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姜姩祁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拒绝内卷后,王府上下全慌了姜姩祁珩》,由网络作家“山山不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永安村,姜家一家人正在宴请大姑母带来的客人,十九岁的秦长平和他父母,二姑母和三姑母也来了,带着各自的儿女。姜小麦害羞的躲在屋里,身上穿的新做的衣裳,头上戴着两朵粉嫩的娟花。“姩姩,你有没有去看看,他长的怎么样?”问出这句话,姜小麦羞红了脸。“我也没见着人。”姜姩爱莫能助的摊开手,姜小麦面上有点失落。“我替小麦姐姐去看看!”姜豆和姜芽姜粒手上握着糖酥,欢喜的跑出去。三个小孩一进门,都挤到秦长平身边去,秦长平趁人不注意,轻戳一下姜粒的小胖脸蛋,软绵绵的。“大哥哥,姐姐让我来看看......…”姜粒一开口,姜豆忙捂她嘴。“别说,让爹娘知道会打我们。”姜芽和姜豆拖着姜粒跑开了,秦长平憨笑着挠挠头。三个小孩跑回东厢房。“小麦姐姐,我们见着他了...
《拒绝内卷后,王府上下全慌了姜姩祁珩》精彩片段
永安村,姜家一家人正在宴请大姑母带来的客人,十九岁的秦长平和他父母,二姑母和三姑母也来了,带着各自的儿女。
姜小麦害羞的躲在屋里,身上穿的新做的衣裳,头上戴着两朵粉嫩的娟花。
“姩姩,你有没有去看看,他长的怎么样?”
问出这句话,姜小麦羞红了脸。
“我也没见着人。”
姜姩爱莫能助的摊开手,姜小麦面上有点失落。
“我替小麦姐姐去看看!”
姜豆和姜芽姜粒手上握着糖酥,欢喜的跑出去。
三个小孩一进门,都挤到秦长平身边去,秦长平趁人不注意,轻戳一下姜粒的小胖脸蛋,软绵绵的。
“大哥哥,姐姐让我来看看......…”姜粒一开口,姜豆忙捂她嘴。
“别说,让爹娘知道会打我们。”
姜芽和姜豆拖着姜粒跑开了,秦长平憨笑着挠挠头。
三个小孩跑回东厢房。
“小麦姐姐,我们见着他了,他长的好高,脸黑黑的,眼睛小小的,胳膊和腿长长的。”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描述,姜小麦一脸惊悚,黑脸,小眼,这得丑成什么样?
“姩姩,穗穗,你们俩陪我过去看看。”
姜小麦拽着姜姩和姜穗往堂屋去,三人躲在堂屋门口,探头往里瞧,长辈们都坐着聊天,姜余姜米和姜丰陪着秦长平喝酒,姜穗指着秦长平小声道:“那个是秦长平,长的挺正的,不算丑嘛。”
姜小麦双手扒着门,歪头探过去,高大挺拔的身材,脸庞硬朗,他好似察觉到有人看他,转头和姜小麦对视上,姜小麦脸颊轰的一下红了,似受惊的兔子,提着裙子往屋里跑。
“小麦,你怎么跑了?”
姜姩和姜穗追上去。
秦长平耳尖也红的发烫,原来她就是姜小麦,他将要提亲的姑娘。
两家人聊的很愉快,秦长平的父母想早点定亲,问过秦长平后,秦长平憨笑着点头。
“我没意见,都听父母的。”
姜大娘和姜大爷都很满意,点头同意婚事,两家开始商量成亲事宜,乡下人家成亲很简单,选日子下聘礼,再选个吉日,请村里人吃个饭,这婚事就算成了。
秦家还专门请了媒人来提亲,姜二娘笑着拜托媒人也给自己女儿说个亲。
“就选个老实的,能踏踏实实过日子的男人就行。”
姜二娘说出自己择女婿的标准。
“没问题!
包在我身上!”
媒人自卖自夸。
“这方圆十里的亲事,八成都是我撮合的,个个过的幸福如意。”
“那敢情好,拜托王媒婆了。”
姜二娘笑的合不拢嘴。
姜姩戳一戳自个儿亲娘,姜三娘看向她,“咋了?”
姜姩:“......…”人家亲娘都盼着给女儿挑个好夫婿,她娘怎么一点也不着急她的婚事。
“娘,我也要挑个好夫婿,最好早点嫁出去。”
姜姩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姜三娘一脸无奈。
“你才十五岁,急什么,过两年再说,爹娘还想多留你两年。”
姜姩急啊,怎么能不急,万一祁珩如上一世般,再来向她求亲怎么办,如果她早早嫁出去,就不信祁珩会要一个二婚的农女。
山不来就我,我去就山,还真让她挑上一个看的顺眼的男子,她去后山挖野菜时见到的。
她挖野菜时,一只兔子蹦到她身后,莫修齐举箭射中,姜姩一回头,与莫修齐对视,第一眼,姜姩就觉得这人气质好干净,长的也好看,斯斯文文的对她揖礼。
“抱歉,打扰姑娘了。”
“没事。”
姜姩与他交谈几句,才知道他叫莫修齐,前几日举家搬迁到这里,住在永安村后山一座荒废的猎户院里。
“姑娘也是永安村的村民?”
莫修齐问。
“对,我叫姜姩,就住在山下。”
姜姩提着菜篮子,与他边走边聊。
姜姩正想多聊几句时,姜豆跑上山来找她。
“姩姩姐姐,你快回家看看,有媒人带聘礼来给你提亲了。”
“什么?”
姜姩拧着眉,脑中一下炸开,上一世也是这几天祁家的媒人上门。
“不行!
我得赶紧回去阻止!”
姜姩把菜篮子塞姜豆怀里,飞快往家跑,莫修齐提着兔子回家。
一进门,院子里摆了几箱聘礼,件件是奇珍异宝,姜姩心凉了半截,果然是祁家的人,堂屋里传来媒人的声音“姜老爷子,老太太,你们家三姑娘有福了,太守大人托我为他二儿子提亲。”
“太守大人?”
姜家人震惊的尖叫出声。
“我们不认识什么太守大人,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姜老大疑惑的问。
姜姩脸色大变,闯进堂屋,冲爷爷奶奶和父母喊一声。
“我不嫁他!”
姜姩大喘气,额头上的汗一滴滴往下落,姜家人都看向她,“姩姩,这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姜姩走到娘亲身边。
“什么太守大人之子,我反正不嫁。”
媒婆笑着一拍大腿。
“祁家人托我来提亲时说过,太守大人就是姜三爷前段时间救的人,为报恩,想娶你女儿过门。”
“原来他是太守大人。”
姜老三憨实的摆摆手。
“他已经给银子了,这恩情已经还了,不用再报恩了,我女儿是农户,配不上太守之子。”
“祁家人说了,之前给的银子也是聘礼,还是新郎官亲自送来的。”
“什么!”
姜家人齐齐震惊,还救命之恩的银子怎么成姜家姑娘的聘礼了。
“无耻!”
