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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全局

栀暖 著

其他类型连载

“怎么会呢?你是夜校的陈老师吧?”“是我。”“那你就是机械厂的职工?”“是。”“那就对了,这就是送给你,签收吧。”陈锦惜和师傅一问一答,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我是机械厂的职工,这些东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陈锦惜不懂,但懂的人很快就来了。贺知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陈锦惜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师傅转头让贺知洲签了字,然后非常有眼力劲地离开了。“贺哥哥,你怎么又来了?”陈烨比陈锦惜反应还快,特地咬重的又字,听着就很有灵性。贺知洲眉头微蹙。他总觉得陈烨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半人高的小汤圆,他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这些东西都是你让他送来的?贺知洲,我已经接受了你很多的好意,这些东西真的没必要。”陈锦惜看着一屋子的物件就发愁...

主角:陈锦惜崔有婉   更新:2025-04-11 15: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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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陈锦惜崔有婉的其他类型小说《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全局》,由网络作家“栀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怎么会呢?你是夜校的陈老师吧?”“是我。”“那你就是机械厂的职工?”“是。”“那就对了,这就是送给你,签收吧。”陈锦惜和师傅一问一答,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就算我是机械厂的职工,这些东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陈锦惜不懂,但懂的人很快就来了。贺知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陈锦惜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师傅转头让贺知洲签了字,然后非常有眼力劲地离开了。“贺哥哥,你怎么又来了?”陈烨比陈锦惜反应还快,特地咬重的又字,听着就很有灵性。贺知洲眉头微蹙。他总觉得陈烨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半人高的小汤圆,他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这些东西都是你让他送来的?贺知洲,我已经接受了你很多的好意,这些东西真的没必要。”陈锦惜看着一屋子的物件就发愁...

《重生八零,锦鲤娇妻揣崽嫁京少全局》精彩片段

“怎么会呢?你是夜校的陈老师吧?”
“是我。”
“那你就是机械厂的职工?”
“是。”
“那就对了,这就是送给你,签收吧。”
陈锦惜和师傅一问一答,愣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就算我是机械厂的职工,这些东西跟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陈锦惜不懂,但懂的人很快就来了。
贺知洲出现在门口的时候,陈锦惜的疑问也就迎刃而解了。
师傅转头让贺知洲签了字,然后非常有眼力劲地离开了。
“贺哥哥,你怎么又来了?”
陈烨比陈锦惜反应还快,特地咬重的又字,听着就很有灵性。
贺知洲眉头微蹙。
他总觉得陈烨对他有种莫名的敌意,但是看着眼前这个半人高的小汤圆,他打消了这种荒谬的想法。
“这些东西都是你让他送来的?贺知洲,我已经接受了你很多的好意,这些东西真的没必要。”
陈锦惜看着一屋子的物件就发愁。
贺知洲全然没了昨天晚上的莽撞。
经过了一晚上的冥思苦想,他终于是找到了一个陈锦惜无法拒绝的理由。
“这些东西不是我私人送的,是机械厂最新的福利政策。”
“什么?”
陈锦惜环顾四周。
给家徒四壁的员工添置一批质量上乘的家具,并且还贴心安排了配送和安装服务,机械厂什么时候这么人性化了,最新的福利政策这么有针对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给她量身定制的。
贺知洲依旧面不改色。
“今年机械厂的效益不错,这是机械厂高层的董事共同商讨之后的结果,凡是刚安家的职工,都有这方面的福利,你不用有心理负担。”
看他说得义正言辞,陈锦惜这个当老师的都有些哑口无言了。
贺知洲有些招架不住陈锦惜火辣辣的目光,转身就要往楼下走。
“对了,楼下还有一些厂里特地发的生活用品,我去帮你搬上来吧。”
陈锦惜无言以对,倒是陈烨很快就跟上了贺知洲的步伐。
“姐姐,我去给贺哥哥帮忙。”
贺知洲快步下了楼,出来之后才喘了一口气。
他从小循规蹈矩,今天动的这种小心思相较于之前确实有些冒进了。
但是为了陈锦惜,他做什么都愿意。
可他才刚刚拿上了特地给陈锦惜买的书,旁边就伸过来了一只小手。
“咦,这不是姐姐之前一直想看的书吗?贺哥哥,这也是厂里发的福利吗?”
