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天阳梁晓葭的女频言情小说《重生假少爷,从打猎带妻女发家开始宋天阳梁晓葭》,由网络作家“黎先生”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王丽华往前走了几步,宋天阳脸上露出微笑:“妈。”不管这个家再怎么对他,王丽华始终待他如儿子一样,没有一丝生疏。“欸。”王丽华轻轻应了一声。有时候关系就是这样,不会因为那根纽带断了,之间的感情就快速消失了。宋天阳离开已经三年,可他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六年的身影,仍然历历在目。这么多年的母子感情,王丽华怎么能忘啊,忘不了......每每想起,都会心如刀绞般难受。她也思念养子啊,常常在夜里哭醒。也正是她这种心理,才促使宋天阳一直抱有回来的念头。但今天宋天阳的所作所为,让她感到失望,她理解宋天阳想回来的心思,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去害唐龙啊。她知道,今天必须做个了断了,否则宋天阳还是不会死心,一直存有执念。她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曾经的儿子,温...
《重生假少爷,从打猎带妻女发家开始宋天阳梁晓葭》精彩片段
王丽华往前走了几步,宋天阳脸上露出微笑:“妈。”
不管这个家再怎么对他,王丽华始终待他如儿子一样,没有一丝生疏。
“欸。”王丽华轻轻应了一声。
有时候关系就是这样,不会因为那根纽带断了,之间的感情就快速消失了。
宋天阳离开已经三年,可他在这个家生活了十六年的身影,仍然历历在目。
这么多年的母子感情,王丽华怎么能忘啊,忘不了......
每每想起,都会心如刀绞般难受。
她也思念养子啊,常常在夜里哭醒。
也正是她这种心理,才促使宋天阳一直抱有回来的念头。
但今天宋天阳的所作所为,让她感到失望,她理解宋天阳想回来的心思,可再怎么样,也不能去害唐龙啊。
她知道,今天必须做个了断了,否则宋天阳还是不会死心,一直存有执念。
她抬起头,看着比自己高一头的曾经的儿子,温情中又带着决绝。
“天阳,你已经长大了,妈不能一直陪着你,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身体,学会自己生活,你明白吗?”
宋天阳当然明白,哪怕王丽华很生气,却还是不忍责怪他,仍然用委婉的话,劝他回去。
养母做到这地步,宋天阳还有什么不知足的,他也不想让王丽华夹在中间为难。
“妈,不管怎么说,您养育我长大,我感激您,不管您以后认不认我这个儿子,您永远是我妈。”
生身之恩大于人,养育之恩大于天。
十六年的养育之恩,他会铭记一辈子,但不会再来打扰。
王丽华眼眶湿润,她又心软了,可一看到丈夫冷酷的眼神,她不得不硬起心肠。
“天阳,你给我磕个头吧,就当你报答了之前的养育恩。
以后,你别惦着我了,磕完头,你就回去,从今天起,我们母子俩…恩断义绝。”
王丽华说得很艰难,眼眶中蓄满泪水,这些话已掏空她所有力气,身子晃了晃,差点稳不住。
宋天阳急忙去扶,然而随着王丽华痛苦的摇头,又撤开身子,让他明白,这是母子俩最好的结果。
“好,妈,儿子给您磕头了,您保重身体。”
宋天阳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王丽华却快速背过身去,捂着脸大哭起来。
那“咚咚咚”的响声,如重锤一样,每一下都锤在她的心口上。
这一磕,还了十六年的养育之恩,断了母子俩的纽带。同时,宋天阳也将迎来新生。
她终究是失去了这个儿子。
“行了行了,又不是你亲儿子,哭什么哭。”
唐建军又看向宋天阳:“还有你,别假惺惺的,谁稀罕你磕头,从现在起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赶紧滚蛋,以后要是再来,看我怎么收拾…”
唐建军突然停止说话,他看到宋天阳的眼睛变得阴沉,说实话,他第一次看到养子这种目光,很冷漠。
“你要干嘛,还觉得委屈不成?”
“你放心,我以后绝不再纠缠你们,但是你告诉那个唐龙,他要是敢欺负我妈,我绝饶不了他。”
唐建军只觉得可笑,唐龙才是亲生儿子,怎么可能会欺负自己的母亲。
最后看了一眼母亲王丽华,宋天阳平静转身,离开。
这一刻,他没有一丝留恋,他思念的是远在山沟的妻女。
“晓葭,冬儿,你们娘俩等我。”
宋天阳由快步走,开始飞奔起来,他必须和时间赛跑。
响子山连接太行山脉,眼下正值深秋,山林茂密,除了各种树木和灌木丛,山上还有很多珍奇的山珍,野菜,药材,山参等。
县城距离响子山不远,一口气跑回去,已近天黑,山脚下就是村庄,坐落着五十多户,有人家开始做饭,山谷里升起袅袅炊烟。
宋家的土坯院坐北朝南,北面有两大间,一间住着老两口,大哥大嫂和孩子挤在另一间。
宋天阳和妻女住在东侧的一间,西侧一小间住的是二哥。
望着眼前破旧的土坯院落,宋天阳气喘吁吁的停下,弯腰大口喘着粗气。
不敢停留,推开院门就往东屋冲,幸好回来的及时,妻子和女儿还在,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洁白的肌肤。
梁晓葭不想回娘家被看不起,正在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宋天阳闯进来时,她上身只有一件碎花的小背心,露出的腰腹盈盈一握,曲线明显。
“晓葭,我回来了。”
听到丈夫略微发颤的声音,梁晓葭却面如死灰。
虽是山里妞,梁晓葭并不丑,反而挺漂亮,温婉的鹅蛋脸,加上身材匀称,体态修长,双峰虽然不是那种呼之欲出的感觉,恰恰拥有少女的挺拔圆润。
上一世,妻女曾无数次出现在梦中,如今妻女真真实实的站在眼前,宋天阳心里只剩下无限的悔恨与爱意。
过了一会,调整好情绪,他朝着冬儿招手,温声呼唤:“冬儿,来,让爸爸抱抱。”
冬儿没有上前,她有些畏惧爸爸。
宋天阳可以理解,上一世因为回城无望,每天郁郁寡欢,当冬儿想亲近他时,他总是报以冷漠的态度,拒之千里。
他认为父亲给他娶媳妇,是为了把他牢牢的拴死在这里,哪怕可爱的女儿降临人间,也没有打动他。
见冬儿不肯靠近,宋天阳试着慢慢走过去,却被梁晓葭给呵止住了。
“不准碰冬儿!”
