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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全文免费

冷殷秋 著

女频言情连载

李越前与柳含烟并肩站在船头。柳含烟给他换了一袭襕衫,戴了一顶四角方巾,虽然看上去不像书生,毕竟比原先那个布衣山野少年强上许多。不过李越前却不知道,大明之初各品官员至士农工商四民,服色各有限制,也不可以僭越,如农民或工匠就不可着生员之服,或商人不可着农人的衣衫。柳含烟虽知道这些规定,可她是江湖儿女,她自己也不理会这些法令。只是李越前目不识丁,未免有些愧对这身生员装束。此刻柳含烟正给他讲述吕洞宾飞越八百里洞庭的传说,听得他悠然神往。最后,只听柳含烟道:“吕纯阳曾赋诗: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李越前大感惊奇,道:“吕洞宾也会写诗?”柳含烟点头道:“那是当然。”李越前道:“我只道吕洞宾是个武学高手,...

主角:刘四海吴天远   更新:2025-04-11 15: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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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刘四海吴天远的女频言情小说《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全文免费》,由网络作家“冷殷秋”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李越前与柳含烟并肩站在船头。柳含烟给他换了一袭襕衫,戴了一顶四角方巾,虽然看上去不像书生,毕竟比原先那个布衣山野少年强上许多。不过李越前却不知道,大明之初各品官员至士农工商四民,服色各有限制,也不可以僭越,如农民或工匠就不可着生员之服,或商人不可着农人的衣衫。柳含烟虽知道这些规定,可她是江湖儿女,她自己也不理会这些法令。只是李越前目不识丁,未免有些愧对这身生员装束。此刻柳含烟正给他讲述吕洞宾飞越八百里洞庭的传说,听得他悠然神往。最后,只听柳含烟道:“吕纯阳曾赋诗: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李越前大感惊奇,道:“吕洞宾也会写诗?”柳含烟点头道:“那是当然。”李越前道:“我只道吕洞宾是个武学高手,...

《武侠:我在大明当逆天大侠全文免费》精彩片段

李越前与柳含烟并肩站在船头。柳含烟给他换了一袭襕衫,戴了一顶四角方巾,虽然看上去不像书生,毕竟比原先那个布衣山野少年强上许多。不过李越前却不知道,大明之初各品官员至士农工商四民,服色各有限制,也不可以僭越,如农民或工匠就不可着生员之服,或商人不可着农人的衣衫。柳含烟虽知道这些规定,可她是江湖儿女,她自己也不理会这些法令。只是李越前目不识丁,未免有些愧对这身生员装束。此刻柳含烟正给他讲述吕洞宾飞越八百里洞庭的传说,听得他悠然神往。最后,只听柳含烟道:“吕纯阳曾赋诗:朝游北越暮苍梧,袖里青蛇胆气粗。三醉岳阳人不识,朗吟飞过洞庭湖。”李越前大感惊奇,道:“吕洞宾也会写诗?”柳含烟点头道:“那是当然。”
李越前道:“我只道吕洞宾是个武学高手,没想到他也会作诗。”柳含烟笑道:“吕洞宾是个神仙,哪里是什么武林高手?话又说回来,无论轻功练到何种地步,人也不可能在水上飞渡的。”李越前却摇头道:“不对。大哥曾对我说过,只要内功修为到了一定的境界,或者是在轻功的速度非常快的情况下,人是可以飞渡长江大河的。”
柳含烟听他这么一说倒是一怔,问道:“这么说,吴兄也能飞越这八百里洞庭湖了?”李越前道:“或许他能,这个我也不知道。你会不会打水漂?”柳含烟不知李越前为何会突有此问,便答道:“当然会了。”
李越前道:“你想想看,一个八九岁的孩子用力扔出去的石子也都能在水上弹几下。更何况我们这些武学高手呢?我就不相信我的轻功速度还比不上八九岁孩子扔出的石子。依我看,只要轻功的速度够快,肯定能飞越这八百里洞庭湖的。”
柳含烟被他说得一愣,心道:“这道理也是很简单啊!只要我朝着这个方向想,也能想到,怎么我以前就没有想过?是了,是我先入为主,早就认定人是不可能从水上飞渡,自然也就不会向这方面去想了。”随之而来的便从心底油然生起了对吴天远、李越前这兄弟二人的敬佩之情,心道:“别人越是认为不可能的事,这兄弟两个越是要将它好好思量一番。难怪这兄弟二人年纪轻轻,武功却如此之高,原因就是他们不受常理的束缚。”
而李越前却心想:“也不知道大哥能不能飞越这八百里洞庭,说不定他还真能做到。大哥只不过比我大三岁,学武又比我迟,可是武功却比我高得没有道理可说。我每次问他,他却说我不爱读书,胜负之心太重,心胸不够宽广。不知道这心胸究竟应该有多宽广,是不是象这洞庭湖一样?”
想到这儿,他放眼向湖中望去,却见湖面上波光鳞鳞,碧水连天,一眼望不到尽头。远处的君山青青葱葱,有如一只碧螺倒叩在水面上。一阵清风吹来,立时觉得心中空空荡荡的,内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恬静,又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畅快,不由得将他看痴了。
柳含烟见他突然不说话了,轻轻地叫了他一声,他也不回答。柳含烟见他这样怔怔地出神,也不打扰他,走到船尾,向一直候在那里的李应昌轻轻地问道:“三妹现在到哪里了?”李应昌忙道:“三小姐昨晚已经到了蒿子港,今天肯定能到岳阳。”柳含烟一脸不悦道:“当初说好了是七天后在岳阳会合的,我们都来岳阳两天了,居然连她的人影都没有看见。这小丫头倒也不把我这个大姐放在眼里了。”
李应昌道:“我听说三小姐临下山前,峨嵋派的静海师太特地多留了她两天,这才耽误了行程。我已经在岳阳城西码头安排了人手和快船,只要三小姐一到,立刻就将她送来。”柳含烟轻轻地哼了一声,道:“先不说她了,有没有吴天远的动静?”李应昌道:“我们从宿州离开两天后,吴天远就火急火燎地赶到宿州了,他在当地打听了一下,就不急不忙地往我们‘昊天堡’去了。可是他一进‘昊天堡’的地界就凭空消失了,再也找不着他了。”说到这儿,他生怕柳含烟责怪下面的眼线没用,心中有些惴惴不安,瞟了柳含烟一眼。
