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咸鱼不问出处,魔尊要宠速度后续+全文

戎衣衣 著

其他类型连载

薄楼毫无睡意,芜绿更是痛的睡不着。“芜绿。”他低低一声唤。芜绿听见了,立刻化形为人,从草堆里一瘸一拐的出来:“尊上。”“没事吧?”“没事没事!”芜绿受宠若惊!魔尊殿下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这样嘘寒问暖,真是太令自己意外了。“本尊觉得也没事,不过吼了她一声。”“......”芜绿:您说的是那个臭丫头啊......薄楼倚在萝藤架下的石床上,绣蟒锦堆,墨发逶迤。星辉月色融在一处,将他清冷高傲的轮廓镀上了一层生人勿近的冷灰色。寝殿有柔软的大床,可他从来不睡,他只喜欢憩在夜空下的石床上。一来他的紫薇天火本就需要引渡星尘之力,二来他喜欢这种感觉。浩瀚银河在上,磐石坚忍在下。他一人承载悠悠天地的无尽时间,或者说,是无尽寂寞。三千年星霜荏苒,可对他的...

主角:苏酥钱一山   更新:2025-04-12 16: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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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苏酥钱一山的其他类型小说《咸鱼不问出处,魔尊要宠速度后续+全文》,由网络作家“戎衣衣”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薄楼毫无睡意,芜绿更是痛的睡不着。“芜绿。”他低低一声唤。芜绿听见了,立刻化形为人,从草堆里一瘸一拐的出来:“尊上。”“没事吧?”“没事没事!”芜绿受宠若惊!魔尊殿下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这样嘘寒问暖,真是太令自己意外了。“本尊觉得也没事,不过吼了她一声。”“......”芜绿:您说的是那个臭丫头啊......薄楼倚在萝藤架下的石床上,绣蟒锦堆,墨发逶迤。星辉月色融在一处,将他清冷高傲的轮廓镀上了一层生人勿近的冷灰色。寝殿有柔软的大床,可他从来不睡,他只喜欢憩在夜空下的石床上。一来他的紫薇天火本就需要引渡星尘之力,二来他喜欢这种感觉。浩瀚银河在上,磐石坚忍在下。他一人承载悠悠天地的无尽时间,或者说,是无尽寂寞。三千年星霜荏苒,可对他的...

《咸鱼不问出处,魔尊要宠速度后续+全文》精彩片段

薄楼毫无睡意,芜绿更是痛的睡不着。
“芜绿。”他低低一声唤。
芜绿听见了,立刻化形为人,从草堆里一瘸一拐的出来:“尊上。”
“没事吧?”
“没事没事!”
芜绿受宠若惊!
魔尊殿下什么时候关心过别人?这样嘘寒问暖,真是太令自己意外了。
“本尊觉得也没事,不过吼了她一声。”
“......”
芜绿:您说的是那个臭丫头啊......
薄楼倚在萝藤架下的石床上,绣蟒锦堆,墨发逶迤。
星辉月色融在一处,将他清冷高傲的轮廓镀上了一层生人勿近的冷灰色。
寝殿有柔软的大床,可他从来不睡,他只喜欢憩在夜空下的石床上。
一来他的紫薇天火本就需要引渡星尘之力,二来他喜欢这种感觉。
浩瀚银河在上,磐石坚忍在下。
他一人承载悠悠天地的无尽时间,或者说,是无尽寂寞。
三千年星霜荏苒,可对他的寿数而言,也不过一瞬而已。
摸着手指上的骨戒,方才幽红色的光早已消失无踪。可它只要出现了,就是对他最大的提醒,提醒他——他的身体中有魅妖血。
记忆中很久很久以前的事,在寂寥无声的夜空下,也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根本不是魔君的孩子!’
‘他娘是魅妖,魅妖诶,天生就要是魅惑男人的!狗改不了吃屎,魅妖要是不出去偷汉子,那还叫魅妖么?’
‘他根本没有魔骨!要不为什么魔君天天拿九幽冥篁的万年煞气折磨他?哪有这样对待亲生孩子的?’
‘他强有什么用,成了魔尊又怎么样,身上流淌着魅妖的血,以后乱发情,留下一堆半人半妖,半仙半鬼的孩子,王族一脉就乱了!’
那些哜哜嘈嘈的话,像一根根淬了毒的银针,用力刺进了薄楼的头皮里。
他发狠似一握拳,整个荷花池子应声炸裂!
鱼精、莲精死了一堆,还有重伤的躺在地上不住呻吟......
芜绿吓得脸色惨白!
自从把覆雪峰的女精怪全赶出正殿后,尊上已经很久没有发病了!
这一次不知哪里受了刺激,莫非......
天呐,为了那个讨人厌的臭丫头发病?
那这次尊上真是病得不轻了!
急急忙忙“请”出荧惑夫人,可还没等芜绿打开画轴,人已经被薄楼打飞了出去。
狼狈爬起,芜绿再一次义无反顾冲了上去,死死抱住了他的腰身。
“尊上!尊上冷静一点!”
“滚开。”
薄楼只觉腹中一股暴戾煞气在不断滋生,可每每要贯通四肢百骸时,又被一道神印狠狠压了回去!