宋天阳伸出的双手,停在半空。
梁晓葭不理会他,蹲下身子给女儿整理着头发,哀莫大于心死。
她知道,丈夫的心一直不在她这里,俩人本就是一段错误的姻缘。
在此之前,原本是她妹妹和唐龙订的婚,聘礼是五百斤麦子,谁知后来发生抱错孩子的乌龙事件,唐龙换成了宋天阳。
然而小妹一心想着嫁给唐龙,这才将结婚对象换成了她。
在山沟沟里,她哪里见过这样有文化又干净的男人,因此,她很珍惜这段缘分。
心里想着只要两人一条心,总能把日子过好。
可没成想,结婚三年来宋天阳对她一直很冷淡,连女儿也是爱答不理。
这天早上,她只是跟宋天阳说了一句:“天阳,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别想着回去了。”
可一心想回去当少爷的宋天阳,恼羞成怒,让妻子滚回娘家去,更是提出要离婚,她便绝望了。
她知道离婚意味着什么,在这个年代要被唾沫星子淹死的,可她没有办法。
那就离吧,放过他,也是放过她自己!
“东西我都收拾好了,也和爸妈说好了,可以离婚,但我只求你一件事,把孩子留给我。”
梁晓葭声音平静,宋天阳不喜欢她,从来没有过感情。
一切都是她的痴心错付,她不过是个山里小土妞,配不上这个城里人。
“畜生,让你享受了十六年的好日子,还不知足吗?
再怎么说,小龙也算是你弟弟,你竟然把他推进河里要淹死他,现在还想让我收留你,别做你的春秋大梦了。”
砰——
随着话音落下,宋天阳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
一阵耳鸣过后,视线中出现了八十年代才有的场景。
低矮老旧的建筑,黑白灰的人群,一切都是雾蒙蒙的,像加了一层胶片滤镜,看起来是那样的不真实。
“死皮赖脸,纠缠个没完,看我不打死你这个狗东西!”
唐建军之所以如此愤怒,是因为养了十六年的儿子宋天阳,竟然不是亲生的,他只觉得这么多年的好饭都喂了狗。
如今养子还妄想回来做城里人,绝对不可能!
“建军,别打了,天阳他也不是故意推小龙的,要不,就把他留下来吧,乡下太苦了。”
王丽华有心替“养子”说几句话,虽然证实不是亲儿子,可就算养一只小猫小狗十几年,它也有感情啊,更何况还是个孩子。
“丽华,你清醒点,当年抱错了,他不是我们儿子,小龙才是我们亲儿子,养了他十六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他今天敢害小龙,明天就敢害我们两个。”
唐建军说着大手一挥:“决不能留他,滚回乡下,做你的农民去。”
嘶~好熟悉的声音,眼前说话的是养父母?这不正是他被赶回乡下的那一天。
不对!我不是在军营当兵,然后执行特殊任务时......牺牲了吗?
记忆忽然如潮水一样袭来。
1962年,他出生在永丰县城医院,父母是工人阶级,可以说他前十几年的生活里,不用担心吃不饱饭。
可1978年,县医院整理档案时发现,当年护士把两个家庭的孩子,给相互抱错了。
另一个家庭是乡下来的,因为生育时大出血,才送到县医院。
两人从此调换人生,宋天阳被赶回乡下,唐龙回到城里,过上了好日子。
对此,宋天阳当然不甘心啊~!
从苦到甜容易,可从甜到苦难,巨大的落差让他实在接受不了。
不甘心的他,偷着跑回县城好几次,期盼着唐父能把他留下来,但迎来的却是白眼和嘲讽。
虽然王丽华有心把他留下来,奈何她做不了丈夫的主,只让宋天阳先回去,她慢慢再跟丈夫做工作。
这一等,等了很长时间。
再后来,他稀里糊涂的结了婚,有了女儿,可每当看着破烂的家,揭不开锅的土灶,都会想起以前衣食无忧的好日子。
这一年,不甘心的他,又偷着跑回到县城。
可此时的真少爷唐龙有些害怕了,因为母亲一直在做父亲的工作,万一父亲松了口,他岂不是多了个分家产的。
好不容易得来的富贵生活,他可不想再被抢走一部分,哪怕是一小部分也不行。
随即,他故意跳进河里,故意又等被人救上来,之后嫁祸给宋天阳推下去的。
浑身湿漉漉的唐龙,趴在父亲脚下,委屈巴巴的哭着说。
“爸,宋天阳让我滚回乡下,说这是他的家,可我舍不得爸,我不同意,他就要淹死我,爸,我才是你亲儿子啊!”
唐建军听后大发雷霆,没想到宋天阳不满自己的位置被抢,等不及的,想要将他儿子唐龙置于死地。
哪怕宋天阳再怎么解释,他都不相信,他只相信亲生儿子说的话,坚决要把宋天阳赶回乡下。
宋天阳的少爷梦也随之破碎。
也就是在这一天,被拒绝后的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县城,而是用身上所有的钱去买酒喝,浑浑噩噩的度过了几天。
等他拖着身子回到村里时,院子里放着的,是一大一小两个棺材。
大的棺材里是妻子,小的棺材里是两岁女儿。
而旁边,他的亲生父母坐在地上,眼神空洞。
“既然不喜欢这个家,为啥还回来啊,回来了就看看吧,看看你的妻儿,看完…你就走吧。”
“你不认俺这个爹,俺们也就当没你这个儿子。”
老宋头的话像刀子一样,狠狠的扎在他心上。
那一刻,宋天阳才幡然悔悟,然而一切都晚了。
此后的几十年里,他似逃避现实一样,跑去参军当兵,然而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受良心的折磨。
......
