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了威胁:“你离月月远点,不然我饶不了你!”
我看着他们,心中怅然。
我摇摇头,“我没有诅咒别人的能力。”
我为自己辩解。
正如幼时无数遍那样,为自己争辩。
深夜入睡前,我起来喝水。
月光透过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清冷的光芒。
路过江颂月的房间时,我听见她的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妈妈,为什么要带她回来?你就不怕她诅咒我们吗?”
“嘘——”妈妈的声音带着难以掩饰的慌乱,“灵安寺的大师说她的眼角膜适合你。”
灵安寺的大师……
我猛地睁大眼睛,正对上远处那双泛着沧桑的眼睛
爷爷拄着拐杖,站在走廊的尽头。
玻璃上,倒映着我平静得可怕的脸。
月光忽然被乌云遮住。
走廊里一片黑暗。
寂静的深夜中,我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震耳欲聋。
我跟随爷爷进了书房。
房门被缓缓关上。
爷爷背对着我,月光在他佝偻身躯上勾勒出一道落寞沉重的轮廓。
“小念,好久不见啊。”爷爷的声音沙哑。
恍惚间,我好像看见了和记忆中那个宠溺我的老人。
我迟疑片刻,慢慢走到雕花红木椅旁坐在他对面。
“这些年,你……你过得还好吗?”
爷爷转过身,眼神复杂。
是抵触,是忌惮,又或是又些许痛苦。
一时,我难以分辨。
我轻笑一声,“爷爷,我过得很好。”
至少比留着江家过得好。
看出我眼里的疏离和冷漠,爷爷身形一颤。
他苍老面庞上浮现出痛苦挣扎的神色。
“别怪他们,他们只是害怕你。”
“嗯,尽量。”
只是陌生人。
爷爷却突然直直注视着我。
仿若能看透我的灵魂。
“他们是不是……是不是活不了多久了?”
“是,他们只有三天了。”
妈妈和哥哥头顶上的数字,现在是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