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宁越师迎寒的其他类型小说《穿成废柴飞升后,大佬们求当爹!宁越师迎寒》,由网络作家“绣春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宁越诧异地抬头,只见不远处跑来一个白胡子老头。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宁越记得这是那天晚上见到过的老头,大概是执法长老。他一跑到眼前,就开始滔滔不绝地问。“试炼怎么样啊?是不是感觉还行,来扶桑宗算你来对了!”“——这里不仅有最优秀的师资教育,还有最优秀的同门弟子,更何况!你是剑修这一届的首席啊!宗门最好的资源肯定朝你倾斜!”“首席?”宁越有些迟疑,“......第一?”“是呀!”执法长老抚摸着身前的白胡子。“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在这届新弟子中有出彩表现。”宁越抬头打量起眼前这座看起来十分恢弘气派的宗门建筑。忍不住发问:“这么大一个宗门,我这个拿剑不到两个时辰的半吊子的竟然是首席。”“嗯嗯!”执法长老赞同地点头,点到一半...
《穿成废柴飞升后,大佬们求当爹!宁越师迎寒》精彩片段
宁越诧异地抬头,只见不远处跑来一个白胡子老头。
脸上的笑容都快溢出来了。
宁越记得这是那天晚上见到过的老头,大概是执法长老。
他一跑到眼前,就开始滔滔不绝地问。
“试炼怎么样啊?
是不是感觉还行,来扶桑宗算你来对了!”
“——这里不仅有最优秀的师资教育,还有最优秀的同门弟子,更何况!
你是剑修这一届的首席啊!
宗门最好的资源肯定朝你倾斜!”
“首席?”
宁越有些迟疑,“......第一?”
“是呀!”
执法长老抚摸着身前的白胡子。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
我就知道你肯定能在这届新弟子中有出彩表现。”
宁越抬头打量起眼前这座看起来十分恢弘气派的宗门建筑。
忍不住发问:“这么大一个宗门,我这个拿剑不到两个时辰的半吊子的竟然是首席。”
“嗯嗯!”
执法长老赞同地点头,点到一半发现不对劲儿:“......你说啥?!”
宁越心平气和地重复一遍。
执法长老保持着抚摸胡子的姿势成功僵立住。
宁越看他一动不动,稀奇地戳了戳他肚子上的一圈肥肉。
真诚地问:“咱扶桑宗伙食挺好哈?”
执法长老:“......”他用十分震惊的目光看着宁越,艰难道:“......等我去报告宗门,我可能教不了你。”
宁越:“......哦。”
他说完这句话就火急火燎地跑了,半途竟然还御起剑了。
宁越在原地愣了半晌:“不称职啊,就这么把我这个新弟子丢在这儿啦?”
宁越叹了一口气,认命地打算自己走过去。
脚刚往前踏了一步,周围突然亮起了几道门。
她停下脚步,疑惑地打量。
这是......第二重试炼的那几扇门?
宁越仔细看了一会,确实是。
不过已经没了练剑那扇门。
她看着那个刻着炼丹二字的门,......玩心大起。
反正现在也没人带自己进去宗门。
那就去看看江以深吧!
宁越抬手推开炼丹那扇门。
又是一阵光——宁越自己十分熟练地闭上了眼睛。
眼前突然出现的是一圈圈围成一圈的小格子。
不知道要通过什么样的试炼?
宁越试探性地往里走,边走边观察。
这么多小格子,有大概四五个里面坐着人。
宁越猜测这是已经通过第一关试炼,正在进行第二关试炼的人。
格子上方有帘子垂下来,只能从下方看到坐着的人的衣角。
看不见脸,分不清谁是谁。
“......停下脚步。”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
宁越抬头,脚步顿了一下。
一个身穿竹青色长衫的年轻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眼前。
这应该和之前的少女是一个类型,来出题目的。
宁越十分有礼貌:“老师好。”
男人神色不变:“这个时间赶到这里,还算不错,跟我过来。”
宁越挠挠头:“啊......好的。”
宁越跟在男人身后,来到一处药田。
“一刻钟,把田里三百五十六种草药认全。”
“......”宁越看着田里长得都大差不差的草药陷入沉思。
男人没管宁越什么表情,径直坐到旁边的竹椅上。
长袖一甩,丢给宁越一张密密麻麻写满东西的纸。
两指一捏,凭空出现一只小沙漏。
——细沙缓缓开始流动。
“开始吧。”
宁越:“......”宁越着急忙慌地抓着纸开始看。
丹修原来考这个的吗!?
她甚至拿出高考时背书的记忆力。
一边看手里的纸,一边记田里的草,不仅如此,还得空出手来在空中写写画画。
为什么还有草药的习性和适宜生长温度啊!
修真界也这么科学种草吗?!
不过——还好自己前世因为兴趣,看过一些中药理论和草药用书。
两者有很多共通之处,勉强可以记住。
时间飞快流逝。
“叮铃——”树枝敲击沙漏杯壁的声音响起。
宁越的视线恋恋不舍的从纸上挪开。
青衫男人已经行至宁越身边。
一一指着草药让宁越辨认。
宁越越答越自信,几乎他一伸手,她就能紧跟着说出名字。
青衫男人垂目:“你家中是行医的?”
“不是。”
他动作一顿,又接着指,中间还夹杂着问一些问题。
宁越对答如流。
等三百五十六种草药一一辨认完之后。
他两指一翻,打开书卷,开始问问题。
——是一些复合型问题。
在经过辨认和复习,可以说对草药知识已经了如指掌的宁越根本不怕。
再说——她前世可是个复合型人才!
他问一道,宁越答一道。
最后,他已经不翻书了,开始自己出书上没有的题。
唉!
宁越叹息,太天才也不是什么好事。
不过,到底是异世界,知识虽有共通之处,也有不同之处。
宁越后面几个问题答得有些力不从心。
但青衫男人显然对她的表现很满意,他双手一合。
看宁越的眼神像看自己的女儿,语气十分温和:“这些题非常难,能答成这样,已经不错。”
“去隔间拿炉子炼丹吧,炼出一枚低级丹药即可通关。”
宁越看着架子上摆出的一尊尊丹炉,实在搞不清这种东西要怎么用。
炼丹估计和做饭差不多吧?
反正炉子也不会用,也没给个使用说明啥的。
宁越打算死马当活马医。
架子上并没有她需要东西。
想到青衫男人刚刚在此处变出的沙漏......宁越默默跟到青衫男人身后,打算画个锅的图纸给他看,让他变出来。
青衫男人先发现了她,开口问:“怎么了?”
“那个老师......”宁越有点不好意思,“这里没有我能用的炉子,您能不能给我变一个出来。”
男人表情没变,用看好学生的表情看宁越:“当然可以,你要什么样子的?”
宁越拿起桌子上的纸和笔,就地画了起来。
男人立在宁越身后。
越看宁越的图纸神色越复杂。
宁越完成图纸递给他的时候。
他的表情用一言难尽形容也不为过。
但他一言不发,沉默寡言地按照宁越图纸的样式,给她变了两个锅和一个铲子出来。
宁越给他鞠了个大躬:“谢谢老师。”
说完就抱着俩锅跑进了小隔间。
青衫男人看着宁越的背影叹了口气。
他实在想不明白,那种器材要怎样成功炼出丹药。
“......没关系,再多给你几次机会也无妨。”
宁越异常兴奋。
她前世可是厨房好手!
谁让自己嘴馋,又找不到符合自己的餐厅,于是自己练就了一手好厨艺。
她按照炼丹流程依次放进药材。
手心燃起一小团火焰,对着锅底烧。
宁越在意识空间里灰头土脸地捧着那本《三天带你从入门到筑基》,眼底已经有了一小片黑眼圈。
她兴奋道:“怎么样小花!
三天从入门到筑基,我两天就做到了哦!”
小花抽抽叶子,罕见地夸了夸宁越。
“做的不错,毕竟有人终其一生也只能在炼气到筑基间徘徊。
这说明你有修炼天赋。”
“不过......不过什么?”
宁越放下书问。
小花惆怅地看了眼那棵茂盛的巨大红树,又看了看另外四棵光秃秃的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宁越总觉得那棵红树又变得茂盛了。
“不过你一直修炼火灵根也不是回事儿啊,要全面发展懂不懂。”
宁越疑惑,看了眼周围的那五棵大树:“你说那五棵树是我的灵根?”
“嗯呐,”小花回答,“你看你那四棵树多寒碜人。”
“你不早说,”宁越说,“我修炼的时候还专门修炼这个容易的,其他的我都当杂质了,没吸收入体。”
“哇,”这回该小花震惊了,“你还能同时修炼五种灵根?!”
