彩片段
林陌阳靠近院子,便发现院外的几处隐蔽地方都有短暂的人影闪动,随后又融入黑暗。
显然,这些人都是在外面盯梢的。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偶尔传来几声低沉的咳嗽和脚步声。
林陌阳并没有贸然上前,而是躲在暗处观察了一会儿。
确认没有异常后,他才背着箩筐,低着头快步走向院门。
门口站着两个壮汉,目光如鹰隼般扫视着每一个进出的人。
林陌阳心中一紧,但面上不动声色,将箩筐稍稍倾斜,露出顶层的香菇。
“干什么的?”其中一个壮汉拦住他,语气冷硬。
“卖山货的,香菇。”林陌阳低声回答,语气平静。
壮汉掀开箩筐顶层的干草,瞥了一眼香菇。
随后又伸手扒拉了两下,见无异样,便挥了挥手:“进去吧,老实点。”
林陌阳点头,快步走进院子。
院内人头攒动,但都没有点灯,也没有多少声音。
一些新来的,跟收货的人嘀咕几句,就转进一旁的屋子里验货,出来就开始用手势讨价还价。
他环顾四周,很快便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一个戴着草帽穿着草鞋的中年男子,正蹲坐在一处角落抽烟。
张顺恩,绰号张老九,几年前就开始收山货。
这外号除了因为他在家排行老九以外,更主要的是大家恭维他一言九鼎。
说话算话,交易绝不拖泥带水!
东西南北都有路子,只要你有东西,他就能给得起价格。
并且一口唾沫一颗钉,哪怕昨天说好的价格,今天货物突然降价,他依然会按照昨天的约定交易。
时间久了,也就在这个行当里树立起一定的名声了。
可惜后来被小弟设计哄骗带粉子,被抓了现行,还吃了花生米。
上一世林陌阳挖煤的时候,下山路上遇到的山货,都会拿来卖给他。
没想到今天他也在这里,这一切都让林陌阳感到一种顺利。
他走上前,来到张顺恩跟前:“九哥,矿山的赵老二让小弟来找您,有些好东西,看看你们感不感兴趣!”
赵老二,是上一世林陌阳在煤矿上认识的一个老大哥。
那时候,他采了些蘑菇想卖钱,赵老二就介绍他来的这儿。
闻言,张老九抬头瞥了一眼林陌阳,又看了看他背上的箩筐,撇了撇嘴:“搁这吹啥牛逼呢?”
“嘴上没毛办事不牢,就你小子能有啥好东西?”
“最多,也就是一些蘑菇罢了,搁这儿寻你九哥开心啊?”
林陌阳尴尬一笑,张老九的话跟表情,和上一世卖蘑菇的时候一模一样。
当下林陌阳就想着跟张老九开个玩笑,可不能让他给小瞧了:“九哥,别门缝里看人把人看遍了,我这箩筐里可藏着金贵的宝贝呢,就看你能不能给得起价了。”
此话一出,张老九掐着烟的手愣住了,起身饶有兴致地看着林陌阳:“嘿,小子,你是第一个在九哥面前这样说话的。”
“我今天给你个机会,把话撂这儿,你要是真有什么好东西,我给你价格翻一倍,哪怕是小黄鱼,九哥也收定了!”
他话音刚落,林陌阳就眼前一亮,万万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
当即手脚麻利地将反手将背筐放了下来,正要将上面一层的香菇取出来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声不屑的嘲笑声。
“哼,分个家都要吸爹妈骨髓的人,能有什么好东西?”
不用回头林陌阳也知道,说话的是林长生。
没想到,刚才引发的动静,居然没让他被巡逻队给抓住!
院子本来就小,大家都挤在一起。
此刻都围了过来,林长生也发现了林陌阳,自然也跟着过来了。
听到林长生的话,在场的人瞬间都不认为林陌阳会拿出什么好东西。
“这年轻人,这么面生,一看就是个新手,该不会把路上的羊屎当黑珍珠吧!”
“小伙子倒是挺俊的,就是瘦得不行,待会九哥下手可得轻点,别给别人踹飞出去了。”
“这年头的好货,都在权贵人手里捏着呢,这家伙简直吹牛逼不打草稿,哈哈......”
......