岂知柳含烟也不生气,道:“吴天远是个老江湖,武功又那么高,他若是不想让人找到他,谁也没有办法盯牢他。只要他没有一路追过来就好。”李应昌这才放心,刚想说些什么,却听船家喊道:“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只听得“卟嗵”一声,李越前已经落入六七丈外的水中。
柳含烟与李应昌急忙赶到船头,却见李越前正在水中不住地扑腾,想向船头靠过来。可是他是北方人,从来也没有学过游水,一旦入水,不免心慌意乱,手脚并用,也不能向前挪动分毫,倒是一不小心连喝了几口湖水。柳含烟忙吩咐船家救人。船家摇橹,将船向李越前靠了过去。
李越前连喝几口水之后,倒也不再惊慌,已经能掌握一点水性了,浮在水面上,不再下沉了。待船靠到他身边来时,他却一个转折,身体向箭一样在水面上滑出数丈远,速度之快,连长年生活在水上船家也不由得为之咋舌。柳含烟看得更是心惊不已,心道:“看来这小子的确是聪明已极,只这片刻功夫便已经学会了游水了。”
柳含烟高声道:“李兄弟快上来吧,别象个孩子似的。”李越前在水中笑道:“在水里挺好玩的。”柳含烟也笑道:“还是上来吧,现在只是初春,水里挺凉的。”李越前闻言,便游了回来,待距船头两丈时,身形陡然凌空拔起,象一条大鱼一样落在柳含烟身边。
柳含烟望着他,道:“你怎么突然间跳到湖里去了?”李越前挠头道:“我是想试看看能不能在水上飞渡的,谁知道却是不行。”柳含烟又好气,又好笑,道:“你看你,身上的衣服都弄得湿淋淋的。我们出来的时候又没有带衣服,这会上哪里去换衣服去?”李越前却道:“不碍事,马上就能干。”
说罢,他默运神功,只片刻间,全身上下便升起了一阵阵白烟。不一会,白烟散尽,他身上的衣服也就干了。只是衣服给水浸泡过,显得皱巴巴的,看上去极不舒服。却只将船家看得瞪目结舌,以为遇上神仙妖怪了。
船到君山,柳含烟与李越前下船后并肩而行,一边走,一边给李越前讲述君山的传说。李越前一边听一边东张西望,他突然指着路边的竹子道:“这里的竹子好奇怪啊,怎么都长得斑斑点点的?是不是生虫了?”柳含烟过去一看,见路旁竹子上果然都生得许多斑点,道:“这叫‘湘妃竹’,可不是竹子生虫了。”
“‘湘妃竹’?这竹子也有个故事吗?”李越前问道。柳含烟点头道:“相传大禹南巡......”李越前知道有故事可以听,便来了精神,赶忙又问道:“大禹是谁?”柳含烟知道李越前肚子里没有什么货色,除了武功之外知道的东西并不多。也正是因为如此,向他解释起各种人物来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比如方才在船上给他讲吕洞宾的时候,就给他说了吕洞宾的师父汉钟离的传说,然后韩湘子、何仙姑等八仙的传说几乎都给他问遍了,甚至还给他讲了吕洞宾的父亲吕让的事迹,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故事说完之后,说故事的人没有半点心情了。
柳含烟心知这大禹是谁可不太好回答,心想:“若说到大禹,就得从大禹治水说起。至于是谁让大禹去治水的,那就涉及到了舜。而舜为什么让禹去治水,是因为禹的父亲鲧治水无功,被舜所杀,后来又让禹去治水。而舜又是尧任命的。尧又是由谁任命的呢?照李越前的方向这样问下去,只怕一直要说到盘古开天辟地去。我可不能再找这种苦头吃。”
当下,她也就是简单地回答道:“大禹是古时候的一个好皇帝。他到南方巡察之后不久,她的两个爱妃娥皇和女英也就随后赶来了。在船行到这君山时被风浪所阻,这时她们听到大禹死在苍梧的消息,二人都是悲痛欲绝,扶竹南望,泪水都洒在这竹子上,变成了竹子上的斑点,‘湘妃竹’就是这们来的。”她讲故事的速度极快,为的是不让李越前在中途插嘴问她娥皇和女英是谁和她们又有什么故事。
李越前听完之后,问道:“爱妃是什么东西?”柳含烟笑道:“爱妃可不是什么东西,而是皇帝的老婆。”李越前奇道:“皇帝的老婆不是皇后娘娘吗?”柳含烟不厌其烦地解释道:“皇帝有许多老婆的,只有一个是皇后,其他的都叫妃子。皇帝最宠爱的妃子就叫爱妃。”
李越前点头道:“原来皇帝的大老婆是皇后,小老婆是妃子。这娥皇和女英就是大禹的小老婆了。可是大禹的大老婆又是谁?”柳含烟听得一怔,哑然失笑道:“这下你可把我问倒了,大禹的大老婆是谁我就不知道了。”她心道:“娥皇和女英都是舜帝的女儿,怎么会嫁给大禹作小老婆?”她心里虽是这么想,却万万不敢说出口,否则一旦李越前问起舜帝的事迹来,那真是后患无穷。
李越前怎知她的心思,当下道:“和你们一起出来玩真不错,有吃有喝有玩,还有故事听。”柳含烟道:“你和吴兄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来不讲故事给你听吗?”李越前道:“他整天不是忙着采药,就是帮人治病。他还要看书练武,我有时候几个月也见不到他一面。所以每次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就忙着问他武功上的问题,哪有时间听他讲故事。”
柳含烟问道:“可是你的肠胃那么大,吴兄外出的时候,你一个人怎么过的?”李越前道:“那还不容易,大哥到‘百草庐’附近找一家小酒馆,他先给了钱,让我一天三顿都在那里吃。这样他就可以安心出去采药了。”柳含烟点头道:“若是他回来迟了,或是他给的钱不够怎么办?那你可就得饿肚皮了。”李越前道:“那倒不会,大哥的信誉挺好的,回来了自然就给钱,那里的人也不怕大哥不还钱的。再说那里许多人的性命都是我爹爹和大哥救的,白吃不给钱都没有关系。上次那里的卢员外还要招赘大哥入门,做上门妇婿呢!不过大哥没有答应。”
说到这儿,他看了柳含烟一眼,突发奇想道:“我瞧你又聪明,又漂亮,还知道好多事,与我大哥年龄也相仿,和大哥挺般配的。要不要让我去和大哥说说?”柳含烟闻言一愣,随即脸上一片晕红,勉强笑道:“那倒不必了。”李越前却道:“没有关系,我去说说看,大哥挺听我话的。”柳含烟幽幽地叹息一声,道:“不用了,我哪里有这好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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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飞雄立时只觉一丝似乎能熔金断铁的热流忽然进入自己体内,并沿着经脉,象一根针一样扎向自己的心脏。更让他心惊的是,自己无论如何摧动内力,居然无法阻挡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真气。展飞雄被吓得魂飞魄散,知道如果任这丝真气流到自己的心脏里,自己必死无疑。他急忙撤掌,身形火速向后方飞跃而出。可这时刘四海的手掌已经按上了他的胸口,十成的“玄天真气”的威力岂容小视?