来回拉扯的折磨,令他整个人快要爆开了!
痛苦加身,眼角更是烧得血红。
他双手一展,紫薇天火冲天而起,掀起了一场充满杀气的幽冥屠戮。
......
一片焦土废墟,天光微亮,星辰黯淡。
紫薇天火的威力渐弱,杀虐了一场的薄楼低着头,垂着双手,面容是死寂一般的苍色。
芜绿将精灵全藏进了寝殿——那里是水月阴阳镜的交汇处,希望可以藏入虚境,保下一命。
覆雪峰空空如也,亭台楼阁付之一炬。
芜绿趴在窗子往外看去,虽然非常心疼尊上此刻落寞的背影!
但他依旧是一个强者,一个随便一捏就能将自己捏死的魔界尊主。
*
苏酥做了一场梦。
梦里自己好像成了唐僧手里化缘的钵,跟着他一起勇闯火焰山。
热啊,热得汗流浃背,热得灵魂出窍,热得有人尖叫。
最后鼻子里一股烧焦的气味传来,她大汗淋漓从梦中醒来:“谁,谁家在烤鸡屁股忘记关火了?”
刷得睁开眼睛,她又重新闭了回去。
是不是睁开的方式不对,为什么那么多光身子的裸男在她边上?
等了三秒,她重新睁开了一条缝儿——
这次确定了,她可以兴奋的大叫了:
“哇,变态,你们想对我做甚么?”
因魔尊遇着女精会发病,所以覆雪峰的精怪大多化形为男精。
这会儿,他们衣服让紫薇天火烧了个七七八八。
七八人围着一条薄毯子,可怜兮兮挤在苏酥的大床上,只求苟延残喘留住一条小命。
“嘘。”芜绿向她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还不知道尊上的病好了没有,这小祖宗千万别再火上浇油啦!
众人胆战心惊,一直往窗外看去。
苏酥跟着移动视线——吓!怎么烧成这样了?
靠!还有一个人呢,看样子是大菠萝啊!他不会被烧成化石了吧?
“叨叨!”她唤出了大师姐的欲魂。
“在呢!是救人么?”
“是收尸。”
嗖得一下,苏酥抽走了男精蔽体的薄毯,拿水壶浇透后盖在了自己头上。
借着叨叨法力,她掀翻了八仙桌,拽着桌子腿就冲出去了。
......
薄楼看着地上那本《炼丹入门》神思有些恍惚。
手心的紫薇天火缓缓寂灭,只留一缕迅速消散的青烟。
那丫头砸过来的怒气还在眼前,生动鲜活,驱散了他心中混沌的煞气。
覆雪峰都快烧光了,这一本书缺毫发无损,似乎在嘲笑着他。
魔尊又如何,对她也是无可奈何、束手无策。
‘她竟敢向本尊扔东西!’薄楼重新生气。
他的怒气来的迟了一些,但绝对不会缺席。
这披着怒气皮的小傲娇不暴戾,不杀人,也不会毁了整座覆雪峰。
恩?芜绿呢?
薄楼开始找人。
不过还没等他回头,只觉腰际被人一搂,重心立刻就被拽飞了。
再回过神时,人已经坐在八仙桌里了!
他两只手无意识扶在桌腿儿上,感受着桌面和鹅卵石路的不断摩擦、颠簸、摩擦、颠簸......
哐当一声,他跟着桌子一起冲进了寝殿大门!
缓缓转过脸,看向自己那张挤满了人的大床榻——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男精们纷纷倒吸一口冷气,尖叫着抱成了一团!
芜绿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哭带喊爬了过来,抱着薄楼的手臂就是一阵哀嚎。
苏酥一把掀飞了芜绿:
“先别号丧,说不定还有救,快掐人中!”
有叨叨法力加持,她准备进行人道主义的最后抢救。
万万没料到,苏酥当下就撞进了一双幽冥浅灰的瞳孔之中!
妖异魔气未褪,眼角处的微红更是凭添几丝妖魅。
苏酥心道:自己是来收尸的,怎么感觉被‘收拾’了?
这大菠萝劫后余生,不应该气喘吁吁、精疲力竭,怎么反而开始释放魅力?眼神拉丝,格外勾人?
难道一场大火烧得他要现出原形了?
“不好!”她连忙捂住了口鼻,离他远了一步。
应该是只公狐狸精,传说脾气暴躁的狐狸都有一股骚臭味。
薄楼眉心一拧,觉得这丫头故意报复:
“什么意思?”
“你有狐臭。”兄弟,你是真的会有狐臭吧?
“你才有狐臭呢!”薄楼怒道。
某尊屁股下的八仙桌应声而裂。

第二天,云弈早早就把午饭送来了,四餐一汤,全是苏酥爱吃的。
云弈年纪小,可在烹饪方面十分有天赋,那味道、色泽可比隔壁家尊上的流觞宴强多了。
为了这一顿中饭,苏酥被迫早起。
日晒两竿半的时候,她人模狗样的坐在了八仙桌前,笑盈盈的拾起筷子:
“一个月总有这么几天,喜欢吃些粗茶淡饭,山货清供。”
云弈小心翼翼:“恩恩!还有几天喜欢吃红糖,泡姜茶,大师姐也这样,我知道的!”