姜姩咬了咬唇,斥骂。
“爷爷奶奶,爹,娘,姩姩不想嫁,高门大户的规矩太多,我无法适应。”
姜老爷子眼神安抚她,对媒婆道:“承蒙太守大人看重,只是我这孙女不通文墨,又不懂规矩,配不上太守大人家的公子,劳烦您回了太守大人,上次祁家送来的银子,请您一并送回,用了几十两,我们日后会补上。”
上一世,爷爷也不许她嫁祁家,与她说了其中利害关系,无奈她自己同意,执意要嫁祁珩,爷爷只能顺从她,这一世,她再也不嫁了。
晚饭时,姜老太爷单独给祁太守准备一份晚饭,送进屋里,祁太守连连道谢。
饭后,姜老太爷把几个儿子聚在一起。
“这个人受的是刀伤,身份肯定不简单,此事谁都不要往外说,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好生侍候着,等他养好伤,尽快把人送走。”
姜老四心生怯意。
“我们不会被杀人灭口吧?”
“别胡说!”
姜老大训斥他。
姜老四依旧害怕。
“他是刀伤,必定是有仇家,万一顺势找到我们家,那不全完了。”
姜老三拍他肩膀。
“别自己吓自己,不会有事。”
东厢房内,姜姩睡不着,姜小麦和姜穗在她身边睡的呼吸绵长。
姜姩又想起以前的事,祁太守算是个公正又正直的公爹,不会因她农女的身份看不上她,被人欺负时,公爹也会为她说几句公道话。
可是,公爹太忙了,忙着起兵造反,在家的时间很短,大部分时间她都和婆母妯娌在一起,这几个女人......…姜姩头疼的捏捏额头,这辈子她都不想再见到她们。
翌日,晨光熹微,祁太守起床,一开门,看见姜家老太爷坐在屋门口编竹筐。
“老翁,您起的挺早。”
“人老了,觉少。”
姜老太爷手上编着竹筐,抬头对他笑一下。
祁太守搬个小凳子坐他身边看他编竹筐,两人像村口的老大爷般,你一句我一句的闲聊。
姜家的男人们早起下地干活,女人们起床做饭,只有孩子们还在睡觉。
祁太守笑道:“老翁,你好福气,儿子儿媳妇孙子孙女都孝顺又懂事。”
姜老太爷手上编竹筐的动作不停。
“乡下人家都是如此,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何愁日子过不好,家和,才能万事兴。”
祁太守怔愣住,继而起身,对着老爷子揖一礼。
“老爷子,祁某受教了。”
姜老太爷慌忙起身去扶他。
“使不得,使不得!”
“老翁,你们家救了我一命,又收留我养伤,于情于理我都该对您老人家一拜,老人家放心,祁某日后必有重谢。”
祁太守坚持要拜。
姜姩从屋里出来,打趣道:“我们家救你一命,如果你想感谢,不如给我们家一百两银子,就当作是你的救命钱,这样就扯平了。”
“姩姩!”
姜老太爷沉下脸。
“我们救人不求回报。”
姜老太爷歉意的看着祁太守。
“这孩子被家里宠坏了,您莫见怪。”
祁太守哈哈大笑。
“这位小姑娘说的对,我若去医馆看病,也要给钱,没道理不给你们钱,更何况你们还让我住在这里白吃白睡,给银子应该的。”
他含笑看向姜姩,“不过,只要一百两,会不会太少了。”
“不少。”
姜姩不图他的银子,只想赶紧断了这个救命之恩。
“一百两够我们乡下人家用好几年的,给了银子,您就当这里是医馆,不必有亏欠感。”
祁太守笑着摇头,乡下人家见识还是短浅,只用一百两买断这个恩情,若换个精明的人,必定作长期打算,赖上他太守府一生,那才是真的麻烦。
姜老太爷深感意外,这个孙女一向乖巧懂事,怎么会干出主动向别人要银子的无礼之事。
辰时,男人们下地归来,孩子们也起床了,一大家人又热热闹闹的吃早饭,祁太守和老太爷坐一起。
“老翁,你们家的人比我们家的人还多。”
“乡下人,别的没有,就是人多。”
姜老太爷不想过多讨论家里事,招呼着他用饭。
用早饭时,家里闯进一群人,“爹!”
“主公,总算找到你了!”
姜姩回头一看,险些慌了神,来的人是祁太守的大儿子祁霁和二儿子祁珩,还有祁太守的心腹手下。
祁珩,就是姜姩上一世嫁的丈夫,此时的祁珩也才十九岁,水灵灵的美少年。
乌发以玉冠束之,面容俊美,眉骨高又凸,似山水墨画,斜插入鬓,眼眸深邃似漆,鼻梁高挺,薄唇轻抿,一袭月白锦袍,身姿修长挺拔。
姜姩面无表情的回过头,这一世,她再也不会与他有任何交集。
那边父子主仆几人相聚,姜老太爷对家里人摆摆手,姜家人各自端着碗回屋吃饭,院子里只有祁家父子。
“爹,您没事吧。”
祁霁扶着祁太守。
祁太守笑道:“我没事,不用担心。”
他开口问。
“府上没出什么事吧?”
“没事。”
祁霁摇头,“大家都很担心您,母亲担心的一夜未眠。”
祁珩眼神淡漠的扫视一圈农家小院,干净整洁,祁太守咳嗽两声。
“你们身上带银子没有?”
祁霁和祁珩各自从怀里摸出一袋碎银。
“出门太急,没带多少。”
“回去拿!”
祁太守平静的道:“这户人家救了你们老子的命,给他们再多银子也应该。”
“是,给一千两够吗?”
祁珩问。
“怎么?
你老子的命只值一千两吗?”
祁太守反问。
祁珩默默闭了嘴。
“拿五千两。”
祁太守吩咐二儿子。
“你亲自送来。”
“是。”
祁珩表情淡淡的颔首。
祁太守去姜老太爷门前敲门。
“老翁,我儿子来接我了,祁某告辞了。”
姜老太爷打开门。
“好,一路平安。”
祁家人走后,姜家人齐齐松一口气。
“总算把人送走了,这个人在我们家,我大气都不敢喘。”
姜小麦嘟囔着。
姜家众人都笑,他们也是如此,有个外人在,很不自在。
姜姩总觉得事情不会就此平静,上一世,祁太守走后半个月,突然回来提亲,这半个月应该是发生什么事了,否则,祁太守怎么可能让他儿子娶她一个农女为妻。
半个月的时间,她想把自己的婚事定下来,就在方圆三里内找个男人,迅速成亲。
姜姩把想法给娘亲一说,姜三娘道:“你这么着急干什么,就算要成亲,也该你小麦姐先成亲,听你大伯母说,她看上隔壁棠花村颜大夫的儿子,叫颜如玉,长的又白又俊的小伙子,两家已经商量定亲的事。”
颜如玉,姜姩轻轻咬着下唇,此人上一世确实娶了小麦姐,不过,这个人娶小麦姐只为传宗接代,他就是个兔儿爷。
姜小麦嫁人后不敢声张,天天憋屈的守活寡,还要给他生儿子,孝顺老人。
她也是后来才知道的,姜小麦被颜如玉打的半死不活,姜家人把她接回家,这才知道姜小麦过的什么苦日子。
呸!
什么恶心玩意儿!
