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刑敬刑陵的其他类型小说《重案现场刑敬刑陵全局》,由网络作家“王文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刑敬听完,久久无言。怎么说呢?鲁元龙肯定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好警察。天底下,人无完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过刑敬也能理解鲁元龙,毕竟,一日是警察,那便终身是警察。当然,刑敬也清楚,从这对母子口中,怕是得不到关于鲁元龙更多的消息了,也得不到案件更多的线索了。就算鲁元龙跟他的妻子说了一些什么关键信息,怕是他的妻子也肯定全忘到脑后了。没办法,他妻子对于鲁元龙工作实在是太抵触了。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刑敬比谁都了解这一点。如果功利性一些的话,刑敬现在不会耽误时间,会直接转身离开去调查鲁元龙其他的社交网。但刑敬没有这么做,无论是鲁元龙为了刑陵的事,哪怕辞职了也在调查,还是对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警察”方面,他都不能这样转头...
《重案现场刑敬刑陵全局》精彩片段
刑敬听完,久久无言。
怎么说呢?
鲁元龙肯定不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一个好警察。
天底下,人无完人,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
不过刑敬也能理解鲁元龙,毕竟,一日是警察,那便终身是警察。
当然,刑敬也清楚,从这对母子口中,怕是得不到关于鲁元龙更多的消息了,也得不到案件更多的线索了。
就算鲁元龙跟他的妻子说了一些什么关键信息,怕是 他的妻子也肯定全忘到脑后了。
没办法,他妻子对于鲁元龙工作实在是太抵触了。
作为一个心理学“专家”,刑敬比谁都了解这一点。
如果功利性一些的话,刑敬现在不会耽误时间,会直接转身离开去调查鲁元龙其他的社交网。
但刑敬没有这么做,无论是鲁元龙为了刑陵的事,哪怕辞职了也在调查,还是对方是一个值得尊敬的“警察”方面,他都不能这样转头就走。
太不仁义,太不道德了,他自己都会在心里歧视自己。
于是,刑敬试着开口劝道:“阿姨,我知道您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鲁叔叔的做法确实让您和孩子吃了不少苦,您心里有怨恨,这我完全理解。” 刑敬微微向前倾身,目光真挚而诚恳,注视着中年妇女的眼睛,“但是您想啊,鲁叔叔他为什么这么执着?他不是不顾家,他是放不下心中的那份责任,放不下他作为警察的使命。”
刑敬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丝感慨,“就像我父亲,他为了警察这份事业,也付出了很多,甚至付出了生命。他们这一类人,穿上警服的那一刻,就把自己的一切都献给了正义。”
刑敬轻轻舔了舔嘴唇,继续说道:“鲁叔叔最后一次回来,跟您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已经查出来刑陵案背后是谁了。这说明他已经离真相很近了,他一定是想等彻底解决这件事,再回来好好弥补你们。他心里其实一直都有这个家,只是他选择了用他自己的方式来守护。”
刑敬的声音低沉而温暖,“现在他走了,我们不能让他白白牺牲,我想把这个案子查清楚,给鲁叔叔一个交代,也给您和孩子一个交代。您放心,等案子破了,我会把所有的真相都告诉您,让您知道鲁叔叔这些年到底在做什么。”
“不需要了,刑敬。” 中年妇女猛地摆摆手,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冷漠而尖锐,“你说得轻巧,什么叫他们把一切都献给了正义?那我们呢?我们这些被他们抛在身后的家人算什么?” 她的声音陡然提高,带着几分质问的意味。
“你父亲是因为做警察死的,我老公是因为做警察死的,你为什么考上大学了,毕业后还回来屁颠屁颠的做警察,赶着投胎吗?你们这些人,眼里就只有所谓的正义,根本不在乎家人的死活!” 她的眼神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仿佛要将这些年积压的痛苦与委屈全部宣泄出来。
刑敬的脸色微微一变,但他很快调整过来,依旧耐心地说道:“阿姨,我理解您的心情,您别太激动,我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理解?你理解什么?” 中年妇女根本不给刑敬说完的机会,打断他的话,情绪愈发激动,“你从小没了父亲,体会过没有父亲的童年吗?我呢,守了这么多年活寡,孩子成长的过程中父亲一直缺席,这些痛苦你能理解吗?现在他死了,说什么都晚了!” 她的声音颤抖着,泪水再次夺眶而出,但这一次,泪水里满是愤怒与不甘。
刑敬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他知道,中年妇女心中的成见是几十年塑造起来的大山,不是他三言两语就能说通的。
他只能默默地看着中年妇女,眼神中充满了无奈与同情。
如果仅凭几句话就能化解她心中的怨恨,那他真的可以摆个摊,当算命半仙了,专门忽悠人。
“行了。该问的你也问了,你该走了,我家不留警察吃饭。”中年妇女摆摆手。
“阿姨,鲁叔叔的尸首。”刑敬咬咬牙,还是想劝中年妇女。
“过段时间我会带着儿子去警局取,呵,跟他扯了一辈子,临到头嗝屁了,不还是需要我收尸吗?”中年妇女冷笑起来,但是话语间却满是哽咽。
她也不好受。
这是一定的,别看她冷冰冰,恨鲁元龙到极致。
但刑敬知道,这也是她在刻意埋葬自己的情感。
刑敬懂,如果中年妇女不这样把鲁元龙塑造成她恨之极致的角色,她说不定会崩溃。
这便是人呐,复杂,难懂。
“阿姨,我能问一下,鲁叔叔生前都有哪些朋友吗?”