哟,还是小暖男呀。
云弈:“大师兄就在山门等着,等师妹你吃完我们就出发。”
苏酥一脸懵:“去哪?”
“朱仙镇的坊市,那里有中州最大的交易行,咱们得罪了神农药宗,只能跃过他们,把大师兄......不对,把师妹合成的丹药拿去那里卖掉!”
苏酥连忙否认:“我哪里会炼丹,我不会,我什么都不会。”
云弈:“谦虚,太谦虚了!大师兄已经深深拜倒在师妹的石榴裙下了!他已经修书一封寄到神农药宗去了。”
“啥、啥?”苏酥夹肉丸子的筷子一颤:“石榴裙?休书?”
是、是她理解的那样么?
云弈点头:“对,修战书一封”
苏酥松了一口气:不是休书就好,什么表达能力啊,会不会好好说话。诶!不对呀,下战书?!她又不是龙傲天,这个逼她可以不装的!
苏酥一脸嫌弃的表情让云弈很满意。
“我也讨厌他们,臭鱼烂虾!神农尝百草治病救人,到了他们这代药宗,炼丹贩药,只为了赚钱!”
苏酥小声提醒:“我们炼丹,也是为了赚钱......吧?”
“当然不一样,为了扭转世人对现在炼丹药修的刻板印象,所以大师兄才替你下了战书,要和神农药宗比试一味丹药,正是他们失传已久的镇宗神丹,神农丹!”
“告辞!”苏酥放下筷子,低头抱拳。
因为钱簌簌的关系,苏酥对在世丹药,特别是对修仙有益的如数家珍。
神农丹失传已久,传说能令肉体凡胎起死回生,令修仙之体重铸灵肉。
有了这一枚神丹,等于多了条命带在身上,只要不是被化神期高手一击毙命,就有机会重读血条,几乎是治疗类丹药排名前三的神级丹药。
神农药宗一个大宗门都炼不出来了,她凭什么?
凭药宗炼丹不放盐,而她足够咸么?
“去!比试的钱都交了,不去不仅要赔违约金,彩头还得给。”
朱仙镇的坊市交易行,还有一项特殊服务,为了需要比试之人提供第三方权威认证,谁也别耍赖,只不过要付一笔服务费,如果失约还得付违约金。
“彩头是什么?”
“两派未来十年所炼丹药的归属权。”
“??”
赌那么大?如果输了,大师兄未来十年都得给药宗炼丹?穹极派非但不能创收,还得赔进去一大笔,那她啥时候能回家哇!
苏酥萎靡不振,脸色黑如锅底。
云弈安慰她:“输人不输阵,神农丹绝迹这么久,师妹你若炼不出来,他们必定也炼不出,最多是个平手,但你就名扬整个炼丹界了!毫无修为的你,竟然和药宗打成平手诶!”
学渣和学霸因为背不尽π的所有小数点,所以他们打成了平手。
这逻辑没毛病。
*
藏锋耳边的声音更急促了。
他捏上那一双紧紧环在腰上的玉手,示意她放轻松,完全交给他来掌控就好。
“小师妹,你别怕,第一次是有点快,第二次就有感觉了,第三次你就会觉得爽了——御剑飞行就是这样,多飞几次就好了。”
苏酥从小恐高,吓得不行,她一路僵着身体过来,喘如老牛。
终于落地了,她双腿打颤,站都快站不稳了。
藏锋则稳如老狗,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狂飙非礼剑。
他负手伫立,目光清冷,瞳孔间泛着一股高冷——高度近视的冷。
“这位道友,您到了?神农药宗的几位已经在偏厅等候了。”
交易行的伙计肃手请客,为苏酥和藏锋领路。
“大师兄,等等我!”云弈御着一把大菜刀嗖得也到了:“我来助阵,为你和师妹保驾护航!”
苏酥看傻了,护驾用菜刀么?果真是修为再高,也怕菜刀?
也好,云弈的菜刀看着宽敞一点,回去时候,她才不要坐大师兄那柄剑!
*
一进偏厅,气氛立刻剑拔弩张!
神农药宗来了四五个人,除了一个年轻女子,剩下之人全吹胡子瞪眼睛,对着藏锋敢怒不敢言。
络腮胡子几个弟子走着去的,结果飞着回来,实在叫人又气又惧。
还没想好怎么报仇,始作俑者的战书又到了。
上次是武斗,这次是文斗,赌上神农药宗的脸面,得拼命了!
两边对峙,伙计见怪不怪,一边摆放香炉,一边书写比试文书。
“为了公平起见,穹极派、神农药宗皆不允许使用自己的炼丹鼎,所需基础材料已包含在服务费中,任由双方取用,中阶、高阶材料在这一本名目录中,边上有价格,如果需要,交易行可以有偿提供,至于神级材料,就要各位自己想办法了。”
伙计一边说着话,一边有人把炼丹炉和材料架子全搬了进来。
苏酥凑头一看,好家伙——有滋养元神效果的养魂木,居然要价一金每两!比外面还贵了不少,这不是来比炼丹术的,是来比家底的。
怪不得大师兄有恃无恐。
她虽然废,比啥啥不行,但是比谁有钱,还真没怕过谁......