陈烨顶着一双懵懂无知的大眼睛,脸上的笑容带着几分和他这个年纪不太相仿的深意。
贺知洲蹲下身和他平视。
“小烨,你是不是不太喜欢我?”
连着好几次了,贺知洲不是那么迟钝的人。
陈烨随手翻了翻那几本课本。
这几本书不是那么好找的,陈锦惜从前念叨过好几次,他这个当弟弟的都快忘了,但贺知洲还记得。
“怎么会呢?贺哥哥以前跟姐姐最好了。”
再度抬头,陈烨眼神里的天真清澈半点不似做伪,可他特地说的以前,贺知洲听着总归有些刺耳。
不过贺知洲还不至于跟个孩子置气,尤其是对上陈烨营养不良的小身板,他彻底打消了最后一丝疑虑。
“以后也会是的,先给你姐姐拿上去吧,我还给你买了书。”
贺知洲知道陈锦惜爱看书,昨天去省里就是为了这些书。
不过昨晚还没来得及给就被扫地出门了,今天倒是又借着工厂福利的由头送回来了。
除了书还有一系列的生活物资,陈锦惜看着贺知洲搬了一趟又一趟,最后就只差柴米油盐酱醋茶了。
“贺知洲,我是不是应该去跟厂长核实一下福利的事?”
陈锦惜抱臂站在门口,兴师问罪的样子让贺知洲有些心虚。
但好在贺知洲早有准备。
“这确实是厂子的新政策,只不过你是第一个享受的,具体的福利待遇都已经公示出来了,不信的话你可以去厂里看一看。”
陈锦惜闻言有些无力。
机械厂大董事的儿子想给厂里增加一项福利政策,那还不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两个人相顾无言,最后还是陈锦惜落败。
贺知洲把事做到了这个份上,她总不能这么不知好歹。
厂区福利肯定是要收的,就算这个福利是借了贺知洲和她的私交,好歹也是惠及广大职工了。
陈锦惜把这份恩情记在心里,破天荒地亲自送贺知洲下了楼。
二人就此作别之前,贺知洲的声音抢在了前面。
“惜惜,我想娶你是因为我们从前相处的点滴,就算发生了意外,也不能否认我们过去的回忆,你可能还需要一些时间走出阴霾,我会陪你,也会在你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帮助你,并且会持续真诚地追求你,我妈说脸皮厚才能娶到老婆,所以我们明天再见!”
贺知洲冲着陈锦惜挥了挥手,心情颇好地出了小院。
陈锦惜都听懵了。
贺家财力雄厚还注重教育,早早就把贺知洲这个独子送去国外深造,结果漂洋过海回来,就学了这个?
陈锦惜大为不懂,看来不管是哪个年代,留子的精神世界都不是一般人能窥探的。
贺知洲倒是因为找对了追妻路线松了一口气,可他刚走出院门没几步,迎面就跟蹲点已久的崔有婉不期而遇。
崔有婉的脑子里发出了尖锐爆鸣声。
陈锦惜的奸夫竟然真的是贺知洲,这个事实颠覆了崔有婉几十年的认知。
可偏偏事实摆在面前。
刚刚那些物件跟不要钱一样往楼上送的架势,可不就是对陈锦惜的照顾吗?
贺知洲不知道崔有婉脑子里的百转千回,面对陈锦惜名义上的继母,他还是客套而疏离地打了个招呼。
“伯母。”
崔有婉扯了扯嘴角,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身材。
三十出头的年纪,还能有这般婀娜风情的,整个机械厂家属院都找不出几个。
再加上她今天特地穿了一身碎花小样裙,曼妙的身材一览无余,秋波潋滟的目光对上了贺知洲冷峻矜贵的脸,崔有婉不禁有些想入非非。

“离婚?不行。”
一脸尖酸刻薄的老妇瞥了眼面前的儿子,“要离也要等陶霄那小子走了之后再说,那小杂-种人高马大的,要让他知道他娘被咱们扫地出门,有你好看的!”