中年妇女没有再多说话,拿出一张纸条在上面写写画画,而后交给了刑敬。
刑敬接过纸条,鞠了个躬,转身彻底的离开了。
在庭院中,刑敬默默地从怀中摸出了一根香烟,点燃后抽了起来。
虽然现在没有线索证明鲁元龙的死跟他父亲有关,但是刑敬就感觉,这案子跟自己父亲的案子绝对有关系。
但他目前还不能直接跟局里面申请将两案合办。
一方面,他父亲的案子羁押时间太长了,一方面,如果他真这么做了,吴刚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打击他的好时候。
到时候自己别连这个案子的主办权都丢了,那可就丢人了。
不过这一次来鲁元龙家也并非是什么收获都没有,最起码刑敬大概知道鲁元龙是为何而死了。
他脑海中也有了初步的诊断,也有了一个初步的脉络。
抛出去鲁元龙跟他妻子的爱恨纠葛,光谈鲁元龙辞职后又打算自主调查这事。
他肯定是有了方向,而这个方向跟他做接线人那段经历必有联系。
所以,他后续是重新混进了那个黑恶势力团伙?
只不过后续意图曝光,所以才被杀了?
“哈江市能够贩卖毒品的黑恶势力团伙,嘶。” 刑敬突然感觉有些头疼。
如果说破案是他的本事的话,那初来乍到不了解当地文化和 “历史底蕴” 的刑敬的能力无疑是降低了好几个档次。
所以,接下来他该怎么做?
“罢了,还是去继续调查人际关系社交圈吧。”
没过片刻,一个年轻人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了房间之中,他穿着绿色的军大衣,吐着热气,摩擦着被冻红的双手,一脸喜悦的看着刑敬,他没有外道,一步作两步来到了刑敬身旁,直接便坐了下来:“敬哥,你嘛时候回来的?咋没跟我提前说一声呢?”
刑敬看着刘泽宇,笑着说道:“回来的匆忙,第一时间就去市局报道了,这才没跟你提前说,你咋知道我回来了呢?”
“我去看刑叔,发现碑前有吃食和白酒。”刘泽宇回答道。
两人顿时间陷入到了沉默之中,这位刘泽宇,也是几年前在刑陵墓前阻止了刑敬和吴琪胜争吵的那个年轻人。
高中毕业后被分配到了南岭派出所,目前是一个民警,跟刑敬是同期的“同事”,二人从小在一起长大,毕业后又去了一个单位,感情不可谓不好。
只不过刑敬考上大学后,二人的联络就逐渐少了,但是真正朋友之间的感情,永远都不是用联络时间的长短来衡量的。
好的朋友,哪怕你数年没见面,突然相见,感情也依旧不变。
“敬哥,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吗?”
