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晴跟医生说了失眠的问题,所以药里放了安眠成分,她睡的正熟,裴嘉熙的电话打了过来。
这个时候,是给他讲睡前故事的时候。
“嘉熙。”
“坏妈妈,你是个坏妈妈,你随便打人,你坏呜呜呜,我要拉黑你,我再也不跟你讲话了。”
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若是以前,温晴只会认为他不高兴了,所以打电话过来发脾气,但现在.....
她知道裴嘉熙在为周念栀抱不平。
“我在医院....”
“我管你在哪里,我以后再不跟你讲话,你就是个坏妈妈,讨人厌的妈妈,怪不得爷爷奶奶都不喜欢你!”
电话急迫的挂断,温晴重新闭上眼,来不及难过,病房门被人推开,人还没看到,巴掌就先扇了过来。
瞬间,口中一片血腥。
温母冷冷的看着她,“把念栀弄到警察局,你很得意?暖暖没了,你还想让念栀也从我身边离开?”
“您看不到我被打成什么样吗?”
“事情我都了解了,如果不是你先打念栀,她不会对你动手,温晴,我们没有追究你害死暖暖,已经是仁至义尽。”
温晴讽笑,“温暖自己要去死的,跟我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从来不听我怎么说?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
“不要再招惹念栀,否则就别怪我不讲母女情分。”
温母脸上全是冷漠。
自从姐姐温暖死后,她又何曾跟自己讲过什么情分?
“您最好管好周念栀,否则再有下一次,她管不好自己的嘴,我一样会打她!”
温晴的话让温母大怒,她冲上来疯狂扯着温晴的衣领,嘴里不断说着杀人犯的话,最后还是裴纪寒过来才将她劝走。
“老婆,委屈你了,嘉熙一直在家里哭,哄他哄了老半天,我来晚了。”裴纪寒握住她的手。
温晴抽了回去,裴纪寒以为她生气,声音更温柔,“快到暖暖姐的忌日了,妈多少有些受刺激,不过老婆,我是相信你的,全世界都不相信你老公都相信你。”
他的话现在听来恶心至极。
“周念栀那边怎么处理的。”
“已经拘留了,放心,她欺负我老婆,就算爸妈向着她我也不可能放过她。”
温晴在医院住了两天,研究院的工作都是线上处理,这两天裴纪寒也都在医院陪她,维持着他好丈夫的人设。
周念栀的电话铃声再也没响起过。
温晴不信裴纪寒就任由周念栀被拘留,果不其然,裴嘉熙幼稚园的老师发了照片,正是周念栀送裴嘉熙上学的画面。
[嘉熙妈妈,周日幼稚园里会组织一个活动,我看到嘉熙这两天都是由这位女士接送,不清楚她的身份,但有听到嘉熙叫她妈妈,所以想问这个活动您来参加还是?]
她被打的在医院里受苦,周念栀却什么事都没有。
这就是裴纪寒说的绝不放过。
[你告知那位女士就好。]
有周念栀在,裴嘉熙恐怕也想不到让她去。
伤好一点温晴就回了研究所,大概是这几天线上的工作处理的不错,沈宗廷没有说什么。
温晴放松不少,继续投入工作中。
下班时,项目组的其他人先走,温晴算是最后一个,在电梯门口,她忽然看到一个穿着小西装的男孩。
五六岁左右,烧的脸色通红,还硬撑着站着。
温晴看了一眼四周,没有大人在。
“小朋友,你家里人呢?”
沈星渊眨了眨迷糊的眼睛,他看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只知道她身上的味道好好闻,声音也好好听。
“妈妈....”
下意识伸手过去,人就晕了过去。
温晴抱住他,小小的人烧的额头滚烫,她拿出手机还没播出急救电话,一道冷厉的声音就响在身后。
“放开他。”
沈宗廷让秦朗把人接了过来,语气疏离,“温小姐不急着回家吗?还是温小姐天生喜欢多管闲事。”
温晴有耳闻,沈二爷虽然从未公布结婚恋爱,但公布过五岁的儿子,只是让她没想到,他儿子发烧了他都不关心。
“沈总,您儿子烧的很严重,这里的窗户一直都是开着的,早晚温差大,他不知道站了多久,您还是抓紧送他去医院吧。”
实在是沈星渊长得可爱,烧成傻子实在可惜,要不然以沈宗廷这两句话,温晴早扭头走了。
沈宗廷蹙眉看了一眼沈星渊,见他脸色很红,到底没在说什么话刺温晴,临上电梯,沈星渊忽然抓住了温晴的衣领。
“妈妈.....”
温晴有些心软,但知道不能跟着去,这跟她没关系,而且沈宗廷并不喜欢她,估计也不会让他儿子亲近她。
“一起去医院。”
温晴一愣,没想到沈宗廷会这样说。
见她愣着,沈宗廷不耐道,“算你加班费,温小姐,我儿子烧的很厉害,他等不了你。”
沈宗廷算她双倍加班费,正好她现在缺钱。
挂了一瓶吊水沈星渊就醒了过来,小家伙很拘谨的收回了抓着她衣领的手,口气跟个小大人似的。
“谢谢阿姨,您找我父亲吧,我父亲会支付您酬劳,但仅限于我浪费您工时的钱,多的我父亲不会给您的。”
见他这么一板一眼,温晴噗嗤一笑。
“你刚才还叫我妈妈,怎么现在叫上阿姨了?”
沈星渊的小脸瞬间就红了,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沈宗廷进来,小家伙的脊背一下子挺直了。
“父亲。”
“还有两瓶水,你今晚的课业还没做。”
沈星渊声音紧张,“是,我回去就会做的。”
温晴总感觉他们父子间相处很奇怪,不像父子,更像是下属和老板,沈星渊一板一眼,完全失去了小朋友的活泼。
“温小姐,这是您今晚的酬劳。”秦朗把钱转给她,“您可以离开了,打车费也在其中。”
“好。”
温晴最后看了一眼沈星渊,没有注意到他眼底的不舍,等温晴走后,沈星渊第一次大着胆子问沈宗廷。
“父亲,她是您的员工吗?”
沈宗廷很冷漠,“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你这周的试卷已经错了十道题,怎么改正,这才是你该想的。”
沈星渊失落的低下头,沉默下来。
周日那天,裴嘉熙忽然给她打了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