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王四王五的其他类型小说《盗墓之怒海沉沙王四王五无删减+无广告》,由网络作家“帝将白夜”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漫天狂雷,怒砸而下,暴雨穿林打叶之声,不绝于耳。我在前面带路,明知道叶风的话少,因此我也没有说一句话。等到我和他一道成功的将尸绒带回去,时间已经来到四点多钟了。赵瞎子拿了尸绒,立马赶往神婆那边救人。按理说我现在应该是睡意朦胧的状态,但或许是第一次下坑,我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因此,我跟着赵瞎子还有叶风重新回到了神婆的家里。赵瞎子站在院落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石棺外站定,并不打算进去。“小子,带着尸绒进去救人吧,等公鸡打鸣之后,只怕马二狗这条命就保不住了。”“赵先生不进去?”我当时也并没有什么八卦的心思,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赵瞎子竟然极为郑重的回答了我。“一对冤家,还是不见了,我怕我们俩吵起嘴来,耽误马二狗治伤。”赵瞎子就站在棺材旁...
《盗墓之怒海沉沙王四王五无删减+无广告》精彩片段
漫天狂雷,怒砸而下,暴雨穿林打叶之声,不绝于耳。
我在前面带路,明知道叶风的话少,因此我也没有说一句话。
等到我和他一道成功的将尸绒带回去,时间已经来到四点多钟了。
赵瞎子拿了尸绒,立马赶往神婆那边救人。
按理说我现在应该是睡意朦胧的状态,但或许是第一次下坑,我竟然一点睡意都没有。
因此,我跟着赵瞎子还有叶风重新回到了神婆的家里。
赵瞎子站在院落外,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在石棺外站定,并不打算进去。
“小子,带着尸绒进去救人吧,等公鸡打鸣之后,只怕马二狗这条命就保不住了。”
“赵先生不进去?”我当时也并没有什么八卦的心思,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赵瞎子竟然极为郑重的回答了我。
“一对冤家,还是不见了,我怕我们俩吵起嘴来,耽误马二狗治伤。”
赵瞎子就站在棺材旁,也不知是无奈,还是在苦笑。
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拿着尸绒就冲了进去。
此时此刻,大张头已经按照神婆的意思将马二狗搬到了内堂外的屋檐下。
“来了,总算是来了,齐爷,快将尸绒拿来续命!”大张头很显然是跟三叔通过话,知道我带来了尸绒。
神婆站在屋檐下,目光并没有在我身上,而是落在了外面。
即便是看不到赵瞎子,但他的视线也没有片刻转移开来。
“神婆,咱别看了,尸绒已经带来了,把马二狗治好,钱照给,一分不少!”
大张头伸手朝神婆的面前晃了晃。
“还算你们的运气不错,都出去,让外面的人也离得远远的。”
神婆压低了声音从我手上接过了尸绒。
在接过尸绒的一瞬间,我能看到她的手上满是各种血线,或许类似刺青,又或者类似某种恶疾。
“走吧。”
大张头拉着我,没有片刻犹豫就离开了小院落。
院落之外,是一片极为荒芜的竹林,乍一看,确实不像是有人居住的地方。
“不得不说,瞎子,你和那神婆的审美还真特么一模一样,这四周连鬼都没有一个,安静得让人害怕。”
大张头索性将伞都扔了,大雨滂沱,暴雷闪烁,将整个白凤村都照得鬼魅扑朔。
“有时候人可比鬼恐怖多了。”赵瞎子话中有话。
“得,反正你们这些算命先生说话做事都喜欢搞神秘,谁理你?这位小哥,听三爷说,你是一个斩尸人?我特别好奇,你是怎么从水老尸的鼻孔里将这些尸绒弄到手的?”
大张头也是第一次见叶风,根本不知道叶风更不喜欢说话。
“得了吧,这家伙就是一根木头,你想跟他搭话,还不如跟那株大树说话。”
我挖苦了一句之后,却猛地听到院落里传来一阵怪异的嘶吼声!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叶风竟是足下生风,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我们面前。
“奶奶的,怕是出事了,这声音可不该是人能发出来的。”
大张头很快也跟我一道冲进了院落。
天雷滚滚,暴雨倾盆,院落之中,只见马二狗竟是弯曲着身子从木板上站了起来,一把掐住了神婆的咽喉,张嘴就要去撕咬神婆的喉咙!