“破我老爹的案子。”刑敬平静的说道,指了指面前的卷宗。
“嘶。” 刘泽宇这时才看清面前的卷宗,不禁倒吸一口凉气,瞪大眼睛,满脸惊讶地说道:“敬哥,你不愧是刑侦副队长呐,卷宗都能拿回家来了。”
刑敬没有吭声,只是疲惫地摆了摆手。
刘泽宇心领神会,转身快步走向厨房。他打开水龙头,接了一壶清澈的水,放在炉灶上,“啪” 的一声点燃了火。
蓝色的火苗瞬间蹿起,舔舐着壶底。在等待水烧开的间隙,刘泽宇从橱柜里拿出一套精致的茶具,动作娴熟地擦拭着,每一个动作都透着小心。
他的目光不时望向客厅里的刑敬,只见刑敬眉头紧锁,再度翻开了卷宗,全神贯注地看了起来。
一阵寒风吹过,窗户玻璃被吹得 “哐哐” 作响,似乎也在为这桩悬案而感到不安。
案件最初发生在 1990 年末,临近过年。
身为卧底的刑陵在这个时候去跟接头人取一个重要的东西。
这个东西卷宗上面没有提及,估计是涉及到一些隐秘被封存了,当然,这个东西也压根就不重要。
第二天天亮,清冷的晨光洒在城市的大街小巷。
刑陵的尸体在一个阴暗潮湿的巷道被发现。
他的衣服凌乱不堪,身上有明显的搏斗痕迹,几处要害都遭受重创,干涸的血迹在冰冷的地面上蔓延开来,触目惊心。法医初步诊断为失血而亡。
省厅高度重视,迅速开展专案组行动,势要破案。
那段时间,省厅和市局的会议室里常常灯火通明,一群警察日夜奋战,可即便双方联合调查,竟然连丁点的线索信息都没能找到。
这就有些离谱,或者说有些扯了。
唯一能解释的,便是警队内有坏人,而且这个坏人的级别还不低,所以才能只手遮天!
这个坏人反侦察意识极强,考虑的角度极为全面,选择动手的时候也很苛刻,应该是有一定的经验。
他像是一个隐匿在黑暗中的猎手,每一步都经过精心算计,考虑到了所有的局面,最终没有给警队留下丝毫线索,完美地让这件案子停滞了这么多年。
同时,不止一个坏人。
因为刑敬认为,那个跟自己父亲接头的家伙,也有巨大的嫌疑,因为父亲接头完就遇害了,显然凶手是有提前接到内幕消息,得知刑陵的行踪轨迹。
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他没有被警队怀疑,但刑敬有一种强烈的直觉,这种直觉就像一根刺,扎在他的心头,让他无法释怀,如果一直破不了,便会成为这辈子都放不下的心魔。
两个坏人同时意味着更多的坏人,刑敬甚至都感觉省厅备不住也有蛀虫。
警察也是人,别忘了,人最大的特点可是贪婪。
“该从哪方面开始调查呢?” 刑敬摸着自己的下巴,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时,刘泽宇端着泡好的茶走了过来,热气腾腾的茶香弥漫在空气中,却驱散不了房间里那压抑的气氛。
他小心翼翼地将茶杯放在刑敬面前的桌子上,轻声说道:“敬哥,喝茶。”
刑敬微微点头,却没有伸手去端茶杯,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卷宗上,仿佛要从那密密麻麻的文字里找出一丝被遗漏的线索。
片刻后,刑敬长叹了一口气。
以他目前的条件跟位置,想要破掉这个案子,这背后的难度那可是相当难,正所谓敌在暗,他在明,还要时刻防范别被人开冷枪。
首先最大的线索便是父亲的接头人,他的身份背景、那段时间的行踪轨迹,所有细节,哪怕是一丁点不起眼的小事,都可能成为关键突破口。
但卷宗内都没写这个接头人的身份背景,便意味着,刑敬压根没资格去知道这个人是谁。
哪怕是哈江市公安局局长吴琪胜,怕是也没资格了解。
不然吴琪胜作为市局一把,刑陵的“挚爱亲朋”,也不可能会把这个案子压这么长时间。
但当时省厅和市局的专案小组对这些消息绝对是透明的,可那时专案组为啥没能破案?
当时哈江市公安局局长是谁?
刑敬摩擦着下巴,将消息全部拢在了一块。
靠省厅和市局绝对白扯了,但也并不是完全没线索,只要他能够接触到当时负责自己父亲那个案子的专案组成员就好。
当然,最好把哈江市当时的局长找出来问一问,对方掌握的消息绝对极多!
不知过去多久,刑敬叹了口气,破案一事,道阻且长啊!