只听一声闷响,展飞雄诺大的身躯有如离弦之箭般倒射而出两丈之外,倒在地上,也不知是死是活。这种结局连刘氏四兄弟也没有想到,一个个虽都是喜形于色,可是也有满脸惊讶之情。毕竟对方可是大名鼎鼎的山东巨盗“只手遮天”!与展飞雄同来的四人见此情形,一个个更是都吓得半死。他们这一行人中,武功自然以展飞雄最高。他们谁也没有想到展飞雄竟然在一招之内被刘四海击飞,且生死未卜。看来今天是难以逃脱生天了,却不知刘四海将如何对付他们。
岂知,刘四海向那四人一摆手道:“你们把展当家的带回去养伤吧!”那四人见刘四海居然不为难他们,都是一怔,用满是狐疑的眼光望着刘四海,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刘四海见了他们的神情,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当下道:“你们怕我言而无信吗?大家散开,让他们走!”刘府家丁听见老爷既然传令下来,便让开一条路,展飞雄等人离开。
那四人这才相信刘四海是真心诚意放他们走。当下他们也不在此险境久留,忙扶起倒在地上的展飞雄,这才发现他尚有一丝气息。四人也不多言,便抬起展飞雄去了。刚走出两步,却听刘四海道:“回去转告贵教张教主,以后不要再打我刘家的主意了!”刘四海见四人闻言后皆不由得全身一震,然后头也不回,飞也似的去了。
刘剑东见展飞雄等人远去了,这才命众家丁各自散去。刘四海沉吟良久,这才向刘剑东四兄弟道:“你们都随我来。”说罢,便径自回到静室里去了。
静室内刘四海与其四子分坐五个蒲团上,在五人正中依然放着那本《玄天宝篆》。刘剑东向刘四海问道:“爹爹刚才说的张教主难道是......?”刘四海点了点头接口道:“不错,正是‘白莲教’教主张良望。以前我也是听说‘只手遮天’展飞雄投靠了‘白莲教’,初时我还不信。唉,到今天,我才知道传言不虚。”
刘四海的小儿子刘剑北问道:“咱家和‘白莲教’可没有什么过节啊?难道他们真的是要来抢咱家的《玄天宝篆》?”而刘剑南却道:“爹爹刚才是不是用《玄天宝篆》上的武功制住了展飞雄?这《玄天宝篆》上的武功当真这么厉害?”刘四海笑了笑道:“你们这么一下问这么多问题却让我如何回答呢?”刘剑北道:“我先发问的,当然先回答我的。”
刘四海点了点头,道:“‘白莲教’和咱们刘家的确没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们来我们刘家却不是为了《玄天宝篆》。剑东和剑南,你们是否知道‘白莲教’盯上了我们刘家的什么东西了吗?”
刘剑南略一思索,道:“江湖上盛传‘白莲教’教主张良望准备起兵造反。依孩儿之见,他是看上了我们刘家的家财,以及在地方上的势力。张良放若要起兵造反,第一是要有人,第二是要有钱。我刘家有万贯家财,又有数百家丁可用。张教主若得了我刘家的财力和人力,再加上山东境内的绿林山寨,这股力量的确是非同小可。至于《玄天宝篆》对于张良望来说,倒不是非常重要。以他的武功若想来抢《玄天宝篆》十几年前也就给他抢走了,也不用等到现在了。”
刘四海点了点头,颇为嘉许道:“说的不错。”刘剑南又道:“不知爹爹为何将展飞雄等人放了,而不是送交官府呢?”刘四海道:“我们刘家座落在州城内,只要让‘白莲教’的人知道我们有了戒备,他们还不敢在城内作乱。再说张良望岂是好惹的主?若把他逼急了,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刘剑东叹了一口气道:“想不到天下不过刚刚太平几年,转眼又要天下大乱了。”刘四海皱了皱眉头,道:“当年‘白莲教’门下人才济济,张良望让手下的彭莹玉、徐寿辉、刘福通、韩山童、等人兴兵反元。谁知道这些人刚开始还听从张良望的号令,到了后来一旦有了自己的势力,竟没有一家肯听从‘白莲教’总坛之命。羽翼丰满后更是各自称王,继而又自相残杀,最后竟给名不见经传的朱元璋夺了天下。朱元璋靠‘白莲教’起家后,又下诏指‘白莲教’为妖教邪教,对‘白莲教’大肆屠戳。张良望对此深以为耻。此番痛定思痛,对‘白莲教’大肆调整,估计在这一两年之内便要再举义旗,兴兵造反了。却又不知是否能鼎定天下?”
刘剑东默然不语,刘剑南却道:“谁得天下和我们刘家有什么关系?只是天下一乱起来,只有老百姓深受其苦。先不说这些了,爹爹刚才使的是不是《玄天宝篆》上的功夫?您到现在还没有回答孩儿呢。”刘四海笑道:“我刚开始时是用‘玄天真气’与展飞雄相抗,而击败他的那一下用的却是‘三昧真火’。”
“‘三昧真火’那是什么功夫?怎么没有听说过?也是这《玄天宝篆》里的功夫吗?”刘剑北将信将疑地问。刘剑东却惊讶道:“我见吴天远只种下了一丁点‘三昧真火’,那一丝‘三昧真火’就真的有那么厉害?”刘四海深深地望着刘剑东,点了点头,口中却回答刘剑北道:“不错。这‘三昧真火’是道家无上心法,却不是这《玄天宝篆》中所记载的武学,而是吴天远在给我祛毒疗伤时给我种下的。”
刘剑南插口道:“照这么说,吴天远的武功岂不是非常之高了?”刘四海肃然道:“依我看,吴天远的武功已经到了神鬼莫测之境,你们日后行走江湖之时,见到他一定要以礼相待。”刘剑北笑道:“照您的意思,只怕他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再也没有人能胜过他了。”刘四海道:“只怕是这样。”刘四海心道:“不知道那个人还在不在人世间,如果他还在的话,或许还能与吴天远一较高下,或许吴天远也不是他的对手也未可知。”他心里想着心事,对刘剑北后来的话就没有听进去。
刘剑北拉住乃父的衣袖,摇了摇道:“这个吴天远是什么来头?怎么我们都没有听说过?”刘四海这才回过神来,道:“吴天远是‘圣手银针’李青山的弟子。”刘剑北奇道:“李青山不是天下第一名医吗?他又不是武功天下第一,吴天远既是他的弟子,医术很高也就罢了,怎么武功也这么高?”