看到这一幕,我下意识地用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
钻心的疼痛提醒着我,这一切都不是梦,可就算我反应过来这不是梦,在这种时候竟然也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反应。
好在叶风的反应极快,还没等到马二狗下口,叶风竟是抓了一把土,直接塞到他的嘴里。
马二狗被土一呛,竟是踉踉跄跄的向后退出数步,我能清楚的看到,马二狗的脸上竟是突然出现了一大片极为诡异的尸斑,甚至比之前我们所看到的时候更恐怖!
“天要收他的命,我这老婆子怕是没有法子了。”神婆寒声道。
“怎么可能没有办法?”大张头将神婆搀扶起来,“东西都给你找齐了,你不想赚钱了?”
神婆并没有回答,而是双目紧闭,双手手指不断的在掐算着什么。
突然,神婆睁开眼,叹道:“龙墓走阴,是不是还有你们之外的女人下过墓?”
看到神婆极为难看的表情,大张头立马点了点头,“是那群南方的裹脚女人!”
“难怪会出现这种情况,可是,也不对啊,即便是坑里阴气极盛,也不至于让他变成这副模样,大张头,你好好想想,这厮当真没有从水坑里带出来一点什么东西?”
听到神婆如此谨慎,即便是大张头也有些晃神。
此时,叶风手中多了一把弯曲异常的刀,表情冷漠,仿佛随时能用这把刀结束马二狗的命。
“闷葫芦,你可不要动手!”我虽然有些害怕,但还是忍不住上前拦住了叶风。
“让开。”
叶风冷冰冰的看向我,仿佛根本不认识我,眼中杀机必现。
说实话,那时的我真怕这厮杀得兴起,连我都一并干掉。
可不知为什么,当时我竟然有胆量直接去叶风的手里夺刀!
“妈的,姓叶的,你听清楚,马二狗是我三叔的人,我不许你动手!”
叶风见我伸手夺刀,眼中竟是闪过一丝异色,随即将刀子收了起来,又一脚将马二狗踩在地上。
只见马二狗的喉咙里不断的呕出极为恶心的毛发,甚至还有一些花花绿绿的东西,看得我胃部发颤。
“大张头,马二狗到底有没有私吞什么东西?你要知道的话就说出来啊!”
我急得满头大汗。
大张头原本就想到了什么,顿时一怔,“奶奶的,想到了,我记得马二狗提到过,水坑里面有一对碧玉双龙佩,说是悬挂在椁室上方,之前你们进去的时候,有没有见过这件东西?”
一听到这话,我顿觉后背发凉。
因为我之前救我三叔的时候,正好站在斗栱顶部,能将一切看在眼里,当时,我可没有看到什么双龙佩。
而且,三叔如此警惕细心的人,在往上爬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双龙玉佩,那势必就是没有。
老板听到三叔这话,身子也随即一怔,原本淡定的表情,突然变得殷勤了不少。
“原来是财神爷来了,爷喜欢什么,我这就去查查?”老板朝着三叔点头哈腰道。
三叔二话没说,直接将一万块砸到了他的手上。
那老板见三叔如此阔绰,立马招呼道:“翠花儿,还不快给爷倒茶,哦对了,我桌子的第二排抽屉靠左的铁盒子里,有上好的龙井,用那个招待客人!”
说到这,里面顿时传来极为极为明快的脚步声。
很快,三杯龙井已然出现在桌案上,茶香四起,顿时将整个小破店也提升了一个档次。
我凑到三叔耳畔,“三叔,这人到底是什么身份?绝对不可能是什么书店老板吧?”
“穷乡僻壤,用得上黄花梨桌子的家伙,你觉得凭什么?”三叔敲了敲面前的桌子,“虽然是次品,也少不了十个子。”
我看了看眼前这张貌不惊人的老旧方桌,顿时傻眼了。
三叔所谓的十个子,正是十万!