这一世,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姜小麦再嫁过去。
“姩姩,你带我去哪儿?”
姜小麦被姜姩拽着往棠花村走去。
“听说,大伯母给你定下一门亲,我们得提前了解一下此人,万一他品性不好,或有什么缺陷,咱们也好及时止损。”
姜小麦红了脸颊,扭捏着转过脸去。
“哪有姑娘家自己去打听夫家人的,被人知道了,丢不起人。”
“如果嫁错了人,更丢不起人!”
姜姩拿出两个黑色帷帽。
“把这个戴上就好了,咱们就去棠花村找人聊一聊。”
“好吧!”
姜小麦戴上帷帽,和姜姩坐牛车往棠花村赶去。
棠花村有棵大槐树,闲来无事的妇女和孩子们都喜欢坐这里玩,东家长西家短的,就没有她们不知道的事。
姜姩拽着姜小麦往那里一坐,认真倾听消息,一个吊三角眼的老太太神秘兮兮的道:“村东头俏寡妇家有个男人,长的可壮实了,俏寡妇三天没下来床。”
“你怎么知道?
你在人家床底下瞧着了?”
“哈哈哈!”
姜小麦脸色又红又烫,这些妇人说话太......太狂了。
姜姩把话题往颜如玉身上引。
“听说村里有个叫颜如玉的男子,长的美若天仙,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一个干瘪老太太嗑着瓜子,眼皮一翻。
“那还有假,长的比女娃娃还俊,不过......”老太太停顿一下,姜小麦好奇的问。
“不过什么?”
“不过,他的爱好也和女娃娃一样。”
另一个老太太凑近,兴致勃勃的回话。
姜小麦听不懂什么意思,困惑的侧头看了看姜姩。
“这个爱好是什么?”
姜姩替姜小麦问出口。
“就是兔儿爷!
他和男人不清不楚的。”
说完,老太太笑起来。
“他至今二十五了还没成亲,周围人都知道这事,谁敢把女儿嫁给他,我听说,媒人给他说了个隔壁村的姑娘,那姑娘惨喽!”
姜小麦身形摇摇欲坠,差点摔地上,姜姩扶着她,姐妹俩坐牛车往家赶。
“小麦姐,这是好事,这样你就不用嫁过去了,我们家人多,一起上门找媒婆要个说法,然后退亲!”
“好!”
姜小麦扑在她怀里。
“幸好提前发现,如果嫁过去,一切都完了。”
回到家,姜小麦把此事和家里人一说,姜家人全炸了。
“颜家简直欺人太甚!”
姜家大孙子姜余气愤的怒拍桌子。
“自己儿子这种情况,他找什么姑娘,他该找个男人吧!”
姜大媳妇把女儿姜小麦抱怀里。
“我糊涂,没查清楚就定亲,差点害了女儿。”
姜老太爷沉着脸道:“老大,你带着你兄弟们和侄子们去棠花村走一趟,找颜家退亲!”
“是!”
与此同时,祁珩奉父亲之命,带着五千两白银往永安村赶来。
家中只有姜老太爷和一大家子女眷在,看着一箱子白花花的银子,姜家人双眼发光,姜老太爷连连推辞,祁珩淡淡道:“老爷子收下吧,这是父亲的意思,我若带回去,父亲定会治我办事不利!”
“爹,别让人家为难,收了吧。”
姜五媳妇讨好道,其他人也眼巴巴的看着。
姜四媳妇也劝道:“爹,咱家屋子不够住的,老六也快成亲了,丰儿和谷儿也渐渐大了,不能总挤在一个屋里睡吧。”
家里如果有了银子,几个孩子可以一人盖一间屋,再也不用挤在一起。
姜老太爷叹口气。
“银子我们家收了,麻烦替老朽谢谢你父亲。”
祁珩面色平静的点头,收下就好,收下他好回去交差。
祁珩走后,姜姩从屋里出来,看向箱子里的银子,上一世,她没开口要银子,祁家也没送,这一世,有了这五千两银,可以提前屯粮食和药材。
“这是真的吗?
我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
姜穗拿着一锭银子放在嘴里使劲咬。
姜老太爷把箱子抬进屋,叮嘱家里人。
“财不外露,你们谁也别往外说,如今世道太乱,山匪横行,恐祸不单行,这些银子还是尽早换成粮食才好。”
姜老太爷活了大半辈子,最看重粮食,金山银山也不如有粮好。
“爷爷,还要多买些药材。”
姜姩提醒他。
姜姩记得,再过两年,世道会彻底乱起来,山匪抢杀虐夺,各地起义军也如竹笋节节升,祁太守所在的汝阳郡山匪最为猖狂。
祁太守奉旨剿匪,又遇上起义军四处抢粮,祁太守招兵买马对抗起义军,却被人在皇帝面前进谗言,说他招兵买马是想造反,要斩他满门,祁太守最后被逼的起兵造反。
祁太守最后会夺帝位,姜姩灵光一闪,何不让叔伯和兄长弟弟们去祁太守营帐投军,说不定,以后还能捞个将军当当。
上一世,外边一乱,姜姩把姜家人全接到祁珩的庄子上保护起来,因着这事,她被祁夫人训斥好久,之后一直拿这事讥讽她,骂她姜家人是一群只靠他人保护的窝囊废。
这一次,她不会再与祁珩有关系,却想为姜家的男人们拼个好的出路,与其等祁太守平定天下后再去投军,不如在他最需要的时候去,祁太守最看重信任的是与他一起打天下的兄弟。
姜老太爷还在唠叨。
“过两天找人加盖房屋,老六和丰儿也到了娶媳妇的年纪,几个姑娘以后出嫁也要准备嫁妆。”
女眷们都眼巴巴看着,姜老太爷叹口气。
“这些年,你们嫁入我姜家,为我姜家生儿育女,相夫教子,都辛苦了,拿一锭银子去镇上扯块布,每人做件新衣裳。”
“谢谢爹!”
五个儿媳妇欢天喜地的道谢。
“爷爷,我们呢!”
孩子们仰着头,眼中满是期盼。
姜家孩子的衣裳鞋子都是从大传到小,老大老二穿新衣新鞋,穿小了就让老三老四老五老六接着穿,补丁补了又补,直到不能穿了,姜奶奶再留着补补丁用。
“给孩子们也准备一身新衣裳,女娃娃买对头花戴。”
姜老爷子笑容温和,孩子们欢呼雀跃。
姜老太爷叮嘱道:“不过现在可不能穿,做好了留着过年穿,现在穿太过扎眼了,会惹人生疑。”
“知道了!”
姜家人个个兴致勃勃,像过年一样开心,有了这箱银子,再也不用饥一顿饱一顿。
“中午我要吃鸡蛋!”
姜穗大喊一声。
“行!”
姜二媳妇去后院捡鸡蛋,姜老太太也没反对,手里有银子,大不了多买两只下蛋的鸡。
中午,姜家的男人回来了,姜丰情绪激动的讲起去棠花村的事。
“那颜家人太无耻了,倒打一耙,说我们诬赖他,破坏他儿子的名声,他儿子在外面是什么名声,他们自己不知道吗,用得着我们诬赖。”
“怎么样了,这亲退了吗?”
