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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

苏七叶 著

其他类型连载

“长辈?”南凝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何时成为了我的长辈?”“你——”二夫人气的指着南凝说不出话来。南凝冷着脸:“你若是还不走,现在我就让人将你赶走。”二夫人气恼不已,狠狠的瞪了眼南凝,气冲冲的拉着南茜离开了。南凝虽然将她们赶走了,但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她的手轻轻的拂过平坦的小腹,苦笑不已:“要是我能怀玉,又怎会惹来这么多事?”林清漪没有说话。无法生育,是嫂子心中的痛。哪怕兄长不介意,可她始终过不去无法传宗接代的这个坎。沈轻漾吃了口糕点。不如天机阁的好吃。“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无法生育,只是缘分未到。”南凝权当沈轻漾在安慰她,无奈的道:“我是身子太弱了,没办法给夫君生儿育女。”听到这话,林清漪的眼眶红了。“以前嫂子在南家受了...

主角:沈轻漾楚珩   更新:2025-04-12 19: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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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沈轻漾楚珩的其他类型小说《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由网络作家“苏七叶”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长辈?”南凝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何时成为了我的长辈?”“你——”二夫人气的指着南凝说不出话来。南凝冷着脸:“你若是还不走,现在我就让人将你赶走。”二夫人气恼不已,狠狠的瞪了眼南凝,气冲冲的拉着南茜离开了。南凝虽然将她们赶走了,但她的心里也不好受。她的手轻轻的拂过平坦的小腹,苦笑不已:“要是我能怀玉,又怎会惹来这么多事?”林清漪没有说话。无法生育,是嫂子心中的痛。哪怕兄长不介意,可她始终过不去无法传宗接代的这个坎。沈轻漾吃了口糕点。不如天机阁的好吃。“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无法生育,只是缘分未到。”南凝权当沈轻漾在安慰她,无奈的道:“我是身子太弱了,没办法给夫君生儿育女。”听到这话,林清漪的眼眶红了。“以前嫂子在南家受了...

《手持断亲书,真千金权倾朝野不原谅!沈轻漾楚珩》精彩片段

“长辈?”

南凝冷笑一声,“你不过是一个妾室罢了,何时成为了我的长辈?”

“你——”二夫人气的指着南凝说不出话来。

南凝冷着脸:“你若是还不走,现在我就让人将你赶走。”

二夫人气恼不已,狠狠的瞪了眼南凝,气冲冲的拉着南茜离开了。

南凝虽然将她们赶走了,但她的心里也不好受。

她的手轻轻的拂过平坦的小腹,苦笑不已:“要是我能怀玉,又怎会惹来这么多事?”

林清漪没有说话。

无法生育,是嫂子心中的痛。

哪怕兄长不介意,可她始终过不去无法传宗接代的这个坎。

沈轻漾吃了口糕点。

不如天机阁的好吃。

“我刚刚已经说过了,你无法生育,只是缘分未到。”

南凝权当沈轻漾在安慰她,无奈的道:“我是身子太弱了,没办法给夫君生儿育女。”

听到这话,林清漪的眼眶红了。

“以前嫂子在南家受了许多委屈,吃不饱穿不暖的,连冬天都要给南茜手洗衣裳,硬生生将身子熬坏了。”

沈轻漾一怔:“她是嫡女,为何连庶女都不如?”

“嫂子的母亲虽然是正房,却不得宠爱,她为了讨好自己的夫君,看着女儿受欺负也不说话。”

沈轻漾没说话。

沈氏不喜她,也是因为这些年,沈氏一直以为沈子雨是她的亲生女儿,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沈子雨。

但南凝的母亲,明明女儿就在她的身边,她却能为了讨好夫君,眼睁睁的看着女儿被人欺辱。

“不过,她无法生育和身子骨弱并无关系,只是缘分未至罢了,再过一个月,便能传来好消息。”

南凝一愣,却没有将沈轻漾的话当回事。

“我三年都没能怀上,怎么可能一个月便能怀孕......”沈轻漾的神色笃定:“你回去等着便是,一个月后你定有身孕,这一个月内,不管别人说什么,你都别给你夫君纳妾。”

无法怀孕这件事,一直是南凝心里过不去的坎。

上一世,在林氏族人的逼迫下,南凝含泪给林子清纳了妾。

哪曾想刚纳完妾不过半个月,南凝就诊断出了身孕。

本来这是件大喜事,但想到她亲手把夫君推给了别人,她本就不稳的胎象,就更有了流产的迹象......林子清到处求药,才稳定了她的胎象。

那些日子,林子清日日夜夜陪伴着南凝,也引来了小妾的嫉妒。

趁林子清不在,推了南凝,以至于她早产了。

两个人只能保一个。

林氏的那些族人本就不喜欢南凝,便硬是要保小。

孩子活了。

但南凝死了。

如果不是她听了林氏族人的话,就不会给林子清纳妾,那她就不会死......南凝见沈轻漾表情认真,不像是在说笑,她呆了呆:“你说的是真的?

你怎么知道?”

沈轻漾笑了笑:“你照我说的办就是,这一个月不论林氏族人说什么,你都不能给你夫君纳妾。”

南凝震惊的看着沈轻漾。

她怎么会知道林氏的人逼她给夫君纳妾?

这件事连清漪都不知道。

“嫂子,”林清漪急忙起身,“那些叔伯们逼你给兄长纳妾了?”

现在林氏有今天,全靠的是兄长。

那些叔伯们一向把兄嫂当天,对嫂子别提多好了。

别人都说嫂子是不下蛋的母鸡,那些婶子们还帮嫂子与人争吵。

她可是亲耳听到的啊。

现在沈轻漾却说,他们逼着嫂子给兄长纳妾?

林清漪不想去相信这话,但看到南凝的表情,她也知道,沈轻漾说的多半是真的。

南凝的心里更是震撼不已。

“你,你怎么......”沈轻漾拿出一张符,递给了南凝。

“你身子弱,用药补多少会损伤身子,这是安胎符,你随身携带,对你安胎会有好处。”

南凝怔怔的接过了安胎符,她也想怀疑沈轻漾的话。

可沈轻漾,连林氏族人逼她的事情都知道。

她还知道,她已经打算给夫君纳妾了。

“沈姑娘,不管如何,今天的事都谢谢你。”

南凝站起了身,认真的道。

说完这话,她转目望向了林清漪。

“清漪,我们回去吧。”

林清漪茫然的点了点头,只是,她想到了沈轻漾刚刚的那番话,脸色带着沉重。

......大宅。

沈轻漾刚走进去,就看到了站在院子里等他的宋君砚。

宋君砚的身形消瘦,穿着单薄,那张英俊的脸上还带些青涩。

可他迎向沈轻漾的眼神却带着坚毅。

“这么快?”

沈轻漾惊讶了下,他本以为,宋君砚至少过个几日才会来找她。

宋君砚紧紧的抿着唇:“我把你借我银两的事情告诉了阿姐,阿姐让我来找你。”

“那你阿姐呢?

可带来了?”

沈轻漾问道。

宋君砚点了点头,他青涩的脸上还带着羞愧:“我阿姐,她会做很多事的,她留在府里不会白吃白住。”

他生怕在阿姐病好了之后,沈轻漾就会把她赶走。

“等她的病养好了再说,何况,”沈轻漾笑了笑,“我也不是白白收留你们,我需要你为我办事。”

“好。”

“你不问我便答应了?”