“规则已经说明,再确定一下赌注彩头,是两派未来十年的丹药归属权,如果没有异议,请派代表过来签文书。”伙计道。
啪的一声,神农药宗小老头拍桌而起,怒道:
“太荒唐了!到底是应了这门比试,还拿宗门十年丹药做赌,是疯了么!”
“就是啊,炼得还是神农丹,神农丹早就绝迹了,根本炼不出来!是何缘故你们全部知道,竟还敢应下比试?”
藏锋冷着脸,口吻不善:
“聒噪,药宗这里谁是主事?”
“毛头小子,我起码长你两百岁,你竟然如此目中无人。”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率先开口。
“两百二十五岁才到金丹?”藏锋淡淡回敬。
“你、你——你竟然查探老夫的修为?”
“不是刻意的,元婴以下,与我皆如未着蔽体之衣,你不是主事,退下。”
“......”老头儿明白了他的意思,臊得满脸通红,口不能言。
金丹长老都被这么埋汰了,别人都不敢说话,纷纷把目光看向坐着的女子。
“师姑姥姥,您倒是说一句话呀。”
苏酥在一边瞪大了眼睛,两百多岁的人叫她姥姥,那她得多大哇!
这不是保养,也不是逆生长,这绝对是回炉再造了。
云弈小声附耳,对着藏锋说道:“师兄小心,我探不到她的一丁点修为,不在元婴之下,有可能已经化神了!”
“无妨,今日只论炼丹,不打架。”
“说的对~”女子架着腿,眼尾上挑,妖娆蛊惑,她手中拿着湘妃竹镶翠的细烟杆,轻敲了敲炼丹炉道:
“那么,是你来与我比,对么?”
轻吹出一口烟儿,裹挟着赤裸裸的挑衅,她指了指苏酥,眼中笑意更甚。
苏酥则看向一桌子炼丹材料,思索着吃哪一种能快速昏厥,不省人事?
云弈把苏酥往前一推,小声:
“师妹别怕,欠条炼丹这种见鬼的事你都做到了,神农丹不在话下!上!我和大师兄是你永远的后盾。”
后盾她?还是请厚葬她吧。

苏酥几乎在香汤池里睡着了。
叨叨人如其名,絮絮叨叨可以陪着聊好久的天。
而且她很八卦,上穷碧落下黄泉,远到三千年前那场诛魔大战,近到昨天穹极派养的母鸡又下了几个蛋,她几乎全都知道。
许是聊畅快了,又许是这香汤池水的灵气,对她有助眠效果。
总之,苏酥枕着手臂,斜靠在玉石台上睡得十分香甜。
等日头落下,水温变得冷冽起来,她才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伸手抄起叠在池岸上的罗裙衣裳,她小声嘀咕:
“看来那位尊上洗完了,热水都不加了,冷死个人。”
搓了搓手臂上的寒颤,她简单系好里衣,准备披着外衫出门。
这时,窗外光影变化——孤落时辰,日夜交替。
一道正黄昏,分秒不差,镌刻在了窗牖处的琉璃片儿上,折射出霞色光晕。
苏酥一瞬炫目。
等再睁眼时,只见一个俊魅男人的赤着上身,与她不过咫尺距离!
明明是男人的身体,可每一根骨线,每一条肌肉肌理,都透着魅惑二字,他的身上没有妖气,却像极了狐狸妖,那种专门勾女人魂魄的男狐狸精。
苏酥上辈子混名媛圈,也见过不少男模,但像他这样的极品,还从来没见过啊......
抿了抿干巴巴的唇,她脑子转得飞快。
等理智战胜色欲,她才恍然道:
“明白,你是尊上的男宠吧?香汤沐浴之后的小甜点?”
“???”
薄楼也未料到,黄昏交刻,不分阴阳,自己竟在镜中见到了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臭丫头。
还没想好怎么骂她,又被她一句话险些气到吐血!
“不得不说,这一次,尊上的品位还是可以的~去吧,小甜点......我就不需要你了,戒了,戒色了。”
薄楼的怒意暴涨!
哪怕违背自己三千年之前的誓言,他都要杀了她!
苏酥揉了揉眼,错过了男人眼中的暴戾杀气——她反而伸手,轻拍了拍薄楼的肩膀,触手微凉,多关切了一句:
“傍晚凉,你先穿上衣服,等一下再脱也来得及~”
知道小男宠听不见,也不会说话,苏酥只管自己好玩。
先是暧昧看了他一眼,然后扬长而去。
“你——!”
肌肤相触后,薄楼瞳孔猛然一沉,怒气消散无踪,眼底反而多了一层探究。
怎么回事,这个臭丫头怎么可以碰触到他?
薄楼反手去拉她——
手指却从她的后背穿过,光隐浮动,覆在了她纤弱的背影上,一息之后,她便消失无踪了。
日头完全落下,霞光散尽,灰蒙蒙的天空也即将迎来了漫长的黑夜。
......
黄昏交刻过去,芜绿弱弱声音从一旁响起。
“尊上?”