姜三媳妇问。
姜五叔道:“退了!
我们闹大了,整个村的人都来看热闹,颜家丢不起人,主动与我们退了亲。”
姜二媳妇脸色缓和。
“退了就好,这要是真嫁了过去,还不害了咱家小麦。”
黄昏时分,姜姩起身,带着弟弟妹妹回家,家里人全围在西厢房屋外。
“怎么了?”
姜姩走过去,姜穗对她道:“三叔从后山带回一个男人,浑身是血,吓死人了,请了村里的大夫在里面治伤呢。”
姜姩脸色煞时一白,爹爹还是把祁太守救回来了。
“姩姩,你怎么了?”
姜穗推了推她。
“要不要让大夫也给你瞧瞧。”
“不用。”
姜姩转身回屋,呆愣愣的坐在铜镜前。
回想前一世,祁太守说要她嫁给祁珩时,她又激动又忐忑,祁珩来接祁太守时,她曾见过一面,乡下人家,哪里见过这么矜贵的公子哥,仅一眼就彻底沦陷了。
那人长的俊美无俦,身姿如松,与生俱来的矜贵,如雪山高岭般清冷,如神祗般孤傲,她始终不敢相信,那么优秀的男人,居然成了她姜姩的丈夫。
姜小麦推门走进来,这是大伯家的闺女,今年十七岁,姜小麦和姜姩姜穗三个姑娘睡一个屋。
家里人口多,每对夫妻一间房,几个小豆丁挤在一间房,没成亲的姜老六和侄子姜丰姜谷挤在一起,谁成了亲,就在边上加盖一间厢房。
姜家有四间北屋,中间一间留作堂屋,其他作卧室用,东西厢各四间房,几个儿子孙子陆陆续续成亲后,各占一间房,三个姑母嫁出去,空出来的房子留给孙子孙女们住了。
姜家入门的左侧方向搭个茅草屋,作为厨房,北屋后边有个小小的偏院,角落里留一块空地种些菜,还养着下蛋的鸡两只,鹅两只。
姜小麦一进门就拿湿帕子擦把脸,转头看向姜姩。
“你怎么了?
有心事?”
“没事。”
姜姩扯了扯嘴角,她想通了,救了就救了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只要她不再答应祁太守为儿子提亲的事,就不会嫁入太守府,上一世的事就让她过去吧。
更何况,她可以趁此机会向祁太守多要些银两,既改善家人的生活,又能斩断这段要人命的救命之恩。
未来皇帝的命,应该值老鼻子钱了。
“小麦姐,我爹救回来的那个人醒了吗?”
姜小麦摇摇头。
“不知道,一个外男,三叔怎么可能让我们姑娘家见到。”
“小麦姐,你说,我爹救了他一条命,他怎么着也得送些银子什么的,感谢我们一下吧。”
姜姩双眼发光,一副财迷样。
姜小麦“啊”一声,摇头。
“三叔不会要别人银子的,他有多正直,你还不清楚。”
姜姩轻咳一声,忽悠她。
“小麦姐,我听人说,救他人性命,就会承担别人的因果,如果我们找他要点钱,断了这份因果,对我们对他都有好处的。”
“有这种说法吗?”
姜小麦一脸困惑。
“有!”
姜姩继续忽悠。
“我爹这就属于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如果我们不要钱,他们就会觉得欠我们恩情,心里始终过意不去,万一他为了报恩,让我们几个姑娘嫁去给他儿子,这不是恩将仇报了吗。”
姜小麦很震惊。
“我们救了他,还要搭上个姑娘,这是报恩还是报仇?”
“我爹救人没错,就怕弄巧成拙。”
姜姩故作忧心忡忡的样。
“不行!”
姜小麦一拍桌子。
“谁知道他儿子是圆是扁,我们救了他,还想让我们家姑娘嫁给他儿子,做什么美梦呢!”
“我这就去找爷爷奶奶说清楚!”
姜小麦起身往外走。
“我和你一起去!”
姜姩整理一下衣裳,随后跟上,她一个人去,人微言轻,长辈们不会当真,多找个人去说,胜算大一些。
姜小麦匆匆忙忙往外走,姜穗与她差点撞上。
“你干什么,急急忙忙的。”
姜小麦拽着姜穗往堂屋走去。
“去找爷爷奶奶说点事。”
姜奶奶坐在堂屋明亮处缝衣裳,三个姑娘来找她,她举起手中的针。
“你们来的正好,这线费老大劲儿也穿不进去。”
姜小麦接过针线,一下就穿上了,“奶奶,我有事和你说。”
“还是小丫头眼力好。”
姜奶奶拿针线划几下鬓发,眯着眼睛缝衣裳。
“说吧,什么事儿。”
“三叔救的那个人醒了吗?”
三个姑娘蹲在她脚边,巴巴的抬头看她。
姜奶奶笑着瞥她们一眼。
“刚醒来,你们大伯去山里打猎了,给他补补身子。”
“我们家对他那么好,他以后会不会恩将仇报?”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姜奶奶看一眼西厢房。
“那个人说会报答我们,我们救人又不图他报答。”
“为什么不图!”
姜小麦轻轻地拽了拽她的衣裳。
“我们可以找他要些银子,这叫拿人钱财,与人消灾。”
她侧头看向姜姩。
“对吧,姩姩。”
“嗯。”
姜姩笑着点头。
“你们三个丫头!”
姜奶奶嫌弃的摆摆手。
“莫让人家听了笑话,我们姜家缺你们吃还是穿了,去去去,一边玩去!”
“奶奶!”
三个姑娘被赶出去。
西厢房,祁太守捂着受伤的胸口从床上坐起来,他外出巡查,路上被仇家追杀,几个护卫也死在路上,他弃马车而逃,一路逃到村庄后山,被上山打猎的农户救回。
若不是这农户相救,他早晚失血过多而亡,家里人失去他的消息,指不定要怎么焦急,得想办法联系上他们。
院子里又飘起炊烟,姜家的老大媳妇在厨房做晚饭,大房的孙媳妇安氏抱着孩子过来。
“娘,怎么你一个人在做饭?
其他婶娘呢?”
老大媳妇回头看一眼儿媳妇怀里的孩子,笑着逗弄几下。
“你二婶娘陪她儿媳妇去走亲戚串门子,你三婶娘和四婶娘去河边洗衣裳,这会儿应该快回了,五婶娘不舒服,在屋里躺着休息会儿。”
安氏翻个白眼。
“什么不舒服,分明就是躲懒,故意把活计都扔给娘干,一大家子的饭,您一个人哪忙的过来。”
老大媳妇笑了笑,没回话,弯着腰往锅里贴粗面饼子,锅中煮着白菜豆腐,咕噜咕噜冒泡泡。
“大伯母,我们也来帮忙。”
姜姩和姜小麦三姐妹走过来,姜姩洗把手,接过她手中的粗面饼子,弯着腰往锅上贴,姜小麦坐下烧火,姜穗笑着把大伯母推出去。
“大伯母回屋休息会儿,今天我们三个做饭。”
“行,把握好火侯,千万别糊了锅。”
“知道了!”