“老板,这桌子老是老了点,不过味儿正,木器之形也够端正,是海南那边的木渣子吧?”
三叔随口一说,更是让老板连连点头。
“朋友,绝对是好朋友,这位爷当真好眼力!翠花儿,这茶拿走,去把地窖里的陈年女儿红给弄出来!”
那女人虽然穿着朴素,但容姿秀丽,一看就不是山里的水土能养出来的人。
翠花儿正要去拿酒,却被三叔给阻止了。
“喝酒误事,既然是朋友了,这酒随时都能喝。”
“好,好,全凭爷的喜好,不知,这次来找小老儿,有什么需求?”
老板满脸堆笑,不过,那股子殷勤的劲儿少了许多,眼中反倒是多了几分敬佩。
“一来,是打听一件事,二来,是想打听一件东西。”
三叔竖起两根手指,笑道。
“这位爷尽管问。”老板慷慨道,“只要是我胡三知道的,必定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好。”三叔的表情突然变得极为凝重,“这半个月来,可有土耗子来过?”
三叔口中的土耗子,自然就是土夫子了。
一听到土耗子三个字,老板的脸色也有些难看。
“这位爷,可是支锅的?”
老板所说的支锅也指的是盗墓,不过是一些地方的暗语不同罢了。
“山上吃饭,不知水深,飞针引线,光阴清浅。”
三叔接连说了十六个字,老板一听,立马起身拱手。
“明白了,这位爷,半月之前,确实有支锅人来过这里,而且,为首的耗子长得极为凶狠,怕是了不得的人物,而其他人穿着考古的服装,身材瘦削,只怕是一些女人。”
老板一说到这里,三叔顿时瞳孔微缩。
“他们来你这里带走了什么?”三叔开门见山,还没问出什么来,便是又砸了一沓钱在桌上。
那店老板显然是个见钱眼开的货色,拿了钱,便立马开口道:“他们来这里只买走了一样东西。”
说话间,店老板立马将一个老旧的匣子取了出来。
还没打开,我便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黑驴蹄子?”三叔立马反应过来。
“果然是行家。”老板连连点头。
三叔没有回应,而是打开了匣子。
只见,匣子里面,赫然装着一根被盘得油光发亮的黑驴蹄子。
我原本就在很多书上面看到过关于黑驴蹄子的介绍,据说,黑驴蹄子是驴子的前蹄做的,能有辟邪,压制邪祟的功效。
“驴蹄生眼,能断阴阳,这只黑驴蹄子应该是绝佳上品了,你怎么没有卖给他?”
三叔好奇道。
而所谓的驴蹄生眼,指的是黑驴蹄子上长了一只类似眼睛的圆状物,说是能有辨别阴阳的功效,甚至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在下坑的时候,效果极佳。
当然,这些都是传闻,我那会儿也不过是从一些小说上看到的而已。
老板笑道:“我这人的脾气有点怪,好东西就要卖给好朋友,那一拨人虽然装备好像还不错,也很有钱的样子,但带头的土耗子为人并不和善,我不喜欢,所以才没有将这根黑驴蹄子卖给他。”
“有趣,那老板,这蹄子如果是我要的话,你给个数?”三叔道。
老板搓了搓手,“既然是朋友嘛,这事儿可以商量,只要不低于我的心理价就行。”
“直接报价吧。”三叔可懒得跟老板讨价还价。
“友情价,两万八,你买不了吃亏,买不了上当。”说话间,老板口若悬河的讲解起来,“看看这蹄子的光泽,还有包浆,一定是前代高人用过的,而且朋友也说了,蹄子上长了阴阳眼,正是黑驴蹄子里面最好用的,价格自然也会稍微贵一点。”
三叔可懒得跟他多废话,直接竖起一根手指。
“一万,能卖就卖,不卖也罢了。”
听到三叔报出一万,老板的眸子里竟是闪过一丝狡黠,从这一个细节我就已经能判断出来,三叔怕是买亏了。
“成交。”
老板将匣子一并赠送给了我们。
显然是赚了三叔不少钱。
“一万一根黑驴蹄子,老板,我就不说你到底赚了多少,总该送点东西吧?”