“姑娘救了阿姐的命,那君砚的命,便是姑娘的。”

宋君砚目光带着坚定。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我只需要你去做一件事就够了,”沈轻漾的声音顿了顿,“我要你去战场,挣一个将军之位回来,你可愿意?”

宋君砚愣愣的抬头,看向沈轻漾认真的脸庞:“你是让我......上战场?”

沈轻漾蹙眉:“你不愿意么?”

若宋君砚当真不愿,她也不想勉强。

“不......”宋君砚的心里复杂涌动,“投军之日已经过了。”

“你不用管这些,我只是问你,你愿不愿意去参军?”

沈轻漾抬了眸,语气平静的问道。

宋君砚沉默不言。

他......能去参军吗?

曾经,他无数次看着那身着铠甲的兵马骑着铁骑踏过,每次他都希望有朝一日,他也能踏上疆土,去征战四方。

若是立了功,阿姐也不会再被那些人欺负了。

可是......他不能。

他有阿姐,他若是走了,他的阿姐该如何生活下去?

沈轻漾叹了一声:“你要是不同意,我也不会......我去。”

宋君砚抬起了黑眸,他的眼神里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只是在我离开后,麻烦姑娘对阿姐照拂一二。”

见宋君砚同意了,沈轻漾的脸上终于扬起了笑容。

“好,既然你同意了,我便让人送信去兵部,将你的名字记在名册上,不过你只能当个士卒,能有什么成就全靠你自己。”


林茂丰被打的后退了两步,他有些动了怒。

“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你妹妹能出什么事?”

“还有半个时辰,还有半个时辰雨儿就要出事了!”

沈锦弦的眼尾泛红,“我必须回去!”

“那你不想参军了?”

林茂丰还是想要阻止沈锦弦。

如今侯府已经不如从前了,沈锦弦若是不去战场拼搏一把,侯府就不会再有机会!

“我的妹妹比参军重要,而且就算这次我没能报上名,不用几日,我也能被兵部尚书看中,他会向圣上推举我。”

上一世,他还是没能报上名。

在刚排到他的时候,侯府的人就来通知他妹妹自杀的消息。

当时听到这个晴天霹雳的消息,他哪还顾得上什么参军?

慌慌张张就跑回家了。

后来没过多久,兵部尚书就向圣上进言,说是看中了他,推举他为参将。

所以,他根本看不中这次的机会。

是金子无论何时都会发光。

他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

沈锦弦不顾林茂丰的错愕,用力将他推开,急切的朝着侯府的方向狂奔而去。

沈轻漾看着沈锦弦离开的背影,脸色逐渐冷漠。

看来,重生的不只有她和沈玉堂......“弦儿,你怎么回来了?”

沈氏正握着沈子雨的手,在说体己的话,却在抬头时看到沈锦弦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吓得她站起了身。

“你不是去报名参军了吗?

你怎回来了?”

沈锦弦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他的脸色苍白而惊慌,直到看到完好无损的沈子雨之后,他心里的那块石头才落了地。

太好了,妹妹还活着。

这辈子,他还有弥补她的机会。

“我听说雨儿出事了,便急忙回来了,娘,雨儿他怎样了?”

“雨儿没事,”沈氏责怪道,“倒是你,你今日不是要去报名参军吗?

怎就回来了?”

沈锦弦本来想说,他知道妹妹要自杀了,所以才放弃报名回来了。

但他知道娘一心想要让他参军,他要是说实话的话,娘肯定会接受不了。

“娘,我不用报名了。”

他解释道:“兵部尚书看中了我,打算直接向陛下推举我,要封我为参将。”

沈氏的脸上带着欣喜,一副与汝荣焉的模样:“我儿出息了,能得兵部尚书看中。”

沈锦弦的目光坚定:“以后我参了军,是要立战功的,等我封为了大将军之后,就能让你们荣华富贵一生。”

上辈子,他当上了将军,雨儿却没能跟着他享福。

享受了将军妹妹待遇的人,成了沈轻漾这个让他们恨之入骨的女人。

“长兄,”沈子雨的眼里也带着 欢喜,“你说的是真的?

你当真要当参将了?”

沈锦弦点了点头:“嗯,再过半个月,便会有消息传来。”

闻言,沈氏那张风韵犹存的容颜上扬起了笑容。

“这些年,京中的那些贵妇们没少瞧不起我,现在我儿以参将的身份上了战场,我得好好宴请他们,让他们瞧瞧我们侯府的风光。”

之前侯爷他得罪了权贵,那权贵又是先帝面前的红人,参奏了侯爷一把。

不但让先帝收回了侯爷的世袭爵位,还下令不允许侯府的子弟们入仕。

所以,这些年侯府的儿郎们才空有一身才华,却无处可施。

好在几个月前,陛下赦免了侯府,她的儿郎才有机会去报名参军。

沈锦弦没有阻止沈氏。

这些年,沈氏和雨儿都吃了太多苦了,也没享受过风光。

哪像沈轻漾,每次他立战功回来,她都要设宴,用将军妹妹这个身份赚够了风头......“对了,”沈氏想到了沈轻漾,说道,“你五弟和沈轻漾签了断亲书,你好好劝劝你五弟,毕竟轻漾也是你妹妹。”

提起沈轻漾,沈锦弦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憎恶。

他似是厌极了她。

“签了就签了,我沈锦弦只有雨儿一个妹妹。”

沈氏一愣:“你之前还说多个妹妹挺好的,让雨儿有个伴。”

“雨儿有我们就够了,不需要别人和她作伴。”

沈锦弦冷哼一声。

要不是京城的那些姑娘们性子都不太好,和雨儿实在聊不来,他也不会想着将沈轻漾接回来和雨儿作伴。

“而且,我以后立下的战功,都是为了雨儿,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来沾她的光!”

沈氏见此,也不再多言。

实在是沈轻漾不讨喜,她的孩子们不喜欢她也很正常。

“弦儿,雨儿身子还不好,让她好好歇息,我们先回去。”

她站了起身,说道。

沈锦弦微微颔首,回头看了眼沈子雨,嘱咐了一句:“雨儿,你好好歇息,长兄明日再来看你。”

说完这话之后,她才跟着沈氏离开了。

在沈锦弦离开后,沈子雨的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冷声问道。

“这个月管事拿来的月钱有多少?”

婢女颤颤巍巍的道:“姑,姑娘,只有五两银子......五两银子?”

沈子雨气愤的扭着手帕。

“现在月钱越来越少了,她居然还要花银子置办宴席!

那些银子都给我不好吗?”

“还有今天是谁通知她我自杀的事?

我假死药都没来得及吃,他们就来了!”

沈子雨恨恨的握紧了拳头。

现在侯府日子越来越不好过了,她实在过不下去了,这才想要假死离开。

而她这些年从侯府偷走的银子,也够她锦衣玉食一辈子了。

但她又不甘心将侯府千金拱手让人,这才决定在沈轻漾回来的这日假死,让兄长们以为她是被沈轻漾逼死的。

这样一来,就算她把千金的位置还给她了,那沈轻漾也决不好过!

谁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吃假死药,就被人发现了!