老大媳妇笑着离开厨房。
安氏脸上臊的慌,背后说人坏话,没让三个小姑子听见吧,太丢人了。
“你们忙吧,孩子饿了,我去喂她。”
安氏抱着儿子匆匆离开。
姜老大打猎归来,手里提着四条鱼,两只野兔,一袋板栗,一袋野菜,一进厨房,姜穗笑弯了眼睛。
“哇!
大伯父今日大丰收。”
姜老大特意叮嘱她们。
“这几条鱼分开做,给那位受伤的客人送一条。”
“知道了!”
姜穗接过鱼放盆里,冲院子里的玩耍的姜粒喊道:“小米粒,去把姜丰和姜谷叫来,让他俩来处理这几条鱼和野兔子。”
“好嘞!”
姜粒蹦蹦跳跳的往大哥哥屋里去,姜丰和姜谷一听说有鱼又有兔,从屋里冲出来。
“鱼和兔子在哪儿呢?”
姜家是个人口多的大家族,老一辈人讲,人口越多,家族越兴旺,所以,姜家人从未分家,老老少少一大家子二十口人住在一起。
一大家子吃饭就在院子里吃,遇上雨雪天气时就挤在堂屋吃。
“吃饭啦!”
一道惊天动地的喊声,各房屋里跑出一堆小猪仔。
孩子们呼啦啦的跑出来,十岁的姜芽,九岁的姜豆,六岁的姜粒,三个小孩坐在矮一点的桌前,十四岁的姜谷也坐小孩桌。
大房的孙媳妇安氏抱着刚两个月的儿子坐下等着吃,二房的孙媳妇刚进门一个月,在姜家还有些抹不开面,拘束的站在一边,五个儿媳妇说说笑笑的摆碗筷。
院里摆了三桌,姜老太爷和姜老太太以及老大老二坐一起,剩下的人挤在一起吃,挤不开就去小孩桌上挤。
“娘,我要吃鸡蛋!”
姜豆豆扯着嗓子喊起来。
“你吃狗蛋!”
姜五婶回头笑骂儿子一句。
“他想吃就让他吃!”
姜老太太拿起自己碗里的鸡蛋给小孙子吃。
“来,给我们豆豆吃个鸡蛋,吃了长的又高又壮!”
“娘,那是给您补身子的,他一个小孩子吃什么鸡蛋。”
姜五婶想从儿子手中夺过鸡蛋,姜老太太瞪她一眼。
“我孙子吃了,我高兴!
要你管!”
姜五婶笑弯嘴,扒开鸡蛋壳把鸡蛋塞儿子手里,谁不想让孩子吃点好的,姜家人口多,吃的紧巴巴的,家里有什么好东西先紧着长辈吃,她想偏心儿子也没法,好在老人也疼孙子,她儿子平时没少跟着吃好东西。
姜芽眼巴巴的望着。
“娘,我也想吃鸡蛋。”
姜五婶掰开一小块鸡蛋白塞她嘴里。
“吃吧。”
姜芽万分珍惜的嚼着,眼神期盼的盯着姜豆豆手中的鸡蛋。
姜姩和姜穗挤在一起,夹菜时胳膊都伸不开。
“瞧瞧,咱奶就知道偏心孙子!”
姜穗在她耳边小声嘟囔。
“五婶也不多让,嘴上说着儿子女儿一样疼,心里还不是偏心。”
姜姩拿起一块粗面馒头塞她嘴里。
“吃也堵不上你的嘴。”
“你怎么不拿鸡蛋来堵我!”
姜穗狠狠地咬一口馒头。
家里人口多,养的鸡下的蛋不够全家人吃,分给老爷子和老太太吃,如果还有剩的,再给几个小豆丁吃,似姜姩姜穗这等半大的孩子,分不到鸡蛋,顶多喝口鸡蛋汤。
“晚上给你做鸡蛋汤喝。”
姜姩瞧着她瘦小又扁平的身躯,无奈叹口气,十六岁快出门子的女娃子了,比男娃子身材还平。
“你说的,太好了,还是姩姩疼我。”
姜穗手中握着粗面馒头,咧着嘴笑。
姜穗是二伯父家的小女儿,比姜姩大一岁。
姜老太爷边吃边问。
“地里的秧苗插的如何了?”
“还有北边一亩地就全插完了。”
姜大爷沉声回道。
“爹,咱家人多,地里的活很快就忙完,您不用操心。”
姜三爷嘿嘿笑着对姜老爷说道。
“姜豆豆,你别挤我!”
姜芽瞪着眼,用手肘碰他一下,姜豆豆手上握着鸡蛋,冲着她扮个鬼脸,气的姜芽举起手想揍他。
在姜家,吃个饭一家人也能吵起来。
姜姩以为自己在做梦,支着下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相互扶持过了大半辈子的爷爷奶奶,憨厚老实的大伯二伯,疼爱她的爹娘,还有四叔五叔六叔。
伯母和婶娘们围在一起东家长西家短,吵架打闹的兄弟姐妹们,她哭着哭着又笑起来,低着头捂住脸。
“姩姩,你怎么了?”
姜丰坐她身边,姜姩抬头看他,这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大哥。
“大哥,我好想你们,想大家。”
姜丰一脸怪异的看着她。
“我们天天在一起,有什么可想的。”
“你不懂。”
姜姩坐在台阶上,仰头看着碧蓝的天空,呼出一口闷气。
“大概是老天爷看我太可怜了,让我临死之前梦见你们,我已经很知足了,真的。”
姜丰一副惊恐状,冲院里大喊一声。
“娘!
爹!
爷爷奶奶!
你们快来!
我妹妹她魔怔了!
她说我们是她临死之前梦见的人!
真见了鬼了!”
“怎么了!
怎么了!”
全家人都冲过来,几个小孩子趴在地上往缝里挤。
“姩姩姐姐怎么了?”
姜姩身子往后仰,抬起头,一脸懵圈,一大家子居高临下盯着她。
“姩姩,你咋了?”
姜穗伸手戳她脑门上。
“晚上还能给我做鸡蛋汤喝不?”
“姩姩,这是几?”
姜丰伸出两根手指头在她眼前晃。
姜姩:“............闺女,你是不是生病了?”
姜三媳妇担忧的伸手摸向女儿额头,又摸摸自己额头。
“没发热啊,怎么尽说胡话!”
姜姩伸手在自己胳膊上拧一下,疼的她嗷一嗓子。
“疼,梦里也会疼,难道我不是做梦。”
姜姩直愣愣的发呆,仰着头不敢置信地问。
“今年是哪一年?
哪月?”
“元贞二十五年三月初,闺女,你怎么了?”
姜三爷眼底不掩担忧。
姜姩脑中一团浆糊,这世间莫非真有如此奇迹,她大梦初醒,居然回到了未出嫁前。
“我死而复生了!”
“老三家的,快请个大仙给她叫叫魂!”
姜老婆子吓的后退几步。
“这丫头越说越不像话!”
姜姩站起身,一把抱住姜老婆子,猛地上前亲一口。
“奶奶,我没事,我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姜老婆子被亲懵了。
“快请大仙,这丫头鬼上身了,居然亲我老婆子!”
“姩姩,你奶奶年纪大了,可经不起你吓。”
姜大伯沉着脸劝道。
“大伯,我想您了!”