往事一幕幕掠过脑海,宋天阳晃晃发懵的脑袋,眼前的一切,变得愈来愈清晰。
时代的气息扑面而来,看着眼前的一幕幕,仿佛在看一张张老照片。
所以,不是在做梦,我真的回到了1981年。
这一年,乡下的响子山,刚刚包产到户,大大提高了农民的积极性。
即便这样,由于村里山多地少,家家户户仍然难以吃饱,有猎户的人家还好,能到山里打猎来果腹。
八十年代不禁枪不禁猎,政府鼓励猎杀大型野兽,供销社收购皮毛出口创外汇。
依靠前世当兵时野外训练的技能,上山打猎没有问题,他担心的是女儿。
上一世妻子带着女儿回了娘家,就在第二天,冬儿一个人跑到崖坡玩耍掉了下去,当场摔死,妻子受到刺激,直接喝了农药。
见宋天阳在那发呆,唐建军皱起眉头。
“你还不走,到底想怎么样?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你知足吧,也不看看我儿子,当年受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
一想到亲生儿子在山沟里,曾像一条狗一样活着,受尽苦难,黑黑瘦瘦的,再看个高白净的宋天阳就厌恶到极点。
“我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非要跟狗皮膏药一样,死缠着我家呢,我不欠你的,做人不能太贪心。”
看着不为所动的宋天阳,唐建军一股无名火上来,抬手又要打,但很快被王丽华抱手拦住。
“你能不能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让我先劝劝他。”
自从进入深秋后,白日一天天短了下来,夜晚降临的很快。
宋天阳顾不上收拾头上已凝固的血块,直奔厨房,开始烧热水,准备给冬儿娘俩洗脚。
听到动静,老两口趴在门框上,向厨房看去。
陈菊芬一时觉得惊讶:“三娃子那是干啥呢?从来就没见他碰过锅灶,他会不会烧柴啊?别把厨房给点了,我去看看。”
宋长山拉住婆娘:“你别管他,我看他这次回来不对劲,他说自己不再回唐家了,我倒要看看是不是诚心?”
说完,老两口纷纷叹口气,关上门,灭了煤油灯。
拉着风箱,把热水烧开,掀开高粱杆穿成的锅盖,水蒸气涌满整个小屋子,宋天阳拿出马勺舀出热水,倒进盆里。
随后又走向家里的那口压井,添上引水,快速压了几下,冰凉的井水流进热水盆里。
用手试试,水温稍烫,正好适合泡脚。
他一只手端着水盆横在胸前支撑,一只手掀开布帘子进了东屋。
冬儿正在屋里跳着玩,宋天阳放下水盆招呼:“来冬儿,爸爸给你洗脚。”
冬儿先是看了一眼妈妈,梁晓葭情绪倒是有所缓和,但终究不似平时那般活络,歪靠在床头不发一言。
宋天阳知道,他知道伤妻子太深了,有了心结下,根本不是几句话就能轻易弥补的。
好在这一世,他有的是时间慢慢修复和妻子的感情,弥补对妻女的愧疚。
宋天阳开始给冬儿洗脚,洗的格外仔细。
等洗好脚,给女儿擦干,然后他捧着那双小脚丫捂在脸上,深深的吸了一口。
痒痒的感觉,让冬儿咯咯的笑起来。
“爸爸,脚臭臭。”
宋天阳不舍得松开:“不臭,一点儿都不臭,冬儿的小脚香喷喷的。”
过了好一会,他才松开:“好了冬儿,快去睡觉。”
父女俩发出的逗笑声,让梁晓葭有些失神,她茫然的看着丈夫。
以前他这个父亲,可从来没给女儿洗过脚。
以为这样她就会放弃女儿吗?不可能!
宋天阳不知道妻子在想什么,趁着水温还热,他把水盆拉近一点,顺势抓过梁晓葭的脚,就要脱掉布鞋。
忽然被丈夫那么握住脚,梁晓葭一个激灵坐直身子:“你,你别碰我。”
“晓葭,你别害怕,水还热着呢,我就是想给你洗下脚。”
梁晓葭快速摇头:“你没必要这样,我是不可能放弃冬儿的。”
哪怕宋天阳再怎么表决心,妻子仍然不相信他,他有些无奈,但他现在能做的,只有将无奈转为耐心。
当即,他不顾妻子的挣扎,强行给她脱掉鞋袜,然后按进水盆里。
梁晓葭的双脚特别漂亮,纤细精致,就像精雕细琢的艺术品,后脚跟圆润,脚趾丰满白皙,放在后世,妥妥的脚模。
只是现在常年劳累下,有些地方磨出了茧子。
随着宋天阳手掌的细细磨砂,来回揉搓,梁晓葭只感觉有股热流,顺着双脚一直往上流,双腿竟不自觉的酥麻起来。
连带着她的脑海一阵发懵,在乡下都是女人给爷们洗脚,泡好、搓好、擦好,老爷们只需舒舒服服的往床上一躺。
她还是第一次享受到丈夫给她洗脚的待遇。
不,梁晓葭,你不能被他迷惑,他做这一切,只是想夺走女儿!
揉搓的过程中,宋天阳明显的能感觉到,妻子因为紧张,小腿紧紧的绷着。
别人自然不清楚,他是知道媳妇的一个小秘密。
她这媳妇,先天敏感圣体。
出于让妻子放松的心态,手掌顺着玉足慢慢往上按摩,直至小腿腹位置,谁知梁晓葭的身子,一下子绷得更紧了。
给妻子洗好脚后,自己又匆匆涮了两下,端着水盆走进院里,洗脚水泼向土墙边。
院子里黑乎乎的,乡下的晚上没有什么娱乐活动,村里人都早早的睡了。
站了一会,宋天阳提上尿桶返回屋子。
......
