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镇北侯府之后,我将嫁妆悉数变卖充做军饷,这时,丞相府又闹出事来。
多年来,丞相府都是靠我的嫁妆支撑,沈玉珩又贪图享乐,并无什么仕途上的追求。
我走之后,丞相府拙荆见肘,苏璃月是弃妇也没有什么嫁妆可供填补,沈玉珩便想谋得一个差事。
请了户部尚书在望春楼吃饭,却被告知已经欠了望春楼里几千两银子,当下扣着人便不让走。
小厮守着小相爷请苏璃月送银子来,可苏璃月却将银子挪了买珠钗佩戴,沈玉珩丢了面子,两人当街便吵闹起来。
我拿着钱庄兑换的银票,正巧撞见了沈玉珩怒斥苏璃月,便站在一边看好戏。
“苏璃月,你一个月首饰衣裳动辄上万两白银,便是皇家大内也供不起啊!
以往墨千山在时,我何曾为了家里的银子着急?
你这个没人要的弃妇,真当自己怀了孕,就成了公主娘娘?!”
苏璃月当众被骂弃妇,气得涨红了脸。
她从前的夫家高低是个富商,虽然身份地位不显,家里的银钱却是取之不竭,生活一向奢靡。
如今为了与沈玉珩偷情被休弃,不过是打了几套首饰,竟被沈玉珩当着全京都的面下不来台。
当即也骂道:“当初是谁躺在我罗裙下赖着不走!
像狗一样喂不饱!
如今瞧着人家风光成了郡主没沾到光,又把气撒在我身上!”
众人嘲笑道。
“为了弃妇舍了千山郡主和镇北侯府那数不尽的家产,还有兵权爵位呢!”
“苏璃月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大着肚子还与人偷情,只怕这孩子是谁的也说不准呢,也就小相爷上赶着给野种当爹!”
沈玉珩面色几变,上前狠狠扇了苏璃月一记耳光:“说!
这孩子究竟是谁的!”
苏璃月一向矜贵,被当众掴掌,气得咬牙切齿:“沈玉珩,你当初说无论这孩子是谁的,你都视为己出!”
沈玉珩气得不行,怒吼道:“果真是个野种?!
你当初竟还诓骗说是我的孩儿?
我可不会帮着养那商贾的种!”
突然有人出声嘲笑道:“小相爷,这贱妇生性浪荡,常与家中小厮偷情,唯有你当个宝!
这孩儿我可不认!”
众人转头看去,竟是苏璃月的商贾夫君。
只见他嫌恶的看了一眼苏璃月:“这贱妇贪图我家钱财嫁了进来,却又嫌我家商贾出生,更是趁着我不在家时与人偷情,原先还是家中小厮,可这贱妇淫贱竟还不顾廉耻跑到青楼与那些嫖客厮混,不然怎么能遇见同是青楼常客的小相爷呢?”
众人恍然大悟,哄笑一堂,都忍不住拿鄙夷的目光看向沈玉珩。
“我说她当初怎么在青楼被人捉住,原来竟有这等癖好!
甚至比不上那娼妓,她还不要银钱!”
“怪不得我看小相爷头上直冒绿光,本还以为是贵人之相,不曾想是夫人给戴的绿帽!”
沈玉珩气得胸口起起伏伏,咆哮着用力说道:“你个贱人!
叫我为众人耻笑,我定要打落这个胎儿!”
苏璃月恨恨看向嘲笑讽刺的众人,哀求道:“夫君,我多年来落胎成疾,大夫说这孩子要是保不住,我便无法再生儿育女了,你就当这孩儿是你的不成么?”
沈玉珩冷冽抬头看向她,却转头突然看到了我,他窃喜道:“千山!
我就知道你放不下我,你是来看我的吗?”
众人见是我,都恭敬做礼问道,我嘲讽道:“没错,我是来看你笑话的。”
沈玉珩脸色窘迫,却还是讨好道:“千山,我知道你还在气我,你放心,我回去就休了这贱妇!
然后迎娶你过门,夫妻终究还是原配的好!”
苏璃月听沈玉珩这般说,吓得脸色发白:“夫君!
你怎么能休了我?
你若再厌弃我,我还能活得下去吗?”
沈玉珩冷冷看向她:“我从前就是被你蒙蔽勾引,这才做下错事,难道还要一错再错吗?”
苏璃月见他心意已定,冷冽看向我:“都是你设计的是不是!?
那商贾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
我还未开口,沈玉珩便恨恨扇了她一巴掌:“贱妇!
怎么跟我娘子说话的!?”
苏璃月闻言,疯魔般向我冲了过来,被沈玉珩一脚踢开,她痛苦的蜷曲在地上,捂着肚子大叫:“我的孩子!
快救救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