现场,瞬间一阵哄然大笑。
张老九却是一言不发,饶有兴致地看着林陌阳。
想要看看这个在自己面前大言不惭的小家伙,会如何应对这场闹剧。
林陌阳没有理会别人的议论,只是转头看着林长生。
此刻的林长生,脸上明显带着刺林扎的伤痕,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破烂烂的,一脸狼狈。
林陌阳轻哼一声,脸上露出邪魅的笑容看着他:“要真是好东西,你该怎样?”
看着林陌阳脸上的笑容,林长生顿时感到不对劲。
但仅仅只是一瞬间,他便镇静下来。
林陌阳的情况,他再清楚不不过,拿得出手的,怕也只剩下沈幼薇那个媳妇了。
可就她那结巴样,也不会有人看得上。
想到这儿,林长生当即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就你?好东西?吓唬谁呢?”
“你要是真有好东西,我按市场价赔给你钱,但你要拿不出来呢?”
林长生直勾勾看着林陌阳,一副俨然吃定对方的样子。
对此,林陌阳却是一点不慌,转而看向张老九:“九哥,可以麻烦您给做个见证吗?”
闻言,张老九点了点头:“没问题,在这里,你九哥说话还是有些用的。”
这一刻,他对林陌阳背筐里的东西,也是来了兴趣。
林陌阳这才微微一笑,看向林长生:“若我拿不出来,我分家得到的一切都还给你们,包括老宅我也不要了,怎样?”
此话一出,林长生瞬间眼前一亮。
嘿,还有这好事儿!
一想到自己不仅拿了林陌阳父母留下的银元换了钱,还能让林陌阳两口子变成无家可归的流浪儿,林长生心里那叫一个美滋滋,当即就迫不及待开口:“一言为定!”
他根本就不相信,林陌阳会拿出什么好东西。
有了两人对赌的戏码,现场的人们瞬间都变得好奇起来,目光齐刷刷看向林陌阳的背筐。
脸上都带着疑惑的表情,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才让这家伙如此自信!
林陌阳见状,不急不缓,将背筐搬到自己与张老九的中间。
“九哥,您可瞧好了!”
说完,林陌阳将最上面一层香菇兜在报纸里取下放在一旁,扒拉出上面盖着的干草扔掉。
刹那间,所有人目瞪口呆,眼珠子掉了一地。
只见一棵棵松茸静静地躺在箩筐里,不仅个头大,而且还很鲜嫩!
场面,一下子就失控了!
随着距离越来越近,林陌阳赫然发现,刘慧茹手里握着一把砍柴的弯刀,跟林长明与沈幼薇一起对峙着。
沈幼薇那弱小的身影就像是站在两头狼面前的小绵羊,脸上却是一副坚持不退让的表情。
“你这个贱人,还没领证过门眼里就没我这个婆婆了,我拿点柴火去生火你都要阻止,简直就是个烂心肝的毒妇!”刘慧茹那尖锐的骂声也渐渐清晰。
沈幼薇面红耳赤一脸着急,想要说话又说不过刘慧茹,只得在那里站着,两只手攥着衣角不知所措。
一旁的林长明见她这副好欺负的模样,当即就摆出一副说教的模样:“别说你跟老二没领证,就算领了证,那也是要孝顺公婆的,只要我妈说一声,你就得把木柴送到她老人家面前生好火!”
面对咄咄逼人的刘慧茹跟林长明,沈幼薇心乱如麻:“你......你们不......”
“哟,你这是想表达什么呢?看把你急得,要不要我帮帮你!”眼前的沈幼薇虽然结巴,但不得不说长得还挺水灵。
一时间,林长明竟然起了邪念,上前朝沈幼薇走了两步就想抬起手去摸沈幼薇的脸。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林长明的手突然被一双手紧紧握住,掰甩到了一旁。
紧接着,就是林陌阳霸气十足的回应:“我替我媳妇说。”
随即,冷冷地凝视着刘慧茹跟林长明,一字一句:“你们不要给脸不要脸!”
见林陌阳出现霸气帮自己解围,沈幼薇心里一阵惊喜。
原本他以为林陌阳会责怪她,说她不团结家人。
没想到林陌阳不仅没有责备她,反而跟她站在了一起。
特别是那句霸气的话,让她感到心头一暖。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刘慧茹母子俩都显得有些诧异。
不过仅仅只是片刻,林长明摆正身体,恶狠狠地瞪着林陌阳:“狗娘养的,你敢推......”
啪!!
话没说完,林陌阳直接就甩了他一巴掌:“嘴巴放干净点,真以为我还是以前在你家那个逆来顺受的林老二?”