三叔说完,立马指了指放在满布灰尘的书架上的古怪石头。
老板见状,立马将石头取了下来,扔到三叔手里。
“好朋友既然发话了,必然是要送的,这位爷,你刚才不是说,还要打听一件东西吗?”
老板摆明了一副奸商模样,就是想要坑三叔的钱。
不过,三叔也摆出一副冤大头的模样,“我要打听的,是一种玉器,三叔说完,竟是从包里将双龙玉的素描画像放在了桌上。”
“双龙玉佩?这玩意儿可是个稀罕物,咱店里可没有这么珍贵的物件。”老板见状,立马摆了摆手。
“确定没有吗?”三叔伸手挡住了左边的那条龙,“没有双龙玉,普通的龙形玉佩总有吧?”
三叔不准备放弃的样子,立马又砸了一万块在桌上。
七年前,发了财的三叔回村建了一栋别墅,可没少惹村里人嘲笑。
这年头,人家赚了钱都是去城里买楼。
他倒好,回村建楼也就罢了,还建在了山上。
可很快,全村人便被上了一课。
原来,荒山野岭建别墅,不是华侨就是盗墓。
三叔也不例外,他干的就是盗墓的勾搭,还是个头子。
被人举报后,事情曝光,掀起了天大的轰动。
好在当时举报及时,盗洞还没凿通,只判了三年。
三叔出狱后,看我在社会上闯荡多年几无建树,把我也带进了行。
可三叔入狱后,以他为首的团伙群龙无首,惹了不少事。
其中一个叫马二狗的甚至因为淌水墓子出了事,已经危在旦夕。
再次见到马二狗,是在王神婆的家院子里。
首先印入眼帘的,便是一口大石棺!
石棺上贴满了符,甚至还有一些血色的咒印,歪七扭八,纵横交错,看上去怪瘆人的。
尤其是外面那颗大树,挂满了各种褪色的符,阴风阵阵,树枝也跟着乱颤,活像是张牙舞爪的恶鬼。
三叔见我有些晃神,缓步上前拍了拍我的后背,“慌了?”
“也不是,这些玩意儿怪瘆人的。”我指了指石棺,还有头顶的大树。
“这就瘆人了?齐崽啊,以后你就知道了,这些不过是小场面而已。”
三叔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些飘忽,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抽搐。
我们跟着王四一道进入神婆的院子,当时天色晦暗,毛月亮躲在暗云之中,投下极为寡淡的光,将我们的影子拉扯得张牙舞爪的。
神婆此时手里正拿捏着腐败的树枝,嘴里咿咿呀呀的叨念着根本就听不懂的话,不断的绕着躺在正屋正中央木板上的马二狗转悠。
阴风呼啸,内屋里的火烛也开始不断的摇晃。
照得马二狗的脸也阴晴不定,借着烛火看去,我分明看到马二狗的身上,竟然长出花花绿绿的尸斑!
尸斑大部分呈铜绿色,口鼻之间,不断有白色泡沫随着孱弱的呼吸喷出。
甚至连他的身体都开始不由自主的颤抖。
神婆叨念两句,便将左手上类似火锅油碟里的奇怪液体洒落在马二狗的脸上,突然之间,马二狗就好像是魇着了一般,啊啊呜呜的说着什么,不要过来,不要害我之类的。
三叔见状,脸上阴晴不定,“其他人呢?”
“他们去找赵瞎子去了。”王四颤颤巍巍,一副做错了事儿的模样。
“还有脸找瞎子。”
三叔说完,连忙走出了大屋子。
我们见状,也跟着三叔走了出去。
“过来。”三叔面色凝重。
王四自知三叔唤的是自己,立马快速上前。
“你们最近是有多缺钱?连水坑也敢淌?”三叔压低了声音。
王四叹了口气,“三爷,您也知道,由奢入俭难,这三年,我们可是望眼欲穿,就等着您出来啊。”
“这是什么狗屁理由?照你这么说,老子在里面吃得比猪狗还烂,不也蹲了三年?”三叔骂骂咧咧道。
“三爷,我一个人能抗住也没用啊,我早就跟他们说了,水坑淌不得,他们非不听就,我能有什么办法?”
