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窗内,陆景深蜷缩在角落,手中紧握着第九十九封被退回的信。
每一封信都被原封不动地退回,连拆封的痕迹都没有。
我的名字成了他日记里唯一的内容,似乎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罪孽。
狱警告诉我,他整夜整夜地失眠,眼睛里布满血丝。
他在墙上刻下我的名字,一笔一画,直到指尖流血。
那双曾经为我擦拭眼泪的手,如今只能在冰冷的墙面上寻找救赎。
父亲带来消息,陆景深在狱中跪着乞求见我一面。
我只是摇头,继续收拾行李,准备离开这座充满噩梦的城市。
“他疯了,”父亲说,“整天对着空气说话。”
我没有回应,只是将那些信全部付之一炬。
陆景深的律师来访,说他精神状况急剧恶化,可能无法承受刑期。
我冷笑一声,问他:“九十九个人侵犯我的时候,谁来关心我的精神状况?”
律师低头离去,带走了最后一次求见的请求。
狱中传来消息,陆景深开始自残,用牙齿咬破手腕,血流如注。
他在血泊中写下我的名字,仿佛这样就能换回我的原谅。
医生说他出现了严重的幻觉,经常看到我站在牢房门口。
有时他跪地痛哭,有时他疯狂大笑。
他向狱警描述我穿着白色婚纱,向他伸出手,然后转身离去。
每当幻觉消失,他就陷入更深的绝望,撞击着冰冷的墙壁。
秦梦雪被关在女子监狱,听说陆景深的状况后嘲笑他软弱。
她说:“为了一个残废女人发疯,真是可笑。”
这话传到陆景深耳中,他沉默了三天,然后在饭堂里咬断了自己的舌头。
鲜血喷涌而出,他却笑着,终于找到了解脱的方式。
医生紧急抢救,缝合了他的舌头。
我收到这个消息时,正在机场等待登机,前往没有人认识我的城市。
父亲问我是否后悔,我摇头:“他的痛苦,比起我经历的,不值一提。”
飞机起飞的那一刻,陆景深在病房里惊醒,喊着我的名字。
他感觉到我正在远离。
狱警说,那天晚上,整个监狱都能听到他撕心裂肺的哭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