刘四海道:“李青山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元至正年间,元顺帝派人请他入宫作太医,他不肯赴命。他与刘福通、彭莹玉等人素来交好。后来,刘福通据汴梁迎小明王韩林儿时,李青山也曾去汴梁为红巾军医病疗伤,只住了月余便离开了。后来,从吴元年起,因朱元璋听说其医术精湛,屡次遣人邀他入宫为太医。李青山也是避而不见,后来干脆就从山东迁家,躲到山西,依然结‘百草庐’行医。当地人知道他是神医,也不希望洪武皇帝把他请走,也都替他隐瞒。朱元璋寻他多次,始终不见其人,也就只好作罢。这李青山最怪的地方是,人家找他看病,在诊金上也不与人家讨价还价。所以穷人空找他看病,往往不给钱,他也诊治。可是富人看病,却要送他一件他看得上眼的东西。凡武林人找他医病,他也同样不要金银,却必须教他一套独门武功。所以大凡武林人若不是得了无人可医的绝症,或是不到危在旦夕地步,轻易是不敢登‘百草庐’的大门求医的。至于为父前去‘百草庐’求医时,也是思之再三。我当时到‘百草庐’,吴天远就侍立于旁,只不过十一二岁的模样,当时李青山曾对我说吴天远只是他收养的一个孤儿。没想到,现在他的武功竟然到达了如此境界。我自谓平生阅人无数,那时候可真是看走了眼了。”
刘剑南道:“李青山向武林人索取武功,想来是想集天下武学之大成,创出一门前无古人的功夫来。”刘四海点了点头道:“他这个人聪明绝顶,当初只怕是有这种想法。不过这自创武功又岂是这样容易的事?只怕到后来,他便不抱这种幻想了,这个心愿自然就留给吴天远和他的儿子李越前去完成了。”
刘剑南道:“昨天我见李越前一招就重伤东方天英,同时又震退了‘东方堡’的‘北邙双杰’,只道我们年轻一辈之人的武功无过于此了,没想到竟还有个吴天远是如此厉害。”
刘四海道:“说起昨天的事,我只是听刘平泛泛地说了一下。今天,你再从头到尾仔细地说一遍给我听听。”刘剑南便将昨天酒筵中发生的事向其父叙述了一遍,说完之后,刘剑南恨恨道:“这郑千里和柳寒烟也太可恶了,这两个人挑起东方天英和李越前的争斗后居然溜了。也怪孩儿当时没有看紧,否则也不会演变成最后那么棘手的局面。”
刘四海却道:“剑南你在一开始的时候做的不错,后来就一塌胡涂了。剑西你就更差劲了,你若与剑南当时坚持下去,我想就凭东方天英还不敢在我刘家撒野。还是剑东做得很好。”
刘剑南默然不语,心道:“我做了那么多事,居然还要受责。大哥什么也没有做,却得到夸奖。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只是说他的人是他的父亲,他也不敢多言。
刘四海看了刘剑南一眼,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道:“你是不是在想你做了那许多事却要受责,而剑东什么也没有做,却能被褒奖,心中很是不平?”刘剑南道:“孩儿不敢。”刘四海笑道:“你是我的亲生骨肉,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心里有什么事还能瞒得过我去?”刘剑南道:“是,孩儿心中确有这种想法,请爹爹明示。”
刘四海叹了一口气,道:“你第一错的地方,就是不该听从剑西的话,让李越前和东方天英在刘府动武。你们只要再等上一会,吴天远和我就回来了,后面的事就不会发生了。你第二错的地方便是在李越前打伤东方天英后,应立即上去调解,查明真相。这样的话,郑千里和柳寒烟也不会在无人知觉的情况下溜走了,也不会弄到后来不可收拾的地步。定是你看东方天英过于骄狂,你看不过眼,所以决定任由他在那里出丑,挫挫他的骄气。而你大哥到达的时候,郑千里与柳寒烟已遁,只留下李越前在那里顶缸。他若在此时出面,凭李越前那个愣头青肯定说不过‘东方堡’的人,到时候,李越前在盛怒之下能做出什么,只有天知道了。若是弄得吴天远与李越前反目,吴天远多半会牵怒于‘东方堡’。你大哥未敢轻举妄动,自然是对的。便是为父在这种情况下,也要等吴天远把李越前激走,才能出面调停。”
刘剑南听得乃父的分析,句句说到他的心底,不由得额头汗如雨下,道:“孩儿知错了。”刘四海道:“你虽然天资聪颖,可是气量还不够,以后还要多历练才是。”转而又问道:“那个柳寒烟是个什么来头?你们有谁知道?”刘氏四兄弟闻言都一怔,皆称不知。

李越前与柳含烟边走边说,不知不觉间便来到了“二妃墓”。柳含烟指着前面,道:“这就是二妃墓了,传说里面安葬着娥皇和女英。”李越前见墓前两根石柱上都刻有字,便问道:“那两根石柱上写了些什么字?”柳含烟望着石柱上的字,念道:“君妃二魄芳千古,山竹诸斑泪一人......”
她还想接着说些什么,却听见身后响起一个银铃般清脆的声音:“大姐,我来了。”她回首望去,却见一个粉红色的身影已掠至她的身前。那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少女,脸上带着顽皮的笑容,望着她道:“我离家这么久,大姐有没有想我?爹爹身体还好吧?你这么着急找我来有什么急事?二姐和四妹、五妹她们也都好吗?”
那少女一见面就向她连珠炮一样的发问,柳含烟听得好笑,道:“你呀!还是那么性急,怎么到了佛门清静之地去学艺,也没有把你的性子给改过来?也不怕人家笑话。快来见过这位李越前李哥哥。”那少女闻言便向李越前拱了拱手,道:“李哥哥好。”
李越前早就看见这个少女了,他一见之下就呆住了。这少女比柳含烟略高一点,看上去比穿着宽衣大袖儒生装的柳含烟显得高挑而修长。一身粉红色的衣裙和乌黑透亮的秀发,给她晶莹如玉的肌肤凭添一丝红晕。那一双眸子明亮如一泓秋水,却没有柳含烟那种深邃的莫测高深的眼神,而是英气飞逸,却又带着一点狡黠一点顽皮。小瑶鼻似是白玉雕成的,下面的樱桃小口红扑扑的,湿润润的,令人有一种忍不住上前去亲一下的冲动。真是有倾国倾城之貌,绝世绝代之容。
李越前只是一个山野少年,何曾见过这样粉雕玉琢般的美女?立时脑海里一片空白。什么绝世武功,什么大哥,柳含烟一起都给抛到九霄云外去了。在他眼里、心里和脑海里只剩下那少女一个人的身影。直到那少女和他打招呼,他这才回过神来,冲着那少女傻笑了一下。
柳含烟向那少女斥道:“怎么这么没有规矩?连万福都不会了?”转而向李越前道:“李兄弟莫怪,我这个三妹柳含紫有些顽皮,失了礼数。”李越前只是痴痴地看着那柳含紫,道:“不碍事。”想起些什么,这才向柳含紫一揖到地道:“见过柳妹妹。”
柳含烟见李越前的神情便知这傻小子已经迷上了柳含紫,心中悬着好几天的石头“咕咚”一声落了下来,当下道:“我们也不要柳姊姊、柳妹妹地称呼了。你就叫我烟姊姊,她就是你的紫妹妹。”然后又对柳含紫道:“你就称呼这个李哥哥叫愣子哥就行了。”
柳含紫见李越前痴痴呆呆的倒是人如其名,笑道:“愣子哥?愣子哥,你会武功吗?”李越前见柳含紫向他说话,不觉间脸上一红道:“会一点。”柳含烟诧异地望着李越前,道:“你什么时候谦虚起来了?”李越前闻言笑了笑,挠了挠头,又望着柳含紫发呆了。
柳含紫见李越前只会望着她发呆,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便拉起柳含烟的手,道:“大姐,你这么着急地找小妹来,究竟有什么急事?”柳含烟引着几人一边向外走,一边道:“其实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我这次出门的时候爹爹交给我一封信,让我带给河南‘流云剑’赵老爷子。可是我眼下就要回去了,想请你代我去送个信。”
柳含紫有些不大高兴道:“原来就是这件小事,还累得我火急火燎地紧赶。”柳含烟道:“眼下我手边事情挺多的,你若不帮我办这这件事,我也没有时间办这件事了。回到家里肯定要被爹爹责怪。”柳含紫点头道:“那我就帮你办了,不过你怎么奖励我呢?”