林长明被这一巴掌扇得有点懵,双目圆睁,一脸的不可置信。
印象中的林陌阳,自己让他往东,他绝不会往西的。
今天是怎么回事?
吃错药啦?!
刘慧茹同样感到有些措手不及,见自己亲儿子被打,当即就哭闹起来:“天生的忤逆儿林陌阳,刚分家就不认爹娘,连他弟都要打,简直丧尽天良啊......”
“够了!”林陌阳也不惯着她,直接就是一声怒吼,“契约上说得明明白白,我跟你们老林家再无任何瓜葛,你们他妈的脑子被驴踢了?”
被他这么一吼,刘慧茹当即愣了一下,不由自主地闭了嘴。
一旁的林长明听到林陌阳开口骂他们,当即就恼羞成怒,抬手指着林陌阳:“你不要太......”
“有事说事,没事滚蛋,要打架要吵架尽管放马过来,我接着便是!”林陌阳很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看着气势如虹的林陌阳,他身后的沈幼薇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有一种安全感。
“你他妈真反了天了是不,今天这柴我们拿定了!”都是年轻人,林长明此刻也是来了脾气。
刘慧茹见林长明这副模样,胆子也跟着大了起来:“就是,别给我提什么契约,那就是一张废纸,之前都是拆这里的木头,今天也不能例外!”
说完,刘慧茹手里握着砍刀,气势汹汹地朝着老宅窗棂走了过去。
砰!!
一声闷响,刘慧茹的砍刀已经劈在了那朽木的窗棂上。
陈年的灰絮和蛀虫哗啦啦地掉了下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这破木头还当个宝贝供着?”刘慧茹啐了一口,黑黢黢的指甲抠进了腐木的缝隙里,“老大也要娶媳妇了,正缺几担柴火烧席面呢!”
林长明抡着一根铁钎,使劲捅着檐柱底座的夯土,蜂窝状的土块哗啦啦地掉了下来。
他咧开满口黄牙,冲林陌阳冷笑:“老二啊,孝字头上一把刀,砍了这破屋给爹娘尽孝,公社都夸你是表率!”
“哐当!”
林陌阳随手掰了一根顶门杠下来,指着刘慧茹母子俩振振有词:“法律规定,毁坏他人财物要蹲笆篱子,上个月偷牛的李老六才被铐进去不久,你们应该还记得手铐磨手腕的声音吧?”
刘慧茹鼻腔里挤出一声冷笑,砍刀“噹”地剁进了梁柱,“少拿牢饭吓唬人!养你十几年,骨头缝里榨不出二两油,拆间破屋还敢跟你娘讲王法?”
腐木炸裂的脆响突兀地刺破了胶着的空气。
沈幼薇瞳孔一缩,看见林长明的铁钎捅穿了承重柱的位置!
她抄起地上的一根木棍冲上前去,将林长明手中的铁钎按在地上。
“贱皮子滚开!”
林长明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抬脚朝着沈幼薇的小腹踹去。
千钧一发之际,林陌阳快速冲上前,一脚踹开林长明的抬起的脚,随后一把将对方推倒在柱子上。
哗啦!!
开裂的房梁撑不住林长明的冲击力,半截朽木裹着蛛网轰然坠下。
刘慧茹见状,尖叫着扑向林长明,突然看到一个布包从梁上落了下来。
里面的东西也跟着散落,一个个银光闪闪的饼状物落在了地上那布满灰尘的磨盘上。
本该沉闷的磕碰声竟然像碎瓷一样尖厉,幽绿的结晶粉跟磨盘上的灰尘混合在一起。
“袁大头!是袁大头啊!”
刘慧茹的眼睛被银光刺得发亮,当即也不管林长明死活,十指疯狂地扒拉着泥土上的银元往自己怀里揣。
林陌阳也没想到自己老宅还藏着这宝贝,想要弯腰去抢,却被沈幼薇一把拽到了身后。
“让......让她抢。”沈幼薇低头看着满地滚动的银元,黑色的眼睛里映出金属边缘的霉绿痕迹。
沈幼薇顿时只感到一阵头痛,这东西她知道有毒,但就是想不起来为什么会知道。
“天杀的扫把星!有这老些钱还装穷酸!”刘慧茹脱下外衫兜住银元,踹了一脚瘫在地上的林长明,“装什么死?赶紧起来回家了!”