“嗯,就是慢点儿”宁越说,“也就顺手的事儿。”
“因为五灵根的人少,而且修炼费时费力,所有人都当五灵根是废材。
但其实没多少人知道,最初,五灵根才是真正的天才。”
小花说得头头是道:“即便五灵根是天才,也没有人能够轻易修炼,你这样能同时修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宁越:“......这不更说明我是天才。”
小花十分震撼,跳上宁越肩头:“加油吧!
天才!
修真界的未来交到你手上了!”
宁越:“......别,我这人受不了抬举。”
小花:“......”小花抽出叶子狠狠抽了宁越一下。
宁越再次在意识空间修满三十个小时,一觉醒来天都亮了。
一睁眼就看到戚绪呈站在床边看她,宁越吓了一跳。
“干嘛啊大哥,大早上装鬼呢?”
戚绪呈不理她,皱着眉扔给宁越一袋钱。
宁越捧着袋子:“......哇。”
戚绪呈:“当这晚的住宿费了。”
他说完这句转身就走。
“唉——”宁越伸手挽留了一下,在戚绪呈转身时对他微笑,“以后还有这种好事记得找我。”
戚绪呈哼了一声,走出房间。
戚绪呈走后,没人来打扰宁越了。
宁越下楼找了点吃得,就立刻上楼修炼了,也没到处转转。
毕竟明天就是收徒大选了。
眼看着宁越用不到一天时间突破了筑基中期。
小花用看鬼一样的眼神看宁越,它扪心自问。
这修炼速度也太离谱了吧,最初的天才们也没有这样修炼的呀。
反观扶桑宗的诸位长老们——虽然他们并不知晓宁越的修炼速度。
但他们能感受的一次一次的灵力波动啊。
强劲得让人心生欢喜!
已经迫不及待和宁越相见了。
............宁越一整天都在修炼,减去吃饭睡觉的时间,其他时间都是窝在意识空间修炼。
外面十个时辰。
里面整整五十个时辰!
小花有些害怕,戳了戳宁越。
“要不你别这么努力了吧,意思意思就够了。”
宁越神疲惫地睁大眼:“再修炼一会儿,马上就结束。”
所以,成果十分丰富。
卷王宁越成功升为筑基后期,还差最后一步就能金丹了。
小花风中凌乱。
毕竟以现在的世界来说,很多人十来岁加入宗门时也不过筑基初期啊!
虽然有奇书的帮助,但那书不过是名字取得牛逼啊!
正常来说一个小阶级怎么也得修炼个一两年。
宁越竟然真的只用了三天就从一个普通人修炼到筑基巅峰。
小花决定以后对宁越尊重一点,不随便打她了。
再次从意识空间出来的宁越钻进被窝,狠狠睡了十个小时。
到达场地前,她先去买了身衣服。
轻盈便捷的少女着装,十分利于行动。
宁越到得早,蹲在一棵大树底下乘凉,暗暗观察来参加大选的其他人。
差不多都是一些十四五岁的少年少女,这样比起来,现在的宁越还比他们小个两三岁。
宁越十分乐意装嫩。
“呦,这不是江家的庶子吗,怎么,在家待不下去了,来这儿找存在感了?”
宁越掏了掏耳朵,好奇地转过头去。
不远处,几个衣着华丽的少年围着一个人。
她透过缝隙看过去。
最中间的是一个穿着朴素白衣的少年,正垂着眼睛,对这些讽刺并没有什么反应。
“喂!”
其中一个华服少年踢了他一脚,“怎么?
聋了?
不会是江家不要你了,你才跑来上界的吧,可怜虫。”
这几人估计都是从下界的显赫世家上来的,着装看上去不像是普通人穿的。
只有中间那个少年,看上去太过寒酸,和宁越刚来的样子半斤八两。
宁越生出一种同病相怜之感。
再说,谁不喜欢救风尘呢?
“喂......”宁越捡起身边的小石头,指尖用力朝那个华服少年掷过去,打中后颈。
“啊——”华服少年捂住脖子,恶狠狠地朝宁越看过来。
“呦,”宁越挑了下眉,提步走过去,“还挺凶。”
白衣少年的神色终于有了波动,一眨不眨地看着宁越的动作。
华服少年先打量了一下宁越的装着,随后神色轻蔑起来。
“你也是下界来的可怜虫?
我让你今天知道,风头可不能随意出。”
他说完这句话就立刻举起拳头,恶狠狠地朝宁越袭过来。
他身形极高,看上去也不轻,一个拳头抵得过宁越一张脸,看上去挺恐怖。
宁越吹了声口哨,轻盈地闪身躲开,伸腿抬脚抵住他的身体,双手环臂,好奇地问。
“奇怪,这不是修真界吗,还带玩动手动脚的,用灵力打我呀。”
华服少年没想到宁越看上去娇小,力气倒挺大,他一时前进不了。
他气急败坏,回头对其他几人喊:“愣着干什么,给我打她!”
其余几人愣了一下,随后一拥而上。
“耍赖吗这不是,”宁越收回脚,悠闲地抱着双臂,“那么多人欺负一个小女孩好不好意思。”
就在几人即将触碰到她时,宁越勾唇一笑。
这几个华服少爷看上去境界不怎么样,连刚才袭击她都准备赤手空拳。
正好,让她试试这几天的修炼成果。
一股磅礴的灵气自宁越四周涌出。
江以深怀疑地看了看自己的手心。
“......这个法术我学了一天,宁姑娘难道看一眼就会了?”
宁越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也没有,我就是按照你的动作重复了一遍,没有多大把握,全凭运气好。”
江以深笑笑,不说话,心里十分明白宁越能得到直系弟子牌的原因了。
他自诩在修炼方面十分有天赋,说一句天才也不为过。
直到看到宁越,他才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天才。
江以深正在感叹着,那边的宁越盾牌上已经出现裂纹了。
宁越若有所思地看着:“......是境界太低的原因吗?”
这里的植物攻势非常强烈,看来秘境中心确实就是此处无疑。
问题是怎么进去,一直被拦在外面也不是办法。
宁越试着往前走了一步——就在她迈步的一瞬间,盾牌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破裂。
“我靠——”他们两人的身体猝不及防的暴露出来。
飞叶快速袭来——!
再凝一次盾牌已经来不及了!
宁越闭着眼睛,打算先挨几下削。
她下意识抬胳膊挡在眼前,身体却陡然被罩住。
江以深快速上前,张开手挡在宁越身前,牢牢地护着她,没让她的任何一处暴露出来。
——给她当了肉盾。
那种速度和锋利程度的飞叶可不是闹着玩的。
宁越刚才不小心被蹭到,伤口都深可见骨。
江以深直接挡在她身前,受伤程度可想而知。
他原本素白色的衣服已经被彻底染红,破破烂烂,看上去十分恐怖。
宁越心下一急,抬手捏盾。
一阵异常刺眼的光芒亮起,连飞叶的速度都变慢了。
“——你挡我前面干嘛?!”
“咳咳......幸好......”江以深不理会她的责怪,低低开口,咳出一口血,“......还好你没受伤。”
宁越这次捏的盾牌十分坚固,直接笼盖住两人,飞叶竟没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宁越沉着脸,抬手扶住江以深:“怎么样,还能站住吗?”
“......没事,”江以深笑着摇摇头,“我是木灵根,能自我疗愈。”
“——你就是木头也不能这么被削啊!”
宁越抬眼看着前方不怀好意的密林,飞叶飞来的速度丝毫不减。
她眯着眼睛顶了顶腮,沉声问江以深。
“不小心把这烧了会怎么样?”
“......”江以深迟疑片刻,“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且不说这里的植物过于强盛,一般的火焰可能对它们并不起作用,就算能烧,我们此时也没有火种。”
宁越不说话,像是没听见一样。
伸出右手食指,在空中缓缓画了个圈。
江以深不明所以地看着,几秒后,缓慢地睁大了眼。
只见宁越细白的食指间陡然燃起一小团火焰——江以深看着她指尖那团火焰,磕磕绊绊地说:“宁......宁姑娘,你是双灵根?”