姐妹俩正聊得起劲,却突然间听得人声喧哗,游人四处奔逃。柳含紫向前望去,却见远处的一个广场上却也围了不知多少彪形大汉,一个个横眉怒目,正在驱赶游人。她登时怒道:“这可真是没有王法了,这些人竟然在青天白日里干出这种勾当。大姐,这事我们可得管一管。”
柳含烟知道她这个妹子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在“峨嵋派”学了点功夫,就更加忘乎所以了,自以为武功以师父为天下第一,自己天下第二,更不知有其他人。加之又有些古道热肠,兼之还有些侠骨英风,看见不平之事都想出手去管,却也不管自己有没有那份斤两。
当下她向身边的李应昌问道:“李叔可知道那些都是些什么人?”李应昌回道:“洞庭湖上的‘九鼋帮’和‘飞鹰会’约好了今天在这里商谈重新划分地盘的事。昨天‘九鼋帮’的帮主程金贵还来请我们助拳。我见大小姐这里有事,我就把这事给回了。”
柳含紫闻言道:“这些都是坐地分赃的黑道帮会,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杀人放火,无恶不作的人。我们名门正派日后都要将其剿灭的,我们切不可以和他们沾上半点关系。李叔这次做得很对,下次再遇上这种事应该立刻义正词严地将他们赶走。”李应昌闻言忙道:“三小姐说得正是。”心中却想道:“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懂什么?在这里胡说八道。”
柳含烟听见其妹大言炎炎却也不以为异,只是道:“看来今天倒是要有一场龙争虎斗了。”说着她瞟了李越前一眼。她本以为李越前听见有人比武会感兴趣,岂知李越前恍若未闻,一双眼睛象生根似的盯在柳含紫的身上。倒是柳含紫却非常感兴趣,笑道:“那我们还不过去看看?”柳含烟却道:“人家江湖人聚会不喜欢别人旁观的。”柳含紫撅起樱桃小口道:“你是我们‘昊天堡’的高手,李总管是‘崆峒派’的高手,我呢是‘峨嵋派’的高手,我们三大门派的高手联起手来,还有什么事对付不了?大姐也太多虑了。”
柳含烟听她自称是“峨嵋派”的高手,心中不觉好笑,心道:“你才上峨嵋山练了几年功夫就自吹自擂,说自己是‘峨嵋派’的高手,传出去还不笑掉别人的大牙?”而李应昌却想:“那个‘飞鹰会’的会主‘笑面无情’杨百杰在江湖上名气可不小,我们三个加起来也未必是他的对手。这小妮子不知道天高地厚,早晚要栽跟头。”柳含烟向李越前望了一眼,道:“愣子,你说我们去不去?”李越前见柳含紫要去,自然不愿扫了她的兴致,当下忙道:“我们就去看看便是了。我听烟姊姊安排,不会闯祸的。”
柳含烟就等他这句话,当下笑道:“那好吧!我们只过去看看,三妹这个侠女可不准给我惹事哦!”柳含紫听柳含烟叫她侠女,只当是在夸她,当下也笑道:“大姐你放一百个心,我可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柳含烟苦笑一声,轻轻地道:“我听了你这句话,倒要加上一万分的小心了。”她说的很轻,柳含紫没有听到。
众人正说话间,便已来到了“飞鹰会”与“九鼋帮”等人的附近。那“九鼋帮”的帮主“九头鼋”程金贵一眼就认出了柳含烟与李应昌,忙上前来向柳含烟道:“柳小姐昨日答应前来调解敝帮与‘飞鹰会’的纷争,今日果然依时赴会,程某代表敝帮兄弟多谢柳小姐了。”
柳含烟微感惊奇,心道:“昨天李总管可没有答应你什么啊?我们一见面,你就给我戴顶高帽子,想是没有找到几个肯来助拳的人,所以一见到我就要拉我下水。”当下她笑了笑道:“贵帮与‘飞鹰会’都是名震天下的江湖会社,小女子有何德何能,竟然能给你们调解?程帮主往小女子脸上贴金了,小女子愧不敢当。”
程金贵见柳含烟不吃他这一套,一口就回绝了他,心下不由着急,压低了声间道:“只要柳小姐今日能助敝帮一臂之力,日后贵堡船只在敝帮水面上自是畅通无阻,那逢百抽一的规矩就免了。”
原来这“九鼋帮”与“飞鹰会”分管洞庭湖水面,两个江湖组织都定下了一条规矩:只要有货船从他们的水面上经过,均按货值逢百抽一。这里是商船通往四川的咽喉要道,“昊天堡”在四川境内也有不少生意,这逢百抽一的规矩令柳含烟头疼不已。只是这两个帮会实力颇大,再加上又远离“昊天堡”的势力范围。柳含烟也不得已,也只得与其他商船一样按例奉银。
柳含烟听了他这句话,心道:“我‘昊天堡’的商船可是这洞庭湖湖水面上的大户,他‘九鼋帮’每年都从本堡的商船上捞不少银钱。看来程金贵今天是给‘飞鹰会’逼急了,不然也不会许下如此重诺。”当下她道:“程帮主言重了,小女子也没有什么能力帮你们调解。若让我们帮你摇旗呐喊,小女子还是能力尽其能的。”
程金贵听她前半句话,以为她还要回绝,心中大急,待听了她后半句话,知道她答允了,自是喜出望外。忙将一众人引到场中,给双方一一引荐。此时场中已聚集了不少江湖名人。诸如“天雷手”古云飞、“红尘剑客”沈逍遥、“天马行空”苗耀宗等十来人,都是蜀东湘北一带的高手名宿。最令柳含烟惊奇的地方是,这些人居然都是“笑面无情”杨百杰请来作见证的。而程金贵这一方只有自己一人算是他请来的,她立时就有一种上了贼船的感觉。那惊讶的目光遇上程金贵的眼神时,自然让程金贵羞愧难当。
而“飞鹰会”会主看一听程金贵的引荐,不由得心中一惊。他可不像那个“天龙帮”帮主陈惊鸿那样是个草包,他可知道柳含烟这个“女诸葛”可不好对付。两年前“南岭七煞”在岭南一带名声之大,远超他的“飞鹰会”。可“南岭七煞”因为得罪了“昊天堡”,给柳含烟用计弄得自相残杀,最后七煞也只剩下了两煞。柳含烟又挑动岭南武林群雄将这二煞给灭了。这事他可是听说过的。今天的事若是有柳含烟在幕后给“九头鼋”出谋划策,只怕今日之事不会如原先所想的那么简单了.

东方天英见李越前在剑光中神色温和,似乎胜券在握一般。心中暗道:“难道今天真遇上高人了?我可得小心一点了。”当下道:“快亮兵刃!在下再度出剑时,可就不会再手下留情了。”而李越前负手而立,对他的话好象压根没有听到一样。那模样就好象是在说:“就凭你这两下三脚猫的功夫,也配我动兵刃?”