刘慧茹一脸欣喜与激动,连窗棂也不拆,就叫着林长明跟自己回去了。
回想起刚才沈幼薇阻止林陌阳捡银元的举动,林长明心里有些疑惑:“妈,为什么他们不跟你抢袁大头呢?”
“嘿,他们胆子小呗,真要敢跟我抢,那砍刀可不是吃素的!”刘慧茹目光凶狠地说道。
林长明想来也是这样,点了点头,跟着刘慧茹往家赶。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老屋只剩下一片狼藉。
林陌阳见天色不对,带着沈幼薇将草房里的蓬布再固定一遍。
夜风卷来松脂的香味,沈幼薇看着男人修理蓬布的侧影,感到心安。
“小薇,你好好想想,那个砷氧化物的反应你是从哪学到的?”
刚才沈幼薇解释了为什么不让林陌阳去抢银元,原来是她发现那些银元都是砷化物伪造的。
林陌阳看似简单的一个问题,让沈幼薇瞬间愣在原地。
回到家把香菇存放好以后,林陌阳先带着沈幼薇到公社领证。
在这个年代,未登记先同居的,会被处以每天1.2元的罚款。
林陌阳担心有心之人举报,所以就带着沈幼薇先把证领了。
公社离得不远,没一会儿二人就来到公社门口的院坝。
时间临近正午,公社的院坝被烈日烤得发烫,空气中弥漫着麦秸和泥土的气息。
院墙上的其他标语已经斑驳,但“计划生育,利国利民”几个大字依然醒目。
墙边贴着一张褪色的大头娃娃宣传画,娃娃笑容憨厚,手里举着“只生一个好”的字报。
院坝前立着一根褪色的木杆,顶端挂着一面红旗,随风轻轻摆动。
来到民政办公室,正撞见斜挎「为人民服务」帆布包的赵文书在捆油菜籽。
在二人说明来意,赵文书就来到文案旁,准备开始为他们登记结婚。
沾着菜油的手指从帆布包内层掏出铜钥匙,打开五斗橱第二格,赵文书先是拿出一本《种猪配种登记簿》放到桌上,之后才是带麦壳的结婚证存根。
这年头,公社里的人都是多种职能混合,比较全面。
因为二人的情况都比较简单,都没有三转一响这些大资产,也就省去了资产证明这一项。
又都是一个村的,大家知根知底,在简单问了二人一些问题后,赵文书完成登记,给二人颁发了结婚证书。
“村里面公社会广播公示七天,祝两位喜结连理,新婚快乐!”
提醒了一句,赵文书向二位新人祝贺了一句。
林陌阳客气笑着回应:“赵文书,到时候喜酒你可千万要来哈,您可是我们小两口的见证人呢!”
“到时候看,有时间一定到,呵呵!”赵文书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寒暄了几句,林陌阳带着沈幼薇,向赵文书告别离开了公社。
看着手里鲜红的结婚证,封面背后写着“计划生育,勤俭节约”八个大字,林陌阳心里一阵激动。
“小薇,我们真的结婚了!”语气中,带着些欣喜与不可置信。
上一世,林陌阳到死,都是孤身一人。
如今跟沈幼薇这个未来的将门公主领证,这让他感到有些不真实。
一旁的沈幼薇见他这副开心的样子,原本全程紧张的心里莫名感到一阵暖流。
他看上去好像很想跟自己结婚的样子,领了证像孩子得了糖那样开心。
想到这儿,沈幼薇也是面露羞涩,点了点头:“嗯!”
回去途中,经过林振生一家门口的时候,刚好看见村里的赤脚医生马达光正在门口停放后座上捆绑着木药箱的自行车。
林振生正拄着木棍,一瘸一拐地上前迎接。
在看到林陌阳跟沈幼薇路过,当即就冲着二人方向啐了一口唾沫:“老林家的两颗扫把星。”
不管是他也好,还是刘慧茹也罢,自从昨天去了林陌阳的老宅回来,都病了。
林振生自是不用多说,那刘慧茹早上起来梳头发的时候掉了一撮,脸上也起了不少红疹。
一家人急得不行,地里的活儿也没去,在家里等了一早上的马达光。
看着拄着木棍的林振生,林陌阳嘴角微翘。
果然不出所料,昨天晚上爬上老宅房梁的那只野猫子,就是他了。
见林振生恶狠狠地瞪着自己,林陌阳淡淡一笑:“哟,昨晚这是钻了谁的被窝,被人打成跛子了?”