沈子雨哪会想到沈玉堂他重生了。

早就派人暗中盯着她,所以她刚上吊,就被人给放了下来。

“不过,”沈子雨想到了刚刚沈锦弦的话,开始有些犹豫了,“长兄被封为了参将,若是他真的在战场立了功封了将,我身为将军的妹妹,肯定日子很好过。”

“那我再等等罢,实在不行在假死离开......”
如果宋君砚能凭借自己封王拜将,那日后她便会用他,如若他没有这个本事,她也会放弃他。

宋君砚郑重的点头:“我会凭自己的实力成为姑娘手上锋利的剑。”

沈轻漾轻轻的看了眼宋君砚,他倒是个聪明人,知道她是想要把他当成剑。

至于他最后能不能成为她的剑,必须仰仗他自己。

沈轻漾让青月拿来了纸笔,写下了推荐信。

她把信写完,递给了一旁的青月。

“把这封信,送去给兵部尚书。”

青月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沈轻漾,但她并没有多问,拿着信,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兵部尚书府。

尚书正在和人商讨行军事宜,突闻有人送信前来。

他先是有些不耐,却在瞥见那信件上的印记之后,身体猛地一颤。

那印记很普通,就只写了一个天字,却让尚书的眼都红了。

他快步上前,一把抢过了信,那脸上从欣喜变为了不可置信。

“小阁主居然要推举人参军?”

“小阁主?”

问话的是兵部侍郎林东阳,也就是沈锦弦那好友林茂丰的父亲。

“尚书,那小阁主是何人?”

尚书将信收起,心里有着压不住的激动:“小阁主是天机阁的掌权人,那也是真正的神人。”

“天机阁?

大人,那天机阁是在何处?”

还有神人......尚书这有些太过夸张了些。

天底下何来的神人,都是一群招摇撞骗的骗子罢了。

“那天机阁里有可是拥有许多奇人异士,没有点本事的人是进不了天机阁,”尚书的神色带着些许得意,“尤其是那小阁主,这天下找她算命的人不知有多少,但她并不是所有人都会见。”

林东阳一愣:“算命?

那不就是神棍吗?”

尚书的笑容猛地一滞,狠狠的瞪了眼林东阳:“你可知历任天机阁阁主所做的是什么?

他们能卜算天机,断人生死!

就连我这次北伐,我也是写信问过小阁主的,她能断定此次征战是否能胜,如若她不允,便不得出战!”

林东阳很想说尚书是轻信这些事了,但看着尚书如此维护那小阁主,他还是没有说出来。

“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尚书将信递给了林东阳,“你将他的名字记在名册上,既是小阁主推的人,便留下吧。”

林东阳接过了信,问道:“大人,那给他一个什么样的官职为好?

您觉得参将如何?”

“不必,”尚书摇了摇头,“小阁主让他从士卒做起,那我们便不用管这些,也不用太照看他,如果小阁主想要提拔他,她也会直接和我说。”

尚书也是个聪明人,知道要按着沈轻漾的意思去办,不会有任何的违背。

......青月在送完信后,就去了一趟晋王府,将今日之事禀报给了楚珩。

楚珩听了之后,冷冷的看向青月:“她写给尚书的信,你可有看了?”

他的声音带着寒凉,让青月冷汗直流。

“不,不曾......奴婢不敢逾越。”

“嗯,”楚珩的声音冷漠,“你如果看了,那往后你也不用留在这边。”

青月的脸色一白,低下了头。

“还有,”楚珩的眼神如寒夜中冷冽的月光,“本王把你送给了她,那你便是她的人,为何还要事事来向本王禀报?”

青月心头一慌,急忙跪了下来:“奴婢是觉得姑娘的身份不简单,她竟然能推举人去参军,所以才......无论她是什么身份,你只需要记住一点,她是你的主子。”

楚珩一步步的走向了青月,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你此行为,等同于叛主,那日后有其他人询问你,你是否也要背叛她?”

青月的头更低了:“奴婢知错,奴婢之前以为,王爷,王爷让奴婢去伺候姑娘,是想要知道她的行踪......”楚珩凉薄的眸子扫过青月。

“记住,以后她的任何事情,不能向任何人汇报,包括本王,现在你先下去领罚。”

青月恭声道:“奴婢遵令。”

......以前跟在沈轻漾身边伺候的人一直都是青月,这两日,沈轻漾却看不到青月了。

她疑惑的问道:“青菱,青月呢?”

“姑娘,她这两日染了风寒,怕过给姑娘,便没有来了。”

“哦。”

沈轻漾叹了口气:“那便让她好好歇息。”

“奴婢会将姑娘的话转给青月。”

青菱恭顺的站在沈轻漾的身旁,她没有告诉姑娘,青月是叛主,被王爷罚了。

这两日都下不了床。

青月也真是的,王爷又没让她汇报,她把姑娘的事情告诉王爷做什么?

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宋月的身子可好些了?”

沈轻漾转头望向青菱,问道。

宋月便是宋君砚的阿姐,那日将她接回来之后,就把她安置在了府里。

过些天宋君砚要去参军了,也该和宋月说一声才是。

“她这两日已经能下床了,想来感谢姑娘,奴婢没让她来。”

青月给沈轻漾斟了杯茶,语气恭敬的禀报。

沈轻漾接过了青月递来的杯盏,润了润嗓子,说道:“她病的太久了,得养些时日才行,等她养好身子再来见我也不迟。”

“姑娘。”

青菱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疑惑的问:“您将那宋君砚送去参军了,又没有让他留下卖身契,若是以后他得了势,不认人了,怎么办?”

沈轻漾的眸子一沉,她将茶盏放下,黑眸沉寂如水的看向门外的天空。

声音幽幽的。

“良籍才能参军,他若是签了卖身契,便不能参军了。”

“再者,他若当真有二心,我怎么让他爬上去的,就能怎么让他摔下来!”

沈家的五郎能算计到她,是因为她那时候太过在意他们了。

才让他们有机会给她下毒。

所以,她不担心宋君砚背叛她。

因为他,伤不到她半分。

......“弦儿,你不是说尚书会向圣上推举你参军?”

侯府。

沈氏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的,她就生怕参军的事情会出什么变故。

“为何到了今日还没有消息?”


晋王府?

沈氏很是不悦:“那晋王府派人来做什么?”

“娘,”沈玉堂心有不安,“该不会晋王府是来和雨儿提亲的?

他们和侯府本就有婚约,如今雨儿也到了待嫁的年纪。”

当初老晋王和宣平侯在世时,给两家定下了婚约。

那时的晋王府和侯府都风头正盛,也算是门当户对。

后来,侯府得罪了权贵,逐渐的落寞了。

晋王府更是犯了事儿被圈禁了多年。

虽然新帝登基后赦免了晋王府,但现在的晋王府也大不如从前了。

也正因此,沈氏对这门婚事并不满意。

“我们侯府就算落魄了,依旧是清白人家,那王府之前犯过事被圈禁了,就算现在圣上赦免了他们,但保不齐何时又被关起来了。”

沈氏的心里有些不满,奈何别人是皇亲贵族,她也不能拒之门外。

“先让她进来吧。”

“娘。”

沈子雨急的眼眶发红:“我不想嫁给晋王。”

沈氏拍了拍沈子雨的手背:“娘会给你想办法的,那晋王府的条件还不如我们侯府,让你嫁进去不是受苦吗?”

