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只剩下满目疮痍和一颗破碎的心。
我带走的,只有几件随身衣物,以及母亲留下的那只玉镯的碎片。
我小心翼翼地用丝绒布包好,放在贴身口袋里。
其他的,包括厉言琛送我的所有东西,我都留下了。
那些象征着甜蜜过往的纪念品,如今看来更像是无声的嘲讽。
嘲讽我这七年的青春喂了狗。
我离开的那天,是个阴雨天。
沈馨然开车送我去机场。
车子驶出市区,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这座我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城市,第一次让我感到如此陌生和冰冷。
手机被我调成了静音,屏幕忽然亮起,是厉言琛。
他终于想起我了吗?
或许只是因为发现我不在家,打个电话确认一下?
我自嘲地笑了笑,随即将厉言琛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然后取出手机卡,用力掰断,随手扔出了车窗外。
“晚晚,都过去了。
以后好好生活,只为自己活。”
沈馨然握着方向盘,语气坚定地对我说道。
我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轻轻“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厉氏集团总裁办公室里,厉言琛烦躁地挂断了又一个无人接听的电话。
这几天他确实忙于一个重要项目,加上叶琳雪那边也需要安抚。
他承认是自己忽略了我。
但他没想到的是,我竟然真的敢离家出走。
他以为我只是闹闹小脾气,像以前那样,只要他故技重施稍微哄一哄,或者干脆冷处理几天,我就会自己回来。
但这次,电话打不通,家里也没人。
他派去小公寓查看的助理回报说,那里也空无一人,只有桌上放着一份已经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离婚?”
厉言琛看着手机里助理发来的照片,嗤笑了一声,“黎梦晚,你的手段倒是越来越高明了。
以为这样就能逼我妥协?”
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但随即就被被挑衅的怒意压了下去。
他完全不相信我离开他还能活下去。
他总觉得这些年里,我早已习惯了养尊处优的富太太生活。
他随手将手机扔在桌上,拿起另一份文件,强迫自己投入工作。
然而,心头滋生起那股莫名的烦躁感却像藤蔓一样滋长,缠得他无法专心。
他突然想起,那天黎梦晚被送去医院,他接到沈馨然电话时的情景。
当天他确实是喝多了,叶琳雪在一旁哭哭啼啼地说自己被黎梦晚的朋友吓到了。
他一心烦,才口不择言,就说了那些话。
至于孩子,他不是不期待那个孩子。
只是,他总觉得黎梦晚就是想用孩子绑住他。
他对她,早就没了当初的心动,只剩下日复一日的厌倦和被设计和束缚的怨恨。
他依稀记得,他们刚在一起时,黎梦晚不是这样的。
她明媚独立,有自己的事业和追求。
可在结婚之后,尤其是在他的事业越来越成功后,她好像变了。
变得越来越依附他,越来越像个标准但却无趣的豪门太太。
他将这一切归咎于婚姻的消磨。
以及,他心中那个不为人知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