“哼,要不是当初觉得陈锦惜有几个钱能往家里垫垫,谁会娶她这个不知道被谁睡过的破鞋,还帮她养那个杂-种!妈,晓红已经怀了咱们陶家正经的香火,我必须赶紧让她进门。”
说罢,陶毅瞧了眼挂在墙上老旧泛黄的日历,往凳子上一坐,满脸厌恶:
“想办法让陶霄赶紧走,等他一走,我就跟陈锦惜离婚,反正她已经残废了,留她这几天我都嫌浪费咱家的饭!”
母子二人的声音一字不落地传到了屋外,坐在轮椅上的陈锦惜像是被闪电击中,手上拎着的一袋水果散落一地。
记忆回到十几年前,她下夜班回家时不知被谁暗算失了身子,后来被查出怀孕。
在那个传统守旧的时代,父亲和后妈嫌她丢人,绞尽脑汁地要把她随便塞人。
随后陶家人带一篮子鸡蛋上门又是赔礼又是道歉,把这个孩子认了下来。
尽管陶家那时候穷得叮当响,陈锦惜娘家人还是二话不说把她给嫁了。
现在想来,一切竟然都是陶家的骗局!
她那时一个月工资能有四十块钱,在当时算是不错的收入了,娶她不过是为了她不薄的工资!
门外的声音引起林春霞的注意,她偏头一瞧,见是陈锦惜在门口,脸色变了变,不过丝毫没有心虚之意。
那便是说,刚才陶毅说的话都是真的?
回想这些年,自己和儿子被他虐待还不够,每个月发下来的工资被迫全部上交,供以全家开销,甚至上大学的名额都被小姑子顶替。
而她,夏日多蚊虫,连个蒲扇都不给她;冬日寒冷,她却只有一片薄得可怜的毯子。
她的残疾也是因为陶家人为了省钱不肯出费用给她治疗,就这么白白耽误了,落得个终身坐轮椅的下场。
便宜都被这一家人占尽了,现在看她残废了,就要一脚踢了她,娶别的女人,门都没有!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不声不响的想吓死谁吗!”陶毅顺着林春霞的目光看到了呆愣在门口的陈锦惜。
见她嘴唇发白颤抖着双手,陶毅冷漠地哼了几声,说道:“都听到了?本想晚几天告诉你的,既然被你知道了,你自己也识趣点儿,收拾东西尽早滚出我们陶家!”
“骗子!无耻!我当初怎么就逆来顺受,嫁给了你这个人渣!”
陈锦惜被他的话激得气血上涌,也不顾地上的水果,摇着轮椅冲着陶毅撞过去。
陶毅没反应过来,一只脚被轮椅碾压过去,身高才不到一米七的他大腿也被旧轮椅上冒出的铁丝划了个大口子。
“啊!你不长眼吗!”陶毅捂着自己的腿,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红了他深蓝色的工裤。
陈锦惜仍不觉得解气,拼了命要撞回去,恨不得撞死这个渣滓!
“对,我就是没长眼,要是长了眼,当初就不会进你们陶家的门!你们陶家没一个好东西!全都是人渣!”
陈锦惜边骂边撞回去,但却被冲上来的林春霞一下子推倒:“贱人,还敢撞我儿子!我看你是皮又痒了!”
紧接着便听“砰”得一声,陈锦惜的后脑重重地碰上掉皮的木头桌角,顿时难以忍受的疼痛散遍全身。
眼前冒出电视机里才有的雪花,疼痛逐渐被麻痹代替。
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耳边的咒骂声愈来愈小,她清晰地感受着自己生命从这个世界上一点点流逝。
“你们做了什么!”
这时,门口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不等林春霞和陶毅反应,一个黑影快速从他们眼前闪过,抱起了地上不省人事的陈锦惜。
这一抱,露出桌角和地上的血迹,吓得刚才还天不怕地不怕的林春霞脸上顿时像房梁上挂着的大蒜串,失了血色煞白煞白的。
“你谁啊!怎么随便闯进来......”