......王府来的是福嬷嬷。

她走上了前,向着沈氏行了个礼,不卑不亢的道:“侯夫人,是我家太妃命我前来,邀沈轻漾沈姑娘前去王府一见。”

沈氏本来还在想着怎么拒绝婚事,谁知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了福嬷嬷的话,她一愣:“太妃要见沈轻漾?

她要见沈轻漾做什么?”

“这奴婢就不清楚了,”福嬷嬷转身望向了沈轻漾,她微微一笑,不像是面对沈氏时的冷漠,“沈姑娘,不知可否入王府一见。”

沈轻漾点了点头:“嬷嬷可否稍等我片刻?”

“沈姑娘请便。”

福嬷嬷恭声道。

沈轻漾转身吩咐一旁的丫鬟拿来纸笔。

沈玉堂不知沈轻漾要做什么,但还是让人将纸笔给了她。

“嬷嬷,今日便请你做个见证,”沈轻漾执笔写下书信,将墨迹甩干,“侯府不肯认我,我也正有此意,为了以防日后出现麻烦,便写下断亲之书,往后我与侯府之间,再无干系!”

她刚刚没有走,就是为了和侯府彻底断亲!

往后,他们宠他们的假千金,而她,也绝不会再对有这些所谓的亲人有任何留恋!

“轻漾!”

沈氏薄怒道,“你这是做什么?

我什么时候不认你是我的女儿了?”

沈轻漾轻轻笑道:“你们刚刚不是要将我赶走?

既如此,便干脆签了这封断亲书,彻底断干净为好。”

沈氏蹙眉:“行了,如今嬷嬷还在,别让人瞧了我侯府的笑话,这封断亲书,我当没发生过......”真是半点都不如雨儿懂事,换成雨儿,是绝不会让侯府陷入难堪的境地。

“娘,你和她废话什么?

这断亲书我签了。”

沈玉堂冷哼一声,抢过了断亲书,刚想写下自己的名字,就被沈子雨拦住了。

“五哥,”沈子雨握住沈玉堂的手,双眼覆着泪水,“你别和姐姐生气了,这断亲书签了,姐姐就再也不是侯府的人了......”既然沈轻漾回来了,那应该由她去王府履行亲事才是。

要是签了断亲书了,岂不是嫁进去的人变成她了?

福嬷嬷望了眼满目焦急的沈子雨,心底冷笑不已。

她都将心思写在了脸上,不就是生怕沈大姑娘断亲后,王府的这门婚事落到了她的头上。

侯府的这些人啊,也当真是眼瞎心盲......“雨儿,我只有你一个妹妹,她要断亲,便让她断!”

沈玉堂果断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将断亲书递给了沈轻漾。

沈轻漾没有接过断亲书,问道:“沈五公子所签的断亲书,可否代表整个侯府?”

上一世,沈轻漾一直五哥长五哥短的,她还是第一次喊他沈五公子。

这让沈玉堂有些不习惯。

“以后我将会袭爵,我的决断便是侯府的决断。”

沈轻漾笑了笑。

上辈子沈家的其他几个儿郎都有其他事做,所以侯爷的爵位就落到了沈玉堂的头上。

可是上辈子如果不是她,侯府也不会有承爵的机会......“嬷嬷,日后若是侯府不认账,可否请嬷嬷帮我作证?”

沈轻漾转身望向福嬷嬷,细声细语的道。

福嬷嬷看了眼侯府的人,微微点头:“沈大姑娘放心吧,奴婢好歹是王府的嬷嬷,这点事还是能办到的。”

“多谢嬷嬷,”沈轻漾轻轻笑道,“那我们现在走吧,莫让太妃等急了。”

“沈大姑娘请。”

望着福嬷嬷对沈轻漾礼数有加,沈子雨的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以前她也不是没有见过福嬷嬷,每次她都待人疏远而冷淡,从来没有向今日这般客气过。

“娘,太妃找沈轻漾干什么?”

沈子雨轻蹙柳眉,满目疑惑。

沈氏摇了摇头:“我也不知,大概率是商讨退婚之事吧?”

“退婚?”

沈子雨一愣。

沈氏的眼里带着不耐烦,也不知是对王府,还是对沈轻漾。

“沈轻漾是侯府真正的嫡女,按照礼数当初定下婚约的人也该是她,但她刚回来,太妃就急忙让人来找她,约莫着是对这婚事不满意,想找她退婚。”

沈子雨的小脸发白:“娘的意思是,晋王府一定要让我嫁过去吗?”

“他们肯定是这个意思,比起从小在乡野长大的沈轻漾,明显他们更想要娶你过门。”

沈子雨悄悄的握紧了拳头。

不行,她绝不能嫁进王府。

说不定哪天王府又被圈禁了,那圈禁的日子不是人能承受的。

她决不能嫁过去受苦!

......晋王府。

沈轻漾刚跟着福嬷嬷走了进去,就望见太妃风风火火的朝着她走来。

她的面容有些沧桑,或许是多年的圈禁生活所造成的。

但她脸上的笑容却带着爽朗。

“你便是漾儿?”

她用那布满老茧的手握住了沈轻漾的手:“长得和你娘不像,倒是有几分像你爹。”

沈轻漾向着太妃行了个礼。

“参见太妃。”

“不用多礼,”太妃拍了拍沈轻漾的手背,叹息道,“这些年让你在外受苦了。”

沈轻漾沉默。

她除了年幼时忍饥挨饿,后来有了本事之后,就再也没有吃过苦。

“沈姑娘可不是受苦了,”福嬷嬷想到侯府看到的事情,愤愤的道,“要不是今日奴婢赶去了,侯府都要将她扫地出门了。”

“这些挨千刀的,”太妃气愤不已,“这种事也能干得出来?

好孩子,以后来了我王府,便不必再受那些人的气,我王府虽然不如从前了,却好歹是皇亲国戚,哪能被这种人家欺负了去?”


侯府家宴。

华灯初上。

沈家的五个儿郎们全都齐聚一堂,讲述着这些年来的艰辛和不易。

沈轻漾坐在黄梨木交椅上,安静的听着兄长们的交谈,对她来说,这种团聚的日子太少了。

她分外的珍惜。

“大哥,这次你立了战功回来,陛下更赐封你为将军,如今你在朝中可谓是如日中天。”

说这话的,是二哥沈之言。

“我只是一介武夫罢了,”沈锦弦笑着推杯交盏,“哪像二弟你,高中状元,是当今新贵,那些大臣们哪个不对你竞相巴结?”

“大哥说笑了,你屡立战功,陛下都对你礼让三分,我如何能与你相提并论?”

沈之言小酌了一杯酒,他温润的脸庞上带着几分醉意。

“行了,你们就别互相吹捧了,”三哥沈伯庸是当朝首辅,也是圣上身边最信赖之人,“大哥是将军,二哥为状元,四弟富甲天下,五弟又将迎娶公主,我们侯府的苦日子,终于是熬过去了......”沈轻漾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兄长们,她想到了当年被接回侯府后的种种。

她是侯府被偷抱的真千金,当初是稳婆贪财,被对家收买,将刚出生的她遗弃了。

后怕东窗事发,又偷了个女婴冒充她,要不是稳婆临死前良心大发,也许侯府还被蒙在鼓里......回侯府后,她见到兄长们各个因不得志而郁郁寡欢,她便用了五年的时间,将他们扶上了如今的地位。

现在她的五个兄长中,也就五哥没有什么权势,所以,她便为五哥求来了与公主的亲事。

“以前的日子确实很苦,”四哥沈问鼎想到了以前的苦日子,感叹道,“还是阿漾运气好,她刚回来没多久,我的生意就有了起色,没让她吃什么苦。”

沈轻漾微微垂下了眼眸,因为四哥自尊心极强,所以她从未告诉过四哥,当年他生意有了起色,是她暗中相助。

“阿漾是当真幸福......”五哥沈玉堂红着眼眶,“可这些,本来全都是雨儿的!