他有预感,这是一场攻坚战,耗时极久的攻坚战。
时间缓缓流逝,外面,雪花也再度飘舞了起来。
夜幕降临,整座城市被皑皑白雪覆盖,仿佛披上了一层厚厚的银装。
刑敬和刘泽宇结束了一天的忙碌,来到了一家充满烟火气的火锅店。
“我和鲁元龙最初相识的时候,他那时候还是个警察,而且还特别上进。”
“那时候,每次看到他穿着警服的样子,我心里就特别踏实,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 中年妇女的眼神渐渐柔和起来,仿佛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里藏着少女时期的心动与憧憬。
刑敬微微前倾,身体紧绷,目光专注地看着中年妇女,轻声问道:“阿姨,那时候鲁叔叔一定特别精神吧?” 他的语气轻柔,试图引导中年妇女继续回忆,眼神中满是探寻。
作为一个犯罪心理学专业毕业的“高材生”,刑敬清楚如何诱导对方说出自己想要听的话。
中年妇女轻轻点了点头,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回忆之色,像是被阳光笼罩:“是啊,他穿着警服,身姿挺拔,眼神里透着一股坚定,走在街上,大家都对他充满敬意。那时候的他,仿佛浑身都散发着光芒,我怎么也想不到,后来会变成那样。”
她顿了顿,眼神瞬间黯淡,像是被乌云遮蔽,“后来,我们结婚了,可他总是出任务,每次他出门,我都提心吊胆的。” 她的手不自觉地抓紧了衣角,指关节泛白,脸上满是担忧与恐惧,仿佛那些担惊受怕的日子再次袭来。
“再后来,我就怀孕了,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担惊受怕的日子,就跟他说,让他辞职,调到国有企业工作,至少能安稳些。”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里满是无奈与疲惫,“你说,哪个女人不想有个安稳的家,不想丈夫能常伴左右?我只是求他为这个家考虑考虑,这有错吗?”
“总不能让我一个女人独自撑起一个家吧?”
“他当警察是警察,为人民服务,可别人是人民,我们母子俩就不是人民了吗?”
“连自己的妻儿都照顾不好,还说去照顾人民?有这样做警察的吗 ?”
“刑敬,我说的对不对?”
她突然看向刑敬,目光灼灼,像是在质问。
刑敬叹了口气说道:“阿姨,你说得对。”
“但鲁叔叔是怎么说的呢?” 他微微皱眉,急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这同样是一波心理暗示。
“可他心里有自己的信念,怎么都不同意。他说他放不下这身警服,放不下那些需要他保护的人,这叫舍小家保大家,既然选择了从警保卫人民这条路,他一生无悔。”
中年妇女的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埋怨,声音也不自觉提高,“我还是那句话,那我和孩子呢?我们就不需要他保护了吗?我们就活该每天担惊受怕?那时候他在刑警队,虽然忙,但偶尔还能回家,我也就没再逼他。可我心里的委屈,又有谁能懂?” 她的眼眶微微泛红,情绪开始有些激动。
“再后来,他竟然去做了卧底接线人,那得多危险啊!我真的害怕了,开始跟他闹。他说再干一年就不干了,我就信了他。可一年又一年,孩子慢慢长大了,身边却总是没有父亲的陪伴。” 中年妇女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声音也有些哽咽。她抬手擦了擦眼角,泪水还是顺着脸颊滑落,“你知道一个女人独自带孩子有多难吗?孩子问我爸爸去哪了,我该怎么回答?我一次次地等他回来,等来的却是一次次的失望。” 她看向刑敬,眼中满是痛苦与质问。
“紧接着,刑陵出事了。我和我娘家的人都劝他,再加上刑陵的死,他总算动摇了,最终辞去了警察的工作。”
刑敬听到父亲的名字,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重锤击中,眼神中闪过一丝悲痛,他轻声问道:“阿姨,那时候鲁叔叔辞职,是不是很不舍?” 他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对父亲和鲁元龙的关切。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哪知道他舍不舍得,我只知道,我终于能松口气了,以为他能好好陪陪我们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多久,你能明白吗?” 她的笑声里满是苦涩,直直地盯着刑敬。
“我以为,这下他终于能回到我们身边,孩子也能有个完整的家了。” 中年妇女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那绝望如同深渊,“可我错了。他在私营企业工作没几年,又想重新当警察。”
“辞职再去当警察哪有那么容易啊,他就自己偷偷地调查,他总说刑陵的死不简单,背后肯定有黑恶势力,说不定警局里也有内鬼。” 说到这里,中年妇女的情绪彻底爆发,双手在空中挥舞着,像是要抓住那些逝去的幸福,“他为什么就不能为我们母子俩想想?他心里到底还有没有这个家?他把我们置于何地?” 她的声音尖锐,充满了愤怒与怨恨。
刑敬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愤怒和疑惑:“他有跟您说过他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满是对真相的渴望。
中年妇女摇了摇头,脸上满是无奈,泪水再次涌出:“他什么都不跟我说,我问他,他就说让我别管,说这是他作为警察的责任。那他作为丈夫和父亲的责任呢?就可以不管不顾了吗?” 她的眼神中满是质问,声音也越来越大。
“我彻底崩溃了,我这一辈子都在担惊受怕中度过,我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非得当警察吗?为什么就不能为这个家想想?” 她的声音近乎嘶吼,眼中满是愤怒和怨恨,“我不停地跟他闹,可他心意已决,最后,我们离婚了。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可我对他,只有恨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你能体会吗?” 她紧紧地盯着刑敬,像是要把多年的痛苦都倾诉出来。
“后来,他就没了消息。最后一次见面,是一周前。” 中年妇女的声音渐渐平静下来,带着无尽的疲惫,像是把所有的力气都耗尽了,“消失好几年的他突然出现,来看儿子。他跟我们说,马上就要结束了,他已经查出来刑陵案背后是谁了。我问他,他却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他为什么就不能信任我一次?我是他孩子的妈啊!”