陶毅强忍惧色,抬头看着这个一身时髦西装、比自己高了一头多的男人,尾音止不住地颤抖了一下。
看着怀里已经失去意识的陈锦惜,贺启溟心头悔意剧烈地翻涌。
要是他早一点儿回国,早一点儿找到她,如今她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
“惜惜,能听到我说话吗?别睡,千万别睡!”贺启溟摸着陈锦惜逐渐凉下去的脸,眼下一片血红。
听到熟悉的声音好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陈锦惜在一片花白中努力拢回自己为数不多的意识,看到了那张令她无数个寒夜里感到温暖的脸。
“是你......你回来了啊......”
死神似乎不允许她再说太多的话,只瞧最后一丝暖意从陈锦惜的脸上划过,可怜的人闭上了眼,不知死活。
“我说你到底是谁!”眼瞧着贺启溟起身要带走怀里的陈锦惜,陶毅急忙上前阻拦,生怕那些多嘴的邻居看见这一头血的陈锦惜。
然而他刚在贺启溟的身前站定,就被一脚踹飞了出去。
“惜惜要是有一丝闪失,我让你们整个陶家灰飞烟灭!”
“惜惜别睡,我这就送你去医院,别睡......”
......
鱼,好多的鱼。
“姐姐,什么鱼啊?”
耳边传来稚嫩的声音,陈锦惜一个机灵坐起了身,眼前是一张无比熟悉的稚嫩小脸。
这是......小烨?
“姐姐是不是馋鱼了呀?等小烨长大赚了钱,每天都给姐姐买鱼吃!”说罢,陈烨抬起小手擦了擦陈锦惜脸上的汗珠。
陈锦惜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一身补丁的陈烨,摸上他脏兮兮的小手,这才反应了过来。
她重生了。
“小烨真棒,姐姐等你给我买鱼吃。”陈锦惜捏了捏他柔-软的脸蛋,真实无比,笑着笑着就流了泪。
“姐姐别急着感动,小烨现在才七岁,再有七岁,我就能买得起鱼啦!”
七岁......那今年不就是她嫁到陶家的那一年吗!
再看看周围的一切,身下是那套已经洗得发白的旧床单,墙上的挂历印着时下最火爆的歌唱明星邓丽君。
“姐姐,外面来了个婆婆,说要来提亲。姐姐,你要嫁人了吗?”
闻言,陈锦惜眼里划过冷冽。
不早不晚,重生的时间刚刚好。
还记得上一世林春霞上门,一口咬定陈锦惜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儿子的,一番花言巧语用一篮子破鸡蛋当彩礼就把她娶走了。
如今重来一世,她可不会再傻乎乎地忍气吞声!

贺知洲喘着粗气的样子不似作假,就是不知道是担心的还是累的。
见陈锦惜沉默不语,贺知洲想起了她上次的叮嘱,生怕惹了厌烦,赶紧又往后退了一步。
“惜惜,你是不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才想疏远我的?”
陈锦惜长叹了一口气。
流言蜚语?
流言蜚语禁锢的是被封建礼教驯化的灵魂,而不是她这个重生而来的煞神。
见贺知洲一心求教,她只能不咸不淡地说道,“我现在没别的心思,就想过好自己的日子,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以后还是不要来找我了。”
“我也没有别的心思,就想你过得好好的,我们的追求是一样的!”
多读了几本书的人,脑子转得就是快,陈锦惜还没反应过来,贺知洲就拉开了后备箱。
陈锦惜打眼一看,满满一后备箱的好东西。
最扎眼的莫过最上面的两大罐麦孺精。
刚搬出来那两天陈锦惜就想去买来着,陈烨身体太弱,她想给弟弟补补。
可天水市物资匮乏,想买麦孺精,不仅要有钱有票,还得百货大楼有人。
更别说麦孺精下面的黄桃罐头桃酥之类的。
陈锦惜想起陶毅说贺知洲去了省里,别不是奔着这些东西去的吧。
“惜惜,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也明白你的顾虑,我不会给你带来麻烦的,这些东西你收下,你和小烨都需要好好补补,就当是为了你肚子里的孩子,行吗?”