王四也有吐不完的苦水。
三叔也不责备了,立马把我拉过来,“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大不了我也去看看,来,认识一下,这是我大侄子,楚天齐,你们可以叫他小齐,从今天开始,他就算是入伙了,你们该照拂的照拂,敢欺负齐崽,看老子不剁了你们!”
王四一听三叔会亲自出马,终于面露喜色,赶忙把一双枯瘦的手探过来想要跟我握手。
“齐爷,我王四,团队里的土工就是我,我还有一个兄弟,叫王五。”
三叔见我愣了神,便道:“齐崽,这家伙号称摸棺手,七八岁的时候就干这个营生了,身上走了阴煞之气,二十几岁就秃了头,现在瘦得跟只黄鼠狼一样,你可别害怕,这厮除了好酒以外,倒是没有什么大毛病。”
我半信半疑的把手探过去,只见王四就好像是见了黄花大闺女一样,一把将我的手握住。
霎时间,我只感觉这只手根本就不像是活人的。
“生得细皮嫩肉的,倒是不像上锅造饭的人。”王四一听说三叔要出马,终于不再束手束脚。
王四所说的上锅造饭,说的便是倒斗,这是北方的盗墓者常说专业术语,类似开锅,也是倒斗的意思。
“什么黄花大闺女,齐崽从小就有悟性,过不了多久,你们就能见识到他的厉害。”
三叔见我有些局促,赶忙帮我找了些面子。
其实,当时我并不是全因为王四手掌的温度,更重要的是,我刚才确实被马二狗的情况吓到了。
“三叔,马二狗是什么个情况,他明明还活着,怎么身上有铜钱尸斑?”
三叔取出一支华子点燃,嗒了一口烟之后才说道:“刚才我不是说了,阴墓走煞,又是水坑,里面虽然通了空气,但并不代表墓中没有尸气,这马二狗,多半是因为贪心,偷偷的重新下了墓。”
“还得是三爷厉害,一眼就看出来了,不过,那水坑里邪性得很,我......”
还没等王四说完,三爷一把夹住了他的脖子,“隔墙有耳,这神婆什么来头?”
“是赵瞎子让我们带到这里来的。”王四两手一摊。
“奶奶的,多半又是赵瞎子的老相好。”三叔叹道。
“哪个瞎子胃口这么刁钻,我倒是想见见。”我刚才出于恐惧,并没有多少胆量去看神婆,现在转头朝大屋里看去,见了神婆的模样,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心里倒是越发佩服只听其名,未见其人的赵瞎子。
三叔用手指在额头上敲击了数次,似乎想到什么,会心一笑:“罢了,老瞎子的风流债,你要是感兴趣的话,自个儿去问吧。”
朱六见状,立马说道:“既然小齐想去见赵瞎子,那我们也去看看?”
也就在此时,刚刚还在屋子里的神婆,竟是不知在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边。
一股极为浓郁的草腥味不断的钻入我的鼻息,我下意识向后退,却见神婆朝三爷摊开手掌:“赵瞎子说了,治疗马二狗的这笔账,若是见到三爷来了,就得让三爷结清。”
“治疗?”我三叔冷笑道,“你要是真的将二狗治好了,这钱我自然双手奉上,不过,他身体里的尸气,只怕也只是暂时压制下来了而已吧?”