姜姩笑的似一朵花儿,姜大伯脸色又黑又红,欲言又止的进了屋,臊的脸热,这辈子没人和他撒过娇,这小侄女真邪了门了。
姜姩又看一眼其他人,所有人浑身一震,呼啦一下全散了,生怕她抱着所有人都亲个遍。
姜芽姜豆和姜粒扑上来。
“姩姩姐姐,咱们亲一个!”
姜姩:“......…走了!
我带你们放风筝去!”
姜姩拿过墙上挂的风筝,带着小豆丁们去田野里放风筝。
姜姩坐在一个小斜坡上,看着弟弟妹妹们来回跑,脸上的笑久久不散,这一世,她再也不要嫁给祁珩,她要嫁就嫁本村人或隔壁村也行,一辈子当个悠闲的农妇,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估计上一世,她死后祁珩如愿娶了高门贵女,终于摆脱她这个不堪的农女。
“糟了!”
姜姩身形一僵,她得阻止父亲救人,她忘了父亲是哪一天救的祁太守,应该就是这段时间,祁太守福大命大,就算没有他父亲,应该也能活下来。
能吧?
姜姩不确定的想。
姜家已经出嫁的大姑母听说此事,匆匆赶回娘家。
“我家小叔有个儿子,今年十九,长的身强体壮,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为人憨厚老实,不如让小麦嫁给他,我也能照顾小麦,大嫂,你看如何?”
姜大嫂不敢再为女儿随意定亲了,万一又是个中看不中用的,岂不是害了女儿。
“孩子他爹,你怎么看?”
姜老大是个憨厚的,半天憋不出一句话,姜余提议道:“不如以走亲戚的名义,把人请家里来见一面,再做打算。”
“行。”
姜老大点头。
春光明媚,姜家几个姑娘和几个大半小子去镇上买东西,小孩子也吵吵着一起去,姜丰套上牛车,拉着兄弟姐妹一起去。
姜老太爷在纸上写下要买的东西,姜奶奶在一旁补充几句。
“买一斤盐,再要两斤白糖,买两只下蛋的鸡。”
姜家媳妇在一旁补充道。
“还有我们要扯块布。”
姜姩笑道:“知道啦,保证给各位婶娘们买到称心的花布。”
“奶奶,我想吃肉!”
姜豆和姜芽在一旁吵吵着。
“买买买。”
家里有银子,姜奶奶也大方多了。
“买五斤猪肉。”
姜大姑母目瞪口呆。
“爹,你们发了,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姜家人都闭上嘴,姜爷爷咳一声,解释道:“上次你三哥出门打猎,猎到一只稀罕物,卖了一百两银,这不想着给几个孩子们改善一下伙食。”
“一百两!”
姜大姑母惊呆了,她生活在镇上,丈夫是个体面的教书先生,她手中从没有过一百两。
姜家小辈们走后,姜大姑母磨蹭磨蹭的待在母亲房中诉苦。
“娘,您是不知道,女儿在镇上过的也不好,别看女儿穿的体面,那都是充面子的,我夫君一个月也就赚三两,这一家老小哪够吃的,日子过的紧巴巴的。”
姜奶奶一听就知道大女儿打的什么主意,自家有银子,帮帮她也不算过分,就怕儿子和儿媳妇们知道了不乐意。
“我给你二十两银,你千万别让你几个嫂子和弟媳知道。”
“是,我保证!”
姜大姑母万分惊喜,她以为母亲顶多给她五两或十两,没想到一下子给二十两,这一百两银,几房分一分,每房也就分十几两,单她就有二十两。
“娘,还是您疼我!”
姜大姑母眉梢带笑,姜奶奶心虚的避开她,去柜子底下拿钱,她自己养大的闺女她知道,心眼不坏,就是有点贪心虚荣,什么都想和兄弟姐妹们争,她若知道家里有五千两银,非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给,拿着,这二十两作你的私房钱,自己缺什么就去买。”
姜大姑母接过钱袋,打开一看,里边确实是二十两,收了银子,起身。
“娘,天色不早了,我该走了,明日一早我带我侄子来给你们相看。”
“这就走?”
姜奶奶问。
“不留下陪娘吃个饭再走?”
“不了!”
姜大姑母愁的皱了皱眉。
“我儿子最近总闹着肚子不舒服,离不开我,我回去看看。”
“哦,那你走吧。”
姜奶奶把人送出门,一回屋,姜爷爷问。
“让咱闺女忽悠了多少去?”
“说什么呢!”
姜奶奶坐凳子上补衣裳。
“家里有这么多钱,给闺女一点钱怎么了,别看她在镇上住,日子过的也不好。”
“我有说不让你给了吗?”
姜爷爷叹气。
“不是非要防着闺女,是防闺女身后的婆家,三个闺女,如果她们都知道了,肯定告诉他们婆家,她们婆家人定会逼着闺女来要银子,到时候徒生事端。”
姜奶奶点头。
“我知道,这钱多了反而成了祸。”
姜爷爷道:“我打算用银子买地,多种地屯粮,这世道这么乱,说不定哪天就打起来了,到时候就是有钱也买不到粮食。”
“都听你的。”
姜奶奶顺从道,姜爷爷问。
“家里如今富裕了,你还补那烂衣裳干什么。”
姜奶奶笑一下。
“我穿旧衣裳习惯了,要下地干活,穿不了新衣裳,还是旧衣裳舒服。”
桃源镇。
姜家兄弟姐妹一到镇上,撒欢的往糕点蜜饯铺里钻,姜余最大,管着几个小豆丁。
“大哥,我要吃豆沙馅的糯米团。”
姜粒被姜丰抱在怀里,指着雪白的团子撒娇。
“我看你像个糯米团子!”
姜丰捏捏她的胖脸颊,姜姩笑了笑,买了弟弟妹妹们爱吃的糕点。
买完糕点,几人又去布行给婶娘伯母们扯布料,仅布料就买了三匹,店家还送了一些碎花布头,姜穗和姜小麦欣喜的摆弄着碎花布头。
牛车上推满了买的东西,这时,一匹马冲过来,身后跟着两队官兵,姜余拽着兄弟姐妹们往路边躲去。
一官兵骑在马上高呼。
“钦差大人到此,路人全部回避!”
路边百姓都跪在地上,一辆富丽堂皇的马车缓缓经过,前后都有侍卫相护,待马车走远,姜余拽着兄弟姐妹们赶紧回永安村。
马车内坐的是太子殿下,此去汝阳郡太守府,祁太守携四个儿子在城门口恭候大驾。
太子殿下走下马车,祁太守笑着迎上去。
“臣拜见太子殿下。”
祁家四个儿子跪在父亲身后,太子居高临下的打量他们父子,片刻后,才懒散的笑一声。
“平身。”
“谢太子殿下。”
祁太守起身,依旧垂首弯腰,四个儿子身体板正的立在他身后,个个器宇轩昂,比太子风华更甚。
太子身边的太监伸出兰花指,“放肆!
太子殿下面前,也敢直视!”