宁越没回头,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
随后在江以深惊吓地的光中,那团火焰变得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发出炽热的白光。
——由此可知,这团火焰球的温度有多高。
宁越指尖顶着那团巨大的火焰球,用挑衅的眼神看着眼前不断发动攻击的植物。
稳住双脚,抬高手臂,作势就要把那颗看上去就十分恐怖的火球丢过去。
“现在自己把自己的根折了,我饶你们不死——”在这句话落下的瞬间,飞叶先停止了攻击。
......宁越挑眉,观察了一下,并没有撤下灵力盾。
随后,诡异的是——面前一大片树竟然十分统一地齐齐从腰折断......沉重的树木掉在地面上,扬起一阵灰尘。
宁越闭着眼咳嗽了两声,再一睁眼,残枝落叶散落一地,眼前一片残败之象。
宁越:“......”江以深:“......”她手里捧着这团火焰,不确定还要不要丢过去。
“......这可不是我干的,”宁越解释,“它们自己折断的,不关我事。”
江以深顿了半晌:“......嗯,我给你作证。”
宁越皱着眉上前,脚尖踢了踢残枝:“怎么回事,真怕了?”
江以深绕过地上的树枝:“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情。”
他的目光幽幽地看向宁越,宁越正等着他说什么,江以深却默默垂下视线。
你还不如说点什么......宁越干巴巴的:“......我就是吓吓它们,谁知道它们那么不经吓,我还什么都没干呢,就自己把自己折了。”
在一片残败中,最中心有一棵小树苗正在闪着绿莹莹的光芒。
宁越走过去:“这就是了吧?”
江以深蹲下身,探查一番:“没错,把手放上去应该就能出这个秘境了。”
宁越点头,和江以深一同把手放在那棵小树苗上。
在他们身影消失的一瞬间,那些从腰折断的茂密树丛恢复了原状。
......“呦,这么快就有人突破第一重秘境了。”
扶桑宗议会厅内,几个长老百无聊赖的散在各处,等试炼的消息。
阵法长老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排行榜。
“——这是宁越吧,已经破扶桑宗第一重试炼的记录了。”
“只用了一个时辰——”此话一出,刚才还无所事事的长老们,一窝蜂地涌到前面来,紧紧盯着眼前的排行榜。
最上面两个名字——宁越和江以深。
名字已经变成了绿色,其余正在进行的人名字还是红色。
执法长老摸摸胡子:“我倒是知道这丫头不简单,没想到一上来就破记录了,比师迎寒还快了一刻钟。”
“——不过,这江以深是什么人,怎么此前没听说过?”
阵法长老乐呵一笑:“谁让你们不看试炼镜石,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吧。”
炼丹长老不管他,一脚踢到他膝盖窝:“别卖关子。”
阵法长老叫了一声,揉了揉自己的膝盖窝,“信不信我给你丢迷阵里困个三天三夜。”
执法长老迫不及待了,把两人拉开:“还能不能说。”
阵法长老哼了一声,双手环臂。
“那个小子虽然是从下界来的,但天资不错,以后必有建树,不过通关倒不关他的事,是宁越凝出火球恐吓叶针树,才能这么快通过。”
几个长老:“......”真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阵法长老若有所思的看着镜石。
“能让叶针树都害怕的火焰......看来宁越是极品火灵根,天资极上乘。”
宁越和江以深一起进入试炼场。
一路上不断有人投来目光。
看来刚才在门口发生的事,有挺多人目睹了。
估计玉牌的事情也被知道了,因为一路上不断有人前来搭讪,企图和她一起前行。
宁越一视同仁地全部拒绝,目不斜视往前走,任由他们猜测好奇。
江以深挺不适应这种万众瞩目的视线,面无表情地跟在宁越身边。
“江以深,”宁越喊他,“进试炼场后你要跟我一起走吗?”
“......嗯。”
江以深愣了一会儿后回答。
“行,”宁越爽快道,“不过,到里面我可不会什么都帮你。”
“当然,”江以深轻笑,“我也不能事事都指望你,刚才已经很麻烦你了。”
“大家都静下来——”最中间一个穿弟子服的师兄对着众人喊道。
“试炼分两场,第一场所有人都进入同一个试炼场,成功出来后,每人在根据自己的情况进入剑修场,丹修场,阵修场等......时限为三天,三天内成功走出就算通关,一般情况下不会有生命危险,若有应付不来的事,可施传言术,会有人带你们出来,也算失去资格。”
他话音刚落,地面上就起了一大片雾,很快,连身边的人都要看不清了。
宁越眯了眯眼,手疾眼快抓住了身侧江以深的衣服。
等雾散去后,宁越观察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片密林中。
刚才挤满大厅的人已经不见了,身侧只有江以深。
看来大家都被转移到不同区域了。
宁越看了眼周围的参天大树:“试炼开始喽。”
“嗯,”江以深眸色暗下来,“得找到出去的门才算通过第一场试炼。”
宁越看了眼似乎无边无际的密林:“这么大的森林,上哪找门去。”
江以深抬头:“虽然说是门,却不是传统意义上的门,可能是一棵树,或是一片叶子,所谓门,就是整个秘境的中心。”
“哦,”宁越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对这个地方还是一头雾水。
她拍了拍身侧的大树:“这么大的地方,最中心的地方该怎么找,难道挑一棵最高的树爬上去看看?”
江以深笑着叹了口气:“不用爬树,找灵力最浓郁的地方。”
江以深说:“扶桑宗第一场测试,每次都按照火源,丛林,冰河,沙漠,牢笼五个场景轮换,这次运气好,正好是对我有利的丛林。”
宁越:“是按照五灵根的特性模拟的试炼场?”
“对,”江以深点头,“不过场景每次都是随机出现的,有时候一个试炼场里不止有一个场景。”
宁越和江以深并排往丛林深处走。
“我们就这样到处乱找,也没个时间限制?
或者未知危险什么的。”
江以深无奈:“当然有,这些植物摆在这可不是没用的,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攻击人了,偶尔还会有魔物出现,不过都是我们可以解决的程度。”
“哇——”宁越兴奋起来,摸摸旁边的树,又摸摸地上的草。
“这玩意会攻击人?”
江以深眸色一凝,把宁越拉起来,拽到身后:“小心,有声音。”
宁越从江以深身后探出脑袋,指了指地上。
“地上那个藤蔓动了。”
话音刚落——地上那根碗口粗的藤曼就以极快的速度袭向两人。
眨眼间,两人就被死死地缠绕着身体。
随后藤蔓跟有灵智一样,裹着宁越的腰,前后使劲甩动,跟荡秋千似的。
宁越怀疑这藤蔓是打算把她扔出去的。
但她第一次玩这么高的秋千,有点兴奋,于是伸手拍了拍缠着她的藤蔓。
“听话,再荡高点!”
藤蔓不知是听懂她说话了,还是生气了,荡得十分起劲。
都能看到远处一同参加大选的其他成员了。
“呀吼——我这就来救你!
宁姑娘——啊?”
宁越一回头,发现江以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挣脱藤蔓了。
他正翻身跳上树,拔出剑就要砍缠在她身上的藤蔓。
“稍等——什么......”江以深动作一顿,错过时机,很快就被藤蔓再次缠绕上。
“没关系,让它丢。”
宁越眯着眼看远处,“先别挣扎。”
江以深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地没有挣扎。
藤蔓荡够劲儿了,缠着两人狠狠往前一甩——“哇——”风吹得两人头发翻飞,凌乱地发丝遮住眼。
“宁姑娘——”江以深迎着风喊,“抓着我的手——”他打算在落地前抱住宁越,减少一点伤害。
但宁越反手抓住江以深的手腕,喊道:“抓紧了。”
江以深一愣。
随后在落地的一瞬——一股无形的风吹来,稳稳地垫在两人的身下。
宁越反应极快,脚一踏,翻了个身,从容地跳到地面上。
江以深看愣了,还被风托着悬在半空中。
“想躺到什么时候?”
宁越笑着说,“我的灵力勉强够让你躺出试炼场。”
江以深脸一红,翻身下来。
宁越吹了口气,叉着腰:“还不错。”
江以深问道:“宁姑娘,这是......嗯......风系法术。”
宁越琢磨了一下说,“大概......算是木灵根的衍生法术?”
江以深:“宁姑娘也是木灵根?!”
“算是。”
宁越回答,“先别管这个了,刚才我被荡到空中的时候,发现此处的灵力最浓郁,先检查检查这个地方。”
江以深答应,没想到这么快就到这个地方了。
毕竟一旦被藤蔓缠住,下意识地都会先反抗一番。
眼下这个地方只有他们两个人,看来其他人还在跟藤蔓斗智斗勇。
宁越脚刚往前踏一步,就猛然停住。
她挑起一侧眉毛:“哎呀——?”
随她话音落下,四周茂密的植物猛然间变得杀气腾腾起来。
纤细如针的飞叶以极快的速度飞向两人。
眼神儿不好都不一定能看到,说不定一不小心就会被削成筛子。
江以深立刻凝聚灵力形成灵力盾,挡住两人的身体。
但慢了一步,宁越被一片锋利的叶子划到肩膀。
伤口还挺深。
“我靠!”