一旁的沈幼薇闻言,顿时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林振生当即被气得五官狰狞,拿起手中木棍摇摇晃晃地指着林陌阳:“你个小畜生敢笑你爹,迟早遭报应。”
看他一副气急败坏的样子,林陌阳笑了:“我遭不遭报应你是看不到了,但你们家这报应来得可真快呢!”
说完就带着沈幼薇,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林振生指着他的背影气得直咬后槽牙。
一路上,林陌阳心情大好,完全不受林振生的诅咒影响。
自己是重生者,天命之人,脑中掌握着别人不知道的信息,怎么可能会遭报应?
他跟沈幼薇的日子,只能是越过越好!
回到家,沈幼薇负责收拾家里的活儿,林陌阳选了两把体型较小的香菇,带着从吊水崖那里带回来的两根腐木,拿了一把锄头就朝着老宅屋后那片松林走去。
仔细看了一眼,跟早上自己离开时的布局一模一样。
显然,那批松茸,他是第一个发现的人。
避开松茸所在的位置,林陌阳小心翼翼地踩在蓬松厚实的松针上,选了一处相对最为阴凉潮湿的地方。
他蹲下身,用手拨开松针,露出下面湿润的泥土。
拿起锄头,林陌阳挖了一条浅浅的泥沟,然后将两根腐木放到里面,将泥土盖回,留下表层露在外面。
腐木和松针的混合气息瞬间让他感到一阵心旷神怡,这就打造了一个适合香菇生长的生态环境。
在露出来的腐木表层,林陌阳用锄头划拉了几个口子。
随后林陌阳拿出香菇,小心翼翼地取下菌丝,轻轻塞进切口。
菌丝是香菇生长的关键,只要环境合适,它们就会在腐木上扎根,慢慢生长。
加上周围都是松针,这些长出来的香菇会不断地蔓延,完全纯天然的人工种植,就是时间成本有点长。
处理完菌丝后,林陌阳又用松针和枯叶将腐木盖住,保持湿润和阴凉。
随后,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满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
这里,将会成为他菌业大厦的地基!
与此同时,林振生家这边。
马达光对林振生崴到的脚踝进行简单的消肿按摩后,又敷了一层中草药,叮嘱对方这两天少走动后,就开始查看刘慧茹的情况。
此时的刘慧茹眼神涣散,早已经没有了之前的跋扈泼辣,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马达光的身上。
“马大夫,求求您一定要帮帮我,这疹子是越来越多了,连手上都开始长了。”
马达光看着刘慧茹脸上跟手上的红疹,顿时只感到头皮发麻。
行医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马达光仔细检查了刘慧茹脸上的红疹,又看了看她手上的症状,眉头紧锁。
他用手轻轻按压了一下红疹周围的皮肤:“痒不痒?有没有感到痛?”
刘慧茹皱着眉头,声音有些虚弱:“痒,特别痒,晚上都睡不好觉,挠得厉害的时候还有点刺痛。”
马达光点点头,又凑近看了看红疹的形状和颜色,发现疹子边缘有些发红,中间则呈现出淡黄色,像是有些轻微的感染。
他沉吟片刻:“这两天你有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碰到过什么不常见的物品?”
刘慧茹眼神闪烁了一下,脑子里瞬间闪过老林家那些银元的画面。
她心里一紧,连忙摇头:“没......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平常吃的那些东西,地里种的菜,家里腌的咸菜,没啥不一样的。”
那可是意外之财,刘慧茹肯定不会让外人知道。
即便如此,马达光还是捕捉到了刘慧茹躲闪的眼神。
心中暗想,这婆娘怕是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当夜,林陌阳将所有松茸采摘完毕,回到家。
沈幼薇正坐在煤油灯下缝补衣裳,听到门响,抬头一看,顿时惊得针尖扎了手指!
那箩筐里的松茸,竟堆得冒了尖儿!
“这......这么多!”
她声音发颤,连指尖渗出的血珠都忘了擦。
松茸,山里人称它是“土黄金”,黑市上叫“满天星”。
林陌阳放下箩筐,揉了揉发酸的肩膀。
转身取下房门后面挂着的老秤,钩住箩筐一提。
秤砣“哗啦”滑到最底,秤杆高高翘起。
抛开箩筐重量,净重十二斤三两左右。
“嘶......”