“赵瞎子说了,反正三爷来了也要上水坑看看情况,尸毒迟早能解,不过,这些日子马二狗住在我这里,吃我的东西,费了我不少时间,这笔账,咱们还得两清,要不然,你们马上带马二狗走人。”
三叔挠了挠头,“老实说吧,马二狗被送到你这里来治疗,赵瞎子有多少提成?这厮年轻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钱不到手,包你命没有,你比他还要稍微厚道一点。”
“赵瞎子可不敢从我这里拿提成,你也别问为什么,你们要是想去找赵瞎子的话,立马把账结了再说。”
书店里的灯光有些朦胧,腐败的旧书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刺鼻味道。
我站在三叔身侧,实在是没有搞明白他为什么非要搞到一块龙形玉佩。
“财神爷爷,不是我不肯卖,龙形玉佩的老货本来就很少,西贝货倒是不少。”
老板似乎手里当真没货,并没有去拿三叔放在桌上的钱。
三叔见状,也并没有继续为难老板,但也没有将桌上的一万块拿回来,而是带着我离开了旧书店。
临行前,三叔还刻意抿了一口酒,老板也投其所好,索性将一小坛子酒水放在我的手上,将我们送了出去,目送我们走了好远这才转身回去,又将门半掩着,连里面的灯也跟着熄灭了。
“也难怪这家小店能活到现在,得多亏有三叔这样的人物养活。”
我咕哝了一句。
三叔似乎听出来我言语之中的不屑,“臭小子,是不是觉得三叔成了冤大头?”
“可不就是冤大头吗?花了这么多钱,就买了一根黑驴蹄子,三叔,不是我小气,我觉得这笔钱就算是给我们老家搞一条水泥路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了吧?为什么要浪费在一根黑驴蹄子上?”
我小时候穷惯了,才会让我生出这种心思。
可三叔却突然站定,语气也变得有些凝重。
“齐崽,知不知道三叔为什么要找龙形玉佩还有黑驴蹄子?”
“三叔应该是在为今晚做准备,不过,这价格也太夸张了吧?”
说实话,我是有些心疼钱,毕竟好几万就这么没了。
“齐崽,今晚下坑可不是闹着玩的,如果能增加一成的胜算,亦或者说能保你们的命,这点钱根本不算什么,再说了,齐崽,咱们这次少说也要赚个十来万。”
三叔说到这,眉峰微微上扬。
“三叔,你是不是感冒发烧了,让我摸摸看?”
我伸手就要朝三叔的额头摸去。
“你不相信?”三叔没有立马解释,而是带着我上了拖拉机之后,这才将刚才老板附赠的那块古怪石头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
“三叔,你该不会是想说,这玩意儿能赚回来十来万吧?”
拖拉机发出极为刺耳的轰鸣,我要扯着嗓子说话才能让三叔听清楚。
或许是下过雨的关系,山间弥漫着一股极为浓重的土腥味,这股味道混合着拖拉机的柴油烟气,竟是让我有些反胃。
不过,我的注意力很快就转移到了怪石头上。
可是,不论如何,我都觉得眼前的怪石头不过是长得丑了一点,要说能卖十万以上,只怕是疯了。
三叔嘴角微扬,“就知道你小子不信,你听没听过赌石?”
“三叔也玩这玩意儿?我听说赌石的人要是家里没矿,还真玩儿不转。”
我认认真真的重新打量三叔手中的怪石头,依旧无法跟赌石联系上。
更重要的是,赌石一般来说都是大物件,像三叔手里的怪石头,不过小孩子的拳头大小,即便是里面有什么值钱的玩意儿,真能有人出十几万来买?
“赌石确实不是一般人玩儿的,三叔也曾经被坑过,不过,也算是吃一堑长一智,现在也玩出一点门道来了。”
三叔掂量了一下手中的怪石头,便道:“你小子看到的赌石,一般是不是个体比较大?其实吧,那种体型越大的,出货的几率越小,一些家里有矿的傻小子,被人忽悠了几句就对这种高回报高收益的大型石头产生了浓厚兴趣,往往啊,这种傻缺输的最惨。”
“三叔,你手里面的这块石头其实也不是一样的嘛,都是概率性的玩意儿。”我疑惑道。
“齐崽啊,你想想,那些跟人一样大的石头,要是随便就能赌出来,一块就能值好几亿,你觉得自然界有那么神奇?随随便便就能生成那么大块的玉石?”