山村的夜寂静,秋虫鸣叫,秋月高悬。
深夜凌晨时分,梁晓葭小腹发胀,生怕惊醒丈夫,小心的摸索着下床,走向屋角的尿桶。
宋天阳因为心里不好受,并没有睡着,他的眼睛睁开一条缝。
月光透过塑料纸糊的窗户,能清晰的看到梁晓葭的屁股挺翘,微尖。
村里人都说这样的屁股,只能生女儿,梁晓葭听后,表面上不在意,但在睡觉时,总会选择平躺着睡,想以此压扁屁股。
她也想生个儿子,这样丈夫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宋天阳心里暗骂,先不说是不是只能生女儿,他就喜欢女娃子,咋了?!再就是,她们懂个屁,这样的臀型才是最诱人的。
胡思乱想间,妻子已经解好小手,宋天阳赶忙闭上眼装睡。
回到床边的梁晓葭,盯着丈夫看了好一会,最后目光落到结疤的额头上,当她伸手想触摸时,很快她的身子,被一股力道拉了上去。
她惊呼了一声,又怕吵醒女儿,小声的发出抱怨。
“你,你干啥呀,快放开我。”
当温玉入怀,宋天阳埋在她脖颈的秀发间,深情的呢喃:“晓葭,我好想你,好想你…”
梁晓葭一时有些恍惚,以前的宋天阳是那样冷漠,竟然也会说出这么深情的话。
可很快最后一丝理智把她拉回现实,这只不过是为了不让她带走女儿,丈夫故意做出的掩饰罢了。
随即,她不敢再留恋,挣扎起身子。
“你不能这样,我们是要离婚的人了,不能再这样对我…”
宋天阳不松开,紧紧的搂住:“晓葭,不要离开我…”
“呵,你真不讲理,明明是你要离开我。”梁晓葭说着,委屈的哭出声。
宋天阳一下子慌了神,急忙给妻子擦眼泪,却被梁晓葭躲了过去。
“我们应该冷静一下,快睡吧。”梁晓葭盖上被子,只留给丈夫一个后背。
宋天阳的心被刺痛了一下,看来妻子还是不愿相信他。
宋天阳深吸一口气,艰难的摇头:“不离婚。”
梁晓葭愣了一下,抬起桃花眼,有些生气的说道:“为什么?就因为我想带走孩子吗?冬儿从小营养不良,经常生病,你照顾不好她的。”
宋天阳手不能提肩不能挑,连农活都做不来。
是她一个女人,带着冬儿,每天起早贪黑扛着锄头在地里刨食。
她不怕苦,不怕累,唯独怕那些能杀死人的流言蜚语。
村里人都笑话她,但她不在意,只要能将日子过好就行,可即便这样宋天阳也嫌弃她。
因为常年做农活,手掌变得粗糙,宋天阳看到后不仅没有关心,还嘲笑她这双手,天生就是干农活的料,身上使不完的力气。
梁晓葭听后委屈的直想哭,但为了女儿,她还是坚强的,默默的承受了下来。
冬儿是从她身上掉下的肉,哪怕现在要离婚,她也要坚决带走女儿。
宋天阳明白这些年委屈她了,带着忏悔的声音说道:“我能照顾好,照顾好冬儿,照顾好你。”
“呵…”
梁晓葭露出凄惨的笑容:“何必拿这种话哄我呢,你就是不想我带走孩子,天阳,你连这点念想都不给我留吗?”
见宋天阳还不松口,梁晓葭更绝望了:“实在不行,我跪下来求你还不行嘛。”
梁晓葭哽咽着声音,就要跪下去,但很快被宋天阳给拦住了。
听到妻子的哭声,他哽咽到愣是说不出话。
屋里的大嫂马金凤见状,连忙把梁晓葭揽在怀里安慰着:“听大嫂的话,不能离啊!咱女人不容易,真要是离婚,你再带着个娃,村里人能笑话死你。”
梁晓葭哭中带笑,声音颤抖:“大嫂,我现在还怕被笑话吗?”
马金凤不吱声了,这些年,她是眼看着梁晓葭受了多少委屈和嘲讽。
明明是个很好的姑娘啊,偏偏她这个三弟不知道珍惜。
马金凤顿时气急:“天阳,你还傻愣着干啥,快说点好话啊,不能让她娘俩走。”
宋天阳赶紧上前:“晓葭,对不起,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对不会再回唐家,请你相信我…”
然而宋天阳保证的话,却让梁晓葭绝望的闭上眼,眼睛里流下两行清泪。
明明是宋天阳自己提出要离婚的,那现在又是什么意思?
他是打算圈住她一辈子,折磨她一辈子吗?
以前劝过宋天阳好多次不要再想着回城,可他根本听不进去,一次次的偷跑回去。
如今,莫说梁晓葭不信了,大哥宋福更是不信。
“让弟妹走!”