“你见到臭丫头了?”他冷言质问。
芜绿垮了脸:“尊上,为了替你出气,属下逆转水月阴阳镜,又顶着结界封印,废了五百年修为,勉强给了她一脚,不痛不痒的,伤不到皮毛。”
薄楼更加困惑了。
这个丫头根本没有修为,说不定连灵根都是废的,怎么可能在虚境中触碰到真实的他?
难道......是隐匿覆雪峰的结界出了问题?
“去把侍仙宗的老头们叫来了。”
“尊上,侍仙宗已经灭派了,现在中州为尊的是奉仙......”
“你去传话,说本尊要是见不到人,中州所有宗门手拉手一起灭吧。”
“好的。”
芜绿擦了擦脑门上的汗,心道:
三千年不管事儿,这又起了哪门子兴致哇!
*
日上三竿,苏酥卧房进出的精灵换了一茬又一茬。
“这件霏微色衣裳颜色太素,早晨微熹时刻穿来正好,现在都快正午了,实在不合时宜。”
叨叨:“簌簌,可是它们正是早上送来的呀。”
“对呀!早上送来的时候,我正在干嘛?”
叨叨回忆了一下,声儿中带了些质询:“你正在挑选发簪?”
“是的,矮个子中间挑高个,要选一个勉强能看的,确实很费时间。”
叨叨:“那也不至于天还没亮就开始挑吧?毕竟昨天为了选一套睡觉亵衣,你可是挑到了三更天的!”
“精致生活,一点小细节都不可以懈怠哦。”
三更睡,五更起,阎王夸她好身体,四更睡,五更起,卷生卷死做美女。
......
隔着门,夏刀刀和云弈垂头丧气,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师妹太变态,太难伺候了!
而且水月阴阳镜不仅没用,还似乎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
她和云弈商量以后决定——关掉水月阴阳镜!
“可是师姐......师父说了,他是包月的,当月不能退订,再说退订包月费也退不了啦,多浪费!”
夏刀刀温浅一笑:“小傻瓜,再继续下去家都被灭了,还要钱干什么?”
云弈:“......”
夏刀刀从怀中拿出一枚镜光粼粼的小镜子,决定将它强行关机。
她掌心浮动着一道灵封,注满灵力之后,她嘴中默念:“去——”
灵封旋转变化,将水月阴阳镜整个笼罩了起来。
几息过后,凌凌水光淡去,只留下一片黯淡的铜色。
“漂亮!这种事只有师姐你一人——”他话没说完,只见黯淡铜色明目张胆裂开了一条巨缝,几乎把镜面分成了两块!
云弈倒吸一口冷气,补了一句:“一人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夏刀刀也愣在了原地。
惨了,阴阳镜裂,是不是意味着,虚实两境融合在了一起?
*
午膳时分,玉石长桌上摆开珍馐盛席,精灵们正在布菜。
兰草藤蔓抽出枝条,敲击钟磬、拨弄琴弦,扩音海螺则为他们播放伴奏,一起弹奏舒缓高雅的乐曲。
薄楼双手交叠躺在软塌上,骨指轻轻敲击,看起来十分享受。
芜绿双手捧着香果盘子,屈膝道:“尊上,属下已经召集侍仙宗,只是那些长老们云游各处,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集聚。”
薄楼狭长眸子一抬,目露不悦。
芜绿立刻道:“您放心,属下已用十八道灵封咒修补结界缝隙,就算是黄昏交刻,阴阳交汇的时候,您都见不到那个臭丫头了!”
呲——
有怪音从扩音海螺中传来。
紧接着,美妙动听的仙曲窜了频道,立刻变成了薄楼讨厌的声音。
‘哎呀呀~这根簪子与哪个耳环相配?我到底穿什么好?是刚才试过的第三套衣服还是第十三套呢?’
薄楼拳头一紧,芜绿手中的琉璃果盘应声而碎。
他立刻跪下,一粒粒去捡地上的葡萄,补救道:“可能只是声音......但您放心,您绝对在黄昏交刻再也见不到她、她、她——?”
话还没说完,苏酥顶着一头睡炸毛的发型,闭着眼从俩人面前飘过。
薄楼额头青筋跳动。
“黄昏交刻?”
芜绿咕咚咽下一口大唾沫。
别说黄昏交刻了,现在正午极阳的时候都能碰上了,那真是见鬼了!

全场鸦雀无声。
刚才门下弟子争抢银票已经很丢人了,几大宗派的主尊脸色不佳。
一听钱一山还拿钱侮辱人,他们更是恼怒。
“钱一山,不要以为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在奉仙大典上为所欲为!钱簌簌毫无灵根,她能入遴选本就是个笑话,汝苍风不为金钱奴役,不囿儿女情长,是为大义——”
“大你姥姥个腿儿,你这嘴腌了有几年了吧?这么味!什么宗啊你?”
钱一山直接开骂。
管家福叔上前小声提醒:“老爷,他是剑宗的一味长老。”
“臭泥鳅沾点海水,真把自己当海鲜了,下一个!”
“你、你——”
苏酥又好气又好笑,气息几番折腾,咳嗽不止,伤口再度流血。
钱一山心疼不已,跺了跺脚,直接三根手指头:
“三万两!只要我家簌簌修一年,我便奉一年,我若老死了,我钱家子孙后代,也当尊我遗命,世代敬奉!”