她才是我们的妹妹!

侯府的权势,钱财,都应该是她的,有个公主嫂嫂的人也该是她!

凭什么所有的苦全都她吃了,福由你来享?”

沈玉堂的话像是晴天霹雳,让沈轻漾浑身僵硬,她愣愣的抬头,错愕的目光看着沈玉堂。

“五哥,你在说什么?”

沈玉堂红着眼眶,他看着沈轻漾的目光,带着不加掩饰的恨意。

“你为什么要回来?

如果不是你回来了,雨儿就不会自杀!”

“如果你没有回来,跟着我们享福的人就是她!

你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也都是她的!”

沈轻漾如被万箭穿心,原来,他们一直觉得,是她害死了沈子雨。

“你们也是这么认为的吗?”

沈轻漾缓缓的转头看向了四个哥哥,她的声音轻颤,像是竭力的忍着那股锥心的痛。

沈同鼎将杯中的酒一饮而下:“你不知道这五年来,我们面对你时有多痛苦!

只要看到你,我们就会想起雨儿,会觉得对不起她,所以,我们会找各种借口不归家。”

沈轻漾一直以为兄长们太忙碌,她才见不到他们。

原来,是因为他们觉得认下了她,会对不起沈子雨......“你们既然这般恨我,为何当初又要认我?”

沈轻漾扬起了苍白的脸。

心口像是被掏了个洞,很疼。

如果他们能早些告诉她,她也不会用尽五年的时间去匡扶他们。

让他们成为了权倾朝野的人物。

“沈轻漾,”沈玉堂紧紧的握着拳头,“你很得意吧,有身为将军和状元郎的大哥二哥,有权倾朝野的首辅当你三哥,还有富得流油的四哥,连公主都是你的嫂子,这京城谁家的女郎,能有你这般得意?”

“我们之所以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做,就是想要在你最得意的时候,将你拉下地狱,让你绝望,痛苦!

这才不枉费我们痛苦的这五年!”

沈轻漾正想说她不回侯府也能过的很好,她的腹部忽然传来剧烈的疼痛。

痛的她脸色苍白,紧紧的咬着牙,问道。

“你们......在酒里......下毒了?”

“是。”

沈伯庸冷冷的道。

“为什么?”

沈轻漾的眼眶发红,死死的盯着沈伯庸:“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们别忘了,当初是你们找到我,让我回去认祖归宗。”

沈伯庸饮了一杯酒,苦笑道:“所以,我们也喝了毒酒”沈轻漾愣住了。

她没想到,沈伯庸他们为沈子雨能做到这种程度。

好不容易爬到如今的位置,却为了她,到手的权势统统都不要了......“沈轻漾,你是不是很羡慕?”

沈同鼎的嘴角溢出了血迹,他的脸上却是挂着温暖和煦的笑容。

“可在我眼里,雨儿都不在了,我挣这么多银子也无用处......”他说这话时,拿起了桌上的火烛丢在了地上。

任由那火舌将所有人一点点的吞噬。

“沈轻漾,如果人生得以重来,那我不会再认回你。”

“如此一来,大哥他们得来的权势是雨儿的,我挣得每一笔银子,也是她的,就连被五弟和公主护着的人,也会是她......我会让她成为全京城最尊贵的女郎!”

随着沈问鼎的声音落下,他的身体,也逐渐被火苗吞噬。

沈轻漾挣扎着想要离开火海去找解药,奈何身体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只能渐渐的瘫了下去......要是,真有来生。

她也不会再回侯府。

......“我不同意!”

沈轻漾刚回过神来,就听到一声暴怒声。

是沈玉堂的声音。

沈轻漾愣愣的抬头,她这才发现,她站在侯府的厅堂里。

坐在黄梨木椅上的是宣平侯夫人沈氏。

也是沈轻漾的亲母。

沈氏早年守寡,宣平侯死的早,她独自将几个孩子拉扯大。

后来,沈子雨死了,没过多久,她也伤心过度跟着去了......“玉堂,”沈氏疑惑的问道,“你妹妹是你接回来的,现在为何又不同意让她回府?”

沈氏是不想让亲生骨血流落在外的,免得让人说闲话。

再说了,多个人就是多双筷子的事,只要沈轻漾不给侯府惹是生非,他们也不是养不起她。


“你现在身子不好,经不起周遭劳顿,”沈轻漾看着连站着都有些困难的六叔公,“所以,你先去我的府里养养身子,过些天再回去。”

六叔公刚想要拒绝,却被一旁的年轻人给打断了。

“六叔公,沈姑娘说的没错,你身体不好,就先留下来养养再走。”

“可......”六叔公满脸为难:“族内的人还等着我回去。”

“六叔公,你放心,我们会替你和那边说的。”

看沈姑娘的穿着打扮,应该在离开侯府后,她也有养活自己的生计。

现在族内已经没有多少余粮了,让六叔公留下,至少能让他过的好些。

沈轻漾见六叔公还在犹豫,她想了想,问道:“我记得六叔公也读过些书。”

“那是自然。”

提起这事,六叔公的脸上带着骄傲。

“当年就是我给侯爷启蒙。”

沈轻漾笑道:“那正好,我那边缺个账房先生吗,不知六叔公可否帮我?”

六叔公一怔,赶忙摇头拒绝了。

“我年纪大了,老眼昏花,怕是无法帮你。”

“六叔公,我刚来京城,无可用之人,”沈轻漾缓缓的走上了前,“还想请六叔公留下帮我。”

六叔公张了张口,拒绝的话终于没有再说出口。

沈轻漾都这么说了,他还能怎么办?

“那等你找到合适的人我再离开。”

“好,”沈轻漾笑了笑,回头吩咐道:“你扶着六叔公回去。”

“是,姑娘。”

青月上前,搀扶着六叔公往破庙外走去。

沈轻漾将目光望向了沈青:“你们何时离开京城?”

沈青道:“我们明日就要离开了。”

“嗯,”沈轻漾点了点头,“明日你们再离开前来府里找我,还有,我让人帮你们安排了客栈,一会儿会有人来带你们过去。”

沈青愣愣的看着沈轻漾离开的背影,一股暖流涌上了心头,让他的眼眶红了。

来了京城之后,他才知道什么叫世态炎凉。

侯府对他们什么态度,他都看得一清二楚。

别说是安排住所了,让六叔公留下歇歇脚都不行。

可沈轻漾却听到他们在京城的消息后,立马让人给他们安排了客栈。

当真是高下立见。

“这丫头不像沈氏生的。”

族伯也有些感叹。

他们当初离开京城,也是沈氏怕族人留下会和她抢家财。

随意用了个借口,分了点偏远之地的田地给他们,就把他们全都打发了。

所以这些年,他们也没对侯府的人抱任何希望。

“沈氏不懂,一个家族若是要长久的传承下去,是不能分家的,”另一位族伯也苦笑着摇头,“比起侯府那些人,这丫头倒是更有情有义些。”

沈青在沉默了片刻后,忽然问道。

“能不能把沈氏他们全都逐出族谱,把沈姑娘给写进去?”

