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放肆且直白的目光,让她浑身不适,她下意识捂住脖颈。
陆景明紧紧盯着江辞雁,几乎快要将拳头给捏碎了。
掌心传来的痛意远远比不上心里对她的恨意。
权势对她就这么重要?哪怕周光霁背叛她,和她的堂姐情丝暗牵,她还是不肯放弃他。
她心里就这么笃定,周光霁会为了她不顾一切。
陆景明收回视线,嗓音暗哑了下去:“在你到达丰县前,我便已经知道马车内女人的不是你。”
他顶替孟渊的身份回到盛京后,就一直派人盯着江府,会有人定期向他汇报江辞雁的动向。
江辞雁在胡老爹出事期间,未离过京。
所以在三水姑娘将事情经过告诉他时,他就已经知晓马车中的女人是江语鸢。
“也知道你和杀手没有勾结。”
江辞雁闻言,愤懑地抬眸看向陆景明,心中压抑的怒火瞬间就冲了上来,“你早知我不是凶手,为何要将我拘禁在公廨?不放我离开!孟大人,这就是你的为官之道?”
她双臂紧紧贴在墙上,手掌下意识地用力,指甲尖端掐入墙壁中。
他是为了折辱她吗?
“因你与周光霁关系密切,我怀疑你与他派来的杀手间存在勾结,便设计将你引来公廨,在这期间排除了你的嫌隙。我并没有打算一直将你囚在此地,是准备等你身体好了便送你离开。”
逮捕她时说她有重大嫌疑,现在一转眼的功夫又换了套说辞,真是卑鄙无耻。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好的已经差不多了,我现在就要离开。”江辞雁才不想管他的什么计划,她只想快点离开丰县。
陆景明不容拒绝道:“但如今不同了,你不能走。杀手死了,炸死他的那个奸细在进入地牢前就事先服了毒,能够指证周光霁的证据全断了,无奈之下,只能用到你。”
“孟大人明知我无罪,却将我带到此处,让我遭受一些莫须有的指责。而你却在一旁隔岸观火,一言不发地看着热闹,我凭什么要帮你。”江辞雁忍不住在心里咒骂他。
“若非如此,又怎么能逼得你不得不说出那些隐瞒的真相,来填补案情中的空白。”
好,实在是太好了,他真是好算计。
陆景明道:“不妨先听听我的计划,你不会不答应。”
“你为什么笃定我一定会答应呢?”江辞雁饶有兴味地问道。
“你恨江语鸢,在生辰宴上,你故意设计她出丑,让她在京中声名狼藉。而我可以帮你再添上一把火。”
江辞雁气笑了,“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每次哪怕抓住凶犯,他们也会出各种意外死掉。陆景明准备调整方向,从江语鸢这条线入手,她是高官之女,背后的势力不会轻易舍弃她,用她来攀扯出周光霁,不失为另一种方法。
他在她耳畔轻吐出几句话。
“孟大人,你的计划我不喜欢,既然要玩那就玩大点。”江辞雁勾了勾唇角。
“接下来你得听我的,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会帮你达成目的。如果你不听我的,”她无所谓地朝着陆景明耸了耸肩,“大不了我们就两败俱伤,我保证,你在我这讨不到任何好处。”
现在情况两极反转,有求于人的是他陆景明。
占据上风是她。
由不得陆景明同不同意,他没得选择。
江辞雁已经知道身处之地是食肆地下室,回公廨的路上也没必要再蒙上眼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