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赵嵩,那位曾经的”岳父”,此刻像甩掉什么脏东西一样,撇清得干干净净。
甚至还对着父亲拱手,一脸”大义灭亲”的痛心疾首。
赵如烟,他的好夫人,此刻却像地狱爬出来的罗刹她甩了甩袖子上沾染的血迹,“都怪这败坏门风的东西,污了将军和郡主的眼,我这就带回去,亲自清理门户。
后来,手下来报,说沈修竹被带回赵府后,日夜受着非人的折磨。
赵如烟亲自动手,手段….极其惨烈。
“听说.............已经不成人形了….我正临摹着父亲给找来的字帖,手腕顿都没顿一下。
嗯,一切总算结束了。
我放下笔,走到窗边。
将军府的庭院很大,花木扶疏,阳光明媚。
父亲时不时带我去看军营操练,他说,林家的女儿,不必困于后宅,他让我开始学着管理府中庶务,开始接触那些过去从未想象过的世界。
那天,我跟着父亲去了城郊的别院。
他考校几位新提拔的年轻将领。
不再是隔着屏风,或是躲在帘后。
我就坐在父亲下首,光明正大地听着他们讨论军情,分析战局。
阳光透过窗棂,落在那些年轻而坚毅的脸上。
他们眼神明亮,声音铿锵。
讨论到激烈处,会争得面红耳赤,但眼里没有丝毫阴霾算计,只有对家国的赤诚。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原来,这世上还有这样坦荡磊落的男子。
回府的路上,夕阳染红了半边天。
我靠在马车壁上,看着窗外掠过的风景,我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