“荒唐!”

族伯厉声喝到,“沈氏是沈家明媒正娶的,锦弦他们也是侯爷的亲生子,哪能逐出族谱。”

他没有发现,在他说这话时,那些年轻的一辈都低下了头,像是在若有所思。

翌日。

沈青来向沈轻漾告辞。

他虽然还是穿的洗得发白的衣裳,但因为好好梳理过了,倒是显得精神了几分。

“你们平日过冬也是穿这些吗?”

沈轻漾上上下下审视了眼沈青。

他的衣裳都破旧了,还打着补丁,单薄的连遮风都做不到。

沈青脸色一红,有些窘迫:“族里的妇人孩童比较多,他们不受寒,我们把棉衣给了他们,我们年轻力壮的,穿什么都行。”

沈轻漾没有再多说什么,她继续问道:“你们可有备马车?”

沈青红着脸摇了摇头:“没,没有......哦,”沈轻漾点了点头,“我给你们准备了些马车,稍后你们带回去吧,以后来京城也会方便些。”

“不,不用的,”沈青羞愧的道,“让你照顾六叔公已经麻烦你了,我们怎么能要你的东西?”

他不好意思说的是,他们也养不活这些马,没必要浪费。

“六叔公是在帮我做事,不是我在照顾他。”

沈轻漾起身:“你跟我来。”

沈家的其他族人都在外候着,他们本来打扰了沈轻漾,也不好意思这么多人进书房。

在听到沈轻漾给他们准备了马车之时,他们全都愣住了。

“沈姑娘......”族伯的脸上带着羞愧,“我们现在连人都养不活,这马你给我们了,我们也养不起它。”

沈轻漾沉默不语。

其他人没法子,只能跟着她。

沈青原以为沈轻漾只为他们准备了一匹马,结果在前院看到那十多匹的马后,呆傻了眼。

这......这么多马......他们怎么养活?

“沈姑娘,这太多了,”族伯惊惶不已,“我们不能要。”

“这本就是给你们备的,还有,我雇了镖头,他们会把你们送回寨子,不用担心流寇。”

“这......”族伯的脸上带着为难。

他们走回去就够了,何必浪费这些银两?

族伯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沈轻漾,就转向了沈青,怒道:“是不是你想偷懒,不肯走路,找沈丫头要的马车?”

沈青委屈坏了:“我怎么会偷懒?

而且我说过不用的。”

“你......”族伯气的想骂沈青。

昨夜是他这些天来,睡的最安稳的觉,沈丫头对他们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让她这么破费?

“确实和他无关,”沈轻漾打断了族伯,“是我昨日便让人备了的。”

族伯的脸上带着恼怒,瞪了眼沈青,这才转头望向沈轻漾。

“沈姑娘,我们真的不能收,不说我们养不养的活,就为了省点脚力,还得请镖局护送,太奢靡了。”

路上的流寇看到这么好的马,肯定会来抢马,所以只要他收下了,就得找人护送。

他实在不想让沈轻漾花这个银子。

“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沈轻漾的语气坚决,她又让青月递上了包裹,“这包里的东西是番薯,能亩产千斤,你们拿回去,能解灾荒。”

什......什么?

亩产千斤?

族伯眼睛瞪的滚圆,眼里满是震惊和疑惑。

如果沈轻漾说的是真的,那等番薯能收获之后,他们寨子里的几百人,都不用饿肚子了?


六叔公点了点头,他对于沈家的儿郎还是很满意的。

“锦弦确实是个好的,我也希望他日后能立战功,光宗耀祖。”

其他几个年纪稍长的沈家叔伯,也全都纷纷点头。

“当年侯府犯了事后,侯府的儿郎就再也没有入朝为官的机会,现在锦弦有这种机遇,该好好把握才是。”

“兵部尚书如今在朝中得陛下重用,有他推举,锦弦在军营一定能混的如鱼得水。”

“往后我侯府,终于能重振往日的荣耀了。”

......沈锦弦站在门口,他只那称赞的话,就像是一巴掌狠狠甩在了他的脸上。

让他的脸火辣辣的疼。

“弦儿?”

沈氏看到了沈锦弦,欣喜的问道:“你回来了?”

“他们为何会在这里?”

沈锦弦脸色铁青的看着那些族人们,质问道。

沈氏一愣,急忙解释:“你六叔公是知道你要上战场参军,特意来为你送行。”

“出去。”

沈锦弦指着门外,怒火在胸腔中翻涌,像是要在今日所受的气全都发泄而出。

“立刻给我滚出去,往后不许再踏入我们侯府半步!”

沈氏呆住了,她慌忙起身走到沈锦弦的面前,抓住了他的胳膊。

“弦儿,你今天是怎么了?

你六叔公也是好心来为你送行?”

沈锦弦将沈氏的手甩开,走到了六叔公的面前,抢走了他手里的拐杖,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滚,赶紧给我滚!

我们侯府不需要你们这些假仁假义之辈!”

六叔公愣住了。

他气的手都在发颤,哆哆嗦嗦的指着沈锦弦:“你,你......沈锦弦!”

沈家族人内最年轻的那人站了起来,对沈锦弦怒目而视:“你什么意思?

六叔公好心来为你送行,你居然这样对他!”

“好心?

一群打秋风的穷亲戚而已,说的好听是来送行,不就是又想趁机捞点好处!”

六叔公的手捂着胸口,旁边的人赶紧为他顺气,他还是咳嗽不止,那张老脸都涨的通红。

“打秋风?”

年轻人不可思议,“什么过秋风?”

“说的好听是族人,其实也就是一群贪得无厌的蚂蟥!”

沈锦弦恨恨的道,“来人,把他们全部丢出去!”

六叔公失望的看着沈锦弦,他踉踉跄跄的站起了身。

颤颤巍巍的低头,将拐杖捡起来。

也许这一刻,他是真的对侯府的人彻底的失望了。

“不用你们驱逐,我们自己走。”

“六叔。”

沈氏生怕给侯府带来不好的影响,想要阻拦,却被叔伯们冷冷的声音打断了。

“你们侯府,我是高攀不起了。”

“走吧走吧,就当这一趟,我们白来了。”

六叔公步履蹒跚,洗的发白的衣裳在风中晃动,在暮色中,他的背脊挺的很直,一步步的走出了侯府那高不可及的门槛。

“弦儿。”

沈氏不解的问道:“你这是在干什么?

要是你不敬长辈,传出去了,会影响你仕途的。”

“仕途?”

沈锦弦的双手紧紧的握成了拳头,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发白。

痛苦,不甘,悲愤!

让他的眼角都红了!

“我已经没有仕途了!”

沈氏愣了愣:“你,你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

“尚书没有向陛下推举我为参将,”他讽刺的笑了两声,“只是一个士卒而已!”

沈氏懵了。

她之前还到处炫耀,说她的儿子要上战场参军了,一去就是参将。

参将和士卒是不一样的啊。

士卒只是一个小兵而已,可若刚去战场就能当参将,可谓是前途无限。

“怎么会?

