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冢山巅,游逍通过太虚剑的剑穗投影看到这一幕,嘴角泛起笑意。自凡人剑库开放以来,九州各地的凡人护道者如星火般燃起,他们或许不会高深剑诀,但每一把凡铁剑上都刻着最朴素的护道纹路——樵夫的柴刀刻着“护田”,渔夫的短刃刻着“安澜”,就连孩童的木剑上都歪歪扭扭刻着“护村”。
“共主,西北荒原传来急讯。”叶挽歌抱着一卷沾满沙尘的玉简闯入禁地,“那里的凡人护道者被邪修盯上了,对方竟能吸收剑穗的兽纹力量!”玉简展开,映出一片被血色笼罩的村落,村口的护心剑桩正在崩解,剑穗上的虎纹被吸入邪修手中的骨笛。
游逍皱眉细看,发现邪修骨笛上刻着的正是当年幽冥帝的残魂纹路。“是太阿剑尊当年击碎的断剑残片!”他握紧剑柄,剑鞘上的凡人剪影突然发出微光,“这些邪修在吞噬护道纹路,妄图复活幽冥帝的执念。”
三日后,剑冢派出首批“万道护民队”——由驯兽苑弟子、铸器房工匠与丹师组成的混编队伍。
林缚带着斑斓虎走在最前方,虎耳上别着能感知邪祟的剑穗;沈首座的七纯剑队殿后,每柄剑都加载了铸器房的“破邪符文”;就连乐修谷的琴师都带着改良后的“护心琴”,琴弦能将凡人的护道之心转化为音波剑气。
抵达西北荒原时,邪修正围着最后一座护心剑桩狂笑。“杂修之道也配称护道?”为首的邪修甩出骨笛,吸收了七道兽纹的鬼火瞬间膨胀,“看本座用你们的护道纹路,炼就最纯粹的杀戮之剑!”
“住口!”
林缚突然吹响驯兽苑的紧急哨音,声音里竟混着丹师的清灵咒与铸器房的锻打节奏。正在崩解的剑桩突然发出共鸣,埋在地下的凡铁剑纷纷破土而出,剑柄上的护道纹路化作光点汇入斑斓虎的虚影,竟凝成一头由万千护心纹路组成的光虎。
“你以为护道纹路只能被吸收?”沈首座的七纯剑同时出鞘,剑鞘上的凡人剪影纹路首次亮起,“它们早已与人间烟火相融!”七柄剑化作北斗,每一剑劈出都带着不同的凡人气息——麦田的麦香、灶台的烟火、孩童的笑声,这些被邪修视为“杂质”的气息,此刻却成了最纯净的护道之力。
邪修的骨笛在轰鸣中崩裂,露出内部嵌着的断剑残片。游逍趁机以太虚剑引动方圆百里的护心剑,凡铁剑们带着凡人的祈愿腾空而起,剑刃上的朴素纹路竟组成了初代龙帝的冕冠虚影。
“龙帝冕冠,从不是高悬云端的权威。”他望着邪修惊恐的眼神,声音里带着万千凡人的护道之心,“而是每一个护道者握在手中的勇气。”
此战过后,九州凡人突然发现,自己手中的护心剑变得更加明亮。那些曾经被视为“凡铁”的刀剑,在斩杀邪祟时会发出清越剑鸣,刃口的纹路里还会浮现出剑冢弟子的残影——那是万道盟弟子将自身道心烙印在凡铁中的证明。
半年后,青牛镇竖起了第一座“万道碑”。碑身由铸器房工匠用凡人铁矿与灵脉石混铸而成,碑面上刻着九州各地护道者的名字:驯鹿人的冰原狼、悬空城的机关剑、甚至有位村妇的菜刀刃口,都被郑重地刻在碑上。游逍亲手将太虚剑的剑穗系在碑顶,剑穗随风摆动时,竟能让碑面上的每一道纹路都活过来,讲述属于凡人的护道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