他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因为樱花国疯狂热爱抢购松茸,按现在黑市行情,这批货至少值四百块,抵得上林振生忙活一年多的工资。
所以松茸也成了违禁中的违禁,必须小心谨慎!
去年隔壁村有人倒卖天麻,被举报后直接挂了“投机倒把”的牌子游街。
“小薇,拿些干草和旧报纸来。”
他压低声音,眼神往门外瞟了瞟。
沈幼薇会意,从墙角抱来一捆干草,又翻出几张糊墙剩下的《人民日报》。
林陌阳反手插上门栓,蹲在地上开始“伪装工程”。
找来一个大的背筐,一层干草垫底,松茸排成扇面,再盖报纸,撒上碾碎的艾叶祛味......
最后,他抓了把新鲜的香菇铺在最上层,乍一看,就是一筐寻常山货。
“成了。”
他抹了把汗,却见沈幼薇咬着嘴唇,手指绞紧了衣角。
“阳哥......”她声音细得像蚊子煽动翅膀一样,“刘二狗他......他媳妇,还在扫厕所......”
刘二狗,前些年倒卖粮食进去了,媳妇也被罚扫了好几年厕所。
不难看出,沈幼薇心里是有多担心。
林陌阳见状,上前握着她的手,掌心粗粝的茧子磨在她的虎口,令他感到一股暖流袭来。
“怕啥?明天天不亮我就去老槐树底下交货。”他故意咧嘴一笑,“赵老三拍胸脯保证的渠道,比供销社的猪肉票还稳当!”
老槐树、赵老三并不存在,不过是他为了安抚沈幼薇善意的谎言。
沈幼薇望着他眼底的血丝,突然抓起从柜子里拿出一些纸钱,塞进他的包里。
“碰到危险,就说给咱......咱爸上坟。”她耳根通红,却硬撑着瞪他,“要是......你出事,我立马回......回老家!”
感受到对方的牵挂与担忧,林陌阳抬起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脑袋:“放心,有你念着我,我肯定会安然无恙地回来!”
沈幼薇瞬间羞红了脸,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说。
紧接着,林陌阳打开柜子,拿出一把匕首,用破衣服裹得只剩那握把在外面放到背筐上面......
是夜,凌晨四点。
林陌阳蹑手蹑脚起身,摸黑穿了衣服,小心翼翼地背上背筐离开。
伴随着房门关上轻微的吱呀声消失,屋子里瞬间陷入沉静。
被惊醒的沈幼薇全程没有打扰林陌阳,生怕多余的担心分散对方办事的注意力。
借着夜色看向那个掉了漆的红木盒子,心里虔诚祈祷他一路平安......
就在林陌阳出门的同时,林振生家这边,林长生也收拾好准备出门。
林振生脚崴了,刘慧茹长疹子,林长明昨晚也是咳嗽不止。
家里面能活动的,就只有他了。
刘慧茹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布袋,里面传来些许金属碰撞的声音。
听到那声音,刘慧茹满是疹子的脸上顿时浮现出欣喜的笑容:“老大啊,这可是咱们老林家翻身的所有希望了,你可千万要小心啊。”
袋子里,正是他从林陌阳家老宅抢来的银元。
林长生感受着袋子里沉甸甸的分量,认真地冲刘慧茹点了点头:“妈,你放心,我肯定把这些银元都换成钱,到时候带你跟爸,还有长明去县医院看病!”
这场病来得莫名其妙,让老林家一下子就彻底沦陷。
听到林长生的话,刘慧茹眼里闪过一丝阴沉:“咱们这病是治不好的,是招惹了老林家的邪祟,你爸昨天跟郭老幺说好了,今天夜里来家里惩治他们。”
“你先去把正事做了要紧,快去吧,一会儿天亮了那些巡管队就该上班了。”
显然,刘慧茹跟林振生已经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嗯!”林长生郑重点头,转身离开。
听到老林家的邪祟搞事情,他心里也是一阵恼怒,心想等换了钱多付点钱给郭老幺,让他把老林家那些邪祟往死里整,最好让他们魂飞魄散。
随着房门关闭,刘慧茹的脸色更加阴沉,甚至嘴角带着一抹狠毒的笑意。
“林福兴,你个挨千刀的王八蛋,死了也不安分,老娘这就把你留给儿子的银元换了钱,让你在地下也死不瞑目,呵呵......”