你不是说尚书很欣赏你?”

“我怎么知道!”

沈锦弦怒吼道,“明明不该是这样的,明明前世......”明明前世,今日他就已经收到了圣旨。

“什么前世?”

沈氏急忙抓住了沈锦弦的胳膊,“你刚刚说的那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沈锦弦只感觉满嘴都是苦涩,“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今日为了求证,我跑去了尚书府,等了他整整一天,我都没有等到他。”

“不行啊,”沈氏急了的眼眶泛红,“我话都说出去了,若是不成,岂不是让我成为笑话?”

沈锦弦再次甩开了沈氏的手,自嘲的笑了笑。

“笑话?

那还不是你非要那么张扬,圣旨都没收到,你就恨不得人尽皆知。”

沈氏的声音一滞。

那还不是因为这些年侯府一直被人瞧不起,她也总是混不进那些贵妇的圈中,这才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想要炫耀炫耀吗?

再说了,这不也是锦弦同意的?

“娘,”沈锦弦讽刺的笑了笑,“之前我们不也只是只要能上战场就行了?

明明我错失了报名,还能获得尚书的推举,不是已经够了吗?”

他这话,像是在质问沈氏,又像是在安抚自己。

上一世,他以为自己会错失上战场的机会,整整半个月,都过的浑浑噩噩的,没有半点精神气。

直到在临行的前一日,收到了圣旨。

所以。

对于被罚了多年的侯府而言,他能上战场不就足够了吗?

一开始他去报名参军,也只是想当个士卒而已。

只要他上了战场,就还有立功的机会。

哪怕会走的艰辛点也没关系。

只有去了,才能为雨儿拼搏来一个锦绣前程!

......沈轻漾听青月说,这两日有沈家的人在打探她的下落。

她并不觉得沈家的人在找她。

可她还是让人去查了。

在查到打探她的是何人之后,她便带着青月出门了。

“六叔公,我之前就说过,路途遥远,你身子又有些不好,你就别来侯府了......”沈青搀扶着六叔公,语气担忧的道。

六叔公叹了一声:“侯府找回了亲生骨肉,我怎能不把族谱给他们送来,谁想到......”谁想到这些人连亲骨头都不肯认。

“对了,你们可有找到那姑娘?

也不知道沈家那几个把她给赶到何处了。”

“六叔公,既然他们不想认这门亲事,我们为何非要管闲事?

你年纪大了,根本吃不消。”


六叔公苦笑不已:“我本来想着,找到那丫头之后,给她上族谱,我好歹是族内长辈,这点做主的权利还是有的。”

“还有锦弦,不是要上战场了吗?

本来侯府现在就落魄了,我们身为族人,理应该为他送行......”说到沈锦弦,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六叔公,那沈锦弦说......我们是来打秋风的是什么意思?”

沈青疑惑的问道,“这几年侯府日子不好过,已经断了给族内的供养,我们也没找他们要过,什么时候打过秋风了?”

这几年,灾荒四起,粮食收成锐减。

他们很久没有填饱肚子了。

尤其是今年。

蝗虫吃光了庄稼。

哪怕早有人预测过将会有蝗灾,还让各地官府通知百姓。

但那些蝗虫太多了,多到他们用火燃烧了稻桔都驱赶不走。

偏偏当初他们被分出侯府的时候,也就只给了他们些田地,现在庄稼被毁,多少人被活活饿死。

所以这次他们来京城,除了送族谱外,六叔公还有族内给他的使命,让他找侯府拿些救济银。

没有银子给粮食也行。

但六叔公看现在侯府不如以前风光,他就没有再开口了。

“之前把我们分出去时说的好好的,每年会给族子里一些银两,现在都五六年没给了,还说我们是来打秋风的。”

六叔公摇了摇头:“侯府现在也不容易,我想想其他办法便成。”

“六叔公。”

旁边的一个族伯也走上了前:“沈青这孩子说的也没错,六叔公,既然侯府不认,也不会给我们救济粮,我们不如回去算了,留在这你的身子吃不消。”

“不行,”六叔公皱眉,“得先给那丫头上族谱才行,她是侯爷的血脉,哪有让别人替代的道理?

这次要是不办成这事,我也没有办法再来一趟京城了。”

这次他们来京城,还是族子里的人凑了好久,才给他凑的盘缠。

他们一路风餐露宿才赶到了京城。

现在要是让他回去,不说有没有银子再来一趟,光是他这身体都承受不住了。

沈青欲言又止。

以前侯爷在的时候,他们还是过的比较舒心的,没愁过银两。

侯爷走了后,他们就拖着不再给族中银子。

六叔公又见侯府日子不好过,也不好意思去要。

现在他们手上没有银子,住的都是破庙。

可他们年轻人住破庙无所谓,六叔公这身体再住下去,保不齐会出事......就在这时。

破庙外传来了脚步声。

族人们全都站了起来,警惕的目光向外看去。

最近流寇很多,还有无数的难民乞儿。

他们在来京城的路上,就差点被人抢劫了。

现在不得不防。

可就在他们看到走进破庙的人后,全都愣住了。

不过,他们并没有放松警惕,谁知流寇是否会派姑娘前来获取信任?

“姑娘,你找谁?”

沈青将六叔公护在身后,戒备的看着沈轻漾。

沈轻漾没有回他,她的视线透过人群,看向了六叔公。

“听说你们在找我?”

六叔公一愣,目光中带着疑惑:“姑娘你是......不是你们找我的吗?

除了你们,估计也不会有其他沈家人找我。”

沈家?

六叔公的心里忽然涌出了一种可能性,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是......沈家那新找回的女郎?”

“是我,”沈轻漾点了点头,“听闻你们在找我,我便来了。”

这话让沈家的那些族人全都望向了她。

六叔公在呆愣了片刻之后,眼里浮现出了激动:“你来的正好,明日我就带你回侯府,他们不认你这个女郎也必须认!”

“六叔公!”

族人们的脸色齐齐大变。

沈青:“今日那沈锦弦都把我们赶出来了,明日再去,不是更难堪吗?”

“明日沈锦弦不是要上战场了?

等他走了之后我们再去,不管如何,我都要让她上族谱,否则怎对得起侯爷?”

沈轻漾看着六叔公那疲惫苍老的模样,她想到了上辈子。

上辈子,五个兄长就没打算让她上族谱,也是六叔公力排众议,要写上她的名字。

那会儿,她好不容易有了亲人,自是对六叔公的做法并无意见。

可惜。

这辈子她不想再当那些人的亲人。

“六叔公,我和侯府已经断亲了,也没有上族谱的打算。”

“沈丫头,”六叔公叹了叹,“我知道沈氏做的是有些过分了,但你毕竟是沈家女郎,如今又有我们给你做主,她也不敢太过阻拦。”

沈轻漾平静的道:“我说的是认真的,我并没有入族谱的打算。”

六叔公呆住了,那侯府虽然没落了,但还是有些家底的,如果她不回来,不知在外面得吃多少苦。

“六叔公,依我看,那样的人家,她还真不如不回。”

沈青显然是被沈锦弦气急了,竟觉得沈轻漾不如不认这些人。

“你这说的什么话,”六叔公皱了皱眉头,“她是侯府的亲生血脉,哪有亲生的不入族谱的道理......六叔公,”沈轻漾语气轻缓,“你真觉得你的话对他们管用?