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和无助,“紧接着,我们就知道他死了。我这算什么?守了一辈子,最后等来的却是他的死讯,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说啊!” 她直直地看着刑敬,眼中满是绝望与质问 。
“这样一个男人,死了就死了,还值得我和孩子为他担心吗?”
“要我说,没人给他收尸,也纯粹是他活该!”
三个月后,烈士陵园内。在一片庄严肃穆的静谧之中,四周环绕着郁郁葱葱的松柏,它们如同一排排忠诚的卫士,身姿挺拔,默默守护着这片英雄的安息之地。冬日的阳光虽已不再炽热,却依旧努力穿透枝叶的缝隙,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像给这片清冷的土地铺上了一层破碎的金纱,为这略显压抑的氛围增添了一丝微弱的暖意。
在一座墓碑前,伫立着两个年轻人跟一个中年人,中年人是吴琪胜,市刑侦支队支队长,也是卧底刑陵的生前好友,他身着那身整洁笔挺的警服,每一处褶皱都仿佛诉说着他经历的无数风雨。吴琪胜的神情特别凝重,帽檐下的双眼布满了血丝,透露出了疲惫与无奈,身上像是已经承载了无数的重担,尤其是担任支队长以来,肩上担负的案子和责任,比以往不知道多了多少。
其中一个年轻人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毛呢大衣,那大衣剪裁合身,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彰显出他的挺拔身姿。他的长相与刑陵极为相似,剑眉斜飞入鬓,如同出鞘的利剑,透着一股英气;双眸明亮而深邃,犹如夜空中闪烁的寒星,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坚毅;高挺的鼻梁之下,是一张线条坚毅的嘴唇,此刻微微抿着,似乎正压抑着内心的复杂情绪。
年轻人帅气英俊,浑身散发着朝气蓬勃的气息,只是此刻,他嘴里叼着烟,右手拎着一个喝了一半的白酒瓶,那透明的玻璃瓶身反射着微弱的阳光,瓶中剩余的白酒轻轻晃动,仿佛也在为这场景增添一丝醉意。
年轻人的脸颊因酒精而布满红晕,眼神中透着一丝迷离与哀伤,显然是刚喝过不少酒。
年轻人微微摇晃着身体,脚步有些踉跄地靠近墓碑,目光深情地凝视着墓碑上“刑陵”两个字,嘴唇微微颤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老爹啊,你竟然去当卧底了,我还以为你真就变成真王八蛋了呢,你藏得可真好呐!骗了你亲儿子这么多年。”
“爹啊,儿后悔了,儿之前误会你了。”
“爹,你咋就这么走了,儿子还没给你送终呢,儿子还没能成为你的骄傲呢。”
说着,刑敬的声音渐渐哽咽,泪水在眼眶中打转,虽然他知道刑陵是因公殉职,可还是很伤心。
说完,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吴琪胜,眼神中充满了期待与急切,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悲愤,大声问道:“吴叔,我爹的案子真就破不了了?难道就让那些凶手逍遥法外吗?”