福叔小声咳嗽提醒:“老爷,世人皆知,你只有大小姐一个孩子啦。”
钱一山恍然,祖上几辈子传下的钱财,膝下竟只有簌簌一个?
对啊,只有一个簌簌,家里的钱都是她的,那他妈的还犹豫什么!
他大手一挥,直接加码:“十万两!”
“钱一山!你够了!”
雀南枝实在听不下去了,她柳眉倒竖,指着场中所有宗门教派道:
“中州修仙,以我奉仙宗为尊,你仗着有几个臭钱,就想在这里吆五喝六?不是念着你对我苍风哥哥有恩遇之情,买了丹药给我哥哥,让我哥哥——”
“好了丫头,你不要说了,你一直哥哥哥哥的,我以为你要下蛋了。”
“你,你这个臭老头,我要杀了你!”雀南枝气疯了。
“南枝,你退下。”
苍劲沉稳的声音传来,奉仙宗副宗主雀溪石推开殿门,从殿中走了出来。
他袖下生风,身形清矍,当得起一门尊主的宗师气度。
“一山兄,今日闹剧适可而止吧。”
“你来的正好,既收了我的银子,为何食言而肥,还重伤了我女儿?”
“你当日胡搅难缠,为了奉仙大典顺利进行,我只能暂且答应你,你送来的银子我一分没动,待你下山一并搬走吧......至于簌簌受伤,苍风悔婚,这感情之事我们这些长辈不便插手,南枝是有些骄横,回去我自会管教她的。”
狗听了都摇头,苏酥心中冷哼:
公然劈腿,悔婚杀人。
他轻描淡写的一句‘不便插手、有些骄横’就想遮掩过去了?
还什么副宗主,果然是父女,柳枝串王八,一根枝上的烂货。
“你不要说废话,我女儿不可能这样被你们欺负。”
“你想如何?簌簌没有修仙灵根,众人皆知,你何苦勉强?”
“怎么,没有灵根就不能修仙了?”
“自然,没有宗门会收她。”
“我不信。”钱一山自信摇头,他大声道:“十万两,十万两,我再问一遍,有没有人收,有没有人收?”
苏酥躺在软架上,感觉自己是一堆废品,十万两都没人收的废品。
虽然过程有点丢人,但结局可以躺平,她也欣然接受。
“钱一山,你不要丢人现眼了,这里都是修仙大宗,早不嗤世俗之物,穷疯了才会自贬身价,陪你疯陪你闹,还不快点滚下山去!”
那个一味长老铁青着脸,扬声说道。
场中寂寥无声,没人反对,但也没人附和。
几个大宗都脸色古怪,有种心在滴血的无力感。
十万两,不动心是不可能的,但奉仙宗再上,谁也不敢得罪它!
雀溪石说的对啊,要不是穷疯了,谁敢公然叫板奉仙宗?
“十万两,十万两......十万两我还可以再加哦。”
爹爹的声音明显有些后劲不足了。
听到此处,苏酥的呼吸平稳了,心也不急了,像一条咸鱼躺平了。
她开始思考,回家第一顿要吃些什么?受了伤,必然吃不了辛辣。
不如煲个老鸭汤好了?
......
“我们,可以收。”
弱弱的声音,在此刻像一道惊雷,劈得一条老咸鱼翻了身。
谁?谁来收废品了?
真的是穷疯了啊。
*
奉仙宗的观席在东首,木棂高阔,气势不凡。
其它有头脸的大宗门也分列两边,它们红木门架,灯笼彩幡。
苏酥艰难转动脖子,终于找到了那个穷疯了的小门派——
它挤在最角落,别说茶水果饮了,就是遮风避雨的草棚子都没有。
一把条凳上就挤了两个人。
一个捧着烤红薯,约莫八九岁的男孩子;一个眉目温浅,衣裙薄素的年轻女子。
方才说话的正是那一位温浅女子。
钱一山大喜,忙问道:“不知贵派是——?”
男孩子放下手中番薯,双手举起一块木牌,上面大大写着三个字:
‘弑仙派’!
苏酥心中低呼:好厉害!好反骨!
温浅女子脸上一红,忙拉了拉男孩子的手:“云弈,你写错啦。”
那个叫云弈的男孩子埋头奋笔疾书,随后再度举牌:
‘侍仙宗之东海分派之穹极支派’
苏酥:弑仙?侍仙?一字之差,气节全无啊!
不过敢这样和奉仙宗叫板,穹极派?是有点穷凶极恶的意思了。
她偷偷瞄了一眼雀溪石的脸色——不大好,像瓷器裂了道缝儿。
感觉有被冒犯到?
大概赤脚不怕穿鞋的,不入流的小穷派,也不怕得罪什么人了。
“哪里来的捣乱的?侍仙宗一千多年前就灭派了!还东海分派呢。一个小孩一个女人,招摇撞骗也不挑地方......谁?谁放他们进来的?”
一味长老又跳出来了。
钱一山最看不惯他,立刻反驳:“人家东海的,又不妨碍你卖海鲜,你瞎起劲什么?”