他们连族人的生死都不管,又还怎会听你的?”

比起侯府的那些人,六叔公倒是个刚正不阿之人。

可正因为他的刚正不阿,才得罪了侯府的五子。

偏偏六叔公也是个有骨气的人,知道侯府不待见他们,后来他们过的再艰难,也没有向沈锦弦他们开个口。

还是她看不下去了,偷偷接济了六叔公。

结果,被沈玉堂发现了,不但不允许她再见族人,还跑到族中指着六叔公的鼻子骂。

从那之后,侯府的那些族人,便和他们誓死不相来往......六叔公沉默了。

想到这些年侯府的所作所为,他的眼里,渐渐的露出了绝望。

是啊,侯府连他们的死活都不管了,又如何会听他的?

“六叔公,”沈轻漾的语气轻飘飘的,“今日来,我也是想要见见你们,如果你们在京城没有落脚的地,不如去我那。”

六叔公像是瞬间苍老了十岁,连背脊都有些佝偻了。

“不用了,明日我们就要回去了......”
“你当真是沈锦弦的妹妹?”

说话的是刚刚为沈轻漾开口的那位姑娘。

这姑娘沈轻漾也认识,是大理寺卿的妹妹。

林清漪。

林清漪和沈子雨向来不合,应该说这京中的贵女们,就没有一个能和沈子雨合得来的。

正因为和沈子雨不合,她反而看沈轻漾很顺眼。

沈轻漾淡定的道:“我也希望我不是。”

“沈姑娘,不如一起喝杯茶,如何?”

林清漪笑着问道。

沈轻漾想到了上辈子林清漪一家的结局,她同意了:“好。”

林清漪起身走到了沈轻漾的桌旁,她刚入座,就看到有熟人从茶楼外走了进来。

“嫂子。”

前方的美妇在听到这声音之后一愣,下意识的转头望来。

在看到林清漪之后,她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怎么在这?”

林清漪正想说些什么,却在看到南凝身后的那些人之后,微微蹙起了眉头。

南凝这才想起了这些人,向着她们打了声招呼之后,便朝着林清漪走了过去。

“嫂子,”林清漪的脸色难看,“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他们是不是又想逼着你给兄长纳妾?”

嫂子以前和兄长是指腹为婚的,后来他们林家家道中落,嫂子的家里人就不同意她嫁进来,想要让她嫁给权贵。

后来嫂子以死相逼,他们怕什么都捞不着,便松了口,但却要让兄长拿一百两银子当聘礼。

兄长到处借钱,好不容易才凑足了聘礼娶了嫂子。

后来兄长高中状元,一路攀升为大理寺卿,这群人的嘴脸就变了,非要将家中的庶女也给兄长当小妾。

再加上嫂子这些年一直无法生育,他们更以为将庶女送来之后,就能掌管他们林府。

后来,兄长烦不胜烦,便下令不许南家的人来打扰嫂子。

本来以为南家的人已经死心了,没想到还是想方设法的凑到了嫂子的面前。

南凝苦笑道:“我今日约了曹夫人来茶楼,没想到会遇见她们......你让人将他们赶走便是,”林清漪哼了声,“他们不安好心的。”

正说着,便见南二夫人带着自己的女儿舔着脸走了过来。

“你是清漪吧?

都长这么大了?”

南二夫人笑着想要握住林清漪的手。

自从南家的大夫人死后,她本来是能被抬为正室的。

可林清漪成了大理寺卿的夫人,她不点头同意,自己就只能当个妾。

所以就算是为了自己,她也要将女儿送进大理寺卿府。

她就不信了,南凝一个不下蛋的母鸡,还能比得过自家能生养的女儿不成。

林清漪急忙收回了手,向后走了两步,沉着小脸:“我与你又不熟,你喊我做什么?”

南二夫人的脸颊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这不是见到你高兴吗?

以后茜茜也是要嫁给你兄长的,我们那是亲上加亲。”

林清漪脸色难看:“我兄长什么时候要纳她为妾了?”

南二夫人笑着道:“凝儿早晚是要给林大人纳妾的,我想着别的人哪有自家人亲?

至少茜茜不会害她。”

林清漪被气笑了:“我兄长纳不纳妾,什么时候由你做主了?”

这话让南二夫人有些不悦了。

“凝儿连个孩子都生不出来,不给林大人纳妾,要看着林府绝后?

再说了,大师给茜儿算过命,她是好生养的,一定一举得男!”

语罢,南二夫人向着身后的南茜使了个眼色:“还不快来见过你的小姑子。”

似乎纳妾的事情,她一言定下了。

南凝的脸色难看,心里更是苦涩蔓延。

她生不出孩子,迟早也是要给夫君纳妾的......“见过林姑娘。”

南茜从二夫人的身后走了出来,她落落大方的走上了前,向着林清漪行了个礼。

林大人她是见过的。

长得是没话说,又位高权重,是她想要嫁的那种男子。

至于妾不妾的,她不在意。

反正南凝生不出孩子。

等她嫁进去后,给林大人生个儿子,就凭她的本事,还不把男人哄得团团转?

“谁是她小姑子?”

林清漪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别说我兄长不纳妾,就算纳妾了,妾侍什么时候也能和主母相提并论了?”

二夫人皱眉,目光转向了南凝:“凝儿,虽然你妹妹是妾,但她也是被我娇养着长大的,以后嫁进府里,是跟你不分大小的,你可明白?”

以前在南家,她就拿捏惯了南凝,现在她依旧没有把南凝放在眼里。

南凝浑身发冷,以前二夫人对她颐指气使惯了,现在听到她的话,她还是忍不住哆嗦。

可想及夫君,她还是压下了颤抖的心,说道。

“府里的事情,由夫君做主,我做不了主。”

二夫人的脸顿时拉了下来。

但凡能让林大人纳茜茜为妾,她还要来找南凝?

“南凝,你嫁给林大人这么多年了,都没为他生下一儿半女,现在我好心将你妹妹送进府里帮你生儿子,你有什么不乐意的?”

“你真要让林大人绝后?”

沈轻漾一直在旁边没有说话。

她不想掺和别人的家事。

直到听到了二夫人这话,她没忍住,问道:“你怎知林夫人无法生育?”

二夫人看了眼沈轻漾,见到她年轻又貌美的容颜之后,瞬间心生警惕。

“凝儿,你不让你妹妹当妾,从外面找了个野女人给林大人为妾?

外面的女人哪有你妹妹贴心?”

南凝的脸色冷了下来:“慎言,她是清漪的朋友,不是什么妾。”

二夫人松了口气:“我就说嘛,你找个如此貌美的女人给林大人当妾做什么?

凝儿,听我的,女子生不出孩子就是最大的错,让你妹妹帮你生个儿子弥补。”

沈轻漾放下了手里的茶杯。

“南二夫人,你为何笃定林夫人无法生育?”

“嗐,她生不了孩子,这事谁不知道?

她要是能生早生了,不至于成婚三年了都没一子半女。”

沈轻漾语气平静:“林夫人至今未育,是她缘分未至,只要缘分到了,自然能怀上。”

二夫人的脸沉的能滴水:“你是谁家的野丫头,我们家的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南凝,你没看到她对你的长辈大呼小叫的?

还不把她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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