吴琪胜嘴唇动了动,本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又如鲠在喉,终究没有说出话来。
吴琪胜的面色特别难看,许久之后他才艰难开口,声音低沉而沙哑:“唉。”
刑敬猛吸了一口烟,烟雾从他的口鼻中喷涌而出,在他眼前缭绕,模糊了他的视线,却无法掩盖他眼神中那股坚定与决绝。他用力地将烟头扔在地上,用脚狠狠碾灭,一字一顿立下誓言道:“吴叔,大学毕业后,我会申请调回哈江市公安局,这个是我的心愿也是请求,我要回哈江。”
吴琪胜一听,顿时瞪大了眼睛,他向前跨了一步,眉头紧皱到一起,高声质问道:“我看你小子真是糊涂了?你如今这么好的学历,不往上分配,咋还要分配到哈江市公安局呢?你这跟上没上过大学有什么区别?你爹要是知道了能多生气,你这孩子,怎么就不明白呢,以你的条件,完全能有更好的发展,去更重要的岗位,为国家的发展事业做出大贡献,而不是窝在小小的市公安局,浪费你的才华和前程,你懂不懂我这话的意思?人生匆匆如白驹,选择比努力更重要!”
“你这样,毕业后我问问省厅那边...”
刑敬轻轻摆了摆手,眼神坚定地看着吴琪胜,他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那可不一样,没上过大学前的我是民警,大学毕业后我多了更多选择,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哈江对我来说意义非凡,那里有我爹的痕迹,我爹也是死在哈江,这里有他未完成的事业,有我要追寻的正义。我要从他停下的地方接着走下去,把那些凶手一个个揪出来,让他们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吴叔我这个选择,我永不后悔,如今我爹也在天上看着我,我更加不能愧对老爹。”
吴琪胜依旧不同意,还要继续劝说,他此刻可谓心急如焚,可刑敬就铁了心不愿松口。
二人争吵声越来越大,当矛盾到达顶峰时,另一个年轻人赶紧站出来,他身材矫健,面容沉稳,伸出双手,一边阻拦吴琪胜,一边劝说道:“吴叔,敬哥,你们先别吵了,大家的出发点都是好意,先冷静冷静,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
刑敬没有理会,他缓缓蹲下身子,动作轻柔而又庄重,仿佛怕惊扰了长眠墓下的父亲。
刑敬将手中剩余的白酒缓缓倾倒在刑陵的墓前,酒水顺着墓碑缓缓流下,一点点渗入泥土之中,散发出一阵浓烈而醇厚的酒香。刑敬用手抹掉脸上的眼泪,然后又轻轻拍了拍眼前的墓碑,声音低沉而有力,如同誓言般坚定:“老爹,等我大学毕业了再来看你,你要相信儿子的本事,毕竟虎父无犬子,儿子一定会把杀你的凶手逮捕归案,我会继续完成你未完成的使命,接力替你守护这片土地的安宁。”
说完这句话,刑敬的双目内闪过森然杀意,他清楚地了解自己父亲是怎样一个警察,做卧底多年身份保密等级攀升到了一定级别,怎么可能会突然暴露身份?这个情况实在太反常了。
唯一的可能便是警队之内有内鬼! 他要通过暗查揪出那个内鬼,而且还要将老爹之前卧底的那个犯罪集团给全面铲除,他要让光明,重新照耀在哈江的大地之上,照耀在哈江的人民之上!
吴琪胜看着众警讨论得激烈,会议室里吵成一片,声音越来越大,好似要把屋顶掀翻。
他的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额头上青筋微微凸起,双手用力地撑在会议桌上,身体前倾,再次大声喊停:“行了,诸位都先别吵了,实在是不成体统,会议室不是菜市场!”
这一声怒吼,带着十足的威严,瞬间镇住了全场。
众人的声音戛然而止,像被按下了静音键,纷纷看向吴琪胜,眼神中带着一丝惊愕和疑惑。
吴琪胜也有些生气,这一大清早的是怎么了?
没组织没纪律!
他也清楚,众警是在惊叹于新发生的命案,但这依旧让他很不满。
刑警们,不应该这样!
吴琪胜缓了缓神,深吸一口气,目光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刑敬身上,说道:“刑敬,你也说说你的想法。”
刑敬并没有立刻说出自己的分析,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神色凝重,目光扫视一圈会议室里的同事,然后开口问道:“死者的身份调查出来了吗?”