而一侧的柳寒烟却心道:“如果等到吴天远来了,这场架肯定打不起来了。”他倒有心看看李越前的功夫究竟如何,当下向李越前道:“李兄弟,你大哥叫你不可惹事生非,却没有叫你不许还手啊。他再出剑,你尽管还手便是了。你大哥回来的时候,我来给你作证。”
李越前一听,心想这姓柳的话也对,再者他曾见吴天远和这姓柳的聊的很投机。他又看了柳寒烟一眼,觉着不象个坏人。当下便向东方天英道:“听见没有?你再出剑,我就还手了。伤了你可别怪我。”
东方天英只觉又好气,又好笑,沉声道:“想伤我?那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话音刚落,剑起“七星并落”,只见七点寒光分射李越前胸腹之间七处大穴。这招“七星并落”乃是“东方堡七星七绝剑”中最为精微的招式之一,东方天英自行走江湖以来,一出手便使出这招,这还是头一遭。
李越前依然昂然不动,道:“我怎么说你都不听,可别后悔!”他刚说到“都”字的时候,东方天英的长剑已至胸前。只见他的身影一晃,人已经突入东方天英的剑影之中,一掌按向东方天英胸口“膻中穴”。东方天英眼见对方根本没有进行任何闪避,可是自己刺出的七剑却剑剑落空,简直大违武学常理。而对方向自己按来的这一掌,明明也是平平无奇,可是自己偏偏又无法躲闪。这时他才心中惊骇起来:这“膻中穴”是人身之气海,是至关重要的穴道,一旦给对方拍实了,自己这条小命多半不保。
这时,东方天英身后那两名长随也发现了少堡主的危机,立时想也不想,皆身形暴起,各出一掌向李越前拍去。只听得连续三声闷响,李越前依然立在原地未动。东方天英的身影倒飞而出。人身在空中,一口鲜血却已狂喷而出,直摔出数丈开外。他的那两个长随也各自倒退出两三步。到这时,李越前的那个“悔”字才说出口。
众人见李越前在石火电光之间,只一招便伤了“东方堡”的少堡主,都惊讶得说不出话来。而至于李越前到底是如何打伤了东方天英,怎么出手的,在场的人倒有大半没有看清楚。所有人都觉得这太神奇了,几乎没有几个人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刹那间,诺大的一个庭院转眼间又变成了一片寂静无声,唯有倒在地上的东方天英在一口一口地喘着粗气的声息,在每一个人的耳间响起。
东方天英的一名长随忙赶到东方天英的身边,查看他的伤势。另一名长随则向李越前怒道:“你竟敢伤了本堡的少堡主?!”李越前却冷笑道:“我早就说过让他别动手,他自己不听,你们却赖我伤了他。嘿嘿!你们俩若不服气便一起上吧!”
那名长随闻言大怒,可是要他上去再同李越前动武,他却是再也不敢了。刚才他们二人,明明各出一掌,都结结实实地打在李越前的胁下。可是自己二人却反倒被李越前各自震出两三步,手掌被震得到现在还有些隐隐地发麻。李越前不但若无其事,还在这种情形下伤了东方天英。对方的武功确实高出他们的想像太多,再上去索战,只有自讨其辱而已。但是,此刻他又不能退下,否则“东方堡”的威名将受大损,将来回到“东方堡”无法向堡主交待。他只觉自己此时真的是进退两难。想说两句撑场面的话,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立时僵在那里了。
柳寒烟此刻却悄悄地来到“无影鞭”郑千里的身边,低声道:“郑前辈,今日之事皆因你而起。待会吴天远一到,必然会将此间之事查个水落石出。‘东方堡’和吴天远,你能惹得起谁?”
郑千里闻言悚然而惊,心知柳寒烟说得不错。吴天远那小子可不象李越前那个浑小子。他一来,必定要查个前因后果。这一查便能查到自己身上来。这可不是好玩的,当下他忙问道:“请问柳公子,我该如何是好?”柳寒烟微微一笑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郑千里凝思一想,也觉得此刻并无其他更好的法子,当下向柳寒烟道:“多谢柳公子指点。”言罢便悄悄溜走了。柳寒烟见郑千里走后,这才向身边的中年人使了个眼色,竟也径自离去了。此时,众宾客都注视着李越前和东方天英等人,对这三人的离去,竟然没有一人发觉。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刘剑南、刘剑西兄弟二人也觉着此事十分棘手,忙叫家人刘平去禀报刘四海,请示如何处置。也不知过了多久,围观的人群一阵骚动。吴天远从人群中走了进来。李越前见吴天远面上如同罩着一层寒冰,知道他这个大哥心中震怒已至极点,一颗心立时悬了起来,七上八下地好生不安。
吴天远先走到东方天英的身边,从怀中取出一个小药瓶,倒出两粒小药丸,给东方天英服下了。紧接着,抬手连点东方天英胸前“紫宫”、“玉堂”、“膻中”、“中庭”和“鸠尾”五穴。却见他出手如风,落指如电,东方天英身边的那个长随还没有反应过来,吴天远却已将这些做完了。东方天英只觉原本在胸腹之间有如翻江倒海般的血气,立时平复了许多。
吴天远这才回头向李越前道:“你现在厉害了?长本事了?连我说的话你也敢不听了?”李越前低着头,象个做错事的孩子,轻声道:“不是我的错,是那个姓郑的害我的。”吴天远冷然道:“我临走的时候说什么来着?你答应过我什么?是不是都记不清了?”李越前的声音更低了:“我答应你不惹事生非,不离开这张桌子。”
众人见李越前刚才笑谈挥手之间便重伤东方堡少堡主,自然是一个身负绝顶武功的少年。可在吴天远面前竟然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可见对吴天远惧怕至极。各人心中都暗道:“难道吴天远的武功比这个李越前还要高吗?这兄弟两的武功是怎么练的?”
却听吴天远厉声道:“那你又是怎么做的?”李越前道:“我......,我没有惹事。是姓郑的害我的!再说,我答应你不惹事,可是没有说我可以不还手啊!是他先动手的(他伸手指向躺在地上的东方天英),我才还手的。他旁边的那两个人,还偷袭我,我要武功稍差一点。我就得躺在地上了。”
李越前的声音越说越大,神情越说越激动,这倒和以前不一样。吴天远记得李越前犯错后从来都是乖乖地低头听他训斥,从没有如今天这样理直气壮过。吴天远冷冷道:“怎么了?还越说越有理了?是不是连我也要打?”有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李越前便没那么激动了,悻悻道:“不敢!再说,我也打不过你。”吴天远怒道:“那你如能打得过我,是不是就要对我下手了?”李越前一惊,眼圈一红道:“大哥,你错怪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话未说完,竟有些哭腔从他喉间流了出来。
“量你也没有这个胆子!”吴天远见李越前快急哭出来了,倒也有点心疼,说话的口气也就没有那么严峻了:“没答应我不还手?这是谁教你的?还是你自己想出来的?”李越前忙道:“是先前同你说话的那个姓柳的教我的。他还说要帮我作证来着。”
吴天远道:“那么,这柳寒烟和郑千里他们两人现在何处?”李越前这才转过脸来,向郑、柳二人原来所在的方位望去,哪里还有二人的半点影子?他不由得张大了嘴叫道:“糟了!大哥,他们两个都逃走了!”
吴天远一见此景,心中不由得大生烦恼,心道:“这个傻小子,竟然连两个人也看不住?现在没有了人证,还怎么和东方家的人理论?”转而又寻思:“我这个傻兄弟大字也不识几个,他自然不会理会什么‘出手’和‘还手’的区别,定是被别人给阴了。可是现在郑、柳二人都溜了,只丢下我这个傻兄弟在这里顶缸。这会这傻兄弟笨嘴笨舌的,在这里只会碍事,看来只有先就势冤枉他。他定然会受不了冤枉负气而走。剩下我一个人,这事就好办了。我的傻兄弟,哥哥对不起你了,你就先受点冤枉气了!”