“当然不能。”
我随口附和。
“那就对了,真正的行家,他们从来都不玩大物件,而是钟情于这些小物件,三叔当时虽然着了道,赔了不少钱,但也算是有点眼水了。”
说话间,拖拉机正好进入山腰转弯处,树荫掩映,光线黯淡。
三叔将随身携带的迷你手电往石头上一打,整块石头却没有半点透光的迹象。
“在赌石这一块,我们要发现种和水,种,代表玉石翡翠的色,而水,则是代表透明度,只有这两者达到巅峰,才能算是真正的极品。”
三叔说的倒是头头是道,可我却有点不屑一顾的意思。
“说了那么多,怪石头上面不是啥也没有吗?”
“傻小子,要是随便找一只手电就能把它里面的水和种都照出来的话,那旧书店老板还肯送给我?”
三叔说话间,竟是割破了自己的食指,朝怪事之上滴了几滴血!
说来也奇怪,原本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怪石头,竟是突然随着血液流淌的方向裂开几道裂纹!
此时,三叔再把灯光打上去,几道宛如玻璃一般的光,竟是从裂缝之中透了出来。
即便我对赌石完全没有什么概念,但仅凭石头上散发出来的碧光,还有光的通透度,就算是我这种愣头青也反应过来,这块怪石头里面只怕当真有货!
“水,以透亮晶莹为最佳,种,则是以玻璃色为最佳,你刚才也看到了,这玩意儿要是弄到行家手里,要个十来万不是什么难事。”
三叔说完,直接将这块怪石头抛到我手里。
“给我的?”我颇有点不争气的咽了口唾沫。
“当然,反正又不是真的极品玩意儿,没切开之前,它值十来万,切开了之后可就一文不值。”
三叔大笑道。
“啥?三叔,不带这么玩人的吧?”
“赌石玩的就是心跳,但凡你将这怪石料子让他们掌掌眼,至少九成的人都会愿意花十来万买。”
三叔一本正经的道。
“搞来搞去,这不还是骗人嘛?”我不屑道。
“嘿,臭小子,咱们是凭本事挣钱,你不要的话,还给我。”
三叔明显脸上有些不悦,我也不是看不懂三叔的意思,立马把怪石拽了回来。
“镇尸镜如果都没有用的话,那古人设计它来有啥鸟用?”三叔重重的拍了拍我的肩膀,“臭小子,你记住,咱们古人的智慧,很多时候连现在的科学都无法解释,因此,遇到这种问题的时候,你第一时间不是去怀疑,而是去选择相信,信则有法子可破,不信,则受其害。”
三叔的这句话我一直都记着,因此,在我后来遇到常理无法解释的时候,便会想起这句话,让我绝处逢生。
“三叔,那昨日的双龙玉,已经挡过一次煞了,而且是在当时大墓建成之后挡的煞,是啥意思,难不成当时的水坑子里面就闹粽子了?”
我昨夜想了好长时间也没有搞明白这句话是啥意思,自然要问。
三叔语重心长的道:“重墓在行话里是相当不吉利的,不过,结合当时的情况就不难判断,墓主在叛乱被斩杀之后,他的家人,亦或是同党想要在短时间内找到合适的风水宝地,是不是不太可能,因此,在这种情况下,就只能借墓。”
“借墓?”我生平还是第一次听说还有这种事,又道:“借墓应该也会冲煞的吧,而且按照这一帮人的举动,水老尸应该是故意而为的?”
“小子,你果然是块材料,”三叔大笑道,“怎么样,我选的接班人,是不是脑回路也跟一般人不一样?”
“小齐的脑回路果然很清奇,不过,我反倒觉得这个猜测是正确的。”王五憨笑道。
我挠了挠头,“这只是我瞎猜的,没有什么依据。”
“有时候,依据也是需要我们一步一步论证的,齐崽,今晚的行动多半有点危险,你可想好了要跟我们一起下去?”
三叔收起轻松写意的表情,一脸凝重的看向我。
不仅仅是三叔,我能感觉王五也在看着我。
“我也想要见见世面。”我咕哝道,“除非你们觉得我是一个累赘。”
此话一出,三叔先笑了,“你小子胆识过人,在昨天那种情况下,还敢下来救你三叔,足以证明你小子有这个天赋,谁会觉得你是一个累赘?”