贺知洲这个上赶着上门送东西的反倒是卑微得跟上门乞讨的一样。
陈锦惜心里斟酌着,顺手掏了钱。
“别的我不要,就那两罐麦孺精,你卖给我,我没有票,算百货大楼双倍的价格。”
陈锦惜一锤定音,贺知洲不敢推辞,两个人钱货两讫,贺知洲还非要送货上门。
对上陈锦惜狐疑的眼神,他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
“你身子重,不适合搬重物。”
对于贺知洲瞎扯的借口,陈锦惜也不好驳他的脸面。
二人一前一后上了楼,陈锦惜拉闸点了灯,昏黄的钨丝灯点亮了这个过分逼仄简陋的屋子。
贺知洲的目光从电线上的蜘蛛网扫过,最后落在了发黄的报纸糊的窗户上。
报纸破了一角,被风吹得摇摇欲坠。
这股冷风像是倒灌进了心里,贺知洲攥紧了怀里的麦孺精罐子。
“惜惜,我们结婚吧。”
陈锦惜蓦然一惊,但很快拉回了思绪。
“时间不早了,既然麦孺精送到了,那你就快回去了吧。”
陈锦惜对贺知洲的话置若罔闻,只是重复着那句以后不要再见了。
贺知洲眉眼的轮廓很冷,但还是不死心地追问,“你说过你不在乎流言蜚语的。”
“我是不在乎,可是你不行啊。”
陈锦惜有些急了,这人怎么就说不清楚呢。
就在两个人争执的时候,楼梯口传来了陈烨稚气的声音。
“贺哥哥怎么来了?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我刚刚在街角都听到了。”
陈烨笑得人畜无害,矮矮的一个,径直挡在了陈锦惜的前面,愣生生把贺知洲隔开了。
贺知洲也惊觉刚刚的声音有些过了,他低头看着陈烨,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有意还是无心。
陈烨回来了,贺知洲不便久留,但走之前还是没忘表决心。
“惜惜,我说的事情,希望你能好好考虑一下,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想法,很早之前就想跟你说的,这个想法和别的事情无关,所以不管发生什么,我的心意不变。”
贺知洲这话在这年代绝对算是大胆脱俗了,陈烨故作懵懂,一脸真挚地看着陈锦惜。
“姐姐,贺哥哥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烨冷冰冰的手拉住了陈锦惜,陈锦惜定了定心神,直接跳过了陈烨好奇宝宝似的发问。
“怎么样?今天学的字都认识了吗?”
从前几天开始,陈锦惜就把陈烨送去了隔壁街秦秀才家里。
秦秀才不是真的秀才,听说是以前下放到天水市某个乡下的,后来平-反了也没回家,反而在这儿扎了根。
他老人家经常一身长衫,生得仙风道骨,开口就是之乎者也,是正儿八经的文化人。
平时在家闲来无事会教街坊邻居的孩子认字识数,他也不收钱,就图个家里热闹,街坊邻居也不是厚脸皮的,偶尔也会往罗秀才家里送点鸡蛋糖果什么的聊表心意。
陈烨还是楼下崔婆婆介绍过去的。
陈锦惜本来就打算今年下半年送陈烨去读书,其实他之前就在工厂的工农子弟小学上学的,后来被崔有婉以顽劣不堪的由头办了退学,实则就是想家里多个光干活不花钱的冤大头。
现在姐弟二人单出来了,她不能看着陈烨小小年纪就荒废了学业。
二人一高一矮的剪影映在破败的窗户上,楼下的贺知洲靠在车门旁边,他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直追随着陈锦惜的身影,好像哪怕只是这么远远看着,他都会觉得心满意足。
临走之前,他想起了陈锦惜的那个屋子,凌厉的眉宇皱成了一个川字,仿佛有化不开的愁绪。
但是犯愁这种事情好像不会消失只会转移,第二天陈锦惜姐弟刚刚吃了早饭,这发愁的事情就落到了陈锦惜的头上。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
陈锦惜看着搬运师傅忙进忙出,不一会儿就给屋子里添置了好些东西。
红漆实木的八仙桌,整整齐齐的配了四条条凳,樟木箱子也是摆了好几个,搬完了零零碎碎的物件之后,师傅还一口气把屋子里瓦数不大的灯和朽了一半窗框给换了。
换完之后,一拉开关,明亮度简直不是一个等级。
师傅对自己的手艺很是满意,拍拍手就要走人。
“唉,师傅,你等一等!”
