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嫁的这天,沈淮阳作为我未来夫君的弟弟出席婚宴,脸上的笑意不及眼底。
我们两家早订有娃娃亲,只因我庶妹叶清疏说破我对他的爱慕之心,沈淮阳便撮合我与他的瘸腿兄长成亲。
「叶云霓,我只把你当作我的妹妹,你何时对我生出了这种龌龊心思?」
他说得不痛不痒,将昔日对我做出的逾矩行为,全然当作兄长对妹妹的呵护。
我便如他所愿,嫁给沈灏明后,断绝了和他的来往。
结果,他又找上门来想与我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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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结束后,雨下了三日,这天傍晚,沈淮阳孤身来到我别院。
他倚在雕花门框上,腰间玉佩叮当作响,分明是春风得意的模样。
「这香囊你绣得可真用心。」
我闻声抬头,见他踱步过来,指尖拂过案上铺开的红绸,「就是不知道,大哥可有这福气?」
我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他衣袖口金线绣的云纹,是我去年中秋亲手缝的花样。
喉咙里像堵着团浸水的棉絮,我收回目光,不再多想过去的事:「二弟若是来贺新婚之喜的,我已收到,早些回吧。」
「喜?」他突然俯身撑住绣架,与我对视着,檀香混着酒气扑面而来。
「叶云霓,你穿着我选的婚服终于嫁进沈家,感觉如何?」
我面对他,一时难以言语。
窗棂外传来更鼓声,沈淮阳在这时突然朝我伸出手。
「二弟!」面对如此逾越的行为,我下意识出声喝住,猛地站起身。
鬓边的步摇撞在绣架上,碎玉珠子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沈淮阳愣怔了片刻,看着自己悬在空中的手,讽笑了两声。
「呵。」他从怀里掏出支红玉簪,正是去年上元节我落在画舫的那支。
「还记得吗?那日你醉了,说愿常伴我身旁。」他收敛起笑意,将簪子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不过是随口说了句让你嫁给我那残废大哥,没想到你竟真嫁给了他。叶云霓,你的真心,简直比路边的野草都……」
「比路边的草都什么?」
乌木拐杖叩地的声音骤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