当宋福走出来,一脸铁青:“弟妹多好的姑娘,我就不信离了他老三,还就不活了。”
马金凤急了:“你看你,哪有劝人离婚的。”
宋福摊着手:“你以为我愿意劝离婚?是他老三狼心狗肺,根本配不上晓葭,更对不起咱爸妈。”
“觉得自己城里来的,了不起啊…”
马金凤不知道怎么接了,丈夫虽然态度不好,但话说的没错。
一开始为了给宋天阳娶媳妇,去借了五百斤小麦,之后为了还粮,一家人更是勒紧裤腰带,节衣缩食,哪怕做到这地步,宋天阳和这个家仍然没啥亲劲。
在没有分产到户前,大家还在挣工分,而宋天阳别说像壮劳力一样挣工分了,他还没妇女挣得多。
全靠梁晓葭一个女人冲在前面,拼尽全力挣满工分,才不至于一家三口没得吃。
想起以前的事,宋福是气不打一处来,抓起柴火棍就要替弟妹教训一下老三。
马金凤眼尖,知道丈夫这是动真格了,急忙抢过棍子,先往宋天阳身上打去。
“我让你不知道珍惜,让你不知道疼晓葭,还离不离,啊,我让你离…”
马金凤边打边说,可她压根没使劲,柴火棍落在身上跟挠痒痒一样。
这个家,每个人都对他很好,都在给他时间,让他慢慢适应。
宋天阳抹掉眼泪,一把抢走棍子,直接重重的砸向自己的脑袋。
“对不起…”
“是我猪油蒙心,放着这么好的媳妇,偏偏做啥狗屁少爷…”
“我该死…该死的人是我…”
连砸了好几棍,宋天阳突然发疯的一幕,让大家呆住了,好半天都没反应过来。
直到看见他脑袋上开始流血,宋福才上前一步夺走棍子,狠狠的摔在地上。
“行了,在这装可怜给谁看呢?!”
宋福压根不觉得他可怜,弟妹三年里受的罪过,岂是几棒子就能还清的。
“哎呀,你少说两句吧!”
马金凤制止了丈夫,又赶紧对梁晓葭说道:“晓葭,你看天阳确实知道错了,你原不原谅他,咱另说,但现在天色都晚了,山路危险又不安全。”
母亲陈菊芬跟着劝:“是啊晓葭,你咋个也得为冬儿想想,别吓着孩子,听你大嫂的话,今天先不走了。”
梁晓葭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一直没有安全感,当看到宋天阳拿棍子打自己时,她是既心疼又难受。
哪怕村里人都看不上宋天阳,她也从没有嫌弃过丈夫,尽心的去维护。
见梁晓葭默不作声,马金凤和着陈菊芬,赶紧把她架回了屋里。
院子里慢慢安静下来,所有人都不管宋天阳,各自回了屋,只有冬儿咬着手指,怯生生的站在那里,看着一动不动的爸爸。
当宋天阳抬起头,黯淡无光的眼睛,瞬间明亮起来。
这一刻,他顾不上冬儿是否害怕了,生怕再失去一样,急忙把女儿拥在怀里。
“冬儿,我的好闺女!”
“爸爸疼不疼?”
一句奶声奶气关心的话,再次把宋天阳的心撕碎,他赶紧摇头。
“爸爸不疼,是不是吓到冬儿了,对不起冬儿,爸爸以后不会离开你了。”
“嗯,冬儿相信爸爸。”
“好冬儿!”
由于宋贵蹲在石磙上,面朝院门,他是第一个看到回来的宋天阳。
当时他嘴里正叼着烟卷,愣了好半天,直到火柴烧到手指,才“哎呦哎呦”的叫唤起来。
这一叫,便吸引了其他人的目光,纷纷看向院门。
当看到宋天阳手里提着,肩上挂着的好几样山货时,全都不自觉停下手里的活,呆立在原地。
全程只有宋长山没有看,只顾着修理农具,通过进门的脚步声轻重,他便知道是老三。
马金凤扯扯他的肩膀:“爸,你,你看…”
宋长山没有回头:“看啥看,回来就回来了呗,还算他有点良心。”
“不是爸,老三带着山货回来的,还不少呢。”
听到山货,宋长山耳朵动了一下,等他扭过头,看向院门口,好半天,他还以为看错了呢。
当揉揉眼睛,他才回过神,确定没有看错后,他张了张嘴巴,愣是发不出声。
陈菊芬第一个反应过来,急忙跑到宋天阳跟前:“哎呦三娃子,你跑哪去了,这都吃中午饭了,咋才回来。”
“妈,让你担心了,你看,我打了一些山货,今天中午咱吃肉。”
看着宋天阳手里的这些山货,陈菊芬仍然不敢相信。
“这些......真是你打来的?”
宋长山这时也站起来,自家这个三娃子啥样,他再清楚不过,肩不能扛手不能提,仅仅一晌午的功夫,怎么会打回来这么多山货?
他很难相信,奈何事实就摆在眼前。
宋贵也很纳闷,正抽着烟,忽然感到脖子一凉,回头一看,是侄子金牛拿着根柴火棍,放在他的脖颈上。
“金牛,干啥玩意呢!”
“二叔,你不是说小叔打到猎,就把头给我们当球踢吗?”
冬儿也跟着嚷嚷:“皮球...踢球!”
宋贵吞咽口唾沫,摆摆手轰赶道:“去去去…”
金牛和冬儿在院里蹦跳着欢呼:“耶耶,中午可以吃肉了。”
宋贵撇撇嘴,歪着脑袋愣是觉得不对劲,忽然,他想到以前的唐龙,当即丢下烟头,跳下石磙。
他把宋天阳拉到一边,问道:“老三,你跟二哥说实话,这些山货是不是你捡的人家套子。”
他说捡,还算给宋天阳留面子了,山里有猎户下的套子,经常发生被偷的事情,他不得不认为是宋天阳偷了人家的东西。
宋天阳楞了一下,随即说道:“二哥你误会了,兔子是我下套抓到的,野鸡是用弹弓打的,还有两只山鹑,结果被猞猁给偷吃了。”
见宋天阳说的煞有其事,宋贵不知道该不该相信,毕竟老三以前啥样子,他再清楚不过,怎么可能会打山货。
同样表示怀疑的,还有宋福,走过来直接说道:“老三,咱家是穷,我也知道你不喜欢这个家,可咋个也不能去偷啊,你可不要学小龙…”
之前的唐龙喜欢偷鸡摸狗,每次村里丢了啥东西,都会首先认定他们家,弄得一家人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没想到老天开眼,唐龙竟然不是亲弟弟,好不容易走了个祸害,宋福可不想家里再出个败类。
“如果真是你偷的,现在就还给人家,你现在承认还来得及,大哥还认你这个兄弟。”
宋天阳知道以前表现的实在差劲,大家一时不相信也很正常,他只能找个适当的理由:“大哥,真是我打来的,之前城里认识个师傅教的,对了,他还教我用枪呢。”
防止后面再出现此类怀疑事件,宋天阳索性提前打个预防针。
“城里师傅教的?”