想到这儿,吴天远脸色一变,怒道:“你给我编得好故事!这里哪里有什么柳寒烟和什么郑千里?”李越前的脸胀红了,额头青筋暴跳,道:“我是被冤枉的!”吴天远大喝道:“你还敢撒谎!”李越前急得大吼道:“大哥!我是被冤枉的!我怎么说你都不信?”最后这句从李越前口中吼出,便如平地炸响了一个炸雷一般。震得在场之人两耳都“嗡嗡”作响。可是,吴天远依然冷冷地看着李越前。
李越前自来是闯祸大王,可是却从未受过被人冤枉的气。他只气得三尸暴跳,五内生烟,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举目四处乱望,似是要择人而噬,那神情别提多恐怖。与他目光相对之人,都不由得打个冷战,生怕自己目光稍有不对,这小子就会暴起发难,引来杀身之祸。当他望见刘四海时(这个老狐狸却不知何时到了),刘四海向他打了个手势,向墙外一指。李越前立刻会意,当下也不多说,身形一晃,便已越出围墙,不见了踪影。众人见他距围墙尚有数丈,只一晃便不见了踪影,形如鬼魅一般,各自心中的震惊就不用提了。
李越前出得刘府,毫不停留,便向西南方向去了。刘府外的一棵大榕树后此时也闪出两个人影,却是柳寒烟和那个中年人。柳寒烟面带微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吴天远肯定会把李越前激出来。我们追上去。”说罢,柳寒烟与那个中年人也向西南方疾驰而去。
刘府内,吴天远见李越前负气而走,不由得长出一口气。当下,他向东方天英道:“舍弟无礼,误伤了东方少堡主,在下这里代他陪罪了。”东方天英尚未答话,他身边的一位长随却接口道:“吴少侠,你就这么交待一句话下来,就想开溜了?”
吴天远听他言辞不善,当下反问道:“那你说要在下怎样做?是不是要在下去‘东方堡’,给舍弟顶罪?”那长随冷然道:“令弟逞恶打伤了我们少堡主,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这也太便宜了!”吴天远听得气不打一处来,道:“舍弟虽然性情粗鲁,可是我讲的话,他还不敢不听。今日之事纵然舍弟有错,却也不能全赖在他一个人身上。至于,郑千里和柳寒烟到底是如何陷害舍弟,这暂且不说。到底是东方少堡主先出手生事,还是舍弟先出手逞凶,我想在座的武林朋友都是有目共睹的,不用我再说了。”
吴天远可不是李越前,他说得入情入理,听得在场之人皆暗暗点头。只是众人皆惧“东方堡”的威势,却也没有什么人敢出来为吴天远作证。而那长随却道:“我们少堡主是什么身份?岂可与你的兄弟相提并论?今日你得给我们‘东方堡’一个交待才行!”吴天远压着怒气道:“这样吧,你们先回‘东方堡’,十日之后,在下自会领着郑千里和柳寒烟到贵堡辨明是非!”

刘剑东道:“‘昊天堡’与‘东方堡’之间素无怨恨,我想柳含烟定是别有用意。”刘四海颔首道:“不错,近年来‘昊天堡’人丁不旺。加之‘昊天堡’堡主柳千山这些年重病缠身,这‘昊天堡’主要还是由柳含烟一个人撑着。江湖人称柳寒烟为‘女诸葛’,这些年来‘昊天堡’给她整治得井井有条,财力居于武林五大世家之首。可是柳家依然缺一个拿得出手的,能震摄群雄的人物。据说,柳千山定下了柳家五女只许招赘不许外嫁的家规。我想她可能是盯上了李越前。”
刘剑南道:“‘昊天堡’若将李越前招赘入柳家,以李越前的武功再加上‘昊天堡’的财力,‘昊天堡’只怕要雄居五大世家之首了。”刘四海道:“岂止如此?据为父所知李青山生前并没有什么亲戚,而吴天远也是个孤儿。这兄弟俩相依为命,他们之间的感情那就不用说了。只要能把李越前拉入柳家,也就等于把吴天远拉入柳家了。柳含烟这步棋的确是一石二鸟的妙手,我是自愧不如。”
刘剑北道:“可惜!可惜!”刘剑西听他连说可惜,不由问道:“可惜什么?”刘剑北道:“我是可惜爹爹没有生个女儿,否则的话,我们倒可以把吴天远招赘入门。倒也与‘昊天堡’有得一拼了。”
刘四海笑骂道:“你这个蠢才,吴天远可不是李越前,不是那么好控制的主。柳家要把李越前招进门,吴天远这关过去过不去还是一个未定之数,岂是如你所说的那么简单?”
说罢,刘四海道:“‘白莲教’准备东山再起,看来中原武不久便将有大事发生。为父这些年在家也闲得太久了,准备在江湖上走动走动。剑南你随我出去历练一番。”刘剑南问道:“不知爹爹准备何时动身?”刘四海想了想,道:“明日一早就走。”
“已经午时了,这天还是阴沉沉的,好几天没有见到阳光了。”柳含烟对身边的中年人轻声道。那中年人道:“今春以来天寒地冻,雨雪不止,听说朝庭已经播款振济各地孤贫,以供其购买柴薪。”柳含烟一边在街道上走着,一边东张西望道:“看来朱元璋对老百姓还不错啊。”那中年人道:“大小姐,我们追这李越前已经好几天了,这样找能找到吗?”
柳含烟道:“李总管放心,他这人食量这么大,只要在开饭的时候到各个酒楼找找,肯定能找到。我们的眼线说他是往这个方向来的,应该不会错。只不过我们一定要抢在吴天远的前头找到他。”李总管苦笑道:“只怕吴天远已经找到李越前了也未可知。”柳含烟叹了一口气道:“事在人为啊!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超出我想像的人选,不到最后一刻,我是不会罢休的。”
李总管有些忧虑道:“可是,我们那天骗了李越前,如果遇上了,他多半要翻脸。”柳含烟笑道:“你对这件事倒大可放心,凭我的三寸不烂之舌,包管能把他李越前说成李越后。”李总管叹了一口气,道:“小姐这点年纪就肩负千钧重担,这些年可苦了小姐了。”柳含烟道:“既然我身为‘昊天堡’的长女,就应该为家里做点事。咦!前面怎么了?”李总管顺着柳含烟凝视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酒楼前围着不少人,不知酒楼里发生了什么事。二人忙赶过去一看,柳含烟笑了。
却见大厅中李越前雄踞一张八仙桌旁,桌上满是菜肴。李越前头也不抬,将双手中的食物流水一样地往嘴里送。瞧那吃相倒象是好几天没有进食了。在他身边却又有十个彪形大汉,正对他拳打脚踢。一边打,一边叫嚷着。有的道:“让你吃白食!”或喊道:“这小子皮糙肉厚的,挺能挨揍的。”
李越前也不还手,只当是这些人给他挠痒。一名大汉见这可不是办法,叫道:“这小子不怕打,咱们抄家伙。”说着,众人皆入内找来棍棒、铁链等物向李越前身上招呼。李越前待众人靠近,大手一挥,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法,便将众人手中的家伙一起夺了过来,扔在脚下。众人手中没有了家伙,没有办法,依旧只能以拳脚相向。打了一会,这些汉子也倦了,逐渐都歇了下来。李越前也将面前的酒菜吃了个精光。他向不远处那个目瞪口呆的店小二笑眯眯地道:“小二,再给我上一桌同样的酒菜。”
店小二一听这话,便有如泄了气的皮球,萎顿于地,道:“大爷,求您饶了我吧!小店本小利薄,可经不起您这么折腾。我求您了!您快走吧!刚才那顿饭算我请您白吃了,成不?”