陈锦惜迷糊一早上了,差点把田螺师傅放走了。
师傅恍然大悟,赶紧掏出了工具包里的清单。
“你是机械厂夜校的陈老师陈锦惜同-志吧。”
师傅有模有样地核对着身份。
陈锦惜点头,师傅递上了清单。
“你看一下,要是没什么问题就签字吧。”
“师傅,有问题,我从来没买过这些东西,你是不是送错了?”
陈锦惜是想带着陈烨过好日子,但是这种飞来横财,不要也罢。

瞧了一眼价格不算太贵,于是随手挑了几本买了下来,翻了翻,找到了投稿方式和地址。
没有烂人烂事缠身,为什么不遵从自己的内心呢?
她本就喜欢写作,写好了投稿试试,万一过稿了,那也算一笔收入,算一门养家糊口的营生。
陈锦惜心情忽然好了起来,这天晚上去夜校给厂工上课也美滋滋的,讲课时兴趣大发,还顺嘴给工人们讲了许多有趣的成语故事,听得众人拍手叫妙。
只有一人盯着陈锦惜阴阴地发呆,眼睛里还时不时闪着绿光。
陈锦惜早就注意到他了,她上一辈子的祸根之一,陶毅。
上一世陶毅听说了陈锦惜未婚先孕的事情,回家之后碎嘴跟林春霞提起,林春霞得知陈锦惜一个月三四十块钱的工资之后立即上门认了这个孩子,硬生生把陈锦惜拽下火坑。
然而这一世上门的林春霞被陈锦惜一顿暴揍打跑了,陶毅虽然瞧不上陈锦惜破鞋的身子,但也对这个长得好看又有文化的女子垂涎三尺。
眼瞧着到嘴边的肉就这么自己跑了,还把林春霞给打了一顿,陶毅怎么可能就此作罢?
他越想越是心痒怨恨,心想一定得想个法子让她乖乖就范!
下了课,陈锦惜回家,路过厂子大门口时,隐隐觉得有道直勾勾的目光照在自己身上,但环顾四周,并未发现有什么人。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空气里还染上一层雾,把路灯的光遮了个七七八八。
陈锦惜咽了咽口水,也不知是不是留了被迫害后遗症,看着隔几步就黑漆漆的胡同,她打心眼儿里害怕。
不想太多,她硬着头皮往前走,走了没多久便觉得身后有个黑影在来回徘徊。
瞬间,她汗毛直立,紧张害怕到出现了轻微的耳鸣!
“锦惜,是我!”
一个熟悉又恶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陈锦惜猛地往一旁瞧去,借着并不光亮的路灯,看清了那张让她作呕、夜夜噩梦的人脸。
陶毅。
她不打算理会他,愤愤地瞅了他一眼便迈步离去。
陶毅还以为她是生气林春霞上门提亲只带了一篮子鸡蛋,不过转念一想,那一篮子鸡蛋不还是被他们收下了吗?
收了东西又反嘴不干了?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想到这儿,陶毅飞快地跟上去,从后头死死的抱住了陈锦惜。
“你干什么?放开我!”陈锦惜使劲挣脱,但双臂被他死死地箍住,动弹不得。
“陈锦惜,都到这份儿上了还装矜持呢?你个不要脸的破鞋,一篮子鸡蛋是我们陶家看得起你!竟然还敢反抗!”
陶毅露出丑陋的嘴脸,那张干裂到破皮的嘴不断靠近陈锦惜:“今天老子就真要了你,看你还敢不敢......”
不等陶毅的话说完,只听“咚”得一声,禁锢住陈锦惜的力量忽然消失,转而被一个高大的身影紧紧搂住。
好熟悉的味道......
是贺知洲!
上一世临终前的最后一幕忽然在眼前浮现,脑海中陆续涌出二人的点点滴滴,陈锦惜只觉得鼻子酸酸的,靠在某人的怀抱里愈发温暖。
“惜惜,没事吧?对不起,我来晚了......”
