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仆从丫鬟本是我挑选来伺候她的饮食,如今却成了这荒唐一幕的见证,只怕明日,京都城便会人尽皆知。
苏璃月泪眼盈盈地拉扯沈玉珩的衣角,窥着他的神色转头对我说道:“夫人,都是我的错,与玉郎无关。
你要打要杀,都冲着我来吧。
我如今无依无靠,落得如此下场,死了也无人在意。”
说着,她作态向我一拜,果然被沈玉珩心疼地一把拉起。
“墨千山,月娘是我心中所爱,如今流言蜚语,她的日子也不好过。
我要纳她为妾,让她有终身依靠!
你也身为妇人,该体谅她的难处!”
沈玉珩护着她对我说道。
我抚着有五个月身孕的肚子,泪流满面,心中满是悲愤。
她的日子不好过,那我的日子就好过了吗?
她因偷情被休,还在青楼被人撞个正着,如今刚入宰相府便与沈玉珩又搅在一起,还被这诸多人瞧见。
这时我若点头准许纳妾,那我明日便是京都城最大的笑话,我镇北侯府的脸面往哪搁?
身后众人窃窃私语。
“小相爷竟要纳这弃妇,这传出去是多大的笑话啊!
宰相府更会被人指着鼻子骂!”
“我们夫人可是镇北侯府独女,小相爷真是昏了头了!”
苏璃月听得众人所言,质问我道:“夫人便是带着他们来看我与玉郎的笑话的?
你好深的心计!
故意让玉郎如此难堪,便是因为瞧不起我吗?”
“可夫人不知,我与玉郎情投意合,当年若不是夫人横插一脚,今日我才是这丞相府的女主人!”
我闻言冷声反驳:“当初是陛下赐婚,我亦别无选择!”
沈玉珩穿戴好之后站起身来,命令众人道:“还不快滚!”
众人鱼贯而出。
苏璃月穿着我的嫁衣,委屈抽咽道:“夫人,可璃月如今已无退路,求夫人给条活路吧。
否则,我只有去死了。”
说着,膝盖一软跪在地上,伏地哭泣。
沈玉珩不悦道:“求她做什么?
我还不能做主了吗?”
说着,将她揽入怀中。
两人在我面前搂搂抱抱,苏璃月更得意地朝我一笑。
我心灰意冷,肃然开口:“脱下来。”
苏璃月脸色一变,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嫁衣,弱弱委屈道:“夫人,这衣裳不是妾要穿的,是玉郎让妾穿的。”
她挑衅地看我一眼,知道她进门为妾一事,我阻止不了。
沈玉珩说道:“不就是一件衣裳,既然月娘喜欢,你便大度些,赠予月娘吧。
这也是为你的名声考虑,否则传出去还以为你身为嫡妻,却无容人之量,平白引人笑话。”
我语气坚定:“沈玉珩,这是我母亲为我缝制的嫁衣,也是我母亲留给我的最后一件遗物,你也要夺走吗?”
见我反驳,沈玉珩神色一变,眼中快速划过一丝诧异。
自从成婚后,我为偿亡母遗愿,一心想要做好这宰相府的少夫人,更对身为我夫君的他言听计从,从未忤逆反驳。
可是如今,却被蹬鼻子上脸。
苏璃月娇滴滴地向前一步说道:“姐姐难道还要再嫁人吗?
这嫁衣你也用不上了,可我却喜欢得紧。”
我嘲讽道:“苏姑娘,这正红嫁衣只有嫡妻才配穿,你不是要入府为妾,怎配穿这正红色?”
说着,我刚抬起手,苏璃月便受了惊吓似的猛地后退一步,跌倒在地,捂着肚子痛苦叫道:“夫人,您厌恶我我知道,可您为什么要推我?
我的孩子!
快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