宁越呲牙咧嘴捂着胳膊,“能不能好好长叶子,谁家好树是这个样子,怪不得长在试炼场里,长在外边我一眼都不乐意看。”
飞叶子的树停顿片刻像是听懂了她的话一样,以更加猛烈的攻势袭击过来。
江以深毕竟境界不高,盾牌上很快出现裂纹。
“宁姑娘,”江以深喊道,“我还能坚持一会儿,你快躲到旁边的树后。”
宁越没动,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的树:“怎么那么小气,才说两句就破防了?
要不要这么玻璃心。”
回应宁越的是更加猛烈的攻击,盾片上的裂缝越来越大,眼看着要碎。
“别说了!
宁姑娘!”
江以深艰难地挡在宁越身前,“你快过去,我真的撑不住了。”
“哎呀,小事儿。”
宁越伸手,在灵力盾碎裂的一瞬——她指尖凝出一片盎然的绿色,一片柔和的光绽放。
两人面前出现了和刚才一样的灵力盾。
“第一次做盾牌,质量一般,这样可以吗......?”
宁越转头,询问江以深。
江以深:“......”
扶桑宗管辖地内某一处又出现巨大的灵力波动。
白胡子长老站在山巅,扶了扶胡子:“嘿,逮到你了,今天我非要去会会你!”
他立即御剑下山。
身侧一道身影快速闪过去,白胡子长老吓了一跳,转头去看,是昨天那个面覆黑纱的长老。
“炼丹死老头,跑那么快干嘛!?”
“......执法长老?”
前面的黑纱长老慢下来,回头:“你也是去探查这次灵力波动的?”
“废话,等一天了,可算没让我白等。”
炼丹长老颔首:“那你可得快点了,阵法长老他们早就过去了。”
说完,也没等执法长老回答,炼丹长老一下没了踪影。
“......这不耍赖皮吗!
我又不是速度型的!
怎么飞得过你们!”
执法长老跺了跺脚下的飞剑。
“争气点儿啊,加油!”
......宁越一觉醒来时天已经快黑了。
旁边的戚绪呈还保持他打坐的姿势,端端正正地坐着。
宁越给他比了个大拇指:“牛!”
肚子有点饿,她正准备出去找点东西吃。
忽然听见窗户口传来一阵嘈杂的扒拉窗户的声音,细听还有人在说话。
难道还有小偷?
宁越挑眉,小心踱步走到窗户边。
“哎,给我挪点位置,别挤......是不是这儿?
刚才还有灵力波动呢,怎么现在没了。”
“肯定是这,绝对没错!”
“磨叽!
直接把窗户打开不就都能看到了!”
“......有道理!”
窗户被动了小心地掀动一下。
宁越眉头一挑,凑近窗户,手肘撑着窗台,打算和对方打个照面。
窗户被打开——“你看吧,我就说......”执法长老一扭头,正好和宁越对上。
宁越挥手:“嗨。”
执法长老:“妈呀!!!”
他没把住,腿软了一下,差点没御住剑。
旁边的炼丹长老顺手提溜了一下,才没让他摔下去。
宁越笑着看窗户口排列整齐的四个人,要笑不笑。
“四个老头大半夜爬人家小女孩的窗户是不是不太礼貌啊?”
执法长老:“......”炼丹长老:“......”阵法长老:“......”符篆长老:“......”执法长老硬着头皮回答:“......哈哈哈小友误会啦,这屋里就你一个人啊?”
他看着眼前这个最多十二岁的小孩,实在不相信那么大的灵力波动是她整出来的。
“这都打听起来了,还说误会呢?”
炼丹长老按着执法长老的头把他压下去。
“他不会说话,小友你刚才在修炼?”
宁越倚在窗台上,好整以暇地看着面前的四个人:“是我,怎么了?”
执法抬起头:“妈呀!
刚才那灵力波动真的是你弄出来的?”
宁越:“什么灵力波动?”
“嗯......”执法想了想该如何解释。
“就是,修炼时每个人周围都会形成场,场越大,引起的灵力波动也就越大,越说明这个人天资高。”
“哦,”宁越思考了一会儿,“大概是我弄出的的。”
“怎么,”她一拍手,“难道我是个平平无奇的小天才?”
“是啊!
天才!”
执法也学着宁越的样子一拍手。
“小友你是不是来参加扶桑宗收徒大选的?”
“对,”宁越点头。
执法长老一听,十分欣喜。
“我看小友骨骼清奇,一看就是学剑修的好苗子,入宗之后我就收你为直系弟子如何?”
宁越:“是吧,我也觉得我适合学剑。”
阵法长老一听急了,立刻把执法长老挤到一边去。
“小友这匀称的双手一看就是画符阵的好苗子啊,入宗后我收你为关门弟子如何!”
宁越抬起自己白皙的手看了看:“......是吗?
我也觉得我手好看。”
一同过来的炼丹长老和符篆长老更急。
符篆长老:“手好看说明也适合画符篆!
小友也考虑考虑符篆啊。”
炼丹长老:“......”他本来就不太会说话,旁边几个老头都迫不及待抛了自己的橄榄枝,只剩他了。
炼丹长老憋了老半天才说:“小友你长得好看,炼丹炉肯定喜欢你,一定能炼出来好丹。”
宁越摸摸自己的脸蛋:“啊......是么?”
几位长老献完殷勤后,终于恢复了点宗门大长老的样子。
“对了!”
执法从袖兜里掏出一枚玉牌,“有人为难你,你把这个给他看就行,保证你顺顺利利进扶桑宗。”
炼丹长老补充道:“若是没通过试炼,就把这个给管事长老看,他会放你进来,毕竟有的丹修天才武力值很弱。”
“哦,”宁越接过来,稀奇地打量起来。
四人仙风道骨地立在飞剑上,跟宁越道别:“那就静候小友佳音了。”
“拜拜。”
宁越关上窗户。
一转头看见戚绪呈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修炼了,在黑暗中睁着眼睛,无声无息地看着她。
宁越:“看我干嘛?”
戚绪呈:“那是扶桑宗的大长老?”
宁越:“嗯。”
戚绪呈嗤笑一声:“不愧是扶桑宗,未入门的弟子都要来争抢一下。”
宁越支着脑袋:“我劝你最好不要看不起我。”
戚绪呈:“谁看不起你了,我是看不起扶桑宗。”
“怎么的?”
宁越说,“扶桑宗惹你了?”
“这倒不是,”戚绪呈说。
“扶桑宗这十几年走下坡路,也就最近几年出了个师迎寒,才勉强保住五宗之首的位置,但估计撑不了几年就会被其他宗门超越,跌出五大宗都是可能的。”
“如果你愿意,”戚绪呈挑眉说,“......我也可以破例把你招进炼狱宗。”
“是吗?”
宁越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炼狱宗我就不去了,我去扶桑宗看两眼。”
其实宁越除了扶桑宗之外也没打算去别的宗门。
一是初来异世,扶桑宗的师迎寒救了她,还帮她找了生路。
二是那个小胖子!
把她绑起来吊车上的小胖子,估计是扶桑宗的人,她可没忘记这回事。
怎么也得找个机会报复一下!
戚绪呈哼了一声,随后闭上眼睛,“随你。”
宁越再次斗志磅礴,立刻翻身进被窝,进入意识空间修炼起来。
还没走远的长老四人组被强劲的灵力波动吓了一跳。
随后欣慰道:“好苗子啊,炼气期灵力波动就这么强,以后成长起来了还了的。”
执法长老仰天笑了几声:“前有师迎寒,后有......唉?
小姑娘什么名字来着?”
几个长老沉默一阵......“......你没问?”
“太激动了,忘了。”
执法长老一拍手:“总之就是天注定我扶桑宗不会跌出五大宗门哈哈哈哈!”
几人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掀飞出去好几米远。
她四周的土地已经被掀起来,免费给这儿翻了翻土。
“哇哦——”宁越看着自己的手,“这就能打人了,也太爽了吧!”
她新奇了一会儿,转头看到旁边的白衣少年。
他还坐在地上,呆呆地看着宁越。
宁越伸手去拉他:“没事儿吧?”
白衣少年愣愣地把手递给她:“没事......你叫什么?”
“......”白衣少年看向宁越,慢吞吞道:“我叫江以深。”
“你好你好,”宁越热情地跟他握手,“我叫宁越。”
那几个华服少年颤颤巍巍地从地上站起来。
指着宁越:“难道你......你是上界人?”
“啊?”