“就是,小齐,你昨天的表现可比我见过的大多数土夫子厉害多了,是个爷们!”
王五拍了拍胸脯,就像是勇士一般对我致敬。
“嗐,三叔要是嗝儿屁了,我找谁要那一万块去?”
原本我只是想要将这句话烂在心里,谁知一股脑的竟是说了出来。
三叔和王五竟是愣了片刻,顿时捧腹大笑。
“齐崽,三叔就喜欢你这份直爽劲儿,不过,三叔还是要提醒你一句,今晚绝对不能莽撞,别啥时候都想着莽,一味的让自己做不擅长的,那就是一种自负,记住了。”
我应了一声之后,三叔立马接了一个电话,说是朱六他们带着装备回来了。
“怎么没有看到瞎子?”我有些好奇。
“今天赶集,瞎子可不会错过任何一个能坑钱的机会。”王五骂骂咧咧道。
“昨天不才搞了三叔两万块吗?”我其实对瞎子很好奇,你要说他是世外高人吧,他偏偏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要贪财,你要说他赚了钱总该找个地方挥霍吧,住的地方又极为简陋。
反正,我到目前为止,还是不知道赵瞎子赚了那么多钱到底用来干嘛。
“瞎子的秘密怕是比你三叔都多,你就别瞎想了,没用。”三叔拍了拍我的肩膀,笑道。
“对了,三叔,我一直想要知道咱们团队里不是还有一个卖米郎吗,怎么一直都没有见过?”我如今见过了后勤朱六,土工王四王五,放风人大张头,眼把头三叔,然后马二狗多半也是个土工,散土的没看见,卖米郎也没见过,心里不免有些好奇。
“卖米郎管的是卖货,一般来说不需要下坑,而且身份相当隐秘,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三叔说完,便又朝外面看了看,“齐崽,咱们也不能一直窝在这里,不出去走走的话,很容易引起怀疑,现在还有时间,你跟三叔出去走走,顺便带你看看世面。”
“好啊。”
我在三叔和王五的带领之下,很快就离开了旅店,坐上了拖拉机,足足在山道上转悠了半个小时,这才来到了一眼仿佛都能望到头的集市。
说是集市,其实不过就是一条朴实无华的走道罢了。
走道约莫有个二十多米,两侧是低矮的茅草房,怕是上个世纪的玩意儿。
昨晚下过雨的缘故,走道坑坑洼洼,到处都是泥浆,两侧摆摊的一般也都是些农副产品,亦或者说是一些山货。
一眼看去,稀疏平常,甚至让我想到了老家的集市,并没有什么三叔口中所说的开开眼界。
“三叔,这不就跟我老家一样吗?”我略带几分尴尬的语气说道。
“齐崽,这些只是表面,有些老货怎么可能摆在这种地方?”
三叔说完,神神秘秘的穿过街道,鞋子上也都沾满了泥水,却丝毫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不一会儿,一条街道也算是走完了,出现在我眼前的,赫然是一间旧书店。
说实话,我确实没有想到在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竟然还有这么一家小破书店。
而且,书店的门半掩着,就连招牌上的字都被氧化了,看上去似乎也并没有什么生意似的。
“就这破书店,一年能把房租挣回来就不错了。”我咕哝了一句。
“齐崽,先别急着下结论,进来让你见识见识再说吧。”
三叔说完,轻轻的敲了敲破败的门板。
笃笃笃!
敲门声轻轻传到里面,等了好一会儿,里面才探出半个脑袋,见我们是外乡人,这才立马懒洋洋的将我们引进了店内。
进了破书店,里面顿时弥漫着一股发霉的书味儿。
“最近湿度大,这里面都是些老物件,自然有些霉味儿。”
店主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也并没有看着我,缓缓的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虽是旧物,却是奇货,老板可有西贝山货,拿出来瞅瞅?”
三叔顿时说了一句让我完全没听明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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