正在宋福嘀咕间,村里的猎户李山魁途径门口,喊了一嗓子。
“老宋大哥。”
宋长山闻声看向院门口,当看到是李山魁时,他急忙迎了上去。
“是山魁老弟啊,今天运气不错咧,打到这么多大雁!”
李山魁左肩扛枪,枪上挑了足有五六只大雁,看得宋长山那叫一个羡慕。
村里只有七八家猎户,在食不果腹的山沟里,这几家猎户成了人人巴结的对象,尤其是猎户的孩子娶媳妇,媒婆都能踏破门槛。
李山魁为人更是厚道,往年谁家过年实在买不起肉,去他家借点,他总会很大方的给出去。
宋长山也受过他的情,因此很是热情,招呼着李山魁进家喝口水。
李山魁没有进门:“不了,我就是看到你家三娃子,刚才在山里转悠呢!我说老宋大哥,你家啥时候出个会打猎的儿子了?”
宋长山有些懵,听李山魁这意思,是见到宋天阳打山货了!那说明确实不是偷的人家套子。
这可真是好啊,刚才他们还误会了三娃子。
但是在李山魁这个猎户前,宋长山谦虚的说道:“八成…就是运气好,瞎蒙的。”
李山魁却摆摆手:“不不不,打山货可不是靠蒙的,就天阳用弹弓打山鹑的准头劲,一般猎户是比不上的。”
宋长山更激动了,能得到李山魁的认可,说明他家三娃子有当猎户的潜力,那以后家里岂不是要过上吃肉的日子了。
等李山魁走后,一家人再看向宋天阳的目光,顿时变了。
宋贵锤了下宋天阳胸口:“可以啊老三,真是你打来的,长本事了。二哥刚才还误会你了,你说你会这套,咋不早拿出来。”
“以前是我不懂事,以后我一定给这个家多尽点力。”宋天阳说这话时,是看着妻子说的。
梁晓葭低下头,丈夫好像确实变了,但她又不敢抱有希望。
因为每次希望越大,都是失望越大。
察觉出梁晓葭的情绪,马金凤赶忙拉着她往厨房走:“晓葭跟我来烧水,咱今天中午做肉吃。”
在厨房里,马金凤为了缓和夫妻俩的关系,一边拔鸡毛,一边唠叨着:“晓葭,看你家男人多厉害,大嫂都快一年没沾荤腥了,今天可是享了老三的福。”
“哎呀,你说咱家要出个猎户,你和天阳哪怕再生个儿子,都不愁娶媳妇…”
听着大嫂的话,坐在那烧火的梁晓葭出了神,火光映着她秀气的脸颊。
想到丈夫对冬儿的冷淡态度,她不可能再生了。
“我来烧锅吧。”
梁晓葭连头都没抬,瘪瘪嘴说:“不敢累着你。”
宋天阳有些无奈,当他看到妻子粗糙的手掌,新茧连着旧茧时,又变成心疼。
但凡以前他多干点农活,梁晓葭也不至过于操累。
当即,他不顾妻子的小性子,把她直接抱了出来。
马金凤看到了,赶忙捂住眼:“哎呦呦,你俩可真不拿嫂子当外人。”
梁晓葭一下子红了脸,也不敢和宋天阳争执,连忙让他放自己下来。
“晓葭…”看到妻子在收拾衣服,宋天阳急忙按住,几近恳求的说道:“我说了不离婚,别回去了。”
“离婚的事先不说,我回娘家和这没关系。”梁晓葭没有转头,继续整理衣服。
“爸妈把我当亲闺女一样,我不想让他们为难,我回娘家,看能不能借点粮食。”
宋天阳心被揪了一下,家里每个人都在想办法,偏偏不让他操一点心。
他不能让妻子回娘家借粮,那样太委屈妻子了。
再是女儿,那也是泼出去的水,哪怕老丈人家给了,也会看不起回娘家伸手要东西的女儿。
“我回去不会长住的,尽量借到粮早点回来,刚才怕爸妈不同意就没说,你等会和他们解释一下…”
忽然,她的腰被环抱住,耳旁是丈夫粗重的喘息。
“晓葭,我不让你回去受委屈,给我十天的时间,我把粮食凑齐,再相信我一次。”
梁晓葭摇头苦笑,十天的时间?一大家子人凑在一起,都不敢保证在十五天里凑齐粮食。
也只有从小不知饥寒的丈夫,会说出这样天真的话了。
......
暮色下,宋天阳给家里算了一笔账,按照现在粮食一毛二的市场价,300斤小麦就是36元。
看上去不多,可在这个穷山沟沟里,很多人一年到头家里剩不到钱,甚至有的人家要靠借粮度日。
家家户户过得节衣缩食。
眼下想搞到这笔钱,只能进山打猎,用山货的皮子换钱。
趁着天还没黑,他去到李山魁家借了一把猎弓,人家现在都用枪,猎弓基本就闲置了。
李山魁更是大方,直接把猎弓送给了他。
晚上回到家,把猎弓挂在土墙上。
冬儿跳着问:“爸爸明天还进山吗?”