宁越伸手指着自己,“当然不是,我只是个平平无奇地修炼小天才而已。”
他们这里闹得动静太大,吸引了管事长老的注意。
“干什么呢你们!”
管事长老皱着眉,眼神凌厉。
“收徒大选闹事者,一律取消参选资格,来人!
把他们几个丢出去。”
宁越:“哦吼......”那个华服少年听了却好像有恃无恐。
鼻孔出气哼了一声,仰着头从衣袖里掏出一枚木牌。
“长老,”华服少年眼睛一眯,“这事和我们无关,是她!”
他伸手指向宁越:“是她先挑事儿的,不由分说就上来袭击我们,听说是下界来的,可能嫉妒我们出身好吧。”
宁越拍了拍手:“好不要脸!”
那华服少年并不为之所动,脸上横肉一甩,恶狠狠道:“要丢也该丢他们!”
管事长老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手里的木牌。
随后看向宁越和江以深,神色凌厉:“取消他们的资格,丢出去!”
几个穿宗门统一服装的人逼近过来,似乎怕她突然攻击,格外谨慎。
江以深揪住身侧的衣服,环顾一下周围。
看来真的要被丢出去了,自己倒无所谓,但是......江以深愧疚地看着宁越,眸光中有水色:“对不起,如果你不帮我......小事儿,”宁越毫不在意地摆摆手,好奇地盯着华服少年手中的木牌。
刚才管事长老就是看到他手中的木牌,才放过他们,转而把矛头对准自己。
“请问一下,这木牌是什么?”
华服少年神色高傲地抬起下巴,小心地把木牌收入怀中。
“到底是下界来的,连这都不知道,这是扶桑宗的外门弟子牌,已经内定我是五大宗外门弟子了,所以滚出去的只能是你们。”
“哇——”宁越用崇拜的语气说,“肯定要很多钱吧,毕竟你个草包看上去没什么能力。”
“哼,那当然——”华服少爷刚要得意,却猛然反应过来。
宁越立在原地,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承认自己是草包,还是承认自己花钱?”
华服少爷不回答,气急败坏地朝周围的弟子喊:“你们磨叽什么呢,还不快把他们丢出去!”
管事长老面色不善地看着宁越。
“既然选他为外门弟子了,就肯定有他的过人之处,扶桑宗从来没有花钱买席位之事。”
宁越撑着头,百无聊赖地看着周围小心翼翼靠近的弟子。
“既然有内定的外门弟子,那有没有内定的内门弟子啊?”
管事长老面无表情:“当然有,外门弟子为木牌,内门弟子为铜牌。”
宁越笑笑:“多谢解答。”
她伸手摸向怀中——“我还有个问题......”宁越笑意盈盈,“......那玉牌是干什么的呀?”
她伸出两指,捏住玉牌,玉牌通体剔透无瑕,在阳光下透着光。
四周诡异地陷入安静......不仅是华服少年和周围准备围攻的弟子。
就连管事长老也愣在原地。
不可置信地看着少女手中的玉牌。
“直......直系弟子为玉牌......”四周一下哗然,周围的弟子不知道该继续围攻,还是该散开,不知所措地等待长老的指令。
华服少年张大嘴巴,往后退了几步。
“怎......怎么可能!
那可是直系弟子牌,扶桑宗几年都没收直系弟子了。”
宁越看着手里的玉牌,没想到这玉牌用处这么大。
回头见了那几个老头得专门道谢了。
她举着玉牌看向长老:“还用不用验一下真伪啊?”
“不......不用了。”
管事长老结巴道。
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看上去没什么攻击性的小女孩,竟然会是宗门内定的直系弟子。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管事长老,平常见到直系弟子都得恭恭敬敬,也就在外门弟子面前有点威信。
所以才偷偷借用职务之便,倒卖宗门木牌,赚点零用。
这小姑娘看上去那么小,应该不会察觉到吧。
管事长老当机立断,伸手指向那几个华服少年。
“竟然随意污蔑直系弟子,差点把老夫也骗了,扶桑宗没有这样的弟子,把他们几个给我丢出去!
此生不得进入扶桑宗!”
那几个华服少年毫无还手之力,被拖着就要出去。
“对不起,我不知道您是直系弟子,否则给我一万个胆子我也不敢污蔑您啊。”
“求您原谅我这一次吧,我父母把这唯一的资格给我,就这样回去,我会被赶出家门的!”
宁越神色平淡:“欺负人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样,刚才不是挺得意的吗?”
宁越完全没有不追究的意思,华服少年又把目光投向管事长老。
“长老!
长老!
我家给了你这么多......”管事长老急道:“把他的嘴给我堵上!
胡言乱语!
老夫从来就不认识你!
什么你家!”
“唔唔唔——”直到那几人被拖出视线,管事长老才松了一口气。
就是不知道宁越是否会在意,他悄悄看了宁越一眼。
管事长老定了定心神,语气和善。
“被无关之人扰乱了心情,两位小友要不到屋内休息片刻。”
江以深已经呆住了,万万没想到事情会这样发展,他愣愣地看着宁越。
“你......我......嗯......”宁越安抚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的神色没有异常,语气平静:“无关紧要之人而已。”
看来没注意。
管事长老放下心来。
宁越拉着江以深的手往前走。
“麻烦长老安排我们进入试炼场吧,我们现在就参加。”
戚绪呈气笑了,一抬手:“你说我菜鸡?
你叫什么名字,哪个宗门的?”
宁越撑着下巴:“姑奶奶的名字是你叫得明白的吗?
你以为你是教导主任啊,还学人家问我哪个班的?”
戚绪呈虽然有点没明白宁越的意思。
但宁越那赤裸裸的鄙视根本不用明白。
一记又冷又狠的剑芒闪过来,速度快到连掌柜都没反应过来。
剑芒后是戚绪呈寒冷的目光:“小小练气期,口气不小?”
轰隆一声,桌椅四处乱飞,扬起的灰尘让四周的人都咳嗽个不停。
而宁越原先站着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废墟。
不见宁越踪影。
戚绪呈皱眉看着废墟,掩唇咳了两声,招手:“去喊医师来吧......”......“......就这?”
一道清脆女声不紧不慢地响起。
宁越慢慢打了个哈欠,用手扇开剑芒打出来的灰尘:“这就没啦?”
灰尘散尽后,出现宁越瘦小笔直的身影。
戚绪呈微睁眼睛,漂亮的眉头皱起来,似乎十分不相信。
不只是他,连掌柜也很震惊,都忘了同月客栈不得拔剑斗殴的条例。
“这位姑娘,你......没事儿......没受伤。”
宁越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又拍了拍小花的头顶。
小花骄傲地顶了顶脑袋:“外面的世界已经退化到这样了吗?
这不简简单单?”
戚绪呈愣愣地站在原地。
想不通怎么自己金丹修为一击,会被一个堪堪炼气的小姑娘轻而易举地抵住。
即使只用了一分力,可那也不是她能化解的。
看这丫头的衣着,以及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确实如身侧仆从所说。
是从下界来的。
本想略微出手,让她长长记性,知道上界不能那么肆无忌惮。
没想到竟然被拦了下来,这可真是......让人意外。
戚绪呈眼中逐渐亮起探究好奇的神色。
他身侧那个元婴期的侍从愤愤不平地还想再使出一击。
戚绪呈抬手拦住,声音平静:“不必了。”
他静静看着悠哉游哉的宁越:“你,住哪间房?”
宁越被问得一愣,随后挑眉看他:“怎么?
想抢我房间?”
“不是,”戚绪呈那张漂亮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我跟你一起住。”
“什么,公子——?”
侍从失声,大惊失色地看着戚绪呈。
掌柜也皱着眉,视线在宁越和戚绪呈之间来回转。
......宁越支着脑袋无语望天花板,这家伙竟然能使用法器,自己找到她的房间。
还先她一步,赖在这里不走了。
果然修真界稀奇的东西多......不过,让不让他住这里,可是自己说了算的......宁越抬起眼睛看戚绪呈。
戚绪呈面无表情地凑过来,问她:“你是从下界来的?”
“嗯。”
宁越回答得没有起伏。
“来参加扶桑宗的收徒大选?”
“......”宁越回头,注视着戚绪呈,“你不是炼狱宗的吗?
怎么来扶桑宗?”
戚绪呈挑眉看她,想到宁越是从下界来的,于是好心解释。
“各宗门每年都会选拔通天榜前十名组成讨伐队,参与魔族讨伐。
而这次的讨伐阵地是扶桑宗最北的魔窟。”
“哦,挺酷的。”
宁越象征性地回应了一下。
虽然之前听师迎寒讲过讨伐魔族的事情,却不知道通天榜这东西。
戚绪呈看着宁越的神色,平静地补充道:“我是此次榜二。”
“那榜一是谁?”