他的声音低沉而沉稳,却在这安静的会议室里显得格外清晰。
吴琪胜面色瞬间变得有些沉重,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犹豫了一下,双手不自觉地握紧,还是缓缓说道:“查出来了,死者叫鲁元龙,嗯,这人之前也是个警察,不过后来辞职了。”
“我也查了最近有没有失踪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或许他家里人也一直没报他失踪的消息,或许他家里人知道他失踪了却没当回事。”
刑敬听到这话,原本平静的脸上微微一怔,身体猛地坐直,双眼紧紧盯着吴琪胜,追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他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当吴琪胜吐出那个名字时,刑敬的双眸瞬间火光闪烁,整个人都像是被点燃了一般。
他的瞳孔急剧收缩,脸上的肌肉微微抽搐,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这个名字,他这辈子都忘不了。
在他的记忆深处,跟他父亲有关的人,每一个都刻骨铭心。
而这个人,曾经担任过他父亲刑陵的联络人,在那些危险又充满未知的任务里,传递着至关重要的情报。
在父亲刑陵的葬礼上,他见过对方。
那时的对方,神情落寞,眼神中满是愧疚与自责。
也是因为父亲的死亡,对方才辞去了警察的工作,仿佛在那场灾难中,他也失去了继续坚守的力量。
如今,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竟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成为了一起命案的受害者,这让刑敬的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的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画面,父亲的音容笑貌、他们曾经的对话、葬礼上的悲痛。
当然,刑敬隐隐觉得,这起案件或许与父亲的死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而这个发现,就像一把钥匙,似乎要打开一扇通往真相的大门,可门后隐藏的究竟是什么,他如今根本不敢细想,鲁元龙案归根到底也算是同袍遇害。
不消片刻,刑敬思索了片刻,便再度开口道:“吴局,这个案子必须交给我!”
“刑副支队长,还没轮到你逞能呢!” 刑敬话语刚落下,吴刚猛地一拍桌子,“噌” 地一下站起身来,动作太过迅猛,以至于椅子都被带得往后滑了一小段距离。
他的脸上写满了不悦,眉头拧成一个 “川” 字,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刑敬,仿佛要将他看穿,那目光仿佛能射出利刃。
刑敬也不甘示弱,迅速起身,向前跨了一步,与吴刚四目相对,眼神中满是倔强,仿佛在向吴刚宣告他绝不退缩的决心:“吴刚,你别拿职位压我!这案子跟我父亲有关,我比任何人都更有理由查清楚,也更有动力将凶手绳之以法!”
刑敬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父亲的身影,他深知自己肩负着为父亲探寻真相的使命,这份责任重于泰山。
吴刚冷笑一声,双手抱在胸前,往后退了一步,脸上带着一丝嘲讽的神情,语气中也满是不屑:“就因为跟你父亲有关?别开玩笑了,这可不是你任性的理由。办案讲究的是专业和经验,你别因为个人感情影响了整个案件的调查进度!”
吴刚一边说,一边微微摇头,在他看来,刑敬的冲动可能会给案件带来不可预估的风险。
“个人感情?” 刑敬怒极反笑,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额头上青筋暴起,“你要是这么牛逼,我爹的案子压了这么多年,怎么没看你破了呢?你这时候跟我扯什么个人感情?”
“你说什么?”吴刚感觉自己都要被气炸了。
一个小屁孩以这种态度跟他说话,他能受得了吗?这行为无异于是公然打吴刚的脸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不相让,会议室里的气氛剑拔弩张,仿佛空气中都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随时都可能被点燃。
其他警员们面面相觑,有的露出担忧的神色,有的则无奈地摇头,对此都无可奈何。
刘泽宇坐在角落里,紧张地看着这一切,他的手指不自觉地在桌子上轻轻敲击,心里默默想着这局面该如何收场。
大家都知道,这场争论如果继续下去,可能会影响团队的团结,只能将目光投向坐在首位的吴琪胜 ,期待他能出面化解这场冲突。
但让众警始料未及的是,吴琪胜竟然不像之前那三次拍板示意众人安静般拍板了,只是目中带着深意,不断地在吴刚和刑敬两人之间变换。
如果死者不是鲁元龙的话,他会毫不犹豫将案子负责权交给吴刚。
但现在,他内心有些难过了,他知道,这宗案子一旦交给吴刚,后续刑敬跟自己的关系就会恶化到极点。不过,作为刑陵的老友,他知道刑陵一定不会想要看到这一切,所以,吴琪胜有点踌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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