祁太守心一紧,回头瞪向四个儿子。
“都低下头。”
祁霁顺从的低下头,祁珩也垂着眸,三子祁墨和祁洵面色不虞,祁珩拽他们一下,两人不情不愿的低下头。
在场众人个个躬腰垂首,衬的太子殿下高高在上。
“祁太守,你这汝阳郡有什么好玩的,孤若玩不尽兴,就治你的罪。”
太子笑着威胁他。
祁太守拱手道:“不知太子喜好哪方面,臣一定尽心安排。”
太子的喜好他早已摸清,却不能自作主张,若安排的处处合他心意,以太子多疑的性子,会以为他监视他,要让他自己说出来,他再装作刚准备好的样子,让他满意。
“孤听说,汝阳郡美人如玉,舞姿如仙,不知孤可不可以见识一下。”
祁太守笑道:“巧了,臣府上有一群舞女,个个貌美如仙,舞姿翩翩。”
太子讥讽。
“看不出来,祁太守还挺会享受。”
祁太守忙跪下,“太子殿下,这些舞女都是可怜的女子,臣只是留她们一个住处,教她们舞艺是想日后谋个出路。”
祁太守一跪,身后四个儿子也跟着跪下,太子眯着眼睛打量着祁家父子,祁太守正想开口说些什么,太子却哈哈一笑,让他们平身。
“祁太守,你这人就是胆小,经不起逗。”
祁太守起身,弯着腰擦擦额头的汗。
“臣惶恐。”
回到太守府,太子坐在高位上,底下一群舞女怀抱琵琶款款而入,中间一女子身着火红色舞衣,一张瓷白的脸妩媚娇俏,细长的眼神似勾子含情脉脉的盯着太子,身姿灵动的转圈,把高位上的太子勾的魂不守舍。
祁太守目光隐晦的扫一眼太子,借着喝茶的姿势,掩了嘴角的一丝讥笑。
一舞毕,太子指着红衣舞女问。
“你叫什么名字?”
红凌抬眸瞥一眼祁太守,低头回道:“奴婢红凌。”
“好个红凌,名字与你很衬。”
太子起身,上前扶起她,红凌一手提着裙摆,跟着他坐在主位上。
“祁太守,这个女子孤带走了,定会记你一功。”
“不敢。”
祁太守忙起身。
“能伺候太子,是她的福气。”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看向他四个儿子。
“孤得了美人,也不能忘了你儿子,孤可以为他们赐婚。”
祁霁起身,一掀袍子下跪。
“太子殿下,臣已有妻子。”
祁墨和祁洵也起身下跪。
“臣等也已经定亲。”
太子又看向祁珩,祁珩跪下。
“臣只想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也不耽误成亲。”
太子想到一个人选,七公主,贞妃娘娘的女儿,一个软弱无能的草包公主。
“孤看祁二公子与七公主很是般配,不如,孤禀明父皇赐婚。”
祁珩脸色一变,“太子殿下,臣无心成家。”
太守大惊,忙起身下跪。
“不瞒太子殿下,臣这个二儿子也定亲了,聘礼都已经下了。”
四个儿子一愣,齐齐望向老爹,祁珩也难得怔住,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有个下聘礼的亲事。
太子面色不悦。
“祁太守,你敢骗孤,孤饶不了你!”
“臣不敢。”
祁太守道:“臣前段时间被刺客追杀,是永安村的村民救了臣,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臣与他商定,两家结儿女亲家,祁珩前几天亲自去下的聘礼,太子若不信,打探一下便知。”
祁珩转头看向父亲,祁太守侧眸深深的瞥他一眼,祁珩配合的垂下眸,双手交叠揖一礼。
“父亲所言属实,臣与姜家女已定亲。”
太子狐疑的盯着父子俩。
“祁太守,你会让你儿子娶个一个农女进门?
你在糊弄孤吗?
不想要孤赐婚就直说,有几个胆子敢糊弄孤!”
“臣不敢欺瞒太子!”
祁家父子伏下身子,祁太守道:“下个月初九是个好日子,臣为二儿子举办婚礼,诚邀太子殿下赴宴。”
太子仰头哈哈大笑,对随行的官员道:“你们瞧瞧,他宁可娶个农女也不要公主,行,孤就留下来瞧瞧,太守府的二公子要娶个什么样的农女。”
不管是真是假,太守大人已经当着太子殿下的面放出话去,这场婚事必须要办。
送走太子殿下,祁太守把四个儿子叫到书房,一脸凝重的叮嘱他们。
“找个媒人,正式向姜家提亲,与姜家老三的闺女合八字,要快,不能让太子察觉。”
祁霁不可思议的问。
“爹,真要给老二娶个农女回来,这也太委屈老二了。”
“不娶她,娶那个七公主回来吗。”
祁太守命令道,“你们赶紧去!”
“不许去!”
祁夫人气势汹汹的从门外进来,丫鬟顺手关上门。
“老爷,咱珩儿不能娶个农女,我去和太子殿下说说,就说珩儿早先与我娘家侄女已定亲,这个农女作不得数。”
“蠢妇!”
祁太守厉声斥责。
“你当太子殿下是什么,在他面前出尔反尔,你想害死我祁家所有人吗?”
“反正,我不允许珩儿娶一个农女进门。”
祁夫人眼眶通红。
“太委屈我儿了。”
祁太守训斥道。
“事关我祁府众人性命,你只想着你儿子委屈,有没有想过我祁府若满门抄斩,你儿子连委屈的机会都没有!”
祁夫人小声嘟囔。
“你不就是想让儿子还你的恩情吗。”
“此婚事与恩情无关,形势所逼,你懂吗?”
祁太守心累的解释,目光凶狠的瞪着她。
祁夫人踉跄着跌坐在椅子上。
“就非得娶那个农女吗?”
祁夫人一想到农女,一个粗鄙,没教养又贪婪的形象浮现眼前,越想越替儿子委屈。
“娘。”
祁珩叫住她。
“是儿子心甘情愿娶的,姜家女也是被我们祁府连累的,待她进门,希望娘别为难她。”
“什么连累。”
祁夫人轻哼一声。
“她一个农女,嫁我祁府,一步登天了,她做梦都会笑醒。”
祁珩轻轻扯唇,自嘲道。
“娘,是我们求她嫁到祁府,如果她不嫁,我们祁府会以欺君之罪满门抄斩,朝堂之上,多的是人盯着我们祁府,妄想拉爹下马,您一定要在这个节骨眼上生出事端,让人抓住把柄害我祁府。”
祁夫人脸色一白,被儿子的话吓到了。
“怎么会这么严重?
我不信,你一定是吓我的,对不对?”
祁太守警告她。
“我劝你不要多事,老老实实的迎儿媳妇进门,成亲那天太子殿下也会来,你敢惹出什么事,我饶不了你!”
祁夫人一脸颓废,挺直的背硬生生垮下去,手执帕子沾泪。
“我可怜的儿子。”
夜已深,四兄弟各回各屋。
祁霁回房把此事与夫人柳氏一说,柳氏面露惊诧。
“父亲真的要让二弟娶个农女进门?”
语气微微有些幸灾乐祸,她是汝阳郡云县县令之女,三弟和四弟定亲的女子与她同是贵女,身份上压她一头,日后进门大概也不会敬着她这个大嫂。
二弟一向眼光高,她还以为会娶个高门贵女回来,却配了个粗鄙的农女。
“二弟会同意这门亲?”