戚绪呈从眼尾扫了一眼宁越:“扶桑宗师迎寒。”
宁越:“哇哦——”想到师迎寒厉害,没想到师迎寒这么厉害。
宁越突然有些跃跃欲试:“那成为通天榜前十有什么要求吗?”
戚绪呈垂眸看她:“没什么要求,只需要在五大宗门和百余小宗门,约数十万宗门子弟中综合能力排行前十即可。”
宁越:“......哇。”
宁越再次发动捕捉本地人问话功能。
“你是剑修吗?”
戚绪呈点头:“嗯。”
宁越瞄了一眼戚绪呈挂在腰侧,剑鞘通红,看上去十分有逼格的剑,忍不住心痒痒。
“怎么才能得到剑啊?”
戚绪呈顺着她的视线看了眼自己的腰侧。
解释道:“剑修金丹期时可以凝结自己的本命剑,但本命剑依主人天资能力而结。
并非所有人都能结出本命剑,而且,结出来了也不一定是好剑。”
戚绪呈把手放在自己的剑上。
“不过结不出剑也不要紧,入了宗门,哪怕只是外门弟子,也会统一佩剑。”
宁越现在立刻就想钻进意识空间,修炼个几天几夜,快点涨修为。
本命剑什么的好拉风啊!
戚绪呈斜靠在桌子旁,目光淡淡地看向宁越。
“你是怎么躲过去的?”
“......啊?”
宁越抬头看他,没反应过来。
“刚才我那一击,分明击中你了,怎么看你毫发无伤。”
“......哦,”宁越摸了摸鼻子,偷偷看了眼肩膀上的小花。
别人是看不见小花的,只有她能看见。
小花挺了挺叶子,“哼”了一声:“当然是你菜。”
宁越:“......”她双手环臂,学着小花的样子:“当然是你菜。”
戚绪呈:“......”他挑了挑眉。
宁越轻笑一声,弹了小花的花瓣一下。
这么一个大宝贝放肩膀上,以后谁来了也能挡一下。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提升自己的修为。
宁越偏头看戚绪呈,撑着下巴,“话说你什么时候走,待在这里我很担心啊。”
戚绪呈皱眉,上下扫了一眼宁越:“我对女童没兴趣。”
宁越眉心一跳:“......说谁女童呢?”
“你有十二岁?”
宁越突然想起来自己从醒来还没照过镜子,只确认了一下身体大小。
宁越站起来,跑到镜子边。
戚绪呈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镜子里确实是一张小孩面孔,皮肤透亮白皙,是属于小孩子的细腻光滑。
圆溜溜一双鹿眼,鼻尖小巧,唇色嫣红。
镜中少女愣了片刻,使劲睁大眼。
我靠我靠!
穿完越减个龄,竟然能减得这么嫩?
她十二岁这么嫩的吗!?
戚绪呈看她一番动作,疑惑道:“怎么了?”
宁越惊醒:“没事没事,”话锋一转,又问。
“女童怎么了,刚你不还死皮赖脸地要跟我一间房。”
戚绪呈无奈,他进来就是想看看这位少女是何方神圣,轻而易举接下金丹一击。
他找来垫子,盘腿坐下:“我又不做什么,你玩你的,别打扰我就行。”
说完就开始专心修炼。
宁越当然不干!
她立刻拽着戚绪呈的衣袖,使劲把他从垫子上拽了起来。
戚绪呈不明所以,被拉了起来,疑惑地看向宁越:“干嘛?”
宁越微笑:“女童不愿意和你待在一个空间里。”
说完拽着戚绪呈把他丢门口了。
反正她最初同意他进来就是为了撬点信息,信息都到手了还留你干嘛?
当然得火速赶出去!
戚绪呈:“......”这还真是生平第一次!
有人把自己丢门口,平时谁见了他不毕恭毕敬的?
但戚绪呈目前没办法,他掀起眼皮看了宁越一眼。
自己拖着垫子到门根前打坐了。
宁越看他一动不动,还好奇地盯了两秒。
她依稀记得自己修炼完起来的时候是躺着的,难道别人都是坐大几个时辰?
可怕可怕。
宁越唏嘘,随后躺床上,按师迎寒教的方法也开始修炼。
毕竟收徒大选就快到了。
有了宁越的加入,阵法很快就成型。
宁越擦了擦头上的汗水,犹疑不定地说:“我怎么感觉这阵法跟个无底洞一样呢?
还没画完。”
段怀临也觉得奇怪,本来以他二人的灵力注入,这阵法早该成型了才对,不应该拖这么久啊。
他开始仔细观察阵法,看是不是哪里画错了。
突然间——段怀临瞳孔一缩。
阵法的西南角漏了个洞!
怪不得一直填不满,一直填一直漏,能填满才怪了!
他急道:“宁越!
你身后的阵法破了个洞!”
宁越转头去看。
果然发现了那个漏洞,正源源不断地泄露灵力。
那这么多灵力不都浪费了!
不应该啊,段怀临画阵的时候自己一直在旁边观察,刚开始分明没有这个漏洞。
宁越无声地看向段怀临,他显然也发现了这个问题。
两人默契地一同把视线转向刚才邀请段怀临组队的男人。
那人一触碰到他们的视线就心虚地垂下眼。
啊!
真是他!!
宁越要气死了!
那么多灵力呢!
都被浪费了!!
段怀临深吸一口气:“怪我不小心,竟然让他钻了空子。”
宁越:“那现在该怎么办?”
段怀临叹了口气:“我现在不能动,补不了漏洞,只能重新画阵了,就是不知道灵力还够不够用。”
听了这话,宁越垂眸思考了一会儿,比划了一下自己和漏洞的距离。
正好能够到!
宁越眼睛一亮,提议道:“不用你动,我来补!”
段怀临顿了一下,他倒不是没想到这个可能,不过......“......一般所有人第一次画阵都不会成功,必须得经过数十次练习才能摸到门道,更何况这个阵很难。”
“......啊。”
这下连宁越也不敢轻易下手了。
难道只能重来?
“......不过没关系。”
冷冽清润的声音传来。
宁越抬头——段怀临扬眉对她笑,声音很放松:“反正你迟早得学画阵,就先拿这个练练手吧。”
宁越星星眼:“......”他好好!
真的!
段怀临安抚她:“就像我刚才那样就行,大不了就重新画,我还能支撑得住。”
既然段怀临都这么说了——宁越深吸一口气,腾出另外一只手。
指尖溢出水蓝色的灵力。
是水系灵力!
她指尖颤抖,看上去十分吃力。
几秒钟后——水蓝色的灵力突然发出寒气!
竟然是和段怀临如出一辙的冰系灵力!
因为破坏的这个漏洞是攻击体系中的一部分,如果用她刚才使用的土系灵力,那阵法的效果会大打折扣。
所以宁越稍微冒了一下险。
水系强行变冰系,照着段怀临画阵的手法,两指一画!
阵法破坏处被成功连接起来!
她呼出一口气——成功补上了!
......段怀临目睹全程,整个人已经快石化了。
不知道是第一次画阵就成功更震惊他,还是宁越用冰系法术更震惊他。
半晌,他才艰难道——“宁越......难道你是变异冰灵根和土灵根双修?”
“这倒不是......”宁越笑笑,“变异灵根太稀少啦,那其实是水灵根,我只是把它强行凝结,形成了冰系灵力而已。”
说实话,段怀临没太听懂。
但他已经把宁越弱小可怜需要保护的形象从脑子中移除了。
补上漏洞后,阵法很快形成。
不管是攻击还是防御,这个阵法都完美到无懈可击。
宁越站在段怀临身边,阴恻恻地看故意破坏他们阵法的男子。
那人接触到宁越的视线。
整个人吓得一哆嗦——他一直在观察宁越和段怀临,自然也看到宁越用冰系法术和补阵的场面。
心中无限悔恨!
不应该故意弄坏的!
他也没想到宁越是这么厉害的人物啊!
但已经被盯上了,死马当活马医吧!
很快——剩下四组的阵法也画成了。
马上就要开始!
宁越缓缓走到男人身边,双手环臂,要笑不笑。
男人闪躲着目光,把身体躲在他同伴的身后。
同伴还一脸迷惑。
“怎么了?”
宁越勾唇:“没什么,只是有点不好意思,我们要先干掉你们组。”
“啊?”
同伴不解,转头看男人:“徐峰,怎么回事?”
徐峰闻言有些气急败坏,恨恨地看了一眼宁越。
“什么怎么回事,不过是来找麻烦的,谁干掉谁还不一定呢!”