宋天阳蹲下身子,宠溺的摸着女儿脑袋:“对啊,进山给你打肉吃,以后每天都让冬儿吃到肉。”
冬儿高兴起来,宋天阳抵在女儿额头上,一大一小的人儿,像山羊一样,来回抵着玩。
冬儿咯咯的笑声,让梁晓葭偷偷看了一眼。
宋天阳迎着目光看过去,梁晓葭又赶紧低下头,给女儿缝起衣服。
衣服刚摆到腿上,就被宋天阳拿了过去。
“你先歇着,我来缝。”
梁晓葭嘀咕了一句:“你哪里会缝。”
宋天阳笑笑:“会的,保证比你缝的好,以后家里有破掉的衣服,都交给我。”
“这是女人的活,不用你缝。”
“啥女人不女人的活,只要能让媳妇少辛苦一点,就是男人的活。”宋天阳说完,在昏黄的煤油灯下,一针一线的缝起来。
看着丈夫确实缝的有模有样的,梁晓葭才放下心来,这两天丈夫什么活都要给她抢走,不让她碰一下。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宋天阳早早的起床,妻女还在熟睡着,他俯下身在妻女额头上,分别轻轻亲吻了一下。
随后,他不再犹豫的拿上猎弓,向着大山方向走去。
来到山林里,第一缕阳光散射进来,有勤劳的小动物开始出来觅食,殊不知将会成为他的食物。
用了大半天时间,再次熟悉了下周边地形,直到这一片山地在脑子里呈现出来,他才专心的盯着地面搜寻起来。
前世当兵学会了寻踪跟迹,不但适应于丛林生存,还适用于打猎,是非常重要的一项技能。
具体的讲,就是通过观察动物的足迹、粪便和毛发等痕迹,然后来判断猎物的种类、数量和活动规律。
搜寻了一会,在一棵大树的树皮上,有一缕毛发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撵在手里,确定是松鼠留下来的。
在周围又找了一圈,直至一棵松树下,抬头上看,几只大尾巴的小松鼠,正在树杈间跳来跳去,寻找着合适的松果。
宋天阳拉紧弓弦,瞄了几下,发现树杈太密不太好打,反而容易让松鼠引起警觉,再也不露头。
他决定暂时藏身一棵大树后,等松鼠带着松果回洞,直接守在家门口打。
打山货最忌讳着急,动物们有耐心,你必须比它们更有耐心。
等了好大一会,终于有只松鼠抱着颗松果爬下树干,然后一路蹦蹦跳跳去了一个方向。
知道它是要回洞了,宋天阳悄悄的跟上。
树洞位置不远,小松鼠噌噌几下爬上树干,等到了洞口,并没有直接进去,而是用黑溜溜的小眼睛,警觉的四处看看。
这样做的目的,是怕有其它同类跟来,再趁它觅食期间,偷偷抄了它的家。
殊不知,另一颗隐蔽的树干后面,早有一支箭矢瞄准了它。
确定没有威胁后,小松鼠正要钻进洞里,宋天阳抓住机会,随着“嗖”的一声,箭矢击中松鼠的脑袋。
小松鼠掉落在地,四肢抽搐了几下,不再动弹。
捡起来看了看,油毛发亮,能卖个好价钱。
之后,宋天阳没有马上走,他决定还守在原地,来个守株待兔。
这些小松鼠都特别贪吃,为了储存食物,经常来往于树洞和松树之间,但有的小松鼠选择走捷径,直接偷别的松鼠的。
宋天阳猜测的没错,等了有一会,终于有只“小偷”爬上了树洞,正在朝着洞口探头间,很快被一颗箭矢打落在地。
捡走之后,宋天阳仍然守在那里,这样子比到处寻找山货来的轻松多了。
但他的运气似乎用完了,等了差不多半个小时,都没有小松鼠再来。
也不能一直干等,掂上两只松鼠,又在林子里转悠起来。
随着脚踩落叶发出的声响,忽然惊动一只野兔,跑的很快,还没来得及举弓,便向着一处土洞口钻了进去。
打山货不容易,找到山货更不容易,宋天阳不舍得这样放弃。
都说狡兔三窟,还真被他找到几个洞口,当即用泥土堵住。
接下来就好办了,他决定来个烟熏兔子洞。
防止引起火灾,在洞口周围,清理出一大片空地,点火的时候也是小心翼翼,尽量不产生明火,只把浓烟吹进去。
吹了有一会,兔子没出洞,他的眼睛先被熏的流下眼泪,只能强忍坚持,觉得差不多了,才停下来。
兔子洞里已经完全被浓烟充满,他趴在洞口上方,一只手朝向洞口,随时准备抓露头的兔子。
在耐心和伪装上,他比任何人都有优势,甚至专门的猎户都比不上,趴在那里,像一棵树桩一动不动。
没有等太久,兔子很快受不了浓烟,快速跳到洞口,同时非常警觉的竖起耳朵。
电光火石间,宋天阳一把抓住长耳朵,兔子不停的蹬着后腿。
两只松鼠和一只兔子,收获颇丰,看看日头已经偏南,马上要做午饭了,宋天阳带上山货准备下山。
因为平时很少吃肉,生怕马金凤做不好,宋天阳亲自下厨,只让大嫂打下手。
由于现在物资匮乏,不像后世有那么多大料,有个好处,是能吃到鲜味了,大料多了,反而掩盖住本身的肉质鲜美。
简单对野鸡肉块戳了下水,撇出浮沫后,又刷干锅,在锅底抹了一层菜籽油,家里油不多,必须省着点用,就没敢多放。
在厨房瞅了一圈,倒是找到点从山上摘的山花椒,放进锅里和肉块一块炒香。
随着滋啦啦的一阵响,肉香味飘满整个院子。
本来马金凤建议把兔子留作下一顿的,但宋天阳坚持的一块做了。
饭菜上桌,终于不再是“黑黄”的老三样了。
一家人望着桌上的肉块,谁都没有先动筷子,眼巴巴的看着,都似觉得在做梦一样。
这是他们第一次吃上两盆肉,就是过年,也没有这样奢侈过啊。
明明大家很满足开心的样子,宋天阳却感到一阵发酸,他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让家里人顿顿不愁肉吃,过上好日子。