陈锦惜使劲摇了摇头,嘴上没说什么,但心里一直喊着:不晚不晚,来得刚刚好,最好再帮她教训一下这个可恶的陶毅。
贺知洲就像是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见她摇头,眸子里的担忧减了几分,接着染上几丝冰冷,抬眸向不远处捂着脸的陶毅看去。
“次奥,谁敢打老子!”陶毅堵住不断涌出鲜血的鼻子,看着眼前这个黑影。
贺知洲安抚好陈锦惜后上前,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机会,又是一通重拳,打得陶毅没出血的那边鼻孔也开始滋滋冒血。
“你给我听好了,今后要是再敢缠着锦惜,我保证让你余生没有一天是舒坦的!你听明白了吗!”
眼前男人的气势吓得陶毅腿软,贺知洲揪着他的衣领,他就这么软塌塌地挂在贺知洲的手上,哆哆嗦嗦地回了个:“明......明白了......”
“滚!”
话落,陶毅慌忙逃跑。
方才挨打之时,他可把男人的脸看得清清楚楚,分明就是他们厂子董事的儿子!整座城市最有势力和财力的贺家的独子!
出了名的年轻有为,长得还高大俊朗,是多少女人的梦,多少男人的梦!
谁要是敢多跟他强一句嘴,那结果可想而知,这人这辈子基本就废了,可谓是万劫不复。
他一个工人,怎么敢跟他多说?方才贺知洲那架势,说要杀了他他都信!
陈锦惜这个贱娘们,还真是九尾的狐狸!既然招惹上这么个不好惹的主儿,还偏偏让他给碰上了!
怕是他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肃清课堂之后,陈锦惜临时抱佛脚小课堂正式开课。
这个考前针对性辅导是她特地给厂子工人准备的。
她要对付陶毅,就要给自己拉帮手,尤其是口碑名声的经营,更是要提前准备。
重生一世,她占尽了先机,陶家人欠的,当然要一笔笔清算。
不过想着算账的还不止她一个人,还有个付出了六十颗鸡蛋,到头来一无所有的林春霞。
本来林春霞是准备买菜回家做饭的,但是一看到摊子上摆的鸡蛋,她不免是睹物伤情,杀气腾腾地就找去了机械厂家属院。
陈家的门板被人敲得砰砰作响,崔有婉这才不情不愿地爬了起来。
“来了来了,慌什么慌?急着去给你家披麻戴孝啊。”
自打那天被拉到社区之后,崔有婉每天都得去接受思想教育,结束之后还有社区劳动矫正。
连着扫了好几天大街,颜面扫地不说,老胳膊老腿都快断了。
等她以龟速打开门的时候,林春霞的怒气直直冲天灵盖,上来就是一把烂菜叶子。
“你们家那小贱人呢?把我家的鸡蛋还给我。”
林春霞过来的时候复盘了一下那天的战况,最失策的莫过于被陈锦惜恐吓一番之后慌不择路忘记带走了鸡蛋。
崔有婉连门口的人都没看清楚就被糊了一把沤得发烂发臭的菜叶子,那味道恶心得恍若给她灌了半桶潲水。
没一会儿两个人就开始了互扯头花。
“你们这一家子黑心肝的,骗了我们家的鸡蛋,又不肯把女儿嫁过来,你们这就是骗财骗婚,我要报警抓你们。”
“我呸!你儿子上赶着来领强暴犯的罪名,没把你们送进去坐牢就不错了,而且那些鸡蛋都让那个死丫头带走了,你找我也没用啊。”
二人武力值相当,没少让街坊邻居看笑话。
不过很快现场就一发不可收拾。
林春霞抓起烂菜叶子持续攻击,崔有婉也是不遑多让。
“行,你不是要鸡蛋吗?我这就给你。”
她突然想起前几天贪便宜买回来的鸡蛋。
上面的几颗都是新鲜的,下面的全部都是烂的。
刚好今天林春霞送上了门,这烂鸡蛋也总算有了用武之处。
一颗烂鸡蛋命中林春霞的脑门儿,林春霞当场就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烂菜叶子混合着臭鸡蛋的味道不断发酵,等二人被社区工作人员分开的时候,全场臭到没法看了。
林春霞要鸡蛋没要到,反而还受了一肚子的窝囊气,刚刚回家又听见了陶晓池的哭声,心里就更烦躁了。
“你又是怎么了?”