时值七月,天上月光惨白,照得土路像条僵死的蛇。
林陌阳背着背筐双手插着裤兜贴墙根疾走,此时的匕首已经被他转移到裤兜里。
正走着,忽然听见身后“咔嚓”一声。
很明显,是有人踩断树枝的动静!
他浑身绷紧,假装系鞋带往后瞥去。
三十步开外,一道黑影鬼祟闪过,看那轮廓显然是林长生。
“晦气!”他暗骂一声,加快脚步。
林振生他们家最近走霉运,全家病得七荤八素。
这会儿让林长生摸黑出来,多半是动起了将那些毒银元换成钱票的心思!
身后的林长生,自然也是发现了林陌阳的身影。
看着对方背着一箩筐货物,嘴角微翘,心底冷笑,身形紧随其后。
同时,心里面琢磨着一会儿该怎样搞些事情,让林陌阳半路就被人抓个人赃并获。
感到林长生越来越近,林陌阳先是环顾四周,紧接着加快脚步,故意绕了个大圈子。
路过以前生产队牛棚的时候,他抓起一块土疙瘩扔进粪池。
“扑通”一声闷响后,附近几条看门狗立刻狂吠起来。
借着这阵骚动,他闪身钻进一条田埂小路。
印着“为人民服务”的旧褂子贴在身上,冷风吹来只感到一阵凉飕飕的。
与此同时,远处传来三三两两的呵斥声。
“是谁?”
“快来,这边有情况!”
“有贼,大家注意了啊!”
......
显然,这是夜里的巡逻队。
一旁的林长生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个半死,二话不说直接跳到路坎下的灌木丛中。
身上被灌木丛里面的尖刺刮出一阵阵火辣辣钻心的疼痛,林长生却紧咬牙关不敢出声,额头上直冒汗。
不一会儿,巡逻队的人就来到他头顶的路面上。
手电筒的光四处照射着,路坎下的林长生一颗心脏都快跳了出来。
这边林陌阳却是借着月色,顺着小路一直往前,没一会儿身影就消失在夜色中。
终于,不知道走了多久,印象中那片院子的轮廓,终于出现在林陌阳的视野里。
而此时,天边已经泛起鱼肚白,马上就要天亮。
林陌阳站在八仙桌前,看着眼前的养父母:“既然要分家,那就分个彻底,家里的钱、粮食,也该拿出来分一分。”
语气不卑不亢,态度决绝。
林振生握着旱烟袋的手猛地一紧,指节发白,手背青筋暴起,眼神凶狠地瞪着林陌阳。
要不是有王顺友跟乡亲们在,他保证冲上去打死林陌阳。
刘慧茹也是瞪圆了眼睛,尖声呵斥道:“你这个畜生,是不是想逼死我们?家里就那点粮食,拿走了我们吃什么?还有,我们家哪里还有钱?借你二叔的钱都还没还上,从哪找钱分给你?”
随后,立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双手拍打着地面:“老天爷啊,我怎么养了这么个没良心的儿子!家里给他房子、田地,连锅碗瓢盆都给他准备好了,他还不满足!这是要吸干我们老两口的骨髓啊!”
“乡亲们,你们大家要替我评评理啊。”
她的哭声悲天悯地。
乡亲们听到刘慧茹的哭诉,纷纷露出不忍的神色,低声议论起来。
“这孩子也太不懂事了,老林家把他养这么大,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这年头哪家不难,这又是要钱又是要粮食的,拿走了他们老两口怎么办?”
“家里都给他分了那么多东西,他咋还那么不知足,真是白长这么大了!”
“......”
听着乡亲们的议论,刘慧茹哭得更加伤心了,就好像林陌阳的要求已经把她逼入了绝境。
林振生则是一言不发,只是狠狠地抽着旱烟,浓浓烟雾中,他的眼神越发阴沉。
面对刘慧茹的撒泼和乡亲们的指责,林陌阳却显得异常平静。
他微微抬了抬眼皮,目光扫过众人,最后落在林振生和刘慧茹身上,语气不急不缓地说道:“妈,您别急着哭,我来跟你们说道说道。”
“没错,你们是把我养这么大,但是你们扪心自问,这些年我在林家过得怎么样?”
“别忘了,我亲生爸妈的抚恤金当年可是你们领的,还有他们攒了一辈子的家当也都被你们占据了,我可是什么都没有!”
“现在不需要我挣工分了,说要分家,好,我没意见!”