“吃吧吃吧,就是再看,它也不能自己跑肚子里去。”
随着宋长山发话,一家人这才开始动筷子,但吃的很是珍惜,咬下一小口肉丝,都要在嘴里咀嚼半天,尽可能的多品品肉味,才舍得咽下去。
虽说有两盆肉,老两口仍然不敢多吃,只象征性的尝尝肉味,尽量让家里人多吃些。
包括两个孩子吃完一块肉,也不急着去拿下一块,而是先把手指上的油腥子舔干净,金牛更是仗着牙口硬,连骨头都不放过,咬的咯吱响。
“你这个讨吃鬼,那骨头能咬动啊?”马金凤拍了下儿子,又对宋天阳说道:“天阳,你可别笑话俺家金牛啊。”
宋天阳哪里有脸笑话,自责的说道:“大嫂,你让金牛敞开了肚子吃,以后我多进山。”
金牛仰着脖子说:“小叔,你太厉害了。”
马金凤笑着说:“那可不是,没有你小叔,咱一家人不知道哪年能吃上肉呢。以后,就等着享你老三的福了。”
平时能吃顿白面馒头,都觉得很是奢侈了,过年包饺子都是素馅的,今天着实解了次馋。
就在一家人难得的享受这顿美食时,院子里传来两声干咳。
“咳咳…”
听到动静,一家人看向外面,发现是村里支书马有才来了,宋长山当即脸色一变,包括其他人也放下手里的筷子,站起身。
宋福摇摇头:“怕是又来催咱还粮食了。”
宋长山慌的跑出去迎接:“马支书来了,吃了吗?快进屋吃点。”
马有才没说话,背着手进了堂屋,当看到桌子上的骨头时,脸上褶子扯了两下。
察觉到马有才的异样,宋长山赶紧安排道:“老婆子,愣着干啥,快给马支书倒水,再添双筷子。”
马有才摆摆手:“不用了,我吃过了,你们吃你们的。”
“马支书,俺们也刚动筷子,你别嫌弃。”宋长山说了一句,见马有才不为所动,又急忙去拿烟袋:“马支书,你抽我这个。”
这次马有才没有拒绝,把自己的烟锅伸进烟袋里掏了两下,一边坐在让出的板凳上,一边指着桌子上的肉说道:“吃得不错啊,都吃上肉了。”
听出马有才的言外之意,宋长山急忙解释:“嗐,我家三娃子在山里乱打的,平时哪能吃得着这玩意。”
马有才点点头,刚才听村里人说,老宋家的三娃子打到山货了,他还不相信,上门一看,果然是真的。
抽了一口烟,马有才眯着眼说道:“是这样,你看你们都吃上肉了,要不我那三百斤粮食,干脆现在还了吧。”
听到马有才的话,一家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发愁起来。
当年为了给宋天阳娶媳妇,愣是借了五百斤麦子,送到亲家手里。
响子山山多地少,包产到户后,家里分了两亩地左右。
因为山里土壤相对恶劣,两亩地只能生产三百斤小麦,再去掉交纳出去的公粮,仓房里也没剩多少口粮了。
这几年里为了还麦子,那是一粒粮不敢吃,家里更是省吃俭用,勒紧裤腰带,就这还得东拼西凑点,才勉强凑够。
每到还粮的日子,宋长山便发愁的睡不着觉。
今天马有才来催还粮,宋长山只能讨好的说道:“马支书,咱当年不是说好了,分成五年还,一年还一百斤,每年多给二十斤,你看,这才第三年…”
不是宋长山不想还,实在是今年的庄稼收成不好,他想还也还不上。
马有才吐出一口烟:“你也知道今年的收成不好,家家都挺困难,我家老婆子又生了大病,家里缺钱缺粮,要不然,都是一个村的人,我也不想逼你啊。”
“那是,那是…”宋长山哪能不理解,人家当初能借给他粮,都已经是大恩大德了。
奈何他现在有心还,却碍于家里的状况,实在是没有办法。
“马支书,你看,我尽量想想办法,你再给宽限一年,等明年我就是不留一粒粮,也全部还给你。”
马有才摇摇头:“老宋啊,虽然我是个支书,理应照顾大家伙,可我家里确实紧张,我也不为难你,给你半个月时间,你想法借来。”
说完,马有才走了。
宋长山把人送出院子,回来直叹气,他知道马有才尽可能的给他宽限了。
望着桌子上的肉,一家人没了再吃的心思。
本来分五年还,一家人勒紧裤腰带,差不多能凑够慢慢还上的,谁知马有才的婆娘突然生了病。
这下好了,一下子还上三百斤小麦,就是借也没处借去,谁家都不容易。
看着一家人愁容满面,宋天阳站起身:“爸…”
宋长山摆摆手,制止了他:“你别说话,让我想想办法,看能先从谁家凑点不。”
陈菊芬跟着叹气:“之前临时借的人家粮,还没有还上呢,现在咋个再好意思去借。”
宋长山又何尝不知,听罢更愁了。
“爸,你别为难,粮食的事,我来想办法。”
刚才在马有才面前,宋长山卑躬屈膝的样子,让宋天阳难受极了,他不想再让父亲去低头求人。
宋长山点上烟锅,深深的抽了一口:“你能有个啥办法嘛,我还没死呢,家里还有你大哥和二哥,用不着你操心。”
宋福接道:“老三,你别管,回头我让你大嫂回娘家借点。”
宋天阳刚要张口,宋福紧接着说道:“但是你给我记住,一家人不图你啥回报,只要你能安下心,把晓葭娘俩照顾好,咱还当你是一家子人,否则…”
“我知道大哥,你们对我的好,我不敢忘。”
宋天阳看向梁晓葭,脸色坚定的说道:“我现在也是个丈夫,是父亲了,该担的责任,我会担起来。”
丈夫炙热的目光,让梁晓葭不敢直视,她抱起冬儿:“冬儿,妈妈带你回外婆家。”
话音落下,一家人相互看看,咋又要回娘家?宋天阳刚才表现的也算挺好,没说啥不好听的话。
马金凤向三弟使使眼神,宋天阳追进了东屋。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