“什、什么?”一昧长老还从未这样被人埋汰过。
这时,负责奉仙大典核稽名额的内门弟子开口:“师尊,中州准仙籍上确实有穹极派的名字!至于......至于是不是侍仙宗的分支,弟子确实不知。”
雀溪石脸色更加凝重了。
钱一山哈了一声:“登籍造册,准仙有名,我家簌簌投了他门,今后修仙试炼,你们谁敢不认?......穷是穷了一点,小是小了一点,不过没关系,钱老子有的是,可花钱的胆子,并不是谁人都有的!”
“弱不禁风的女人,乳臭未干的孩子,早该仙籍除名了!”
一昧长老猛一跺脚,平地卷起狂风,矛头直指穹极派。
炼体三境,一昧已至第三气府境。
修炼不过十几年的宗门弟子,几乎全挡不住他这一跺脚,狼狈趴在地上,以此躲避狂风。
“啊,我的番薯!”云弈手中番薯飞了,他十分恼怒。
温浅女子衣袂飘了飘,温笑着拉住了他:“别追了,弄脏就不好吃了。”
一味傻了,众人皆傻:
气府境高手的全力一击,他只飞了番薯,她只飘了衣袂?
云弈瞪了一昧一眼,然后迅速从身后的竹篾箱里拿出一卷画,一个掉漆香炉,一只豁口茶碗。
他走到苏酥跟前:“钱家姐姐,快拜师投门吧,这里令我厌烦的人好多,我等不急了。”
苏酥心道:等不急就快走吧,各自回家,各找各妈。
钱一山和福叔一人一边将苏酥搀起:“拜师,这就拜,怎么拜,往哪拜?”
苏酥挣扎了一下,脑袋因为无力垂了下来。
云弈满意点头,点起香炉,抖开手中画卷,指着画中眯眼善笑的男子:
“这是师父,你磕了这个头就算投入师门了,我叫云弈,比你早入师门,以后你要叫我师兄。”
苏酥:我......没有......磕头!
“这是大师姐,夏刀刀,你给她敬一杯茶,她会帮你报仇的。”
苏酥:这么温柔浅淡的女子,怎么叫这个名儿?还有,她不需要报仇,她只想回家躺平啊......
“不......不必......”苏酥艰难开口,不必麻烦。
钱一山感动的热泪盈眶,自信成为女儿嘴替:“她说,不必手软~”

苏酥抿了抿唇,脑子转得飞快。
究其根本,穹极派是穷疯了,为了一年十万两银子的敬奉才非要留着自己。
不是说‘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么?
要是能想办法让师门迅速致富,自己这尊财神菩萨就没用了,那是不是就能回家了?
苏酥并不是异想天开,而是原主钱簌簌有一项锦鲤技能——她的钱总是越花越多。
比如有一次,她想吃茶叶蛋,几乎买光了全建康城的茶叶。
还来不及笑话她败家,闽南茶商船队沉船的消息就到了,当夜茶价飞涨,她转手就狠赚了一笔!
再比如,她看中郊外一片鸟不拉屎的河滩地,花重金改建成一处香汤池,泡了一年澡她腻了,还没等转手卖掉,恰好遇上河流改道,官府征收这块河滩地建码头,拆迁赔付款又哗啦啦流进了她的口袋。
至于各种投资,她更是随心所欲,完全没有章法,可偏偏总是百发百中,只能用玄学来解释。
当然,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苏酥觉得,“锦鲤施法”之前要先弄清楚师门的收入结构。
“师姐,这几日我的伤也养的差不多了,我想了解一下穹极派,可以么?”
“好呀!”
“那我去换一双舒服些的鞋子。”应该要走很多路的。
“不必,一刻钟就够。”
夏刀刀笑盈盈的。
......
夏刀刀果然是个很诚实的人啊,说一刻钟都嫌多。
在苏酥的印象中,所谓修仙宗门规模再小也要占据好几个山峰峻岭吧?
什么宗门大殿、护宗大阵、外门得分丹药、铸器、武修,每一个类型起码得占据一座峰,还有内门的藏经阁、藏宝阁、戒律司,还有后山禁地、杂役峰等等,这些都是基本配置。
而穹极派——站在山门处抬头望,前头是后山,左边几进院子,右边几进院子,中间一块天然巨石,竖了几根旗杆,好像就是演武台了。
夏刀刀负手,笑容轻浅:
“东边第一进,师父的,第二进大师兄的,第三进小云弈的;西边第一进是我住的,第二进是二师弟和二师妹的,最后一进是留给你的。”
掰着指头一算,不算师父,穹极派一共六个内门弟子。
人口决定GDP,只有劳动力丰富了,生产总值才会提高呀。
“大师姐,那外门弟子有多少,杂役弟子又有多少?”
夏刀刀不好意思笑笑:“穹极派氛围很好,不分内外,咱们一家亲哦。”
苏酥:......
啥意思?就六个人的意思呗?
咕咚咽下一口唾沫,苏酥不死心开口:“那其它宗门来犯,咱们没人抵挡呀。”
夏刀刀噗嗤一笑:“谁那么想不开来找死。”
苏酥:喂,这逼装的过于风轻云淡了喂!
“就算、就算没有外门弟子,那总要请几个杂役吧?不然谁来洒扫,谁来种药田、菜田、谁来养鸡养猪,谁来做饭洗衣?”