“但是,那老房子已经废弃那么多年,一到雨天,外面下大雨,里面下小雨,修缮房子要不要钱?”
“还有您给我的那些东西,都是旧的,你们一家人用完了不要了才丢给我,拿着这些去结婚,对得起人家女方那120块的陪嫁吗?”
他的话一出口,乡亲们的议论声顿时小了许多,不少人开始露出思索的神色。
林陌阳继续说道:“爸是光荣的工人阶级,这些年都有存款,家里怎么说也有400块的存款,既然是分家,那我作为儿子,分到100块不过分吧?”
“彩礼不给不要紧,但人家女方的陪嫁你们也别想了,还有,不分粮食,你们不就是存心要饿死我们小两口吗?”
他的话说得有理有据,乡亲们的目光渐渐从林陌阳身上转移到了林振生和刘慧茹身上。
刘慧茹见形势不对,立刻又哭了起来,声音比之前更加凄厉:“陪嫁都是给到父母的,这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就算我们什么都不给你,你也应该乖乖地把陪嫁交上来,这是你该尽的本分!”
听到这话,乡亲们算是反应过来了。
说好的分家,怕是借故把林陌阳分出他们家才对。
又不分钱不分粮就算了,还要吃人家媳妇的陪嫁钱,这不是吃人不吐骨头吗?
只不过这都是人家的私事,乡亲们也不好开口说什么,纷纷摇头叹息。
王顺友作为村主任,本想开口说两句,却被林振生打断了。
林振生见状淡淡开口阻止:“王主任,今天请您来是做个见证,至于怎么分,是我们林家根据实际情况来定的,没钱没粮,我拿什么分给他?”
“要不,你发发善心,借我一点?”
闻言,王顺友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不再说话。
见状,林陌阳轻笑一声,目光扫过林振生和刘慧茹,语气淡然:“既然如此,那就抓阄决定吧。”
听到林陌阳又要抓阄,刘慧茹当即哭天抢地,声音凄厉得仿佛天塌了一般:“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怎么就收了这么一个忤逆儿!老天爷啊,你开开眼吧!”
“你要是在不睁眼,这个家就被他给毁了啊,呜呜......”
然而,她这次的哭泣在乡亲们眼里看来却像是在演戏,没有人再同情她。
大家都觉得林陌阳该抓,那样一来抓到什么就是什么,对谁都公平。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老大林长生带着林长明推门走了进来。
林长明一进门,就大声嚷嚷道:“要抓也是我先抓,谁敢啰嗦,我就拿扫把给他撵出去,我老林家的事情还轮不到外人来插嘴!”
语气嚣张且霸道,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死死地盯着林陌阳。
林陌阳学习成绩优异,这家里唯一的读书名额,他作为林家的亲儿子,肯定不能让林陌阳拿了去!
“你这个孤寡短命儿,老林家不把你赶出去要饭就是对得起你了!给你是情分,不给是本分,你应该感恩戴德,而不是在这里给脸不要脸!”
林长明一脸鄙夷,语气满是不屑。
见老大跟老三都赶了回来,刘慧茹顿时松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坐回到凳子上。
林振生见林长明越说越过分,立刻打断了他的话:“小孩子不懂事,别乱说!赶紧抓阄!”
看似在呵斥林长明,但眼神中却带着一丝厌恶瞥了一眼林陌阳。
刚被评为优秀工人的他自然要注意影响,老婆孩子可以胡来,但他该做的表面工作还是必须要做的。
林陌阳冷冷地看着林振生,嘴角微微上扬。
他最看不惯这种又当又立的作风,但也正是林振生这种又当又立的作风,才让他有机会进行下一步的计划。
林长明听到父亲的训斥,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听从安排伸手就要去抓阄。
然而。
他的手还没碰到碗,林陌阳已经迅速将两个纸团拿到了手中。
“你......你想干嘛?”
刘慧茹见状,顿时慌了神,声音尖锐得几乎破音。
林振生的脸色也变得铁青,手中的旱烟袋几乎被他捏碎。
林陌阳冷冷一笑,目光扫过众人:“想干嘛?既然人都到齐了,不给大家看看是怎么回事能说得过去吗?”
看着两个纸团上的字,林陌阳嘴角不禁浮现出自嘲的笑容。
随后林陌阳将纸条捏在手里,目光看向林振生:“爸你说,我刚提的要求过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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