“不同意又如何,不能拿全家人的命去赌。”
祁霁脱去外套,身穿一件月白长袍,坐在榻上看书。
柳氏坐他对面阴阳怪气的道:“那个农女有福了,一步登天成了太守府的二少夫人。”
媒人好说歹说,姜老爷子就是不同意这桩婚事,媒人只好带着聘礼和五千两银子回去。
抬装银子的箱子时,姜家四媳妇拦着不让抬。
“爹,人家太守大人派人来提亲,这多好的一门亲,您为什么不同意,若不是我女儿还小,我都想应下这门亲。”
“就是!”
姜五媳妇眼巴巴的看着姜姩。
“姩姩,上次祁二公子来送银子时我见过,长的仙人之姿,家世又高,你有什么不满的。”
姜姩脸色一沉。
“五婶,高门大户是那么好进的吗,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农女,进了门,背后肯定被人耻笑,祁家的女人个个是高门贵女,我这个什么背景都没有的农女却与她们地位相等,说不定人家会觉得这是耻辱,就是欺负死我,谁又敢说什么!”
姜老爷子怒吼一声。
“老四老五!
带你们媳妇回屋!”
姜老四拽着自个儿媳妇回屋。
姜五媳妇吓的的也不敢再说,姜老五扯着她胳膊回屋,边走边训。
“你瞎掺和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关系。”
姜五媳妇小声嚷嚷。
“那可是五千两银子呐,说不要就不要了,太守大人当初说这是报救命之恩的钱,转头又成了姩姩的聘礼,这不是耍人嘛!”
“你快闭嘴吧,祖宗!”
姜老五捂着媳妇的嘴进屋。
“背后议论朝廷官员,你胆子真大。”
祁太守府。
祁家人看着被退回的聘礼和银子傻眼了,祁太守又问一遍。
“你说,姜家人不同意此婚事?”
“是,大人。”
媒人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这么好的亲事姜家为什么会拒绝。
“姜老爷子说,他孙女不通文墨,不懂规矩,配不上贵府二公子,姜姩姑娘本人也表示不想嫁入祁府,她高攀不起。”
“算他有自知之明。”
祁夫人挑了挑眉。
祁太守嗤道:“你还有脸摆谱,姜家女不嫁给你儿子,我们全家都犯欺君之罪,下个月的婚事去哪找个姜家女。”
祁夫人顿时噎住,“不如让我娘家侄女冒充姜家女与阿珩成亲。”
祁太守脸色铁青。
“你是嫌我们祁家人死的太慢吗,骗了太子一次又一次,你有几个脑袋担的起!”
祁夫人缩着脑袋,不敢再言语,心里却憋屈的慌,她儿子俊美如玉,光风霁月,博学多才又谦谦有礼,那姜家女凭什么看不上她儿子。
祁珩面无表情的看着退回来的银子,沉默不语,媒人抬手指着装银子的箱子。
“姜老爷子还说,这些银子他用了几十两,他日后会想办法还回来。”
“老爷子太客气了,是本官对不起他,哪里还能让他还银子。”
祁太守面露愧色,这些银子本是他报答救命之恩才给的,情急之下,成了儿子的聘礼。
祁珩起身,面向祁太守。
“父亲,我想去姜家一趟,见见姜家三姑娘。”
“也好。”
祁太守指着箱子。
“把这些银子带上,这是还救命之恩的钱,聘礼我们再另下,收这钱,我有愧。”
“是。”
祁家几兄弟也都意识到紧迫感,老四祁洵拽了拽二哥的袖子。
“二哥,你好好和二嫂谈,一定让她答应嫁到我们家来,等她进了门,我把她当祖宗伺候着。”
老三祁墨也跟着点头。
“我也是,我只认姜家女做我二嫂。”
老大祁霁走到祁珩面前,凑近他小声道:“老二,会哄女人不,我教你几招?”
“你会?”
祁珩挑眉轻嗤一声。
祁霁:“......…”祁珩往外走,祁洵拦住他。
“二哥,你换身好看的衣裳去,穿白色,你穿白色最好看,说不定二嫂见你长的貌美如花,就心动答应你了。”
“多事。”
祁珩淡淡的瞥他一眼,越过他往外走,两刻钟后,祁珩穿着一袭月牙白广袖交领云纹长袍,腰束简单的白玉带,看上去肆意又洒脱。
去之前,祁珩从柜子里拿出一枚羊脂白玉簪子,这是祖父送他的,让他送给日后相伴一生的妻子。
骑马到永安村,姜家门口坐着几个小孩在玩石子,祁珩下马询问。
“小孩,你家有人在吗?”
姜粒和姜芽抬头一看,欢喜的叫起来。
“大哥哥,我记得你,你是上次来我们家送银子的人。”
“是我。”
祁珩招手,让手下把箱子抬进去,几个小孩跟着一起进去。
“爷爷奶奶,大哥哥又来送银子了!”
姜家男人们都下地干活,家里只有女人,大家一听都跑出来,姜穗和姜姩也走出来。
看着银子又回来了,除了老爷子和三房,其他人都喜不自禁。
“爹,祁二公子又送银子来了。”
四媳妇又惊又喜,三媳妇瞪她一眼。
祁珩对姜老爷子拱手。
“老爷子,晚辈祁珩,上次冒然派媒人上门提亲,是晚辈礼数不周,这次上门道歉,请老爷子收下这银子,这不是聘礼,是还你们对父亲救命之恩的银子,还请老爷子不要再推辞。”
姜老爷子实在想不通,堂堂太守之子,为什么非要娶他的孙女不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巧了,三房的人也是这么想的,姜姩眉头紧皱,上一世嫁入祁家后,也没什么事用的上她,怎么就非她不可了。
姜老爷子还是那套说辞,说他孙女愚钝,配不上祁二公子。
祁珩没接话,只问一句。
“可否让在下与姜三姑娘单独见一面?”
姜老爷子脸色一黑,他们虽是农家人,家里姑娘也不是谁都可以随便见的,传出去,名声还要不要了。
祁珩在姜家人身上扫视一圈,眼神落在姜姩身上,凭直觉认为,这是他今日想见的人。
姜姩垂着眸,悄悄挪动步子,站在母亲身后,避开他的视线。
“三姑娘,可否与我单独谈几句?”
祁珩眼神直直的望向她,姜姩装听不见,默不作声,祁珩对她揖一礼。
“三姑娘,在下有事恳求,只说几句话,绝不会有冒犯之处。”
姜家人的目光都放在姜姩身上,姜姩压力好大,良久,慢吞吞的迈出步伐。
“好,我就听你说几句。”
“多谢。”
姜姩带着祁珩来到后院,地上晒着从后山挖来的中药,面对他时,总是不自在,姜姩索性不看他,低着头把晒过的药材翻来翻去。
“你要说什么。”
祁珩对她揖礼。
“请姑娘答应嫁我,我向姑娘保证,此生只娶你一人。”
姜姩转过身看他,问出心里一直以来的疑惑。
“你为什么一定要娶我,别说你看上我这种话,打死我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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