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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京中最繁华的二层酒楼内,一个穿着华服的年轻男子眼神阴鸷地盯着路过的流放车队,朝身后的侍卫勾勾手。
“通知暗月阁的杀手,待囚车出了京城,便找机会杀了凌羡之。”
“是。”身后的侍卫恭恭敬敬地答应。
那侍卫微微一想,说道:“殿下非得动手吗?听说凌羡之快死了,大概就是这两三天的事。”
“我等不了,一刻都等不了,他不死,我便没有出头之日。”
凌坚咬着牙关,本就称不上好看的五官更是因憎恨而变得狰狞,“还有凌淮波,那厮逃到外面去,还没回来吗?”
“没有,流放的名单上有他,但御林军还未找到人。”
“他也非死不可,只有他和凌羡之都死了,父皇才会立我为太子。”
凌坚捏着拳头,手上青筋暴涨。
他想不通,父皇这把年纪了,为何还迟迟不立太子?
他可是父皇唯一的儿子啊!
父皇重视楚襄王的两个儿子,让他们进宫与他同吃同住,还共同受教,其待遇与他一般无二。
看父皇对凌羡之的态度比他还好,他甚至怀疑父皇会将皇位传给凌羡之。
今次好不容易扳倒楚襄王府,无论如何,他都要凌羡之和凌淮波死无葬身之地。
只有这两人都死了,父皇没有任何指望,那太子之位以至于皇位才是他的。
车队越走越远,他看后面那两辆马车的眼神也越发地充满杀气。
……
小半个时辰后,流犯的车队就走出京城了。
舍不得离开京城,囚车上的许多人都呜呜咽咽地哭。
押送流犯的衙差骑在高头大马上,猛地摔鞭子往笼子上一抽,怒吼道:“闭嘴!吵死了。”
流犯吓得瑟缩,瞬间把嘴巴闭起来。
流犯哭都嫌吵,小婴儿哭,那更是让人烦躁。
偏偏这时,顾洛英抱着的小弟饿得“哇哇”直哭。
衙差不像御林军那般有耐心和善心,听到婴儿的哭声,火气更是刷的一下就飙升上来。
“谁家的孩子,怎么带着来流放?小孩子不是都可以让人领养吗?”衙差头领不爽地道。
他调转马头,走到有婴儿哭泣的最后一辆马车旁,警告道:“若是带不了,我便给你们扔了,带着小孩子来流放,你们是怎么想的?”
此去南阳岛,路途遥远,别说是小婴儿,就连大人都不一定熬得过去。
他每年送犯人去流放,早都见惯不怪了。
顾洛汐掀开车帘,“大哥放心,我们在哄,一会儿就不哭了。”
那衙差的目光落到她的脸上,微微一怔,这次流放的队伍里面居然有如此绝色的女子?
“那你们快点,再吵就给扔了。”
那衙差的口气稍微缓和一点,心中却是在打主意。
顾洛汐放下车帘。
云佩兰心疼地从顾洛英的手中抱过小宝,伤心得不行。
她的孩子,这么小就去流放,该怎么活呀?
她身体差,不产奶,即便心疼孩子,此时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可惜芳姨娘坐在囚车上,没法请芳姨娘喂上一口奶。
孩子并不是爱哭爱闹的类型,换个人抱,他便安静了。
预防马车摇摇晃晃的从长凳上掉下来,顾洛汐盘腿坐到铺垫上。
铺垫把车厢的地面都几乎铺满了,云佩兰和顾洛英都是把穿着鞋的脚放到铺垫底下。
顾洛汐做好了准备,神魂便进入空间里去。
小弟的奶粉和奶瓶都有,水也有。
她的空间和蓝梦茵的一样,在高耸入云的悬崖下方,有一口灵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