“哦!师妹不必忧心,这些差事落不到你身上,后山还有一座锁妖塔,这些粗活便由塔里的妖来做。”
惊!竟然还有服劳役的劳改犯。
“虎精负责养猪,猪妖负责煮饭,山羊精种地,鼠精打扫卫生。”
苏酥扶额——怪不得穷呢,原来从基层就开始腐败了。
“那魅妖呢?负责出卖色相,贿赂大佬?”以小甜点那个暴娇脾气,很像是穹极派能送出来的魅妖。
“什么魅妖?”夏刀刀一脸问号。
苏酥刚要开口,只听身后传来云弈的声音。
“大师兄,这位就是钱簌簌,新拜入师门的小师妹!”
苏酥抬头看去——
来人一身月白斓衫,系带飘逸。
他身材清矍,玉色脸,苍色唇,眸色淡淡的,神情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疏离冷峻。
做人要有礼貌,苏酥立刻弯腰抱拳。
没有虚扶,没有寒暄。
她偷偷抬头——我靠,他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
这么高冷?这么不好相处么?
......
云弈拉了拉大师兄藏锋的袖子,小声:“大师兄?”
藏锋恩了一声,抱拳还礼。
这一下,苏酥醉了——
高冷师兄抱拳的方向与她所站位置还有六十度的夹角。
原来不是高冷,是近视啊!
“大师兄有眼疾,三米外六亲不认,十米雌雄不辨,二十米就人畜不分啦!”云弈解释道。
藏锋还是一脸冷峻,但颇为认真点了点头。
钱簌簌的来历他已知晓,对待师妹的总体方针他也认同。
就一个字,宠!
为了不让她误解,最不喜欢被拿来说事的眼疾,他也无所谓了。
夏刀刀拉上苏酥的手,往东边第二进屋一指:
“师兄既然在,就让师妹去看看你的炼丹房吧。”
“好,要什么丹药,随便拿。”
不论是增加修为的、恢复法力的、疗伤的、突破修为瓶颈的,甚至毒药!
藏锋十分大方,且信心满满。
“有美容丹么?”苏酥问。
“......”
他沉默了,感觉有被伤害到。
......
“穹极派的掌事可在?”山门外来了一堆人。
夏刀刀转身,柔声道:“几位有何贵干?”
为首的男子一脸络腮胡子,大气武声道:“女人靠边站,我找你们炼丹掌事说话!”
藏锋冷着脸,朝着山门相反的方向走去——
云弈连忙将他拉了回来:“大师兄,走反了!”
苏酥一起跟着踱步过去,她定睛一看,那几人抬了十几口箱子上山。
箱子里装的应该是丹药,箱身上粘贴着各色彩纸。
苏酥知道丹药等级的划分,绿色是下品,蓝色是中品,红色是上品,紫色是极品,橙是神品。
这里绿色、蓝色多一点,红只有一箱。
络腮胡子:“我们是神农药宗的,当初向你们订了一批丹药,现在如数返还,付给阁下的药金也请一并还了吧!”
“是丹药有什么问题么?”藏锋问道。
“哈哈,都是一些中下品丹药,我们神农药宗买去,只是拿来给弟子练手,又不是自己吃的,能出什么问题?”
“那为何要退!“云弈顶了回去。
苏酥也觉得扯——钱货两讫,这不是耍无赖么?
络腮胡子冷哼一声:“奉仙宗知道么?中州第一大宗门,他们也卖了我们一些丹药,品相最差也是中品,卖价又只有你的一半,我为什么选你不选他?”
苏酥翻了一个白眼:又是奉仙宗。
藏锋冷言:“这是破坏行市规矩。”
中品丹药就算一次成功,所耗费的材料费用,也是那个价格赚不回的。
卖那个价格一定会亏钱,贱价竞争,打压对手,这是交易行的大忌。
况且奉仙宗这样的大宗门,早就不靠卖丹药赚钱了,他们自给自足,根本无需卖药给神农药宗。
“行市的规矩就是你情我愿,怎么,想强买强卖?”络腮胡子一脸鄙夷。
云弈愤愤不平:“你们爱捧臭脚捧去,大不了以后不卖你们了,但这一票生意的钱,我们是不会退的。”
深知大师兄的性格,看着高冷不近人情,他可是修仙界少有的道德标杆啊。
严以律己,浩然正气。
大师兄万一受不了言语刺激,把钱退回去,那还怎么养师妹哇?
云弈凑近藏锋身边,小声嘀咕:“大师兄,云海书市新到了一批言情话本,价贵量少,先到先得,什么废柴师弟与修仙界第一天骄!”
藏锋虽然是道德标杆,但却满脑子废料,平生最爱追书磕CP!
苏酥亲眼目睹高冷师兄身躯一震——
云弈再使出杀手锏:“还有一本不外传的孤本,骄矜摆烂小师妹与高冷自持冤种大师兄!”
苏酥哇了一声:“道德在哪里?地址在哪里?!”
“这钱,不退。”
藏锋衣袂轻动,一双冷眸寒星闪烁。
络腮胡子还未察觉,继续作死:
“修仙界强者为尊!奉仙宗比你们牛,你们就该认!”
他说完这一句,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好的,这话没毛病。
不过,道德标杆会让他知道什么叫强者为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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