同伴只能不明所以地摆好阵,打算进攻。
“呦呦呦,”宁越给他鼓掌,“真不要脸,你是不是对自己的实力没有一个清醒地认识,真以为自己做的很隐蔽?”
徐峰还在装傻,咬了咬牙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行,”宁越摆摆手,“我也不想跟你浪费口舌了。”
宁越起手摆阵:“先干掉你再说。”
“稍等......”段怀临突然伸手挡在宁越身前,出言制止。
宁越疑惑地看着他。
“我来就好,”段怀临温和地看了宁越一眼,随后面无表情地转过脸。
寒冰化成利刃,从法阵的四面八方凝结出来,齐齐地对准徐峰二人。
徐峰一咬牙,厉声看向同伴:“还愣着干什么!
防御!”
同伴回神,猛然张开防护结界——他是火系灵力,正好和段怀临的属性相克。
段怀临面色不善。
现在所有人的境界都被压制在了同样的等级,否则以这样拙劣的阵法和灵力,根本阻挡不住他!
虽然现在暂时被挡住了,但攻克也只是时间问题。
宁越啧了一声,看向露出小人得志之色的徐峰。
“是不是感觉自己很厉害啊,竟然能拦住段怀临。”
徐峰嘴上不说,面上却十分得意:“哼,境界相同,就是段怀临也不能从我这得到什么好处,这个阵我研究了那么长时间,怎么可能被你们打破。”
“不过......”徐峰停顿了一下,得意地看着二人,“现在求求我,我勉强同意最后一个破你们的阵。”
宁越不可置信地掏了掏耳朵:“他在说什么?
我耳朵出问题了?”
段怀临看她表情,“扑哧”一声笑出来,没把徐峰当回事。
“可能做梦了吧。”
徐峰脸憋得通红,抬手灌注灵力就要攻击。
“既然如此,我就不手下留情了!”
苍绿色的藤蔓从阵法中破土而出,迅疾地攻向宁越的地方。
“呦,”宁越挑眉,“木系?”
“哼,”徐峰冷笑一声,轻蔑地看向宁越二人。
“一个变异冰灵根,一个变异冰灵根加土灵根又怎样,现在境界相同,你们没人能克制我。
乖乖跪下认输,我饶你们一次。”
宁越摊躺在图书馆中央,那本看上去十分不靠谱的书盖在脸上。
小花站在宁越肩膀上,抽出叶子在她脸上拍了两下。
“醒醒醒醒!
修炼了,书看完了没就睡!”
宁越嘟囔一声:“让我睡会儿,修炼一晚上了,累死了!”
小花莫名其妙地看着宁越:“你在放什么屁呢,外面仅仅过了一个时辰,漫漫长夜还早的很呢!”
宁越无语望天:“狗屁的空间,怎么时间流速还和外面不一样!
外面过一个时辰,这里得过五个时辰了吧。”
“嗯,”小花骄傲地叉腰点头。
“多好啊,给你修炼提供便利,多少人都嫌修炼时间不够用呢。”
“好好好祖宗!”
宁越认命地从地上爬起来,“我这就修炼。”
小花满意点头。
在小花的监督下,宁越在意识空间里修炼了十五个时辰。
整整三十个小时啊!
宁越本以为出去外面的世界会一身疲惫,没想到竟然神清气爽。
但是本着现代人优秀的休息观。
宁越一从意识空间出来,就掀开被窝躺进去睡了一觉。
此时天还未亮,灰蒙蒙的。
扶桑宗满门长老都挤在一处——“奇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灵力波动。”
一位白胡子长老说道。
“可惜宗主和大公子去凌云山了,现下回不来,不然就能探查到灵力波动处于何处了。”
“哼!”
另一位蒙着黑纱的长老说道。
“总之灵力波动是在扶桑宗管辖境地,收徒大选在即,估计是哪个来参选的孩子弄出来的。”
长胡子长老说道:“这届各大世家适龄的参选者内并没有人的灵力能强悍到这个地步。”
他沉吟片刻,“总之静观其变吧。”
“如若真是个好苗子,必定得招入宗门。”
......宁越头埋在被子里呼呼大睡,睡眠质量十分优异。
直到被外头的声音吵醒,叽叽喳喳的,十分惹人厌烦。
宁越皱着眉从床上爬起来。
突然感到身体十分轻盈,是此前从来没感受到过的轻盈,感觉走路都能飘着走了。
看来这就是昨晚修炼了整整三十个小时的成果!
宁越信心澎湃。
小小修炼,这不拿捏了!
她昨天在意识空间恶补知识。
这个世界的修炼境界分九大阶,每大阶又分三小阶。
炼气,筑基,金丹,元婴,化神,炼墟,出窍,合体,渡劫,大乘。
她昨天修炼一晚,已经成功升入炼气中期。
后天就是收徒大选,在此之前估计还能再升几个阶级。
门外那道刺耳的声音再次响起——“别说屁话了,你必须给我腾出一间房,把其他人赶出去都无所谓,这些人哪有我们公子重要!?”
“你知道我们家公子是谁吗......?
好好招待,比客栈全部人加起来还金贵!”
宁越走出房门——大厅里,一伙人正在和掌柜的对峙。
最中间的是一个穿着火红色长袍,面容精致,皱着眉的男子。
看上去年龄不大。
客栈掌柜十分为难,“实在是没有房间了,昨天最后一间也被租住了出去。”
“劳烦公子先去别家暂住几天,一有空房闲下来,我会立刻派人去请公子。”
穿红色长袍的公子并未出声,反倒是旁边的侍从咄咄逼人。
“说了多少遍了,现在就要房间,那就把昨天最后一间房的人赶走!
立刻给我收拾干净腾出来!”
大堂内围了不少人,都暗戳戳地打量这场闹剧,并没有解围和调解的意思。
宁越:“......”她好像就是昨天最后一位客人吧......宁越觉得无聊,掌柜怎么可能这样做,砸自己招牌吗?
还一大早把她吵醒。
忍不住吐槽一句: “......有毛病。”
这句话落下的瞬间,整个大堂诡异地安静下来,无数视线开始飘向宁越。
宁越自然知道这种情况不能乱说话,看着就行,虽然事关她的房间......所以吐槽的音量很小,不仅如此,距离还挺远,按理来说是听不见她那句吐槽的。
但宁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这可是修真世界。
随便是个人都耳聪目明,小声蛐蛐逃不过他们的耳朵。
大堂正中央那几个正在对峙的侍从齐刷刷地看向宁越。
中间那个面容精致的红袍男也眯着眼睛看过来——小花“啧”了一声,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出现在宁越的肩膀上。
看着对面那伙儿人,复杂道:“他们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那个侍从轻蔑的视线上上下下打量了宁越一番。
“这位小姐......”他要笑不笑,轻蔑地看着宁越,走过来。
“......是从下界上来的吧,你刚才说什么,敢不敢再说一遍。”
语气中充满威胁和冷意。
“呦,这是威胁上了?”
小花的声音很冷。
还真没人当着它的面敢威胁它的人,这真是第一次有人那么有胆子。
“傻叉。”
小花冷声说,直视着那群人,冷气嗖嗖往外飙。
“那群人里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才元婴中期,红衣服的也才金丹期而已,不用两拳我就能干翻!”
宁越震惊了一下,她刚复习完修真界的境界,自然知道元婴的厉害。
但小花就这么随便说“不过元婴中期”,确实是震惊她了。
虽然说得厉害,但宁越还是有些不放心。
“......你真那么牛啊?”
小花冷冷狠狠在宁越的肩膀上跺了一脚:“当然了?”
“他们这样目中无人你不生气啊?”
小花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宁越。
“强盗做派还不允许人说一句了?
又没指着他们鼻子骂!”
宁越反驳一句:“......当然生气了。”
“不过现在嘛......”小花打断宁越,语气轻蔑起来。
“我在这里,你可以指着他们鼻子骂!”
宁越当然是生气的,尤其是对方还用那种让人恶心的视线打量她。
在察觉到自己吐槽被听到的时候,虽然对方的视线和威胁十分让她嫌恶。
但她鉴于自身实力,想着干脆直接道歉跑路。
不过看对方的态度显然是不肯罢休的。
但现在嘛......小花出现了!
看周身的气势完全不care他们这些人啊!
那她还在这里受什么鸟气!
“小花大人威武!”
宁越星星眼,对着小花猛夸一顿,看着对面那一伙人的视线十分硬气。
现在她可不能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耳朵不好使吗?