母女二人交换了一下信息,罪魁祸首直指陈锦惜。
“都是她,哥,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治一治这个女人?我受她的气就不说了,妈也被他们家的人给欺负了,你说这日子到底还过不过了?”
陶晓池气得咬牙切齿的,陶毅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他那是不想找陈锦惜算账吗,是他现在的作案工具根本就没有任何杀伤力。
一家三口哭丧着脸,陶毅突然就是灵光一闪。
“晓池,你刚刚说她最近开始帮着厂子里的那些人准备招工考试了?”
“是啊,我看她就是打肿脸充胖子,让她扫盲,她非要逞能,偏偏还有一群人信她,我看那群人的脑子也是让驴给踢了。”
陶晓池愤愤不平,陶毅的眼里却闪过了一抹精光。
当晚一家三口低声耳语了几句,一个阴谋渐渐酝酿了起来。
陈锦惜不知道这一家三口的恶毒心思,但是对于机械厂家属院烂菜叶子大战臭鸡蛋的盛景,她倒是听说了。
“你都是听谁说的?”
陈锦惜看着陈泽神采奕奕的样子,更加庆幸搬出来的决定。
“我去秦夫子那里听课的时候,家属院的其他小伙伴说的,他们说现在家门口臭气熏天的,陈文静都不乐意回去了。”
陈锦惜笑着点头,“那你和秦夫子那里的同学们处得还好吗?”
“当然好,没有陈文静,其他小朋友不会随便欺负人的。”
陈烨一本正经,说得陈文静就像汤里的耗子屎一样。
陈锦惜并不意外陈烨对陈文静的排斥,崔有婉品行不端,陈文静跟着她不学好,陈烨不待见她,情理之中。
只是看着陈烨,陈锦惜不免盘算起了让他入学的事。
结果才刚刚跟厂里打听了一下,直接就被人请到了厂长办公室。
“厂长要见我?”
陈锦惜有些错愕。
厂长工作繁忙,日理万机,就算上面重视夜校扫盲工作,也不至于亲自监督。
等被故意装聋作哑的人带到了厂长办公室,陈锦惜终于是窥见了真相。
“你就是陈锦惜?”
对面的女人穿着时下最流行的高腰印花的确良连衣裙,坡跟小高跟毫无节奏地点着地面,斜着眉眼上下扫视陈锦惜,像在看一件待价而沽的货物。
似乎看出了陈锦惜的疑惑,旁边的人颇为高调地郑重介绍。
“这位是我们厂长家的小姐徐娇儿。”
陈锦惜煞有其事地点头,随后面无表情地问道,“所以呢?”
徐娇儿被陈锦惜理直气壮的样子气得一哽。
“所以呢?这就是你对待我的态度?”
“徐娇儿同-志,你觉得我应该用什么态度对待你?卑躬屈膝,下跪恭迎?我倒是想,但是就怕被人当成封建余孽拉出去游街。”
陈锦惜气定神闲,随随便便两句话就点燃了徐娇儿的怒火。
趁着对方还没发难,陈锦惜继续开口。
“还有你刚刚用的小姐这个称谓,可能有点不妥,咱们自己人听了没什么,可万一要是让外人听了,还以为厂长在厂里弘扬小布尔乔维亚作风,这可是很危险的。”
一通连招下来,徐娇儿的脸已经是一阵红一阵白了。
“真不愧是咱们夜校的老师,当真牙尖嘴利。”
“徐娇儿同-志,纠正一下,如果你想夸我的话,应该说我谈吐不凡,如果你对褒贬词汇有所混淆,欢迎来夜校扫盲。”
陈锦惜始终平稳发挥,一向学习成绩不佳的徐娇儿像被人拿捏住了痛处,当场就叫嚣了起来。
“你说谁是文盲呢?你信不信我开除你?”
陈锦惜真诚发问,“咱们应该还是国营厂吧,徐娇儿同-志可千万不要公私不分,小心被人扣帽子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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