李越前却怫然不悦道:“刚才怎么能算我白吃?你们那么多人打我一个人,你以为我不懂啊?这叫霸王饭!你们打了我,我又没有还手,这就算给了我饭钱了。你再上一桌来,我还让你们打,保证不还手。”
店小二哭丧着脸道:“我们店小,供不起您这位大菩萨,您还是到别家去吃这霸王饭吧。”李越前道:“这可不行,你若不再上一桌来,我倒要让你尝尝我的拳头了。”那店小二见他如此高大,拳头攥起来倒有醋钵般大小,心道:“我若挨了你这一拳,估计大半条命也就没有了。”可是,若当真给他上菜,只怕东家也饶不了他。他正彷徨之际,却听有人道:“给他上,这酒钱我来出。“
店小二循声望去,却见一个俊俏书生和一个中年汉子走了进来,正是柳含烟和李总管二人。柳含烟向李总管道:“你去把钱付了。”李总管当下从怀中取出一叠大明宝钞付了账。店小二见有人肯出面付钱,自然是喜出望外,赶忙张罗酒菜去了。
柳含烟也不说话,在李越前的对面落座,笑吟吟地望着李越前。李越前则冷冷地打量柳含烟,神情极不友善,道:“你那天为什么要害我?”柳含烟笑道:“李兄弟错怪在下了......”李越前截口道:“谁是你兄弟?你那天为什么不辞而别?我已经找你们好几天了。”
柳含烟道:“这不是遇上了吗?我们那天见郑千里一言不发,竟然悄悄溜了。我想那天的事全是因郑千里而起,他这一溜,李兄弟肯定要受冤枉。所以我们也来不及和你打招呼,就追了出去。”李越前听她说得有理,脸色便和缓了些,道:“那你们追到他没有?”柳含烟道:“如果追到了,我们肯定会把他送到‘东方堡’去,为李兄弟讨回清白,也就不会在这里和李兄弟说话了。”
李越前摇头道:“不对!你和你旁边的那个人的功夫都不比郑千里差。你家的轻功‘流云飞步’是武林一绝,怎么会追不上郑千里呢?”柳含烟心中一惊,心道:“原来这小子早就知道我的武功根底了,看来也早就知道我是‘昊天堡’门下。这小子眼光好毒,他这门还没有动手便知对方武功来历的功夫倒不知是怎么练出来的?”
柳含烟心中念头急转,可是嘴上丝毫不停,道:“你的话虽是不错,可是这郑千里可是老江湖。他逃出刘府后,尽拣小街小巷走,我们追着他绕了半晌,最后还是把他给弄丢了。你李兄弟武功远高于我和郑千里,找了这许多日子,还不是没有找到我们?”
李越前点了点头,道:“这样看来,我的确是错怪你们了。那么你们陪我去找我大哥,把事情说清楚。”柳含烟笑道:“找你大哥的事倒也不急。只是不知李兄弟为何落到如此光景?好象几天都没有吃饭一样。”说话间,酒菜已经上桌,李越前立时狂吃猛喝起来。
李越前边吃边道:“是啊,从刘家出来后,我就四处找你们。后来我饿了,想下馆子吃饭。可是一摸身上,一文钱也没有。这几天可把我饿坏了。说到这儿,我还得谢谢你们请我吃这顿饭,等遇见我大哥时,我让他还钱给你们。”柳含烟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李兄弟说这话可就见外了。”李越前摇头道:“我大哥对我说过,不可以欠别人的情,说什么什么的恩,要怎么怎么报来着的。”
柳含烟道:“是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李越前道:“不错,就是这句话。你年纪不大,学问倒挺不错啊。和我大哥差不多。”柳含烟问道:“这些你大哥没有教过你吗?”李越前道:“我爹爹和大哥都教过我读书识字。可是我觉着挺麻烦的,不能用心习武了,就没有学。”柳含烟问道:“你可知道你大哥去哪里找你去了?”李越前想了想,道:“他说不定以为我回‘百草庐’去了,应该是回去找我了。”
柳含烟道:“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家,却跑到宿州来了?”李越前道:“大哥冤枉我,我当时气得很,不想回家了,便一路向南走了下来。”说到这儿,他犹是气鼓鼓的。柳含烟又问道:“你现在还在生吴兄的气?”李越前点头道:“还有一点。”然后又道:“我看你也挺有钱的,不如你带着我到处玩玩。我花你多少钱,日后让我大哥还你。”
柳含烟闻言倒是正中下怀,可是她却摇头道:“那可不行!吴兄可是一个非常厉害的人物。他若知道是我把你给拐走了,定会找上门来,我可惹不起他。你还是赶紧回家去罢。你若是缺钱,我倒可以送你一些。”李越前却不理她这一套,伸手便去抓柳含烟的手道:“柳姊姊,我求你了!你就带我出去玩玩吧。我大哥天天管着我,和他在一起一点意思也没有。连上饭馆点的饭菜也没有你点得多、点得好。”
柳含烟一惊,将手一缩,不让李越前抓到,道:“原来你知道我是女子?”李越前笑道:“当然早就知道了。你没有喉结,一看就是个女......,是个大小姐。”柳含烟知道他原本是想说“女人”二字,但为了讨好她,硬是改口称她大小姐了,心想:“看来只要好好栽培李越前,这小子也不是不可救药的。”当下,她装做很为难的样子,道:“可是日后遇上了吴兄,我可不好交待。”李越前道:“你放心,我玩个十天半个月就回去,决不会让我大哥来找你的。”柳含烟这才点头道:“我们先找个地方落脚,然后再商量日后的行止。”
“我交待你的几件事办得如何?”柳含烟向李总管问道。李总管道:“回禀小姐,我已经用飞鸽传书通知三小姐七天之后在岳州府与我们会合。”柳含烟又问:“吴天远的动向如何?”李总管支吾道:“吴天远好象是回‘百草庐’去了。”柳含烟秀眉微蹙道:“什么叫做好象?下面的人现在是怎么办事的?”
李总管忙道:“吴天远的行动太快了,今天还在山东,明天就到了河南,我们的眼线有点跟不上。”柳含烟寒着脸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吴天远的行踪。你传我的话下去,都给我睁大了眼睛,盯牢他。我每天都要知道他详细的行踪。谁要是干不了,就先和我打个招呼,我立马就换了他!免得坏了我的大事!”李总管连声道:“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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