我当然可以再复述一遍。”
宁越微笑地看着他们,一字一顿道:“傻叉主人傻叉仆。”
下一瞬——一道剑光迎面而来!
宁越睁了一下眼睛,眼睛能捕捉到剑光,她迅速调整了姿势。
小花则发出一声轻笑,胸有成竹地看着这剑光。
“铮——!”
撞击的声音传来,却不是小花动的手。
小花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朝周围看看:“谁抢我功劳!”
它刚要出大招让那些人好看呢!
攻击却被人提前拦了下来。
宁越眯着眼睛看——刚才还远远站着的掌柜正站在自己身前,面容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峻。
丝毫不见刚才对峙时的软弱服从。
“同月客栈内禁止拔剑斗殴——”掌柜眼中冷色一闪,看向中间的红袍公子。
“戚公子难道想破规矩?”
围在那红衣男人周围的侍从都倒吸一口凉气,用警惕的目光看着掌柜的。
“你怎么知道我家——”那侍从正要说什么,却被打断。
“五大宗之一——炼狱宗宗主之子戚绪呈,不是吗?”
掌柜冷声说。
戚绪呈抬手止住身侧想说话的侍从,露出了迄今第一个微笑,那笑容让人生寒。
他抬手一指还在懵逼状态的宁越。
“戚某当然没有坏同月客栈规矩的意思,不过,”他稍微顿了一下。
“但这位小姐对我不敬,是我的事情,总不至于让同月客栈插手。”
他嘴角一挑,看着宁越,等待掌柜的回答。
“这......”掌柜看了看宁越,有些犹豫。
“什么玩意儿对你敬不敬的。”
宁越的眼神像是在看中二少年。
“你自己和你的仆从当众做出抢房间,欺负人家掌柜这种事情,还想让别人尊重?”
戚绪呈面色一愣。
宁越主动把挡在身前的掌柜推开。
掌柜吃惊,但还是顺从地退开。
她平静地与戚绪呈对视两秒,想到小花说的这人金丹境。
双手叉腰道:“所以你想拿我怎样啊?
金丹菜鸡——”有小花在,还怕个鸡毛啊?!
此话一出,不仅戚绪呈和他的侍从愣住了,连掌柜都没反应过来。
空气冻结住了——
“那个......”宁越不确定地问,“我,会不会被你杀死啊?”
“嗯?”
少女含笑问了一声。
宁越咳了咳:“我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当然不会!”
少女否定道。
宁越刚要松一口气,就听少女继续说——“每次死之前,这里的空间能量都会帮你吊一口气,然后让你迅速恢复到最初的身体状态。”
宁越:“......怎么样?”
少女笑嘻嘻说,“是不是很人性啊?”
宁越:“......”宁越一转头就要跑:“救命啊——!!”
下一秒——还在身后的少女不知何时到了眼前。
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了......别怪我刺你一剑!
宁越深吸一口气,手一横——三秒后——宁越“噗”一声吐出一口血。
少女手往后一抽手,利器和血肉摩擦的声音响起,长剑从宁越腹部抽出来。
宁越扑通倒地:“我恨!”
......宁越一睁眼就伸手往肚子上摸,并没有摸到那个恐怖的伤口,身体上也没有任何疼痛。
少女在不远处仔细地擦着手中的长剑。
宁越沉默地闭着眼睛,张开手掌。
打算趁她没注意,偷袭——感受到手中铁器的寒冷,宁越睁开一只眼睛。
悄无声息地起身,随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袭到少女身侧。
——长剑刚刺过去,即将得手!
少女的身影却陡然消失。
宁越睁大眼睛——一只微凉的手掌攀上宁越肩头。
飘渺的女声传来:“呀!
这么快就恢复好了?”
宁越:“......”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恐怖片呢......宁越内心戏十分丰富,但速度不减!
飞速转身抬手刺过去。
少女惊讶了一下,但声音听上去仍然游刃有余。
“这么多年,你是第一个醒过来就攻击我的人。”
“而且——攻击的不错,反应挺快,是个好孩子。”
宁越不觉得被看起来跟自己差不多大的人叫好孩子是一件开心的是事儿。
她疯狂翻动用起来并不顺手的长剑,每一次攻击都比上一次精进不少。
少女惊讶地配合宁越躲避。
每避开一剑,脸上的笑容就多一分。
“好孩子,再刺一剑——”宁越忍无可忍,大喊一声:“闭嘴吧!
小奶奶!”
少女的身形一顿,对宁越笑了笑,然后和之前一样,身影快速消失。
宁越知道,这并不是什么法术,而是少女的速度足以让人误以为她瞬移或消失了。
实战之后,宁越越来越确定——伤到她一片衣角,确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眼见找不到人,宁越挑衅地说:“速度快了不起啊,出来!
我们当面切磋剑术!”
说完这句后,她正警惕地观察周围,但少女的身形实在难以捕捉。
只能偶尔从余光中捕获一个影子。
但在下一秒又会迅速消失不见。
猛然间,宁越眼神一凝。
看到了——少女的影子!
她没浪费一秒时间,提剑便刺——“扑哧——”利剑刺入血肉的声音,让人牙酸。
宁越不可置信地睁大眼——怎么会......三秒后——宁越轰然倒地!
怎么中招的会是我!!!!!!
......蓝天白云,小河流水......多么美好的乡村田园风光啊!
如果忽略蹲在旁边那个一眨不眨盯着她的少女的话......宁越再次伸手凝剑,疲惫道:“其他人也像我一样这么辛苦吗?”
“......”少女顿了一下,手托着腮:“来我这儿的没几个能碰到我衣角,基本上都是时间到了,我放他们出去的。”
少女轻嗤一声:“要不然他们猴年马月才能过去。”
“是么?”
宁越撑着地面直起上半身,幽幽看向少女。
“是啊,”少女的声音听上去很无聊,打量了一下宁越,“你还没恢复好?
来战来战!
一点都不抗打!”
宁越挑唇笑了一下“......如你所愿。”
“哦?”
少女挑了一下眉,“...... 来劲儿了?”
“好,”她抬手,一把长剑从虚空中出现,“来吧!”
宁越再次顽强地坚持了五分钟。
“再来——!”
宁越这次坚持了十分钟。
“再来——!”
宁越坚持了十五分钟。
“停停停停停——!”
宁越摆手示意。
少女不明就里地赶紧刹住将要刺进宁越身体的长剑。
“......怎么了?”
宁越眼里迸发出希望的光,两根手指一捏摆在少女面前。
“干什么?”
少女疑惑地看着她。
“仔细看——有没有看到一根白线头!”
少女眯着眼睛凑近宁越的手指。
对着阳光,那根不足两厘米的线头并不显眼,她看了老半天才发现。
“嗯,看到了,怎么了,这是你能打中我的新武器?”
“非也......”宁越摇头,悄声说:“这其实是你鞋子上的线头。”
少女:“......”她呆愣半晌才低头去看自己的鞋尖儿。
只见上面确实还留有剩余的一些剑气。
她深吸一口气,酝酿半晌也没说出话。
宁越笑嘻嘻的:“你说的,碰到你的衣角,就算我通关,不会耍赖皮吧?”
少女咬紧牙:“......当然不会!”
是她大意了,但谁真的能顾及到那么小的线头啊!
再说了,来这儿试炼的人都直的很,都是一心一意冲着她衣角来的。
谁能想到宁越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冲鞋上的线头来啊!
少女无语望天。
算了,就当技不如人了,以后有经验了,得把线头也保护起来!
她手一抬,虚空处出现了一道门。
宁越乖巧地走过去,十分有礼貌地对少女摆摆手:“再见哈?”
少女冷着脸:“等等!”
宁越脚步一顿:“还有何指教。”
“跟你练剑还算凑合,你练剑多长时间了?”
宁越闭着眼想了想,问她:“我来到这处空间多久了?”
少女抱着臂:“不足两个时辰,算你快!”
宁越摸着下巴:“那我就摸剑不足两个时辰。”
少女:“......!”
她不可置信:“你说多少!?”
“不足两个时辰。”
宁越转头笑笑,伸出一只手拉开门:“再也不见喽,小奶奶。”
一阵光出现。
宁越看着眼前熟悉的场景。
终于出来啦!
想到少女刚才大惊失色的表情,宁越忍不住发笑。
让你捅我那么多剑!
知道我的厉害了吧!
不过那少女确实厉害,真要碰到她衣角还是要废些功夫的。
但谁让自己才拿剑不到两个时辰呢!
不使点儿小手段谁能和练了几百年剑的人比。
反正线头也是衣物!
她脚步轻盈的往外走。
“徒儿啊——徒儿!
本座的徒儿!
我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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